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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风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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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不住摇头,诺日布双手挥动,向着六骏的方向奔去。乌鲁只是静静看着,未加以阻拦。
从凌云飞他们的角度看去,六匹马划出六道“S”形,错落有致,有一种顿挫流畅的感觉。这顿挫与流畅本来根本不能共存,但这时六匹马给凌云飞的感觉就是如此,确是不可思议。概因这“S”形是曲线,转弯时在视觉上总有一点减速的迹象吧。
凌云飞曾以“螺旋真气”驾驶身体对敌,深深知道要想将六匹马训练到与人如同一体是多么的不易,心中对六骏的骑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四周箭如飞蝗,但六骏与外围敌人相距太近,这“S”弯只转了多半圈,与正面的敌人已是短兵相接,此时第二波箭刚刚射出,再想箭上弦,哪里还来得及。到了这个地步,周围的人只要弃弓拿刀,再次将六骏圈起,展开了围攻。
诺日布老人叫喊着,跌跌撞撞地接近包围圈,他此时好象已失去了意识,竟直直向马蹄翻飞处撞去。
古曼丹丽发出一声惊叫,用手掩住了双目。
“忽”的一声,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凌云飞伸手想拉,那身影在空中一个转折,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射了出去。
轻轻叹息一声,凌云飞看了看周围的人,沉声道:“你们都不要动,我去接应。”他话声刚落,身边风声响过,又有两人腾空而起,掠了出去。
凌云飞脚在马背一蹬,急急追上。他心急之下,功力尽展。然而三位姑娘功力虽不如他,但轻功一道却并不比他差上多少,他起身稍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拉近半点距离。
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云忌弱有些不太适应,脚下积雪盈尺,借力不便,但她的身体就象在雪上滑动一般,身体贴着积雪向前飘动,速度之快仿佛在雪地飞驰的羚羊。
孤冰雁和客玉涵却是另一种情形,脚一点雪地,腾空掠起,直达丈许,再一点,身形又起。虽然纵跃之下,看起来速度很快,然而她们与云忌若的距离不但不能拉近,反而越来越远,两人对云忌弱的轻功都是既佩服,又有些惊异。
乌鲁见他们这边打得如此惨烈,他身后的这十多个人不但不绕道而行,反而停身遥观,早存提防之心,不然他也不会停身在两帮人中间。
云忌弱担心老人的安危,心急如焚,迎面吹来的冷冽寒风象刀子一样砍到面纱下漏出的下巴上,难受非常,她强自忍耐,咬牙向前。
乌鲁听到了背后的破空声,刷地一下转过身来,就在这时云忌弱身形突然腾空而起,忽的一下,从他的侧面越过。
乌鲁只感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模糊影子带着劲风从他的身边刮过。他不由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两条白色的身影在眼中放大。哇啦哇啦叫唤几声,那两人根本不予理会,分别从他的两侧掠过。
乌鲁又气又急,猛地拽出弓,抽出箭,还未来得及箭上弦,一道灰色的身影又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想也不想,弓横着向灰影扫去。
凌云飞势如奔马的身子飘了起来,左手长长的衣袖一抖,卷在弓上,同时身体打了个半圈,到达了乌鲁的头顶,右手伸出,迅如电闪,拍在了乌鲁的两肩上。内力顺手臂涌出,封住了他的左右“肩井穴”。左手一扬,弓飞向远处,往下一探,揪住了乌鲁的脖领。
他“嗨”的大吼一声,拎着乌鲁向前奔去。
云忌弱身子临空,眼睛一扫,发觉诺日布老人已躺在地上,一对马蹄正好凌空踩下,她猛然发出一声轻啸,身子在空中奇异地扭了两扭,嗖地一下射了出去。
马蹄落下的一刹那,云忌弱用足力气的双掌拍在马腹上,那马发出一声惨嘶,硕大的身躯剧烈打个了晃,直直向侧面倒去,马上的人猝不急防,被远远抛了出去。那匹马轰的一声倒在地上,马蹄堪堪扫过诺日布老人的胸膛。
那马挣了几挣,想要起来,但云忌弱双掌情急而发,大是不弱,它受创甚重,又自倒下。
几匹马掉转过来,几把马刀向云忌弱劈至。
两只衣袖突兀出现,向刀卷去,一把闪亮的长剑宛如从天际而来,替云忌弱挡住了剩下的刀光。
就在这时凌云飞的吼声传了过来。他的一声大吼在这空阔的草原飘荡,嗡嗡不绝,震得所有的人心头一颤,交战的双方不由停下手来,齐齐将目光投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条灰色的身影手中拎着一人,从空中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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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秘密~
乌鲁在凌云飞的手中叽哩哇啦叫个不停,可对于凌云飞来说,他讲的话如同鸟噪兽嚎,实没有半点儿意义。
见云忌弱将诺日布老人扶起,凌云飞不由扭头向后看去,他想看看古曼丹丽跟上来没有——他们这几人都不会说西戎国的语言,无法与这些人进行沟通,少了古曼丹丽,事情还真无法办。
“看来必须要尽快掌握西戎国的语言,否则如果古曼丹丽不在身边,他们几人在西戎国恐怕寸步难行。”
孤冰雁这时走了过来,将长剑架在乌鲁的脖子上,然后对着乌鲁的手下说了几句。
听着她故作粗鲁沙哑的语音,凌云飞惊喜之余,心中朦朦胧胧有所了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孤冰雁因为对他有情,心思虽然说不上大异于他,然而她生在北卑,长在北卑,做事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她族人的利益,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把话说明白了岂不更好?
