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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作者:明生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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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找我？”
“你好玩啊，”李绍君歪着脑袋，弯腰看他，嬉皮笑脸地，“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其他人。”
“还有啊，我现在绑架你，你是人质，不能跑了。”李绍君手上小动作多，勾住苏秦脖子作凶狠状，“小心我撕票。”
苏秦竖起肩膀拱开了他的手，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行行，赶紧走吧。”
他倒不是着急要和李绍君去夜游，穿着拖鞋睡衣睡裤在街上让他觉得不舒服，浑身上下都痒，就算站在无人的小街也好像裸体置身于千万人的视线中一般。听到苏秦说行，李绍君笑着把他往路口拉，他和苏秦说：“我带你去的地方一定很好玩，你相信我啊，我这个人从不骗人。”
苏秦没空理会他的话，他现在担心的是这副邋遢模样会不会被狗崽拍到，走到马路边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还顺手拉起李绍君帽衫的帽子给他带上。李绍君对他笑，捂着帽子说：“我知道，要保密是吧，放心，这一带狗仔应该不会留意。”
他朝苏秦眨了下左眼，抬起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车停下，他把苏秦推进后座，自己也挤上来，和司机说：“师傅，去动物园。”
苏秦紧张地看他，又不好高声宣称自己没钱，他拉着李绍君耳语，李绍君拍了下胸脯，“你没钱没关系啊，我有啊。”
苏秦气得直翻白眼，他拉了下车门，李绍君按住他的手，“你别想不开跳车啊。”
苏秦对他笑，看他的眼神里却藏着刀，把李绍君逗乐了，直说：“我就说你好玩啊。”
“那你带手机了吗？”
李绍君老实地点头，苏秦撑着下巴平静地看他，李绍君坏笑了起来，“你想干吗？想抢我手机？那我们别去动物园了，直接去找警察得了。”
“有病。”苏秦骂了句，扭头不再看李绍君，李绍君还不依不饶地，“你说谁呢？”
“我说我自己。”苏秦用手遮住了嘴，他的呼吸声扫过手指，听上去十分粗重。李绍君乖乖地把手机拿出来，凑过去和苏秦解释，说他的手机没电了，开不起来，有也相当于没有。
苏秦慢慢眨了下眼睛，他不怪李绍君突发奇想拉着他跑出酒店，也不怪他连蒙带骗把他弄上出租车，他怪自己鬼迷心窍，竟然放纵自己和这个疯子一起疯。
圈子里谁不知道李绍君是个疯子，疯子就是疯子，失忆了还是疯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他。
“你这么看我干吗？”
“你是不是明早的飞机？”
“放心啦，我明早一定把你送回去。”
“你说你房间空了，有人会发现吗？我反正常溜出酒店玩，桐姐不会担心，你呢？”
李绍君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苏秦连“嗯”，“啊”之类的回应都没给他。李绍君说他在看他，他就彻底转移视线，一味望向窗外。他问什么他都不答，要是这是档访谈节目，他就要被制作人冠上极不配合，耍大牌的“美名”了。
“原来上访谈，主持人不停问，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主持人是这种感觉啊。”
苏秦奇怪李绍君怎么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瞥了他一眼，李绍君正忙着扣大衣扣子，他说动物园快到了。苏秦往外面看，他现在还看不到动物园的影子，街上车来车往，热闹非凡，他们还身处市中心，霓虹闪烁，商业大楼上悬挂的宽幅液晶广告牌上正在播苏秦的轿车广告。李绍君靠在他边上看那则广告，他柔软的头发蹭着苏秦的下巴，一只手搭在他腿上，另一只手扒在窗口，啧啧感叹：“真是大手笔。”
“广告里没有真人帅。你说是不是？”李绍君还故意拍了下苏秦的腿，让他看外面的广告。
