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蝴蝶之黑暗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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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元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妖怪变的，还是能控制人心的那种。
　　“时间不早了。”唐叶起身，看着他，“江二少不愧是赌神，真是精彩。不过，我想时间也不早了。”
　　“与其在唐家做养子，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倒不如来我这里，我保证让你拥有和我一样的地位。”江城没有理会唐叶，继续劝说着唐元。
　　“江二少。”唐叶警告他。
　　“怎么？怕我抢走你的宝贝？”江城露出一丝邪笑，“你该让他自己选择。”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唐元这才清楚过来江城这是在挖墙脚，赶紧表明立场。
　　“是吗？那太可惜了。”江城很遗憾，哀怨地看他。
　　“你说的都很好，但是我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不用再好了。”唐元被他看得浑身上下冒鸡皮疙瘩。
　　“哈哈……”江城被他得话说的哈哈大笑。
　　“既然玩过了，尽兴了，那我们就告辞了。”唐叶淡然地结尾。
　　“唐叶，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局。”江城没有回答，而是一反常态，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二少说笑了，唐叶从来没有上过赌桌，又怎么能跟您比。”唐叶没有点破他的话中话，迷糊地打着太极。
　　“呵，每个人都在赌，赌的东西不一样，下的注更是不同。与其被别人按在赌桌上，倒不如自己走上去，起码该有的风度总是捏在自己手里的。”
　　“不知道江二少这话什么意思？”唐叶神色不变。
　　“前些时候，郭家人绑架了令弟？”江城笑笑。
　　“不错，但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不过我倒是更在意另一件事。令弟被救出以后，郭家就彻底垮了。啧啧啧，可真是惨烈呀。”江城叹道。
　　“你想说什么？”唐叶还是不动声色。
　　江城走过来，凑到唐叶耳边，“听说唐家家主在六年前就失踪了。”
　　唐叶绷着神经，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那个压垮郭家的人是另有其人咯。”
　　“你太小看家父了。”唐叶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是吗？我可是听说不少人再找他呢。最近这些年江家能上来，外人不知道，难道你我还不知道？说白了，要是有他在，江家又怎么可能有可乘之机，而顶风日上呢？”江城轻笑一声，显然与传闻中的一样，江城并不喜欢江家。
　　“就算如你所说，难道唐家就没有别人了？江二少太抬举我了，别说是唐叶无足轻重，现在就算是整个唐家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你也说了，家父不在，唐家早已比不上当年了。”
　　“啧啧啧，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假装吗？”江城把手搭在唐叶肩上，俯下身，轻声说道，“人人都说现在江家是龙头老大，但谁又知道，这L市里，有多少产业是唐家的？唐家即使败落了，但余威尚在。恐怕那些个老东西还在暗喜吧，以为掐着的是唐家的喉咙，却不知道自己的命早悬在梁头上了。”
　　“你想怎么样？”唐叶挥开他的手，整理好衣服，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想怎么样。有得玩自然就不想错过咯。”江城无辜地耸耸肩。
　　“我记得，江二少似乎不太喜欢去自家祖宅。若我没猜错，你是想借唐家之力……”
　　“嘘。”江城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唐叶如他所愿停下，但总觉得以他的实力根本没必要。
　　“江家一日不如一日啦。”江城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唐叶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他的话里有几分真。
　　“说到这里，不如先给小元一个交待好了。”江城忽然提起之前的话头，伸手按了内线，“把汉斯带上来。”
　　唐元看着两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两个人，对于忽然提到自己有些愣怔。
　　不一会儿，几个人敲门进来。
　　“boss，人来了。”一个带墨镜的男人压着另一个人走过来，对江城说道。
　　唐元认得那个被压住的人，是跟自己在楼下对打的那个人。
