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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萧-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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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心中暗暗念了一遍,早晨从靴中取出那张纸条上的字句:“候家湾红花村靠东第四家问白发哑婆。”

正在思忖之际,突听嘶的一声,一缕极细的破空之声,直向自己激射而来!

白少辉耳目何等灵敏,听风辨位,抬手之间,已把晴器接住,但觉入手甚轻,似是一个纸团,心中暗想:“这投掷纸团的人,准是和小玉一路的,由此看来,南北帮潜伏在君山分宫的人,似是不少!”

目光一抬,朝纸闭打来之处望去,这一条小路上,树木茂密,那里想看得到人影?

急忙把手中纸团,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事已有变,切勿露出形迹。”

字体娟秀,和早晨纸条上的笔迹,似出一人之手,但写的极是潦草,显系十分匆忙之时所写!

白少辉看的暗暗一怔,她字条上只写“事已有变”,并没有说出如何有变?但既然来了,岂能不查明义母下落,就空手而返?

何况此刻自己是董百川的身分,又奉有宫主之命,巡视侯家湾三处村落而来,名正言顺,又怕什么?

也许这示警之人,得知宫中传出命令,这一地区,改由宫主亲自指挥,各种舟船,不准驶近,认为这里有了变化,才匆匆赶来,通佩自己正是,一焉佩自己奉命来的。

想到这里,不由心头一宽,觉得这示警之人,反不如自己知道的多。他心急义母安危,刻不容缓,时间宝贵,寸阴似金,那还多想,双手一搓,把字条搓成粉碎,举步朝村中走去。

数到东首第四家,但见竹篱笆上,绕满了牵牛花,篱门种着不少花木;但一条青石小径,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里面是一栋红砖瓦屋,两扇黑漆门,并没关上,从屋外一直可以看到客堂上的摆设。那是一张方桌,和几把木凳,只是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白少辉举手推开篱门,侧身而入,一直走到门口,仍然不见有人,这就干咳一声问道:“里面有人么?”

过了半晌,屋中静寂如故,不见有人走出。

突然想起早朝纸条上明明写着“白发哑婆”,既是哑婆,自然也是耳聋之人,如何能听得到自己的问话?

心中想着,不觉跨进门去。

就在此时,但听屋后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枢,手中拿着一把扫帚,走了出来。

一眼瞧到白少辉,好像怔得一怔,立即面堆笑容,连连躬腰,口中伊伊呀呀的说着,一面举手作势,似是在说、“尊客请坐。”

白少辉心中暗暗皱了下眉,付道:“这老婆子既聋又哑,如果她不认识字,那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一面朝她拱手还礼,就在椅上坐下。

白发哑婆放下扫帚,转身走了进去,一回工夫,只见她端着一盅茶出来,放到桌上。

白少辉又朝她拱手道谢。

白发哑婆望望白少辉,张了张口,似欲问话,但苦干口不能言,无法表达她的意思。略作沉吟,忽然打了个手势,拟是要白少辉宽坐一回,又匆匆转身往里走去。

白少辉心中暗暗焦急,遇上这么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太婆,真是对她毫无办法。

所幸自发哑婆很快就回了出来,只见她一手端着一碗清水,另一只手却拿了一块抹布,颤巍巍的在白少辉对面坐下。

白少辉不懂她用意何在?方自望着她发楞。

白发哑婆冲着白少辉笑了笑,伸出一个指头往碗中蘸着清水,在桌上写道:“尊客有何贵干?”

白少辉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家里没有纸笔所以只好用清水写字了,心中不觉一喜,只要她识字,就不难问出义母的下落来。

当下点点头,也就用手指在碗中蘸着清水写道:“在下有事向婆婆请教。”

白发哑婆用抹布拭去水迹,写道:“不敢当,老身还没请教尊客贵姓?”

白少辉暗想:“这里是君山分宫势力范围之内,自己若是直说来意,只怕她就不敢说了,不如还是说董百川的好。”心念一转,就用水写道:“在下董百川。”

白发哑婆望了他一眼,写道:“不知尊客是如何进来的?”

这里是君山分宫所在,外人当然无法混入,难怪她心中起疑,要问问清楚。

白少辉写道:“在下就在分宫任职。”

白发哑婆口中“啊”了一声,脸上立时现出惊疑之色,写道:“不知尊客在分宫担任何职?”

