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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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名红衣女子罗衫半解，倚在一个男子怀里，月光照在脸上，打出了半边阴影，那人抬起头来，紫色的眸子，妖异的红唇。嘴角有一缕血丝缓缓地渗出，好像女子唇上的胭脂，缓缓化开。
小妖好奇地盯着他打量半晌，眨眨眼。
……
第五十六章　情魔
　　　　　　　　　　“这是哪里？”
小妖对周围环境感到陌生，她知道不是她在别人的梦境，就是别人在她的梦境。
河洛烟花对于自己迷倒众生的魅力向来很自信，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后亦如此。但是这个女孩却是用奇怪又迷茫的眼神打量他两眼，就移开了视线。
“你没看见我吗？没看见我吗？”他几乎要跳起来吼。
两名女子几近赤祼水蛇一样的躯体缠挂在他的身上，似乎从没有看见过河洛烟花如此疯魔的样子，略为惊诧地抬起头，河洛烟花挥一挥手，那两名妖娆女子红烟一样消失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小妖不负所望，认真地询问了一遍。
“本王就是情魔，河洛烟花。你会记住我的。”邪异的紫眸向前靠近了几分，隐约有金光一划而过，河洛烟花扣住她的肩头，亲吻她的头发，手指却探向她的颈项。老实说，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小仙女了，以至于差点要忘了正事。
“啪”，他的狼嘴还没有落下，迎面飞来一条五爪金龙盖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这一巴掌无声无息，闪电般袭来，最重要的是，他，情魔河洛烟花，从来只有他迷惑女子，还从来没有被谁所迷，刚才的一刹那，他竟真的被这个傻傻的小丫头迷住了，在那双水晶一样的眸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妖诡、美艳……寂寞。
她竟然看见了他的寂寞！
河洛烟花几乎狼狈地转过脸，眼里涌现杀意。
“师父说，看见色狼要先下手为强。”
那张脸上无害又认真的神情藏着几分狡诈。小妖虽然法术不行，但还是很机灵的，她的生存守则就是遇弱变强，遇强则打不过就跑。
但是她跑出去没两步，身后一股吸力仿佛扯住了她的后脖子领，又被拖了回来，河洛烟花负着手，几乎没有动，但是他的唇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小妖一动不动保持着可笑的逃跑姿势被定在了原地。
“喂，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快点说，我忙着哩。”
“你放心，我只是要借你颈上那个玉板指用用，它很漂亮，能不能让我看看？”
“不行！”小妖眼珠子转动了两下。扳指对她很重要，是决不能丢失的，况且这魔头把她摄到梦里就是为了扳指吗？
河洛烟花探手就抓向她的胸口。
“喂喂！不问自取谓之贼也！”
“你以为本魔王会跟你讲道理吗？”
小妖尖叫了一声，忽然身体能动了，跳起来就跑，原来她的嘴巴不停地翕动是在念咒语，她平生第一次使用了高级的仙术解开定身咒。
河洛烟花眼中闪现精光。她在他制造的幻境中居然也能够冲破枷锁，怎么可能？就算这山上他唯一忌惮的白水镜尚且难以办到，这小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潜力，可是连日来据他观察她的仙术平平，资质也平平。
“对了，师兄教育我说，不要和陌生妖怪说话，我要走了，再见。”
小妖扭过身向他吐吐舌，忽然用力掐自己的腿。
做梦的话一痛就会醒了，但是她好像也忘了，梦境中的魂魄没有肉体知觉，当然不会有痛觉。
“救命啊——”她忽然大叫。
“你叫吧，没有人会听得到，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河洛烟花手臂枕着头躺在草丛里，凉凉地打量着她蹿来蹿去地跑。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先爱上我，然后我们会再讨论别的问题。”
小妖原地起跳，欲爬云而去，一边喊着——“我飞！我飞！”样子十分可笑。
河洛烟花看着她。白裳飞舞，如玉的面宠，依稀变得有几分像三千年前那个红衣女子。那时他是颛顼最信任的四大护法神王之一，他的心中也如刀剜一般深藏着对那个神界女子的爱。千机女神，代表世间所有光明与纯净，三千年来，原来她在他心里所存在的分量从不曾消失过。
