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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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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信生目光一连几闪:“是楚天琪派你们来毁我青竹帮堂的?”
丁义阴沉下脸:“两面蛇王,你未免问得太多了。”
“你要杀我?”
“那还用说。”
“你要是这样杀我,我死不瞑目,死后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
“你想怎样?”
“解开我的穴道,让我与你放手一搏。”
“哈哈哈哈,”丁义放声大笑,“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梁信生扁嘴道:“我看你功夫也强不到哪里去。”
丁义目透凶光:“你敢小看我?”
“你刚才就连我大哥一钩也挡不住。”梁信生故意翘起白胡须。
“刚才我是一时大意。”他说的确是事实。
“还在说大话,双刀追魂,我看是徒有虚名。”有意激怒对方。
“老匹夫!”丁义果然被激怒。
“如果你敢与我交手,十招之内老夫定可取你性命。”
“哼!如果不能呢?”
“老夫让你迟凌处死。”
丁义目光扫过四周。
帮堂石洞无有退路,只要将洞口封死,梁信生纵有通无本领也插翅难飞。
“好!”丁义沉声道:“我归顺楚统领后,好久没做过这种杀手买卖了,今天我要用南天秘宫杀手的规矩来杀你,我要让你死得口服心服。但,你会死得很痛苦,非常的痛苦,我要先剥你的皮,抽你的脚筋,然后再……”
梁信生叫道:“别光说不动手。解开我的穴道,放马过来!”
“别急,我会的。”丁义举起左手向身后的侍卫发令,“封住洞口,关上大门。”
“是”。
包铁皮的榆木大门在绞盘声中徐徐关上。
六名摘下了头巾的侍卫,横刀立在门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南天秘宫的杀手都曾经过严格的训练,从不做无把握的买卖。
丁义有把握取胜。
他和梁信生交过手,也知道对方的功底。他确信自己能在三十招之内将对方制服。
他并没有过高地估计自己。实际上,他只须二十招便能击败梁信生。
丁义没有过高地估计自己,梁信生也没有。他知道自己不是丁义的对手,二十招之内必会见败。
既然如此,何不图个痛快?横竖是一刀,又何必受此凌辱之苦?
凡事必有其道理。梁信生之所以这样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武功是实力,心计也是实力,实力的依靠是武功的高低和应变的机灵。
丁义相信自己的武功却忘却了后者,因此、此局注定他要失败。
丁义上前解开梁信生的穴道,然后退至洞厅中央:“来吧!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南天秘宫的武功。”
梁信生坐着没动,手伸向搁在椅旁的长剑。
丁义锐利的眼光盯着他的手腕,以防偷袭。
梁信生抓起了剑,连同剑鞘一同抓起。
丁义心念急闪,他抓剑鞘干什么?
连鞘剑猛地敲在黄青云坐的靠椅上。“哗啦!”一声响亮,黄青云和梁信生坐的靠椅倏地往后倒下,倒向神台中央裂出的暗洞口。
“呀!”丁义一声怪叫,双刀脱手飞出。
当!当!双刀击在石壁上,溅起两朵耀目的火花。
十一、傻小子遇上了痴情女
天空一片灰暗。
虽然浓云密布,但没一丝儿风、空气显得更加滞重而闷热。
“哎呀呀!热死人,闷死人,烦死人了!”洪小八扇动着衣襟角,张开大嘴,呼呼直喘粗气、汗水顺着额角吧哒直往下掉。
他,一副公子爷儿的打扮,青绸长衫,白丝扎带,缎巾挽发,腰间别着把折扇。
经此一番打扮,他一改往日寒酸乞丐相,显得潇洒大方,只是鼻子下面两道永远抹不净的粉龙,仍保留着丐帮岳阳分舵舵主洪小八的风采。
按理说,哪有乞丐怕热的道理?
此话不错,若是往日他赤着胳膊,在火烫的七星庙坪大阳底下睡上几个时辰都无所谓,但现在却不同了,他换了这套公子爷的服装后就感到别扭,一别扭就觉得热,一热就往下掉汗。
“臭小子,尽出些馊主意。”洪小八恨恨地骂着,“什么人不好扮,偏要扮这洪家大公子!瞧把你大公子爷热得象个……乌龟王八蛋了。”
打扮成小童仆的岳神风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噘着嘴道:“我比你还要热呢。”
“你还敢顶嘴?”洪小八瞪起眼,“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岳神风顿住脚步,“你现在已不是分舵主了,还神气什么?咱们是奉帮主之命来找姚阿毛的,你要打我,咱们就分道扬镳好了。”
“哎!小兄弟别坑我行不行?我不认识姚阿毛,你走了,叫我怎么去找他?”
