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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温柔何用(完结)作者:裴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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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为礼客客气气地和警察交待了一下事情,说了保安的疏忽,以及之前几次检查的良好情况。警察爱理不理的样子让杜为礼很恼火,说了几句口气就开始冲了。警察也很不友好,半夜困倦的时候碰到这档子是也麻烦。
  
  要不是王鑫在旁边拦着,一边和警察道歉,杜为礼这种冲动的性子都能直接和警察打起来。
  
  还好邓思承动作很快,至少比警察快,他到了现场,直接把之前的几个警察拉出去讲了一句,一开始警察不领情,也不愿意和他多交流。邓思承焦躁地皱着眉,依旧和颜悦色地说着,其实心里很没有底,他认识市里公安部门的领导,但是底下几个分局什么的完全就没有任何关系,深更半夜的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个小事去打扰领导。
  
  门口的保安很快和杜为礼报告说警察已经到了,王鑫出去拖住人,他留在里面可怜兮兮地跟着邓思承,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他,邓思承每每回头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寻求庇护的眼神,就心软地不得了,也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大半夜的一个一个电话往外打。
  
  在警察们冲进来之前,里面的这个终于松口,就从外面带进来几个人,简单地继续了一下例行搜查。邓思承全程跟着,时不时上去说几句递个烟。检查完后,一群人把警察簇拥着哄走了,在门口又和邓思承说了几句话,才彻底结束了这个闹剧。
  
  杜为礼回到办公室,后面跟着王鑫,各自叹气。他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邓思承也没走,跟着一起进来了,于是他拍了拍王鑫的肩膀说:“鑫哥,我先带朋友回去了,剩下的麻烦你了。”
  
  王鑫对邓思承也很恭敬,客气地说:“没关系,我来处理好了。”
  
  两人坐在车里,邓思承打算把他先送回家,下车前,杜为礼握着安全带,语气感激地说:“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
  
  邓思承似乎对他的客套十分不满意,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燃了一根烟。
  
  “是不是影响了很多人?会麻烦吗?”
  
  “没关系。”邓思承呼出一口气,“你不用想太多,我既然决定帮你了就不会怕麻烦。”
  
  杜为礼不确定邓思承隐约的不悦是不是出于今天的事情,想了一会,决定向他坦诚自己的想法:“我刚才在想,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好好读书,后来也没有好好工作,在人生最重要的一段学习时间去了国外鬼混。我感觉自己是不是现在的社会脱节的?碰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解决,只知道冲动,刚才差点就想一拳揍倒那个警察,做这种没脑子的举动,只会依靠别人。我知道自己真的太没用了,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上进心,只知道胡闹享乐……我觉得说自己给你丢脸什么啊真的是女人行径,但今天这事,我看到自己的差距了,不懂得察言观色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事情在我身上都会搞砸,嘴巴坏不知道用在正确的地方,就懂损人…………喂!我难得自卑给别人看啊,你有点反应好不好。”
  
  邓思承静静地看着杜为礼说了这么长长一段的自我剖析,虽然一下子没有给回应,但心里却是十分感动的。他对杜为礼的了解,不多不少,但至少能知道,他不会轻易和别人说这种示弱的话。他有察觉,除了和自己,他对于别人扮演的都是一个强势的角色,至少Brady已经不止一次用女王受来形容他了,柳成栏也告诫过自己,这个男人浑身是刺。
  
  但是他又是那么柔软,不论是请求自己还是表现出欢愉的时候,他简直像一个浑身洋溢着甜蜜气息的巨型棉花糖,一戳一个软洞,过分冶艳的五官也会柔化成温和的笑颜。就算对偶尔对自己不客气的时候,那也是一副耍赖的亲昵姿态。明明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温和的人啊。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这几乎已经是他们之间固定且默契的表达亲密的方式了。
  
  “你这是在逼我说你的优点对吧。”
  
  杜为礼被嘲笑,翻个白眼,转身就想开车门。邓思承眼疾手快锁上车,他没拉开,回头扯着脖子吼:“干嘛!要车震啊!”
  