他也曾经可以被那双明镜一样无一丝污垢的眼睛所救赎，但是他放弃了那个唯一可以再次接近光明的机会。他追随颛顼九幽黄泉，万世轮回，因为他是他的主人。
千机深爱颛顼，哪怕最后杀了他。但她对自己的只有怜悯，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眼前一幕幕似三千年前重现，河洛烟花痛苦地闭了眼，抬手一招，小妖就被重重从云端扯了下来，摔进他的怀里。
“这是做梦！做梦！”小妖努力安慰自己，免得她这么ＣＪ的心理蒙上一层被卡油的阴影。
她戳了戳他，河洛烟花一动不动。
是她眼花了吗？有一颗水差点要滚出魔王的眼眶。
小妖很惊讶。
她会不会因为看见魔王流眼泪而被杀人灭口？因此她挪了挪屁股就不敢动弹了。
河洛烟花低下头，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红色的衣裳划过，流光潋潋，炽如烈火，庄严圣洁。他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救命！大色魔！”
小妖及时挣脱出一只手捂住嘴巴，眼睛圆圆地，睁大了死瞪住他。河洛烟花仿佛也有几分清醒了，他的眼神中红色渐渐消失，慢慢浮出一袭飘扬的白衣。清纱如水，眼神小鹿一般充满戒备的少女。
“我说过，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那双妖异的紫罗兰色眸子，布满血丝和情欲！
……
小妖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小妖！醒醒！”
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
“师兄！”
小妖扑进他的怀里。昆吾神色一滞，略显尴尬，顿了顿把她搂进怀里，心疼地拍拍她的背。
问：“怎么了？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做恶梦了。师兄你别走。”
死色魔！他要是再来该怎么对付他？用辣椒水，防狼锄头，万年鳄鱼剪……总之现在有两个人，应该会安全好多了吧？
阴暗的卧室里一灯如豆，小妖瞪着明亮的眼睛仔阵观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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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姐弟、淡泊的神医、热情的杀手、身份诡异的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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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小妖牌珍珠末盐白牙
　　　　　　　　看来，他需要一个身份去接近她了，才能再想法弄到那枚玉扳指。三年前，当日西门离魂魄飞散之时，颛顼剑的力量被释放出来，颛顼的追随者，魔王河洛烟花也自黑暗的地底重生，这三年来他一直潜伏在昆山附近观察当日曾在云离山出现的昆吾和西门小妖，想从中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打探出令西门离重生的方法，但是因为白水镜一直呆在昆山寸步不离，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不过这三年他也有所收获，几乎可以肯定白玉扳指中藏着颛顼的精魂。那熟悉的力量已经两次救了西门小妖，一次在她被四大天王神器所伤的时候，一次则在她破解封印化形的时候。
河洛烟花眯起一双狭长的紫眸。
小妖抱住膝盖哆嗦了一下，感觉周围总是有些发冷，好像有无数双眼睛。
昆吾也感到附近的气场有些异样。昆山结界似乎有一些松动，是谁闯入了进来吗？他拍了拍小妖的背，一边狐疑地向门外走去。
木门吱嘎一声开了，透出灯光，立在门外的一道黑影迅速消失。
不一会儿那道影子又出现在草屋不远的河畔，站在青草地上，遥望着草屋内豆子一般闪烁的灯光，嘴角扬起笑意：“没有关系，西门小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袭黑衣又慢慢溶入黑暗，在地平线消失不见。
……
第二日阳光洒落天穹，倾泻至地上，驱散一切阴霾。打开门，外面依然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小妖伸了一个懒腰，打两下太极，活动活动手脚，独孤城提着一只牙罐一边刷牙一边往这边走过来。小妖朝她招招手：“早啊二师兄。”
独孤城点点头，一嘴的泡沫不方便说话。
