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孽天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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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轮到玉卿发呆了：“你…你不做了？”

　　　　“你会疼的。”

　　　　你…在心疼我么。玉卿用力别过头去，可还是没能掩饰住眼角淌出来的液体。

　　　　“玉卿？”林郁青伏下了身去，想给他擦眼泪。

　　　　“你个傻瓜！”玉卿忽然叫道。

　　　　“啊，是啊。”林郁青苦笑，“连你也这样说…”

　　　　玉卿的手臂，忽然环上了他的脖子。

　　　　林郁青愣住。

　　　　“哥哥，”玉卿迷人的眼睛里，还闪动着点点泪痕，不过已然换上了某种暧昧的神色，“你不想要我了？”

　　　　“想啊，可是…”

　　　　“那就快点，”玉卿又开始撒娇，“我好想要哦。”

　　　　林郁青的动作却有了些迟疑：“那个…玉卿。”

　　　　“嗯？”

　　　　“你好像…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玉卿的言语间，似乎又染上了些挑衅的味道。

　　　　可是林郁青笑了：“我乱说的，来，腿抬起来。”说着，习惯性地将玉卿的腿抬了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玉卿的呼吸明显地乱了起来。

　　　　“玉卿，别怕。”

　　　　“我才不是害怕。”

　　　　“噢，那就好。”林郁青调整了一下，尽量让玉卿的姿势不那么辛苦，然后摸索着他身后的洞穴，插了进去。

　　　　“啊…”

　　　　“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玉卿紧咬着牙，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快要被涨裂了。

　　　　“玉卿，放松点，”林郁青有些担心地抚摩着他的腰，“我进不去。”

　　　　进不去么…玉卿恨恨地把腿张得更开，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想大声哭骂。那些该死的人，他们该死，该死…

　　　　“玉卿？”

　　　　“嗯…怎么，还不行么？”

　　　　“啊，可以了。”林郁青扶住他的腿，试探着继续深入，“还好么？”

　　　　“嗯。”玉卿答应着，只想快点结束。

　　　　“疼了告诉我。”林郁青开始试着抽插。

　　　　“啊…啊！”玉卿哭叫起来，可是林郁青的动作刚要停下，他立刻又喊，“我没事！别管我！！”

　　　　玉卿，你这是…怎么了啊。林郁青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身体里潜藏的yu望在强烈地呐喊，要他，要他！可是…可是心，好疼。

　　　　玉卿好像…真的变了。

欲孽天使　　上卷　第19章　苍白的约定

　　　　刚刚的交合，真像一场噩梦。

　　　　玉卿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掩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在哭。林郁青躺在他身边，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傻傻地抚摩着他的背，等着他好受一点。

　　　　“玉卿，”林郁青尽量轻柔地唤他，“还疼吗？”

　　　　玉卿终于把脸露出一点来，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去了。

　　　　“对不起…我，我刚才太过分了。”林郁青有些慌乱，“我给你揉揉，好不好？”说着，手就滑到了玉卿后面。

　　　　玉卿忽然翻了个身，躲开了他的手。

　　　　“玉卿？”林郁青迷惑地看着他，有些无力地招了招手，“小心掉地上了，乖，过来。”

　　　　玉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结果被林郁青一把抱住。

　　　　“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林郁青吻了吻他的锁骨，然后嘴唇慢慢下移，开始亲舔他胸前的红点。

　　　　“唔…”玉卿胡乱抓够着他的头发，“不要…”

　　　　林郁青抬头：“玉卿，你刚才舒服么？”

　　　　玉卿皱了皱眉头：“啊，还好，就是太疼。”

　　　　林郁青点头：“明白了。”

　　　　“啊——”玉卿叫唤起来，“你做什么？！”

　　　　林郁青忽然跪起来，然后把他的整个身体拖了过来，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腿，于是玉卿的上半个身子都几乎处在倒立的状态下了。

　　　　“好晕…”玉卿的手，不得不用力支住床铺，“这样好难受！”

　　　　林郁青在这种状态下，分开了他的腿。

　　　　“啊！你…你…出去！太难受了！”