“也许她怕直截了当说出来,云忌弱、客玉涵会另有想法,可为什么不能私下里告诉自己一个人呢?难道……”凌云飞在这片刻之间转了无数的念头,心中的那股失落感挥之不去。
***
若有所失地看着乌鲁恨恨地离去,尽管天空离凌云飞从来没有这么远过,但还是压得他出气都有些困难。
乌鲁亲眼看见了他们四人的身手,平白树了伦德钦这样的强敌不说,单乌鲁回去将他亲眼所见的情形广为宣传——试想他们这样的身手西戎国能有几人,有心人稍一用心,他们的身份便差不多呼之欲出了,这一路的伪装等于白白浪费功夫。
可他能责备云忌弱吗?能当着几个女人的面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吗?
大丈夫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再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下去,非坏了大事不可。凌云飞咬了咬牙,振振精神,看了看正在道谢的六骏。
这番离得近了,六人的面貌清清楚楚展现眼前。清一色的壮汉,皆面孔黑似锅底,脸色粗糙得象无数细小的溪流过后,干涸的浅沟。但那不屈地眼神,那棱角分明的轮廓,高高的鼻梁,却让人觉得这六人全是性情坚毅,勇敢果决的汉子。
孤冰雁不知说了句什么,六骏为首的天雷突然张口吐出了睿丽王朝的语言。
“西戎国局势动荡不安,我们兄弟六人觉得西林格特草原早晚得被无数的鲜血染红,是以决定离开,上睿丽王朝讨口饭吃。”
“这话显得很有见识,这个人不简单哪。”
天雷这口睿丽王朝话讲的居然圆润无比,凌云飞大感意外。他横了孤冰雁一眼,对她如此草率相信别人,实是有些不高兴。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对六骏挥盾向前的运气之法大感好奇,迫切想问个明白。
“睿丽王朝的皇帝不久前曾遭刺杀,目前那边已是风声鹤唳,如果你们没有相熟之人,去了很有可能被当做嫌疑犯抓起来。”凌云飞在旁淡淡道。
天雷将头转向凌云飞,当他看清凌云飞的面容时,大大的眼睛的露出震骇之色。
“你是不是姓凌?”
凌云飞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强自镇定。
“姓凌又如何?不姓凌又怎样?”
“太象了!太象了!”天雷喃喃道。
“你说我象谁?请说清楚些。”凌云飞心跳如鼓,紧着追问一句。
“你要是不姓凌,跟你说了也是无用。”天雷紧紧闭上嘴,似对凌云飞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不满意。
“就算我姓凌吧,你快说我象谁?”
