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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作者:不拖不舒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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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岩,忽然叫我来要说什么?”
  女子落座,李骁岩也拿出手机换好表情。
  “泼吧。”
  “什么?”张清珊好像没听明白
  “你们女的碰见玩弄你们感情的男人的时候,不是会泼泼咖啡泼泼红酒什么的么。我下星期就去结婚了,这个是我对象。”
  李骁岩把手机里方言的照片给对方看,对方先是惊讶后是怀疑。
  “你扯的吧,在网上下载的吧,明明就是网红吧,还是个男的,你逗我呢?”
  见对方不信,李骁岩只好翻出和方言的亲密艳照给她看,对方看完,嘴角抽的停不下来。
  “所以你选他然后跟我分手?为什么?”
  李骁岩最烦人啰啰嗦嗦,直接一句话压死。
  “因为你丑。”
  话一脱口,对方如同吃了蔬菜罐头,一口气端了一半的高脚杯哗啦一下把李骁岩从头湿到脚,李骁岩还没反应过来另一波就下来了,泼得李骁岩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睁开了个缝隙看到对方要走,连忙抓住了对方的手。
  “你等一下,帮我拍张照片,算你泼过了,我回去也好交差。”
  张清珊气绝,出门就给自己爸爸打了个电话。
  “爸!气死我啦!我竟然被甩了!”
  “宝贝,这么巧,爸爸也被甩了。”
  张清年目光呆滞地看着方言送来赔礼道歉用的骨瓷餐具,心里说不出地惆怅
  。
  “对了,宝贝儿,谁甩的你,爸爸去抄了他们家。”
  说罢,张清年拿起了另一部手机,拨通了a市市长的电话。
  

  ☆、32

  方言和李骁岩结婚的地方是在D国,为什么选D国呢,因为一来d国是可以同性结婚的,二来是方言有签证。为什么有D国的签证呢?李骁岩问方言。
  “我有个叔叔是在这个国家搞服装的,小时候被邀请去当服装模特拍广告。就有了。”
  “那时候你几岁啊。”
  “五六岁的时候去了次,十几岁的时候去了次,后来学业忙就不去了。”
  “哎呦,嫩模啊。”临上机还摸了把方言的屁股。方言才不会告诉李骁岩,自己那时候拍的是童装广告女装广告。就是狠狠撇了李骁岩一眼。
  注册结婚的过程和国内类似,仪式比较简单,反正没熟人。交换戒指的时候李骁岩忽然作少女娇羞状,双手激动地捂住嘴,眼含热泪。
  “谢谢老公,你给我买这么大的戒指。”
  方言脸色微红,调整了下表情。
  “别装了,赶紧带吧小公。”
  果然有个仪式就是不一样,心跳就平稳不下来。这边人还真热心,注册的时候有一对当地同志也在注册,就热心地把亲朋好友叫来捧场。仪式结束以后,还都亲自用方言半知半解的外语送上祝福,眼里满是真挚,结果方言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那一刻什么都能原谅。
  30。5
  晚上在酒店的时候,方言看着戒指,觉得这一切特别不真实。这就结婚了?洗的白白净净的李骁岩没这么多想法,掀开被窝就往里钻。
  “李骁岩你家是做什么的啊?”
  “我?”嘴巴正在方言胸口徘徊的李骁岩刹住车。
  “现在在国内的话,应该是卖水泥的,商砼你知道么。国外的话就多了。我现在就卖卖电脑手机什么的。”
  “你爸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挺放心的。”
  “我爸?我爸儿子多老婆多,哪有功夫管我?”
  李骁岩这么讲着,方言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他虽然也没亲生的父亲,但是高诺对他绝对是比亲生的还亲。而李骁岩这个有的,除了给他钱,和没有差不多。
  “你这么花心,是不是也是血统问题呢?”方言拿来李骁岩摸往他腿间的手。
  “这个,应该和环境也有关系。我老家是边境的,那边原来就是放牧,多夫多妻也很正常,一家生的孩子少就会被看不起,生得多的才是让人佩服羡慕的。我爹就属于生得最多的,但是他现在已经看不上那边赚的钱了,全世界到处跑。”
  说着,李骁岩摸着方言的腹部,喃喃道
  “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我们那边男的晚上办事儿起码四十分钟,这样我还能打着生孩子的旗号跟你‘深入’交流一下,哪跟现在,就是一个劲儿蹭啊蹭啊。”
  …………………。
  那晚李骁岩原以为能干点‘实事’,结果竟然聊了一个晚上。调整好以后,夫夫两人打飞的回家,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在方言家门外,方言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表现太明显,就当好朋友。要记得叫叔叔阿姨,李骁岩提着东西一个劲地点头。
  门敲开了,方言全家都在,做了一桌子菜给方言接风。
  “言言朋友来啦。”高诺正好端菜出来。方言手在后面催着李骁岩打招呼。
  向来淡然随便的李骁岩,在见了亲家的那一刻,忽然紧张得像第一次上学校演讲台的小学生,张口就结巴:
  “………爸、爸爸妈妈好,弟弟妹妹好!我和方言已经结婚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您二老!”
  那天下午,方言家像打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李骁岩被方妈妈一手拿菜刀,一手随便抄起什么丢什么地追了一下午,最终大获全胜把李骁岩揍了个鼻青脸肿赶了出去。
  

