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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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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伤害自己。他之所以放得下、敢放下,是因为确信宋清鸿不会放下、不能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现在是虐阶段!
这是迦岚的又一力作啊!很合我心啊!迦岚辛苦啦!
都是因为你们的鼓励,我才能日更到现在。所以,面对今后10多天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日子,如果本文收藏达到500,20日之后小花会更有动力保证连更三天,若不能达到,小花就先采访世博了。争取2到3天一更,回来后恢复更新,多谢各位了!
嗯,这算是鼓励措施吧!嘿嘿! 
                  鞭打
  那个夜晚,对M市来说,动静不小。靠近郊区的公路上连续发生翻车事故,所幸没有人员死亡,皆是轻伤,M市的交管部门也没有多大的负担。此外市内繁华地段的知名俱乐部被警方搜查,据说是有黑社会聚众械斗的线索,警方出动,一举擒获十几名犯罪嫌疑人,虽然只是聚众闹事拘留几天,但M市的社会治安的确算是整顿有效。
  
  那个夜晚,对清鸿帮来说,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江严和魏子的械斗斗得蹊跷,魏子那边最先挑事儿的小弟不见了,熟识的兄弟也只是说其人已经入帮3年,一向老实得让人不去注意。这次率先动手,大家还都觉得奇怪。江严也回想起那几个卖药的女人是主动找上自己的场子的,现在自然也是无影无踪。而郊区公路上的翻车事件也瞒不过帮内大佬,所有的矛头已经一致指向了常青会,也就是滕宁和滕三。
  
  面对所有这些,宋清鸿只是冷笑,向义愤填膺的大佬们说了两个字,“证据。”
  本来道上的事情讲证据的情况很少,大多数是认为是谁干的就算是谁干的了,就算是报复错了,也会被别人评价为“复仇心切”,不会有损真汉子的英名。可是宋清鸿提出来要证据,江叔他们就傻了眼。是啊,说是人家常青会向自己派卧底又联系警察,证据呢?
  
  宋清鸿笑笑,“别总把事情赖到别人头上,还得想想自己,怎么人家一个卧底就能耍得我们两个场子的管事团团转?”
  话一出口,江叔和杜文海都不说话了。能说什么呢?自己的手下子侄太蠢?还是敌人太狡猾?想找回场子,只能以后下功夫。
  
  宋清鸿见众人都不再说话,又说,“按照规矩,选个日子,让江严和魏子过过堂,找两个资格老的兄弟,全靠他们了。”
  
  江叔和杜文海顿时一口气噎在胸口。鞭打20,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鞭子。又不是sm的小情趣,那是货真价实的皮鞭,原本是几个帮会中一个历史悠久的小帮会传下来的东西,光是看着,就知道这鞭子经历了多少风雨,上面不知沾了多少自家兄弟的血,几乎是野蛮血拼时期的见证。清鸿帮一成立,这鞭子就成了执行家法的公器,多年来虽然也用过几次,但是用在自己手下子侄身上,毕竟鲜有。
  
  江叔和杜文海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宋清鸿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打在两个小的身上,两个老的也是面上无光。
  宋清鸿说这话时,林新就站在身旁。知道老大是为了滕宁的事情迁怒,不过虽然是迁怒,却依旧站在理上。看了看宋清鸿面无表情的脸,林新暗暗叹气, 鞭打20,这是让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个月下不来啊!
  
  杜文海刚要说话,江叔一把拉住他的手肘,轻轻摇头,这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宋清鸿带着林新离开,杜文海看向江叔,“江叔有什么计较?”
  江叔撇了他一眼,“就算是说,也不是现在。等鞭子打完了,再说不迟。”
  杜文海目光闪烁,“滕三?”
  江叔冷笑不语。
  
  滕宁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焦躁。一切都很平静,但却平静得让人心慌。那夜宋清鸿发了脾气,说要整治滕三,但是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几天前倒是觉得山雨欲来,几辆车进了别墅的院子,整整一下午的时光,然后两个人被抬着从后院的地下室里出来。
  
  滕宁在院子里散步正巧遇上,清鸿帮里几个见过的老大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阴冷非常。滕宁就站在那里让他们看着,直视过去,好象是在检阅自己的手下,他倨傲的目光对上跟在后面的林新,林新看了他一眼,别过眼去。
  
