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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军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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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生活如此复杂,方迟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那万事不在意的态度,每日云淡风轻地吃饭、睡觉、训练外加看报纸。
  只是当一则黑色背景的消息刊登在时政头条上时,云再也不淡,风再也不清。
  刚刚去中央接任升职的少校德维特,被暗杀了。
  …
  夜晚的方迟是沉静的,他拿起军刀,轻轻地不知道在削着什么东西,无需灯光,黑暗中只听见一阵阵摩擦声。
  明明是扰人的声音,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方迟。每个人都瞧见了他那瞬间变色的脸,杀气遍布整个寝室,迫得人呼吸困难。
  唯一不受这杀气影响的人,是霍尔斯。他同样变了脸色,眼底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削东西的声音突然停了,方迟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最后停在了五号床前。
  乌黑的枪口对准克里的额头,方迟眼中没有丝毫感情,直接就要扣动扳机,却被最接近的费罗抢先压住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黑夜中费罗那双绿色的眼睛隐隐泛着幽光。
  艾维连忙开灯,大家都看着方迟。
  霍尔斯走上前来,轻拍了下方迟的肩膀:“是他?”
  中尉不是笨蛋,作为布莱安的前“心腹”,他当然知道上校来到斯普瑞城的最大任务,他也猜到能与他和方迟在同一个寝室里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他是认识费罗的,艾维维克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但也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德维特的事情一定与Avenger有关,方迟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要杀克里,谁是间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那个带着浓重乡音的黑人突然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东方人真是狡猾,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方迟杀人,从来不需要给对方一个明白,他对着霍尔斯使了个眼色,中尉当机立断,一脚踢倒费罗和正想制住方迟的艾维,方迟则是丢开枪,在半空中的枪沿着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正好砸在维克特的脑袋上。与此同时,左手军刀划过,克里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床上,死得安安静静,连叫声都没有。
  鲜血浸染了床铺,方迟用床单干净的地方擦拭了一下军刀,随后冷冷地看着尚在发呆的众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人无法思考。克里不是白痴,只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迟的枪上,谁想到他在丢开枪的瞬间就出刀,太快也太冷静了,人都已经死了,他的神色居然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他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霍尔斯皱了皱眉:“不活捉拷问一下?”
  方迟平静地说:“第一,这种被送进军营的人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多;第二,复仇者宁可自杀都不会说出任何信息;第三,我现在很想杀人。”
  他很想杀人,明知道克里只是一个小喽啰,与德维特的暗杀不会有任何关系可他现在还是想杀人,杀了Avenger的所有人,包括那个与布莱安有很深渊源的蕾娜。
  霍尔斯同样冷冰冰地看着克里的尸体,丝毫不觉得方迟的说法有什么不对,事实上他现在连布莱安都想杀,是那个人的失职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
  德维特……方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那双清澈的眼可以读出所有的思绪,那份惊艳、关切、怜惜以及后来的爱慕,他都懂,都明白,可是他不说,也不回应。曾想过与这位天真的军官上床来回报他所作的一切,可德维特只是红着脸拒绝,他不是不想要他,而是不想像其他一样对待他。那个军官一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珍惜他,保护他,用那双不随岁月改变的清澈的眼看着他,心怜着他。