  ☆、33

  “你们两个看住你哥!别让他往窗户那去!我去趟公司就回来!要是那人来敲门就打我电话!不能让他进来听到没!”
  方妈妈临走前还不信任地朝方言屋里瞅了一眼,看方言纹丝不动地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看书,愤愤地关上门就走了。
  大门前脚关上,方言就跟碰了机关一样”腾”一下坐起来往客厅跑。
  高艺全当没看见,低头玩着连连看,高仁的嘴一下就瘪了,看着旁边的高艺没反应,也只能皱着脸噘着嘴,死死看着跪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探在窗户外面的哥哥。
  在楼下花坛坐着的李骁岩鼻青脸肿,蓬头垢面带着些胡茬子,身上的衣服也好几天没换,显得十分邋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唏嘘,还有不少要给他找救助站的,都被他摆手婉拒了。
  方言看得心一拽一拽地疼,李骁岩身上的伤,全是他妈打的。李骁岩那天进门把他们的事情倒腾出来后,直接就被方妈妈花瓶拖鞋小板凳,摸着什么就往李骁岩身上丢什么地轰出去了。方妈妈还拿着菜刀让赖在门口李骁岩离开她儿子,结果李骁岩说
  ”我看不见他就吃不下睡不着活不了!死都不走!”
  幸亏方言从后面拦得及时,刀只砍到了李骁岩的腕骨,没有伤及重要血管,但血还是流了一地。方妍也冷静了下来,让李骁岩进了屋。
  方言低着头,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小心地给李骁岩包扎,一句话都没敢跟李骁岩说,两个小的也被赶到屋里不让出来。高诺两边不知道帮谁好,只好拿着药箱,帮李骁岩处理别的地方的伤口。气氛压抑到极点。李骁岩中途想握方言的手,被方言狠狠瞪了一下甩开了。
  方妈妈说,李骁岩不是看不见她儿子就活不下去么,那就证明出来给他们看。
  已经是第三天了,李骁岩一直待在他们家楼下的花坛边,不吃不喝不睡,成天抬头看着方言家的客厅窗户。方言则被关在家里,在自己屋里一呆就是一天,饭也不怎么吃。
  李骁岩脑子都被狗吃了么?方言着急地去开门,才发现门已经被老谋深算的方妈妈从外面反锁住了。方言的眼光一下落到两个小的的身上。
  ”你们两个……你看看你还玩着别人送你们的平板电脑,李叔叔饿成那样,你们都不会把你们的零食分他一些么?他对你们那么好!”
  高艺听哥哥说完,默默指了指电视柜,方言顺着方向望去,电视柜的玻璃门已经被上了锁,里面关着两个小的的零食。
  无奈,方言又爬上了窗台,精神萎靡的李骁岩看到了窗台上的人,先是一惊,接着又喜,喜过又是担心。
  ”方言你别爬那么高!”
  方言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厨房应该有高诺早上煮的瘦肉粥,便一溜烟下来跑进了厨房。
  给李骁岩留下了一句:
  ”你等着我!”
  往手提水杯里装好粥以后,就开始翻两个小的和他这些年来买的红领巾,一个一个连接在一起打上节,怎么的,也得先让李骁岩吃点东西再说。
  整栋楼都装了防盗窗,所以把食物放下去并不容易。方言一边往下松红领巾,内心一边又气又怨地嫌弃李骁岩绝食这一招老土又害人害己。想着李骁岩不按套路出牌,饿死都活该。可这边他整个人都快从防盗窗间隔里伸出去了,却没办法把水杯再往下降一些。装满皮蛋瘦肉粥的杯子在二楼的楼顶进退两难地悬着。
  方言踌躇着该不该把杯子拉回来,忽然发现楼下已经没了李骁岩的影子。
  走了么?方言觉得心里猛的空了一下。眼光四处搜索,一点李骁岩的痕迹都没有。
  方言重重呼出了口气,闷声把杯子重新拉上来。自己也是多此一举,李骁岩又不是自己没手没脚,饿极了肯定就离开出去买吃的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幼稚得估计高仁都干不出来。
