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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天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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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浅青色。”玉卿看着林郁青笑。
“嗨，管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色盲，”林郁青又塞了一嘴的菜，“我吃差不多了。”
“嗯，玉卿也吃饱了。”
“嘿嘿，那走吧。”
“哥哥…”玉卿欲言又止。
林郁青刚站起来，听见玉卿吞吞吐吐就转身看他，结果菜汤差点洒到自己身上：“啊，怎么啦？”
“我带你回我的寝室好不好…”玉卿低着头，嘴角那抹好看的笑意却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个…他们中午一般都不回来的。”
“啊，好啊。”林郁青没怎么反应过来，“那就走吧！”
玉卿只好叹气。
食堂的对面就是一条大路，路的尽头据说能连到某居民楼区里的一家幼儿园。不过现在不是考证这个的时候，玉卿的手拽着林郁青的书包带匆匆往前走，像急着做什么似的。
“玉卿啊，不用走这么快吧？”
“啊…快么…哥哥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咦，你在脸红啊？”
玉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林郁青莫名其妙，跟着他又走了好一会，忽然大叫一声：“啊！我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说……”
玉卿吓得脸色煞白，拉起他拔腿就跑，直到刚才被吓到的所有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为止。
“哥哥…不要说那么大声……”
“唉，玉卿你别紧张啊，我又不会说出来。”
“嗯…那倒是。”玉卿低着头吃吃地笑，“哥哥反应迟钝。”
林郁青陪着他笑了一会，忽然问：“玉卿，你最近身体没问题吧？”
玉卿愣了愣，然后笑了：“没事的，很久都没犯病了。”
林郁青松了口气：“啊，那就好。”
“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没事没事，就是问问，我怕你不习惯。现在又不能天天抱着你…”
“啊…哥哥小声点。”玉卿窘得不敢抬头。
两人再没有说什么，很默契地一起朝玉卿的寝室楼走去。进楼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大爷的盘查，估计是他老人家眼睛有点花，以为自己看重影了。
“啊呀，玉卿啊，你们这寝室的构造和我们不一样啊！”林郁青一进屋就大叫起来。
确实不一样。一个寝室只有四张床，而且全都是上铺，因为下铺被改造成了书桌，由于东西少的缘故，显得格外宽敞。窗帘拉了一半，阳光照在青白色的地板砖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把原本就很干净的地方映得更有明净的感觉。而最让林郁青崩溃的是，每张床都拉了帘子，像小女人的闺房似的……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林郁青一眼就认出了玉卿的床铺来，指着上面海蓝色的床帘大叫，“你们睡觉还拉帘子啊？”
玉卿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哥哥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是啊，一开始我也不习惯，可是他们一人弄了一个，我也不好意思例外，不然好像有暴露癖似的。”
林郁青也只好点头：“唉，怪不得。”
玉卿已经把鞋子脱了下来，轻巧地抓着床铺上的扶梯，整个人登上去，然后看了林郁青一眼：“哥哥上来。”
“啊…啊？那个，你的床没问题的吧？不会塌的吧？”林郁青傻站在下面挠头。
玉卿笑着钻进了帘帐里，像忽然没进海水里的鱼：“那哥哥就在下面站着吧。”
“好哇，你敢让我站着…嘿嘿，等着啊！”
“啊…哥哥等下，先把门锁上……”
“噢，进来的时候我就锁了。”
“……”
林郁青发现，在外面看上去很小的床，进到里面之后却显得宽敞了。淡蓝色的床单，枕套，还有帘子……蓝色把这小小的空间填得很满，光从外面渗进来，把这里变成了海洋的一个角落。进到里面的时候，会忽然觉得自己很完整。因为只能看到眼前这个人，触到他近得不能再近的，温暖的呼吸……
玉卿正在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不小心抬头，撞上林郁青灼烫的目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嗯…还是哥哥来吧。”
林郁青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啊…”玉卿下意识地叫了出来，然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堪了…连被哥哥碰一下都会叫出来……每天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些事……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太过分了，哥哥会不会烦了……
“玉卿。”
“嗯…哥哥说吧。”
“不要忍着啊。”林郁青在笑。
“嗯。”玉卿咽了咽口水，手紧紧地抓住林郁青的衣襟，好像要把它扯碎。
哥哥…你喜欢我这样的吧……不会觉得我太轻浮的吧……
“在想什么呢，”林郁青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下，“不专心啊。”