说起昆山师徒刷牙的习惯还是从小妖来了以后才开始的，最近还用上了小妖牌珍珠末盐白牙膏。不过在她还来不及把刷牙大业发展推广向全人类，师父就收回了被她偷去的辟水珠和鲨鱼连身水靠，郁闷的小妖再也没有下水捕捞老蚌的机会。
一早不见大师兄，小妖环顾了一下周围，三年小孩生涯使她对二位师兄的依赖出于本能，尤其强烈。最近胆小，总感觉周围毛毛的，只有在这样烈阳高照人丁兴旺的时候才感到昆山是很安全的，相当安全的。
小妖洗脸刷牙，在独孤城的督促下打了几下拳，又把她的“小妖式爬云大法”演练了三五次，太阳就升起老高了，然后她一屁股坐在门前不起来了。
“师兄，长日漫漫好无聊，唱首歌给我听听吧？”
独孤城赏了她一个脑夯，“死丫头，你今年贵庚几何？脑子有无长草？快起来别偷懒。”
小妖嘟着嘴不说话。
“你又想要怎么样呀？”
“我们今天不用修练，出去玩好不？反正师父也不在，他又不会突然回来。”小妖笑眯眯，眼睛弯弯的眯成了一条缝。
独孤城抱住手臂，很严肃地看着她，摇摇头。
“就算做苦力也有节假日的嘛，为什么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呢？”小妖不服。
独孤城看着她：“因为将来若是我们走了，没有人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认真的表情，小妖顿时语塞。
她的心跳有一点不规律，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离得近的关系，独孤城的眼神出奇地温柔，那种温柔像春风吹拂她的心湖，撩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不知不觉中，仿佛有一些什么发生了改变。在她，大师兄，与二师兄之间。爱？喜欢？或者兼而有之？或者什么都不是？
她分不清。只是隐约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又或者，她忘怀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独孤城叹了口气。
师父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但是，他的心已经被下了迷咒，哪怕要付出所有努力，一切的代价，只是为了换来一个纯真的笑容。
“师兄你去哪？”小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落寂得如同一缕风，忍不住心中一酸。
独孤城回过头朝她微笑：“你不是想要很多的宝物吗？随我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妖一听马上跳起来冲了上去，“啊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
……
话说白水镜正在天庭推销“小妖牌珍珠粉盐白牙膏”。
前些日子他托传信仙人给闻人仲秋带去了一些，很快整个天庭都用上了这种泡沫丰富的珍珠末盐白牙膏。玉帝和王母还特别颁旨嘉奖，准许他们与天庭众仙通商。
三个弟子毕竟是凡人，受天条限制不得上天庭。必逢要以物品向仙人们换取法宝，只有老道士自己亲自出马才行。原本老道对于投机倒把，不法奸商是抵制且不齿的，但是这段时间靠着经商脱贫致富以后，他的脑子也活络起来，观念也改变许多。而且他也敌不过小妖可怜的样子，一心软又答应她去跟人换这样法宝那样法宝。
总之宠溺徒弟，师父遭罪！唉……
白水镜晃晃悠悠地从星官府里飞出来，在师兄那儿喝了几杯老酒，飘飘荡荡飞往青牛宫。
……
“师兄我们去哪？”小妖搂住独孤城的腰，在天上御剑飞行。他有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亮泽得令星辰黯然失色。
“去东海。你坐到我背上，抓紧了。”
“风好大！”
小妖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天空陡然风起云涌。
天崩地裂中，小妖睁着好奇的眼睛，只听到独孤城一声大喝，陡然恢复到了真身，一条金色的龙出现在面前，昂首挺胸神态威猛凶戾，一双眼犹如两盏巨大的灯笼。它足踏翻涌的红云，身侧萦绕着万千电光霹雳。只是一眨眼，耳边风声大动，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天地在旋转，烈风割面而来，连空气的压力都时轻时重。小妖只觉得心口沉沉地，几乎无法呼吸，然后身子一轻，腾空飞上了龙的背部。她闭着眼牢牢抱住龙的脖子，心里疑问重重，师兄不是人吗？为什么会忽然变成龙了呢？
“抓紧了！”
忽然“喀啦啦”一声响，天幕坍塌了——裂开的云里，有黑影笔直穿了上去。那个巨大的影子落入云端，疾如流星般飞驰，连四周的云都要咆哮起来，不停奔涌翻腾……
