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的轮旋变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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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东云之前为你所做过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你心甘情愿，不求任何地待在他身边吗？”
　　小川的呵斥既愤怒又沉痛，而这些也终于显示在小川的脸上了，
　　半晌之后，也许小川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对方，他也慢慢在调适自己的语气。
　　“你应该非常清楚东云干的是什么勾当吧？”
　　秋仁一听，旋即默默地点点头。
　　“你真的有这样的觉悟留在他身边吗？那可是一条不归路！”
　　秋仁久久不能回神。他差点忘了，东云美其名是实业家，但在暗地里可做过多到数不清的不法勾当，如果真的……被发现了……
　　秋仁突然觉得东云的感情很沉重，自己真的可以背负起来吗？自己可以为此付出代价吗？
　　小川说的话——
　　正确得一塌糊涂，
　　就连一句话可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错，真正狡猾的是自己！
　　一直强迫东云给他答复，他其实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他想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无路可退的，秋仁现在终于认识到自己终究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呼……小秋仁你真的很狡猾啊。因为对方无法回应自己的心情，所以就先选择放弃，美其名是成人之美，实际上是在逃避问题。难道东云在你的心里不是特别的存在吗？！即使你一句话也不说，周围的人都可以轻易地察觉出来，你自己也清楚，难道不说出来的感情就不算是感情了吗？”
　　小川终于改回原来对秋仁的称呼。
　　见秋仁一副深受打击的小怨妇模样，他也不想再说些什么重语气的话了，可是为了他们两好……
　　“三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东云，那你有没有想过对方的感受？”
　　不知道，因为他总是只想到自己的事情，只考虑到自己的心情，完全没有顾虑到对方的感想。
　　眼看秋仁好像快哭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川搔搔头，轻咳几声，旋即准备转移话题，而这——
　　也是他今天要来找秋仁的目的！
　　



38

38、Chapter。38　。。。　
　
　
　　小川收起平日温和表情，难得表现严肃，他眉头微蹙，内心还有些挣扎。这样子摆明就是要将人家往死力推，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好朋友的“发妻”，任谁都会感到良心不安吧。虽然他也承认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小秋仁真的好可爱呢。思想斗争过了一分钟后，小川的良心最终还是被“埋没”了。
　　“你……知道前几天，东云受伤了吗？”
　　“什么？东云受伤了？受了什么伤？严重吗？”
　　秋仁一把揪住小川的衣领着急地追问，小川被秋仁心焦如焚的模样给吓倒了，呆愣了几秒。一听到对方受了伤，就表现出这副神情，还敢说自己可以放弃吗？小川不禁在想。
　　“你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东云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没跟自己说过？难道他在东云的心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秋仁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到，连脸色都变得惨白。
　　“这就奇怪了，听说在交易途中，被交易方给设计了，中了一枪。不过好像没什么大碍，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日本就对了。”
　　可这些都是他听回来的而已，因为东云这几天都忙到不行，根本没办法将时间空出来。
　　“那、那、那……究竟是什么回事……请、请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吗？”
　　秋仁的声音颤抖着，那种心脏被狠狠撕扯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是枪伤啊……
　　小川低下头，瞅着秋仁抖动不已的手指，他叹了口气。可这也都是他听回来的，如果有出入，那可不能怪他哦，小秋仁。
　　“对方想黑吃黑。”
　　秋仁身体怔了怔，旋即放开还紧揪着对方的手。