　　　　玉卿只觉得身上的血，都一猛劲地往脑袋里灌去，头嗡嗡地响，而整个身体，还要忍受一浪浪袭来的剧烈的冲刷…

　　　　“求你…哥，求你…啊…嗯…哥我不行了…”玉卿抽泣起来。

　　　　可是林郁青，似乎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呜…”玉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忍受这种折磨。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忽然觉得很好笑，林郁青还这么嫩…和那些狠毒的人相比，林郁青简直太温柔了…

　　　　奇怪…怎么好像渐渐…舒服起来了？

　　　　玉卿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被放了一半。

　　　　虽然腰还是在半空悬着，可是脑袋已经不是在倒立了，而是很舒服地放在了床铺上…林郁青这家伙，把我放下来了呢…

　　　　“现在怎么样？”

　　　　“嗯…挺好的，”玉卿心有余悸，“哥…就这样么，我不要刚才的姿势，好难受…”

　　　　“好。”林郁青说着，忽然猛地向前进入。

　　　　玉卿尖声叫了出来。

　　　　可是接下来，林郁青竟然把他的身体完全放下了。

　　　　啊…身体完全放在床上的感觉好好啊…这是玉卿才发现，他们好像又回到第一次做的时候的那种姿势了。

　　　　林郁青的身体压了下来，玉卿的两条腿温顺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身体好轻松…玉卿一惊，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忘了疼了…

　　　　“这回，舒服了么？”

　　　　“嗯，嗯…很舒服了。”玉卿心里暗暗惊疑，林郁青居然…这样有手腕…可是已经来不及再多想了，身体里的欲望，似乎已经被这一番折腾给唤醒了，玉卿只觉得林郁青的每一次抽插都能带来强烈的，美妙的刺激。

　　　　“唔…哥哥，你…”

　　　　“怎么了？”

　　　　“嗯，再…再深一点么…。啊！啊——可以了，可以了…”

　　　　玉卿的腿，不知不觉地从林郁青肩上滑了下来，而后乖乖地夹在了他的腰上，分得大开。林郁青借着这个机会趴到他耳边，开始轻轻地舔他的耳垂。

　　　　“啊…啊，”玉卿紧紧抱住林郁青的身体，觉得自己就快要融化掉了，“我，我害怕…”

　　　　“就好了。”林郁青的速度继续加快，直到极致。

　　　　“啊…啊————”

　　　　我竟然…也射了啊…

　　　　玉卿的全身都被汗水沁了个透，颤抖着把腿放下，像脱了力一般。

　　　　林郁青居然还笑得出来：“嗯，玉卿好像不疼了啊。”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玉卿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柔情。

　　　　林郁青心里一动，又俯身下去，吻住了他的唇。

　　　　唔…不要放开，不要放开啊…玉卿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手无力地伸出去，似乎想抓住什么。

　　　　结果搭上的是林郁青光滑的温暖的肩膀。

　　　　不要离开我…哥哥，不要离开我！！

　　　　耳畔，忽然传来林郁青温柔的询问：“玉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当然好啊。

　　　　玉卿笑了：“嗯。”

　　　　林郁青却几乎要哭出来：“玉卿…你终于回来了。”

　　　　玉卿温顺地抚摩着他的肩膀，胸膛：“傻瓜，我都回来了一个晚上了。”

　　　　“嗯，”林郁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总感觉，刚才那个不是你似的。”

　　　　“怎么会，”玉卿粘人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是你的玉卿啊，永远都是。”

　　　　其实…我也觉得，刚才那个不是我…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回来了，嗯，我终于…回来了。

　　　　玉卿笑得很甜，眼睛里，却全都是泪。

　　　　“啊，怎么了这是。”林郁青伸手去擦，结果那只手却被玉卿捉住，如饥似渴地吻了起来。

　　　　“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玉卿的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我简直不知道，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林郁青把他抱得紧紧的：“我知道，我知道的。乖，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呐，约好了，永远不离开。”

　　　　“好啊。”

　　　　永远不离开…

　　　　玉卿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融化了。

　　　　林郁青轻轻地放开了手：“睡吧，好不好？我明天还有课呢。”