“那你就得对我客气点。”
“小滑头!按现在的打扮,我是公子爷,你是小童仆,我为什么要对你客气?”
“那就再见了。”岳神风转身就走。
“站住!”洪小八厉声喝道:“你可要想好了。待到总舵见过爷爷,我官复原职后,你小子就有得受的。”
岳神风没再往前走。
洪小八语气变软:“其实咱们俩是谁也少不了谁。我不认识姚阿毛,没你找不到他,你在找姚阿毛,红纱巾女人也一定在找你,没有我,你随时会死的。”
岳神风全身一抖。
“怎么样?你是与我分手,还是跟着我?”
岳神风转过身来:“这么说,只好跟着你了。”
洪小八神气地晃晃头:“这就对了,哎,我热得很,该怎么办?”一。*
岳神风努努嘴道:“公子爷,您腰间别着把扇子,不会扇风么?”
“傻小子,这还用你说!”洪小八拔出腰间折扇“刷”地展开,“唷,凉快,凉快!”
行不出五步,洪小八又嚷道:”小童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该怎么办?”
岳神风手朝前一指:“前面是湘凌镇,镇口有座裕兴茶楼,此茶楼的香茶、包点,比岳阳楼还要好。”
‘快……快去裕兴茶楼!”洪小八急急迈开了大步。
洪小八和岳神风在茶楼门口打着转转,不敢跨步入楼。
丐楼弟子外出办事,沿途乞讨,无须带什么盘缠。
洪小八和岳神风遵此惯例,也没带银子。
没有银子,如何能入茶楼喝茶、吃包点?
洪小八俯身道:“混小子!出门办事怎能不带银两?”
岳神风歪头道:“我还以为你带了银两呢。”
洪小八瞪眼道:“我带,带个屁!你还欠我五两银子哩。”
茶楼里走出一位肩搭白毛巾的伙计:“大爷可是要喝茶?”
洪小八摇摇折扇:“嗯,嗯。”
伙计躬身道:“二位里面请。”
洪小八几时丢过脸面?咬咬牙,一挥折扇,便进了茶楼。
楼里伙计高声呼喊:“二位贵客,楼上雅座清!”
盛情难却,只好登楼上雅座了。
楼上伙计将洪小八和岳神风引到空桌边坐下,边擦着桌子,边恭声问道:“大爷要点什么?”
洪小八将折扇往桌上一搁:“一壶龙井,四笼小笼包……”话音顿了顿,又道:“一笼发糕,一笼烧买、一碗鸡汤干丝,少许姜片。”
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
伙计一听洪小八如此吩咐,便知他是常泡茶楼的老客,忙点着头应诺连声退下。
岳神风轻声道:“你点这么多吃的,等会怎么会帐?”
洪小八低下头道:“管他的,先吃了再说。”
“伙计,会帐。”左边桌上站起一位瘦高个子茶客。
“哎,来啦。”伙计应声奔了过去。
瘦高个子从腰囊中摸出一小锭银子,往桌上一搁:“不用找啦。”
洪小八目光一闪,嘴巴歪到岳神风耳边:“台帐是你的事,快去想想办法。”
岳神风瞟了瞟瘦高个鼓鼓的腰上:“舵主,这可是你要我干的,丐帮第五条帮规是许借不许偷。”
洪小八沉声道:“谁叫你偷了?记住此人的模样,暂借他几两银子,日后再还给他就是了。”
“我明白了。”岳神风站起身,走向左边茶桌。
“大爷好走。”伙计接过瘦高个子的银子,躬身相送。
岳神风脚下闪失,一跤跌在瘦高个子的身上。
“哎唷!”岳神风叫嚷着扶着瘦高个子的腰站起来,手指伸进了瘦高个子的腰囊。
“当心。”瘦高个子托着岳神风,钢钳似的二指钳住了岳神风夹住银锭的手指。
岳神风哭丧着脸,夹住银锭的手松不开也缩不回。
瘦高个子贴在岳神风耳边道:“你听说过神偷叶清风吗?”
叶清风,神偷世家鬼影神王叶虚清的传人!岳神风只吓得头皮发炸,全身发软。
叶清风松开岳神风,唬着睑,登登登地下了楼。
岳神风退回到洪小八身旁。
“怎么样?”洪小八小声问,“得手了吗?”
