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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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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丸要好赚。”
  
  厨子已经快速做好了滕宁的新早餐。滕宁先是端起橙汁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咬了口三明治。宋清鸿一边跟林新说话,一边注意着滕宁,见他嘴角微扬,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
  宋清鸿转向林新,“金虎的渠道不只有我们知道,还有宏胡子。他们两个算得上是K市的地头蛇,有宏胡子在,地界就乱了,生意不好做。再说,白粉终究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赚钱也是小钱。”
  
  滕宁看了眼宋清鸿,禁不住插话,“白粉赚的是小钱?”
  宋清鸿笑了,“一层层的渠道利润剥下来,哪个环节的人都不好惹,你以为碰了白粉就能赚大钱?”
  “可是……”林新说,“毕竟比我们现在最来钱的生意要好。”
  “知道我们未来几年最来钱的生意是什么吗?”宋清鸿问,林新茫然,宋清鸿接着说,“是我们和常青会合作的贸易公司。”
  
  此话一出,滕宁和林新都愣了,滕宁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夜总会靠女人卖肉,抢地盘为了收点保护费,卖摇头丸,整个M市又卖得了多少?就算是白粉,你有渠道别人眼红,打打杀杀停不了。即使卖上了,挣得也是缺德钱,数目还不算多。”宋清鸿说,“现在看来,只有这个贸易公司做得大,能做大。到时候一笔生意就够兄弟们卖一年白粉的。军火咱们没实力也没条件,白粉操心多代价大,怎么看,这都不是我们清鸿帮未来的出路。”
  
  宋清鸿看向假装专心咬着三明治的滕宁,“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帮派生帮派死,到如今没有哪个帮派能够屹立不倒的,只要在道上,做大了自然会有人灭你。倒是你常青会走的路数不一样,灭不了、撼不倒。”
  
  “你是说我们常青会洗白?”滕宁三口两口吃掉三明治,喝了口橙汁。
  “这个决心做得好,也正是时候。”宋清鸿说,“打打杀杀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不是你捅我一刀,我回你一枪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孟繁华最近的动作足已看出其意义深远。”
  提到孟繁华,滕宁心中一动。
  
  宋清鸿接着说,“保全公司、物业公司和娱乐公司,孟繁华都安插了新人进去,放在能挑大梁的位置上,常青会的几个老大也清楚他们在逐渐被架空。但孟繁华做得漂亮,他将几个老大的儿子统一管教,还请了专业的老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自己没本事,当爹的老了,儿子就会没饭吃。老家伙们拿着股份,看着自己儿子也许能出息,一个个都没了脾气。你们常青会这是要改头换面,以后不吃道上的这口饭啊!聪明!”
  滕宁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林新试探地问,“老大的意思……”
  “没意思。帮派和帮派的情况不一样,咱们清鸿帮的路得自己走。”说着,宋清鸿一笑,“我先去公司,滕老大想见谁,你带着去。”
  
  宋清鸿一句“你带着去”,林新还真就得亲自带着去,并且在一边看着。金虎此前住过的地方依旧保持着高水准牢狱的水平。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滕三。
  
  门开了,滕三站在门里的阴影中,戒备的眼睛看着外面,见到滕宁,神情松了松。可滕宁也戒备地看着门里的阴影,说实话,他不明白滕三为什么会来。自己不是滕五,自己能为滕五做的也都做了,滕三还来干什么?
  
  滕宁缓缓迈进房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新,林新识相地退后一步,将门关上,只留下滕宁和滕三两个人。
  看了看滕三,几个月来好象更瘦也更结实了。滕三则直接在大门关上的一刹那,上前将滕宁紧紧抱住,“你还好吗?啊?”一边问,一边双手上下迅速捏着滕宁的身子,随后眼睛紧盯滕宁的脸,“好象气色差了一些。”
  
  滕宁默默退开,温和地笑着,说,“之前病了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滕宁?”滕三皱起眉头,又把滕宁拉到身前,“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们?滕宁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滕三,“你怎么来了?”
  滕三深深看着滕宁,“我不应该来吗?你是常青会会长,我是你的护卫。”
  