“你这人好不痛快,要不看在你救我们兄弟一命的份上,我还真不屑理会你这样的人。”天雷嘴角一撇,脸上微微有些不屑。
“他正是姓凌,你说他象谁?”云忌弱这句话石破天惊,震得凌云飞呆若木鸡,震得客玉涵、孤冰雁眼睛睁得不能再大,直似将凌云飞吸进眼瞳深处。
“姓凌就好!姓凌就好!”天雷一下蹦了起来,脸上兴奋异常,其余五骏也全是一脸喜色。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这是去哪?咱们边走边说。”
凌云飞这时也无暇细想六骏如何这般在意他姓凌,只把眼睛木木地看向云忌弱,实不解以她这等稳重之人,怎会做出这等冲动的事情。
“大哥,自家姐妹何必隐瞒。纸里包不住火,晚知不如早知,你难道真想瞒她们一辈子?”云忌弱柔声道。
凌云飞轻轻叹息一声,翻身上马。
“忌弱,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既然已经说出来,再埋怨也没有任何意义,先把这心思放下,想想六骏到底知道些什么。
“大哥,你不是姓林吗?怎么忌弱姐姐说你姓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客玉涵噘着嘴,对凌云飞隐瞒真实身份大为不满,对他只将秘密告诉云忌弱一个人更是极不痛快。
本来吗,一个姑娘主动对一个男人以身相许,而这个男人居然连自己姓什么都遮遮掩掩,这叫人家姑娘情何以堪?要不是客玉涵与凌云飞相处已久,两人之间除了没有名份,实与真实夫妻无异,加之客玉涵对他知之颇深,否则恐怕只云忌弱这一句话,“从此萧郎是路人”很可能在凌云飞和客玉涵身上重演。
“小妹,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我一定如实相告。我可不是故意隐瞒,等我说清楚了,你就全明白了。好不好?”
客玉涵勉强点点头,容色稍霁。
“我们兄弟六人是被来自睿丽王朝的一个和尚养大的。这个和尚叫逃禅,医术之高,真是生死人活白骨,被我们西林格特的人称为博纳赫彦之神。他不久前刚刚过世,据他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
“逃禅上人?云忌弱一声惊呼。
“姑娘也知道这个和尚的大名?”天雷惊讶地看向云忌弱。
“他与我的祖师爷是同辈之人,要真如你所说,他恐怕真快成神仙了。一个人能活一百多岁,诚属不可思议。”
“忌弱,逃禅在睿丽王朝的名气很大吗?”凌云飞搜遍了他所有的记忆,好象也只是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细细想来,却又懵懂。
“何止是名气大。当时我的祖师爷凌梦玄以武功称雄天下,这和尚以医术名扬四方,名头之响,不在我的祖师爷之下。据我爷爷说凌祖师为人狂妄,偏偏与这个老和尚相交莫逆。八九十年前,这两位的大名,睿丽王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错,这位老弟正与凌梦玄长的是一模一样。”
“你见过凌祖师?”
“我见过他的画像。老和尚除了医术高超,画画儿的手段也是非比一般。不管画什么,他寥寥来上几笔,那东西就跟真的一模一样,神了!凌梦玄的画像就是他亲手所画。老和尚说,好多年以前,凌梦玄上西北挑战珠穆皓天,以一招之差败北。据说他从那时起变得迷迷糊糊,神智不太清楚。不知怎地跑到了我们西戎国,病倒在冰天雪地之中,恰被一女子所救。他病好后,与这女子结成了夫妻,后来生了一个男孩。”
“凌祖师与西戎国的女子结成了夫妻?”
凌云飞苦苦一笑,他说什么也想不到他的祖母会是西戎国人,他的身上流有西戎人的血液。这世上的事情真是离奇古怪,人这一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说得清?
