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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勇者作者:fouroclock-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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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恩说不到几个字机会停下来,看上去回忆得有些辛苦。实际上他并不是表现得那么不善言辞,毕竟在学校里经常有被老师提问的机会,以他认真地性格不可能糊弄过去。但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的经历,甚至在说“我”的时候,他的语调都十分生涩。
“第一次见到麦田。星星比离开的时候多了。巴尔德不在那里,但是大家在。”
一千年前某一个夜晚的星空至今仍然映在他的眼睛里。
埃拉克雷选择保持沉默,听他说下去。这件事像是与他和佛洛阿雷亚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没有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诺恩又想了一会儿。
“我会几句卡廷卡语。那所农庄的女主人可能发现我是弥尔顿人,但没说什么,还送给我一些吃的。第二天我就出发去找佛洛阿雷亚。他曾经说过,无论多远他的话语都会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是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我想他会去弥尔顿,所以我也向着弥尔顿的方向前进。那个时候……”
“战争还在继续对吗?”
埃拉克雷也是从诺恩的记忆中才知道两个国家之间蔓延上百年的战火。
“不用感到奇怪,在你们的世界里战争是很常见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战争会停止?”
诺恩把右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埃拉克雷正在纳闷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就看到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摸索了几下。
他一定曾经把什么东西放在这个位置经常抚摸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把这只手交给了他。
埃拉克雷喜欢这种信任的表现。
“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两个国家正在发生战争,两个国家……弥尔顿和卡廷卡。”
“弥尔顿和卡廷卡……”
“对,我听说你对这段时间的历史很感兴趣?这就是你还是你的证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佛洛尔努力用强硬的态度去对抗泰奥多尔。这个自称深渊住民的男人的声音非常平淡,太平淡了……但是佛洛尔却觉得他所说的一切都包含着危险。
埃拉克雷也是深渊之民,他并不是他的朋友,甚至他本人……也来自深渊……
佛洛尔不想去相信这些。
即使记忆寂静七零八落、即使还在被吞掉记忆,他还是在坚持自己。
但是他又很想听下去。
泰奥多尔有一点说得没错,他对这段历史的兴趣,已经超越了兴趣本身。
“不只是战争,还有很多来自深渊的野兽在地面上晃荡。可能是把我拉过来的那次巨大的变动的结果,这些野兽不是被召唤士拉到地上世界来的,所以也不是那么听话,对人类的肉和灵魂都很感兴趣。战争和野兽……让我来到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焦土。”
泰奥多尔的眼睛里浮现出人类和人类互相残杀,胜者旋即被野兽吞噬的可悲又滑稽的场景。
“捡到失去记忆的我的是人类的教会,他们还给我起了个名字。教会里的生活还不错,他们似乎总有办法远离战火。那种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听到了一个传闻。”
“在北方出现了一位魔王。”诺恩说: “金色的头发、端庄的美貌。穿着白袍的魔王,马上就要把一切邪恶都焚烧掉。当时的人们是那么说的。”
“很多人去讨伐魔王,不过都失败了。很快存活下来的人都认识到那个传说中的魔王也许是比战争与野兽更为危险的,但是到了战争的尾声,所有人都疯狂了。有些人会有即使世界毁灭也要消灭那个国家的念头,所以他们把一切压在魔法上——在那个时候人类才掌握魔法不久。”
“我一开始不相信那个据说会毁灭世界的魔王是佛洛阿雷亚,但是传闻又很像他。于是我继续向着北方的都市前进。那座城市曾经是弥尔顿的首都蒂图斯。”
