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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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延这才回过头来，狐疑地看著祁司以。
　　
　　祁司以盛了两碗米饭，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坐了下来，将筷子伸进了盛满豌豆的碟子里。祁司以从小拿筷子的姿势就不正确，夹菜看起来十分别扭。夹些大块食物还好，碰见圆溜溜的豆子之类的，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那样子也十分的不好看，更谈不上优雅。
　　
　　韦延也跟著坐了下来。端起饭碗，用筷子优雅地夹了一些豆子，放进了祁司以的碗里。
　　
　　祁司以面色尴尬地看著他，很快露出笑容，“啊，谢谢。”
　　
　　韦延也没有理会他，埋著头开始吃饭。
　　
　　“你以後做好饭就不用等我了，我要加班的话会很晚的。”
　　
　　还是没有回应。祁司以也习惯了，叹了一口气，吃了几口饭。
　　
　　在餐厅里气氛不错，虽然要保持绅士风度，但是吃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地就吃下了不少。现在说肚子有点饿，也是知道韦延想自己陪他吃饭所编出的谎话而已。
　　
　　慢腾腾地吃了十来口饭菜，见韦延吃完了，他也跟著放下了碗。
　　
　　韦延站起身来，又盛了一碗饭。
　　
　　果然说“没胃口”是假的，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而已。失去父母的孩子都会觉得寂寞。想到这里，祁司以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下来。
　　
　　自己出国後，韦延怎麽办？
　　
　　交给父母照顾，那是不可能的；交给哥哥的话，哥哥还有一个女朋友，总不能让韦延去当电灯泡吧……
　　
　　“韦延。”祁司以看著吃得格外香甜的韦延。
　　
　　韦延抬起眼皮。
　　
　　看到这张脸，祁司以又不知道该怎麽开口了。
　　
　　想到出国的事宜还没有办妥，现在说的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告诉韦延。
　　
　　“莫烟树说你的小说很火呢！”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祁司以笑著说。
　　
　　这个话题在韦延听来似乎有些无聊，他又埋下头去吃饭。
　　
　　“我今天晚上能看看你的小说吗？”
　　
　　“待会儿我把书给你，你自己慢慢看。”头也不抬，一向如此没有礼貌。
　　
　　“诶……”听到这麽冷淡的话，祁司以心里一阵失落。出书的那几部小说，他已经看过了。写得很不错，但是因为是自己熟知的人的作品，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好比一个天下第一美女成为了自己的老婆，那种期待和赞美就淡然了些。
　　
　　“上次我说要看的那部作品出书了吗？”
　　
　　“没有。”
　　
　　“那麽你出书的那几部，我好像看过了吧？”底气有些不足。
　　
　　“还有两部你没看。”
　　
　　“哦，这样啊。”祁司以也後悔刚刚那句愚蠢的问话。这摆明了自己对韦延不够关心、了解。这对於作为一个寂寞少年的监护人，可是一大败笔。
　　
　　吃完饭韦延就离开了餐桌。
　　
　　洗澡後，坐在沙发上，祁司以还想著要不要向韦延要他的书。
　　
　　敲敲门，对方打开了门。
　　
　　像是知道了祁司以的来意，韦延递给他一本书，便关上了门。
　　
　　“……”连门都没进的祁司以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果然是觉得自己不够关心他而生气了吧，看来以後要放些心思在他身上才对。
　　
　　将床上的医学书放到了床头柜上，祁司以倚在床头上开始看韦延的小说。
　　
　　写得很棒，比起以前的那几部作品，文笔和人物的刻画都有很大的提高……甚至可以说是飞跃。而且悬疑处让人不由得跟著书中的描写而紧张起来，心里也开始琢磨著幕後黑手到底是谁，後来怎麽样了……这样的作品，不像是十七岁的男孩写的。
　　
　　一口气将书看完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
　　
　　祁司以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本书那麽吸引人。
　　
　　关上灯，刚刚遨游在故事世界中的脑袋依然意犹未尽地再次回顾著情节……渐渐地，他睡去了。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２１