  是德维特给了方迟一个重生的机会,是他帮助他重新拥有了自由。可现在,这个人就这样走了,他没有悲伤没有仇恨,他只想杀人。
  “方迟!”终于反应过来的艾维发出怒吼,眼底充满了震惊与无法接受。
  方迟侧头看他,脸上克里的血衬得他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白,红色和白色交织出一种诡异又可怖的艳丽。那一向温和的人此时宛若厉鬼般,缓缓擦去脸上的血迹,无情地对艾维说:“你可以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军部稽查的上尉。”
  说完不顾再次被震到的众人,他拍了下霍尔斯的肩膀:“走吧,明天就是葬礼,去晚了,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中尉缓缓点头,随着他垂头而滴至鞋面上的水滴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



  38、第 38 章

  艾维自然不能让这两人就这样杀人逃亡,可他又怎么能阻止下手毫不留情的方迟和霍尔斯,此时他才发现,这个被自己揍了一个多月的中尉,身手居然出奇的好,这样的能力,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只是区区一个中尉才对。
  两人轻易制住了其余三人,便从窗子跃出已经门禁的楼,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出,迅速奔向停放特快飞艇的库房。方迟拍晕了库房的守卫,霍尔斯曾经是中尉,自然知晓开启库房的密码,他们轻易地抢夺了一艘武器装备齐全的军用特快飞艇,横冲直撞地飞出了军营。
  “知道去中央最快的路线吗?”方迟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当我是谁?”霍尔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开着飞艇笔直地向中央所在的东南方飞去,什么航线什么交通规则什么空中航道的限制全都被他无视,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中央。
  可方迟还是觉得慢,三年他搭上偷渡至瑞奈森斯的货船时也没觉得如此焦急。他手掌紧紧握住飞艇的门把,不一会儿,门把发出呻吟声。
  霍尔斯觉得本来就很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加难以呼吸了,他脑子里飞快转着与德维特相识的每一个细节,过去的记忆像回马灯一样在自己脑海里转啊转,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迸起。他觉得自己需要想些别的东西,方迟也需要,否则他们还没到中央,这架飞艇就会不堪重负地罢工了。
  “怎么发现克里是间谍的?”他开口,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发出的声音像鸭子叫声一样难听。
  “我没发现。”方迟的声音还算正常,只是里面的寒意逼人:“我只是想杀人而已,无论哪个是间谍,只要把两个都杀了,就不会有问题了。”
  看到德维特死讯的那一刻,他表面虽然还算正常,眼前却是雾蒙蒙的一片,满眼都是红色,看不清其他人的脸。
  “那为什么不先向维克特下手,他离你最近。”
  方迟沉默了,为什么没有向维克特动手,因为他的直觉。他选择相信那天维克特看见蕾娜照片时的反应,他选择相信那个少年充满爱慕的诚挚眼神,他愿意相信这少年眼中的美好。一个来自恐怖组织的间谍,很难拥有那样干净的眼神。所以即使是在盛怒中,他还是下意识地没有先向维克特下手。当然,如果那时克里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杀了他之后,方迟还是会对维克特下手的。
  霍尔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怒气从心底升起,不由得冷冷地说:“不是说你对狗没兴趣吗?”
  方迟楞了下,随后想起他曾经对霍尔斯将德维特比喻成一条狗,此时他依旧说:“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吗?”
  霍尔斯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会这嘴硬的家伙,他定了定心神,专心驾驶。毕竟现在他们是在违反交通法,出车祸不要紧,被逮捕不要紧,可是如果因为这些事情而错过了德维特的葬礼,就得不偿失了。
  可在异样沉静的飞艇内,方迟身上月惜的香味不时刺激着霍尔斯的嗅觉,他想起自己潜入瑞奈森斯的任务,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被通缉的。微微冷静下来的他有些头疼,闹成这样,潜入任务恐怕是无法完成了,而对于他来说,任务失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硬着头皮呆在瑞奈森斯会死,回到组织也会死,他惨笑了下,也好,陪着德维特一起也不错。
  而身边这个人是德维特喜欢的,要是能带他一起走也不错,反正上头也在追杀他。霍尔斯的脑子飞快地转,计划着葬礼之后要如何与方迟一起去陪德维特。
  方迟看着他的眼睛,从中读出一种完全放弃的感觉,他对霍尔斯说:“想死自己去死,别带上我。”
  即使被看穿想法,霍尔斯也没有惊讶,他依旧专注地驾驶着飞艇,看都没看方迟一眼。
  方迟皱皱眉,继续说:“我还有想杀的人,你不打算帮我?”