直向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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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姐弟、淡泊的神医、热情的杀手、身份诡异的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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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龙神太子
　　　　　　　“我的族人，原本是东海龙族，后来因获罪才遭贬谪。”
“那龙族都生活在陆地上吗？”
小妖有一些明白，又有一些不明白。
“不，你看到的出云国其实是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龙族人历来生活在水中，陆地上的建筑不过是对外交流的枢纽。虽然我们遭到禁锢不得出东海，但是那儿毕竟一直是我们生活的家园，只是被以另一种形式被囚禁起来而已。千年以来，外面的人能够进入出云国，而龙族能够自由出入国境的只有我。”
“那是为什么？”
“因为龙域被天界下了强大的禁制，他们害怕龙族强大的力量，又想要驯服我们，因此获罪的龙都被关押在此，只要是龙，就没有办法离开龙城天空。而我不一样，我的母亲是一名人类，因此我不是完全的龙族，我的身上流着一半人的血，一半龙的血，当我出生之后，父王与族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送我上昆山学习仙法，希望有朝一日带领龙族冲破枷锁，重振龙族声威。”
“原来是这样。”小妖紧紧搂住龙的脖子，独孤城可以从那力道中感受到对他的关心。小妖也明白了独孤城冷冷的外表下，压抑的秘密。怪不得他每次都不肯带自己上市集交易，一提起出云国他的表情就怪怪的，似乎变得更加冷漠，心事重重。
“我之前不能回来，因为我只有变为龙的真身，才能够穿越东海龙域结界的天空。而我曾经立誓除非仙法大成，有朝一日将带领臣民冲出龙域之海，否则决不返回。”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独孤城解释道。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忽然浮现一抹灰烟，转眼暴涨成山一样沉重的铅色浓云，千道闪电，万重雷电不期而至，暴雨和冰雹倾盘而下，那是结界之威，阻止龙族于天上飞翔的禁忌。
“快到了。”独孤城说道。小妖连忙抓紧他的角。劈叭作响的电光围绕在身体周围，于汹涌的浓云中迅速掠过，穿梭而至。金光自龙的身上散发出来，层层叠叠，水波一样漾开，如同被温暖的羽毛重重包围，丝毫都没有感到那撕裂天地的雷电之威。
慢慢接近东海，海面笼罩着灰色的大雾，只见层云中一点耀眼的金红划出优美的圆弧，迅捷地掠过重重乌云，当一刹那，巨大的影子落入云端，地面就传来沸腾的欢呼。
“看呐！龙神太子！”
“太子回来了！”
囚禁之海，所有龙族都无法在天空飞行，千年以来只有强大的龙神后裔，龙族太子独孤城，才能强行冲破龙域的禁锢，穿越天空结界而来。
太子回来了！并将会兑现当初的诺言，带领所有的龙族冲出禁忌之海，再次自由地在天上飞行！龙族的庶民们抬头仰望天空，眼含热泪，爆发出潮水般的呼声。
雷电交加的空中，只见青龙、赤、白、黑、黄龙，化成了五色光带，飞上天空，纵身跃向云端，五色光华顿时撕裂了沿重的铅云。
有一个沧老激动的声音道，“臣等已在此等候太子许多年了！”
空中电光劈呖一道接着一道，奋力与结界对抗的五条龙被当头劈下的雷电刺穿翅膀，在空中勉力挣扎，就要掉向地面。龙族，曾经傲视三界的天空统治者，却被剥夺了飞的权利！独孤城心中一痛，卷起浓云托住了臣子们宠大的身躯，将他们降落到地面。
云端传来龙神太子清冷威严的声音。
“二十一年期限已满，我，独孤城回来了。吾将带领臣民重返天空，上下一心，重振龙族声威。”
“恭迎太子回宫！”
灰色的天穹之下，那些热热闹闹的街市都不见了踪影，陆地幻象般消失，碧波间无数条龙现出了真身，头角峥嵘，鳞爪毕现。渗透着欣喜与希望的龙目仰望天空中飞翔的金色巨龙，翻腾的乌云簇拥着那强劲的躯体，江河卷舞横流，白浪滔天。似乎天与地都在他的面前臣服，四海翻腾，龙威如狱。
海水小山一样升高，自动向两旁分开，如被巨斧劈开山岩，峭壁如林，峡谷深远千丈。
当龙背上那个女孩儿探出头小心地望了望，五龙使之一的青龙黎良才第一个发现了她。金色巨龙消失在碧浪之中，五龙使也随后而至。