原来她还不放心。

白少辉微微一笑,写道:“分宫首席护法。”

这下自发哑婆瞧的耸然动容,慌忙站了起来,连连躬身,巴结的写道:“老婆子不知护法光临,多多失礼。”

白少辉朝她连连摆手,写道:“老婆婆千万不可多礼,在下只是奉命巡视本村之便,拜访老婆婆来的。”

白发哑婆惶恐的弯弯腰,写道:“护法这么说,折煞老婆子了。”

她抹去水迹,继续写道:“护法方才不是说有事要找老婆子么?”

白少辉写道:“不错,在下确实有一件事,要向婆婆请教。”

白发哑婆脸上微现诧容,写道:“护法垂询,老婆子敢不奉告,不知护法要问什么?”

白少辉写道:“在下要向婆婆打听一个人。”

白发哑婆更是惊奇,写道:“护法要打听的是谁?”

白少辉写道:“巫山分宫神机堂副堂主薛道陵的夫人。”

白发哑婆目注白少辉,怔的一怔,写道:“护法问薛夫人有何贵干?”

白少辉写道:“不知薛夫人住在那里,在下顺道拜访。”

自发哑婆又朝他看了一眼,写道:“护法怎会不知道薛夫人住处?”

白少辉暗暗忖道:“这老婆子看来极是精明,不太容易应付。”一面写道:“婆婆不是知道薛夫人的住处么?”

白发哑婆写道:“老婆子虽知薛夫人住处,但此事关连极大,老婆子不敢奉告。”

白少辉见她承认知道义母下落,心中一喜,急忙写道:“本座担保你无事。”

白发哑婆还是摇摇头,写道:“护法原谅,老婆子无法奉告,除非……”

她写到“除非”两字,急忙用抹布拭去。

白少辉眼快,自然已经看到“除非”两字,心中不觉一动,写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白发哑婆写道:“不瞒护法说,老婆子也是听宫中的人无意中说起,才知薛夫人也住在这里,不知是谁告诉护法的?”

白少辉心中又是一动,暗想:“那纸条上要自己来问白发哑婆,看她口气,隐约说出是宫中有人告诉她的,这明明是在探自己的口风,莫非她也是南北帮派来卧底的人?自己若是不说出一个人来,只怕她不肯相信。”但细而一想:“逢人且说三分话,自己不知她底细,还是不宜明说的好。”想到这里,沾水写道:“据报南北帮有人潜入侯家湾,对薛夫人似有不利,在下奉宫主之命,巡视三处村落,旨在保护薛夫人安全,因此,在下必需知道薛夫人住处。”

白发哑婆面露冷笑,写道:“护法既是公事,就该向秦堂主查问才对,老婆子更不敢多说。”

糟糕!这老婆子当真难缠!

白少辉怔的一怔,写道:“时机紧迫,在下不得不打扰婆婆。”

白发哑婆望望他,写道:“护法一定要老婆子说么?”

白少辉写道:“正是如此。”

白发哑婆笑了笑,伸出两个指头,指指天,又指指地。

她方才一直用水在桌上写字,忽然又比划起手势来了!

哑巴不能说话,用手比划,原也没错,但白少辉看出她比划的手势,似是打的暗号,不禁暗暗皱了下眉,忖道:“糟糕,早晨那字条上,只要自己前来找她,并没说明见面之后,还有暗号,这可如何是好?这在白发哑婆来说,并没有错,她不问清楚来历,如何能说?错就错在那个写字条给自己的人,这等重要的连络信号,竟会如此疏忽?”

白发哑婆看他既没有举手回答自己暗号,也没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发呆,不觉笑了笑,又以指沾水,写道:“护法既知找到老婆子这里,想来定是受人指点而来,但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护法总该说个人给老婆婆听听,如果老婆子也认识此人,那就证明老婆子纵然泄露机密,也不妨事的了。”

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明显,你不懂暗号,就该说出指点的人来,才能证明你确是同路人!

白少辉自然听得出她言外之意,心头不觉一松,暗想:“这就是了,自己料的没错,眼前这位白发哑婆,果然也是南北帮派来卧底的人!”

一面又暗暗忖道:“自己不知早晨写字条的人是谁?但那宫装使女告诉自己,她叫小玉。”想到这里,那还犹豫?伸手沾着清水,写道:“小玉。”

白发哑婆身躯微微一震,写道:“护法恕老婆子还想问一件事。”

白少辉道:“婆婆请说。”

白发哑婆写道:“护法究竟是何身份?”

