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作者:不拖不舒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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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你妈我一直是我们家最漂亮的，什么人我要不到啊。后来，就真的有他的孩子了。他说娶我回国，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奶奶的他是个阿拉伯人！家里还有两个老婆，我一气就把他踹了。你姥爷那时候没好收拾我，把我关屋里不让我出去，非要我把孩子打了，我死活不同意，就算我一个人，也得把你生下来带大。”
　　提起这些旧事，方妍的眼神一下变得坚定起来，当时多亏了自己的坚持，才没有失去这么一个又好又乖的宝贝儿子。
　　“言言你知道么？你从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特别懂事，也不爱闹，也不挑食，我看别人怀孕那么痛苦，我一点事儿没有，我还以为你没了，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好好的，生你的时候也特别快，你出月子的时候，比别的小孩都安静，除了吃喝拉撒，都不闹人，养你特别轻松。我那时候觉得我简直是太幸运了，因为有了你。我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赚很多钱，把好的全都给你。”
　　可是她并没有，她连最根本的陪伴都没做到，只是把孩子交给家人带着，自己却天真地以为只要物质条件足够好，就可以让自己儿子过得好，接手了家里的事业后就每天玩儿命地工作，谈生意，应酬。连方言什么时候会拿筷子都不知道。
　　“你姥爷开始时候还气的不得了，说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结果你几个月的时候，他成天抱着你跟别人炫耀，说他外孙长得漂亮俊气，还不爱哭。一天天抱不够不撒手的，你一岁多的时候才舍得让你下地走路。你姥爷走了以后，没人照看你，我那时候就认识你后爸了，他迷我迷的要命，又特别喜欢你，我就跟他结婚了。你那时候叫他一声叔叔他就高兴得不得了。”
　　其实当年她也挺对不起高诺的，跟他结婚也完全是因为有个人可以帮忙带孩子。她已经不怎么需要爱情了，要的只是稳定优质的生活，而和高诺在一起完全可以实现。
　　“怀你弟弟妹妹的时候，高诺他哭了一晚上，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但是毕竟是两个，他怕我不要你弟弟妹妹还不敢说，还是你摸着妈妈的肚子，说，想要弟弟妹妹，高仁和高艺才能长这么大。”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虽然表面上不明显，但是家里都知道，方妈妈最疼的还是方言这个大儿子，包括方言自己，也能感受到母亲明显的偏心。
　　“你不在家住的时候，你弟弟妹妹总跟我说想言言，原先言言去接他们放学的时候他们可开心了，同学们都羡慕他们有个那么好看的哥哥。你还总偷偷给他们写作业以为我不知道。还有高诚，你小叔还躺在床上，他要是醒了发现你没了，他还怎么过？言言你让我们觉得生活很幸福，我们想起你就是开心。言言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很不幸福？我们不考大学了，妈妈带你去旅游，吃好吃的，去国外找漂亮姑娘，给你买别墅，你想干什么都行好不好言言？”
　　方妍感觉自己的手被反握住，方言的手上没什么肉，细长却有着些许温热。
　　“妈，我没事了，有你们我也觉得很幸福。”方言看着身旁的女人，连哭起来都这么漂亮，只是红着眼睛掉泪，都不会流鼻涕。
　　方言说的倒真，家人的爱，一直是他敢于对抗任何事物的力量和支柱。
　　方言出院回家的时候，弟弟妹妹看到他就红着眼扑到方言身上，哇就哭了出来。
　　“哥哥……呜呜……哥哥……呜。”
　　高诺把两只小的拉走，让方言回屋子休息。方言打开自己的屋门，床上摆满了各种口味桶装薯片，五颜六色。
　　”他们俩把存钱罐的钱都拿出来给你买这个了，都说了你生病不能吃这些零食他们还不听。”
　　方言默默把薯片收好摆整齐，晚上喝着高诺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养胃药膳时，他告诉自己，以后自己再干这种让全家担心的事，就去吃生蚕蛹。
　　

　　☆、23。生吃蚕蛹不可怕

　　生吃蚕蛹不可怕，可怕的是原谅人渣。