  飞驰的飞艇歪了一下,撞飞一个空中信号灯,霍尔斯看着方迟,眼底重新燃起火焰。
  是啊,还有太多该死的人没解决,他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
  两人抵达中央时是在一个小时后,飞艇超音速,距离不再是问题。
  直接进门是不可能的,杀害战友抢夺军艇,这罪名够他们俩被处死七八次的。瑞奈森斯还保留着死刑制,军队中只要一经查明真相,基本上就会立刻处刑,他们要是被抓到,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
  霍尔斯在中央的郊区丢弃了那辆已经破破烂烂的飞艇,好在殡仪馆远离市区,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布莱安在殡仪馆的后门等着,嘴里叼着一只烟,却并没有点燃。
  “我接到报告,就来这里等你们了。”他看着方迟笑了笑,笑得并不开怀,反倒有些苦涩。
  方迟没有回答他。在这个通讯技术极为发达的时代,传递信息太容易,可这么多天来布莱安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就连德维特的去世他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如果说布莱安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无法与军营联系还好,可他们叛逃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他这里,证明他并非不能与他联系。
  方迟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思绪后才开口:“德维特是什么时候死的?”
  布莱安正把玩着光能打火机的手顿了下:“想骗你可真难。”
  方迟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入尸体存放室,布莱安既然在这里,就不会有什么阻碍。他走进冰冷的屋子,打开棺木,随后便关上。
  身后的霍尔斯抢步上前,却被方迟拽住,他轻声说:“别看了,德维特早就被火化了。”
  在他们还傻乎乎地接受专项训练时,德维特就死了。
  为什么布莱安一到中央就失去了联络,为什么没有任何Avenger的消息传来,为什么军部没有任何行动,为什么突然提升德维特为少校,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布莱安还在后门坐着,不同的是,烟已经点燃,他把烟叼在口中,任由烟灰掉落在他向来干净的鞋面上。
  方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此时异常的沉静,他坐在布莱安身边,用笃定的语气说:“你的蕾娜发现了监视器,然后安排在你面前露脸的人逃亡,被德维特发现了,他提前做了替死鬼是吗?”
  “因为他的死,使军方提前发现任务失败,所以没有造成太大损失,而你受命到中央准备下一步活动。”
  “一直把消息压着,是不能让民众知道军方的失误,你们需要一个借口,一个撇清关系的借口。所以才会有德维特的升职,之所以用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瑞奈森斯升职的审查需要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完美地制造德维特在来中央的途中被暗杀,是他自己不小心,与你们的任务失败没有丝毫关系对吗?少校这个职位,是你们在可怜一个殉职的军官吗!”
  最后一句,已经不是询问,而是质问。方迟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用这样激动的语气说话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只是发觉自己很突然理解Avenger所做的一切事情,因为他现在就很想毁掉一切。
  人生中重要的朋友、兄弟甚至可以说是有朦胧爱恋的人走了,他却在一个多月后才知道消息,连这个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布莱安沉默,直到烟全部燃尽,开始灼烧他的手指时,他才说:“可不可以不要用‘你们’?”
  不要把他也归到军方中,不要把他视作帮凶。
  “蕾娜为什么没逃走?”方迟突然问。
  上校迟疑了一下,这才说:“她告诉我她不会离开科威尔,哪怕到最后一刻。”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霍尔斯,随后截住了方迟的发问:“我得到了她的信任,告诉她我是当年边境守卫战中的一人,那个叫特格的少年,因为曾经使用的药物改变了一切,这才得以活下来。我现在进展不错,只是她还没打算带我见科威尔。”
  不是雷恩而是特格吗?也对,说自己是雷恩,如果军方产生怀疑,找到当年孤儿院中比较熟悉雷恩的人来确认,说不定会露出马脚。而说自己是特格,就算找人来认,也不会有什么纰漏。反正亚伯当年整天带着蕾娜的照片炫耀,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蕾娜的长相,初遇她时的震惊刚好派上用场。
  “做的那么高调,军方岂不是知道了蕾娜的身份?”
  “她早就暴露了,德维特临死前传送的秘密文件中有她的照片,只有少数几个参与此事的人知道,Avenger根本不晓得自己的真面目已经暴露了。”
  “那你岂不是保护不了她了?”