白少辉写道:“在下系受人之托。”

白发哑婆写道:“是什么人?”

这应该问。双方既然摊开来了,白少辉自然也应该回答,这就写道:“军师。”

白发哑婆身躯又是一震,抬目望望白少辉,写道:“计划如何?”

白少辉写道:“在下此刻先想知道薛夫人住处,今晚自会有人接应。”

白发哑婆略微沉吟了一下,写道:“在何处接应?来的是什么人?”

白少辉写道:“何处接应,目前在下也不知道,到时另有安排。”

白发哑婆脸有喜容。点点头,朝白少辉仔细端详了一阵,写道:“老婆子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再问一句,你应该不是董护法吧?”

白少辉笑了笑,写道:“在下白少辉。”

白发哑婆眼睛一亮,面有喜容,写道:“果然是白少侠。”

白少辉写道:“在下时间不多,婆婆请速示知薛夫人究在那里?”

白发哑婆写道:“老身就是。”

这四个字,看的白少辉陡然一惊,双目神光炯炯,凝注着白发哑婆,过了半晌,迅速写道:“事关重大,婆婆休得取笑。”

白发哑婆写道:“白少侠可是不信?”

白少辉自然不信,自己从小由义母一手扶养长大,怎会不识?手指如飞,写道:“在下曾见过薛夫人数面,焉有当面不识之理?”

白发哑婆望望门外,忽然神情一暗,写道:“身为人质,被人改头换面,耳聋口哑,身成残废,少侠如何还能认识?”

白少辉字迹入眼,心头不禁狂震,他曾听赛诸葛说过,浣花富有一个叫公孙述的人,精擅外科手术,替人改换头脸,与天生无异,少林、武当几位掌门人,就是例子。

那么眼前这位既聋又哑,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当真就是自己义母了!

他眼看一手把自己扶养成人的义母,竟然被浣花宫不择手段,折磨得这般模样,但觉心头说不出的凄楚、悲愤、又急又怒,又惊又喜,目含泪光。,猛地一把握住白发哑婆的手,激动的道:“你……,你……”

话声未落,但厅屋外传来一声悠长的竹哨之声!

适时自发哑婆也一把抓住白少辉的手腕,抓得紧紧的!

白少辉但觉她正好抓在自己脉门之上,而且一股内力,从右手脉腕,直传过来,心头蓦地一惊,声道:“你到底是谁?”

白发哑婆扣着白少辉脉门,忽然展颜一笑道:“白少辉,你看我是不是薛夫人?”

哑巴居然开口了,她这一得意,登时露出娇脆的少女声音来!

就在她话声出口,左手一振,疾快的点出一指,朝白少辉迎面戳来。

白少辉轩眉笑道:“你是凌云凤!”

举手一格,五指疾翻,使了一记“鹰爪手”,直取对方右肩。

白发哑婆神情微震,疾快的沉肩侧跨一步,左手舒展,连续攻出三招,口中喝道:“你是听谁说的?”

她这三招,不但出手奇快,手上招数,更是奇奥。

白少辉左手疾出,以攻还攻,一面微晒道:“凭你这身内力,和诡异绝伦的百花散手,除了是浣花夫人门下大弟子,在下想不出江湖上还有姑娘这等身手的人。”

两人说来轻松,但双方左手,却在说话之时,忽指忽掌,互相抢攻,可着实凌历!

指影掌风,所取部位,无一不是人身必救大穴,只要任何一方稍为疏忽,被对方指掌扫中,纵不当场殒命,也得负伤倒下。

白发哑婆冷笑道:“你倒很会说话。”

白少辉微笑道:“在下没说错吧?”

白发哑婆冷冷说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从无活口,反正你今天也休想活着出去了。”

白少辉俊目放光,朗笑道:“你真以为拿住我了么?”

白发哑婆哼道:“难道你还想从我手中逃得出去?”

白少辉大笑道:“在下不让你见识见识,宫主大概是不肯相信的了。”突然暗运玄功,右手一挥,喝道:“宫主小心了!”

白发哑婆听他事先说出要挣脱自己手爪,自然也暗聚真力,五指扣得更紧。那知对方喝声出口,突觉一股暗劲,从白少辉手腕上直传过来,扣在他脉门上的五指,炫UМDтχт。còm书网陡然一震,整条手臂如同触电,身不由己的被震退出数步之多!

这一下,当真使她震骇不已:“师傅曾说自己一身造诣,除了她老人家,当今之世,已罕有对手,此人明明已被自己扣住脉门,举手之间,居然反而把自己震出数步!