　　“怎么了？你不知道什么叫‘黑吃黑’吗？”
　　“不……我非常清楚。”
　　再怎么说，秋仁以前也是有跑过政治和经济线的，对这种涉及不法交易的事件他并不陌生。
　　“对方是缅甸最大的毒品集团——SAWA的幕后主脑莫捞，但它真正的幕后掌权者应当是控制着缅甸第一特区果敢的最大的军阀——昆刹。听说对方想要钱货两得，所以在交易的过程中，他的人就突然向东云他们开枪，东云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被伤到了。好在东云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附近埋伏的人也马上出来控制住了场面。对方大概没估计到东云还留有这么一手，所以包括莫捞在内的三名干部到了现在还在日本内四处逃亡。”
　　秋仁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事，当他离开东云之前，他有调查过SAWA，因为这间集团跟东云也有毒品交易上的往来，所以他就多看了几眼。可对方怎么会有这个胆子来背叛东云？这可是日本，是东云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十足可以逃离日本的把握，对方真的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而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对方可是身经百战的缅甸战士啊……
　　小川看到秋仁一脸沉思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应该已经在跟着自己的步调走了。
　　“我知道真正的幕后操盘者是谁。”
　　小川恢复了刚见到秋仁时的嬉笑嘴脸，还笑得一脸得意。
　　“你知道？那究竟是谁？”
　　果然是有人在背后的撑腰吗？
　　“记得ROYAL吗？”
　　“又是ROYAL？”
　　秋仁惊呼。之前那些来袭击他的人也问照片的事情，而五十岚也有提过ROYAL，那究竟跟ROYAL有什么关系？
　　“嗯哼。”
　　小川挑了挑眉毛表示肯定。
　　“那男人的胃口可不小啊，之前跟香港两仪会的内鬼勾搭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份协议书。”
　　“协议书？”
　　“从缅甸将毒品运输到西北方向的亚欧大陆，从云南经过可是一条低成本又便捷的路线，可这‘肥缺’早就被两仪会的朱雀堂主看中了，也将它得到手了。想不到那些里面的内鬼却将它卖给了那个男人，朱雀不怒气冲冲地跑来日本才有鬼！”
　　朱雀？忆起故人，秋仁的表情有些复杂。
　　“那个男人一直都不敢在日本这个‘太岁’的头上动土，那是因为条件还准备不足。可是现在，中国那边的协议书到手了，SAWA也向他靠拢了，应该死的那两个人也都死了，三个条件都成熟了，只要再干掉东云，那他不就是新一代的日本帝王了？！”
　　“那东云的身边现在不是四面埋伏了吗？他真的没问题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个男人原本是打算来个渔人之利，借SAWA的力量来铲除东云，不用弄脏自己的手，又可以一劳永逸，真是两全其美呢。”
　　就连他都不禁佩服起那只老狐狸了，要造就这种时机，那个男人究竟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来谋划，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种局面？小川森之突然对他口中的“老狐狸”竖起了敬意。
　　“那——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秋仁现在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地冷静。
　　“你有被拖下水的觉悟了么？”
　　果然是东云看上的人，秋仁哪里笨了？还很‘明白事理’……
　　“我也希望自己的存在对他说，多多少少也有些帮助。”
　　秋仁突然想起了西川曾经跟他所说过的话，能够对自己重要的人有所帮助，果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也对啦，对你来说，将有罪的人绳之于法是最重要的。而对东云来说，消除妨碍者、有仇必报是最重要的。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虽然有点对不住秋仁，可这也是情势所逼，反正无论如何，结果都是好的，那就无所谓啦！
　　“今天的谈话内容绝对不能给东云知道？”
　　那熠熠生辉的双眸，坚定的眼神，还有那种表情都不禁让小川对秋仁刮目相看。看来秋仁已经有决定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东云这么宝贝你，让他给知道了，他不杀了我才怪！而且……你也不想看到东云跟这些人互相厮拼吧？！东云那家伙不要紧，反正他天生就被幸运女神眷顾着，怎么死也死不了。可底下那些家伙就很难说，大多数都有家庭妻小的呢。”
　　小川摊摊手，表情夸张地说道。