　　“boss，我……”汉斯的声音有些抖。
　　江城弯着腰，拍拍他的脸，温柔地问道，“跟了我几年了？”
　　“四，四年了。”
　　“知道什么赌博吗？”
　　“知道。”汉斯越来越抖。
　　江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问你，今天那个小朋友都赌了些什么？”
　　“大，大转盘和21点。”
　　“还有呢？”
　　“没，没有了。”
　　“嗯。知道什么是大转盘吗？”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见他出千的，你告诉我他怎么能在大转盘里出千的？21点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说他出千，我是想把他赶走，他还没成年……”汉斯冷汗直流，身体有些哆嗦，说话也抖个不停。
　　江城直起身子，叹口气，摇了摇头，“废了他的手，赶出L市。”
　　“是。”戴墨镜的男人应道，拿出匕首，利落地挑断了汉斯双手的手筋。
　　“啊——”
　　“不要！”唐元大叫，可是已经晚了。
　　唐元看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汉斯，惊呆了。他并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虽然他也会大人，但这根本是两回事。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魔鬼，而江城就是这个操纵魔鬼的魔王。
　　“小朋友，既然要出来混，就要懂得混的法则，谁妄想打破它，就有可能像这个人一样或者更惨。想要玩弄它又不被它玩弄，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驯服它，统治它，站在谁都奈何不了你的高处，明白吗？”江城看着他被惊吓的表情，冷酷地说道。
　　唐元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你想怎么赌？”唐叶无视地上的人，问他。
　　江城挥挥手，示意将人拖出去，走过来，伸出手，手上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张黑桃K。
　　……
　　“走吧。”唐叶走到唐元面前，拍拍他的肩。徐凯跟在身后，皱着眉。
　　江城看着唐叶的背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车里，唐叶一直在想着江城的话。
　　“对不起。”唐元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鼻子有些酸，刚刚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唐叶看着他。
　　“我是一时好奇，就跟着别人混了进去。”唐元低着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之前也去过那样的地方吗？”
　　“嗯，在孤儿院的时候有去过一些很小的赌场。那时候是实在没办法，我们没有钱，又很饿。以前是好奇，喜欢看人家赌，后来发现可以赚钱，所以就赌过几次。”
　　“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尤其是江城那里。”唐叶揉揉眉心说道。
　　唐元猛点头，他是绝对，打死都不会再去那样的鬼地方了。
　　回到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唐叶看见唐杰正睡在沙发上，立马走了过去。
　　“小杰？”唐叶轻声喊他。
　　“哥，你回来了。”唐杰被唐叶叫醒，模模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伸出手让唐叶抱。
　　小心地抱起他，然后捏捏他的脸，“怎么睡在这里？”
　　“等你呀。”唐杰瘪着嘴，“好晚。”
　　“抱歉。”唐叶抱着他准备上楼去，看见唐元还站在一边，于是对他说道，“吃了晚餐就上楼休息吧。”
　　“哦，好。”唐元傻愣地点点头。
　　三天后，终于从那场血腥事件中缓过神来的唐元手舞足蹈的跟唐杰讲着自己在赌桌上的光辉历史。
　　“黑杰克呀，黑杰克，要是我运气也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混蛋。”唐元气愤填膺地说道，在他的认知里，江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对于输给这个恶魔，唐元表示很耻辱。
　　“那之后呢？”唐杰问。
　　“呃，他把那个人……”唐元想起那天的场景，忙甩甩头，“嗯，总之，就是惩罚了那个人呗。”
　　果然是老狐狸，恐怕一开始就算好了吧。一个这么大的赌场，难道那些摄像头是装饰？明明早就知道唐元压的是转盘不可能出千，还假装正义的审判，简直可耻！唐杰在心里腹诽。
　　“说起来，真不知道你哥和他在打什么暗语，说什么要跟他赌一局，什么嘛，真弄不明白。神神秘秘地，是不是大家族都这样啊？”
　　“跟我哥赌？”唐杰皱眉。
　　“唉，你还小，连我都不明白，你就更别说了。”唐元摆摆手，说道。
　　唐杰垂下眼眸，想着他的话。
　　“啊！”唐元忽然大叫。
　　“怎么了？”唐杰被他这一叫吓了一跳。