  滕宁失笑,推开滕三,“算了吧!我是滕宁,不是滕五。你们用不着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也不用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拴住。我很好,可以自己生活,不需要你们的勉强和为难。”
  滕三疑惑地看着滕宁,“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滕宁摇摇头,“你来得容易,想走就难了。”
  
  滕三上前一步,轻轻地搂住滕宁,凑在耳边小声说,“房间里有监视器,小心你的表情。”
  滕宁一愣,接着便听到滕三几不可闻的声音,“我们一起走,我来带你走。”
  
  滕宁身子一震,滕三紧紧搂住,滕宁迅速将头脸埋进滕三的肩头,他怕自己露出异样的神色。
  接着,滕三的声音又转成了正常的音量,“会长,你在哪里,我就应该在哪里。”
  
  没来由地,滕宁忽然挣扎开来,大叫:“你到底来干什么?啊?会长?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不是那该死的会长!我是滕宁,不是滕五!你们要困住我到什么时候?”
  
  滕三没有准备,被推得踉跄,惊愕地看着滕宁。
  滕宁看着滕三,眼泪终于掉下来,“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床上躺着的情人透过我去看别人!我求他说一句爱我都得不到!我也受够了你,你敢说你在保护我的时候,在照顾我的时候,包括现在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心里没想着滕五?我就是我!不是谁的代替品,我不想代替谁,但谁也别想代替我!”
  滕三见滕宁不同寻常的激动,想上前,又被滕宁挥手挡开。
  
  滕宁怜悯地看着滕三,“我告诉你,滕五已经死了,化成灰了,不是你我都看到的吗?我不是他。”滕宁摇头,“我真的不是他。”
  滕三悲伤地看着滕宁大喊大叫,终于不顾他的歇斯底里,将滕宁按到沙发上,自己蹲在他的身前,软声说,“滕宁,你当然是滕宁,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滕五。”
  
  滕宁看着滕三,良久,说,“可是他会,你也会。你们的眼里看不见我。”滕宁的泪水更加止不住,身子前倾,将头埋在滕三肩膀,“呜呜”地哭。
  滕三心中一悸,刚想安慰,忽然听到滕宁小声冷静的声音,“趁这个机会,要你走的时候赶快走!”
  
  还没等滕三反应过来,滕宁忽又跳起,一脚将滕三踢翻,“你滚!我离了常青会,就没有想再见到你们!”
  “你到清鸿帮不就是为了常青会?”滕三也吼。
  
  滕宁咬着嘴唇,缓缓点头,“但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为了我哥。现在,咱们大可把话说清楚些,我,跟你们,再无关系。”
  
  滕三喘着粗气,仔细分辨滕宁的眼神。他知道着有可能只是演戏,可滕宁以假乱真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滕宁说的每一句话是否发自内心。
  “我要的是自由,滕三,是自由。”滕宁沉声说,显得很疲惫,“你走吧!”
  
  滕宁看着地面,忽然蹙起眉头,捧住头。
  滕三觉得不对,刚想上前,仓库门“唰”地一下打开,几个小弟冲了进来,直接将滕三远远地隔开,林新俯身询问滕宁,“滕老大,是不是又头痛?”
  
  滕宁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林新,虚弱地说,“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林新没有理会,连忙扶着滕宁站起来,位置一变,滕宁愈发觉得额角的大筋一拨一拨地疼,好象有人用带了电的烙铁,一下下地挑战他的忍耐力。滕宁呻-吟一声,甩开林新,急促地向门口暴走。林新吩咐了叫医生过来,连忙跟上去。所有的小弟都谨慎地退出仓库,大门合上,留下滕三担忧地看着滕宁离去的方向。
  
  夜了,宋清鸿回到别墅,林新在门口等候。
  看了一眼林新,宋清鸿问,“怎么样了?”
  
  “上午见了一面,滕老大头痛犯了。已经叫了医生,现在好多了。中午和晚上都吃了点东西,但是见了滕三回来,他就没有离开过房间。”
  宋清鸿顿了顿,又转身出门,“看看去。”
  
  两人来到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偏房,里面的小弟恭敬地让出座位,守在门外。林新播放画面,宋清鸿沉着脸,看着画面上的滕宁和滕三,直到林新带人进来。沉吟片刻,宋清鸿关掉所有音效,将无声的画面看了一遍,几处地方一帧一帧地过,最后,玩味地笑了。
  
  “老大?”林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宋清鸿没有解释,起身说,“走吧!”
  