　　自从有了高中的经历，方言家人再也不愿意让方言在外面住了，方言把书柜搬了出去，书都放到了阳台，在自己屋里加了小床，和弟弟住在一起，让妹妹有了单独的房间，高诺也不用再睡沙发。日子回归正轨。
　　上了大学的方言回归本行，开始热衷于各种考试，两年下来，考过的证书摞起来都能论斤称。可是弟弟妹妹的成绩却越来越糟，而方言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他小时候是老教授单独教的，学习方法和别人有很大不同。因为他记性好，很多理论公式之类的，都被老教授编成大量记忆定模印刻在他脑子里。所以1＋1在别人脑子里和在他脑子里，呈现的形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也无法告诉别人什么解题思路，只会让别人越发糊涂。
　　无奈，只能再给宁梵打电话。
　　”喂，宁梵，唉，还是那个初中一年级的数学题，就是那个……”
　　”哦，弟弟妹妹在么，把电话给他们吧。”
　　说来也是巧，方言上大学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又和宁梵上了同一所学校。只不过不同班。
　　宁梵比起以前变化简直天差地别，个子也长高不少，快和他一样高了，成绩也是高了不少，还当了学生会长，让人刮目相看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关系已经好了不少，不光可以像这样打电话，还约了周末出去玩，生活质量不知道提高了多少。而李骁岩，就像那台当初送他的手机一样，被摔坏了以后，就放在角落落上了一层灰。渐渐淡出了方言的人生。
　　”小一小二吃烧烤么？”饭桌上，方言突然冒出来一句，两只小的听到吃的立马来了精神，瞪圆眼睛巴巴地看着方言，不停点着头，嘴巴旁边还粘着饭粒。
　　”我们班要组织野炊，每个人交了二百块钱随便吃。我问他们能不能带家属，他们说可以。”
　　高诺听了差点呛着，那两个小胖子能吃得很，一个顶两个，看来组织人的钱包有的受了。
　　”那明天你们宁梵哥哥来接我们，早上别吃太多，得把你们哥的二百块钱吃回来啊。”
　　第二天一早，两只圆润可爱的小胖子和明艳动人的方姓美少年就整装待发，等着宁梵开着着那辆霸道的大越野车来接他们。
　　上车以后，方言不由感叹，这车外面看着霸道，里面坐着也舒服得很。底盘很高视野都不一样了。
　　”宁梵你家车买的多少钱，真帅！”方言两眼放光，宁梵看的心里猛一跳，故作咳嗽了下，不敢再往方言那边看，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舅爷爷的。”
　　宁梵专心启动着车子，方言仍在旁边坐不住地摸来摸去。
　　”你舅爷爷真行，那么大年纪还开这么帅的车。等我工作了我也要来一辆！哈哈！”
　　”快系好安全带，别动了。”
　　宁梵侧身过去，给方言系安全带。从宁梵脖颈散发出的清新迷人的味薄荷草道扑面而来，带着宁梵的体温，方言闻得脸红，一下就老实闭嘴了。
　　方言带着两只小的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大家都是带着男女朋友来，谁会想到真有人带家属。
　　”我家小朋友就拜托大家了，他们喜欢吃鸡翅根和烤玉米，羊肉串也不挑，牛肉烤肠肯定也不能少，小孩子正长身体，大家多让着了啊。”
　　话一放下，方言在野炊的地方打了会儿酱油就和宁梵尿遁了。
　　野炊的地方附近没多远就是个游乐场，方言家放了好些张别人送的门票，就叫着宁梵去了，打算玩完再去接两个吃饱喝足的小崽子。
　　游乐场检票的时候，方言拉拉宁梵的胳膊，
　　”我怎么觉得咱们过来的时候有个车跟着我们呢？”
　　”大概是也来这里玩的吧，毕竟这一段就这一条路。”
　　方言还是一脸疑惑，不过，很快就被小孩子一样的兴奋所取代了。拉着宁梵就朝跳楼机跑去。
　　”宁梵你叫啊！叫出来舒服点！啊————！”
　　座椅刚下到一半就飞一样被弹了上去，接着又极速下降，方言把宁梵的手都抓白了。刚从跳楼机下去又拉着人家去大摆锤，从大摆锤晕乎着下来后，又一摇三晃地拉着人家去过山车那里排队。
　　过山车出发的时候，方言隐约听到管理员在外面说了声‘先生您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九，不能玩这个项目的‘
　　

　　☆、24。魔王出现总要有很多铺垫

　　从过山车下来之后，腿都软了的方言，终于决定拉着宁梵休息一会儿了。
　　在亭子里叼着个吸管边玩边喝矿泉水。
　　”宁梵你看我要是用舌头顶着这头，它里面的水不会流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么？”方言用舌尖抵着吸管的一端，拿着给宁梵看。
　　”喝水就好好喝，等下呛着了。”