　　　　玉卿笑着点头。

　　　　“来，让我抱着你。”

　　　　“嗯。”

　　　　“玉卿，你信不信，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天天拿被子堆一个你，然后抱着。”

　　　　“嗯…我信。”玉卿紧紧地靠近了他怀里，“今天可以不用抱着被了。”

　　　　林郁青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玉卿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傻瓜。嗯，快睡吧。”

　　　　“好。”

　　　　灯，就这样关上了。

　　　　闭上眼，听着他平稳的温暖的呼吸，忽然觉得，好幸福。玉卿满足地闭上眼，觉得这一切，真像一场梦。

　　　　可是，在这美好的夜色掩护下，某种不受欢迎的东西，出现了。

　　　　玉卿的心忽然狠狠地抽了一下。

　　　　头上的空气中，渐渐凝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温度骤然下降，像从温暖的阳光下，一下子掉进了寒冬的冰窟窿。

　　　　“欲孽天使，”一个声音冷笑着，“又迷失了自己么。”

　　　　玉卿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滚，这里是人间。”

　　　　声音似乎觉得很有趣：“哦，我差点忘了，这里是人间，是人的地方。所以，抱着你的这个人，完全可以保护你啊。”

　　　　“闭嘴，”玉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别逼我动手。”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声音慢条斯理，“别忘了，你的目的。”

　　　　“这一点，我记得比你清楚。”

　　　　“哦，那是我多虑了。”声音渐渐隐去，“祝你好运啊，欲孽天使。”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0章　玉卿的失落

　　　　“姥姥，我走了！”

　　　　“好。唉呀，别慌慌张张的，注意点脚下！”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林郁青心里暗暗叫苦，两条腿倒是捣腾得飞快，像上了发条似的。跑过一条人行道，路过一个幼儿园，再从某个小区外围的栏杆里钻出去，一路直奔向自己的学校。

　　　　“玉卿…你够狠…也不…叫我！”林郁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心口的小镜子里似乎有人在小声偷笑。

　　　　“关门了！关门了！”教导主任今天亲自站在教学楼门口，发出杀猪一般的大叫。

　　　　惨了…林郁青哭丧着脸狂奔过去，这下要被逮个正着了。

　　　　果然，一个先自己几步跑过去的男生被主任一把揪住：“哪跑！站住，哪个班的？！”

　　　　啊，好机会！林郁青心头一动，猫着腰从主任身后溜了过去，然后耗子一般窜上了楼梯。

　　　　那个被逮的男生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啊！那还有一个！”

　　　　林郁青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管后面的人喊叫什么，就这么一路冲到教室门口。哈哈，还好，老师不在，英语科代表正按着录音机领大家做听力。

　　　　窜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好下松了口气。这时后面伸过来一只手，照着他的肩膀猛拍了一下，随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小林子，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林郁青忽然发出了一声乌鸦般的大叫，引来了无数尖刀一般刷刷射来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林郁青连忙陪笑脸。大家也懒得和他纠缠，继续埋头做听力去了。

　　　　林郁青恨恨地回过头，对那男生小声道：“抄你个大头！我自己都忘了写了！”

　　　　那男生推了推眼镜，分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惨了。我好歹还抄了两道，打算抄你的第三题的。”

　　　　“啊！你先把那两道借我抄抄！”

　　　　“你扯，我还得写呢！借别人的去！”

　　　　林郁青看了一眼状况：“不行，都听听力呢！就你了，快点给我，是不是哥们啊！”

　　　　一只手忽然在在林郁青肩上拍了拍。

　　　　“唉，等会，没看正抢东西呢嘛！”林郁青应付了一句，一把将本子从那男生手里夺了过来。说也奇怪，这小子刚才还抢得挺起劲的呢…嗯？难道说…

　　　　林郁青缓缓回过头去。

　　　　然后就迎上了班主任放大版的脸。

　　　　“啊——”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忍着不叫出来就不是人了。

　　　　“林郁青，拿着作业本，去数学老师办公室写吧。”

　　　　“是…”