  布莱安仔细看着方迟的眼睛,想要看出这话中的真实性,可是第一次,他无法从那双黑瞳中读出任何思绪,方迟再一次将自己深深藏起,任何人都看不透他的心。
  即使读不出思绪,以布莱安对方迟的了解,他也知道这个人会做什么,他苦笑了下:“抱歉,我不会让你杀蕾娜的。”
  亚伯最后的血亲,他临死摆脱他照顾她,他为了潜入军队为了与过往撇清关系,将蕾娜的事情置之不理,才导致她被科威尔带入Avenger。这一次,布莱安无法对蕾娜放手。
  方迟也笑了,笑得没有丝毫感情:“你可以试试。”
  而在门后静静聆听他们谈话的霍尔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 39 章

  布莱安想对方迟说,你和霍尔斯在军营杀人,我随时都可以下令通缉你们。
  布莱安还想说,但我可以上报间谍一事,你们不仅不会被罚,反而立功。
  布莱安更想说,用你们的安危换一个女人的姓名,我觉得不亏。
  从16岁进入军校开始,布莱安就习惯了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比起承诺请求这种虚幻的东西,利益和威胁更加有力也更加不容易背叛。此时他明明有机会威胁方迟,明明手中握着最大的把柄,可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喉咙干涩得厉害。
  他喜欢让别人的好心情变坏,但不喜欢让方迟已经很差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将烟头踩在脚下,布莱安终于开口:“她也是被利用的,留着她才能揪住科威尔的尾巴。”
  话很生硬,但已经是布莱安最大的让步。
  “科威尔死了之后呢?”
  不是被捕而是死了,方迟无论如何也不打算放过这个人。
  “到时候我们再比过。”
  “说的也是,现在不适合起内讧,中尉你认为呢?”方迟微微转头,对门后的霍尔斯说。
  霍尔斯面色很沉静,一如往日那般,恢复了冰山中尉的沉稳,他看着布莱安说:“虽然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作为同一战线的战友,希望上校可以将您与蕾娜的关系如实告之。”
  他看着布莱安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卑微,没有了曾经的崇敬,霍尔斯宛若脱胎换骨般,直视着布莱安。
  上校轻蔑地笑了下:“我不认为你有权力知道这些事,尤其是你连间谍的身份都放弃了,对我而言就更没有价值了。”
  方迟是方迟,霍尔斯是霍尔斯。布莱安可以照顾方迟的情绪,对霍尔斯却不会那么温柔了,该鄙视就鄙视,该蹂/躏就蹂/躏,该摧残就摧残,伤口上撒盐这事他可没少干。
  方迟见霍尔斯的目光瞥向自己,而布莱安又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不由叹口气,上校想要摊开谈,也得看看时机吧。霍尔斯现在情绪不稳到连任务都忘记了,此时刺激他,很有可能造成反效果。他本来就很想让自己去给德维特陪葬,现在估计更坚定这家伙的想法了。
  对于布莱安的态度,霍尔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根本无法刺激到他分毫,他只是看着方迟,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忍耐。”
  霍尔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那已经夭折的飞艇,过去的习惯让他总是会操心这些善后的事情,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忘记。方迟看着中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总觉得他像是要突然消逝一般,原本高大的身影此时看起来格外瘦弱。
  “呵,那里出来的人,都是偏执狂,就算是这个外人也学会了吗?”方迟低喃,语气中带着无法掩藏的自嘲。
  “那里出来的人?”布莱安微微挑眉,方迟还是第一次对他透露与自己过去有关系的事情,这让他很吃惊。
  “你知道霍尔斯是哪个势力的人吗?”