　　“那个混蛋说你哥只有十二岁！”唐元猛地站起来，捶胸大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十二岁啊，那我之前到底怕他什么啊？”
　　唐杰无语。
　　三天前说的，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有多迟钝啊。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唐元哇哇大叫。
　　“小元？怎么了？”唐叶忽然走进来，看见他一脸怒火，问道。
　　“呃……没，没什么。”唐元梗住，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出唐杰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还是怕呀。唐元咬着手绢在心里默默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　　

　　☆、复杂

　　唐杰摸着琴身，感受着小提琴弦上的触感，想象着这把琴的主人当时的心情，是愉悦，幸福，悲伤还是期盼。
　　唐杰小心翼翼地把琴拿出来，放在腿上。伸手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低沉的声响传来，唐杰心里涌现一阵莫名的情绪，像是经久的寂寞。
　　“这边请。”徐凯领着一个高个的男生走过来，“杰少爷，这位是叶少爷为您请来的小提琴老师余天，是非常有实力的一位琴手。”
　　唐杰抬起头看了看站在徐凯身后的男生，年纪并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的很干净，脸上的笑容也很温和，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么，如果没意见的话课程就从今天开始吧。希望您能与余老师相处的愉快。”徐凯弯弯腰，又对余天礼貌的笑笑，然后离开了。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余杰把自己带来的琴放在一边，坐下来，温和的看着唐杰。
　　“随便。”唐杰不在意地说道。
　　“那么就叫小杰好了。”余天笑笑，“在上课之前，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喜欢小提琴吗？”
　　“还好吧。”
　　“那么，小杰对小提琴的了解有多少呢？”
　　唐杰摇摇头。
　　“小提琴从出现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年了，至于起源于哪里大家众口不一，比较广泛的说法是意大利，当然那里的确算得上是小提琴之乡，许多名琴都出自那里。小杰手上这把阿马蒂就是产自意大利，非常珍贵。但是，因为是初学，你手上这把就不太适合，一来是太过名贵，二来是还不太适合你手的长度。”余杰笑着说道，“小杰现在只有六岁，比较适合的尺寸是280mm的琴，这把太长，拉起来并不方便。”
　　说着，从旁边拿出自己的琴，递给他。
　　“这一把就比较适合你。”
　　唐杰把琴放回去，盖上琴盖，盒子上面的“颜”隐隐泛着光泽。
　　收回视线，拿起余天递过来的琴，似乎轻一些。
　　“那么，我们开始从最基本的只是开始吧。”
　　杜园，休息室里。
　　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巨大的落地窗外正飘着白色的雪花，唐叶坐在炉子边专注的看着书，一室静谧。
　　“嗨，这么入神？”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安静气氛。
　　“怎么？校长放你出来了？”唐叶抬起头，见是杜清远，于是笑道。
　　“呵，哪能啊，现在是放风时间，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避难来了。”杜清远调侃道。
　　唐叶忍不住又笑，“避难？恐怕待会儿校长就要来抓人了吧。”
　　“所以要拉你一块垫背啊。”杜清远在他对面坐下，搭着脚，“最近没见你来我家，很忙么？”
　　杜清远之所以能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跟自己成为朋友，一则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并且从小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而杜清远几乎是一心向着自己；再则，杜启良的倾囊相助也让唐叶对杜家颇为感激。
　　“嗯，有点。”唐叶想起江城头就痛。
　　“怎么？你那个乖巧的弟弟惹麻烦了？还是那个小元不好管教？”
　　“怎么会，”唐叶放下书，“小杰一直很听话，至于小元，是惹了些麻烦。”
　　“嗯？”
　　“知道江城吗？”
　　“江城？”杜清远皱皱眉，“江家二少爷？”
　　唐叶点点头。
　　“天！你怎么扯上他了？”杜清远大惊。
　　“小元无意间闯进他的赌场，我们在他那里呆了一会。”唐叶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小元跟他赌了一场。”
　　“不会吧，小元跟江城，你开什么玩笑？江城可是L市的赌神，怎么可能被江城看上？竟然还赌了一局！”
