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孽天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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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周围，似乎渐渐热了起来。林郁青隐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很快，这不安就被消解了。

　　　　当玉卿的呼吸，将自己包围的时候。

　　　　“热么？”

　　　　“啊…还好。”林郁青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某种红色的跳动的光线，透过眼皮，正刺激着自己的视神经…

　　　　“可以睁眼了。”

　　　　林郁青迟疑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把眼睛睁开了。

　　　　他猜得没错，玉卿果然把他带到另外的空间来了。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可是…

　　　　可是环绕在自己周围的，是明亮的，红通通的火焰。这火似乎就在自己身上燃烧，可是却感觉不到灼痛，他又抬起头，天空，是一片蒙蒙的白，白得透明而迷茫，似乎有光，从那里面透出来…但那是很远的地方了，再低下头，发现自己又一次被黑暗笼罩了。

　　　　“玉卿，”林郁青非常惊讶，“那个…头顶上的光，怎么照不下来呢？”

　　　　玉卿迷人地微笑了：“那些小气的神么？他们才不会把光照到地下来呢。”

　　　　“地下？”

　　　　“嗯，”玉卿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们现在，在死人呆的地方呢。”

　　　　林郁青蓦地打了个冷颤。

　　　　“害怕么。”玉卿的声音很轻，但听得出来，带着些淡淡的失落。

　　　　“不怕，”林郁青把他抱得很紧，“我不怕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能来这里。”

　　　　林郁青一愣：“啊，对啊，玉卿为什么能来这里啊？！”

　　　　玉卿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白皙的手指，搭上了林郁青的脖子，“离我近一点嘛。”

　　　　“啊，好。”林郁青小心翼翼地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很勉强。”

　　　　“没有没有！”林郁青连忙解释，“就是觉得这地方…有点怪怪的。”

　　　　“哥，你说过的，”玉卿的眼神迷离起来，林郁青注意到，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闪烁，“想和我在一起。”

　　　　“嗯。”林郁青伏下了身子。

　　　　“那，”玉卿的声音更加温柔，似乎想把林郁青融化在自己身体里，“要是我下了地狱呢？”

　　　　不要回答…哥哥求求你，不要回答…

　　　　体内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恶毒地祈愿着：说吧，说你要和我在一起，哪怕是下地狱，也要和我在一起…

　　　　林郁青看着他，目光游离不定。

　　　　在迟疑么…呵，我就知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在乎我…

　　　　“玉卿，”林郁青似乎很担心，“你病了么？”

　　　　“没有。”玉卿开始烦躁不安，“我怎么会病，我只是想问…”

　　　　深深的吻。

　　　　玉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身体也越来越软…在意识混乱的边缘，他忽然将林郁青一把推开：“不要回答！”

　　　　林郁青愣住。

　　　　“哥哥，我不想要回答！”玉卿在发抖，“千万不要说！”

　　　　哥哥，不要说…

　　　　让我在你身边，再过一天，哪怕是一天，也是好的啊…

　　　　“玉卿？”林郁青糊涂了。

　　　　哥哥你知道吗…你的答案，只会有两种效果。

　　　　如果你要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们会一起万劫不复。

　　　　如果你否定，那么，我们将永远不能相见…

　　　　这是地狱之火设下的谜题。

　　　　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为这样的问题而流泪，很久以后，还会有人继续流泪。

　　　　哥哥，你这傻瓜…我猜，我们可能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可是，我情愿这样。

　　　　我情愿。

　　　　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现在，我们的位置互换过来，我会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下地狱。

　　　　哥哥，我很自私吧…

　　　　哥哥，你，恨我么…

　　　　林郁青忽然说话了。

　　　　结束了…玉卿绝望地想。

　　　　直到他听清了林郁青的答案。

　　　　那是神的智慧，天使的声音。

　　　　“我会把你救出来，然后，守护你。”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5章　痛快燃烧

　　　　“我会把你救出来，然后，守护你。”

　　　　仿佛有一道光，穿透厚厚的云层，落下来，落下来，落到暗无天日的永劫之地，照亮了沉睡在黑暗里的，悲哀的灵魂。

　　　　“你说什么…”

