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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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跨，欲要以惊蛰引雷之法消解。哪想双掌刚与对方劲气交接，自己准备引发对方劲气的内力还未吐出，蓦然感觉手上一空！
　　　　不妙！两个字刚刚闪过心头，一股如潮大力已经击打在他掌上顿时噗的闷哼一声，连退三步，嘴角缓缓溢出一缕鲜血。
　　　　刚才在两人劲气交接那一转瞬之间，淡漠江南击出的双掌突然一顿，叫090击在空出，随后才是全力一击而出。原本090亦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打算以刚柔结合之法，先以刚猛之力引发淡漠江南的劲气，再以柔克刚，以退化气。只是没有想到淡漠江南这一招却是精妙如厮，一掌便将090击伤。
　　　　露出一丝苦笑，090缓缓拭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步伐不停，仍旧一步步笔直地向自己行来的淡漠江南，神色转换不定，最后终是叹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漠漠，我不能让你下山！”
　　　　随着意志的坚定，是手下的再不留情双掌运化，现出风云之势！一时间劲气激荡，发丝飘摇。
　　　　举步，落下！
　　　　随着两个动作的完结，是两道人影轰然交斗的开始！090掌风凛冽恢宏，大开大阖，尽显王者之道。一双肉掌所及之处，或拦或拍，或扫或打，虽是动作简单，毫不花哨，却实用至极。任凭淡漠江南如何动作，竟是不能越雷池一步！
　　　　反观淡漠江南，先前一步一步走来动人心魄。这一开战之后，身形竟是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忽左忽右，转瞬东西，让人根本难以分清她的所在。而飞掠之间带起的劲风锐利无比，怪异的是，她两手所运使的招式截然不同，一者强横，一者灵动，偏又结合地紧密无间，让人难以防备。若不是090这等战力者，恐怕早已被她杀出去了。
　　　　两人一者稳健，以不变应万变。一者灵动，以速度求先机。一时之间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不过淡漠江南欲要下山，而090则是行以阻挡之责，认真说起来却是胜了半筹。
　　　　他心知淡漠江南的目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牢牢守住出去的路线。以他算计，再有片刻，对方毕竟回归另外一个状态，到时候再行劝解便会稳妥多了。
　　　　又斗了许久，淡漠江南那头诡异的紫色长发终于开始慢慢消褪，变为黑色。而攻击之间的频率也开始有减缓的趋势，一切都按照090的计算前进，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090心中大石快要放下时，异变突生！
　　　　眼见淡漠江南挥手一扫，锐利的劲气犹似剑刃竖掌为刀，迎击而上，本想格开对方招式的一记掌刀，却没有料到对方突然收手，090这一掌竟成为了直奔淡漠江南要害而去的杀招！
　　　　心中大惊，强行收招，幸好之前没有运足十分力道，还不至于酿成大错。他胸口一震，闷哼一声后到底是将这一招停了下来，以为对方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090开口道：“漠漠……”话音未落，眼前蓦然一花，竟是淡漠江南**道道残影，一掌印在090胸前！
　　　　噗的一声，090如被雷击，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身躯颓然飞倒出去。当他睁开眼时，只见一道散发出冰寒气息的身影徐徐的向外走去，紫色的长发映出慑人心魄的光辉。
　　　　“漠……”090刚张了张嘴，喉头登时又是一股甜意涌来，让他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淤血。
　　　　只是淤血落地后，那道人影却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
　　　　明天老哥生日，发一章以示庆贺，希望有朋友一起祝福。
第一百零五章　莲华