　　“小元似乎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所以我打算过段日子送他出国。”
　　“那还真是捡了个宝了。”杜清远笑。
　　唐叶却开始沉思，那天是小杰带唐元回来的，可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带一个比自己大九岁的人回家，而这个人还是一个数学天才，真是巧合么？前几天在赌场，看江城的样子，就像是设好的局，实在让人不得不提防。还有江城跟自己打的那个赌，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对付江家吗？
　　“喝一口吧，想这么多干什么？”杜清远端了一杯红茶递到唐叶面前，“事情该来的总要来，江城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罢了，现在局势混乱，谁都占不了便宜，依我看，他也不过是为江家探探底风。”
　　唐叶收回思绪，端过茶，“但愿吧。”
　　杜清远不知道江城跟自己打的赌，也不知道江城跟江家的关系，甚至不知道唐家的底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现在连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又怎么跟他解释，只好作罢。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
　　“小杰呢？”进了门，唐叶问徐凯。
　　“杰少爷正在琴房练习。”徐凯接过唐叶手上的包。
　　“是么？小杰对他满意吗？”唐叶脱下外衣，递给一边佣人。
　　“杰少爷很满意，两人相处的也很好。”
　　“那就好，我上去看看他。”说着就要上楼。
　　“少爷……”徐凯叫住他。
　　唐叶停住，疑惑的转头看他。
　　“少爷从游乐场得来的琴……”徐凯顿住，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究竟怎么了？”
　　“琴盒上面有一个‘颜’字。”
　　唐叶愣住，“什么意思？”
　　“……”徐凯不作声。
　　“查清楚。”唐叶面色渐沉，“我要知道，那天给小杰琴的是谁。”
　　“是。”
　　唐叶上了楼，走到琴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
　　唐杰独自一个人站在里面拉着琴，一支简单的练习曲，拉得很慢，因为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唐叶仍旧感到从唐杰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合年龄的莫名的孤独。
　　“小杰？”唐叶开口喊他。
　　唐杰停下来，转过身，见是唐叶，露出一个微笑。
　　明明是一个极简单的微笑，唐叶却觉得唐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种莫名的感觉也依旧还在他身上环绕，没有散去。
　　唐叶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拉得很好，看来我们小杰还是很适合学琴的。不过，小提琴比所有乐器都来得难一些，小杰不用太认真，随便玩一玩就好。”
　　“我很喜欢。”唐杰靠在他身上撒着娇，“等我学好了就拉给你听。”
　　“好。”唐叶温柔地应道。
　　吃完晚餐，唐杰和唐元坐在在雪白的地毯上下着唐元刚教会唐杰的五子棋，另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旁边的火炉烧得很旺，火苗不断的跳动，映着屋子暖洋洋的。
　　一边的唐叶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偶尔抬头看看他们。
　　窗外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唐杰一直很喜欢这样雪白的东西，常常一个人跑出去站雪地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让唐叶很是头疼，为了让唐杰不出门就可以看雪景，唐叶特意叫人拆了一面墙，换成玻璃。整个墙面都飘落着雪花，像是梦一般，极美。
　　“哈哈，我赢了！”唐元大叫起来。
　　唐杰很是懊恼，从第一盘开始自己就没赢过，瘪着嘴，看着唐元欠扁的笑。
　　而对于这一结果，唐元表示很高兴。从自己进唐家就没在这破孩子面前抬起过头，现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狠狠的打压了唐杰一番。
　　“为什么我总是输？”唐杰不高兴的爬上哥哥的腿，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
　　“小元的确很厉害。”唐叶公正公平地回答。
　　“小杰也很厉害的。”唐杰见哥哥夸奖唐元，不太高兴了。
　　“是是是。小杰才是最厉害的。”唐叶笑了起来，搂住他。
　　唐杰对于叶这种很没立场的迎合极其不满，打了个哈欠，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唐叶摸着他的脑袋，“是不是困了？”
