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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温柔何用(完结)作者:裴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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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陈宴第二次发生关系几乎是在杜为礼的预料之中,他在心里极度煎熬和身体极度兴奋两重焦灼中玩得不亦乐乎,他几乎不记得第一次自己是有多痛苦多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恃宠而骄。明明就是几天前的事,好像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了好几次,绝对不会对不起他。
  
  邓思承不在乎。这是他高潮的一瞬间脑子里唯一蹦出来的一句话。
  
  他一度害怕邓思承离开他,似乎邓思承明又确表示不会,但是,现在好像会不会也没有区别了。
  
  有了一次二次,三次四次就接踵而至了,做多了杜为礼也麻木了,他不确定邓思承是不是知道,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澳洲的状态,他天天出去鬼混,阿深也在外面玩,两人玩累了就回家做爱,假装还很爱对方。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很久都没有和邓思承上床了,他不敢,也不想弄脏邓思承,留一点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像也是在假装,假装他们还很爱对方。
  
  陈宴陪着杜为礼一直在积极地进行体能训练,期间有几次有人挑战杜为礼,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还是有点犹豫,自己身体的情况他最清楚,强行比赛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年虚的只剩下壳子了,邓思承细心养着好了不少,但内里的腐坏已经无法拯救,他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很短命。况且他现在钱也不够,拿什么下注。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老K再次通知了杜为礼有人挑战他,并且压了10万,老K隐晦地提醒了他,再不趁机捞几笔,天气冷了钱就没的赚了。10万的赌资让杜为礼有点跃跃欲试,不知道是这两年拼帆的物价也高了,还是有人诚心想赌大的直接上了这么多的钱。
  
  最近的训练也很顺利,杜为礼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上场了。
  
  拼帆的规矩是一方如果挑战在老K地方压了钱,另一方接受的话也必须压同等的数目。比赛不保安全,生死由天,赛程不长,先回来的就赢。以示公平时间地点由老K定,但是当然可以塞钱自己决定,对这方面杜为礼无所谓,对这边的海域和天气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老K会在出海稍远的地方找礁石安浮标,到一趟摘一个回来,每个人要摘回两个,可以绕近路随便你怎么走,只要先到先回就是赢,赢了就把自己压的和对方压的钱全部拿回来。
  
  比赛规则简单粗暴,简直是最原始的野蛮竞争方式。同时比赛也允许观众下注赌博,具体操作由老K安排进行。
  
  陈宴听说以后直接给了杜为礼十万让他压上接受挑战,杜为礼心里有感动,唏嘘推脱了没几下,接受了。
  
  他有信心可以连本带利赢回20W。
   
作者有话要说:邓攻攻因为顾忌着杜受受的过去太过包容,而杜受受因为邓攻攻的温柔心灰意冷。 
问题既然全部暴露了接下来就只要解决了就好了,过程略曲折但是前途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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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肯定有很多人想揍我,但是我只能说我不会改变我写这篇文的初衷。
杜为礼的出轨有惯性,其实和他本身自己的观念有关系。我没法改变他也不会去刻意改变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文章最后他还是会因为爱人收身收心。但是这种守身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意识到随意的性行为是一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而是在【为了邓思承】这个前提下对自己的约束。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样迁就勉强的爱情不累么?为了对方刻意改变自己不累么?
我个人的想法是,不管你曾经觉得你的原则或者行为有多么坚定,但爱情需要你改变的时候,很多人还是会去刻意地转变自己达到对方最满意的那个形象。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侣,这种妥协是必要的,我觉得有些人想法很幼稚,好像觉得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改变自己。这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值得不值得,在爱情里这样的改变应该对等的,是你想追求一个完美的爱情和完整的形象所必须付出的。
人之常情顺其自然就好,何必给自己那么多所谓的原则来苛责自己。
一己之见,大家别当真,别扔鸡蛋。