　　　　“玉卿，我不会让你呆在地狱里的。”林郁青的声音很轻柔，然而异常坚定，“我会带你走。”

　　　　你会带我走…

　　　　“啊！怎么又哭了啊…”林郁青伸出手，想把玉卿的眼泪擦掉。

　　　　“哥哥，再说一遍。”

　　　　“啊，说哪一句？”

　　　　“说你要带我走。”玉卿的呼吸变得浅而且急，像酷夏的傍晚擦过地表的风，“我还想听！”

　　　　“嗯，带你走，不会丢下你，到哪里都带着你…行吗？”林郁青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晶莹而滚烫的液体，顺着光滑的面颊不断滑落，落到火焰里，发出咝咝的声响。

　　　　玉卿在流泪，同时，微笑。

　　　　林郁青呆住。

　　　　似乎是很小的时候，一个冬天的夜晚，自己曾经趴在某个橱窗外面，看里面精致的礼品。街上有雪，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但自己在那里趴了好久好久。

　　　　柔和的洁白的光，从橱窗上打下来，照亮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晶雕塑，有的是船，有的是花瓣和花托…但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个小天使。

　　　　小小的，水晶天使，微微张开翅膀，微笑。

　　　　可是不知是因为橱内的灯光，还是外面的雪光，总有淡淡的、透明的光晕，流动在小天使的脸上，好像在流泪。

　　　　一直不明白，微笑的天使，为什么要流泪…天使不是幸福的吗？怎么会像我一样哭鼻子呢…

　　　　可是现在，忽然发觉，原来天使幸福的时候，是在流泪的。

　　　　“哥哥…”

　　　　“嗯，在呢。”

　　　　“抱我。”

　　　　“啊…”

　　　　玉卿的身体，烫得像要燃烧起来的炭，林郁青摸着都觉得有些烫手了。

　　　　“啊，玉卿，不是病了吧？”林郁青有点担心。

　　　　“不是…”玉卿有些不愿说似的，躲闪着林郁青的目光，嘴角，却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你身上很烫啊。”

　　　　“嗯，好热…哥哥，你给我凉快凉快吧。”

　　　　“好啊…怎么凉快啊？”

　　　　“你身上…就很凉快。”

　　　　没等林郁青反应过来，两条光滑的腿，就已经缠上了他的腰。

　　　　“啊，”林郁青终于开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下子兴奋过了头，突然有点语无伦次了，“那个…现在，还是不累的吧？”

　　　　“嗯。”玉卿温顺地点点头。

　　　　“那…疼了告诉我。”

　　　　“嗯。”

　　　　火一直在燃烧，疯狂跳动的光焰，掩藏了绞缠在一起的身体。

　　　　“玉卿…舒服吗？”林郁青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嗯…”

　　　　玉卿紧紧搂住林郁青的肩膀，全身都因两人的律动而不断战栗…烈火噼啪作响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压抑的低声抽泣。

　　　　林郁青试着把玉卿的眼泪舔掉：“舒服吗？”

　　　　“嗯…”玉卿剧烈地喘息着，身体似乎难以承受这极度的欢愉，一直在轻轻地哭泣。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啊。”林郁青忍不住笑了，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

　　　　“唔…不要停…”玉卿呜咽着，小手死死抓着林郁青的肩膀，“玉卿很舒服的…”

　　　　林郁青把他的腿分得更开，深深地进入。

　　　　“啊…”

　　　　“疼了？”

　　　　“不疼的…嗯…疼也好舒服…”玉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手胡乱抓够着，似乎生怕林郁青退出去，最后干脆用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染上了淡淡的红，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的映照。

　　　　“呵呵，放松点…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林郁青笑着，试图从玉卿缠人的手臂里寻找一点呼吸的空间。

　　　　玉卿却更加用力：“不管…”

　　　　“小傻瓜…你喜欢就好…”

　　　　两人身体的最后一点缝隙，就这样消失掉了。

　　　　在火焰中，化为一体。

　　　　已经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你在身边。

　　　　就这样，在火焰里沉沉睡去，让灵魂痛快燃烧。

　　　　林郁青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通亮的火焰，也没有白蒙蒙的发着光的天宇…他四下里看看，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这是哪呢？他想不起来了。