  收好杯子,方言把身子挺得直,拿余光往两只小的那里撇,高艺很识趣地一直当没看到,高仁就不同了,一脸苦大仇深地噘嘴望着他。真是没眼色!
  方言从窗户上下来,干咳了两下,红领巾缠得满手都是,摸了下脸,脸朝着没有开的电视,张口问到:
  ”咳……那个……你们觉得你们那个李叔叔怎么样?”
  冷静下来以后,方言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当时大概是真被冲昏了头,才一口气答应李骁岩去结婚了。从小到大,他只有李骁岩这件事,瞒着父母。贪心是人的本性,他不想失去家人,也没办法摆脱自己情人。他不是情商高的人,精力也很有限,而那点空出来的精力和感情,全被李骁岩抢了去。他情感的种子并不好,好不容易发了芽,如果这时候□□,以后可能就再也长不出什么东西了,他认命了。
  ”当叔叔可以,当嫂子不行。”高艺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放在桌子上,表明态度。而高仁那个没主见的小叛徒,自从知道他和李骁岩的关系之后,再看见李骁岩,眼睛只想在李骁岩身上戳几个窟窿,更不用问了。
  方言本来还抱有点幻想,现在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失望。
  可有时候爱情偏偏就是这样,越多人反对,你越是要勇往直前奋不顾身,大多数时候,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方言偏偏不信这个邪。
  窗外传来一阵骚动,偶尔还夹杂着几句”你不要想不开”之类的喊话,是谁要跳楼么?
  忽然,高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地指向窗户。高艺顺着高仁的手看去,立马也是一脸扭曲。
  这下方言的好奇心也勾出来了,扭头往窗户外。不看还好,一看方言也差点坐地上。他还以为天忽然暗下来是飘过来了一块云,谁知道李骁岩正跟蜘蛛侠一样,出现在他家的防盗网上。
  这地方李骁岩其实爬得挺熟的,只不过之前都是晚上爬,没那么多人看见。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方言唰地打开窗户,差点破口大骂。但看着李骁岩那张灰白下陷,跟香港鬼片的僵尸没什么差别的脸,一脸渴求地看着他,方言还是把话当碎骨头渣咽了下去。
  ”你等着我。”
  两个小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哥哥站在窗台上,给防盗窗那边的人一口一口喂着粥。 他们从来没见过方言温柔成这样,简直换了一个人。
  方言不怎么看李骁岩,尽量控制着颤抖的双手,不让勺子里的粥漏出来,悉数送进李骁岩有些干裂的嘴唇中。李骁岩也只管张嘴,眼睛一刻不离,连眨都不眨,就烙在方言脸上。
  ”我看不见你还好,看见你一眼就特别想看第二眼。”
  李骁岩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腾出一只手去摸方言的脸。这几天过得太难熬了,看不见方言,比不让他吃饭不让他喝水都要难以忍受。
  这种隔窗相望的感觉让方言觉得很微妙,李骁岩的大手摩挲在他脸上有点沙沙的感觉,让他的脊背酥麻。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有点灰黄,渗出的血液和痂水表明里面的伤口并没有好转。自己也真是的,总让这个人受伤。
  突然地,他很想拥抱这个人,这个人是李骁岩,没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李骁岩。
  