34、天降灾祸 
  
  每天下午上班都昏昏沉沉,外面又下着暴雨,刮着狂风,让人心情也高涨不起来。窗户一直咣当咣当地向,邓思承在办公室无所事事地翻报纸,心里一边想着杜为礼。
  
  杜为礼最近神出鬼没,他不是发觉不了,也是有些察觉他到底在外面做什么的,只是他不想管了,疲倦地没有去质疑追踪的力气了,可能也是心底最后的一丝侥幸在作祟。和杜为礼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双方都没有回转的意思,何必在这样持续下去。
  
  邓思承抬头看看窗外,听到外面有人叫着姚主任姚主任,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鲁莽地就放弃了一切的举动。
  
  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像个初恋的小孩一般,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只知道毁灭一切,破坏一切来表达自己对恋人诚挚的爱。
  
  这样真是太傻了,在这一方面他还没有杜为礼来的成熟。
  
  邓思承翻过一页报纸,开始思考晚上要不要去找柳成栏出去放松放松,反正一般情况下杜为礼也不会回家,但是这天气,让人徒生一种懒惰的气息。
  
  他伸手去掏手机,还没碰到突然手机开始疯狂震动起来,被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是杜为礼的号码,心想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又是惹出了什么幺蛾子。
  
  刚接通,一个陌生的男声就在电话里大吼:“喂!!是杜为礼家属么?!!快点过来第一医院!!他等着签字手术!!快点!!!”
  
  邓思承握着手机有几秒钟的愣神,然后立刻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拿起钥匙和包就飞快地冲出了办公室。
  
  那人没再用杜为礼的手机打电话过来,邓思承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回拨,那边始终没有人接,每一次打到最后出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邓思承的心脏都狠狠撕扯着下坠。雨刷疯狂地来回摆动,雨太大了,糊得挡风玻璃始终隔着一层水膜看不清晰。
  
  大路有大多红绿灯,他等不及,直接抄了小路过去,一路上碰擦了无数次,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深深地扎进皮套里。
  
  那几分钟里,他似乎都停止了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医院,为礼等着我。那一通电话他都来不及去分析,一瞬间满目都是苍白,像是一击重锤带着雷鸣电闪砸向他,让他根本无法去分辨“等着签字手术”这句话后面隐藏着多少凶险甚至是生离死别。他克制着自己,让自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路上,不要去胡思乱想,不要去害怕。
  
  他更来不及去嘲笑自己这几天想要放弃开始厌倦的念头有多可笑且不堪一击,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他第一时间的震惊与心痛,就完完全全地将自己暴露在这份无望又孤注一掷的爱情中。就算两个人争吵分歧,无法忠于对方,他都忍受不了这个人有任何的危险。
  
  到了医院后,他匆匆赶到手术室,被一群人推挤着签了字,混乱间有人告诉他病人是敲破了脑袋。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联系上家属以后医生就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
  
  他颓然地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不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和无力感击倒,根本不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旁边有个男的过来,扶着邓思承的肩把杜为礼的手机递给他,一边说:“刚才把人从救护车上送进来,没注意手机……”
  
  话说到一半,邓思承突然控制不住挥拳一下把男人揍倒在地,杜为礼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线吧嗒掉到了远处,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还有上来架住突然发狂的邓思承。
  
  邓思承的衬衫全湿,已经被拉扯地从侧面破开一个大口子,他还在挣扎着上前直接拿脚踹男人,口中吼叫道:“他到底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被踹翻在地的正是把杜为礼送来医院的川哥,他知道这个人是杜为礼的相好,而且看着杜为礼出事他本身就心有愧疚,也没有在意邓思承的粗暴举动。爬起来想解释几句,结果看到挣脱不开的邓思承直接身子一顿大力剥掉了湿漉漉的衬衫,攒成条带着利风向他抽打来。
  
  川哥没避开,脸上登时红成一块,热辣辣的疼痛和黏腻的水汽刺激他也开始火大,冲着邓思承叫道:“他自己翻了船砸到头我把他送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他妈的发你大爷的疯!!!”
  