　　关上灯，刚刚遨游在故事世界中的脑袋依然意犹未尽地再次回顾著情节……渐渐地，他睡去了。
　　
　　闹锺的响声此刻在让祁司以格外的烦躁。
　　
　　按掉闹锺，又睡去。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今天要上班，祁司以立刻翻身坐了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八点！
　　
　　匆匆忙忙起床，在衣橱里挑了一件白色衬衫，套上休闲西装外套，系上玫红色斜条纹的领带，他就往浴室里走。
　　
　　洗漱完，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看镜子，觉得这身打扮还算满意，便要出门。
　　
　　还有半个多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你不吃饭吗？”
　　
　　走到门口换鞋子的时候，听见身後传来韦延的声音。
　　
　　“啊，我快迟到了就不吃了。”祁司以说著，回过头朝韦延笑了一下。
　　
　　“那麽大的人，竟然还赖床。”语气里满是嘲蔑。
　　
　　“……”祁司以正想发火，但觉得对方应该是生气自己赖床没有吃早餐，所以他悻悻地一笑了之。
　　
　　出门的时候，祁司以像想起什麽似的，“我昨天晚上将你的小说看完了，……写得非常不错哦！”
　　
　　韦延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中午休息时间，莫烟树拉著他去了餐厅。
　　
　　“你跟你外甥关系很好吧？”莫烟树将餐盘放在桌子上。
　　
　　“什麽？”祁司以也坐了下来。
　　
　　“不然，你也不会送他来医院是吧？”
　　
　　看著莫烟树心怀鬼胎的笑容，祁司以疑惑地反问道，“干什麽？”
　　
　　“看你那样，跟防贼一样，至於吗？”莫烟树啜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让你问问他的新文有没有存稿，让我先一睹为快。”
　　
　　“他写的小说有那麽让你欲罢不能吗？”祁司以心里暗自好笑，“你要看的话，等等不就得了。”
　　
　　莫烟树一下子来了兴致，“他的新文真的很不错啊，我昨天晚上看了那章之後，一晚上都在想著Zi到底是怎麽死的……”
　　
　　“……”祁司以嗤笑出声。他还没想到莫烟树还有这方面的幼稚行为。
　　
　　“他的小说真的很引人入胜！”莫烟树对他的笑声有些不满，“别笑了，……喂，你不会没看过他的小说吧？”
　　
　　“……”祁司以还在笑，肩膀都抖了起来。
　　
　　“你不喜欢看悬疑类别的？”莫烟树接著问。
　　
　　祁司以这才止住了笑，点点头。他的确不喜欢这类的电影小说，请他看恐怖电影和悬疑小说，他是敬谢不敏的。但是韦延的小说他还是看了几部。抱著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初衷看完第一部，觉得不错，就看了下一部。
　　
　　“你没看他的小说，还真是可惜啊，尤其他的那部《尾随》，写得很棒！刚完结那会儿，我还意犹未尽呢！”
　　
　　《尾随》……不正是昨天晚上看得那一部吗……
　　
　　“以前怎麽没听你说这些？”祁司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自从一次聚会上他拿筷子的样子被人嘲笑後，在外面他尽量避免用筷子。
　　
　　“你不是对这不感兴趣嘛，跟你聊过一次见你没反应，就没再说过了。”莫烟树提起筷子就在祁司以的餐盘里挑了一块熏肉。
　　
　　“……”
　　
　　“我觉得认识了自己的偶像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莫烟树还是叨叨著。
　　
　　“他那也算是偶像吗？”
　　
　　“当然！”
　　
　　“是吗？”祁司以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
　　
　　“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吧，我跟他熟络熟络，然後问问他有没有存稿……”
　　
　　见话题又回到原地，祁司以觉得好笑至极，“你还真幼稚啊。”
　　
　　听到这样的批判，莫烟树似乎不服，“什麽幼稚？我只是非常喜欢他写的小说而已，这样不行吗？如果人的一生中没有挚爱的东西，这辈子就白活了。”
　　
　　心弦像被触动到了一般，莫烟树的话还在心海中回荡。
　　
　　“那他的小说就是你的挚爱了？”祁司以很快恢复平静，笑著揶揄道。
　　
　　“暂时是，”莫烟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我觉得他写的小说真的很棒！”
　　
　　“你有完没完，一个劲地夸他……”听到莫烟树这样夸奖韦延，祁司以的心里也不由得浮出一丝……虚荣感。
　　
　　自己领养的孩子成为了不少人的偶像……
　　