岳神风扁着嘴:“遇上对头了。”
“对头?”洪小八摸摸脑勺,“谁?”
岳神风道:“你真会替我挑对象,他是神偷叶清风!”
“哦。”洪小八张大的嘴,半天没合拢来。
叶清风是京城禁卫军统领楚天琪的贴身侍卫,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伙计将泡茶和小笼包送到了桌上。
洪小八怔怔地望着包笼想着心事。两道鼻涕流到了唇边。
“公子爷,你不吃,我可先吃了。”岳神风五爪金龙抓起一只小笼包塞进口中。
“吃!”洪小八暂且扔开一切杂念,双管齐下,两手各抓起一只小笼包。
“洪爷,这里能坐吗?”一位翩翩少年公子带着小童仆站在桌边发问。
洪小八咽下便在喉咙管里的小笼包,缩了缩鼻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洪爷?”
少年公子露出一排白牙笑道:“你不是西口绸缎铺的洪大公子洪大九吗?”
洪小八傻了傻眼,“噗”地笑道:“不错,我正是洪大九。请问公子大名?”
少年公子潇洒地抖抖手中折扇:“在下姓王,排行第八,叫王老八。”
“王老八!”洪小八的粉龙和嘴里的小笼包一齐喷了出来,“哪有叫这个名字的?”
少年公子仍含笑道:“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无所不有。我叫王老八,这有什么奇怪的?”
洪小八眼珠一转:“言之有理,就象小八变大九一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能坐下来吗?”少年公子问。
“能,当然能。”洪小八连声道:“二位请坐。”
他脸上堆着笑,心里在想:只要你小子肯坐下来,这桌包点、茶水帐就是你小子的了。
少年公子落落大方地坐下:“这是我的小童仆叫春雨。”
岳神风抬起埋在小笼包里的脸:“我是洪爷的小童仆叫岳……风。”
“岳风?”少年公子拍手道:“好名字!有风会有雨,有雨要有风。”
“王公子要吃什么茶?”洪小八挥手招来伙计。
少年公子对伙计道:“来一壶铁观音,两笼上等包点。”
“请客官稍候。”伙计挥着毛巾,扯长嗓门叫嚷着茶名退下。
洪小八暗中道:“你小子点了茶和包点,这两笔帐就绞在一块分不开了”
少年公子摇着折扇问道:“洪爷不在西口,到这里来干什么?”_洪小八咬着刚送上来发糕:“找人啦。”
“找谁?”少年公子问。
洪小八瞪着眼。糟糕,说露嘴了!
他定定神,抿抿嘴唇,反诘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人啦。”同样的回答。
“找谁?”洪小八乐了。
“找你。”
“找我?我是你什么人?”洪小八又傻了眼。
少年公子乐了,拍手哈哈大笑。
他就是那个女扮男装出来寻找丈夫的王小娟,没想到能在这裕兴茶楼,碰上乔装成公子爷儿的洪小八!
她当然不能说他是她的丈夫,于是,眨眨眼道:“你是我的大九哥嘛。”
“大九哥?”洪小八咧嘴笑了,“没错,我是你的大九哥,你是我的老八弟。”
“老人弟,”王小娟格格直笑,“大九配老八,有趣,有趣!”
洪小八哈哈直笑,心中暗道:“待会叫你付帐,那才更有趣呢。”
满楼茶客投来忿忿不平的眼光,可洪小八和王小娟犹自大笑,全不在意。
王小娟敛住笑声,伸手从腰囊中摸出三粒骰子,抓过一只空茶碗,对洪小八道:“久闻大九哥掷得一手好骰,今日特向大九哥请教。”
“好!”洪小八扎起衣袖,用手背揩去鼻下的粉龙在衣襟上擦了擦,接过骰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五两银子一骰,点大为胜。”
未等王小娟回答,洪小八手指一拔,三粒骰子哧溜溜地沿着碗边旋转起来。
“停!”一声暴喝,满楼为之一震。
三粒骰子顿在碗底,骤然不动。
“哈!”洪小八拍手叫道:“三个六,十八点兼全色,通杀!”
“好手法!”王小娟赞声道。
“拿银子来。”洪小八伸出了手。
“别急,还有我呢。”王小娟抓起碗中三骰往空中一抛。
三粒骰子在空中依次划了个圆孤,落入碗中,骰子碰撞着蹦了三蹦,停在碗底。
“呀!”王小娟拍桌尖叫,“六六六,十八点天煞,赢!”