  邓思承把衬衫甩到一边,光着身子挺直了站在川哥的面前,平日里温软平和的脸竟然现出骇人的狰狞感,压迫十足地逼问川哥:“翻船?你说什么?”
  
  川哥挥手推搡着邓思承,一边叫道:“杜为礼在比赛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妈的装什么装?!”
  
  邓思承一把撸起川哥的衣领把他掷在墙上,强压着怒气反问:“我知道什么?杜为礼到底在做什么竟然会伤成这样?!!!”
  
  川哥看着邓思承瞪圆的红眼,眼里的泪珠已经兜不住般闪着光,心里也有些不忍,推开他,低声说:“拼帆,他没跟你说吗?”邓思承呆愣着看着川哥,他继续说道:“今天他有比赛,压了十万,大家都以为稳赢的,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触礁翻了船。”
  
  “你看看外面!!!现在外面还在暴雨!!风有多大你们还让他下海?!!”邓思承指着外面怒不可遏。
  
  川哥还想辩解几句,被赶过来的医生喝止,医生拉开两个人,不悦道:“医院里面吵吵闹闹好要不要病人好了?!”说着转向邓思承,“你有气力现在来怪这个人怪那个人,出事的时候怎么不在家人身边?!啊?最轻也是脑震荡,要是脑死亡成植物人了我看你还能怪谁去?!现在吵架有意义吗?”
  
  邓思承握着拳在一边一言不发,川哥的手机响了,走到一边听了一会,突然骂了一声“操”快步跑走了。
  
  手术室外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都散了干净。邓思承站在一边,低着头,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当初在帆船俱乐部的健身房看到杜为礼,以为他就是去那边勾搭人的,也根本没想到他真是会玩帆船,更没想到他会背着自己重新去拼帆。
  
  不过现在不是去追究他重新拼帆的时候,杜为礼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邓思承焦急地左右踱步,不停地探看捂得严严实实的手术室,又害怕又期待地等待消息。
  
  这个过程太折磨人,邓思承觉得自己快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他转身走到走廊上想点一根烟,突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他浑身一震,好像刚才心有余悸的一幕还在眼前,有一瞬间错以为这是宣告下一个坏消息的电话。那种感觉,不属于自己的震动从□一直传上来,心脏也在不由自主地颤动,绝望的痛苦铺天盖地袭来。邓思承腿一软,差点摔倒,稳了一下心神,从噩梦一般的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手机还在震动着,当邓思承看见上面宋建国的名字时,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多久没和这家人联系了?
  
  他接起电话,语气并不好,直截了当地说:“有什么事?”
  
  宋建国的声音中也隐含了怒气:“你现在过来一趟家瑜这里,找你有事。”
  
  “我现在忙,没时间。”邓思承不耐地看了看身后安静的手术室。
  
  “让你过来就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班上到一半就跑出去了!”宋建国反倒先发起火来。
  
  这一下彻底把邓思承激怒,他对着手机怒吼了一声:“说了现在没空!”就直接把手机甩在了地上。
  
  有点大声的动静差点又招来了人,邓思承蹲下身把手机捡起来,坐到旁边一看,屏幕上裂了一块,他神经质地用指甲去扒拉那块碎片,裂口扎进指甲下的肉里,血瞬间汩汩地冒了出来。邓思承手指一抽,继续撬着,一定要把那块仅仅只是碎裂的角落剥下来。
  
  很快血染红了半个手掌,整个手机屏幕上都被血糊满,手机又震了起来,宋建国的名字在上面闪烁,邓思承直接按了关机,继续用受伤的手去剥碎片。
  
  手上的伤口越裂越大,钻心地疼,但邓思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任尖锐的碎片重复地刺激那块□的血肉。整个手臂都在抽筋一般颤抖,小臂内侧的青筋一根一根弹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源源不断的心疼与担忧。
  