　　“嗯。”
　　于是抱起他上楼，徐凯从一边走过来，看见唐叶抱着唐杰，原本想说的话也咽在了嘴里。
　　唐叶见他有话要说，示意他去书房。
　　唐元见唐杰要睡了也收好棋盘，高高兴兴的上楼睡觉。
　　把唐杰安顿好，回到书房，徐凯立马走过来，说道，“少爷，各地的总汇上来了。”
　　“嗯。”
　　“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南边似乎有些动静。”
　　“南边？哪家？”
　　“上合家。”
　　唐叶皱眉，“怎么了？”
　　“据下面的人回报，说是在准备申请破产。”
　　“破产？什么意思？”
　　“原因是经营不善。”
　　“上合冢多久没有上年会了？”
　　“已经三年了。”
　　“你怎么看？”
　　“怕是不简单。”
　　唐叶敲着桌子，半天才说了一句，“嗯，派个人过去看看。”
　　“是。”
　　“小提琴的事查到了吗？”
　　“抱歉，还没有。”
　　“尽快。”
　　“是。”徐凯点头。
　　“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
　　徐凯走后，唐叶思索片刻，叹了口气，也走出了书房。
　　与白雪皑皑的夜晚一样，看似平静的唐家终于要迎来自己的冬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失

　　清晨，放晴的天空让人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唐叶抱着唐杰吃着早餐，唐元坐在对面，旁边安静地站着几个佣人等候着主人的吩咐。
　　徐凯从一边走过来，“少爷，江家二少爷来了。”
　　唐叶顿了一下，才道，“嗯，我知道了。”
　　徐凯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微微弯了下腰，走出了餐厅。
　　唐杰在哥哥怀里轻轻皱起了眉头，而唐元则紧张了起来。
　　“小杰等会想做什么？”唐叶轻轻地问。
　　唐杰想了一会，转头看他，“可以出去玩吗？”
　　唐叶看着唐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的自己，仿佛晕一层水汽，波光粼粼。怎么都不忍拒绝，于是摸摸他的脑袋，“可以，不过要有人跟着，让小元带着你好不好？”。
　　“好。”唐杰不甚在意，原本就是要带着他的。
　　“真乖。”唐叶捏捏他的脸，抱着他站起来，然后小心的放在座位上，“把盘子上的东西吃掉才可以走，知道吗？”
　　“嗯。”唐杰乖巧地应着。
　　唐叶笑了笑，又朝唐元说道，“小杰就交给你了，出门小心点，等会跟徐叔说一声，带几个人出去。”
　　“哦，好。”唐元吞着食物，立马应道。
　　唐叶这才走了出去。
　　餐厅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让唐元有些不太习惯，但是看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尝试着问，“小杰想去哪里？”
　　好一会儿，唐杰才开口；“上次那个游乐场。”
　　“呃……”经过上次那件事，唐元对那里有些畏惧，而且这个导致自己不太敢去的罪魁祸首正跟自己一个屋檐下。好半天才又问，“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唐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为什么不能去那里？”
　　“也不是不能去……”唐元思考着怎样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对了，要过年了，不如我们去街上逛逛看，现在一定很热闹。”
　　“过年？”唐杰有些疑惑看他，“过年要干什么？”
　　“呃……”唐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小杰不知道吗？”
　　其实不止唐杰，整个唐家都没有，一是在唐家根本没有任何节日的概念，二是每年那个时候唐家都要去意大利，根本就不可能有过年的机会。当然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大家都没有把任何节日放在心上，在唐家是没有节假日可言的，即使后来唐杰脱离了唐家也从来没有这个意识。
　　“小元知道？”
　　“那当然，虽然以前过得很辛苦，但是每个节日大家都是很认真的在过，因为那天即使是院长那个吝啬鬼也会分发一些小礼物。”虽然真的是很小的礼物。
　　唐杰看他一脸兴奋，便答应他去街上转转。
　　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唐元牵着唐杰边走着边跟他解释。对于这个在豪门贵族长大的孩子，唐元几乎是抱着怜悯的心态对待他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他可怜呢？明明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孩子，唐元想。
　　也许，是什么地方自己感觉到了却不能明说吧。就像几天前的那场赌局，已经被废掉手的男人，这些人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