  “没查出来了,联系他的人嘴很紧,联络渠道也很严密,难以下手,这也是我一直留着他,任由他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的原因。”只是现在他放弃了,这个饵不仅钓不到大鱼,现在连作为饵的作用都消失了。
  “你当然查不出来,不仅是你,连**的军方也不一定能完全查出来。”方迟苦笑了下,如果中方可以渗透进去,他当年也不会被逼到逃亡的地步了。
  “你知道?”上校盯着他,总觉得今夜的方迟有些不一样。
  方迟将手插/进短发中,头发被弄得乱蓬蓬,沉默许久后才说出一句话:“我当然知道,曾经,我被他们囚禁了两年。”
  那是恶梦一般的两年,他仿佛至今都无法从那梦中醒来。
  布莱安一向洞察一切的眼中流露出惊讶:“我不相信这样的你会被人囚禁,还囚禁那么久。”
  “那是因为当年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当年的他,没有在生死线上徘徊过,没有彻底将自尊放下过,没有真正染过生命的鲜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了逃出那个漆黑的牢笼利用身体的优势色/诱过多少人,也不记得自己后来又杀了多少人,他只记得德维特带着自己换了新面孔之后,阳光刺眼得让他那久经黑暗摧残的双眼留下不明的液体。自方迟有记忆以来,那是第一次哭泣,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总之在那一刻开始,他将过去的一切流尽,重生为新的方迟。
  然而这一切,都是德维特给他的。那样单纯的眼,那样清澈的瞳,连一丝一毫的爱慕都无法掩藏,那样笨拙的关心,曾经看得他心烦。
  “布莱安,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想知道。”第一次,布莱安对方迟没了兴趣,完全不想了解他。
  可方迟还是说了:“我在想,要是那时候,和德维特睡了该多好,至少能留给他一点东西。”
  上校险些咬碎一颗牙:“是么,那他还真是死对了。”
  “可惜不是我不想和他睡,是他不愿要我。”德维特要的是两情相悦的结果,不是因感激而发生的交易。如果方迟不喜欢他,那个纯情的上尉永远不会碰他。
  布莱安终于忍受不了,他站起身,抬脚踹在方迟头上,方迟没有躲,任由鞋底的灰尘弄污了他的黑发。
  “你就这么贱吗?”以往在用言语刺激人时,布莱安心中总是暗爽,今天他却只有一股火梗在胸口,想烧出去又在顾忌什么,想灭掉火却越烧越旺。到最后他只能在言语上讨便宜,而他嘲讽那个人却毫不在意。
  方迟拍了拍头发,也站起身,对着布莱安轻笑下:“上校,找个清静的地方上床吧,我自己睡一个多月了,今天不怎么想一个人。”
  刚刚说完想与别人睡,现在却又要他。布莱安突然发觉对于方迟来说,自己的功用一直就只是个人形按摩器外加抱枕,是他随时可以换掉的工具。
  偏偏这工具,用习惯了主人。本来只想把方迟当成一个有趣的充气娃娃,却在不知不觉间用顺了手。在离开这一个月间,他居然也丝毫找别人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在想要是方迟知道了德维特的事情会怎么样,只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或许这一次,他的选择是错误的,或许在第一时间就通知方迟会比较好。
  当你开始顾及充气娃娃的感觉时,是不是证明你堕落了?
  曾经高傲的上校,此时明明怒火中烧,却还是给方迟与霍尔斯安排了住处,向上级解释了两人的行为,并将责任揽了下来。
  当夜方迟并没有住在布莱安给他安排的房间内,而是在上校的专用高级套房中搂紧了许久未见的布莱安。
  明明这一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明明两人的身体是那么契合,而布莱安却丝毫都感觉不到方迟的情绪。
  初次见面时,方迟对于布莱安的行为是略微不满但并不在意的,而后是无奈却又顺其自然的,在方迟家那一夜后,他的感情就变为了浓烈的。可现在,布莱安只觉得很空,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他现在碰的,真的只是一个充气娃娃。
  方迟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因为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比较好。
  在他眼里,蕾娜是直接凶手,是最该死的人,可布莱安不会让人动她。他也因为共同利益暂时放过了蕾娜,但这只是时间问题,一旦科威尔授首,矛盾会再次激化。
  到时该怎么办?他没有想,一点计划都没有。第一次,方迟觉得这事情该交给老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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