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江湖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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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叛险些笑出声来，就知道这小丫头脑袋里净装着些古古怪怪的想法，练起武来笨得要死，捣腾起八卦来却是一代奇才。
　　　　旁边有一个看热闹的三十多岁男子说：“小姑娘你知道什么！铁堂主江湖打拼多年，一直没顾上成家，直到中年方才娶妻，婚后三年才得了这么个千金。”
　　　　“哦，难怪。”虽然蒙着面纱，但李叛从面纱的轻微抖动中，也能猜出方小路肯定暗地里正在伸舌头扮鬼脸。李叛脸上浮起无可奈何的笑容…………她真的还太小太天真了！但只一瞬间，李叛的眼神又变得伤感起来，浑身不自觉地透出一股萧瑟的落寞。
　　　　“铁战，你这是做什么？欺负我破风堂无人吗？敢在这里耍威风！”冯虎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焰再次高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冯虎这样一再挑衅。何况能够养出铁飞花这么个泼辣女儿的铁战，本也是个火爆性子，不过是碍于礼数才再三忍让。这时听了冯虎地话，铁战傲然哼了一声道：“冯虎。老夫今日前来，本不愿多生事端，看在已故冯兄的份上。已经对你礼让三分。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老夫就接受破风堂的挑战。虽然冯堂主的死与老夫无关，但铁血堂也并非怕事之辈！”
　　　　冯虎眼中寒芒闪动。嘿嘿几声冷笑，恨声道：“铁战，我就在这里向你挑战，你敢应战吗？”
　　　　铁战神情不动，冷然道：“你不是我地对手。”
　　　　“哈哈哈！”冯虎突然仰天狂笑，接着道：“铁战老匹夫，我若胜了你，又当如何？”
　　　　铁战尚未答话，一旁的铁飞花已经忍耐不住了，娇喝道：“冯虎。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爹，杀了他！”
　　　　冯虎看了看铁飞花，笑得更狂，邪气地说：“铁战，如果今日我胜了你，你就在我爹灵前当着各路英雄的面磕三个响头，铁血堂从此并入破风堂。并且把你女儿嫁给我做妾。”
　　　　冯虎此言一出。灵堂周围围着看热闹地江湖豪杰都有些哗动起来。冯虎连铁飞花都打不过，今日竟敢挑战铁战。莫非是被丧父之痛给气糊涂了？
　　　　铁飞花眼中几乎冒出火来，要不是铁战拦着，大概早已提刀向冯虎砍过去。
　　　　“若是你输了呢？”铁战不愧是老江湖，这种时候还能沉得住气，一字一顿地问。
　　　　“我若打不过你，破风堂立即退出安定城，今后安定城便是铁血堂一家地天下，我也不再追究铁血堂的杀父之仇。”冯虎神色狂傲之极，稍知底细的人都觉得他肯定是得了失心疯。
　　　　“好，今日老夫就和你比试一场。江湖各位同道有目共睹，这可不是老夫以大欺小，而是冯虎执意比斗，还请各路豪杰做个见证。”铁战说完，将铁飞花手中拿着地钢刀要过来，连鞘斜指屋顶，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冯虎也不多话，脸上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双手握举，蓄势待发。
　　　　围观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多少有些疑问。冯虎的武功明明比铁战差了不是一个两个层次，为何会有恃无恐地向铁战挑战？而且看冯虎和破风堂众人的神情，似乎胜券在握。这不得不令人感到万分奇怪。
　　　　“这个小霸王肯定是个傻子！”方小路轻声道。
　　　　李叛的神情却高深莫测，悄悄在方小路耳边道：“他不是傻子，铁老头才是个傻子。”
　　　　方小路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李叛问：“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嘘，别说话，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李叛淡淡地一笑，继续往堂中剑拔弩张的两人望去。方小路瞪了瞪眼，也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继续看热闹，心中暗想：难道飞花姐姐的爹爹竟然会输么？这怎么可能呢！
　　　　说话间，冯虎和铁战已经交上了手，铁飞花和几个同来地铁血堂弟子退到一旁观战，脸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就在几月前，冯虎还曾经被她打得满地找牙，她当然不担心铁战会胜不了冯虎，之所以目不转睛地注视两人过招，不过是想看冯虎怎么被铁战痛扁。