　　在莫烟树百般磨缠下，祁司以同意晚上问问韦延的新文有没有存稿。至於韦延的手机，祁司以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告诉他。莫烟树那人嘴里兜不住秘密，要是将小有名气的韦延的手机告诉了那些书迷同好们，估计韦延到时会跳起脚来骂自己。
　　
　　下班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司以哥，你现在忙吗？”
　　
　　“我已经下班了。”听著如同银铃般的嗓音，祁司以觉得还真的是一种享受。
　　
　　“不用加班吗，真是太好了，”由衷的喜悦从话语中透露出来，但声音很快压低了下去，“我想见见司以哥……”
　　
　　“没问题，你喜欢哪家餐厅？”祁司以的心情不错，很快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就X西餐厅吧，司以哥应该很喜欢西餐吧？”
　　
　　想到自己约会地点老是在西餐厅的原因，祁司以觉得自己还真是逊毙了。其实他不怎麽喜欢西餐半生不熟的味道，但是能避免用筷子的也只有那里了，总不能跟女孩子约在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店里吧？
　　
　　提出去接她，对方很高兴，但还是拒绝了祁司以的好意。“有司机送我过去，不用麻烦司以哥。”
　　
　　在餐厅里相处了一个小时，两人很开心。用餐结束後，天蔚提出看电影。
　　
　　祁司以正准备同意，突然想起独自在家的韦延。
　　
　　“恐怕今天晚上不行，同事拜托我一件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也就是问韦延一句话而已，也不用耽误多少时间。可是祁司以还是决定早点回去，他有些担心韦延又在家里等他一起吃晚饭。
　　
　　“这样吗，那下次见。”
　　
　　道别之後，祁司以站在餐厅门口目送天蔚上了那辆银色Benz。这时，他注意到几个西装整洁的男人上了後面的那辆奥迪跟著扬长而去。
　　
　　果然是带著保镖啊。祁司以的心里冒出莫名的失落。
　　
　　那张惊世的面容已经让祁司以觉得高不可及，再加上这样的身世背景，祁司以还真的是冒了一身冷汗。
　　
　　纵使自己是省长的儿子，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自己不会被天蔚耍著玩吧？……这样的想法刚一掠过他的心头，他就嗤笑出来。想了好一会儿，还真的没有找出什麽优点能让那样的美人所稀罕的。
　　
　　祁司以并不是全盘否认自己，他的身价和相貌也算得上去上等货色，但是一句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己跟天蔚那样的女人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２２

　　那张惊世的面容已经让祁司以觉得高不可及，再加上这样的身世背景，祁司以还真的是冒了一身冷汗。
　　
　　纵使自己是省长的儿子，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自己不会被天蔚耍著玩吧？……这样的想法刚一掠过他的心头，他就嗤笑出来。想了好一会儿，还真的没有找出什麽优点能让那样的美人所稀罕的。
　　
　　祁司以并不是全盘否认自己，他的身价和相貌也算得上去上等货色，但是一句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己跟天蔚那样的女人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将车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上楼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爸。”
　　
　　“你要办的那些手续，我都帮你打好招呼了，有空就赶紧去办了。”
　　
　　“知道了，谢谢爸。”说了两句，挂掉了电话。
　　
　　有个老爸在政府机关，也挺便利的。祁司以讪讪笑著上了楼。
　　
　　客厅里一如既往的黑暗，祁司以却觉得很不对劲。将灯打开，跑到韦延的卧室，果然显示器是暗的。将卧室的灯打开，见床上的被单蠕动了一下。
　　
　　几步走上前去，“韦延，怎麽了？”
　　
　　说著掀开被子，韦延一脸痛苦的模样。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沁出额头往下流，眉头也皱得紧紧的，都挤出了深深的皱纹。
　　
　　“哪里不舒服吗？”
　　
　　“胃……胃、好痛……”韦延整个人像是陷入半昏迷状态，说话含混不清。
　　
　　见到他这个样子，祁司以急忙将他抱了起来。
　　
　　韦延睁开眼睛，看到祁司以的脸时，反射性地挣了两下。因为实在疼得受不了，没什麽力气，没有挣脱。而在祁司以的看来，就像只是蠕动了一下而已。
　　
　　将他放在车後座，又胡乱地系上安全带。祁司以便驱车往附近的医院里赶。