  几天来一直很忙的宋清鸿那晚在滕宁还未入睡的时候回了房,这是十几天来,两人第一次在临睡前清醒地见面。
  
  宋清鸿走进浴室,滕宁坐在床上翻着书,看似无意地问起白天的一幕,宋清鸿沉默片刻走出来,说那是违背了帮规的两个场子的管事。滕宁心一顿,又想起了滕三。
  
  滕三的伤不重,幸好。经过那晚的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滕宁就找到林新,说要见滕三,林新二话没说引着滕宁去见。滕三还住在原来的房间里,滕宁进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滕三换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背上扎着点滴,十滕宁从未见过的虚弱模样。
  
  “滕老大想知道滕三的病情。”滕宁还记得林新说这话时的模样,那是一种有所保留却又不得不为的恭顺。
  医生立即认真地说起诊断结果。没有大事,轻微的脑震荡,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很好,多亏当时止血及时云云。
  
  滕三在他们说话时没有醒来,林新说那是刚刚打了安眠针。滕宁狐疑,放心不下,接连几天都去看望,林新都陪着过去,又识相地在外面等候。看着滕三一天好似一天,滕宁也放了心。
  一次回房的路上,滕宁问宋清鸿是否同意他每天来照顾滕三。林新垂着眼说,“您是滕老大,老大在自己的家里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滕宁无语。
  
  和滕宁相比,滕三更加郁闷。每天看着滕宁忧心地看着自己,心中着实无力。逃跑失败给他的打击远远比身上得伤口要重。宋清鸿得防备愈加完善,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机会。
  不知为什么,两人再见面时都没有再提那晚的事情,好象逃走的话题双方都在回避。滕宁来看滕三,也就是削削水果说说话,后来几天伤口好的七七八八,他就陪着滕三在院子里散步走走,好象心态平和得很。好几次滕三想问滕宁那天宋清鸿有没有说什么,但都没有问出口。滕宁则担心滕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到宋清鸿的迫害,有几次出言提醒,滕三都毫不在意地一笑了之。
  
  一阵风吹来,滕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要等待时机,再劝滕三回去。至于自己,滕宁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得了。其实那晚宋清鸿的许多话都值得回味,只是滕宁本能地回避,不愿想得再多。
  
  天气逐渐凉了,滕宁刚想回房,忽然看到别墅大门打开,几辆车子鱼贯而入,清鸿帮的几个老大下了车子,有的朝后院走去,有的则进了别墅。几天之内老大们两次聚集有些反常,正想着,忽见走上台阶的江叔抬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即站定,笑着点头。
  
  滕宁也点了点头,回房坐了一会儿,怎么想怎么觉得江叔的笑容蹊跷。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下楼看看。
  
  楼下的客厅里,江叔和林新对坐。
  “宋老大说,一切都等他回来再开始。”滕宁下了几层台阶,听到了林新的话尾。
  江叔虚伪地笑笑,“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宋老大赶回来,咱们兄弟几个办了也就是了。”
  林新也笑,“宋老大这么吩咐自然有其深意,再说,老大已经在路上,耽误不了几位大哥多少时间的。”
  
  “不过是个小角色,不值得老大这么费心。”江叔用拐杖点了点地板,“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咱们也只能听着。我在这等着,你是不是得过去忙了?”
  林新站起身来,“那我先过去看看,做做准备。”
  
  看着林新走出大门,滕宁开始犹豫要不要下楼。虽然不知道说得是什么事情,但清鸿帮内的事情跟自己并无关系。想着,滕宁转身上楼。刚走两步,只听江叔说,“滕老大,好久不见了。”
  
  滕宁只得又转过身来,对着江叔笑吟吟的脸,“江叔别来无恙?”
  “人虽老了但也经得住折腾。”说着江叔话锋一转,“听说前些日子滕老大出了车祸,没有大碍吧!”
  