“好骰点!”洪小八点点头,“咱俩是棋逢对手,将……将遇……”
王小娟接口道:“将遇良才。”
“对,将遇良才。”洪小八咧嘴笑笑,“咱们再来。”
岳神风悄悄踢踢洪小八的脚,歪头小声道:“丐帮帮规第六条不准聚众赌博……”
“臭小子!”洪小八低声骂道。
“你骂谁?”王小娟瞪圆了眼。
“我……”洪小八的手顺手往楼栏外一指,“我骂那小子。”
楼栏外街口,站着叶清风和一个黑铁塔似的巨汉,两人正在说话。
“咦,那黑大汉不是京城楚统领的贴身侍卫余龙吗?”王小娟惊讶地道:“他到这镇上来干什么?”
洪小八点头道:“那瘦高个也是楚天琪的贴身侍卫叫叶清风,但不知他们是不是为小泥人像而来?”
王小娟的心扑腾一跳,蹙起秀眉道:“春雨,去盯着那两个家伙,看他们究竟干些什么?”
“是。”春雨站起身来。
“岳……风,你和春雨一块去。”洪小八摆摆手。
“洪爷,我……”岳神风有些不愿意。
“放肆。”洪小八沉声道:“你看人家的小童仆多听话,快去!”
岳神风咕噜着嘴,极不情愿地跟在春雨身后下了茶楼。
王小娟长吁了口气道:“两个小家伙走了,咱们现在可以痛痛快快地乐一乐。”
“好,咱们继续赌。”洪小八抓起骰子,忽然,他捂住茶碗,喟然长叹道:“星移月转,逝者如斯,悲哉,悲哉。”
王小娟大为惊讶:“你怎么啦?”
洪小八道:“触景生情,我想起了一位好朋友。”
“谁?”
“岳大宝。”
“碧绿山庄死去的那位浑小子。”
“他不是浑小子,是岳大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如果他现在还在这里,咱们真可痛痛快快地乐一乐了。”
“能告诉我,他的一些事吗?”
“行,不过今日茶楼的帐可得由你付。”
“没问题。”
帐有人付了,洪小八的心也就踏实了。
他喝了一口龙井茶,润了润嗓子道:“岳大宝是上蚕老魔君的儿子,岳灵生的义子,岳中庭的义弟,宋艳红的哥哥,我的侄儿,他有时候叫我小八叔,有时候又叫我小八弟、小八崽……”
王小娟用心地听着,点着头,对这些错综复杂的称呼毫不感到惊奇。
洪小八继续道:“他赌技神绝,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在洪小八向王小娟讲叙岳大宝传奇故事的时候,岳神风与春雨跟踪叶清风和余龙,到了镇街尾巷里的春乐院。
时值申时,春乐院已经开门接客。
“喂,你带了银子没有?”岳神风悄声问春雨。
春雨点点头:“带了。”
“好,我们进去。”岳神风抖抖衣袖,昂起了头。
“哎!不行,这种地方咱们怎么能够进去?”春雨摇着双手,小脸涨得通红。
“你忘了咱们是来盯着那两个狗侍卫的,他俩已进去了,咱们怎能不进去?”
“可是……”
“瞧你脸红得象朵鸡冠花,真象个女人家,来吧!”岳神风拉起了她的手。
“别……这样。”她挣扎着想挣出手。
“鸨婆娘,客来了!”岳神风大声嚷着,拖着春雨进了着乐院门。
因时辰尚早,客堂里没有一个客人。
“唷!是哪位大爷……”鸨婆抖着红纱帕从堂帘后奔出,当她看到客人是岳神风和春雨时,脸色倏地—沉,“你们来干什么?”
春雨羞红了睑,躲到岳神风身后。
岳神风昂首挺胸:“小爷来寻乐子。”
鸨婆横眼瞅着岳神风:“本院不接鸡仔,二位请回吧。”
岳神风嘿嘿一笑:“听说春乐院出售子鸡,既然有子鸡,难道就不准我鸡仔来啃?”
鸨婆顿时傻了眼,想不到这小子不仅是行家,而且还知道春乐院有子鸡,麻烦事情来了!