  走进卧室,只见滕宁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开灯。电视的荧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见宋清鸿回来,滕宁动也没动。
  
  宋清鸿扯开领带,脱下外套,“今天头又痛了?”
  滕宁没有答话。
  “怎么?”宋清鸿笑着走到沙发后面,双臂撑着靠背,鼻息在滕宁头上萦绕,“见了滕三,不高兴?”
  “你为什么让他留下來?”滕宁问道。
  宋清鸿看了看滕宁,“他留下來不会干扰我什么,而你很需要他。”
  
  滕宁仰头望向宋清鸿,“你很在意我的需要?”
  宋清鸿眼眸深了深,“在你知道的那个前提下,你的一切我都很在意。”
  滕宁眼神闪烁,又垂下眼帘,“我需要滕三什么?”
  “他的保护。”
  
  “你保护不了我?”
  “尽我所能。但是,有他在,我会更加安心。”
  “你自己也说,滕三是道上的强人,多少人命在手上,你就不怕他要你的命?”
  宋清鸿“呵呵”笑了,“在我的地盘上想要我的命?放心,他没这个手段。”
  
  放心?滕宁暗叹,一边是宋清鸿的有恃无恐,一边是滕三的信心满怀,而自己到底站在哪里,一时间也难以分辨。
  
  “你让他滚!我不想看见他。”滕宁看着电视屏幕上不知所云的广告。
  宋清鸿看着滕宁,别有深意,“他想走我不会拦着。”
  滕宁心底一惊,没有说话。
  
  “可他若是想留下,我也不会阻拦。”沉默良久,宋清鸿俯下身子,凑到滕宁耳边,“孟繁华真的没有对你说过吗?”
  
  “什么?”滕宁偏了身子,转头看他。
  宋清鸿笑了,带着甜味儿,咬上滕宁的耳朵,“我爱你,滕宁。”
  
  滕宁浑身一震,眼中带着些惊惧,心中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冲突啊冲突,爱和恨之间的不断较量。
滕三还是个好汉子!
不许霸王我! 
                  我们一起走
  宋清鸿没有赶滕三走,滕三自然也就没有走。于是这个宅子里的人员结构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因为滕三的原因,林新也常住下来。两人的住处居然也是挨着,在独栋别墅外的偏房中。
  
  宋老大身边跟着林新,滕老大身边跟着滕三,虽然滕老大常在而宋老大不常在,虽然整个别墅除了两个人外都是宋老大的小弟。
  
  每天早上,滕三雷打不动地在院子里练武,滕宁如今就算是有这上进的心,也没这上进的力。一方面是身体虚,另一方面是宋清鸿每晚激情得很。
  
  早上,滕宁总是懒懒地靠在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滕三的一招一式。偶尔滕三抬头望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都好似有话要说,但谁也没说。滕三在这里的时日已经不短,但滕宁始终回避两人的接触。
  
  清鸿帮的小弟们会敬畏地看着滕三。道上的人崇拜英雄,何况是滕三这种如雷贯耳的老大。即使滕三如此不见外地在人家地盘上保持自己的好习惯,他们也觉得这种炫耀武力的做法实属正常。就连宋清鸿偶尔陪着滕宁看上几眼后,也会说,如今道上象滕三这样的汉子,已经不多了。
  
  宋清鸿虽然这么说,滕宁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只要宋清鸿一声令下,滕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事实摆在眼前,这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两只老虎被围进另一个势力庞大的虎群。虽然每天自己对着宋清鸿唇枪舌剑逞些口舌之利,但滕宁知道,宋清鸿不动手那是他的纵容,不代表他没有这个实力。
  
  更何况,这人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能力,并没有处处展示你在我的手心,但就是能让你知道,警告着你别存一点不安分的心思。
  