“哥哥…哥哥我害怕……”
“呃？不会吧，”林郁青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边，“才几天没做啊，不会痛的。”
“不是！”玉卿的呼吸变得浅急，“我怕哥哥不要我……”
林郁青的动作忽然凝固住。
几秒钟的沉默。
“傻瓜，怎么可能？！”林郁青分开他的腿，直接进入。
“啊…啊……可是，可是……”由于突如其来的痛感，让玉卿反应不及…可接下来的巨大冲击，又让他哭喊出声：“哥哥，你让我回到镜子里吧！我想看着你，跟着你…我一刻看不见你就害怕！”
“说什么傻话啊…”林郁青的声音也变得不稳定，“你现在是人，不是欲孽天使了啊…就算你能进镜子去，我也不让你进…腿再分开点。”
“哥哥……”
“别说话了，专心点。”
“嗯…”玉卿的眼泪夺眶而出。
哥哥不明白呢…哥哥不明白……
我是不是…越来越淡出你的生活了呢，哥哥。
虽然才有短短的两周，可是…可是有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除了上课，各个系都在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今天班会，明天趣味运动会…好不容易有空了，那些什么话剧社的人又冒出来缠着哥哥…哥哥和室友一起吃饭，和同学一起打球…哥哥都学会打球了呢，他再也不会陪着我搭积木了……
玉卿害怕…玉卿好害怕啊……
迷迷糊糊地，哭着，叫着，却忘了舒服刺激的感觉……只剩下凉，冰冷的泪水，淌进嘴里去，冰凉冰凉，还很涩……
“玉卿，怎么了啊？”林郁青趴在他身上，给他擦眼泪，“弄疼了吗，刚才？”
“没有没有…很舒服的。”
“你怎么了呀，这几天都没精打采的，不是病了吧？”
啊…被哥哥看出来了呢……
“唔，哥哥多陪着我，病就好了。”玉卿雾蒙蒙的眼神，穿透林郁青错愕的表情，看到了他内心一刹那的不情愿。
可是下一个瞬间，林郁青立刻点头：“好啊，晚上还一起吃饭吧！”
“哥哥，你是不是不原意天天和我粘在一起呢…”
“嘿嘿…没有啊，就是觉得玉卿也挺忙的，没事的时候就不想总叫你。啊，你别乱想啊！”林郁青连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以后我陪着你就是了！”
“不用了…”玉卿挂着泪水就笑了，“玉卿明白了。”
“哎呀，你明白了什么啊？可别又弄错了！”林郁青急了，“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要你还能要谁啊？！”
玉卿笑得很开心：“哥哥，我真的明白了，没误会。哥哥最疼玉卿了，我知道。”
林郁青松了口气：“服死你了。”
“嘻…哥哥，还要。”
“啊？不是吧……”
“哥哥给不给？”
“啊啊啊…你这是变相的谋杀亲夫啊！！！”
欲孽天使 下卷 第11章 校会新秀
清晨。
玉卿醒来的时候，寝室里的人还在睡。
把帘子拉开一角，看到晨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在寝室的门上，照出一个圆圆的光圈。玉卿叹了口气，轻轻把帘子放下，好像害怕放走了床上的温度。
对哥哥的依恋，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像话的程度了…中午的事情之后，一直舍不得叠被子，让哥哥的体味留在自己枕边，轻轻一埋头，就能沉陷在熟悉的味道里，觉得自己还被幸福包围着……
好想让哥哥抱着睡…哪怕只有一天，一天也好啊。
但想一想，若真的睡过了，自己肯定还想要下一次…人终究是贪婪的动物啊……
玉卿坐起来，伸手拿过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尽量把穿衣服的动作放轻。
他不想吵到寝室里的人。
虽然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觉得与人相处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是所谓的佼佼者，那种冷漠和骄傲让人难以接近？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十七年光阴，都是在暗无天日的异界度过的……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如此真实，真实得可怕。
玉卿从床铺下到地上，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轻轻地拉开门，走出去，再把门掩上。
寝室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干净的水房似乎前一夜刚刚被消毒水清洗过，还残留着淡淡的、略嫌刺鼻的硫磺味道。玉卿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液体就流到自己的掌心，再从指尖流出去。就这样茫然地站了好一会，玉卿才把牙缸接满了水，把牙刷放了进去。
洗漱好了之后，直接拿起书包去自习吧…没有事情做呢，哥哥也不希望我总是缠着他吧…呵呵，他早上没有课的时候，肯定不会起床的，他最喜欢睡懒觉了……
啊…我不能再想哥哥了……
玉卿猛地把脸埋进了水盆里，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我也要找点自己的事情做才好。
这样想着，玉卿从自己肩上取下毛巾来，把脸擦净，然后走回了寝室去，取了书包，再次把门掩上了。
大学的早晨比别处都要显得宁静。
能听见鸟叫声，到处。寝室外面的小花园里，草色被晨光映成浅碧，仔细看去，花瓣上还挂着露珠。亭子里有刻苦的学生在朗读英语，外面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老人正打着太极。
玉卿笑了，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原来活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呢。