李绍君身上有清爽的香味，苏秦怀疑他出门前擦了香水，这股味道让他闻上去像夏天里晒过太阳的植物。为了搞明白究竟是哪种植物，苏秦又嗅了嗅。
“我想吃牛肉面，师傅，你把我们放在这里就行了。”
李绍君忽然挪到了另外一边，那股香味也随之飘散，再想细究它的成分也无从下手了。苏秦略微失望地下了车，李绍君在路边给他买了双人字拖还买了顶帽子让他戴上，然后他双手一拍，“好了，我就剩下吃牛肉面的钱了。”
“具体是多少？”
“这怎么能告诉你。”
苏秦也懒得追究了，他和李绍君一块儿去吃面，李绍君挑的这家店人多又吵，进去了买好了面也只能和人拼桌。吃面条时两人都坚持不脱帽子，李绍君自己还说：“不脱帽子会不会很奇怪。”
苏秦摇了摇头，李绍君往自己碗里加辣椒酱，吃得鼻涕直流，他和苏秦说：“我以前得过一种毛病，就是不能吃牛肉面的毛病。”
“怎么可能有这种病，你怎么记得？”
“你别管了，我就是记得。反正我就不能吃牛肉面，吃了就恶心。”李绍君把筷子横在碗上，拿纸巾抹鼻涕，说，“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牛肉面，牛肉多好吃，面多入味，汤多香，我这个人嘛，我妈都说我天生犯 贱，就是这样啊，越是让我难受的我越想尝试，后来有一天我不再喜欢吃牛肉面了，我想通了，它有什么好，我还可以去吃羊肉面，担担面，干吗非得吃它，吃了还恶心难受，过敏，发痒。然后，我再吃牛肉面，就再不会过敏了。”
“你这病有点奇怪。”苏秦低着头吃面。
李绍君大口喝面汤，被辣椒呛得直咳嗽，他猛喝水，把杯里的水喝完了还去喝苏秦杯里的水。
“欧阳医生问我要不要看以前的诊疗记录，说可以帮助恢复记忆，但是我没看，我不太相信别人，过去的我肯定和现在的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我也不相信。”李绍君吃完了，他笑着问苏秦牛肉面好不好吃。苏秦点头，说：“不错。”
“你喜欢啊，那下次可以带你太太来吃，以后我吃到好吃的东西再推荐给你们啊。”
苏秦也吃完了，他舔了下嘴唇，拿纸巾抹嘴角，笑说：“吃完了？那走吧。”
他们挤到面店外，李绍君要带苏秦去动物园，晚上当然没人卖票给他们，他们翻墙进去，动物园里味道很重，正在搞一个非洲动物的展览，能看到斑马和长颈鹿。
“我比较想看非洲狮。”李绍君看着宣传海报，遗憾地表示。
“那可以去非洲旅游。”苏秦说。
他们在夜间的动物园闲逛，笼子里的猫头鹰瞪着它们炯炯有神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立在枝头，李绍君冲它们扮鬼脸，它们也是无动于衷。他在猩猩面前手舞足蹈，猩猩也同样不理他，他去找长颈鹿玩，长颈鹿太高了，根本看不到他，李绍君靠在栏杆上，说：“你看，人的一生要作多少无用功，要白白浪费多少时间。”
他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还问苏秦要不要来一根。
苏秦说：“好的。”
李绍君扬起嘴角笑，他用自己嘴边的香烟给苏秦点上了一根，递给他。苏秦把烟夹在手指里，李绍君站到了栏杆上，他摇晃起护栏，“去听演唱会挤在第一排的歌迷是不是经常这样？”
他欢呼起来，举起一只手，“大声喊我爱你，或者跟着大声唱。”
“不会大声喊我爱你，有些丢脸。”苏秦说。
“你挤过第一排？”李绍君回头看他，好奇地问。
“很久之前，还没出道，去看偶像的演唱会。”
“你偶像？谁？”
“一个已经解散了的乐队。”
“解散了？真遗憾。”李绍君的表情也跟着遗憾了起来，可他又说，“不过世上的事都是分分合合，说不定哪天又重组了。”
“主唱过世了。”
李绍君怔住了，半晌才说：“那还真遗憾啊。”
“我想和你演一本电影。”李绍君夹着香烟指了指苏秦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演情侣。”
“啊？”
“你干吗，我又不喜欢你，不过我可以把你当成秦朝然那样去喜欢，我想在银幕上爱他一回，让他看到，让所有人都看到。”李绍君张开了双臂，他没掌握好平衡，整个人向后仰，苏秦接住了他。李绍君嘴里叼着烟，笑，“我刚才开玩笑的，你是不是又被吓到了？”
苏秦微低着头，好像在沉思。李绍君背靠着护栏，双手架在栏杆上，他的烟快抽完了，这忽然让他想起刚才那碗牛肉面。
“好想再去吃一碗牛肉面啊，可惜我没钱了。”
“等我退出演艺圈我就去开一家面店算了。”
苏秦直直看李绍君，“你要退出？”
“是啊，不过还没和别人说，还没有人知道，我有点累了，等家里的官司打完，我就消失。”