　　　　围观的群雄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冯虎，但冯虎挑衅在先，即使有些和破风堂交好的，也不好站出来劝和。两人刚交上手时，铁战只是随意挥刀，便将冯虎击得连连后退。两人的功力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铁战打得轻松，但也不好意思全力搏杀。
　　　　两人交手十余招后，冯虎已经被逼至墙角，四面都是铁战的刀光闪烁。就在众人觉得这场比武马上就要结束时，场中的形势突然逆转，只听冯虎一声怪异的大吼，再挥刀时，已不像先前那般软弱无力，竟然带起一阵阵劲风。而反观铁战，挥手间已不似先前那样轻松，动作显得有些迟缓，额头竟然渗出点点汗珠来。两人双刀每次相撞，铁战便退后一步，显然已渐渐落于下风。
　　　　“啊？这是怎么回事？”方小路地小嘴张得圆圆地，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围观的众人心中也有同样地疑问，只是没人像方小路那样大呼小叫地喊出声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聘请杀手的女人
　　　　　　　　　　　不少人向方小路投来诧异的目光，方小路却毫无所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打斗的两人。这时，铁战已经反被冯虎逼到另一个墙角，冯虎一声狂笑，右手中大刀一挥，磕飞了铁战手中的钢刀，左手用力拍出，印在铁战胸前。
　　　　铁战被这一掌打得撞到墙上，闷哼了一声，脸色突然涨得通红，紧接着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啊…………”围观的群雄惊呆了，冯虎虽然比平时厉害了不少，但和成名已久的铁战相比，差距仍然有一大截，为何铁战会这样不堪一击？
　　　　“爹…………”铁飞花看见铁战已经受伤，而冯虎仍然没有收手，左拳右刀，同时往铁战身上招呼，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就是要置铁战于死地！
　　　　铁战虽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还是勉力拍出两掌，一掌迎向冯虎击来的一拳，另一掌迎着冯虎的大刀拍出。可惜不知为何，这两掌的力道都太弱，根本架不住冯虎的攻击。眼见钢刀临顶，铁战心中一声长叹，暗恨：没想到我铁战英雄一生，今日竟然殒命于此！
　　　　正在这时，旁边一把钢刀突然飞来，架住了即将落到铁战头上的大刀，同时冯虎的拳头突然击偏了少许，铁战虽败不乱，拼命提气往旁边飞快地平移，总算险险地躲过了冯虎对着心口击出的一拳。“冯虎，你这是想做什么？”铁飞花凤眼含煞地问。原来是她在危急时刻从旁边的铁血堂弟子手中抢过一把刀，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这才及时架住了冯虎的大刀。
　　　　冯虎的脸色显得有些古怪，愤怒地扫了一眼围观众人，然后悻悻地说：“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我和铁战乃是公平比试。现在铁战已经输了，请当着众英雄的面到我爹棺前磕下三个响头。回家取下铁血堂的招牌，三日后我自然会过府提亲。”本来冯虎想借机杀了铁战。然后推说一时失手，没想到铁飞花冲出来打乱了他地计划。如今，他当然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搏杀铁战，但铁战此时脸色灰败，虽然未曾丧命，但今日大败于一个后辈之手，甚至让这位成名大侠觉得生不如死。
　　　　“呸！你做梦！”铁飞花将铁战扶到一旁，交给铁血堂的两个弟子后，手提钢刀转身走回冯虎面前站定。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后冷然道：“冯虎，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暗中使了什么手段，但是，如果你想吞并铁血堂，先得过了姑奶奶这一关！”
　　　　冯虎色迷迷地看了看铁飞花含怒带煞的俊俏脸蛋，又似是不经意地瞄了瞄铁飞花高耸地胸脯。嘿嘿一笑道：“铁飞花，难道三日你都等不及，现在就要急着和哥哥我入洞房？”
　　　　江湖向来不缺好事者，冯虎这话一出，顿时有几个人跟着笑起来。铁飞花气得银牙紧咬。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再不多话，提刀便砍。冯虎虽然口中调戏铁飞花，暗中却也一直戒备，及时挥刀挡住铁飞花的攻势，两人又打了起来。
　　　　方小路突然轻轻扯了扯李叛的衣袖，小声地说：“糟了，大哥，飞花姐姐的爹都打不过那小霸王，飞花姐姐只怕也是不成的。你快去帮帮飞花姐姐吧！”
　　　　李叛诧异地看了方小路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你为什么想帮她？”