“对,蒂图斯,就是这个名字,我差点忘记了。那座城市是弥尔顿的首都,传说中魔王就盘踞在那里,等待毁灭世界的时刻。当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不知道魔王陛下到底是谁,不过我遇到了几个愣头青,想要去讨伐魔王。他们也认为比起眼前的战争,阻止魔王毁灭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其中一个是我在教会的朋友,叫做帕特菲尔?约林卡。他和一个剑士、一个魔法师结伴,这两个人的名字你一定也听说过——伊萨亚?阿图尔和卡米尔?尤希斯。虽然我觉得人类相当脆弱,也要承认他们几个都还不错,何况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类。于是……我和他们踏上了旅途。其他人都嘲笑我们疯了,除了在出发地的那座城市加入我们的一个剑士。那个男人……有一双宝石燃烧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的凝视,即使我再一次进入旷野我也不会忘记。”
因为面孔稚嫩而看上去更像是少年的青年的影像浮现在泰奥多尔面前的虚空中。青年有一张佛洛尔熟悉的面孔和一双他陌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有宝石燃烧的火焰寄宿其中一般,时不时有冷淡的蓝色火花从中飘散,凛冽得让人不敢逼视。
因为那一串名字而感到几乎无法思考的佛洛尔看着这双眼睛,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下去了。
“很久没有提起他们的名字了。伊萨亚、卡米尔、帕特菲尔和普兰路。”
即使是诺恩,也因为回忆起一千年前的战友而在脸上浮现出十分惨淡的笑容。
“普兰路……”
“他不在诗歌里。”
埃拉克雷“恩”了一声。
“我们从西方的城市,后来的斯佛兰出发,一路上也杀死遇到的野兽。我……并不很期待北方的魔王是佛洛阿雷亚,因为他不会做那样的事。他当然不会想要毁灭这里。”
诺恩非常肯定地说。
埃拉克雷看着他的眼睛,看到悲哀在那双暂时还是黑色的眼睛里蔓延。
蓝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升腾。
“是漫长、快乐又痛苦的旅程。”
“是啊……在之后漫长的流放中我有的时候都会怀念起那段日子来。因为和那几个笨蛋在一起还挺开心的。诺恩那个家伙尤其愚蠢,几乎没法用语言和他沟通。”泰奥多尔和佛洛尔一样,看着半空中的虚像。
“你都在……胡扯些什么……”
“你难道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家伙虽然守口如瓶,但不像是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人。”
“不,他……我知道他有一些秘密,但是……但是……”
泰奥多尔满意地看着开始语无伦次的佛洛尔,然后说了下去:“他只说自己名叫诺恩,出生蒂图斯,绝口不提自己的眼睛和手上的那把魔剑是怎么回事。伊萨亚先和他打了一架,惨败而归,然后说剑告诉他这个人不会说谎,于是让他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就这样,我们向着魔王盘踞的都市前进。然后在那里……”
埃拉克雷感到诺恩的手在轻微发抖——显然不是由于肩膀上的伤口。
“你必须把它说出来,不仅是为了佛洛阿雷亚,也是为了你自己。”
他只能那么安慰说。
诺恩先是把头低得很低,然后又抬起头,几乎把自己的后脑勺贴上背脊。
埃拉克雷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是他。”
这是一千年前的某个场景。
这座山的山顶上到处是破坏的痕迹,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和魔法砸出来的坑洞混合在一起。
山顶原本的建筑基本已经毁坏,一片狼藉。
伊萨亚把剑插在地上,还是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最后单膝跪倒在地上。
他的手在颤抖,虽然不是因为恐惧,但在他的心理这和因为恐惧发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喘息着,勉强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面容看起来十分仁慈,正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然而正是这个男人让他们一败涂地。
他的同伴们也已经溃不成军。卡米尔和他一样瘫软地倒在地上,因为魔力耗尽而动惮不得。帕特菲尔和普兰路倒在一起,刚才用神术为他展开护盾已经让他们精疲力竭,普兰路的情况尤其严重,说不定已经死了。
不,他还有一位同伴站立着。
伊萨亚回过头去,呼唤着那个还站着的男人的名字。
“诺恩!”