  ☆、34

  李骁岩跪坐在方言家的空调主机上,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样。
  这是方言第一次主动抱他,他记得很清楚。他想起和方言以前看的一个动画片,暴风雨夜相遇一只狼和一只羊,演到后面,小羊自己撅着尾巴让狼吃它,他想这狼真是熬出头了,可狼竟然没吃。他一直觉得这片子太夸张,把狼搞得那么傻。时至现在他才能体会,原来,真的只要一个撅尾巴的动作,就能把他喂饱了。
  把怀里的身体收紧,尽管中间隔着几根钢管,却有前所未有的温暖。对于他怎么爬上来的,方言并没有过多的疑问,只是担心等下他要怎么下去。
  两人就这么奇怪别扭地抱在一起,很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方言想时间要是能停止就好了,不用在两种深入血肉的感情里去选择一个。
  楼下有人报了警,警笛声把方妈妈也带了回来。
  很快地,方妈妈只是朝楼上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一眼就够,让方言寒毛倒束。那个眼神上一次出现,是在方言幼年被幼儿园副园长拐走的时候,后来那个副园长被活活打成了植物人。
  社会是不公平的,但在这个城市,他们家往往都是站在享受这种不公平的一边。
  从费洛蒙里清醒的方言开始慌乱起来,想要把李骁岩抱着自己的手臂拿开。
  ”李骁岩你松手啊。”声音带了不同往日的软弱与恳求。可李骁岩硬是纹丝不动,死死钳制住了方言。
  母亲的高跟鞋踩踏在楼道台阶的声音让方言头皮发麻,如果让他妈看到这一幕,李骁岩不死也估计只剩半条命了。
  ”我求你了,你快放开我,让我妈看见就完蛋了!”
  可是李骁岩就是有直觉,要是这关挺不过去,他和方言就真的完了,他怎么抢的过和方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呢?他连当对手都不配。 
  推搡李骁岩的手加大了力度,可李骁岩就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大门响了,钥匙插入门孔的声音简直让方言失去理智,他几乎不用想象就能看到门打开后母亲那张怒极反笑的脸。
  方言心一横,狠狠抓了一下李骁岩手腕缠着纱布的地方,在门开启的那一刻用力从李骁岩挣脱出来,接着就从窗台跌落在客厅的地板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方言抬头,就看到高仁高艺煞白的脸,浑身发抖地看着窗户,眼里迅速充满了泪水,方言不敢细想,看着刚进门余怒未消的母亲一脸愕然地和高艺他们看着同一个地方,外面传来惊呼和一声巨响,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在了他身上。
  方言看着高艺被泪水弄花的脸,嘴唇颤抖连口水都抑制不住地张开:
  ”哥……你把他推下去了。”
  