哥哥…谢谢你，分给了玉卿五十年的寿命……你本来，是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呢……
可是你说过，没有我的话，活得越久，就越痛苦…哥哥真是傻瓜。
活着真好。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让带着花香的空气沁到肺里，一时间身体都变得轻快了……
手机铃声忽然打断了玉卿的思绪。
玉卿接起来：“喂，你好。”
“郁聪，你上午有课没有？方不方便来咱们活动室一趟？”
玉卿愣住。这个声音倒是很熟，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边的人听他半天没有回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你佩君师姐，怎么了，听不出来？”
玉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记下葛佩君的电话。
葛佩君自然就是那个林郁青也见过两次的女生了，很巧，居然也是法律系的。出于对直系师弟的关怀以及想在校会发展本院势力的小小私心，从第一次见到玉卿开始，就拉着他参加校会的各种活动，直到玉卿不得不以自己课程太多为理由，推辞掉了一部分为止。
其实根本原因是，玉卿不太喜欢他们那群人的生活方式。
做学生工作做到了那样的地步…也是一种悲哀吧。不过是部长或者副部长的级别，即便是学生会主席，又能怎么样？每天东奔西跑，向师弟师妹发号施令，为了许多实际上并没有意义的活动费尽心血，每天要泡在校团委老师那里几个小时，明明能一个小时就做完的事情，偏要在活动室通宵，然后再向和自己同级的人反复炫耀……
“怎么了，听见我说话没有？”葛佩君有点疑惑。
“啊，对不起师姐，走神了。有空的，我现在过去。”
“好，那我在这边等你。你不用着急，吃了饭再来也可以。”
“谢谢师姐，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好容易被调整到平和的心又乱了起来。
不是不想真正参与到和人的交往之中，只是，不喜欢和气味不相投的人交往罢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又想起了哥哥。
哥哥很厉害…他的身边，总能有真正对他好的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
善良的，无畏的，强大的人格…像一块磁铁，本身或许没有太大的力量，却可以吸引无数外来的事物，环绕在自己的周围，伏拜在自己的脚下。
哥哥对我而言…也是神一样的存在呢……
虽然别人不能明白，不能理解。
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神。
想到这，玉卿微笑了，向着前面的路口匆匆走去。
半个小时以后。
校学生会活动室里挤满了人，各个都喊着“师兄师姐”要么就是“我的任务是什么”。玉卿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要不要进去，直到听到葛佩君在屋里喊他的名字。
玉卿只得进去了。
葛佩君的眼睛亮起来：“郁聪，这里是一份资料，你先拿着。是这样的，咱们校会宣传部在做一份资料汇编，是为了五十周年校庆准备的，有点急，分为好些个模块，你负责文体活动类的资料整理，今天没事的话就把这些整理出来，再写一份总结，后天交给我。”
玉卿点头：“明白了。师姐还有别的事么？”
葛佩君似乎有点失望：“啊，没有了。你要走了？忙什么呢，上午不是没课吗？”
玉卿礼貌地微笑了：“十点钟有一节。”
“好吧，那你先走吧。记得后天来这里找我。”
“师姐再见。”
玉卿转过身，从一堆叫嚷着的人中间挤出去，快步走到了大门口，把那些噪音扔在了身后。
手里的资料袋足足有三厘米厚，也不知怎么才能在后天之前分类整理好，还要写一份总结出来……
玉卿叹了口气。看看手上的表，八点三十五分，食堂应该还是有最后一批早饭的吧。
结果这一天都是在匆匆忙忙中度过的。
十点的课结束以后，被同学叫去一起吃饭。吃过了本来要回寝室，系里却忽然通知，要新生的学习委员收集同学们入学以后英语分级考试的成绩单，用以为接下来的英语课分配学生，而玉卿很遗憾地就是学习委员…下午三点多，当玉卿终于把所有成绩单收好、成绩录入到excel、交到教务处以后，一个电话打进来，是绿色通道助学金那边要确认玉卿的申请手续…四点又是一堂课，直上到晚上六点半。法律系就是这样，动辄就是三学分的大课，结果常常是老师讲得口吐白沫，学生睡得昏天黑地。这堂课就是这样，玉卿下课的时候刚刚醒来，就再一次接到了葛佩君的电话，居然还很急：“郁聪，有事要拜托你！”
“师姐慢慢说，我在听。”
“我晚上在清华那边有个会，回不来，还有几个师弟师妹的任务没有分配，也是有关这次校庆的资料汇编整理的。我把他们电话给你，你晚上替我给他们开个会，把任务分了，资料你去活动室拿，问李凯师兄就行了。”
“好，那师姐把他们电话用短信发给我吧。”
“那辛苦你了，我得挂了。”
“师姐再见。”
看这个架势晚饭也吃不成了。玉卿把手机揣进兜里，直接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向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虽然和那些人打交道是不愉快的，但是，完成任务本身却是有趣的。
既然接受了，就要完成到最好。
玉卿的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欲孽天使 下卷 第12章 荒原
“喂？嘿嘿…玉卿啊，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啊！…啊，这样啊……没事没事，你忙吧，我和大壮他们去。…行，好，唉呀放心吧，嘿嘿。…嗯，对，你晚上自己买点吃啊，别饿着。那我挂了啊，去吧。”
林郁青打了个大哈欠，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信步沿着小路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玉卿很忙呢这几天…应该是校会的事情吧。嘿嘿，这小家伙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吃得这么开。他那个师姐叫什么来着…好像很喜欢玉卿的样子啊……