　　”那你信不信我能把它斜着立在这儿？”被拿走吸管的方言依然不死心要表演他的特技。开始捯饬矿泉水瓶。看着方言专注的表情，宁梵青筋都绷出来了，才控制住自己没扑过去。
　　”方言？”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方言的思路。
　　”小二黑？”方言抬头，不正是那个高中总抄自己作业的小个子么？
　　”哎，终于找到你了，我跟你考的一所学校，总是碰不到你人，喏，老师托我帮你送的毕业照，那时候照完没多久，你就请假了，老师让我帮你送过去，今天可算抓着你了。”
　　小二黑从背包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方言面前。都这么久了，还给他送照片，这小二黑也是拼了。
　　”嘿嘿，其实还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说说话，毕竟坐一起那么久了，你有手机么？以后可以多联系。”宁梵看到小二黑脸上泛起若隐若现的红晕。
　　”没有……谢谢你啊…_…”
　　小黑又停留了一会儿，觉得挺尴尬，就找了个借口走了，方言瞟了瞟桌子上的照片，他记得当年拍的时候，李骁岩就站自己后面，每次摄像师按快门的时候，李骁岩就要从后面伸出手，一把挡住他的脸，连续几次都是这样，把摄像师弄得没脾气，还怎么说都不听，最后只能留下了一张他被李骁岩的大手捂着脸，而李骁岩一副臭脸的毕业照。他事后问李骁岩为什么要捂着他的脸，李骁岩当时就一脸阴沉地告诉他，他不想让任何人手里有他媳妇的照片。
　　方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感觉了，却在看到那人的脸的一刻，心像被人拧了一下。
　　方言觉得没心情玩下去了，就拉着宁梵回野炊的地方。
　　”什么？被人接走了？”
　　方言找了半天找不到两个小的的影子，焦急地抓着人就问，结果竟然被告诉已经被人接走了！方言心里一沉，他们两个都上初中了，人贩子肯定是看不上了……肯定是熟人……熟人……
　　”嗯，好像听原先跟你同班那谁说，是你表弟，你弟弟妹妹也认识他，然后我们才让他带走的……”
　　后面的话方言不用听也大概想到了，李骁岩……他回来了！大概跟了他们不短的时间，他跟宁梵在一起的举动，应该也被看到了……想到弟弟妹妹跟那个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的人待在一起，方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言上车的时候立刻用宁梵的手机往家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方言也越来越紧张，刚想挂掉重播，只听里面软软地响了一声
　　”喂，你好你找谁？”
　　”小二？”
　　”哥？”
　　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方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你们回家了？”
　　”嗯，李叔叔送我们回来的，他说你跟宁梵哥哥可能很晚才回来，那边烤的东西也不好吃，就先送我们回来了，还问了好多你跟宁梵哥哥的事，还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
　　”……嗯，你们还吃什么东西么？我回家带给你们。”
　　”不吃了，哥哥你快点回来吧，李叔叔还买了你喜欢吃的薯片和羊脑花，等会儿就凉了。”
　　……
　　回去的路上，方言把手机还给宁梵后就一言不发地靠着车门坐着。
　　”谢谢了今天。”下车的时候，方言才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宁梵欲言又止，看着方言转身回了家的方向。
　　打开门，两个小的正全神贯注地在一个显示板上用指头滑来滑去，连招呼都没跟他打。
　　”这是什么啊？”方言刚要去摸那块板子，就遭到高仁的强烈反对。
　　”等一下等一下！我快死了！”
　　”说什么呢！这是谁给你们的啊！”方言憋了一路的火终于发了出来，一手抢走了显示板。
　　显示板里的语音说着game　　over　，高仁也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小一你说，谁给你们的？”
　　”李叔叔给我们的，说里面有学习软件帮助学习的……叫平板电脑……”显示板的背面，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水果的图标。
　　”给你们你们就要是不是？妈不是说了不让要别人的东西么？叔叔伯伯阿姨都不行！你们都忘了是不是？”
　　”可是……是李叔叔……”
　　”李叔叔也不行！李叔叔好你们跟李叔叔去！别找我了！”