心念转动,不觉目注白少辉,冷冷说道:“白少辉,你武功果然了得,但今天要想生离此地,只怕没这么容易,何况你机密已泄,行藏败露,所有同党,均已被我一网打尽……”

白少辉突然目射寒芒,抬手从身边掣出短剑,冷喝道:“凌云凤,你想的很好!”

白发哑婆听的不觉一呆,凌云凤这三个字,不但知道的人不多,纵然知道,也从没一个人敢对她直呼其名。

此刻听白光辉喝了出来,一怔之后,连声冷笑道:“白少辉,你亮出兵刃来,那是想杀我灭口了?”

白少辉道:“在下纵不杀你灭口,但要你留在此地。”

白发哑婆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谅你也未能胜得过我,就算胜得过我,你同党早已全数拿下了,此刻屋外已有重重包围,你能插翅飞得出去么””

白少辉听她两次提到同党已被她拿下之言,不觉大笑道:“在下并无同党。”

白发哑婆道:“南北帮潜伏卧底的人,难道不是你同党么?你纵然只说出小玉一个,但我会在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她身上问出来的。”

白少辉怒喝道:“凌云风,你亮出剑来!”

白发哑婆果然从她宽大的衣下,抽出一支短剑,冷笑道:“白少辉,此刻和我动手,已经晚了。”

白少辉怒道:“如何晚了?”

白发哑婆伸手朝屋上一指,轻笑道:,你再仔细瞧瞧。”

白少辉怕她弄鬼,眼内神光隐隐,紧盯着对方,喝道:“瞧什么?”

白发哑婆冷声道:“我早就派人隐伏屋上,方才咱们在桌上写的字,上面的人自然全看清楚了,此刻小玉已被拿下,说不定连隐伏君山分宫的同党,也早已吐出来了。”

白少辉听的勃然大怒,喝道:“好个奸诈妖女!”

斗然振腕一指,朝白发哑婆袭去。

白发哑婆耳听“嗤”的一声,一缕尖风,直袭而来,显然蓄势而发,心头微凛,身形一闪,横飘数尺,冷然喝道:“白衣四灵何在?”

但听飒然风响中,四条白影,从屋后飞闪而出!

眨眼之间,只见四个面目阴森的白衣老者,已然分立在白发哑婆两侧!

这四个老人白少辉当旧假装被迷,擒往青鸾坛主之时,曾经见过,眼看他们飞身掠出,只是一语不发站在那里,心中暗暗付道:“这四个人生相奇特,只怕是练有厉害外门功夫,自己可得小心?”

俊目环扫,突然大笑道:“就是这四个酒囊饭袋?”

四个白衣老人紧闭嘴唇,对白少辉的话声,恍如不闻。

白发哑婆眼内寒光逼射,冷哼道:“白少辉,你此时弃剑受缚,还来得及。”

白少辉朗笑一声,道:“要在下弃剑受缚,也并非难事,那得看你剑下造诣如何了”’

语声甫落,蓦地身形似箭,一射而上,秋霜剑电闪星旋,划起一片精芒,朝白发哑婆洒点而下!

他这一剑看去千头万绪,凌厉慑人!

白发哑婆——凌云凤——也是使剑名家,眼看青芒刺目,一簇寒星,飞洒而至,竟然瞧不出对方剑势,究竟刺向自己何处?心头猛然一凛,迫切间手中短剑一挥,使了一招“花影缤纷”,剑光乍起,人已向侧闪出。

双剑交击,但听“锵”的一声,白发哑婆的人影已杏,白少辉算是扑了个空。

两人才只拆了一招,倏地,疾风震耳,两个白衣老者一声不作,双掌同挥,齐向白少辉身后袭到。

白少辉听风辨位,身形倏转,但见这两个老人一个手掌猩红如血,一个手掌乌黑如墨,朝自己胸胁击来!

光看这两只手掌的颜色,已足令人目怵心惊!

白少辉看的暗暗一凛,忖道:“赤煞掌、黑煞掌!”心念闪电一动,手上更快,短剑一指,快疾无伦的向两人脉腕削去。

白发哑婆喝道:“此人是百花谷叛徒,务必把他生擒活捉。”

白少辉一剑逼退两人,口中冷笑道:“那有这般容易?”