　　
　　晚上八点，在V市依旧堵车的厉害。看著前方红色方向灯亮成一片，祁司以不禁有了骂人的冲动。
　　
　　“韦延，你忍著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後面连“哼哼”声都没有。
　　
　　看他疼得一张英俊的脸都扭曲了，但是没有一丝呻吟，祁司以有些後悔今天答应了天蔚的约会。
　　
　　如果早点回来，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吧。
　　
　　“以後有什麽事情要打电话给我啊，不然你要我这个监护人是干什麽的？”想到韦延疼得无法忍受也不打电话给自己，无名的怒火又上心头。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我会好过吗？”祁司以的音调越来越高，“以後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
　　
　　“你昨天叫我不要让你操心……”抱怨的话微弱的从後座传来，声音还带著粗重的喘息。
　　
　　“那是气话！”祁司以转过头去，“你都那麽大的人了，难道辨不出别人说话的意思吗？”
　　
　　“你看到我就那麽生气吗？”
　　
　　“什麽？”祁司以疑惑地看著他。
　　
　　韦延也抿著嘴唇紧紧地盯著他。过了两秒，他才开口。
　　
　　“你几乎每天都在对我说气话。”
　　
　　“那是你的确让人生气！”
　　
　　“既然那麽让你生气，你就不要管我好了！”韦延挣扎著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麽？！”见韦延的手去拉车门把手，虽然知道这样打不开车门，但祁司以还是吓得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停车，开门！”
　　
　　“别胡闹了！”祁司以还想斥责他两句，但是後面响起了“催促声”。
　　
　　喇叭声不绝於耳，再想到後座那个令人头痛的少年，祁司以忿忿地踢了一脚离合器的踏板。
　　
　　花了近半个小时到了附近的医院，韦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到医院里，找到值班的护士，将他送进了内科诊室。
　　
　　诊室里值班的是一位女医生，年纪很轻，应该和自己相仿。
　　
　　“小延？”女医生叫了韦延一声。
　　
　　祁司以吃惊不小。这里的医生怎麽会认识韦延……突然觉得女医生的声音很熟悉……对了，那天接电话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怎麽了，胃病又复发了？”
　　
　　坐在凳子上的韦延点点头。
　　
　　“上次让你带药回去，你偏不，现在好了吧，还让哥哥送你来医院……”女医生说笑著开始诊断。
　　
　　祁司以心里产生了不少的疑问，但是不好打扰医生的诊断，便被护士领到了等候室里坐著。
　　
　　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了。
　　
　　“能麻烦先生您跟我来一下吗？”
　　
　　祁司以点点头。
　　
　　诊室里已经没有韦延的人影了。
　　
　　“你好，祁先生。”刚刚听护士说这位女医生姓徐，他也笑著伸出手。
　　
　　“小延上次来过医院了，他得的是轻微的胃溃疡。调节好饮食的话，本来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次的复发，恐怕我还要进一步的检查，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
　　
　　“哦。”祁司以明了地点点头。但他的思绪还留在“上次来过医院”、“轻微的胃溃疡”……
　　
　　“他上次也住过院吗？”
　　
　　“是的，还住了一个多星期呢！”
　　
　　这跟韦延被自己赶出门後滞留在外的时间一致。……但如果是胃溃疡应该不用住那麽久的医院。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咦，祁先生不知道吗？”徐医生笑了笑，“小延那孩子就是懂事，不喜欢让人操心。”
　　
　　“……”祁司以突然觉得不对劲，但他一时又想不起哪个地方不对。
　　
　　“他上次因为脑袋轻微的撞击出现阵痛……在後来的检查中又诊断出他的胃病……”
　　
　　“啊？”祁司以惊得叫出来打断了对方的话。轻微的撞击……难道是那天凌晨将他踹下床去的时候……
　　
　　“他说不想要家里人担心，所以坚持不拿药，为此我也骂过他，但他还真的很倔强呢！”看得出来，徐医生很喜欢这个倔强的少年。
　　
　　“是啊，他脾气很倔，”祁司以笑了一下，“真是打扰您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在隔壁的医务室里输液，……啊，麻烦你先去前台办一下相关的手续，好吗？”
　　
　　祁司以点点头。
　　
