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夜作者:紫晶苹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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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弈炜？你在里面吗？没事吧？朱涵卿？”
　　呼吸一窒……两人正欲纠缠的身体随著这声呼唤而僵硬当场，脚步声已经靠近，邱璇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更是刺耳。




第五章　故人

　　喊声唤回了一丝清明，让原本火热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如今纠缠的身体突然显得好笑。
　　“我在，这就出来，”眼看那脚步声已在身旁，我忙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喷涌而出的欲望生生压抑了下去，某个部位更是疼痛非常。
　　“那就好，”似乎松了口气般，邱璇总算是朝外走去，“这麽久没出来，还以为是发生什麽事了，快出来吧，总监说想亲自慰问你呢。”
　　“……”欲求不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此刻却只能无奈的咬牙，将自己的昂扬塞进裤中拉上拉链，再顺手扯下朱涵卿被胡乱撩起的衬衫，看著同样表情尴尬的人不由嘟囔一声，“看来今天性事不宜，我们出去吧。”
　　打开隔间的门，和朱涵卿一前一後的走出卫生间，却见邱璇等候在门外的身影，三人都顿时一愣……
　　“你们……”暧昧的气息，稍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衫，虽刻意保持了距离，但两人此刻的情欲味道依旧若有若无散出一丝慵懒，邱璇瞬间明白过来，顿时僵硬当场，片刻後便是犀利的怒气扑面而来。
　　“走吧，”不想也不愿意去解释开脱，我神情自若的从他身边走过，手臂一紧，知道是邱璇的拉扯，不由皱眉，“还有事？”
　　“朱涵卿你先回去，”定定的看著我，邱璇复杂的眼神中有凌厉一闪而过。
　　“好……是……是！”朱涵卿应了一声，如同做错事的孩童一般，几乎是落荒而逃。
　　“怎麽了？”无事人一般，我依然淡淡看著邱璇。
　　“你们刚刚在干什麽？”果然，毫不客气的质问让人不爽。
　　“不关你的事，”懒散的靠在墙上，眼神却往一边飘去。
　　“……”时间似乎停顿了数秒，邱璇的声线突然拔高了些，“这里是公司，虽然你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但是我请你搞清楚这是在工作，是在完善你的作品！不是用来消遣谈情的地方！”
　　“……放心！不会碍你的事！”突然有些懊恼刚才的举动，我确实将工作和私生活混淆得有些愚蠢，但是更反感他高高在上如同指责一般的口气，我不再停顿的转头朝工作室走去，将邱璇甩在身後，……既然我不是适合和人群一起工作，那何必犯贱的去勉强自己？
　　
　　“夜先生你来了？”刚踏进工作室的大门，昨天那个中年男人便朝我奔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笑得灿烂，“我们公司的上上下下，都很高兴这次夜先生选择跟我们公司合作啊，有什麽要求你尽管说，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希望本次合作愉快。”
　　“可以吗？”我淡淡的问那个显然处事圆滑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来这里了？其实就自己在家里对程式进行修改和完善就可以了，根本用不著到这里来打搅大家的。”
　　大概只有这样才不用看到不愿意见到的人，不用听到让人反感的训斥，我要我依旧是那个为自己而活的晨夜未曦，而不是以前那个受人排挤奚落的弈炜……
　　“这样啊……”似乎有些为难的看著脸色有些难看的邱璇和诧异惋惜的众人，王总监思考片刻才点点头，“毕竟这个是大型程序的编写，夜先生是想不被人打搅吧，这样也好，不过得找个联络人才行。”
　　思索的眼光在众人脸上浏览一番，王总监突然拉了邱璇到我面前，“其他人我不放心，还是就请我们邱工程师来两处联络吧，反正你们两人又是同学，更好交流了。”
　　“不用了！”
　　“总监，我可以再指派人选去负责联络。”条件反射一般，我开口拒绝，却听到邱璇的声音同时响起。