“隐居？”
“不知道，你这么关心干吗？”李绍君调侃似地说，“你要来找我？”
苏秦忙岔开话题，“你家在打官司？”
“嗯，有点烦人的事，不提这个了，说些别的吧，我觉得你老家不错，干脆我搬去那里好了。”李绍君抽完了手上的烟，又点了根。
“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找大老板养我啊。”李绍君正色道，“没钱可不行。”
苏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沉默，李绍君边抽烟边哼歌，他哼的歌是首苦情歌，苏秦一下就听出来了。他在哼《忘记他》。
李绍君将嘴边的烟缓缓移开，他直勾勾地看苏秦，他伸手捂住了苏秦的眼睛，哼着哼着把歌词都唱了出来。
“忘记他，等于忘掉了欢喜……”他把苏秦嘴里的香烟也拿走，他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说，“如果我们真有幸合作同性爱情电影，就当现在是在彩排吧。”
趁着夜色，苏秦没拒绝他。
李绍君没唱出来，可苏秦心里已经想到下一句歌词：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第二十七章
李绍君亲了苏秦之后，又张开双手抱住他，他兄弟似地拍他后背，让这个拥抱少了些暧昧，他说：“说得有些多了，我们以前也总说这些有的没的？好了，我也困了，现在就放你这个人质回去，你看我是个多有信誉的绑匪，说不撕票就不撕票。”
他说完自己哈哈笑，苏秦也抱住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闻到李绍君身上的气味，他问他，“你用什么香水？”
“没有啊，一定是我的体香。”
“你这么一说，有点恶心。”
“好像是有点。”李绍君眨了下眼睛，他觉得他们抱得有点久了，气氛开始变得古怪，他对苏秦说：“好像抱得有点久了。”
苏秦闭着眼睛，他双手抓住李绍君的大衣，不说话了。李绍君拍他一下，“你干吗？”
“祝你幸福啊。”苏秦用力抱紧李绍君，“和你的大老板幸福。”
“哈哈，还用你说，也祝你幸福啊，和你的富家女。”
“听上去又有些恶心了。”苏秦笑了，他松开李绍君。李绍君把手机开起来，看着电池余量说：“啊，还有百分之十，够用了。”
他给桐姐打电话，苏秦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看笼子里的猫头鹰，他的脚背有些冷，脚趾跟着蜷缩了起来，李绍君注意到了，歪着头对他说：“借你鞋穿啊，我脚和你好像差不多。”
“不用了，谢谢。”苏秦微笑，他把帽子拿在手里玩，李绍君挤在他边上，背靠着他。苏秦也看不到他是不是还在打电话，他只听到李绍君说：“是啊，我知道，没什么，我没干什么啊，只是和他一起出来走走。你说什么？没有，那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明天要是被狗仔拍到怎么办？”李绍君回过头冲苏秦努了努下巴，“你会怎么说？”
“我？我就说被李绍君挟持了，被绑架了。”
“那你的粉丝还不追杀我，你饶了我吧。”李绍君哭丧着脸，眼角都垂了下来，带着点哭腔说，“你就饶了我吧。”
苏秦倒有点得意了，挑眉看他，“你也有怕的事？”
“我怕的事可多了，不差你这么一件。”李绍君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打了个喷嚏。苏秦把手里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你感冒还没好？”
“还没好？哦，你说那次啊，差不多吧，断断续续的。”
“多吃点，你太瘦了。”
“吃的不少，诶，你那个富家女会做饭吗？我那个大老板手艺一流。”李绍君竖起拇指，洋洋得意的说。苏秦笑了笑，“和你比这个干什么。”
“你说你结婚得伤多少人的心，你的粉丝会哭吗？”
苏秦反问他：“你说你喜欢男人得伤多少人的心，你的粉丝会哭吗？”
“我不一样啊，我和你路线又不一样，你这个路线的，不就是大众情人那一类的吗，你也才三十，你看和你相同路线的前辈都拖到四五十才公开，才结婚。”
“只是订婚罢了。”苏秦低下头说。
“哦，那还能反悔的是不是？”
苏秦不置可否，李绍君放下腿，靠在椅背上，岔开两条长腿，说：“我要是结婚，肯定很多人伤心，所以我还是不结婚了，找一个人，能过多久就是多久，我不要这个人了，这个人不要我了，就再找下一个，很快，一辈子就会过完了。苏秦，一辈子很快的，没多少个十年，就没了。”