被他呼唤的剑士同样用插入地面的长剑支撑着自己。
他虽然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斗,但是现在脸色死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握住有着奇异剑柄的长剑的双手上,正有奇怪的文字浮现。那些金色的文字环绕着他的手臂,如同一副告罪的枷锁。
“笨蛋,我和你说过的吧。马上把剑放下。”
“为什么。”
“没有能马上找到你对不起。似乎在来到这里的一瞬间我就没法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到你的耳朵里。让你担心了,非常对不起。”
男人说着试图走上去拥抱诺恩,但是被他喝止了。
他很少发出这样尖锐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十分哀切,让佛洛阿雷亚露出不忍的表情。
“为什么。”
他继续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着想要毁灭世界。”
佛洛阿雷亚惊讶地看着诺恩。他在原地停了下来,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
“不是毁灭,而是让这里重生。我去过你的故乡了。一醒来就在那里,而你不在我的身边。也许暂时那样也好,因为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看到那些人曾经做过什么。”
佛洛阿雷亚端庄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憎恶神情。
“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们活动过的痕迹还在。他们居然那样对待你……像对待木偶一样对待同类的孩子,真是难以置信。”
他看着诺恩,眼神又无限温柔起来。
“那种事以后我不会让它再发生的。”
“这和毁灭世界有什么关系。”
“诺恩,这个世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我来到这里,没有见过你说的夜空。每天晚上人们都在进行战争。他们有信仰吗?他们只知道破坏,把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都破坏殆尽。你想要看到的夜空只有在扫除这些人之后才会出现。既然这个世界的神已经失望了,那么就由我来带替他完成这份工作好了。”
“别胡扯什么神了!战争迟早有一天会结束,我们会恢复一切的,而你正让我们、这些人的努力白费!”
伊萨亚大吼一声打断了佛洛阿雷亚的话。因为牵动伤势,他马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见过她。在世界的间隙,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担心外来的麻烦,他对这个世界做出了保护,所以我到来的时候才不太顺利。不过之后我见过她了。她也对此表示失望,然后又陷入了沉睡。”
“胡说八道些什么?”
伊萨亚因为这番渎神的言论想要再次拔剑,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咳嗽着,吐着鲜血,抽搐地倒在地上。
诺恩没有去扶自己的朋友,而是依然看着佛洛阿雷亚。
“听不懂。”
他用力握住自己的剑,说。
巴尔德、巴尔德,你在这里吗?
“不,不用明白,我也想你明白。这些东西……你没有必要明白。你看只要知道等我结束的一切之后,你就会看到你想看到的。这几个人是你的朋友?如果是因为还有挂念的人的话我会把他们保护起来的。放心,已经和巴尔德那一次不一样了,他们进入深渊的时候不会损失什么的。这样可以了吗?所以过来吧。”
“不可以那样。”
“你在想什么?那也是你想的东西。你不是想要结束这场战争的吗?否则那时候你也不会……”
“但不对……不是那样。佛洛阿雷亚,不是那样。我不明白。”
“小笨蛋,你到底在想什么?”
诺恩明白佛洛阿雷亚十分认真。
所以他不明白。
“我不要你那样做。”
“不,我必须那样做,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这里的神。你会明白的,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不是的!”
“就是那样。”
诺恩摇了摇头。
他还是无法明白、无法理解。佛洛阿雷亚在他眼睛里一下子遥远起来。金色的告罪符文从他的手腕开始向手臂蔓延,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快松手!你在想什么?”
佛洛阿雷亚一把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这是诺恩唯一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会很痛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别做蠢事。”
他在试图把他的手掰开,于是他更他努力地握住剑。
他是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背叛这个人的。
绝对不会。
但是……
“坚持要那样做?”
“……你……先睡一会,我会把一切都解决的。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先睡一会儿。诺恩,看着我的眼睛。”
他抬起头,看着他的蓝眼睛。
在那双的眼睛里,诺恩第一次见到自己软弱无助的样子。
“会毁灭这里?”