　　“就这麽定了吧，我还有会要开，邱工程师你一定要协助夜先生搞好这次开发啊，我就先走了，你们忙吧……”根本无视我和邱璇低微的反抗，王总监就移动著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出了开发室，剩下我和邱璇面面相觑，目光刚对上却又似烫到一样，闪电般移开。
　　紧了紧拳头，我无语的走到桌子前，关上手提电脑，将背包丢到後背，走到邱璇身边稍微停了脚步，冷哼一声，用只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後悔跟我签约了？呵，我就是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想跟著就来吧。”
　　
　　再不看他一眼，我径自下了楼，感觉他沈默不语的跟在身後，心头愈加烦闷，邱璇始终保持著距离的脚步格外的沈重，就如我的呼吸一般，就连他坐上我副驾驶的位置，两人始终都只有沈默，尴尬得令人窒息的沈默。
　　“相信我，你不想跟我相处，我绝对也是一样，那就只好尽快完成工作了，到时候就各走各路吧。”甩出一句话，车终於到了家的位置。
　　“到了，”掏出钥匙打开门，满室的昏暗混乱让邱璇皱了眉，我却习以为常的将自己扔进沙发里，面无表情的对那个脸色发青的人吩咐，“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你既然找到这里了，那今天就休息，明天再开始工作吧。”




第六章　夜色

　　“砰，砰！”隐隐约约的，似乎是敲门声在吵，从礼貌的节奏到如今的重锤，那发狠的强度终於让我无奈的睁开眼来。
　　“谁啊？”迷迷糊糊的揉著额头，我不耐烦的走到门边打开，却看见邱璇满是怒气的脸，这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开工的日子。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这门外站多久？”似乎是想过来扯著我的衣服大吼，却看到赤裸著上身的我，只松松的系上一条棉质睡裤，让他顿时有些泄气的在咬牙切齿中别过眼去。
　　“进来吧，我昨天弄程序睡得晚，做好的程序大纲在书房的电脑里，自己先看著吧，”大大的打个呵欠，我自顾自的走进浴室里，只想让自己冲个凉清醒些。
　　
　　如此的早起大概已经是几年前了吧？我如今昏昏沈沈的依旧属於半睡眠状态，温热的水珠从花洒落在身体上的细微声响更似美人轻柔的抚摸，这一刻是我最为享受的轻松时间。
　　套上半旧的T恤，我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自己，这才终於找回了工作时的清明，打开已经空空如也的冰箱，好不容易从角落中找到半块土司叼进嘴里，终於走进书房。
　　“这个公式好像有问题，”邱璇依然是西服长裤，甚至连外套也没有脱。
　　“是吗？我看看，”无法否认我如今的玩世不恭，但工作永远都是最能令我忘记周边一切时间的爱好，尤其是在细化我自己作品的时候，於是几口吞咽下干涩的面包便坐到了电脑前。
　　“嗯，公式倒是没错，不过符号似乎有些混淆，”
　　“这里好像可以优化，”
　　“嗯，我叫工作室的人先把数据库传过来，”
　　“好，应该可以整合数据了。”
　　完全公式化的问答，不带任何情绪，就像真正的同事，一条一条的看过，分析著，思考著，虽不愿意再面对邱璇，但对他专业知识和我的契合倒是有些意外，静下心来的工作如往常一样让我忘记了时间，也逐渐忘记了身边还有个我并不想有所交集的人。
　　
　　“好像工作室的人送午饭过来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吧，”突然的提醒让我一愣，感觉到身边的人站起身走了出去，我才无意识的侧过脸，却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朱涵卿？是你啊？”我揉揉有些酸痛的额头。
　　“嗯，是啊，我带午饭过来给你们吃，”偷偷瞅邱璇一眼，朱涵目光灿烂的卿朝我羞涩一笑。
　　“好吧，”我这才终於走到放盒饭的茶几旁坐下，见邱璇不注意，偷偷往朱涵卿的臀部狠捏一把，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调戏一句，“真贤惠！”
　　“砰”的一声，朱涵卿手中一抖，筷子跌落在茶几上的清脆声响让邱璇一颤，却根本不再看我们一眼，只是沈默走到我对面坐下，默默的打开装饭菜的饭盒摆上，满身的寒气让气氛顿时尴尬异常。
　　“那个……邱工，晨……晨先生，那我先回去了。”毕竟只是实习的员工，朱涵卿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惶恐的放下手中的饮料，招呼一声便逃了出去。
　　