  滕宁一笑,走下楼梯,“我没事。”
  江叔上下打量滕宁一番,笑了,“嗯,还真事幸运。”
  “那你先忙着,我口渴想喝点水。”滕宁不想多有瓜葛,一拍沙发靠背,向厨房走去。
  江叔忽然说,“今天帮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滕老大知不知道?”
  “你们帮里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江叔睁大眼睛,“怎么会没有关系?那滕三不是滕老大你的人吗?”
  滕宁身形一顿,转身问道,“滕三?”
  江叔故作惊讶,“看来,滕老大还不知道啊!”
  滕宁眉头一蹙,看着江叔。
  
  江叔一笑,“今天清鸿帮的所有老大都来了,就是为了滕三的行刑。我清鸿帮动用家法的时候不多,这才短短几天就要请出两次,还真是少见。对了!”江叔说,“上次帮里处置了两个不懂事的小弟,不是正被你撞上吗?上次没有看到,这次有没有兴趣亲眼看看?”
  
  滕宁闻言,脑子“嗡”地一下,想起那天被抬出去的两个人,脸色发白,“你说说,今天你们要对滕三动手?”
  江叔“呵呵”笑了,“怎么是动手呢?是执行帮规,谁让他坏了规矩呢?”
  “在哪里?”滕宁眉头紧蹙。
  江叔站起身来,“那我引着滕老大过去吧!”
  
  滕宁跟着江叔出了门,直奔后院。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房下去,转了几节楼梯,来到一处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已有几个大佬坐在那里等候,几个小弟在一旁伺候,一个醒目的架子立在中央,架子上绑着一个人。
  
  “滕三!”滕宁冲过去。滕三看见滕宁倒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滕宁仔细看看,滕三双腿有力地站在地上,只有双手被绑在架子上,赤-裸着上身,受伤的左肩绑着纱布,精神还算好。
  
  “怎么会这样?”滕宁问道。
  滕三一笑,“有人吃了暗亏,自然会想办法争回脸面。”
  滕宁已经明白了,转身问道,“林新呢?”
  杜文海看看江叔,说,“林老弟出去迎宋老大了。”
  
  江叔摇头,“咱们不用等了,今天有滕老大在,怎样也当得半个家。咱们开始吧!”
  “什么?”滕宁刚出口询问,便听旁边角落里有鞭子抽向地面的声音。只见一个个头矮小的干瘦中年人手里拿着鞭子,那鞭子黝黑粗长,手柄握在那人手,剩下的鞭身蜿蜒在地上,泛着亮光,好象一条活着的蛇。
  
  滕宁看着,好似鼻尖已经问道血腥的气味,“这是……你们要用鞭子?”
  江叔冲自家手下示意,几个小弟便上前将滕宁拉开,江叔笑道,“滕老大在一边看着就好,动手自有帮里的弟兄。”
  
  拿着鞭子的矮个站到滕三身前,滕三深吸一口气运向丹田。滕宁拼力挣扎却被死死架住。
  “你们住手!”滕宁的喊声还没落,便听一声清冽的裂空之声,紧接着“啪”地一声,滕三低声怒吼,胸前已是一道血痕。
  
  “一!”旁边有人记数。
  滕宁愣住了,脸色苍白。
  接着又是一声鞭响,滕三浑身一颤,声音被噎进喉咙。
  “二!”有人冷酷无情地说着。
  接着又是一鞭。
  “三!”……
  
  滕宁看着鞭子一次次落下来,每一次都呼啸着在滕三前胸留下血痕,粗长的伤痕就像狰狞的毒虫,逐渐爬满滕三的上身。滕宁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漫骂。除了之前的枪伤,滕宁几乎没有经历过血腥的场面,眼前的一切,包括人们漠然的眼神和滕三兼任的隐忍都像是在说明冷酷的含义。
  
  “七!”
  “啪!”
  “八!”
  
  滕宁瞪着鞭子落下的放下,缓缓摇头。够了,这一切都够了!凭什么要忍受这些?凭什么还要让受了伤的滕三忍受这些?如果一定要有个交待,那么承受的也应该是自己!
  
  滕宁双臂一摆,几个滕三教熟了的动作瞬间施展,没有意识的引领反而效果奇佳,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脱身冲出,在下一鞭落下之前抱住了滕三。
  “啪!”
  
  滕宁全身一颤,听见自己发出一声惊叫,背上好象有上千颗针陡然刺进了皮肉,尖锐的疼痛顺着脊背直冲后脑,抱住滕三的手指甚至扣进了滕三的肌肉。
  “你让开!”滕三在耳边大喊。
  
  滕宁眨眨眼睛,才发现是自己替滕三挡了一鞭。
  “九!”
  