　　　　走廊里，匆匆来往的学生都是迟到的，或者是当课代表的，要不就是去老师办公室请教问题的，再不然就是偷溜出来开小差的。

　　　　只有他一个是被遣送去老师身边写作业的。

　　　　林郁青叹了口气。

　　　　胸口似乎有什么，忽然热了一下。

　　　　林郁青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转进男厕所，把小镜子从怀里掏了出来。

　　　　玉卿很快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玉卿，怎么了，不舒服么？”林郁青有点担心地摸着他的肩膀。

　　　　玉卿似乎有点惊讶：“不是啊。我以为，你要叫我呢。”

　　　　林郁青大惑不解：“啊？没有啊。我以为是你要出来呢。”

　　　　玉卿看着他，忽然笑了：“怎么，不要我帮忙么？一会看你怎么办…啊…”

　　　　林郁青忽然把他搂进了怀里。

　　　　彼此的心跳，似乎和自己的和上了节拍。

　　　　“不必了，”林郁青笑着，手习惯性地伸进玉卿的衬衫里，抚弄着他光滑的背，“我自己去。”

　　　　“自己去…吗？”玉卿似乎有些不能相信。

　　　　林郁青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弄得玉卿的身体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进来吧，好不好？”林郁青又亲了他一下。

　　　　玉卿温顺地点了点头。

　　　　合上小镜子的盖，林郁青笑着走了出去。

　　　　玉卿，不要小看我，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了呢。

　　　　玉卿，你开心么？我不想再让你做这做那了，我想要…保护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贴在胸膛的小镜子，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像在回应着什么。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

　　　　晚自习下课以后，林郁青故意晚走了一会，等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走出教室。

　　　　今晚天气很好。细细的白亮的月牙挂在枝头，还有带着丁香味道的，凉爽的风。

　　　　林郁青打开了小镜子。

　　　　“你…不怕同学看见么？”玉卿刚从镜子里出来，就被林郁青搂在了怀里。

　　　　“不怕，”林郁青笑着松开他，“要是看见了，我就说，你是我弟弟。”

　　　　玉卿的身体好像忽然被什么震了一下。

　　　　“啊…怎么了？”

　　　　“没有。”玉卿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傻瓜，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林郁青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想看着你，抱着你，每分每秒都在想！”

　　　　玉卿伏在他肩上：“他们要是知道了，你有个弟弟…我就再也没法冒充你了啊。”

　　　　“玉卿。”林郁青轻轻地唤他。

　　　　“啊…在。”

　　　　“再也不用了，”林郁青很坚决，“再也不会难为你，委屈你了！”

　　　　玉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

　　　　“玉卿，你想要什么？”林郁青靠得很近，近到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立刻传到耳膜里，在化作震耳欲聋的钟声，敲打着自己的心…

　　　　我…

　　　　我想要什么…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想要什么吧…

　　　　玉卿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我哪里有资格，要什么呢。

　　　　欲孽天使存在的全部意义，只在于满足人罪恶的欲望和需求吧…

　　　　“我什么也不想要。”这是…自己的声音吗…为什么连自己都觉得如此无力，如此虚伪…

　　　　林郁青不依不饶：“玉卿，告诉我吧！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玉卿再也受不了了，忽然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泪水，随着耳畔急略而过的风声，飘散在了夜色里。

　　　　“玉卿——”

　　　　不要追过来，不要！

　　　　因为，我会迷失我自己，迷失在你的温柔里。

　　　　哥，你好残忍。

　　　　玉卿忽然猛地抹了一把眼泪，站定了。

　　　　追着他的人，也在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玉卿…”

　　　　玉卿回过头，嘴角，带着一点冷笑：“我看，还是说明白一点好。”

　　　　林郁青一呆：“说…说什么？”

　　　　玉卿笑得很凄美：“林郁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以前还算得上工具，现在，只是玩具了么。”

　　　　林郁青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了嗓子，几乎要喷出来，脸色霎时变得血红：“不是！绝对不是！”

　　　　“那是什么，”玉卿优雅地摊开双手，“情人么？”

　　　　林郁青被噎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人，而且，不是女人。”玉卿只是在淡淡说，可是感觉上，就像在歇斯底里的哭喊。