双肩倏地一晃,从两名老者身边闪过,欺身向白发哑婆扑来,人还未到,左掌一挥,劈出一股凌厉掌风,迎面击去。

白发哑婆但见人影一晃,一股如山暗劲,直向自己撞来,口中冷笑一声,挥手拍出一掌,对着白少辉的掌力迎去。

站在白发哑婆左首的一名老者,蓦地右掌挥动,不声不响,侧攻而上,他手掌惨白,练的分明是“白煞掌”。右首老叟同时使了一招“鬼斧劈山”,一只色如蓝靛的手掌,闪电夹击而至。

两人左右夹击,这一联手,竟然配合得恰到好处,威力奇猛。

白少辉目视他们掌势,心中暗暗凛骇:“这四人果然都练有外门恶毒掌功!哼,白衣四灵,该称他们白衣四煞才对。”

心中想着,手上可丝毫不慢,大喝一声,短剑疾挥,酒出一片青光,硬把两人逼退。但先前两个老者又倏然欺来,四掌翻飞,招式连变,追击而至。

这真是一场惨烈异常的搏斗,屋中地方不大,白衣四灵却围着白少辉此退彼进,连番反击不已!

白少辉使的正是“祁连双式”。他近来一路上和范殊共同参练,愈练愈觉祁连二老合创的这套武功,不但剑掌通用,而且变化奇幻,威力极强。

此刻左掌右剑,力拒四大高手。应付自如,奇招迭出,但见掌影纵横,剑光绕绕,双方攻拒,互见险象,杀机隐伏,打的好不惨烈。

就在此时,只见神威堂主秦季良亲率两名青衣劲装大汉,押着一个宫装使女走近门口,躬身道:“兄弟接奉银令,押解小玉来了。”

他目光乱转,看清屋中动手相搏的五人,竟是宫主四名侍卫白衣四灵和首席护法天狼爪董百川!

边上站着白发哑婆,居然也手中握了一只短剑!

一时心下大奇,更不知宫主传下银令,要自己押解小玉而来,究有何事?只好陪笑问道:“诸位暂请住手,兄弟奉命押解小玉而来,不知该交与那一位?”

他这话倒也没有问错,天狼爪董百川是负责巡视三个村落的人,白衣四灵是宫主近卫,他只知奉命押送小玉来此,却不知该交给谁?

白发哑婆沉声道:“我有话问她。”

奉季臭一时听不出自发哑婆的声音,心中暗暗纳罕,目注白发哑婆,骇异的道:“你……”

他这句话,自然是问“你怎么会说话了?”或者“你究竟是谁?”但只说了一个“你”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小玉已经哭喊着道:“宫主,小婢不是小玉,我……我是小燕。”

秦季良又是一惊,瞪目道:“谁是宫主?”

要知凌云凤假扮白发哑婆,只有她几名贴身侍女知道,秦堂主自然不得而知。

白发哑婆自然听得出小燕的声音,身躯陡然一震,急急问道:“小燕,薛夫人呢?”

那小燕道:“小婢奉宫主之命,把薛夫人送回宫去,就见小玉匆匆走来,说宫主要小婢即速赶到红花村来,小婢听她说话,冷不防被她制住穴道,扮成了她的模样。”

白发哑婆听的大怒,问道:“秦堂主,方才有什么人乘船出湖去了?”

秦季良道:“侯家湾这一带,业已奉命封锁江面,除了方才宫主亲自出湖巡视,就没有船只出湖。”

白发哑婆气得直是跺脚,一把扯下自发,撕下面具,冷喝道:“我就是宫主。”

她这一揭下面具,登时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孔,只是柳眉带煞,风目含威,这时气的脸色发青,怒容满面,益发令人不敢逼视!

神威堂主秦季良看的大骇,赶忙低下头去,连连欠身道:“属下该死,那……那宫主是有人假扮的了。”

凌云风道:“这还用说?你给我火速传令,快快截住那条船。”

秦季良慑懦道:“启禀宫主,只怕追不上了。”

凌云风问道:“有多少时间了?”

秦季良回道:“快有半个时辰了。”

凌云凤怒哼道:“你们都是些饭桶。”

秦季良一张老脸,阵红阵白,那敢作声?

这时两名劲装汉子早已放开小燕。

小燕气的流下泪来,她举袖拭去脸上易容药物,反手就是两记耳光,打得两个大汉,捧着脸往后直退。

凌云凤满脸怒容,突然短剑一指,冷喝道:“白少辉,你再不弃剑受缚,我要下令格杀勿论了。”

白少辉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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