　　　　“呃，我和飞花姐姐认识嘛，我挺喜欢她的！”方小路清澈的大眼睛对上李叛如寒潭般的黑眸，很快在寒潭中激起了一些涟漪。李叛轻轻地叹气道：“小路，其实不用我出手，你看着吧，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方小路疑惑地眨了眨眼。问：“大哥。什么好戏要上场了？”未等李叛回答，堂中传出一声惊呼。铁飞花愣愣地看着冯虎，手中地刀竟然又被击飞了。
　　　　正在众人都感到惊奇不已的时候，铁飞花突然大叫：“不对，我的内力怎么只能提起三成都不到？冯虎，你使诈！”
　　　　冯虎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没，狂笑着踏前一步，将刀架在铁飞花脖子上，得意地说：“铁飞花，你打不过我就想用这样的话来找回场子吗？我破风堂是个堂堂正正的帮派，岂由得你这样信口雌黄！”
　　　　铁飞花败了还好说，铁战居然败在冯虎手下，众人心中也起了几分疑心。但破风堂平日行事还算正派，冯乘风在江湖上也有些侠名，不像是会做出这等肖小行径的人。何况，虽然冯虎的武功突然提高了不少，但谁也没看到冯虎曾使过什么手段，铁飞花说自己内力只能使出平时三成，也属空口无凭，所以众人都只是抱着看好戏地心态作壁上观，没人站出来说话。
　　　　冯虎见没人插手，心里更加得意，伸指点了铁飞花的穴道，收回刀来，对着周围抱拳一礼道：“今日各位同道都是见证，就请铁战铁堂主在我爹灵前先磕三个响头吧！”
　　　　铁飞花恨得眼睛里都快要飞出刀来了，铁战刚刚调整了内息，听到这话，面色再次变得惨白，默然片刻，缓缓站起身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冯兄之死与铁某无关，但看在冯兄平时的侠义上，今日铁某……”
　　　　“慢着，铁堂主，冯乘风这种人渣，怎么配让铁老英雄向他磕头？”后堂一扇侧门处突然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一个温柔凄婉的女子声音打断了铁战地话。
　　　　“三夫人！”破风堂弟子纷纷行礼。冯虎愣了一愣，也诧异地喊了一声：“三娘，你怎么出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一个丫环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了灵堂中。这女人脸色苍白，却一点无损秀丽的容貌，走路时如弱柳扶风，仿佛喘口大气都能将她吹倒。
　　　　这女人娇喘吁吁地走到灵堂中，一双美目盯着棺材里的冯乘风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声地笑了起来，幽幽地说：“你终于还是死了！”说罢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冯乘风的死和铁血堂一点关系也没有，银月帮的杀手是我请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曝光破风堂丑闻
　　　　　　　　　　　纤柔病弱的女人提高音量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倚在丫环的身上。但那句话却如巨石入水般，在灵堂里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冯乘风是她请银月杀手来杀掉的。
　　　　“三娘，你是病得糊涂了吧？”冯虎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温柔病弱的女人。
　　　　“冯虎，没错，是我找人杀了冯乘风，你要报仇就动手吧。”那女人气喘吁吁地说完，便用手绢捂着嘴一阵咳嗽，再放开手时，手绢上点点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方小路紧张地攥着李叛的衣袖问：“大哥，那个病得快要死了的女人是小霸王的什么人？”
　　　　“她是冯乘风的最宠爱的小妾。”李叛在方小路耳边悄声回答，温暖的气息吹在方小路的耳后根上，几根发丝不安分地随之起舞，方小路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怦怦怦”地像是要从喉咙里边跳出来似的。
　　　　觉察到方小路的异样，李叛突然笑了，两泓寒潭仿佛在一瞬间被春风拂过，油油地呈现出勃勃的生机。方小路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李叛就像是映照着阳光的湖面，波光潋滟的水面直晃她的眼，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继续加速。方小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要多看李叛几眼，却又不大敢再对上那双倒映着阳光的眼睛，只好不安地垂下睫毛，转头去看灵堂中摇摇欲倒的冯乘风的小妾。
　　　　李叛眼中的阳光在方小路转头的霎那消失，一片阴云飞过，再次让他的眼神变得萧瑟而淡然。
　　　　冯虎被那个小妾的话惊得倒退了几步，好半晌才问：“三娘，真是你杀了爹？为什么？”
　　　　那小妾喘息了片刻。苍白地脸上绽出一朵苦涩的笑容，缓缓地说：“我恨他！我恨冯乘风！他不是大侠，他是恶魔，他根本就是一个人渣！”小妾的神情有些恍惚，胸口剧烈地起伏。眼中慢慢地滑下两行泪水来。