“先睡一会。你太累了。”
巴尔德、巴尔德,你在那里吗?
在那里的话,再把力量借给我吧。
我……
我……
他终于举起了剑。
“就是那样。那天我在那里杀死了他。然后他的力量和告罪符文一起引发了爆炸。我想我也死了。但可能也不对,至少他是不会那样就死掉的,对吧?”
诺恩问。
埃拉克雷一把抱住了他。他非常用力地抱住他,连自己的骨节也发出声响,这才把这个倔强的人完全抱在怀里。
“你比我想的还无可救药的愚蠢,你……”
诺恩觉得埃拉克雷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浓密的头发擦过他脖子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哭了。”
“该哭的人是你。”
“之后我好像通过了一扇门。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所有人死去 以后都会经过一扇门。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诺恩想了一下,像他安慰佛洛尔一样,轻轻拍打埃拉克雷的背脊,让正在哭泣的人好过一些。
“因为你流畅地把故事都说出来,我喜极而泣了。”
“恩。”
诺恩明白,这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倾诉。
在见到佛洛尔,也是在此见到佛洛阿雷亚之后,记忆的闸门打开了。
“要重新熟悉握剑,也要和自己的父母相处。巴尔德说过的平凡的生活就是这样吗?但还是无法习惯。他的事也是。”
那是他没有想过的生活,在温柔的母亲和慈爱的父亲身边长大,然后上完全不一样的学校,生活一片平静而安宁。
他每天都在想念佛洛阿雷亚,就像曾经他们前往蒂图斯的时候一样。
然而他想念的人,化身为魔王,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口齿伶俐一些,说服他会怎么样。”
“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他其实也是个蠢货,居然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
“但我也没有顾及他的想法,否则我应该同意他所要做的,对吗。”
埃拉克雷被这句话噎住了。
“我害怕再见到他,也没想到能再次相遇。如果我在这里的生活就是巴尔德说他想要我过得生活,那么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而且他一定不想要再见到我。”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座城市再次遇到那个人。
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什么人,有了自己的生活的佛洛尔。
“我一切都记得,他什么都忘记了,这就是证明。”
诺恩一边继续“安慰”埃拉克雷,一边回忆着这短暂的二十几天中和佛洛尔相处的点滴。
“但我还是有奢望。如果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的话,我会努力留下 来。他说想要做一个游吟诗人四处游荡,然后问我要不要做他的保镖。我无法拒绝。”
因为一直抱着诺恩在哭泣,埃拉克雷没能看到他回忆阳台上的那一刻的时候露出的笑容。
因为诺恩不会在佛洛阿雷亚以外的人面前笑得那样高兴。
“是个有些漫长又无聊的故事吧,总算讲完了。”
泰奥多尔说。
佛洛尔木然地点点头。
因为那棵缠绕着他的藤蔓在他头脑里所作的,也因为一瞬间接收了超过自己理解能力的东西,他的反应变得十分迟钝。
“没什么表示吗?”
“诺恩……”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
“……诺恩……”
他的名字、声音和身影还留在他的心中,即使到现在,还长久地留在他的心中。
这是佛洛阿雷亚投影在佛洛尔心里的东西,也是他最后也最为珍视的东西。
“那么我给你个忠告吧,我的陛下。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家伙,是世界上最为卑鄙的背叛者。”
在泰奥多尔的眼前,浮现的是同样属于一千年前的某个瞬间。
巨大的红色魔法阵遍布天空,地面满是人马的尸体,这是战场,也是地狱的一角。
汹涌的黑潮正涌向这片平原的某个角落。
“我还没告诉过你为什么我作为流放者还执着于你吧?这可不是为了赎罪。事实上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甚至不敢相信我曾经那样信任你。我只是希望你还记得自己一千年前想要做什么。那也是我的契约。不完成这个契约,我要怎样回到我的故乡呢?就在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在那里呼唤我。‘毁灭这里、毁灭这里’,对,他就是那么说的。然后那个可恶的男人就坠入深渊,我直到那一天被吹到世界的缝隙之中,才想起他。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面孔,但我还记得他灵魂的颜色,此生难忘。”
“能自己下地吗?”