苏秦说：“十年？”
“是啊，七八个十年，人就没了，我觉得我活到五十就够了，我已经体验过很多事情，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李绍君说得轻松，苏秦没有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点从没变过。
“你呢，你想活多久？”
“起码得抱孙子。”苏秦毫不犹豫地说。
李绍君拍着大腿，仰头笑，“你看，我们就是不同，我不想赚太多钱，够用就行了，和家里打官司，我也不是想要钱，我就是想和我妈对着干。”
他和苏秦坦白心事，连家里的官司都和他说，苏秦也听得投入，还道：“有你这么个儿子真不省心。”
“我这人报复心很重的，你小心啊，你可别惹我。”李绍君笑弯了眼睛，接道，“我妈说我喜欢你，我知道她骗我，她想找个演员来骗我，可我知道，怎么可能是你，你和我这么多不同，我喜欢你，岂不是折磨自己，就算我天生不喜欢过舒坦日子，我也不会去喜欢你啊。”
“喜欢你，太难了。”
“会很累。”
李绍君断断续续地说，苏秦默默听，也不发表什么评论感想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喜欢你吗，会吗？”
苏秦被问住了，他摇头，说：“是有些难。”
“是啊，很难，对不对，如果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我选大冒险，要去喜欢你，我说不定才会去喜欢。”李绍君笑得没心没肺，然后他问苏秦，“真心话和大冒险，你通常选哪一种？”
“大冒险。”
“我的话，都会选。”李绍君站起来，他的手机响了，他说桐姐到了，在门口等他们。
“那下次我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要不要选大冒险，喜欢我一次试试？”他拿着手机对苏秦笑，苏秦知道他在开玩笑，他想了下，还是说：“好啊。”
两人的这次夜游没上报纸没出新闻，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在夜间动物园的漫步，亲吻与拥抱成了他们共有的秘密一样，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李绍君在剧组拍他第二次的杀青戏时，杂志的样刊出来了，桐姐拿到剧组给他和苏秦看。封面选的是一张苏秦对镜整理衣装，镜子里却是花衬衣花西装花裤子，在做着相同动作的李绍君。
“不错啊。”李绍君翻看杂志看，还问苏秦，“你觉得呢。”
“嗯，不错。”苏秦在打瞌睡，被李绍君弄醒了，揉了揉眼睛，瞥向他手里的杂志。他看到自己的访问，有些惊讶那天原来他和记者说了这么多，一定是因为坐在李绍君身边，被他传染了他胡言乱语的本事。
“你什么时候杀青？”
“下个月吧。”苏秦说。
李绍君把杂志塞给苏秦，说：“你看吧。”他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我要睡会儿。”
苏秦对杂志的兴趣也不大，随手翻了几页，杂志的照片拍得很好看，后头的花絮照也很有意思，拍了一张他撑着脑袋微笑，李绍君在吃饼干的照片。编辑还在花絮里说他们两人默契十足，见面了一点也不冷场。
晚上八点左右，李绍君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编剧思明难得也来现场，伍云成提议收工后一块儿去宵夜。苏秦对于宵夜聚餐向来不参加，每次都是以要回家休息为由拒绝，这次被李绍君拉着，没能走成，只好跟着编剧导演一行人去海鲜酒店吃宵夜。包间里，大家屁股还没坐热，思明忽然问：“方辞今天没来？”
伍云成道：“方辞好几天都没来了，在忙舞台剧。”
“他明天要飞美国了。”低头吃螃蟹的李绍君冷不丁来了句。
“飞美国？”思明愣了下，“没听他提起过啊。”
大约是觉察到了这话题里的火药味，副导演和摄影赶紧说些别的事岔开，李绍君抹了下嘴，起身去厕所，他走出去没多久，思明也走了出去。苏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两人半天还没回来，也溜了出去。
他走到男厕所推了下门，没推动，敲门也没人答应，就听到里面厕所门开来开去的声音。
“有人在吗？”苏秦转着门把手，说：“开一下门。”
没人理睬他，苏秦又用力拍门板，“思明，李绍君，你们在不在里面？”