　　小川太看得起他了，他还记得东云曾经对他说过，他没那个价值。不过小川说得有道理，黑帮火拼通常都会祸及他人，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秋仁突然想起，刚才小川口中所说的那“应该死的两个人”该不会就是——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是东云最得宠的‘情夫’，那个男人一定会亲自来接近你的，何况你的手中还有当时的照片在。至于是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是来抢你的照片，你就必须要‘适当’地挣扎一下，太快让男人得手了，那也缺少了狩猎的兴奋和成功的优越感。至于搜集证据，那应该是你的老本行了，也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小川突然想到些什么，表情非常严肃地紧盯着秋仁的眼睛。
　　“但——最重要记住！摆出你身为‘情夫’的高、姿、态，了解？”
　　“那你都还没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小川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旋即凑到秋仁的面前。
　　“你见过，还不止一次。”
　　这种幕后的终极　X　man，他怎么可能见过？
　　还不止……
　　“泉山义郎。”
　　那个是……
　　接收到秋仁疑惑的眼神，小川为他解释。
　　“三年前才接替上任的内务大臣，听说之前一直都是隐居幕后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心血来潮。”
　　听到这个名字，秋仁双眸一沉，他想起来的，就只有那个宽厚而深沉的背影……
　　“如果我真的帮这个忙，我希望你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为了东云，而是为了我自己！”
　　秋仁的脸紧绷着，然而眼神非常清亮，一丝迷惑都没有。
　　此刻的秋仁想起了一位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一位被他彻底遗忘的“好朋友”，
　　回来了——
　　羽山秋仁，那个敢作敢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退缩的自己。
　　因为东云，和他的家人，再加上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打击，让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如何地洒脱。
　　他一直都原以为，要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东云，让东云不得不另眼相看的男人，让东云不得不承认的男人。
　　那都是因为他太过在乎东云了，越是在乎，就越显得自己卑微。
　　——但其实都不对！
　　他并不是东云的陪衬品，更不是附属品！
　　他不能再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只有做回羽山秋仁他自己，走羽山秋仁认为是对的路，要让东云承认“羽山秋仁”这个人——
　　那才是正确的！
　　因为小川森之的一席话，秋仁惊觉，其实他并不需要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东云的男人，而是要让东云承认“羽山秋仁”这个存在。
　　没错……
　　用属于他自己的方法！
　　但另一方面，才刚察觉到这一点的秋仁也感到相当的沮丧。绕了这么一大段远路，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他真的可以将已经定局的局势扭转过来吗？东云还会等自己吗？东云的路已经越走越远，背影也越来越不可及，而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东云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他不知道，他也没时间去猜疑，他唯一清楚做到的是，尽自己的余生去贯彻他认为正确的道路。
　　“当然……”
　　小川森之眼神中透出激赏的光芒，当秋仁离开之后，他的目光还在追随着秋仁直挺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冷酷表情。
　　



39

39、Chapter。39　。。。　
　
　
　　秋仁一路上的神情都非常淡然，也许笃定了自己的心情之后，那些在脑海里一直徘徊着的“有的没有的”终于剔除掉了，落得个一身松。
　　不过如果说一点都不怕，那根本是骗人的。目标人物可是日本的内务省最高执权者，名义上是侍奉天皇侧近，那他们不就等于跟天皇的人作对了吗？！
　　而且……
　　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接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好，还有，他真的能够做好这件事吗。秋仁的心里一直都很不踏实，可现在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他都已经豁出去了。