　　来到医务室，祁司以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韦延，心里有著说不出的愧疚。显然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他上次住院，他也可以毫无忌惮地责怪自己，但是韦延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一直瞒著自己。
　　
　　韦延此刻看著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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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２３

　　来到医务室，祁司以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韦延，心里有著说不出的愧疚。显然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他上次住院，他也可以毫无忌惮地责怪自己，但是韦延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一直瞒著自己。
　　
　　韦延此刻看著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恼怒起这样的韦延，明明受了委屈，却埋在心里什麽都不说。自己又不是圣人，怎麽可能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想著什麽！
　　
　　“韦延。”虽然恼怒，但是看见韦延那副模样，祁司以还是轻轻唤了他一声。
　　
　　韦延头也不抬。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点粥？”祁司以在生活上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体贴也只限於对方的温饱。
　　
　　“不饿……”声音很轻，话尾几乎要消失了。韦延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徐医生说要进一步观察，我打算今天先让你输点滴，明天早上带你去综合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这家医院虽然不算小，但是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跟国立综合医院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不用……”毫无不客气地拒绝。
　　
　　“大型国立医院的条件比较好……”
　　
　　“都说不用了，你很烦啊！”韦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耐。
　　
　　祁司以愣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为什麽非要惹我生气？”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和，祁司以将怒火压在体内。
　　
　　“我不用你担心！”
　　
　　“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状况，”压制著怒火，语气还是颇为平静，“我不担心你，还有谁来管你？”
　　
　　“不用你管，”韦延抿著嘴唇，过了一会儿，“如果同情我的话，我不需要！”
　　
　　“你到底怎麽说话的？”祁司以忍无可忍，“什麽同情你，我是你的监护人，必须负起责任，这关同情什麽事？”
　　
　　韦延轻笑了一声，“监护人……你就一直拿监护人来压著我，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是我的监护人、要付起责任，是吗？”
　　
　　韦延说的没错，但是祁司以没有立刻承认。韦延的心里一定不希望是这样。祁司以不发一语，他站著思考了片刻。
　　
　　“这是一部分原因。”
　　
　　“那还有什麽让你这样担心我？”
　　
　　祁司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麽理由。最初收养韦延，其实还是因为同情吧……还有，就是对父母的反叛心理……
　　
　　“你那麽讨厌我，怎麽可能会担心我？”
　　
　　“谁说我讨厌你了？”
　　
　　“不是吗？”
　　
　　“别胡思乱想了，”祁司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跟你住在一起了。”
　　
　　韦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