　　　　冯虎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呆呆地看着那小妾没有说话。于是那小妾接着说：“我自知命不久长，但就算下了黄泉，我也不会放过冯乘风这狗贼。今日。我就让大家看清这个所谓的大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地名字叫白若水，家父名叫白崇西。”那小妾幽幽地说。
　　　　有一些年纪稍长地江湖客突然失声惊呼：“你说的可是当年的关东大侠白崇西？”
　　　　白若水凄然一笑道：“这么多年了，难得还有人记得家
　　　　很多年轻地也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个奇案。十多年前，为人正直低调的关东大侠白崇西一家十余口，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凶手还放了一把火毁灭证据。后来在清查烧成焦炭的尸体时，发现尸体全被砍成了碎块。手段残忍之极。当时的白道武林曾经合力调查，由于没有线索，查了半年便不了了之。
　　　　现在，在远隔千里的安定城破风堂中，一个纤弱的女子………冯乘风地小妾，突然宣称是白家的后人，并当众承认是她请银月杀手杀了冯乘风。虽然白若水才不过说了几句话，但大家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了联想，然后便不难得到一个惊人的推论。
　　　　方小路不知道白家惨案的典故，当然只能竖起耳朵目不转睛地听白若水的下文。明明已经站在板凳上了。但习惯上她还是忍不住又踮起了脚尖。
　　　　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甲老人，仔细打量了白若水一会儿后，惊道：“你……真的是若水侄女！”当年的明朗少女已经变成了病弱的美妇人，如果不是白若水自己承认，谁又认得出来？
　　　　白若水只看了花甲老人一眼，眼中便涌出更多地泪来，啜泣着轻声说：“吴大伯。我是若水呀！”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是谁对白老弟下了毒手？”被称为吴大伯的人神情激动起来。
　　　　白若水扫了一眼呆愣在旁的冯虎。又吃力地对着堂中四周微微一福，然后转身抬起柔若无骨的素手。指着冯乘风的棺材，恨声道：“就是他！就是冯乘风，是他杀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哥！是他杀了我们白家上下十余口人！我当年就发过誓，一定要为爹娘和兄长报仇，今日可算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不可能，三娘，我爹是一代大侠，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三娘，你肯定得病得太厉害了，才会说这些胡话……香香，你还不快把三夫人扶到里面去。”冯虎大惊失色地说，神情慌乱地想要掩饰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实。
　　　　白若水凄然一笑，又冷冷地看着冯虎说：“冯虎，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害怕了吗？当初你背着冯乘风占我身子时，不是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地吗？”
　　　　群雄再次哗然，没想到冯虎竟然给自己地老爹暗地里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你，你满口胡言乱语。”冯虎嚣张地气焰已经消失殆尽。
　　　　白若水说了这会儿话，脸色更显苍白，又咳出几口血来。当她抬起头时，嘴角还挂着几丝凄艳的血丝，配上苍白的脸色，如同一朵被风雨打残了的百合花。
　　　　白若水对冯虎轻声笑道：“其实，我还得感激你，若不是你，我怎么能杀得了冯乘风，怎么会有机会报得大仇？”
　　　　群雄再次哗然…………冯乘风的死竟然是冯虎间接造成的吗？
　　　　“贱人，你，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竟敢诋毁我爹的名声！今天我就杀了你，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爹的在天之灵。”冯虎又急又怒，举刀向白若水扑去，生怕她再说出些更不堪的话来。
　　　　被白若水称为吴大伯的花甲老者左掌伸出，犹如鹰爪般劈手夺过冯虎手中的大刀，右掌轻挥，将冯虎逼得连退十多步。
　　　　“哼。原来冯虎你就这点三脚猫地把式，看来铁姑娘所言非虚，你果真在暗地里动了手脚。”花甲老者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又转过头来对白若水道：“若水侄女，你不要怕。把白家惨案的事仔细说说。今日江湖众英雄都在，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白若水点了点头，精神好像恢复了不少。放开丫环的手，轻移莲步走到场中开始讲述在自己心底藏了十多年的往事…………