　　当秋仁从这条巷子穿过的时候，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些嘈杂声。
　　不会是威胁勒索吧？
　　“小哥，你挺漂亮的，跟我们兄弟去喝一杯吧。”
　　真是一句不怎么“中听”的话呢，为什么这天底下有这么多同性恋的bian态啊？！
　　“滚开！”
　　这应该是被要挟的那一方吧，哇塞！还真敢，一对三啊。单看身形就知道没胜算了，难怪那些流氓会找上他。即使距离有些远，而且灯光也不足，有点昏暗，但以秋仁的眼力，还是能够大概估计到对方的身形。
　　“好啊，做——完就滚！”
　　当秋仁在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出去英雄救“美”之际，想不到对方两三下板斧就把那些流氓给搞定了，其中一个人亮出小刀向那个人刺去。
　　“小心！”
　　秋仁忍不住大喊。
　　“喀啦”一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
　　秋仁不禁开始同情那些流氓了，那个拿出小刀的人被对方一个反手，旋即硬生生地给弄得脱臼了，右手还在那里晃了晃。
　　“嘶——”
　　不知道为什么，秋仁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下意识就发出声音来了。
　　而其他人也被打得满地找牙，在对方冷酷的眼神注视下，他们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你还好吧？”
　　秋仁问，但他总觉得自己问错人了。
　　“谢谢，我没——羽山？”
　　对方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秋仁愣了一下。这声音听上去很耳熟，可这个方向，他看不太清楚对方的容貌。
　　就在这时，对方也慢慢从黑暗处走到灯柱底下……
　　“宇佐美检察官？”
　　秋仁惊呼，那一头偏浅的金黄色头发在光照下还特别闪亮，左眼的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秋仁自己一时之间也看呆了，真是个漂亮的人。
　　之后，秋仁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决定结伴同行。反正都是同住在东京都，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原来他们俩都住在同一个市。
　　“我就住在那幢楼。”
　　宇佐美给秋仁指出方向。他知道那里，那可是这地方数一数二的高尚住宅区，而且还是一辈子都与自己无缘的东西。
　　“对了，东云的伤好点么？”
　　秋仁一脸错愕地睨视着宇佐美。
　　“怎么了？难道枪伤恶化了？”
　　看见秋仁这副表情，再加上对方也没有马上回答自己的问题，宇佐美的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
　　“不……我……”
　　不知道……
　　“他没事……”
　　昨天在东云庄里的最后一天，东云都可以抱他了，而且还可以做得那么ji烈，那就代表东云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碍事。
　　可最让秋仁在意的是，难怪那天东云死活都不肯tuo下衣服，原来已经有人帮他包扎好了……而宇佐美月弥表现出来的这种心焦如焚的态度。不用明摆出来，任谁看了也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听了秋仁的答案之后，宇佐美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旋即松下来。秋仁刚回过神，却瞥见对方的神情逐渐变得冷峻，还一脸愤然，不禁感到奇怪。
　　“宇佐美先生？”
　　“那简直就是侮辱！”
　　“什么？”
　　“啊，不好意思，我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身为男人，被男人搭讪根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你不这样认为吗？”
　　“啊嗯……”
　　怎么突然说这个呢？可是他本人不就是喜欢上男人吗？秋仁心里产生无数个疑问，既然这么排斥，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东云呢？
　　“但你跟东云、先生他……”
　　“啊，是啊。但我只有他而已。”
　　戳到痛处，宇佐美一脸受伤，那淡茶色的修长睫毛微微下垂，泪痣也显得暗淡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跟他做过而已……就只有他。”
　　宇佐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放下，可他就是舍不得，尤其是当见到对方本人后，那种死去的热情仿佛重新燃烧，让他整个人都烧得体无完肤、躁动不安。
　　有些事情，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秋仁突然胸口一紧，往事如同窒息般的疼痛一样潜伏在体内，当下即将爆发出来，而那席卷而来的晕眩快要将他的意识淹没——