　　　　自己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小路上，很静很静。

　　　　似乎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小公园。

　　　　他看到掉了漆的长椅，看到秋千的绳子上染了斑驳的青草汁液，看到满地湿湿的堆积起来的叶子，看到一个单薄的俊美少年，默立在藤萝花架下，身边是簌簌落下的黄叶。

　　　　这个梦…好像做过。

　　　　这样想着，梦境就变幻了。

　　　　奇怪…似乎还是同一个地方，可是不知问什么，长椅上似乎没有那么多的伤痕，空气里，也没有秋的味道，倒像是一个夏日的午后了。

　　　　秋千。

　　　　他糊里糊涂地，在秋千上坐下了。

　　　　忽然发现，自己好小。

　　　　然后秋千摇晃了起来，一开始，他是自己荡的，可是到了后来，秋千似乎失去了控制，越荡越高，越荡越高…

　　　　他听见自己大声哭喊起来。

　　　　停不下来了！怎么，停不下来了呢？！

　　　　猛然察觉，身后，好像有人…

　　　　秋千越荡越高，他不用回头，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面了…

　　　　小小的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笑。

　　　　我自己么…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起来了起来了！我和你姥爷出去一趟，早饭在锅里，趁热吃！”

　　　　姥姥？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佝偻的背：“把衣服换了，呐，这是新给你洗的。”姥姥从柜子边上转过身来，把几件衣服堆在他床头，然后一愣，“你小子，发什么呆啊，还做梦呐？”

　　　　“啊…没。”林郁青笑笑，只觉得嘴里发干。

　　　　“啊对了，中午的话，自己买点啥吃吧！我们是不回来了。”

　　　　“又上三姨家啊。”

　　　　姥姥一瞪眼：“什么叫又去啊？八百年才去一回，老实在家呆着啊，要出门带钥匙，别总把自己锁外头喽。”

　　　　“啊，记住了。”

　　　　“我们走了——”

　　　　“啊。”

　　　　门关上了。林郁青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冷汗。

　　　　似乎刚才在梦里，是不害怕的，虽然是个噩梦。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轻笑：“哥，累吗？”

　　　　“不累啊，”林郁青回身，笑着把他把床上一按，然后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叫。

　　　　“怎么了呀？”玉卿吓了一跳。

　　　　“几点了？迟到了吧？”

　　　　玉卿笑了：“哥，今天周六。”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6章　独自在家

　　　　“厄…哈哈！太好了！”林郁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按着玉卿狠狠亲了一口，“就剩下咱们俩了啊！”

　　　　玉卿只是抿着嘴笑，不说话。

　　　　“还要不要？”林郁青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

　　　　“啊…不要了。”玉卿觉得痒，一面笑一面躲，怎奈被林郁青按在身下动弹不了，只得求饶了，“哥，我饿了。”

　　　　“嘿嘿，那咱们先吃饭。”林郁青说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抓过自己的衣服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啊！玉卿，我还不知道你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呢！”

　　　　玉卿一笑：“秘密。”

　　　　“是吗。”林郁青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做出要把他按倒的样子。

　　　　“招了招了，”玉卿咯咯笑起来，“你先把衣服穿上，我穿给你看。”

　　　　林郁青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飞快地把衣服穿上了。只可怜了这新洗的衣服，再干净平整，穿到他身上都显得拉里邋遢的。

　　　　玉卿忍不住笑了，靠过去，替林郁青把领子翻出来，把拧劲的袖子扯了扯，最后把他系错的扣子解开，一颗颗重新系好。

　　　　林郁青“嘿嘿”傻笑：“玉卿真好。”

　　　　玉卿却也不抬头，不过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林郁青忍不住又伸手触摸玉卿光滑的身体：“玉卿，你不要穿衣服了好不好？”

　　　　玉卿先是一愣，然后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厄…有问题么？”

　　　　“没有…哈哈…哥，你真可爱。”

　　　　“哼，再笑，再笑我就真的不让你穿衣服了。”林郁青装模作样地恐吓道，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玉卿已经穿上了衣服，而且，跟自己现在穿的这一身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穿上的？！”林郁青惊得都磕巴了。

　　　　“我是你镜子里的影像啊，”玉卿笑了，“当然你什么样，我就什么样啦！你想脱我的衣服也容易，只要你自己把衣服全脱了就好了。”