  邓思承拉下他的脑袋轻轻吻了吻他,说道:“自卑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你是应该自卑,不学无术也不要求自己,我早就想说你了。所以要化自卑为动力懂么?但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用害怕向我求援,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自己藏着掖着,交给我没事,识时务不代表没用。”
  
  杜为礼推开他毛绒绒的脑袋,不满道:“干嘛不说说我优点。”
  
  “优点啊。”邓思承仰头想了一回,“长得很好看,身材也不错,嘴唇很软,技术不错。大胆奔放,活力四射,恩,帆船玩得很棒。”
  
  杜为礼扑上去挤他的脸:“你说的这是优点?我有这么肤浅嘛!!!”
  
  邓思承手忙脚乱地躲他,服帖地西装被揉的乱七八糟,他干脆快速地解下外套,手肘往后一翻直接兜头把杜为礼罩了进来。
  
  杜为礼突然陷入黑暗中,手也停下来了,正要挣扎出来,邓思承扣住他的脑袋,在衣服下面吻住了他。杜为礼推了他几下,没推开,任他把自己亲了个痛快。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对面人的脸,完全凭着感觉在亲吻,分开的时候,看不到互相嘴唇晶亮的颜色,但是轻微的水声却是异常响亮。
  
  “不愿意么?刚才干嘛要推开我。”邓思承试图在再亲一会,结果没找准位置亲到了他的嘴角。
  
  杜为礼哈哈笑了起来,热气喷在邓思承的脸上,说:“你难道没发现到你现在什么姿势吗,这姿势真是哈哈哈……像个猩猩一样,外面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笑死哈哈哈。”
  
  邓思承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卷着衣服把手抬起来架在杜为礼肩上的动作确实很粗野,外面看过来只能看到两个人佝偻着的身子,他把手放下来,重新把衣服穿回身上。
  
  杜为礼也靠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整理衣服的动作说:“被你这么一折腾,我都没睡觉的心意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邓思承飘过来一个眼神。
  
  “什么都没有,一起去吃夜宵吧。”
  
  “行!”邓思承说着就开始发动汽车。
  
  杜为礼想起什么,又问道:“这么晚不回去好吗?宋家瑜不会说你?”
  
  邓思承苦笑着:“你看我出来到现在她有给我来个电话吗?闹着呢,说要离婚什么的。”
  
  “对了!”说到这个杜为礼激动起来,“怎么这么快要离婚了!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还能有什么?”邓思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吧,去吃夜宵,等下和你讲。其实我不想离,对我们俩都不好,可是她这回似乎是铁了心了,劝不好。”



20、前途尽废
  
  两人又到了那个龙虾馆。时值秋天,坐在外面海风吹着有些冷,两人变要了店里的一个包间。
  
  杜为礼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始末,刚一坐下点了龙虾,就都还没上来就开始问了。
  
  没想到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和你那个朋友,额,就那个基友,到底是什么关系?”
  
  邓思承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俩好像对对方意见都很大。”
  
  服务员送来半箱啤酒,杜为礼拿着起子开,动作好像在泄愤一般:“是他对我意见大好嘛。我好像还没对你做什么吧,一副好像我玷污了你的样子。”
  
  “其实我刚开始接触你的时候觉得你们某些方面有点像,都是吊儿郎当没有正型。不过又有点不一样,他是那种天生随性肆意的人,你倒是比他更潇洒一点。不过,你们对于性的态度倒是很相似。要是你们不是通过我认识,估计在床上会很合拍。”
  
  杜为礼不屑地说:“你还不如直接说他是雅痞,我是流氓。”
  
  邓思承笑着,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
  
  “行了,不说他,添堵。说说你老婆要离婚的事吧。”杜为礼灌下一大口冰啤,全身都是一阵畅快。
  
  龙虾也上来了,邓思承挽起袖子准备开吃,一边说着:“没法不说他,我和家瑜之间的事永远都掺和着一个他。”
  
  杜为礼心里一阵不爽,好像自己被排除在外一般,这三个人复杂的情感世界外人根本插足不了。他们是从小一起大一起好的,和自己这样粗野放养的人生不一样,顿时就生出一股差距感和不甘心。
  