  下一鞭没有落下来,滕宁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江叔冷冷一笑,“20鞭已经打完了吗?”
  矮个子转头看看江叔,又举起了鞭子。
  “啪!”滕宁咬紧牙关,额头死死顶在滕三身上。
  “十!”
  
  “你快点闪开!”滕三大叫着,“啪!”又一鞭打下来。
  “十一!”
  滕宁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抽出来,自己不受控制地发出古怪的呻-吟,那几乎不是我的声音,滕宁莫名其妙地想。
  
  “啪!”
  滕宁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仰,眼前开始发晕。
  “十二!”
  
  “啪!”又是一鞭。滕宁身子一软,差点滑落到地上,但他又双手使力,紧紧抱住滕三的脖子。
  “求求你!快点闪开!滕宁,这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滕三也在用力挣扎,想把滕宁从身上甩出去,却毫无用处。
  “十三!”
  
  滕宁强迫自己深深呼吸,下一鞭……下一鞭就要来了。滕宁几乎感到了身后的行刑人已经举起了鞭子,他死死咬紧下唇,落下来吧,要落九快点落下来吧!你滕爷爷不怕这个!
  滕宁的头脑乱七八糟地想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宋清鸿?滕宁模糊地想着,下一刻,便有人上前将自己从滕三身上拽下来,滕宁双手紧了紧,却无法抵抗那股强大的力量,摇着头,却无力地松了手,随即被人摁在怀里。
  
  后背朝上,头脸都在人家怀中,滕宁看不到那人的脸,却模糊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看不到宋清鸿的表情,可在场的众人却都看得清。宋清鸿脸色铁青,眼里都蹦着血,那一瞬间就像那久违的煞神,被他目光瞄到的人都不禁浑身发冷。
  
  “谁?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碰他?!” 一字一句都象是被牙齿狠狠碾过,碾得粉身碎骨,“动他就是动我!”
  
作者有话要说:宋清鸿要崩溃了。 
                  将爱
  “碰他就是碰我!”宋清鸿的咆哮震得滕宁耳朵发鸣,他不自觉地往宋清鸿的怀里钻钻,成功地得到了注意。
  
  宋清鸿凶悍的眼神在江叔等人身上一扫,众人都神色一凛。他看了看林新,林新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连忙招呼人拿着担架上前。宋清鸿轻轻让滕宁趴上。
  
  这担架原本是为滕三准备的,林新轻声喊了声“老大”,看了一下滕三,宋清鸿冰冷地看了看滕三,“这就是你对你们会长的保护?”冷哼之后,示意了林新,林新赶忙要人将滕三松绑,也带回去治伤。
  
  人呼啦啦地离开,地下室里只剩下江叔、杜文海一干大佬,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有人抬眼看了看江叔,不觉冷笑,“原来江叔是想拉着我们垫背啊!”
  
  江叔目光如电,“怎么?”
  “这一次,宋老大恐怕不会再顾什么法不责众了。” 那人起身说道,“大家伙今天都很清楚,宋老大明明白白说了等他回来,可就是有人要抢先动手,没想到是给大家埋了这么一颗雷。”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文海怒斥。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不想平白无故吃瓜落的意思。小弟先走一步了。”说着,那个叫老四的带人离开。
  
  老四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离去。人都不是傻子,就算一开始没看明白,后来也算是清楚了。江叔这一局算是把所有人都设计了进去,执意要抢先开始,再滕宁扑上去的时候更是摆明了要打滕宁。一系列动作下来,实际的矛头直指宋清鸿。你的子侄受了伤是自找,想报复也不必拉着其他无辜的兄弟。所以每位大佬走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
  
  杜文海看看空旷的地下室,又看看江叔,“江叔,我也先走了。”
  江叔拄着拐杖,坐在地下室里,眼神变得阴狠非常。“哼!”拐杖重重顿向地面,发出闷闷的回声。
  
  别墅的卧室里,滕宁趴在床上,破碎的上衣已经被脱掉,洁白的后背上几条交错的鞭痕更是引人注目。宋清鸿看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林新和医生早已等在一旁,但宋清鸿迟迟没有腾出位置为伤者治疗的意思。滕宁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闭着眼睛,隐忍地呼吸,每一个起伏都能带动后背的疼痛。
  