　　　　“……好吧。”林郁青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干瞪眼，“哼，别得意，一会我就去洗澡，让你自己在屋里光着。”

　　　　玉卿又差点笑岔气：“可是，复不复制你的影像是由我自己控制的，所以，哥哥就算在街上裸奔，我也可以很体面地替你去上学。”

　　　　林郁青只好翻白眼。

　　　　菜已经做好了，一揭开锅盖，便散出香味来。姥姥居然破例给做了锅包肉，难得！林郁青想着，又盛了两碗饭出来。

　　　　玉卿坐在桌边，用手撑起下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哥。”

　　　　“哎，怎么啦？”

　　　　“你平时吃几碗饭的？”

　　　　“两碗吧。”

　　　　玉卿叹了口气：“所以，我还是不吃了。”

　　　　林郁青不明所以：“为什么呢？”

　　　　“因为，”玉卿有些为难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要是姥姥回来，看到少了四碗饭的量，不得送你去医院检查啊？”

　　　　林郁青一愣：“也是。这样，我下楼买两个馒头去，饭你吃！”

　　　　“等会儿，”玉卿迷人地笑了，“我替你去。”

　　　　“啊？”林郁青蒙了，“可…可别被看穿了啊！”

　　　　玉卿走了过来，把手伸到林郁青的裤兜里，掏出了几块钱来：“哥，再给点。”

　　　　“好…可是，你要买什么啊？”

　　　　玉卿笑了：“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以后，当林郁青把频道换了三圈又换回到新闻联播的时候，玉卿回来了。

　　　　“哥。”

　　　　林郁青大吃一惊：“你你你…你会买菜！”

　　　　玉卿笑了，点了点头：“咱们先吃饭吧。馒头买回来了，热的呢，我去把菜热一热。”

　　　　“你你你…你会做饭！”

　　　　“哥，你今天说话好像有点困难呢。”

　　　　“我我我…”

　　　　“你就等着吃吧。”玉卿说着就轻快地拍了拍手，进厨房去了。林郁青立刻把电视关掉，跟着他冲了进去。

　　　　玉卿站在锅台边，似乎稍微研究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伸手打开了火。

　　　　林郁青看得目瞪口呆。

　　　　玉卿不是会做，他是在现场实践。

　　　　“咱还是先吃剩菜吧！中午再做吧！”林郁青在后面大叫了一声。

　　　　玉卿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很快，锅包肉就热好了，玉卿几下盛了出来，又把冰箱门拉开，取了点姥姥拌好的凉菜：“哥，吃馒头还是吃饭？”

　　　　“馒头…啊不，饭。不对，你喜欢吃什么？剩下的给我！”

　　　　玉卿微微侧过头，似乎在笑。

　　　　林郁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

　　　　玉卿低着头盛了碗饭，轻轻推到林郁青面前：“我喜欢吃馒头，饭给你。”

　　　　“玉卿。”

　　　　“嗯？”

　　　　“抬头。”

　　　　“哦，”玉卿笑了，“怎么了？”

　　　　“傻瓜，”林郁青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以为我没看见吗。”

　　　　“什么啊。”玉卿故意岔开话题，眼睛里的水光还没完全退去，笑意却已是满满的了，“哥哥，让我喂你一口。”

　　　　“哈哈，好啊…唔，玉卿喂的东西就是好吃！”林郁青还没咽下去就急着说话，差点噎着自己，于是立刻拿起旁边的水杯来狠狠灌了一口。

　　　　玉卿有些慌乱似的：“啊，噎着了吧…”

　　　　“没有没有！”林郁青终于咽了下去，“再喂一口吧！”

　　　　玉卿笑了：“才不呢，只有一口。”

　　　　已经不算是清晨了，但好歹还是上午。阳台的窗户敞着，清爽的风一路溜进厨房来，带着阳光的香味。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玉卿轻轻地说。

　　　　“想不想出去玩？”林郁青忽然问。

　　　　“嗯…想。”

　　　　“玉卿，我忽然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林郁青似乎有些迟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啊…”