  邓思承好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样,说:“不过我和他之间,没有多余的感情。这是实话。”
  
  杜为礼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讲,自己剥着龙虾,不受影响地吃着。
  
  这三个人的故事还要从他们上学的时候讲起。
  
  其实邓思承不能算是宋家瑜的青梅竹马,柳成栏才是。柳家和宋家是世交,父母都是要好的朋友,宋家瑜比柳成栏小了两岁,稍微懂事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的叫。柳成栏也很喜欢这个乖巧伶俐的妹妹,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
  
  柳成栏上了小学后,兄妹俩有了第一个好朋友,那就是邓思承。他和柳成栏是同桌,彼此家庭背景相似,爱好相似,还有一种同性之间懵懵懂懂的好感,很是聊得来。二年级后的那个暑假,柳成栏被家人送去了法国,他的跟屁虫就变成了邓思承的跟屁虫。
  
  经历了柳成栏类似“背叛”的离开,宋家瑜对邓思承有了一种要紧紧抓住的珍惜感,恨不得所有时间都和这个温柔亲切的哥哥呆在一起。发育以后的宋家瑜,终于是意识到了对邓思承的赶紧早已超乎“哥哥妹妹”的这个称谓范围,黏他黏得愈发肆无忌惮。家里从小宠她,几乎她要什么就有什么,让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哥哥”一定是自己命定的爱人。
  
  但很显然,邓思承不是这么想的,他对宋家瑜的感情一直是宠爱呵护的妹妹,没有什么逾越的想法。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也很早就体验了同性之间极致的快乐,对于宋家瑜这样近乎崇拜的爱恋根本不放在心上。
  
  邓思承高三的时候,宋家瑜表白了,邓思承已学业繁忙为理由拒绝了他。邓思承上大学的时候,宋家瑜再一次表白,邓思承以她学业繁忙为理由拒绝了。等到邓思承大三的时候,宋家瑜在表白,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已经和他小时候抛弃他的哥哥鬼混在一起了。
  
  柳成栏在发过提前一年修完大学回了国,刚回来的时候完全已经不记得邓思承这号人物。和宋家瑜一家见面的时候,才知道妹妹有了一个喜欢了多年却追求不得的人,于是在和邓思承见了面以后才知道,哦,这就是自己小时候玩了两年关系还不错的同桌。
  
  当然,两人自然不会因为两年的同桌的情缘而又成为了挚友。虽然柳成栏浑身都洋溢着“我是基佬我自豪”的气息,可是刻板认真的邓思承同学却隐藏的极深,在学校里在家庭中都是温顺优秀的大学生形象,只有在酒吧在床上,才显出那一丁点不一样来。
  
  说起来,是邓思承主动勾引的他。柳成栏长得好看,又是从法国回来,认认真真读了15年书的邓思承对他感兴趣到不行,青春期气血旺盛的年纪,他身边又没个男朋友,看见这个童年朋友的第一面就想把人家拖上床。
  
  于是在某一次以叙旧为借口的邀请中,两个人去了一个酒吧,到了那地方,邓思承就把自己内在的性向自然地表现了出来,柳成栏从善如流一起抱着滚到了沙发上。两人的第一次十分顺利了,彼此都是有经验的人,而且都抱着想要取乐的念头,事成之后对对方都是十分满意。
  
  柳成栏刚回国,对国内的封闭的社会环境根本无法适应,也不知道去哪里参加像在法国一样的各色party,去哪里寻找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的邓思承可谓是雪中送炭,作为床伴再适合不过,彼此知根知底,根本不用担心安全健康问题,床上表现也佳,平时也很聊得来,也不会对对方有过于探究束缚的念头。彼此都满意到不行。
  
  没想到,因为太过于和谐,这样的炮友关系却一直持续了10几年,虽然都不是守身的人呢,枕边也总有别的面孔,但两个人固定的约会却几乎没有断过。直到邓思承结婚,柳成栏才带着遗憾和祝福放手。
  
  但是他们太过沉浸于两人世界而忽视了不肯放过邓思承一举一动的宋家瑜。她也不是傻子,邓思承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一个女朋友肯定不是他说的性格腼腆的关系,而且他和柳成栏影影绰绰的关系也让一个敏感的女人觉得很有问题。
  