　　方言说完就大步走回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气的在床上蹬床板。胸口堵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晚上，电话又想起来了，没一会儿方言的门就响了。
　　”哥哥……李叔叔打的……他让你听电话……”
　　方言扔掉书，一脸不爽地就出来了。
　　”喂？有事儿么？”
　　”没有，就想看看你们回来了没。”
　　”……没事儿了我挂了。”李骁岩低沉的声音撞得他的心一个劲儿颤。
　　”我想你……晚安。”
　　方言啪地挂掉电话，继续一脸不爽地回屋了。
　　

　　☆、25。一声晚安，却又唤醒泪腺

　　”宝贝儿晚安。”
　　好不容易被方言埋起来的记忆捂不住地往外生长，翻涌，几乎将他淹没。
　　高中和李骁岩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李骁岩都会说这句话，然后把他困在怀抱里不能动弹，总是那么一个姿势，害得现在方言自己睡，也是一副被拥抱的样子。
　　李骁岩的身体是温温的，体温比他要低一些，他说不抱着方言睡，冷的厉害睡不着，那他离开的这两年，睡得好么？
　　方言不想让自己再去想了，他好不容易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只想平稳地应付了这一辈子，跟谁都没牵连。
　　方言自从李骁岩给他的手机坏了以后就没有再用过手机，他觉得没有必要，平时也只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二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这几年科技发展得很快，连手机也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的，但是他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手机能比李骁岩送他的那个要好，要贵。
　　”方言你知道你表弟在找你么？”好像又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忽然跑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道……”
　　”唉，那你有球球号么？你表弟说联系不到你，让你加他的球球号，给。”那个同学递给了方言一个便签。
　　”我……没有那个什么球球号……”方言拿着纸条，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天呐……我上小学的表妹都有，你真是看书看傻了么？你用我的小号吧，喏，下面那个是密码，你家里肯定有人也玩这个，到时候你问问他们明白么？”
　　同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方言还是一脸迷茫。但是不管怎么说，联系的方法已经有了。不过，李骁岩明明连他家住哪都知道，这又是在整哪一出呢？
　　晚上，在妹妹高艺的指导下，方言终于学会了使用这个已经出现了快十年的网络即时聊天工具。
　　搜索了账号，出现的是一个十分猥琐丑陋的男人的头像，名称叫，李二狗。
　　点击确定发送以后，窗口立刻就弹出来了，滴滴滴响个不停。
　　”方言？？？是你么？”
　　”有事么？”
　　”我可以见你么？”
　　”…………”
　　”我想你，怕你有别人不想看见我。”
　　”你想知道什么？”
　　”你几点放学。”
　　”六点。”
　　几句对话，方言用了半个小时。不是方言打字慢，他们家属于这个国家差不多最早就用得起电脑的那一批家庭，平时查资料方言也会用电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是因为方言的手在结束的时候，还在抖。
　　他本来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李骁岩，但是都是敲敲删删全都作罢了。问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李骁岩既然来找他，就是已经想好了对策知道怎么瞎扯。
　　比起两年前，方言确实要成熟得多了。下午临放学的时候才想起李骁岩要来找他这件事。坐在窗边的女生忽然躁动起来。
　　”喂！你看那个好帅啊，腿好长！”
　　”是啊，好高的个子啊，身材真好。”
　　”确实啊……”
　　方言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往窗外看了一眼。李骁岩十分显眼地站在楼下。上身穿着银灰色的宽松缎面短领带领扣衬衣，下身是显腿长的黑色九分裤，脚上踩着绒皮豆豆鞋。撑着把黑伞往楼上看，颇有一番斯文禽兽的感觉。