　　　　望着空无一人的所在，090怅然一叹：“无奈啊。”他缓缓迈动脚步，步履却是如此的艰涩，就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似的。
　　　　很多年以前，为了那个温婉女子的心愿，自己订下此生目标：即便遭受天下骂名，即便付出所有，即便背负万世不能尽赎之罪孽，自己也要以血止戈，创造一个秩序井然，平和安靖的世界。为此，自己使用各种诡计，甚至不惜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算计自己最为欣赏敬佩的一个慷慨悲歌的剑者……
　　　　然后，终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心愿即将大成的一天。没想到……天意弄人啊！
　　　　露出一丝苦笑，090回想过往种种，蓦然间竟有种岁月沧桑，斯人不复的感觉。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伊人，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老天却突然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
　　　　“绿竹巷，
　　　　幽径长，
　　　　纤手如玉，
　　　　净琴为君张，
　　　　弦挑流水洗客愁，
　　　　眉间心上，
　　　　千千菊花香。”
　　　　嘴里轻轻吟唱，淡漠江南温婉淡然的面容似乎又出现在他脑中。过往种种，犹如云烟，虽然飘散却犹留下丝丝淡淡的痕迹。
　　　　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中只剩坚毅：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再变会那个冷漠犹如鬼魅的人！漠漠，等着我！他双手逐渐握紧：我曾经为你不惜血洗江湖，今天，为了你将以前的努力再次推翻又何妨？！就让所有的罪孽都背负在我一人身上吧！
　　　　朝着山下走去的090，步伐缓慢依旧，然而一举一落之间却不是那种沉重的艰涩，而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定！
　　　　有风吹落，有云飘过，衣衫不改，情思如旧。
　　　　******
　　　　“呜……”山林小径中一声兽吼，岚停住脚步，犹如狼首的面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嗯，怎么了？”慵懒的声音从岚背上发出。
　　　　“呜……”岚呜鸣几声。
　　　　“……这个，事隔多年，景象大变，我一时记不得路也很正常啊。”慵懒的人影从岚的背上露出头来，搔了搔头发，无奈地道：“再说这三天我不也是一直在陪你吗？”
　　　　“呜……”一阵吼声，岚干脆走到一旁趴坐下来。
　　　　“好吧好吧，呃，我承认这几天都是坐在你身上的，不过之前我不也一直是坐在你身上吗？”男子拍了拍岚的颈项道。
　　　　岚不屑的撇过头去，没有搭理他。
　　　　“喂，你这是对我不满咯？”男子道：“真的这么不给面子，要罢工？”
　　　　“呼……”由小渐大的呼声回复了答案，岚闭上眼睛，显是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男子眼神中火苗开始熊熊燃烧：“你—这—条—死—狗！做我的座骑本来就是你的职责，还敢这样给我脸色看。看我的必杀奥义：修罗魔破拳！”
　　　　就当男子扬起的手臂还没落下时，岚的耳朵忽然一竖，像是发现了什么，它蓦地站起身来，让坐在它身上毫无防备的男子一惊，差点没掉落下去。
　　　　就在岚立起身的同时，远处一道人影漫步而来：飞扬的紫发映出魔魅般的妖异，宛如九幽深渊的眸子透出阵阵森寒，肃杀的气息漫透天地，正是——淡漠江南！
　　　　感觉到对方不似常人的气息，岚身子前屈，四肢慢慢绷紧，一双流光四溢的眸子紧紧盯住淡漠江南，随时可以行以雷霆一击。
　　　　杀气！感觉到岚透出的敌意，淡漠江南的眸子一亮。身形乍然间幻出老远，探手扬招，竟是极招再出——紫极封寒！
　　　　宛若天外飞来的一道紫色长虹，惊天闪现，横曳长空。一道紫色电光蓦然闪亮整个山林，却又只有影像，而无丝毫声音，显得是如此的诡异莫名，让人心生寒意。
　　　　紫色长电直取岚的头颅，在岚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中，紫色乍现而至，根本来不及让它闪躲！
　　　　眼见紫电及身，岚性命将危，倏然间一道炽亮莹白的光芒自它背上射出，迎向紫电！
　　　　紫电白光，两者相交，轻轻一声盈脆响声后各自弹开。