  她也曾多次在邓思承的家里看见穿着暴露的柳成栏,但两个大男人在家里裸着上半身也不为过,两人的样子也坦然的让人看不懂,没有捉奸在床就让她没有说破的资格。
  
  可是一旦结婚,邓思承的性向问题就必须摆上台面来讲了。
  
  柳成栏的担心没有错,两人这个年纪了,不论为了什么都必须上床,可一上场,问题就□裸地暴露了。邓思承之前对自己是太自信了,觉得保不齐吃药,总能把一个虚若无骨的女人给办了,但新婚之夜坦诚相见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他是个纯种的不掺任何杂质的gay,从来没有和女性有过亲密接触,看见女性裸体也没有一点感觉。虽然自己撸吧撸吧也能硬起来,但真正进去了,没几下就软,几次来过就有了心理抵触,碰到那一身软肉就犯恶心,更别说下面那一滩春水般的温柔乡。
  
  性生活成了夫妻之间的最大障碍,宋家瑜总算是真实具体感受到了这种挫败感。自己倒贴数年,哭着求着嫁给了一个同性恋,结果人家恶心自己,都不愿意碰自己,这种灭顶的悲哀几乎把这个表面强悍内心却极其脆弱的女人击溃。
  
  她不得不,在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愤怒地提出了离婚。
  
  “我对不起她,应该在答应娶她之前直说,我以为可以,没想到真不行。”邓思承没怎么吃龙虾,不停地灌着酒。
  
  杜为礼夺下他的酒杯,把碗里剥好的龙虾肉倒给他,说道:“你就没先找个女人试试?”
  
  “试过,恶心。但我以为家瑜不一样,我从小就喜欢这个妹妹,我以为对她能做到。”
  
  “你挺孬的。”杜为礼剥着虾,头也不抬地下了结论。
  
  “确实。”邓思承眼神微微迷离地看着窗户,“以为牺牲一下自己娶她是一个善举,没想到却害了她。从这个角度讲同性恋确实很可恶。中国几千万的同妻,还有一堆骗婚的,我现在是很能理解那些恐同人群了。”
  
  “她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情绪很不好,被我拒绝了两次,和我分隔两个城市,我又不怎么联系她。她本来就蛮横,又是官二代,和同学关系都处不好。就得上抑郁症了,整整一年以后家里人才发现。”
  
  “我那个时候就很懊悔,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窝囊极了,保护不了妹妹,还不停地伤害她。她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关在家里不让上学,休了一年学,回去又断断续续读完了。毕业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压力一大就崩溃,家里人都快急疯了。她妈就天天哭天天哭,全家都因为她的病不得安生。”
  
  “我那个时候就决定,要是我一直都找不到固定伴侣,我就娶她,完成她的心愿。”
  
  “后来我陪她时间多了,还去做了康复,病终于好了。但我的自由几乎也废了。”
  
  “就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一个女人为了我差点去死,我还能怎么办。”
  
  杜为礼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打算离吗?”
  
  邓思承直起身子,重新到了一杯酒,苦笑:“你以为我说了算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我们俩的婚姻关系里可有一层是部长大人的脸面。女儿嫁了个同性恋半个月就离婚,你让老丈人脸往哪里放?”
  
  “那难道吊着么?这么干你这同性恋真该千刀万剐了。”
  
  “看部长家里的态度,毕竟是亲女儿,总不能拿女儿的幸福当面子用。”
  
  杜为礼呼出一口气,带着辛辣的味道:“你果断一次吧,再和结婚那样随便一弄得过且过你会死的更惨。”
  
  “我倒是想。”邓思承苦笑,“我一步棋走错全毁了,我爸妈这下也知道了。而且我的工作,估计就这样了。”
  
  杜为礼突然凑近,把他的脸拉过来,语气突然正经地说:“如果把你从公务员队伍里剔除了,跟着我玩帆船好吗?”
  