  良久,宋清鸿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医生托在手中的托盘和镊子,轻声说,“我们得先把伤口里得碎布挑出来,不然会感染。”说着,稳稳拿着镊子的手便开始动作。
  
  在伤口中挑拣细微的碎布,纵然小心,带来的疼痛不可避免。滕宁虽然没有出声,但背部肌肉的时松时紧看着都让宋清鸿呼吸急促。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宋清鸿暗自嘲讽,这些年来,好象每一次心脏被人攥住的恐慌都是因为滕宁。因为他的拼命喝酒,因为自己不得不冒着击中他的危险开枪,因为刚刚忽然之间映满眼帘的血痕后背……伴随着滕宁时轻时重的呼吸,就连多年稳健的手也开始不稳。
  
  一共五条鞭痕,每一条鞭痕的每一个毫米都被宋清鸿细细搜寻过。宋清鸿终于拿开沾着血的镊子,“当啷”一声,颓然扔进托盘。滕宁的后背也随之一松。
  
  滕宁喘着气,偏头看向宋清鸿,眼睛黑亮。真是奇怪,持续的疼痛竟然也能象兴奋剂一般,滕宁此刻清醒极了。
  宋清鸿睁目不转睛地看着滕宁的后背,眼中的神情带着痛苦和愤怒,好象在看一幅并不想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的画。
  
  滕宁忽然“呵呵”笑了,“刚才你说什么?碰我就是碰你?”
  宋清鸿看过来,滕宁虚弱的神情中有着并不羸弱的嘲讽。滕宁斜睨着宋清鸿,“那我也告诉你,动滕三就是动我!”
  
  宋清鸿心痛地看着滕宁,“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给你上药。”
  说是“我们”,但却是宋清鸿一个人动手。他拿过医生早托盘中准备好的药膏,动手轻轻涂在伤口上,一条,又一条。滕宁咬上枕头,不时会发出没有堵在喉咙里的呻-吟,宋清鸿听着,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
  
  “就快好了,你忍忍。”宋清鸿沾着药膏,向最后两条鞭痕敷去。
  不知是不是疼得急了,滕宁忽然反手拍翻宋清鸿手里的托盘,“咣当”一声,连药带托盘飞了出去。
  “你的假慈悲给别人看去!”滕宁大吼,恨恨地看着宋清鸿,只这一动,后背的伤痕就又有血缓缓渗出。
  
  “不要动!”宋清鸿急忙按住滕宁。
  滕宁“呵呵”笑着,“你在这里装模做样的干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就是拿鞭子的人!少在我这儿假惺惺!”
  滕宁的眼中好象跳动着火焰,只是看着,宋清鸿就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两人对视着,也对峙着。良久,宋清鸿说,“把药膏拿来。”
  
  他看着滕宁,话却是对医生说的。医生立即又准备了托盘,上面依旧是乳白色的药膏。宋清鸿沾着药膏再次抹上滕宁的脊背。
  
  “不用你管!不要碰我!”
  “把他按住!”宋清鸿冷冷地说。
  林新和医生分别按住滕宁的肩膀,宋清鸿的手稳稳地将药膏涂在伤口上。
  滕宁不顾疼痛激烈地挣扎,“你滚!滚开!不要碰我!”叫喊声中带着哭腔,滕宁的头左右摇摆,“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不要看见你!”
  
  宋清鸿心痛非常,咬着牙,小心地避开滕宁挣扎的起伏,将药膏迅速地涂满伤口。待宋清鸿示意两人松手,滕宁也没了再挣扎的力气。他将头埋进双臂,呼吸中带着些微啜泣,一双红红的眼睛从臂弯中看出,象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摆着防护的姿势,却恨恨地瞪着宋清鸿。
  
  宋清鸿胸口一阵窒息,连忙深吸几口气,“你不能打麻药,伤口会很疼,自己忍着点,需要什么就说。”
  滕宁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直直瞪着宋清鸿,宋清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林新看着自家老大的背影,好象为滕宁上药都要比经历一场大战疲惫得多。
  
  林新想了想,转头对滕宁说,“滕老大,宋老大的心意你不能不知道。这么些日子了,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老大为了你,命都能不顾!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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