　　　　“玉卿…”林郁青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心口，似乎只要一松手，心就要跳出来。

　　　　清光一闪，玉卿不见了。

　　　　小镜子从林郁青怀里掉出来，跌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悲伤的轻响。

　　　　像一颗水晶心，破碎的声音。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1章　糊涂鬼与醋坛子

　　　　玉卿…你不要走，不要走！

　　　　伸出手，拼命地抓够着…啊，抓到了！我抓到玉卿的袖子了！可是…

　　　　袖子里面是空的。

　　　　不是玉卿，只是一件衣服，一件自己穿旧了穿小了的衣服…

　　　　不——！

　　　　猛然惊醒。茫然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全是冷汗。眼前似乎还有些发黑，不过却足以清楚地看到窗帘外漏出的一缝天。

　　　　天亮了。

　　　　玉卿…玉卿呢？！

　　　　啊…还好。林郁青惊慌失措地看向身边，然后舒心地地笑了。玉卿正甜甜地睡着，像只迷路了几天之后，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小猫，睡得很香，很安稳。

　　　　林郁青轻轻地凑过去，想亲他一下。

　　　　可是才发现，玉卿的眉头，在梦里也没有完全展开，而且那长长的睫毛上，分明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在哭吗…林郁青的心颤了一下。

　　　　玉卿，你痛苦吗？我该做什么，我该为你做什么？！

　　　　耳畔，忽然回响起玉卿昨晚的话：

　　　　我不是人，而且，不是女人。

　　　　林郁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

　　　　我把玉卿当什么了呢…

　　　　林郁青狠狠地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从来没有想过玉卿也有喜怒哀乐，从来不知道玉卿也会软弱，会无助…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自己都觉得头疼的时候，让玉卿去替自己承担…

　　　　我真不是人啊！！

　　　　玉卿…你恨我吗？

　　　　林郁青想到这个词，忽然很害怕。

　　　　玉卿会恨我吗…

　　　　门外，忽然有了响动。

　　　　姥姥他们起床了。林郁青这样想着，无精打采地从床头拿过衣服来，他知道姥姥一会就会进屋来叫自己起床，所以，还不如自己起来算了。

　　　　下意识地一回头，却发现玉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

　　　　清晨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少年白玉般的肩膀上，反射出了某种柔和而圣洁的光晕。

　　　　天使么…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出现的，是这个词。

　　　　“玉卿，睡得好么？”林郁青不敢靠过去，只是杵在床头，轻轻地问。

　　　　玉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姥姥探头进来：“起来了！要不又吃不上饭了！”

　　　　林郁青应了一声“啊”，继续把昨晚脱得乱七八糟的裤子理平整，然后蹬了一条腿进去。他知道自己不必担心玉卿，每到有人进来的时候，玉卿都能像闪电一样消失掉。

　　　　啊…这么说，玉卿岂不是一直不能好好睡么？哪怕是在梦里，也要时刻提着一分精神…

　　　　我怎么这么笨，怎么才想到这个问题啊！

　　　　可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而是需要立马穿好衣服去吃饭的时候。

　　　　“玉卿，在吗？”林郁青穿好了衣服，把小镜子抓起来，贴在了心口。

　　　　这是他和玉卿交流的方式。

　　　　嗯，玉卿肯定在。因为，能感觉得到，从镜子里散出的，丝丝缕缕的暖。

　　　　于是按部就班地，吃早饭，出门，过马路，向学校保安出示学生证，躲过抓迟到老师的千里追踪，最后平安地坐进了教室里。

　　　　一切悉如平常。

　　　　不过，似乎也有一些细小的变化。

　　　　比如说，为什么今天班主任出现的次数这么频繁？为什么上间操的时候，教导处主任没有按照惯例乱骂一通，而忽然有了点为人师表的感觉？为什么门口看大门的今天特别精神，还一个个地揪住学生查证，好像生怕特务混进革命队伍似的。

　　　　还有，貌似今天学校的卫生搞的特别好…对了，这几天全校一直在张罗着扫除，班级扫除，年纪扫除，全校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