珊蝴礁岩洞不断朝深处延伸，幽邃的奇寒渗入肌骨，冷气渐渐在人的头发和睫毛上凝起一层寒霜。小妖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水晶宫，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冰蓝色的世界，雕龙画凤的寒白玉柱子，水晶琉璃瓦，无数宝石堆砌的假山，白珊瑚曲桥，小径，脚下生长的龙须草青翠如碧玉，顶端盛开金色的花朵，随波摇曳，那枝叶与花萼间流光隐隐，璨灿夺目。
小妖从金龙的背上跳下来便好奇地去采那金色花朵，在这座水晶宫的辟水结界中人不需要辟水珠也能够自由地呼吸。独孤城随后化为人身，从碧波中缓缓而来，黑衣如墨，玉带当风，在水中飘然漾开。
无数的水精蚌妖，龙女鱼妖，悄悄地躲在附近或远处仰慕地瞻仰俊逸的龙神太子。只见他把金色的花朵别上了少女的鬓角，水中顿时发出无数声遗憾与失望的叹息。
龙须草生长在海底，随处可见，三百年开一次花，再三百年结一次果，对龙族来说是一种代表了爱情与幸运的花朵，当男子给女子佩戴金色的龙须草花，就代表他向她表达爱慕的感情，而女子若是接受，就表示接受了他的爱意。
关于这些小妖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茫然无知地看见独孤城的眼底划过一抹不甚明了的欣喜，转个身便忘怀了，她对这个水晶一般透明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当然，也知道为客之道就是多听多看不说话。
她表现得很乖，并没有乘机去摸摸冰冷发凉的石头，这里冷得有些出奇，好在她的身体并不感到不适，仿佛寒冷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这种念头一闪即逝，脑袋便有些发疼，好像想起了什么。独孤城一唤她，她又忘记思考这个问题。
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小妖感到一阵温暖，便抬头对他相视而笑。在远处水波鳞鳞，光影憧憧，忽明忽暗的光影交错间，立着一名头戴王冠，珠帘为冕，苍老但慈祥的老者。
他伸出手唤道——
“我儿，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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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龙域宝藏
　　　　　　　　“父王！”独孤城来到老龙王面前跪下。
“孩儿不告而别，未经师父许可私自下山，因此还需返回昆山。这位是我的小师妹。”
“老龙王好。”
小妖笑眯眯，露出一口白牙。她在别人的家中感到有些腼腆，特别是当她了解到东海龙族的现状以后，就感到自己不该跟着师兄来东海，师兄一定有很多事要做，他的身上寄托了全族的希望。而她在此之前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责任，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她有些明白了，每个人活着都是有目的的，只是她的责任与使命又是什么呢？
“小姑娘，你是人族？”老龙王和蔼的目光打量着西门小妖，这个小仙女身上充满阳光与晴朗的味道，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连海里的游鱼都会被吸引，她会很适合海底的生活，整个龙族都会喜欢她的。老龙王眯着眼看这个长得甚为机灵的女孩，苍老的笑纹逐渐自眼角向发鬓发散开来。
“嗯……啊，我想应该是吧。”小妖胡乱回答，拉扯着独孤城的手臂。她被那些游来游去的彩色小鱼吸引，但是又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到师兄，龙王父子应该有要紧事要谈吧？
“寡人已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客人，小姑娘，让我儿陪你到处走走，看看我们的海底世界和陆地有什么不同。”老龙王笑呵呵摆手，仿佛洞悉她心中的想法，圆形的珊蝴礁门向两边打开，少时就有许多提着贝壳宫灯的宫女前来引路，小妖再回头的时候老龙王已然不见了，在这个鬼神莫测的宫殿里似乎一点儿也不热闹，大家走路都静悄悄的，小妖更觉不好意思，只好紧紧跟住二师兄，免得不小心丢了。
独孤城握住她的手，二人如泡沫般消失在蔚蓝色的海水中。
对于龙族来说，最令人垂涎的东西是什么？
答案毫无疑问。龙族爱财，喜欢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在他们漫长无边的生命中，唯一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