  有护士小跑着过来推邓思承,他充耳不闻,挥手挡开小护士,血手印粘在了护士雪白的衣服上,小护士轻叫一声,去拉他的手。
  
  “先生?!先生?!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
  
  邓思承推开他,自己走向洗手间去清洗了一下手,然后把血红的手机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个干净,甩两下,塞进裤兜里继续出去等。
  
  一直到傍晚6点左右,3个小时的手术结束,手术室门洞开,医生推着杜为礼鱼贯而出,邓思承踉跄着扑上去。杜为礼整个脑袋都被固定住,只露出一只左眼。
  
  医生挡着邓思承,解释道:“病人刚做了开颅手术,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先去 ICU。”
  
  邓思承也不知道开颅手术到底意味着什么,只会一味呆滞地点头,看着杜为礼被推进ICU。刚进去没一会,突然又有一个年轻医生跑出来,叫住正准备去清理的医生,大声地说:“老师!病人左侧瞳孔散大异常严重,你过来看一下。”
  
  那个年纪大的医生回过头,一脸凝重地说:“做CT的时候没发现左侧有问题啊,快!准备手术。”
  
  变故陡生,在一边的邓思承差点吓到晕过去,杜为礼又被推出来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崩溃般倒在了长椅上。
  
  他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杜为礼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0点多了,一场手术加起来整整7个小时,医生们也是满脸疲倦地出来。邓思承呆坐了4个小时,全身都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有护士扶住他,告诉他,病人安全了。
  
  邓思承呼出一口浊气,高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下子差点睡晕过去。他上前看了看包的严严实实的杜为礼,这次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小下巴。
  
  杜为礼进了ICU,医生说大概明天中午到下午能醒过来。邓思承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医生开了读片机,指着CT片对邓思承说:“病人情况挺危险,之前CT做出来右侧颞骨骨折,颞部硬膜外血肿。后来发现还有左侧脑挫裂伤,万幸的是颈椎没见明显骨折。两侧开颅,对脑损伤很大,即使醒过来了后期的治疗恢复也非常重要。刚醒的时候可能会有剧痛……”
  
  邓思承似懂非懂地听着,打断到:“我……不是很明白。”
  
  医生皱着眉,料想他也听不懂,尽量白话地解释道:“这样说,病人打开了头骨,两侧都取出了两块拳头大小的颅骨,脑袋里面还有血肿,明天醒过来,眼睛睁开都会很痛苦。刚刚术后一段时间是最危险的,头疼很明显,不能打麻药,病人的脾气会异常暴躁,挺不过去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家属要格外注意。还有,建议等恢复以后去北京做一下钛网合金修补的颅骨修复手术……这个以后再说吧。”
  
  这下邓思承总算知道杜为礼这次的事故有多严重了,他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以后还能恢复到手术前么?”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说从帆船上掉下来砸到礁岩上了吗?这么剧烈的脑撞击没有撞成瘫痪或植物人已经是万幸了。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但是以后注意点,去康复医院看一下,正常生活没有问题的。还有,先生,你先去弄件衣服穿上吧。”



35、病后初愈
  
  杜为礼比预期醒得更晚一点,第二天傍晚才清醒过来。握着杜为礼的手在旁边坐着的邓思承突然感觉手被攥住,力气不大,但是颤抖的感觉很明显。
  
  杜为礼躺在床上,疼得倒抽气,脑仁两边像是安了两排针似的,一波一波往大脑中间放针,连呼吸都会抽得脑仁剧痛。
  
  邓思承俯身看着他,看到他两排睫毛快速地闪动着,还没睁开眼却已经有泪水溢了出来,连忙按铃叫了医生。
  
  医生和护士匆忙推门进来,邓思承让到一边,让出位置。等了好一阵,邓思承远远地看到杜为礼睁开了眼睛,医生才回过头说:“情况还不错,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邓思承上前握住杜为礼脱力的手,怔怔地说:“他刚才哭了。”
  