　　还有十分钟，方言忽然被辅导员叫了出去。
　　”谢谢老师。”李骁岩毕恭毕敬地给他们辅导员鞠了个恭。
　　”没事没事，你们家有事就先回去。下次有困难找我。”
　　然后辅导员就留下了李骁岩和方言两个人四目相对。
　　”下雨了，怕等下放学人多接不着你。”
　　李骁岩顺势把手搭在方言肩上，被方言一把推开。
　　雨下得大起来，刚刚那个高个子帅男人又出现在女生的视野里，只不过是全身都在外面淋着，把伞一直举在另一个人的头上。
　　

　　☆、26。

　　方言上了李骁岩的车，算是彻底确认了，那天就是李骁岩跟着他们。
　　李骁岩一上路，就把手搁在方言的大腿上。方言懒得理他，就把脑袋抵着车窗发呆。
　　”瘦了，不好好吃饭？”
　　……
　　”带你先吃点东西吧？火锅？中餐？肉夹馍？羊脑花？”
　　”有屁快放。”
　　”我想你，没你我睡不着。”
　　”然后呢？”
　　”跟我住吧，你想住原来那地方也行，想换地方也行。”
　　……
　　李骁岩等着方言的回答，侧了下脸却发现方言已经闭眼睡了。
　　李骁岩把方言带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KTV，他已经把房间和台词礼物都准备好了，还特意练了首英文歌。这样的招数，大多数人是都是招呼不住的，何况方言既然跟他出来，就证明心里还是有他。
　　把方言带进了已经布置好的包房，方言刚坐下，李骁岩就单膝跪地，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细细摸着方言的手。
　　打开盒子，那表上反的光能把方言的眼睛晃花，表盘镶了一圈小钻，四个方位还镶了四个大的。
　　李骁岩动作轻柔地把表给方言带上，心念幸好买的女款还能戴上，要是买男款戴不住就掉了。出去晃荡了那么久，还是家里这位好看。外国妞实在太熏的慌了。
　　”你知道，我晚上成晚睡不着，不光离开你以后睡不着，认识你以前我也总是睡不着，不过每次睡着，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看着方言眼神有些微变化，李骁岩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天刚亮一点，到处都冷冷清清的，很空旷。一个人也没有。我开着一辆空荡荡的公交车，就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走，而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完，天也没办法再亮一点，空气都是冰凉的。”李骁岩顿了顿，似乎在思索。
　　“后来，终于有了个人，他冲我招手。我停下来，让他上车。他看起来不高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坐在第一个座椅上，拿头抵着窗户，我问他去哪，他说随便。
　　然后，我就开车，带他去随便这个地方。然后，后来的路，越来越明亮，虽然没有太阳。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不断地向我招手，我问那些人要去哪里，他们有的说这里，有的说那里，我说不行，我要带那个人去随便这个地方。
　　我想不会有人再去随便这个地方了，我就不再停留，也不去看那些人的招手，就是带着他一直走，天越来越亮，光线挡住了他的身子，他显得越来越不真实，我不断地问他话，他也不答，只点头，我不停的往前开着，希望可以把车开到黑暗里，可是光线越来越多，几乎要把他淹没，后来我站起来了，然后天就亮了，我醒了。”
　　从李骁岩的神情里，会让人觉得这个梦是真的，因为李骁岩说出来的时候，很寂寞，也悲伤。
　　”你开的几路车？”
　　方言问道。
　　难得煽情一次地李骁岩顿时很不想理他，正常不是应该问那个人是谁么。
　　”我忘了，你不好奇那个人么？”
　　”不好奇，反正不是我。”方言开始试着把手表从自己手腕拿下来，李骁岩从手包里拿出了另一个盒子，是一个全是屏幕只有一个按钮的手机，背后也有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水果的标志。
　　”你那个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我就给你换了个新的，这个我可以教你，很好用的。”
　　”嗯。”解开手表失败的方言照单全收，依然坐在沙发的拐角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看着这样的方言，李骁岩忽然有种不知所以的感觉，方言现在这个反映，并没有在他的预料之中。本来挺平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