  记起那晚宋清鸿在自己耳边轻轻说着“我爱你”,记起那晚入夜伴随着爱抚,宋清鸿不时发出“爱你”的呢喃,这真是高招。
  
  滕宁长叹一口气,简直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那句“我爱你”说得自己寒毛竖起,但在床上说得多了,又象是调节气氛的情话。不管白天如何剑拔弩张,夜晚总是一个又一个印象深刻的温柔乡。滕宁在无数次谴责自己之后,几乎认为这是宋清鸿的美男计,强势地烙印在自己身上,然后让身体熟悉了、认了人。
  
  想到这,滕宁笑了,这又是一个荒唐的逻辑。
  
  “在笑什么?”宋清鸿已经换上了笔挺的西装,走到阳台,朝下一瞄,滕三一趟拳脚练得虎虎生威。
  宋清鸿一笑,凑到滕宁耳边,“你说,院子这么大,他为什么非要大清早的在咱们的露台下面练拳?”
  咱们的露台?滕宁撇撇嘴。
  
  见滕宁不答,宋清鸿顺嘴咬上他的耳朵,“问你话呢!”
  滕宁一甩头,瞪了宋清鸿一眼,“在哪里练不一样,在这儿我还能看个热闹!”
  宋清鸿轻轻笑了,“别搞得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似的,一个露台上,一个露台下,想看就下去看。”
  “我会的。”滕宁翻了个白眼。
  
  宋清鸿在滕宁头上一吻,离开,“滕三对咱们这么感兴趣,不如哪天让他在楼下听听咱们的声儿,怎么样?”
  
  滕宁一愣,猛然羞愤地转头,宋清鸿正对着镜子系领带,锐利的视线盯着镜子里的滕宁,和滕宁的愤怒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个人的视线被镜子折射了一道又一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对峙的气势。
  
  看着滕宁羞愤涨红的脸,宋清鸿忽然叹气,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将气得浑身发抖的滕宁搂进怀里,轻轻安抚,“这次是我不会说话,别放在心上。”
  
  滕宁颤抖着冷笑,眼里也开始湿润。“你要是真想这么羞辱我,就算是让你的小弟现场观看,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宋清鸿垂手握上滕宁攥紧的拳头,温柔而有力地一根一根手指掰开,拿到嘴边在滕宁手心上湿热的一吻,“对不起。”
  “什么?”滕宁没反应过来。
  宋清鸿将滕宁抱紧,“我说,对不起。”
  
  继“我爱你”之后的“对不起”?滕宁靠在宋清鸿的肩头,看到了镜子里自己惊讶的表情。
  宋清鸿侧头吻吻滕宁的耳后,“是我糊涂了。”
  滕宁将宋清鸿推开一些,狐疑地看着他的脸。
  “我不是木头人,滕宁。”宋清鸿莫名其妙地说,然后拍拍他的后背,“陪我吃早饭。”
  
  自从滕三来了,早餐时分,林新就不会出现。按照宋清鸿的话说,他们两人会自己解决。滕宁看着餐桌空着的几个座位,心说,这又是一个诡异的变化。虽然没有禁锢自己的自由,但是宋清鸿对自己的占有欲更加强烈了。只要他在别墅,就一定会发出“陪我什么什么”的命令。不管多无聊的事情,滕宁也要坐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比如早餐,比如他在书房办事,比如最近又多出来的晚间散步。
  
  吃过早饭,林新已经在客厅等候,宋清鸿当着林新的面,给了滕宁一个告别吻,搞得他表情一阵抽搐。林新有前途,表情正常地接受了这一切,跟着宋清鸿走了。
  
  站在门口的滕宁想了想,指示女佣送壶茶,出门去找滕三。
  滕三刚来的几天,滕宁是紧张的。原本自己如何无所谓,但多了滕三,需要担心的事情陡然多了起来。担心滕三会不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一群小弟痛扁,担心宋清鸿会下什么阴狠的毒招儿。十几天下来,起码表面上风平浪静,滕宁也舒心不少。看向滕三的眼神不再紧张,自己也轻松了很多。还曾想过江叔那帮人会否对滕三不利,但自从上一次大型的集会,他在别墅中没有再见过除了林新的任何一个清鸿帮的头头。
  
  虽然见到滕宁过来,可滕三还是坚持将自己规定的动作做完才停下来。佣人正巧也送来了茶,滕宁陪着滕三坐在花坛边上休息。
  滕三不说话,只顾喝茶。滕宁看着远远留意着自己的小弟,对滕三说,“我有话跟你说。”
  