埃拉克雷递给诺恩的手在半空中挂到有些发酸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应。
诺恩从刚才开始就在想什么事。思考这件事占用了他的绝大部分精力,让他对外界的变化几乎有些充耳不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稍微回过神来。
“自己把裤子塞进靴子,别指望我充当医生之后再干保姆的活儿。”
诺恩的衣服是埃拉克雷从附近一间房间里随便找的,很不合身。袖子还可以卷起来,过长的裤管就只能塞进靴子。这时候埃拉克雷自己也有些庆幸没把他的靴子和染血的衣服一起丢掉。
“再把剑带上。”
诺恩整理完衣服之后,埃拉克雷又把在花园里捡来的侍卫佩剑丢给他。他明白这把看上去挺精巧的剑实际上没什么用,但握住剑这件事本身绝对可以让诺恩安心。就像他想的那样,在接过那把剑的时候,诺恩看上去明显安定了不少。
“你的样子挺滑稽的,不过还可以凑合。现在我们先到外面去。”
“指挥”着诺恩让埃拉克雷莫名觉得有些成就感,也许是因为知道在这种特殊情况之外,诺恩几乎只会听佛洛尔的话的关系。
王宫里一片死寂,高竖的窗户虽然开着却几乎没有月光漏进来。
埃拉克雷在一直倒在墙角边的一个仆人身边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外表伶俐的年轻人,还睁着眼睛,眼球看起来像磨砂玻璃。他脸上不但没有一点生气,看上去更有些半透明,如同半只脚已经踏入深渊一样。
“整座城市可能都变成这样了。泰奥多尔曾经是黑色荆棘之地的领主。深渊里的黑荆棘和米奥丽卡那种杂草很像,都以人类的情感和记忆为食,不过黑荆棘对人类的灵魂也来者不拒,我听说过把人类的灵魂当做肥料来喂养黑荆棘的事,看起来不假。泰奥多尔在这里抽走大量的灵魂只有一个用途,喂养一颗巨大的黑荆棘来破坏佛洛尔的记忆。”
走廊上还倒着几个人,黑暗里似乎正有纤细的带有尖刺的植物匍 匐在他们身上。
“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想什么,看上去他确实想要让佛洛阿雷亚醒过来,但他也对我隐瞒了一部分。那家伙现在变得……很奇怪。”
对埃拉克雷而言,与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朋友重逢的喜悦很快就被黑暗中的某些东西冲淡了。那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对佛洛阿雷亚的无限忠诚,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在泰奥多尔身上看到了某些东西。
“他和我说自己在这里和深渊之间的夹缝里待了一千年。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地方,他显然在那里疯了。所以说以你们目前的情况,即使我不出卖你们对上他也毫无胜算,像这样‘打入敌营’反而比较好。反正你的肩膀修养下就好了也没废掉。”
“我不在意。”
“恩,那就好。”
埃拉克雷顺着诺恩平淡的语气那么说,不过还是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看上去好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但埃拉克雷说不出那是什么。
以他的洞察力来说这是很罕见的事。
埃拉克雷只能把这归结于诺恩难得敞开心扉和人说话。
实际上相对于这个家伙深埋在心底的事而言,他对他敞开的部分实在有限,但这是一个进步。埃拉克雷认为诺恩如果不再是一块严实的石头,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从这一点来说诺恩和佛洛阿雷亚很像,不同的是佛洛阿雷亚藏起来的是他自己。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位深渊的主人选择把自己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不管泰奥多尔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的唤醒佛洛阿雷亚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在森林里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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