　　“所以——”
　　宇佐美突然侧过脸，一脸正色道。
　　“我们公平竞争吧？！我绝对会把东云的心重新夺回！我一定会让他只看我一个人。”
　　宇佐美终于要向自己下战帖了，真有自信，家世良好的家伙都是这样德行的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要自己想要，那就能得到”的坚定眼神。
　　原来这样，看来东云巽确实说谎了，宇佐美根本就没有跟东云征二上过床，从宇佐美那种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难道会是被陷害的吗？难道是跟自己的命运一样，被东云家的人强行拆散的？！秋仁一脸震惊，简直难以置信……
　　如果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那……宇佐美真的很坚强，即使差点被东云征二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依然可以挺过来。即使被东云抛弃了，也依旧不放弃，等待东云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
　　“不用了。”
　　“欸？”
　　“根本就没有竞争的必要，你也不必再等下去了。”
　　“为什么？”　
　　宇佐美紧盯着秋仁，一脸不解。他之前见过的秋仁可不是这个样子！那种不屑的眼神和高傲的表情，真的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好人吗？
　　宇佐美之前也从东云的口中知道了真相，其实是秋仁救那两名学生，秋仁是被人陷害的，可为了维护那两名学生，秋仁还宁愿默不作声，那根本就是好过头了！
　　可现在的秋仁——
　　让他感到冷漠！
　　“因为东云喜欢的人——是我。是吗？你刚才不是将三个大男人打跑吗？这么利落的身手，假如当初你真的不愿意，身为男人的你真的拒绝不了东云征二吗？”
　　“你怎么……会知……道？”
　　宇佐美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原本白透的脸蛋如同死灰。
　　“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两种人，一种是把人命当成玩具的人，一种就是惺惺作态的人。不要以为在东云面前装可怜就可以把别人辛苦得来的东西抢走。”
　　那几近是挖苦般的嘲弄，秋仁铁下心肠，硬逼着自己放下狠话。
　　想不到那天西川对他所说的话，今天他会对别人重复一次呢，他应该要感谢你教会他怎么“使坏”么，西川？
　　此刻的秋仁已经深深地体会到当时西川的心情，那种急于迸发出来的嫉妒之火快要将自身燃烧殆尽，就连同自己身边的人也一并拖入地狱的最深渊。虽然秋仁一点也不清楚西川的心里究竟盘算些什么，但他知道西川最在乎的一定会是东云，即使他在东云那里得不到任何他最想要的东西。
　　可秋仁自己呢？
　　他从东云那里已经得到很多很多很多……
　　即使那些都不是他最想得到的，
　　然而，
　　终究是他要“报恩”的时候了。
　　回到家里以后，秋仁的肩膀完全瘫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而在那之后，秋仁在宇佐美空洞的眼神下离开。
　　秋仁还记得，对方那时候的表情，就好像西方的洋娃娃一样——
　　好看，
　　却没有灵魂。
　　
　　刚来到门口，东云愣了一下。
　　当东云想要按门铃的时候，却发现门没有关上，这让他有点诧异，因为这屋子里的主人平时是何等地谨慎小心。
　　半夜的时候，椎名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对方没有发出声音。可当椎名再一次挂上的时候，对方又打了一次过来。一开始的时候，椎名还以为是秋仁的恶作剧，不打算向东云报告，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将电话号码报给东云听。
　　可东云发现，那竟然是宇佐美的电话号码。
　　当东云拨通电话之后，对方也还是不作声，无奈之下，他就主动上门来查看清楚。
　　“怎么喝酒了？”
　　昏暗的屋子内，几支已经清光的红酒瓶子倒在地上，桌面上只有一个酒杯，杯子里的红酒在暖和的灯光下，变得晶莹透亮，那是魅人的酒红。而实际上这屋子真的很有条不紊、整齐干净，以至于让这个小区域看上去显得异常不堪。
　　东云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宇佐美，在柔和的灯光下，睫毛那里还有些未干的小泪珠，显得晶莹透亮，眼睛也有些红肿，这在对方白皙的脸蛋上变得非常显眼。
　　在东云的印象中，宇佐美不喜欢沾酒。因为宇佐美以前就说过，自己是个律师，喝酒会让自己变糊涂，也会将真相变得朦胧。所以他也总是劝东云少喝为妙，也不喜欢看到东云抽烟模样，宇佐美总会说烟味让他不舒服。
　　宇佐美悠悠转醒，竭力地撑开眼皮，再眨了眨眼，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这个事实不禁让宇佐美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