　　听著大门关闭的声音，我也只是沈默的吃著口中的饭食，唯一的乐趣走了，继续与这个我并不想相处的人一起共处一室让我更是疲劳，但是工作依然要继续，我突然想知道哪些妄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人是否跟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一个星期里，我公式化的审核著一个个的程式和数据库，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次的合作，也让我悲哀的觉得原本的乐趣已变成了公式化的运作。
　　这一个星期里，我忙碌得没有了晚间寻欢的放纵，每日唯一轻松除了朱涵卿中午送饭的短暂调戏，接著便是累到天昏地暗的昏睡。
　　这个星期里，我强迫自己早起，强迫自己一丝不苟的工作，毕竟不会有天上掉下来的钞票，而我的生活却要继续，对於这次的机会，我也只能格外的珍惜。
　　和邱璇已经不再像第一天那麽争锋相对，我甚至认为他对我的很多构思表示赞赏认同，为了他不打搅我的睡眠，我也将备用钥匙丢到他手中，只是除了对於工作的交流沟通，我和邱璇几乎没有其他的言辞，而等他走後，我也懒得出门，胡乱的吃些面包干粮，用啤酒对付著便又是一顿。
　　幸运的，游戏的程式在我和团队的配合下，终於以顺利的方式延伸，我的创意构思，邱璇的专业知识，连我也没想到会和他配合得如此默契，这个游戏的轮廓逐渐的开始清晰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也终於让我能稍微松下口气来。
　　
　　“我昨天熬夜的这些程式你先看看有什麽需要修改的，我先去睡会儿，”也许是不规律的生活让我熬到了极限，今天我的头莫名的昏沈，连胃也有些隐隐作痛。
　　不管邱璇的答复如何，我撑著身体将自己摔在床上便半昏迷般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醒过来时已是一室的昏暗。
　　邱璇早已离开，屋里安静得没有丁点的声音，似乎连活人的气息也是如此的微弱，和我这个无主一般依然是那麽的寂寞。
　　嘲讽的一笑，早就不指望自己身边能有什麽人来安慰拥抱了，难道还像女人一样的自怜自艾？挣扎著爬下床，我拖著脚步打开冰箱，才想起早已没有了余粮，只有几罐啤酒孤零零的横放在冷藏室中。
　　“唉！”许久没出门，明天也该去买点储备了吧，叹息著，我顺手拿出两罐啤酒，也不开灯，在黑暗中就这麽坐到沙发上，拉开拉环便往口中倒去。
　　大概需要再花上三个月的时间，我的工作才能完成吧……想著程式中需要修改的地方，一口一口的冰凉液体入口，顺著喉咙流入腹中，非但没有预期的凉爽滋味，却突然胃中一抖，便火辣辣的疼痛，下一刻便已是若钢刀般的狠绞。
　　皱了眉头，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猛然一黑，手中再也握不住酒罐，冰冷的啤酒跌落在地，洒出一地的橙色液体，包括我已经痛到痉挛的身体……




第七章　病人

　　开门声，脚步声，拉扯声，似乎有谁在叫我的名字，接著便是救护车尖锐的呼啸，无数人在身边穿梭，忙碌而有序的声响在我沈重思绪中点点起伏，丝丝回应，身体已被压上最为沈重的石块，无法动弹一份，就连手腕上的刺痛也不能简单的皱下眉头。
　　时间已经成为了未知的空白，我仿佛睡了很久，也似乎仅仅是小憩，直到纠结到身体麻木的痛苦终於平复下来，所有的知觉才重新回到身体中，终於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墙，雪白的天花板，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我又闭上依然酸涩的眼，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飘散在鼻端，提醒著我原来这里是医院。
　　“你醒了？”陌生的环境，却熟悉的声音，我讶然的转过头，是邱璇坐在一旁削著手中的雪梨，俊朗儒雅的味道却融合在这金色的光线中，不见一丝突兀。
　　“是你？你送我来医院的？”皱著眉挣扎著坐起来，身体已经轻松了太多，我看看四周，三人间的病房，还算不错的环境。
　　“大概是你不好好吃饭，本来就有些感冒，然後喝啤酒喝到胃出血，还差点穿孔，要不是我早上过来，你大概就摆在那里了。”不冷不热的唠叨，邱璇将雪梨放到我手中，放软了嗓音，“放心吧，医生说没什麽大事，以後生活规律点就行。”
　　“这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来医院，第一次有人罗嗦这麽多话。”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最为脆弱，看著手中的雪梨，突然有些恍惚，我心头猛然哽堵得硬挤出一丝笑容，“还真是烦人啊！”