　　　　淡漠江南身形转换，一击不中立时远避数丈。其退去之速尚还在她进攻之时，身形晃动，在空中留下数个淡淡的虚影。
　　　　男子的身影从岚的背上逐渐升起，虚虚浮在半空当中。他看着淡漠江南紫色的长发，以及身上散发出那种鬼魅的气息，轻轻吐出一句话：“魔气？！”语气中平淡如水，不见一丝杂乱。谁也不知道，这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面对男子的质问，淡漠江南不言不语，紫发轻扬，身形突然一阵荡漾，幻出三个一模一样的淡漠江南来。六道紫光汇集，犹如一道紫色的晶虹射向男子！
　　　　“果然是魔吗？”男子喃喃一声，面对淡漠江南的攻势他面色平静，手中捏出数个诀印：“阿菩萨敕赦道……”一阵低语吟唱之后，男子身下梵光闪现，形如莲花，空中隐有菩提清唱之音唱响，净空檀香之味弥漫，整个场中顿时现出一片光明清圣之景状。
　　　　“莲华度世，净心灭罪！”一声低喝，男子双手一挥，梵光倏然撒出，射向扑来的三位淡漠江南。
　　　　只见左中两道淡漠江南与那梵光一触，登时化作荧光点点散去。而右边那道人影虽然不曾散去，但她手中紫光在梵光照射下烟消云散，其人犹如遭受雷击，噗的一下被击出老远。
　　　　“噌噌噌”踉跄着退后，好不容易稳下身形的淡漠江南嘴角流出一丝紫色的血液。遭受痛击之后的眸子却依然犹如九幽深渊，不见丝毫感情透露。她紧紧盯着男子，紫色的长发倏然冲天扬起，凛冽的气势盈满天地。
　　　　“嗯？”没有想到对方不但能在这一击下存活，而且还能使出反击之举，男子露出少许讶异之色。手中印诀变幻，翻飞的手中在空中幻出道道虚影：“莲华赦生，彼岸无边”！
　　　　梵光化作六芒星流转不定，牢牢罩住淡漠江南……
　　　　******
　　　　看到书评区的留言，真的很惭愧……
第一百零六章　天狼啸挽歌
　　　　梵光化作一朵硕大的六芒星远远罩住淡漠江南的身形，在虚空中不断流转，点点清圣气息犹似夜空萤火萦绕游离，平和中蕴含着绝大的毁灭力量。
　　　　“莲华赦生，彼岸无边——破！”一声轻轻叱喝，却是带着焚尽地狱的灭世莲华嗖然而来！刹那间，六芒幻化，光晕流转，宛似一道泛出五彩光芒的水晶琉璃罩一般迎空击向淡漠江南。紫发飘飞的身影不甘被就此压服，又隐隐感到这惊天一击中的力道绝非目前的自己所能抗衡，纵是失去清明之智，却本能的展开身形欲要逸出。
　　　　“嗯？”似是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举动，男子首度发出讶异之声：魔，不是一向都以强横著称，无论面临何种绝境，绝不退缩的吗？这魔，竟然会本能的选择避敌锋芒，果然不同于常。不过，这样的魔更要诛除！
　　　　他手中翻飞，结印连连，那五彩水晶琉璃罩在他的指挥下纵横往复，笼罩当场。一时之间，瑰丽的五彩映照天地，似乎已将淡漠江南的所有生机断绝。只是，在五彩光芒中偶尔一闪即逝的紫色晶芒，却让男子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冷……
　　　　翻飞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停住，失去力量来源的五彩琉璃罩在空中砰然一声脆响，化为点点晶光四散而去。
　　　　“莲—华—悲—尘—世……”男子双手互扣，结出一个奇怪的印结来，他看着在五彩琉璃罩破碎后直袭而来的淡漠江南，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讥诮——不是对淡漠江南的自不量力，而是对自己的力不从心——到今天，对付一个魔，竟然要使用到这一招么？千秋，我与你，都同样是失败者啊……
　　　　异样的思绪转瞬即逝，男子眉扬，气吐：“天—狼—啸—挽—歌！”
　　　　五个字，明明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弱，却偏偏有种浩然长存，直达天听，震人心魄的感觉。当最后一个字吐出的刹那，天际突现奇像：一颗星辰放出璀璨的光芒，竟然映得青天白日为之一暗！
　　　　那是天狼星！
　　　　光与暗，只有在彼此都存在的时候，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存在——这便是对比的价值。而能让朗朗清空化为黑暗的，除了真正的黑暗以外，只有更加灼目的光芒！
　　　　这一刻，天狼星绽放出比烈日更加耀眼的辉煌，一道炽烈的白光自它垂下，连接到男子的手上！
　　　　魔，你我之间的战斗就此结束吧……
　　　　******