这次厕所里再没什么开门的声音，只能听到有人闷哼了声，和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苏秦急了，他正打算找人来帮忙的时候，厕所门被人打开，思明走了出来，他脸上挂了彩，嘴角也裂开了。
“思明你没事吧？”苏秦关切地看他，思明却恶狠狠地瞪他，握着拳头就给了苏秦一拳，苏秦一下没反应过来，没能闪开，脑袋撞到了墙上，勉强稳住了重心，他皱着眉揉后脑勺，正觉得莫名其妙。李绍君从厕所里跑出来，一脚踹上思明的腿，“你他妈吃错药了？你们的男主角你也揍？”
苏秦抬眼看到思明转身和李绍君扭打了起来，他忙上前拉住李绍君。他还有些犯晕，手上没抓住，一不留神，李绍君挣脱开了，又要去揍思明。
“李绍君！”苏秦低吼他名字，从身后抱住他，让他冷静点。思明靠在墙边直喘粗气，他到底是个文弱书生，还比李绍君矮了些，打起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要不是苏秦硬拖住李绍君，恐怕他早就被揍趴到了地上。
李绍君还不肯罢休，一条腿伸长了还要去踹思明，他像发了疯的野兽，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张开嘴一口咬上了苏秦的手腕。苏秦忍着痛把他往身后的厕所拖，这两人闹出不少动静，不少服务员都跑来了，伍云成也从包厢里出来，他看到有人在拿手机拍，立即对苏秦使了个眼色。苏秦会意地把李绍君拖到厕所里，关上了门。
李绍君到了厕所里也没立即消停，他还咬着苏秦的手，苏秦叹了声气，他腾出一只手揉他头发，凑在他耳边说：“没事了。”
李绍君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他靠在苏秦怀里，听他用软绵绵的声音说：“没事了，没人要和你打架了。”
李绍君终于松了口，苏秦以为他已经恢复，没想到他又朝门口跑，要开门出去。苏秦忙挡在他面前，李绍君瞪着苏秦让他闪开，他脸颊泛红，还处在亢奋的状态，还要出去打。苏秦也瞪他，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古惑仔？打打打，打什么打？打得你头破血流，占了版面你觉得好看？他妈的，神经病。”
李绍君头一回听到苏秦骂粗话，呆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高涨的情绪也在瞬间被浇灭。他愣愣看苏秦，看到他手腕上自己的牙痕，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李绍君低下了头，轻声和苏秦道歉。苏秦捂着后脑勺推开他，“行了，赶紧洗把脸。”
他掏出自己的手帕给李绍君用。李绍君拿着手帕，弯腰看苏秦，“你没事吧？该不会脑震荡了？你觉得恶心吗？会不会想吐？”
苏秦剜他一眼，“你先把你脸弄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
李绍君捂着嘴偷笑，苏秦扬起手，“信不信我揍你？”
李绍君立马双手拱拳，“大侠饶命，我这就去洗脸。”他拿自来水漱口，吐出一口血水，照着镜子擦眉骨眼角和鼻梁上的血。苏秦问他：“你还好？”
李绍君在镜子里看他，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又漱了两次口，在镜子里上看下看，说：“我不错啊，打架我怎么会输。”
苏秦呸他，李绍君就酸溜溜地说：“大众情人，你这样不太好哦。”
“你们干吗打架？”
“你管我这么多干吗。”李绍君拍了下衣服，还是和苏秦说了，“方辞的事，他说我负心汉，有病，我都不记得方辞了，我负什么心？”
“真不是个东西。”苏秦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牙痕，说道。
“你说思明啊？是啊，我也觉得，也轮不到他来打抱不平。”
“我说你。”苏秦现在不觉得晕了，他站得笔直看李绍君。
“你今晚有些奇怪，喝多了？”
苏秦也觉得自己奇怪，一定是刚才撞到脑袋撞坏了什么神经，他才不受控制，说了这么多他绝不会说的话。
这时，伍云成在外面敲门，说：“没人了，你们出来吧，我找人送绍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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