  医生不以为然:“那是疼的,还要折腾好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医生缝两针就好了?疼是必然的,撑住了。你别说太长时间的话,病人要多休息。”
  
  送走医生,邓思承重新坐下来看着杜为礼。护士在一边检查,杜为礼微微转动眼球看向爱人,眼眶中又流出了泪水,邓思承心疼地无以复加,俯□虚虚地抱着他,小声安慰着。
  
  杜为礼断断续续艰难地说着:“疼……好……疼……”
  
  邓思承在护士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亲了亲他的眼睑,温柔地承诺着:“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就带你回家。”
  
  杜为礼含着泪水,一张小脸苍白如纸,被剃光了头发的脑袋上缠着网罩和绷带,邓思承不敢碰,怕他疼,只能用唇反复贴他的脸,用行动来安抚他。
  
  护士大惊之下匆忙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邓思承上半身趴躺在杜为礼身边,轻轻地和他说这话。
  
  他整整两天没闭眼了,胡渣邋遢,整个人憔悴到不行,这一躺下倦意就爬了上来,他哄着杜为礼,自己有点昏昏欲睡,睡了一会听到杜为礼一直喊疼,心里又揪了起来,什么困意都没有了。坐起来看到杜为礼红红的眼眶,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想哭出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虽然生活中没有什么太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起码一直都平平安安的,包括家人和朋友,几乎就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的戏码。谁能料到在找到自己命定的爱人后,会遭受这样的劫难。
  
  任何争吵、猜疑、分离、决裂,在遭遇不幸的生命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没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还能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彼此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互相折磨?为了一个看不见的未来把脚下的路踩得泥泞不堪?
  
  想起之前和杜为礼相识相知相恋,到后来互相猜疑心灰意冷,都像是这几天精神恍惚半梦本醒时做的白日梦一般,不真实到他都记忆不起细节,只有现在,怀抱里这具像破碎的娃娃一般的躯体才是真实的。
  
  什么才是真爱?邓思承之前一直都不懂,甚至在有一段时间还质疑过自己对杜为礼的感情,但当他真的遭遇到危险的时候,看着他受伤手术,得知他从大脑上取下两块头骨时,自己的大脑也被洞穿一般的心疼感才是真实的,一锤定了他终生的感情。
  
  宋家瑜也自杀过,也生命垂危过,可对宋家瑜的心疼完全是出于同情和愧疚,是希望她能平安康复的心情。而杜为礼出事,是恨不得自己去代替他,甚至在他危急的时候宁愿也和他一起去了的心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杜为礼睡了一天多,现在清醒地很,痛感又源源不断地刺激他。他不能挪动脑袋,只能微微侧头靠近邓思承怀里。邓思承揽着他,终于还是闭上眼睡了一会。
  
  接下来几天恢复的过程对于两人来说简直比度过手术期还艰难,治疗进程不是特别顺利。杜为礼痛得受不了,整日整夜睡不着觉,心情狂躁地无法控制,有时候甚至还会动手打护士打邓思承,就算睡着了也会胡言乱语,有一次半夜惊醒从床上跌下来,脑中又开始出血。
  
  杜为礼年轻,坐不住,每天一动不动地躺着,根本熬不住枯燥的治疗过程,术后的精神症状显得更严重一点,用药强度也愈发厉害,整个人瘦得厉害,精神恍惚食欲不振,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暴躁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两个礼拜过去才渐渐有了一点安稳的苗头。
  
  邓思承这段时间累得够呛,上班不能落下,一有空就跑医院,和当初去看宋家瑜不一样,这回躺的是自己的爱人,照顾起来必须无微不至,还要忍受心里煎熬,整个人也迅速消瘦下来。
  
  柳成栏听说了这事,有时也会过来帮忙。但是杜为礼不怎么待见他,本来就话少,看见他连眼睛都不愿意抬了。柳成栏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可怜,便也没心思和他闹。
  
  天气渐渐凉快起来,杜为礼躺在床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脑袋还是会痛,但已经不至于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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