子鸡,即为尚未成年的少女。根据当时的刑律,妓院若有子鸡即是犯法行为。
鸨婆语气顿时变软:“二位小爷是……”试探一下对方底细,以便采取应付措施。
岳神风并不知春乐院内幕,刚才的话只是歪打正着,此刻见问,便悄悄在背后向春雨摆手,示意她赶快掏银子。
春雨见岳神风不答话只是摆手,一时灵机一动,便道:“我们是刚才进来的余、叶二侍卫的随从。”
鸨婆一怔。刚才来的那位黑脸巨汉和瘦高个是侍卫爷?难怪他们一进院就径直去老板娘房间了。
鸨婆眼珠一转,脸上立即堆笑:“原来是二位侍卫小爷,请到内楼房休息。”说着忙招呼两名粉头,将岳神风和春雨引到楼房里。
粉头送上茶点、水果,服侍岳神风和春雨在靠椅中坐下。
一名粉头将手搭上春雨肩头,春雨吓得哇哇大叫。
岳神风翘嘴笑笑向粉头招招手:“都过来伺候小爷。伺候好了,稍刻重重有赏。”
“谢小爷。”两名粉头一阵香风飘到岳神风身旁。
“你捏肩、捶背。”岳神风将双腿伸到茶几上,“你捏腿。”
“是。”两名粉头一齐动手,干服侍人这一行,她们是出道的老手。
春雨眯起眼,小嘴噘得老高。她此刻是又羞又气又急。
岳神风漫不经心地道:“两位传卫大人现在哪里?”
“在老板娘房中。”
岳神风差点没从靠椅中蹦起来。这两个狗侍卫寻乐子,竞寻到老板娘房中去了,其他妈的有种!
“老板娘房在哪里?”
“西厢后房第一间房。”
“嗯。”岳神风点着头,向春雨打了个手势。
春雨正觉难堪,见到岳神风的手势撒腿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岳神风的声音:“这小子是新跟班的,没见过世面,别理他。”
春雨咬了咬牙,掠身闪过走道。
转过西首房间,跨过横栏,到了后房第一间房门前。
如果粉头没说错,这该是老板娘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可见到余龙巨大的背影。
春雨贴身门边,暗中偷窥。
房内只有三人。
余龙、叶清风和老板娘。
叶清风将一封银锭搁在桌上:“就这么说定了,三名妓女立即动身去南王府。”
老板娘道:“请二位侍卫放心,决不会误事。”
“记住,三名妓女一定要农家妇女打扮。”
“知道。”
“此事若走露风声,要你的小命。”
“不敢,不敢。”
“你不用送我们。”
春雨急忙闪身到左侧过道里。
叶清风和余龙从老板娘房中走出。
春雨悄悄跟在后面。
余龙道:“这件事会不会被郡主娘娘识破?”
叶清风道:“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叶清风不会干那种丧天良的事。”
余龙咕噜着道:“我……也不会,不知那位赤哈王爷住在南王府干什么?”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也一样。”
“……”
两人转到客房过道,春雨不敢靠近,下面说些什么,她已听不清楚。
鸨婆在客堂唤住叶清风:“侍卫大爷,您还有两个小跟班不跟您走吗?”
“小跟班?”余龙惊讶地瞪大了眼珠。
“哦,是的。”叶清风接口道:“他俩在哪里?”
“在楼上客房。”鸨婆手朝楼厅一指。
叶清风和余龙大步登上楼厅。
须臾。叶清风走头,余龙在后,出了春乐院。
余龙两只巨掌中象拎小鸡似的,拎着岳神风和春雨。
街巷的角落里。
余龙将岳神风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然后轻轻地放下春雨。
“不公平,这不公平!”岳神风叫唤起来。
“怎么不公平?”余龙问道。
“按照帮规对待犯规之人,应一视同仁,你怎么只摔我,不摔他?”岳神风咧嘴撑着腰从地上爬起。
“哼!”余龙武声道:“看你在妓院房中的那副德性,我就不顺眼,就要摔你。”
“我那是装出来的。”岳神风不服气地道:“要说德性,他溜到老板娘房前去偷听你们的谈话,才该摔呢。”
“哦。”余龙双目一张,转向春雨。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该摔。”叶清风阴沉着脸开口道。
“为什么?”岳神风不肯低头。
“因为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叶清风说话间,突然出手摘下了春雨的头巾。
叶清风神偷之手,出手之快疾逾闪电,别说是春雨小丫头,就是洪小八也躲不过他这一抓。
一卷秀发宛若瀑布,从春雨头上洒下。
岳神风呆本了,既为叶清风的身手,也为春雨披洒下的秀发。
余龙问春雨:“他是谁?”
春雨翘了翘小嘴道:“你无情,我无义。他叫岳神风,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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