  滕宁面无表情,几口将茶喝完,连带着倒进嘴里的茶叶也嚼了吃了,站起身来,率先往前走。
  自从上次被宋清鸿撞破,滕宁就明白这座别墅里监视系统完备,恐怕每天自己做了什么,在院子里用什么姿势走路都会有一帮小弟专门汇报给宋清鸿。仓库一别,滕宁和滕三几乎没有任何接触。这还是滕宁第一次找上滕三说话。显然有话边走边说,最为保险。
  
  “你还好吗?”滕宁问。
  滕三点头,“还好。”
  “打算什么时候走?”滕宁又问。
  滕三目光闪烁,“你跟我一起?”
  滕宁蹙眉,“别开玩笑了!宋清鸿答应,只要你走他绝不拦,这个时候,走一个是一个。”
  
  滕三微笑,“他想拦我也要拦得住。”
  滕宁站定,“别小看了宋清鸿。”
  滕三看着滕宁,“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滕宁失笑,“怎么走?”
  “自会有办法,我们需要的是等待机会。”滕三说。
  
  滕宁叹了口气,接着向前,“机会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你也看见了,我很好,你还是别趟这混水。这个决定是我自己做的,跟你们,跟常青会都没有关系。”
  
  滕三皱眉转身,“什么叫跟我们没关系?跟常青会没关系?”
  滕宁苦笑,“上次我也说过,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关系。你们的兄弟是滕五,会长是滕五,不是我。我这个替身完成了使命,就应该让我过自己的日子。”
  
  滕三瞪着滕宁,“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这么想孟繁华的?”
  滕宁心上一疼,低头,“这是事实。”
  滕三咬咬牙,说,“孟繁华他……”
  “我不想听。”滕宁打断滕三的话,“真的,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已经走出来了,我就不想给自己机会回头。”说着,滕宁笑了,“再说回头有什么用?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平白的幻想是自欺欺人。”
  
  滕三仔细看着滕宁,“所以你留下字条,要从此拥抱现实?就是现在人在清鸿帮、在宋清鸿床上的现实?”
  滕宁抬头,受伤地瞪着滕三,想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会想出办法的,为什么你要自己决定!?”
  
  滕宁看着滕三,“你是说我自以为是?”
  “是!”滕三大吼,“你就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常青会的会长!不是街边随时可以不要命的小混混!孟繁华他有事他自己解决,不用你这样往火坑里跳!”
  
  滕宁忽然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用力挣脱滕三,弯腰后退几步大口喘气。滕三要上前,滕宁伸手阻止,抗拒地看着滕三。滕三握紧拳头,克制地原地没动。
  
  良久,滕宁直起身来,平静地说,“我不是滕五,我只能看到我眼前的一小块世界,脑子里没有整个常青会,我也不是常青会会长。趁着能走的时候,你自己走。等连你也走不了的时候,也别往我身上推。”
  
  “真的。”滕宁笑了,“我想不到当时还有更好的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滕五的常青会毫发无损,我尽力了,也不想再有什么其他牵扯。”
  
  滕三叹了口气,无力地说,“滕宁,我没有怪你,我怪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护好你。不管对我还是孟繁华,你就是你,不是滕五。”
  滕宁摆摆手,“我不想去探究了,已经没有关系了。”
  
  滕三看着滕宁,一字一句地说,“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滕宁,不管你是什么。”
  滕宁摇头,“我想不出你会有什么法子。”
  “相信我。”滕三说。
  
  宋清鸿回来的时候,滕宁已经上了床。他那边的床头等已经灭了,宋清鸿这边的还亮着。洗漱完毕,宋清鸿轻轻迈上床,滕宁身子一动。
  
  “没睡?”宋清鸿搂过滕宁。
  滕宁顺从地垂眼转过身,身后的灯光在睫毛处留下一圈暗影。
  “在等我?”宋清鸿又问。
  
  滕宁抬眼看了看他,“没有问题要问我?”
  “问你什么?”宋清鸿笑了,“问你白天和滕三吵些什么?”
  滕宁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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