  ☆、35

  
  又是这么个早上,天刚刚亮,布满雾气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有点冰凉,还带了点尘土味。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得像黄泉路。不过黄泉路上是这么冷清么?李骁岩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又做了这个梦。
  他开着大巴车,一条街,又一条街地穿梭,途经各种各样的风景,有时候看到草原,有时候又看到雨林,有时候又回到城市里单调的柏油路,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因为意识到是在做梦,所以显得有些焦急,他怎么还没有遇到那个朝他招手的人呢?
  可是回过神来,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的车上了。依然懒懒地把脑袋靠在窗户上,发着呆。说去 “随便”这个地方。
  这次的梦特别真实,他可以清楚地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人的脸。是他小时候,在一本画册里,看见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那个小女孩,跟他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不,应该说,是那个人,和这个小女孩很像。那个人和这个小女孩一样,抬头看人的时候,会只挑一边的眉毛,轻轻嘟着嘴。他小时候在画册里看见这个小女孩第一眼,就决定要讨这个小女孩当老婆,因为长得太漂亮了。可是现实里却怎么都找不到人。所以小女孩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他的梦中情人了。
  心情有点好起来了,路边的人也多了起来。不断有人向他招手,他全部都无视掉了
  ,带着小女孩一直向前。可是镜子里的小女孩,慢慢长大,变成另一个人,他好像不愿意想起来那个人,那人的脸在镜子里越清晰,他就感觉自己越难以呼吸,手和身子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变得麻木刺痛。
  他闭着眼睛不想看那人的脸,可是那人的名字却又一遍一遍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
  方言……方言……
  方言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李骁岩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走。
  “你……走。”
  但是说完,手却又一直抓着他的手死死不放。方言忍不住怀疑,李骁岩那句话后面,是不是还有个 “试试。”
  但说话归说话,他现在确实不能走。他要是走了,李骁岩估计就彻底完了。
  李骁岩从楼上掉下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都是完全空白的,完全都是身体本能地在行动。
  他挤进人群,跌到了李骁岩身旁,眼睛怎么都看不清,泪水怎样挤都挤不干。他颤抖地去摸李骁岩偶尔抽搐的身体,却不敢移动,生怕再把他弄疼。血从李骁岩口中不断咳出来,手腕上被他又弄裂的伤口也再次洇湿了有些肮脏的纱布。
  “对不起……对不起……”
  从家到医院,他喃喃了一路。
  医院医生要求手术家属签字,他从李骁岩衣服口掏出他们的结婚公证书的时候,他贴身的衬衣已经湿的可以拧出水。签下他的名字仿佛用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李骁岩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跌坐在走廊长椅前的地上,不敢看母亲一眼,也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汗珠还在不停地从额头往下落,他的胆子真的很小,连动都不敢动了。
  那天母亲没说过一句话,把手术费住院费交了以后就没再来过。高诺每天都会定点送饭过来,安慰着方言吃下顺便开导他。方言不敢回家住,高诺就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开了房间给方言住。
  又哺了李骁岩一次水,李骁岩睡得安稳多了。医生说,这人身体好得不像话,骨头和肌肉都比一般人结实得多,从四楼摔下来都没死,就是流了不少血,骨折了几处,脑袋和脏器被震伤,不危及生命,但暂时也不能动弹。
  反正人活着就好。
  人醒了一次以后,再次醒来的间隔就短了。李骁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还是方言,就赌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然后嘟哝着:
  “你走,不想看见你。”但是抓着他手的手一点也没松开的迹象。
  “那你放手啊,我走不烦你。”方言去扒好像又收紧的大手。可始作俑者就是不理他,也不松手。
  “快松手,我一下午没上厕所了。”
  “那你在屋里上。”
  ……
  方言上完厕所回来,李骁岩一看到他,就把脸扭到另一边,眼睛红红的,胸口还一抽一抽。
  其实方言也很累,成天都睡不好,在酒店洗个澡完了就往医院跑,时不时给李骁岩喂水,看吊瓶,看雾化,看插在李骁岩身上的各种各样管子。还要帮李骁岩擦身子,捏那些没有骨折的地方的肌肉。除非必要,他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对不起……”
  李骁岩还是不愿意看他。方言想伸手摸摸他,在半空悬了几次,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再打你,包括我妈,我会养你。”
  ……
  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等你想看见我了,我再进来好了。”
  椅子被挪开,还没等方言完全站起来,手就被人抓着了。
  “我现在看见你的脸,胸口就疼的喘不上气,想着你把我推下去,就觉得,我还不如死了。方言你是不是特恨我?恨我老缠着你?”
  …………
  “你有你的家人,父母,弟弟妹妹,还有随时能顶上我的备胎,可我呢,我只有你。”
  “哦,抱歉,你也不是我的。你走吧。”
  李骁岩松开手里的手,用唯一能动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挣掉了针管就要下床。骨折?算个屁,他当年被獒差点咬断胳膊的时候都没吱声。
  就是刚碰着地板,人就撑不住地往下倒,直接压到了方言的身上。两人身体一接触,李骁岩下面就迅速有了反映,硬生生顶在方言肚子上,装都装不下去了。
  这让李骁岩十分沮丧,本来还想表现得潇洒决然一点,让方言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结果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什么狼和羊,根本就是灯和小飞虫,方言连动都不用动,自己就能不要命地往上冲,对方言的执念,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他压根就离不开方言。
  

  ☆、36

  二人尴尬的同时,高诺很是时机地出现,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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