“正是如此。”天雷道,“也是阴阳差错,机缘巧合,老和尚来到我们西戎寻找一味药材,正好遇上凌梦玄,替他恢复了神智。凌梦玄说他已将‘大龙卷’练到了极至,居然敌不过珠穆浩天的‘昊天神功’,他无论如何要想个明白。老和尚知他心高气傲,嗜武成痴,怕他钻牛角尖,再次出什么意外,岂不白白可惜了他那身惊天动地的功夫。于是替他出个了主意——老和尚说人体的经脉,神秘莫测,难以搞个明白,尤其练武之人的经脉,更是奥妙精微,难以测度。老和尚建议凌梦玄找些会武功与不会武功人的尸体,解剖一下,对其经脉进行研究,看看普通人与练武之人的经脉有何差别,查找一下真气运行强弱对经脉的影响,也许对提高他的内力大有好处。”
不会武功、普通人的尸体是容易得到的,要想找身具武功人的尸体可就难了,然而这点困难如何能难倒凌梦玄,他托老和尚照顾身怀有孕的妻子儿子,跑到了睿丽王朝中州地牢,只等囚于此的武林人士被处死后,偷盗尸体,到地牢解剖。这一去就是十年,解剖了上百具武林高手的尸体,功力终于有了突破。“
“看来这位逃禅上人与自己的祖父精神都不太正常,一个出这种茺谬无极,伤天害理的主意,一个居然舍妻弃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付之了行动,这是正常人所为吗?简直是两个疯子。”梗在凌云飞心中二十多年的疑问终于解开,地牢墙壁上经脉图的精微准确,那不可思议的深深指痕,莫名其妙的真气吸引,却原来是他的至亲所为。
“凌梦玄回到西戎,迎接他的是老和尚和已成了孤儿的孩子。他的妻子和幼子遭狼群袭击,藏身狼腹。这凌梦玄怀着满腔的兴奋而来,受此重重打击,心性大变,竟自废了武功……”
“啊!”云忌弱一声惊呼。
“连妻儿都保护不了,你武功再高又有何用?不过这凌梦玄行事也太偏执了。”客玉涵深深地凝视凌云飞,不住地摇头。
“小时候,我祖父曾经说过凌师祖为人狂傲,率性而为,正是性情中人。”云忌弱看着面色苍白的凌云飞,象是解释,又象是在为凌梦玄辨白。
“凌梦玄心灰意冷,执意要带孩子返回睿丽王朝,说是要去寻他在睿丽王朝的另一妻儿。这一去,再也没有消息。”
“老和尚喜欢上了西戎的风土人情,留在了西林格特草原。后来收留了我们兄弟六人。我们兄弟的功夫是老和尚根据凌梦玄留给他儿子习练的”螺旋真气“最基础的练功图谱教授的,所以实是不怎么样。老和尚去世后,命我们兄弟六人前去睿丽王朝寻找凌梦玄的后人,将”螺旋真气“图谱交还。想不到就遇上了你们,这简直是太巧了!”
“在下正是姓凌,可要说我是凌梦玄的后代,确还少了点儿证据。”
“你与他长的一模一样,又都姓凌,这还不够吗?”天雷皱了皱眉头,用手拍了拍脑门,“对了!老和尚说凌梦玄之子叫凌元,身上布满狼的爪痕。”
凌云飞头轰的一声,身体猛地一晃,险些从马上摔下。
他清楚记得其父浑身都是一条条一道道的疤痕,他曾经问起是怎么回事,父亲不但不说,还给了他两记耳光。凌元,浑身的伤疤,“螺旋真气”完完全全证明他凌云飞正是凌梦玄的孙子。
名动天下,惊才绝艳的凌梦玄果真是他的祖父,他凌云飞这不孝后人前半生竟然是声名狼藉的大盗,真不知凌梦玄泉下有知,是何种心情?
“不错,我就是凌梦玄的后人。你们兄弟运气不错,不用跑一趟睿丽王朝了。”凌云飞的声音颤颤的,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六骏脸上齐露失望之色,天雷悻悻道:“我们兄弟本想找到你,寻个营生,哪知你老弟却跑了过来,这下可全泡汤了。”
“你们得罪了大人物,这西林格特是不能再呆了。”凌云飞凝神想了想,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印,“你们拿着这个,上中州丽水道观找一位净饭道长,他会为你们做安排一切的。”
天雷伸手接过,道:“不知你们来西戎所为何事?我们兄弟对这里熟悉非常,也许能帮上忙。”
“你们帮我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在下已是受惠多多,怎敢再劳烦几位。而且我们要办的事,自有你们当地人接应协助,你们的心意我心领就是。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兄弟的招牌,这西林格特少人不识,留下来,那乌鲁若是寻来,只会坏我们的事。”凌云飞决定实话实说,料想这六骏绝不会在意他这样说。
“既然老弟如此说法,那我们兄弟就先告辞了。不过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乌鲁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再会!”天雷把马一圈,带着他的兄弟掉头而去。
看着六骏去远,凌云飞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六骏马术高强,如能帮助梅念臣训练那帮乌合之众,岂不是可以造就出一支强大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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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慎微~
夕阳早已西坠,一线弯月挂在遥远的天际,显得天空更是幽黑深邃。积雪的反光映得周围的世界银灿灿一片,放眼望去,茫茫草原除了他们一行人,空荡无际,只有雪天相接处明明亮亮,给每个人萧索的心头射进一片亮光。
一阵阵冷风吹过,积雪飞扬,那漫空的雪花打在露出的皮肤上,冰冷的疼痛让人忍不住浑身抖抖一颤。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嘶哑的狼嗥,那嗥叫声苍凉凄惨,经久不绝,绵绵在草原上游走飘荡。
凌云飞蓦然感到这狼嗥中夹着一丝杂音,他心头跳了跳,挥手示意大家停下,凝视静听。这下他听清楚了——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这马蹄声闷闷的,一下接着一下。凌云飞放下心来,只是一匹马,就是宗喀达汗之流的人物他们也无需惧怕。
一个灰色的身影披着银光出现在雪天尽头,看轮廓正是天雷。
“他回来干什么?”凌云飞微吃一惊,然后猛然想起天雷说要将“螺旋真气”的图谱交给他,后来岔开了话题,将这事忘了,又害得天雷跑了一次。
果然天雷满头大汗,跑到近前,伸手入腰间皮囊,将一个羊皮袋掷了过来。
“里面的东西是逃禅老和尚留给你的,有时间你好好看看。”那马一刻不停,在雪地上打了个转,向来路奔去。
“多谢天雷老兄!”