　　　　“那就不去了。”玉卿忽然说。

　　　　林郁青愣了一下。

　　　　“嗯…我想在家，好好陪着你。”玉卿的话里似乎有某种含义，只是林郁青听不出来，“不太想见人…”

　　　　“呵呵，好，在家，改日你高兴的时候我们再去吧。”

　　　　“嗯。”

　　　　“玉卿，过来，坐过来一点。”

　　　　“干什么…”

　　　　“没事，就是想摸摸你。”林郁青笑了，“唉，不知怎么回事，你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很有侵犯你的冲动…”

　　　　“我才不楚楚可怜…”

　　　　林郁青把他的手拿过来，轻轻把玩着：“唉…尤其是晚上啊。”

　　　　玉卿终于想到了一个反驳的理由：“嘻嘻，我可是你的影子，和你一模一样哦。”

　　　　“你不是的。”

　　　　玉卿的全身似乎都被电了一下，眼睛里掠过一丝惊慌的神色。

　　　　林郁青笑着把他的袖子撸上去，亲了亲玉卿白净的胳膊：“玉卿太好看了，说不出哪里好看…可就是好看，唉，比我强一百八十倍了！”

　　　　玉卿似乎松了口气。

　　　　“总觉得，我们有时候是一个人，因为心意相通，”林郁青忽然说，“可是，你绝不是我的影子，我感觉得到。”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7章　心愿

　　　　玉卿痴痴地看着他，笑了。

　　　　林郁青倒有些措手不及：“啊…我只是，这么觉得…嘿嘿。”话还没说完，怀里就多了一个软乎乎的身体。

　　　　但这次玉卿很快就松了手，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吃饭吧。”

　　　　林郁青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窗外的阳光异常灿烂，似乎在责怪着屋里的人，为什么不肯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屋里的人却悠然自得，似乎还在责怪为什么外面的光线如此之好，以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都不方便。

　　　　“玉卿，想看电视吗？”林郁青实在是想不出来，吃完了饭后，在家里该做什么好。

　　　　“嗯。”玉卿温顺地点点头，不过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那…咱们干点别的？”林郁青只好又挠着脑袋建议。

　　　　玉卿忍不住笑了：“嗯。”

　　　　“唉…干点啥呢…”这下可把林郁青愁坏了。

　　　　“哥，”玉卿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伸手搂住了林郁青的脖子，笑起来，“我想玩点小时候玩过的东西。”

　　　　林郁青一愣：“小时候…玩过的东西？！”

　　　　“嗯，”玉卿笑得很甜美，“我想玩积木。”

　　　　林郁青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

　　　　玉卿自己也笑了：“说着玩的。”

　　　　林郁青却认真起来：“还别说，好像真的有。”

　　　　玉卿又惊讶又好笑：“还没被姥姥扔了么。”

　　　　“没有！”林郁青说着就冲进了阳台去，“玉卿也来呀！一起找！”

　　　　两个人还真的扎进了阳台的杂物堆里。

　　　　“呐，这个大盆，是我小时候洗澡用的，”林郁青一把将一个漏了洞的大破盆推到一边去，“玉卿你看这鞋，姥爷都穿破好几年了，姥姥就是不让扔！有一回姥爷都扔到外面去了，又被她捡回来了。”

　　　　玉卿在旁边一面笑，一面帮忙。

　　　　“啊对！你看这个伞！”林郁青又开始比划起来，“这个伞它是黑的…”

　　　　“是哥哥小时候用的，”玉卿忽然笑着接下去，“漏了之后，姥姥拿别的线缝好，你嫌颜色不对，用墨汁涂了，结果下雨了染了你一身。”

　　　　两人再也忍不住了，笑成了一团。

　　　　笑着笑着，林郁青忽然发觉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玉卿，玉卿也意识到了同一件事，脸色霎时变了。

　　　　“玉卿…怎么知道的啊。”林郁青还是在笑，而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可是嗓子偏偏不听话，话说出来都带着颤音。

　　　　玉卿明白，林玉卿害怕的原因。

　　　　“哥哥，”玉卿似乎有些淡淡的失落，“你不喜欢我跟着你么。”

　　　　“不是不是！”林郁青连忙解释，“怎么可能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呐！只不过…”

　　　　玉卿定定地看着他，等着这个转折后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