  邓思承一愣,没有正面回答:“不可能剔除我,只要我每年考核通过他还没这个权利可以堂而皇之踹走国家公务员。最多就永远让我在这个位子晃不上去。”
  
  杜为礼心里陡然失望,好像是自己抛出了一个承诺,却被对方自然地避开,好像并不愿意谈这种类似的未来,或因为根本就没有要共同参与的计划。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邓思承的生活圈和他完全不同,职业理念也想去太远,他觉得自己的任性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人沉默了一会,邓思承拿杯子碰了一下他的,笑着说:“但是帆船照样学,该怎么学怎么学,学完这个继续学别的。我不想放弃工作,有个稳定的收入总是好事,而且这么多年积累的东西我也不想就这么扔了。我没有那个大的勇气去转变一个社会角色,但是兼任或者转移重心,都是可以的。”
  
  杜为礼灰暗的眼睛猛然放光,看着邓思承,看着他嘴唇一开一合,又说道:“宋家瑜现在不想见我,自己家里闷着商量。本来这礼拜又有会议让我参加的,这下换人了。我闲的很,你说说什么时候有空,咱就下海吧。”



21、帆船比赛 
  
  现在天天上着班,邓思承除了偶遇老丈人那一张寒气逼人的脸,其他没有任何异样。虽然这礼拜的会议换了人,但似乎根本和这事无关。看来宋家还没有把小夫妻决裂的事情传出去。
  
  只是邓思承变得越来越懒,不知怎么就对上班提不起兴趣了。那一张张假意逢迎的脸,原先看来也就这么回事,现在越看越觉得不舒服。他们俩婚姻的事解决不了,被难看和排斥是迟早的事情,邓思承现在看着这群人这副模样,更觉得恶心。
  
  他开始早退,十一过后每天下午两点上班,他不到四点就走人了,每天约了杜为礼四点下海。杜为礼新到手的470级双人艇是新船,船的操控性能不错,但仍然不好上手,头一个礼拜两人上船几乎坚持不了几分钟就翻。
  
  饶是经验丰富如杜为礼对这种不熟悉的船只也是相当无奈,之前教的没记住多少,Brady的船队比赛在即,根本没空管他,两人只能慢慢摸索着。
  
  邓思承单位这边,副主席找了他一次,无非就是他天天下午不见人的事,也没说得多严重,邓思承态度极好地应着,下午依旧翘了班,领导没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宋家瑜这一礼拜都没有联系他,他主动打电话过去都是宋母接的,被劈头盖脸骂一顿也没有任何进展。但是谈话之中全是说邓思承取向问题,骗她女儿,一句都没提离婚的事。他心里也有个准,说不上高兴难过的,就觉得这事儿暂时还得拖着。
  
  Brady之前给杜为礼定的体能训练计划终于用上了,杜为礼和邓思承一起按照他说的练了起来,以拉力练习和平衡力练习为主。每天下了船回家就练,早上起床也练。一段时间下来,杜为礼懒懒散散地基本没什么大效果,倒是认真听着师父话的邓思承手臂越来越硬。两人在船上的时候,有时候杜为礼力气不够使,邓思承竟然也能镇定地稳住帆,虽然技术性依旧不够强,除了直线不翻船意外几乎就不会别的了,但体能欠缺的杜为礼依旧对这个搭档很满意。
  
  Brady他们船队参加的是全国帆船帆板锦标赛,是国内最高规格的帆船比赛,Z市政府相当重视,宣传做得很到位。比赛前几天,各个省市的领导也都过来了,邓思承没法再偷懒,迫不得已为了工作暂时扔了船,一波一波地接待外省的领导客人,忙得脚不点地,杜为礼约不出时间,又是好几天见不到人。
  
  比赛那天,杜为礼早早拿着Brady给的票去了比赛现场,现场搭了塑料观众台,人很多,海滩最前面一圈全部都是领导,他看到邓思承穿着西装站在前面挥着手不知在安排什么,就远远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邓思承看见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小跑过来,在沙滩里一脚深一脚浅的样子还是很搞笑,杜为礼微笑着看他跑近,把手里的伞往他地方斜了斜。
  
  邓思承差异地看了一眼墨绿色的伞,调笑道:“这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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