天雷哈哈一笑,越去越远。
凌云飞将皮囊打开,除了那本“螺旋真气”图谱,还有一封信,两个粗糙的瓷瓶,他随手将图谱和瓶子塞入皮囊,将信撕开。
信的开头逃禅的语气很是沉重,为他的失误,造成凌梦玄妻儿丧生,继而导致一代天骄心灰意冷,自废武功,对凌家的后人表示深深的歉意。这老和尚一生活人无数,偏偏未能照顾好平生唯一至友的妻儿,想来必是耿耿于心,临去逝前也未能逝怀,否则何必临终前让六骏万里迢迢去睿丽王朝,大海捞针般寻找凌家的后人。
不过老和尚在信的后半段剖析凌梦玄与珠穆浩天一战的成败得失却让凌云飞拨开乌云见日月,获益匪浅。
原来逃禅上人自觉愧对凌家,在凌梦玄走后,他专门跑到西北部族,寻到凌珠二人决战之地,对那里的一草一木进行了细细研究。
“初,无所得,后渐有悟。历廿余载,终成。概环境为骨,适应作肉。”逃禅认为西北部族地势高出睿丽王朝四五千米,空气稀薄,无形中略略减弱了凌梦玄“大龙卷”威力,再者地势高,空气稀薄,人在做动作时定有非常细微的变化,如无长时间适应,这等细小的变化无论是谁都无法精确控制。
以凌梦玄的为人,与珠穆浩天决战前,他或许没有去适应那里的环境,也许他一时大意,没想到这细小的环境变化会对他们决战的结果产生根本性影响。你明明想跃出一尺,哪知一下子却出去了一尺多几厘,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凌梦玄和珠穆浩天这样的武学大高手来说,哪怕差上一丝一毫,那也是致命的。
一个如鱼得水,一个如履薄冰,凌梦玄莫名其妙地输掉了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决战,无怪乎他觉得窝囊,觉得难以接受,致使神智失常。
要不是逃禅老和尚心细如发,锲而不舍的求知精神,谁又能想到这其中真正的原因?
“信上写了什么,让你看得如此入神?”凌云飞抬起头,见客玉涵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充满渴求之色。
他催马过去,随手将信递给她。
客玉涵毫不犹豫,伸手接过。
“前面不远,有几户人家,我们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古曼丹丽的声音有些颤抖。冷风劲吹,寒意彻骨,她骑在马上,浑身冰凉,抖索个不停。随着夜色加深,这空旷的草原只会越来越冷,再走下去,非冻倒几个不可。
“好吧!”凌云飞点头答应。
进入草原的第一天,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凌云飞的一颗心忽起忽落,头脑阵冷阵凉,到现在终于有所平静,想到了早该意识到的一个致命的疏忽。
他回首望去,那杂乱的马蹄印在清亮的雪地中蜿蜒伸向了天的尽头,清晰得让他心痛。
“绕道?绕什么道,这不是等于给敌人指引方向吗?”他的心一阵阵紧缩,凉得就象他的面孔一般。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向后望去,几乎人人失色,想是都察觉了这一点。
“没事!不用担心,这劲风一吹,到得下半夜一切都会无影无踪,半点痕迹都没有了。”孤冰雁的话让大家心头一松。
凌云飞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随手脱下厚厚的羊皮袄。
“死马全当活马医吧。”
“你们先去借宿,我去去就来。”凌云飞翻身下马,向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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