　　“……你再休息一下吧，”似乎有一刹那的沈默，邱璇站起身来往病房门口走去，“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嗯，”没有道谢，甚至不屑於去虚伪的摆出感激，我只默默的啃咬著冰凉的水果，原本的香甜中居然多了丝丝的咸涩，真是久违了这脆弱的味道……
　　
　　不过这一刻的无助点到为止就好，我依然是那个不需要任何同情，不需要任何虚假陪伴的晨夜，一个空投将梨胡丢进垃圾桶，我也整理好了我的盔甲。
　　再又被护士折腾数个小时候，终於被释放出医院，看著太阳的余晖，自由的打上一个大大的呵欠，直觉得生活的美好。
　　“走吧，我的车停在那边。”邱璇今天和往日似乎不太一样，依旧的生疏中仿佛少了点冷漠，带著我往一边的停车场走去。
　　“看来你的确混得不错啊，”看著邱璇打开车门，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点酸，看著这辆崭新的黑色奥迪房车，感叹著这果然是我那寒酸的二手车无法比拟的昂贵。
　　“反正都是代步，有什麽不一样的？”坐上驾驶位置，瞅了我依旧散乱的坐像，邱璇不由皱眉，“系上安全带。”
　　“唉，知道了。”整洁的衣裤，层次有型的发丝，我别过头去，不由苦笑，邱璇与我果然不是同一国的，大概云泥之别就说的是我们这两类人吧。
　　对於两条平行线的人，我已经懒得再说其他，看著轿车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没有任何新鲜感，行了许久我才发觉似乎并不是我回家的路。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出声提醒。
　　“我们先去超市，给你买点吃的，我可不想在这个程式没完成前，你就先胃穿孔了，”规矩的将车摆放到地下车库，他奚落的话听起来让我无可辩驳。
　　“是啊，就是死，也要先完成工作不是？”自嘲一句，我大力关上车门，不想去承认那句话对心脏的刺痛。
　　“我不是这个意思，”似乎身後传来低弱的解释，我却不想再去分辨那话中的含义，径自走进超市，直接往饼干区准备来次大采购。
　　
　　“你干什麽？”手臂却被人拉住，直往生鲜区扯，“老是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难怪年纪轻轻的就有胃病。”
　　“这不关你事，少管我！”看著我的御用的粮食储备区离我越来越远，我恼怒得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放心！工作一旦完成，我绝对不会再管你！”力道让邱璇後退一步，毫不礼貌的举动让他也顿时发作起来，大概已经是压抑许久的怒气，也不在乎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但是现在！只要你还没有完成合同，就必须归我管！”
　　“是吗？”冷笑一声，我干脆抱了胸想欣赏他失了平常冷静的模样，挑衅的斜睨了他。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给我过来！”忍无可忍的大声一吼，终於成功的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疑惑的，嘲笑的，看戏的……
　　捏紧了拳，我憋足了一口气，再缓缓放开，终於还是没有当众表演的兴趣，告诉自己是文明人，不能当众国骂，极其不情愿的跟著他走到一堆生肉、生鱼之间，看著他推著车不停的装载著那些颜色各异的鲜食，无所适从。




第八章　清茶

　　认认真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敲击著键盘，严肃的死盯著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字符……
　　int　len=0；
　　这家夥居然还真的买了一大堆生鲜食品。
　　temp=input。trim（）；
　　居然没有给我留一袋果腹的干粮！
　　if　（input==null）　return　”532；87”；　
　　居然连库存的啤酒也如同垃圾一样被丢出门外！！
　　“数字错了！”冷冷的声音第N次如背後灵一般响起。
　　手一抖，我咬牙点上删除键，想都不想就在键盘上重新点出”537；87”。
　　“还是错了，你反反复复的错了一个多小时，不觉得累吗？”淡漠的口气让人极其不爽。
　　“我愿意！”愤恨的干脆将几行序列全部删除，却忘了该从哪儿算起。