　　　　耳边劲风呼啸，周遭景色飞快的倒退，循着淡漠江南留下的踪迹飞快追赶的090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就在刚才，他心头突然一痛，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令他隐隐有些担心。
　　　　漠漠，你千万不要有事！
　　　　整个世上，能让他所挂心者，只有淡漠江南；能让他感觉心疼者，也只有淡漠江南。余者，就算峨眉覆灭，锦瑟战死，也顶多不过让他皱皱眉而已。
　　　　我之生，为卿；我之死，亦为卿！
　　　　心中有所担忧，090脚下再增三分速，整个人化为一条白色的光影偱踪而去。追出许久之后，眼见淡漠江南所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清晰，090心头方才慢慢放松，却又突然闻得一声遥遥传来的劲气爆裂之声，这一颗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上来了：传来激烈战斗声的所在，正是漠漠前进的方向；而现在漠漠的模样，又是江湖的一个禁忌。只希望，前方战斗的一方千万不要是漠漠。
　　　　从刚才那一瞬间的声音中，090已推断出其中必定有一个是足堪与自己匹敌的高手。而淡漠江南之前与自己一番战斗损耗甚大，加上她现在的这个状态又极其不稳定……
　　　　“跃龙——行千川！”090原本白皙的面上蓦然闪过一道红光，瞬时间速度竟是突增三倍！
　　　　依靠着秘法速度激增，只是数息之间090已然近得那处所在，场中的情景顿时跃入眼帘：一道紫发飘扬的窈窕身影一掌击破一道五彩琉璃罩，熟悉的身影，正是淡漠江南。
　　　　嗯？
　　　　眼见淡漠江南一掌而破，090心头却是一沉，对方这一招绝非轻易，现在却如此轻松地被漠漠所破解，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
　　　　就在090思绪飞逝的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中：“莲华悲尘世——天狼啸挽歌！”
　　　　天际奇像突显，天狼星在白昼中不隐反现，大放光明，璀璨的星辰降下一道炽烈的白光落到淡漠江南对手的手上！
　　　　白光一闪！
　　　　不好！090目眦欲裂，“跃龙行千川”再次发动，欲要抢入场中救人。
　　　　却，终究迟了一瞬……
　　　　空中飘扬的紫发一凝，随即纷纷垂下，一根根，一丝丝，慢慢的褪去艳丽的紫光，返还原本纯真的黑色。
　　　　“漠漠啊！”090失声狂啸，慢了一瞬的他只能接着无力地倒入自己怀抱的身躯。
　　　　“90，对不起……”在死亡来临之前的片刻，玉人重新唤回了神智，浅浅地向抱着自己的090一笑，轻柔的声音依旧悦耳：
　　　　“绿竹巷，
　　　　幽径长，
　　　　纤手如玉，
　　　　净琴为君张，
　　　　弦挑流水洗客愁，
　　　　眉间心上，
　　　　千千菊花……”
　　　　“香”字未出，一缕香魂已随风而逝。
　　　　******
　　　　极北极寒之处，猿愁鸟尽之地，雾霭雪峰。
　　　　轻轻地将淡漠江南的身体放入刚刚挖好的雪坑之中，仔细的整理好淡漠江南的衣饰，然后神色平静的迈入坑中，躺在淡漠江南的身旁。
　　　　他侧头静静地看着淡漠江南，神色中只有化不尽的恋爱：“漠漠，我会一直陪你的……”
　　　　一道罡风扫过，掀起风雪无数，将雪坑掩上，所有的痕迹在天地中化为乌有。只余下风雪漫漫，似是倾诉，又或是呢喃：
　　　　我之生，为卿；我之死，亦为卿……
第一百零八章　江湖似酒，岁月如刀第一百零八
　　　　云涛翻涌，残霞明灭。3Z中文网ｗｗｗ．３ｚｃｎ．ＣＯＭ
　　　　孤峰顶上，一道睽违已久的身影端坐，白色的衣袂在罡风中猎猎，缓缓扬动的琴弓拉出一首熟悉的悲凉曲音。
　　　　人无言，目紧闭，二胡弦丝振动，天地琴音渺渺。
　　　　情之苦，沧桑而悲凉，是离。
　　　　一曲未罢，两道人影缓缓步上顶峰。一者意态闲适慵懒，随性狷狂；一者却是寂寞如雪，似刀，最终转为温柔，正是席清秋与清风。
　　　　“呼……”轻呼一口气，席清秋找了个半壁处，随意的躺下倚在壁上：“多少年没有这样一起悠闲地看过日落了？”他目光投向茫茫天际，此时日已坠山，只余下半天灿烂云霞。涛山云海之下，是数群倦鸟返巢。
　　　　清风立于离身旁，任由晚风吹得长丝飘扬，背上古剑征尘，透出绝伦飘逸之感，此刻听得席清秋所言，轻嗟一声：“浮沉若梦，恍惚一觉之中；七情随风，缘尽云散烟消。这世间一切，本来便无一物能经受的起时光荏苒，岁月消磨……”