校园里的小路两侧，大半是青青的草，也有树，有的很粗壮，身上还缠满了藤类的小植物，有点像小型的热带雨林。雨后经常可以看到一两只蜗牛，悠闲自在地在枝子上爬着。林郁青总喜欢把这慢悠悠的家伙从树上“拔”下来，放到旁边的一棵树上粘着，然后观察半个小时，看它能不能找回去。
可能是由于课少的缘故，生活节奏不是很快。偶尔和同学一起打打球，偶尔也自己发发呆。这时从前的那些事情就会从脑海里掠过，像模糊的光影，看不大真切，又抓不住。好的，坏的，开心的，难过的…自己好像一下子跨过了一道门，回过头，就能看到从前的自己——那个没心没肺，又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少年，依旧站在门里，朝自己傻笑。
现在的自己依旧傻笑，只是笑的时候，有些事情开始在心里沉淀，最后变成一种对世界的认知。
有时装傻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最好方法。尤其是在你不能控制周围的环境，而只能被迫去适应的时候。
自己和玉卿的事情…想起来就像做梦似的呢……一个原本不存在的人，忽然出现，然后就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了最大的比重，这种感觉……
啊！我在想什么啊……
林郁青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想把乱七八糟的思路理顺，可是越理越乱。就像曾经被养在动物园里的小动物，忽然被从笼子里扔了出来，放进了无边的大草原里…开心是有，兴奋也有，可是这时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伴侣，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玉卿…是我弟弟啊。
心猛地一沉。
在旁人眼里感情很好的双胞胎，竟然有着这样不可告人的关系吗…是因为年纪小的一时冲动，还是……
该死！我在想什么？！我的玉卿，我的宝贝玉卿…那是我最珍爱的人，最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别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怎么都好，只要你别离开我……
我已经…害怕失去了。
林郁青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不可思议的眩晕，从脑海中荡漾开来，缓缓地走遍全身，让身体里的每一处血管壁都变得冰凉……
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之上。
天没有颜色，大地铺满了野草，远处是夕阳沉落后留下的血痂，凝固在西面的天宇中，一棵远在天边的枯树歪着脖子，似乎在往这边看。
林郁青深深地吸了口气。
幻觉吗…我又出现幻觉了吗？有关奇怪空间的幻觉……
这一点，一直不曾跟任何人说起，包括玉卿。
自从那次从鬼门关回来以后，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具体说来，是自己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能在意识绝对沉潜的时候，看到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当然，看到的只能是人或者活着的动物，他们的动作，甚至表情，内心……偶尔在梦里，进到奇异的空间中去，倒挂着的星空，颠倒的世界，未开化的先民的歌声，飘荡在亘古的荒原之上……
可是现在，是白天好不好？
晕…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现幻觉，这不是跟做白日梦一样嘛…林郁青唉声叹气，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走就好了。走着，走着，无论是走一会还是一天、一夜，总之是会走出去的。
可是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林郁青愣住。
这是第一次，在幻觉中出现人。个头、身材和自己相仿，年纪似乎也不大，低着头，徘徊在荒原中。
一个黑发少年，刘海很长，低低地挡住了脸。
“喂，你也出现幻觉了吧？”说实话，林郁青有点惊喜，好不容易看到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了，怎么也得抓住哇！
少年抬起了头。
其实抬不抬起来真是没有太大影响，因为他那刘海不是一般的长，就算是抬了头也看不见脸。可林郁青却失声叫了出来：“啊！同学，是你啊？！”
那个和自己一起坐在长椅上，却忽然消失了的人。
没错没错，绝对是他！这小子还穿着当时那件黄衣服呢，皮肤比正常人苍白些，站起来晃晃荡荡的，像要倒了似的。
那人忧郁地看了林郁青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我说，你怎么也进到这种怪地方来了啊？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啊？”
那人又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
“唉…没事没事，咱们一起往出走好了。”林郁青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胸脯，“还没问呢，你怎么称呼啊？我叫林郁青啊，郁闷的闷，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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