　　“你是对我丢掉那些害你差点胃穿孔的东西不满，还是觉得我做的饭里面有下毒？”邱璇话语中听不出一丝不快，却恰好这种语气让我几乎抓狂。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愤愤的从桌子上抽出一支烟点燃，肚子早已空空却只能忍耐，鼻尖所能闻到到的是许久不曾感受的饭菜鲜香，我却只想到他如家长一样的霸道，狠狠敲上电脑咒骂一句，“多管闲事！”
　　“好了！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请不要再浪费时间！”啪的合上我的电脑，单手抓过硬坳的手臂，半强迫的将我拖出书房，毫不犹豫的直扯上饭桌。
　　“给我吃饭！”干脆的呼喝一声，简单利落得突然让我想起小时候被老师训斥的模样，额头青筋直冒，正想拍了桌子站起来，却看到邱璇将一小瓶啤酒放到我面前，“就一小杯！”
　　原本的怒气如同拳头击打上软棉，我泄愤的使劲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白饭，看著饭桌上的两菜一汤，清淡的竹笋，鲜豔的番茄，简单却直接勾引著人的味觉。
　　
　　就这样想让我妥协？冷眼瞅著邱璇，脱去笔挺的西服，只单单一件粉色的斜纹衬衫，优雅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咀嚼，似乎根本没有再理会我我无理取闹，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幼稚。
　　咬咬牙，我不自然的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起一块肉来放进嘴里。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我自暴自弃的开始想奚落。
　　“我在国外呆了两年，如果不想被那些汉堡热狗恶心死，当然只能自己动手，”闲谈一般的自语，仿佛是说给朋友听，说给自己听。
　　“原来是喝过洋墨水的假洋鬼子啊，”对他嘲弄绝对比赞赏更合我本意，“难怪银碟会让你当开发室的头。”
　　“你也不错啊，这些年居然能开发出这麽多叫好叫座的游戏软件，除了专业外的创意让人佩服，”迟疑一下，邱璇将一棵青菜丢进我碗中，“还算对得起你的老师。”
　　“老师？呵呵，”摇摇头，我觉得好笑，“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专业是金融投资吧？”
　　“啊？”邱璇明显有点呆滞，“那你现在的……”
　　“本来说没事干，就自学来玩玩的，没想到居然还变成目前的职业了，”有些自嘲的调侃著自己，自然无人知道本能的将自己隔绝於人群时的那份孤独痛苦。
　　“真是服了你，”将碗放在饭桌上，邱璇似乎想到什麽趣事，低声笑出来，“记得我们初二的时候学解剖，老师示范的方法又复杂又恶心，完全弄得我们手忙脚乱，你这个看起来最不专心的家夥居然最先完成报告，简直把我们这些努力用功的人给气死。”
　　“唉，没办法，谁叫我天生聪明呢，”一句话说的自己都觉得好笑。
　　“呵，已经十年了吧……我们都没有任何联系了，”突兀的一句话，让才缓和的气氛骤然间变得尴尬。
　　“是吗，”笑容瞬间僵硬在唇角，连敷衍都变得苍白，我伸个懒腰站起身来只想逃，“我吃好了，麻烦你收拾下吧。”
　　“等等”邱璇突然对我伸出手来，“还记得我们曾经是好兄弟吗？这些年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过的，不过弈炜，如果你还愿意重新交我这个朋友，我们和好吧？”
　　“呵呵，”紧握的手慢慢伸来，我一巴掌打过他伸出的手，笑得灿烂却没有停留，“说什麽和好的话，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吗？我怎麽不记得有不好过？”
　　
　　“和好？”苦笑著重新坐到电脑面前，有这个必要吗？本就平行线的两人现在更是过著截然不同的日子，就连现在偶然的相遇也是这几个月的工作而已。
　　偶然的相遇，然後随著工作结束……不再会有节点……
　　听著厨房传来的水声和锅碗的碰撞，心里原本的烦躁渐渐的冷却下来，叼著烟卷，看著烟雾升腾飘散，只觉得周围的一切更加冷清。
　　“怎麽？觉得耽误一天工作，想晚上开夜车？”思绪放空时，听到脚步声传来，邱璇刻意轻松的口气丝毫没有吹散这份挥之不去的生疏。
　　“呵，忘了告诉你，”散漫的摁灭了烟头，“我是一般白天睡觉，晚上才活过来的夜行动物，只有到了夜里，我才会思如泉涌。”
　　“好吧，不过今天不用了，”利落的将我手中的书页整理好，邱璇毫不客气的将我拉了起来，“公司说已经和插画家联系好了，我们一会去见见，然後可以构思故事情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