　　　　“当年，家父不欲参与江湖纷争，带着家小退隐江湖僻居乡野，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却衣食无忧。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南方人身受重伤，走到我家门前不远处时突然倒下了。我爹不忍见死不救，将此人救了回来，这个人伤好之后，说自己名叫马二，是个无家可归的江湖人，要求我爹收留，我爹便让他在我家住了下来。可是，半个月后地一天，马二突然向我爹提亲。让我爹将我许配给他，并且还要我爹交出我们白家家传地独门武功心法。我爹和我大哥那时才发现，自己的内力无法提聚，原来这恶贼早已在饭菜中下了化功散。”
　　　　说到这里，白若水停下来，转头望着棺材中的冯乘风，眼睛泛起仇恨地红色。
　　　　“我爹拒不交出武功心法，还让我娘带着我逃跑。可马二这丧心病狂的恶贼。早已向全庄的人下了毒，我浑身无力。只跑出几步便被抓住了。可怜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白家上下十余人，全部丧命在这恶贼手中。他从我家搜出了武功心法还不罢休，又当着我的面，将白家上下的尸首全部砍碎浇上生油，点了一把火后，掳着我来到了安定城，那时，我才知道这马二就是当时破风堂的少堂主冯乘风。”
　　　　白若水一边说，嘴角一边不停地渗出血来，好像随地都会倒地不起，偏偏眼睛却亮得惊人。围观的众人全部惊呆了，没想到白家惨案竟然真地是冯乘风做的。这时，有人惊咦道：“没错，破风堂原来不过是个平庸的小门派，但十余年前突然出了冯乘风这个武学奇才，实力大增，这才渐渐从铁血堂手里抢得了半个安定城的势力范围。”
　　　　至此，已经再没人怀疑白若水的话，纷纷说：“冯乘风这奸险小人该杀！”
　　　　“冯乘风将我掳回来后，挑断了我手脚的所有经脉，用毒药废掉了我的全身功力，将我囚禁在后堂。我本想一死了之，但我知道，如果我也死了，白家的仇再也无人能报，冯乘风的恶行也没人来揭露，所以，过了两年，我便渐渐装出屈服了的样子，安心地和冯乘风做起夫妻来。”白若水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家都知道，想必当时她一定忍受了巨大地痛苦。一个武功尽废的弱女子，想要在冯乘风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手中存活下来，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年的武林双姝之一的若水仙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想不到。”有一个中年人轻声叹息，提醒了周围的武林人士，众人这才想起，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是花如媚，在花如媚之下，还有武林双姝，一个是后来嫁给关山月的宁仙儿，另一个就是关东大侠白崇西地女儿白若水，人称若水仙子。当年地绝色美女变成了如的今濒死病妇，关东大侠惨糟灭门，竟然全是冯乘风所为。幸好冯乘风此时已死，不然地话，恐怕围观的众人定会冲上去一人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冯乘风虽然不再将我关在屋里，却一直没有对我放松警惕，我整日被关在屋中，身边又没人能帮我，只能忍着恨慢慢等待时机。老天有眼，等了十多年后，终于让我把这机会给等来了！”白若水突然对着冯虎嘲弄地一笑，继续道：“两年前，冯虎趁着冯乘风外出之机调戏于我，我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只求他给我找个贴身丫环。冯虎根本不知道冯乘风和我的仇恨，当真说服了冯乘风，给我找来了香香。”
　　　　跟在白若水后面的清秀小丫环上前扶着白若水，接着说道：“三夫人对我极好，还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我。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丫环。但也分得清善恶，像冯乘风这等奸贼，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所以，我一直帮三夫人寻找报仇的机会。一个月前的一天，我到庙里代夫人上香。看四下无人。就忍不住在菩萨前悄悄地诉说冯乘风的罪行，希望恶人终有恶报，没想到菩萨突然说话了。向我问起三夫人的事。”
　　　　名叫香香地小丫环又笑了笑说：“我当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菩萨背后躲着一个穿黑衣戴面具的女人，她的黑衣上绣着一个银色的月亮，我想起江湖中的传说，知道这是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