　　　　“嘿……”明了清风往事，席清秋低嘿一声，虽是一副不同意的样子，却也没有再加反驳。他取出腰间木壶，仰头倾下，登时酒香弥漫，汩汩清流纷纷而下。一口气吞下半壶，席清秋随手将木壶抛向清风：“来！”木壶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安安稳稳地落到清风手中。
　　　　“老二仔，你说我们这样做，黑色那小子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席清秋想起一事，直起身来，右手轻轻来回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这小子的脾气有点犟啊。”
　　　　举手喝下一口烈酒，微微回味了一会儿后，又将酒壶抛了回去，清风道：“他会明白的。”几十年的相交，他知道这位小师弟的执着，也知道他的心性。
　　　　至少，他还没有变，还没有……经历太多的江湖……
　　　　“嗯，”接过酒壶，席清秋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叹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可惜和老二仔你呆久了，学了个闷嘴葫芦，让人着实不喜啊。”
　　　　说到这里，席清秋眼神闪烁，微一思忖，定了心神对清风道：“老二仔，你当年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难道只是经受了一次打击，便变得如此不堪了么？”返回江湖以来，面对清风席清秋又是震惊又是痛心，每次看着现今这个孤逸绝伦的清风，再回想起当初那个倜傥风流，潇洒不羁的清风，他心中是思绪纷杂，难以名状。
　　　　“其实，江湖是一缸酒，饮得久了，就会醉。醉得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模样。”面对席清秋的诘问，清风淡淡的道。这一刻，他的眼神悠远，仿佛透过了重重云烟，望向了一个未知的所在。那一处，没有清醒，只有迷离……
　　　　“酒终究会醒。”席清秋看着清风低沉着声音道：“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他深信，如今的这个清风，并不是真正的清风。在他的心底，清风应该是当初那个
　　　　面对席清秋少有的希冀，清风沉默不语，良久之后终是偏转头避开了席清秋的视线。那段过去，早已烙印在自己的心底，缺少了那一段遗憾的清风，就不是完整的，真正的清风了。他默然远眺，嘴里轻吟的是那一首苦涩的过往：“清风不晓明月事，奈何明月偏随风。风在醉过已知悔，月却残缺不知踪……”找到了月的踪迹又能如何呢？也许，清风与明月，永远都只能将彼此铭刻在记忆中吧。
　　　　“江湖似酒……”在席清秋与清风默然的时候，一直静默的离缓缓开口：“岁月如刀！能不变的——太少。”曾几何时，也曾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曾几何时，也曾纵马豪饮，快意如雪。只是，没有你的日子，我才发现，过往种种的欢乐，都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旁。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你才有存在的意义。
　　　　如今，没有了你，名剑，秘籍，江山，统统都失去了色彩。只有那红枫似火的山谷，才有了那么一点点颜色……
　　　　“我要回山。”离淡淡地道，似乎只是在说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一般：“以后，不会出来了。”
　　　　“你要归隐？”席清秋浑身一震，惊愕地望向离：“可是老二仔这边还没有……”
　　　　“回去吧。”打断了席清秋的话，相对于席清秋的惊异，清风早已经了然于胸，看向离的眼神有一种淡淡的东西。是欣慰，是羡慕，也是最诚挚的祝福。
　　　　能毅然抛下所有的牵绊，追寻自己的愿望，守护生命中唯一的挚爱，真是令人羡慕啊。离，你心中的感觉，我懂。
　　　　只可惜，我却抛不掉那许多——我还有兄弟，战友！
　　　　被清风打断话语的席清秋看着两人，面上闪过一丝无奈与黯然。原来在山中的时日，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情，真的是这么让人痴迷吗？
　　　　他喃喃道：“江湖似酒，岁月如刀……也许，变的不是我，只是这江湖而已……”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