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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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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索伦转过身去,似是打算就这么离开。然而被他这句话给吓得不轻的安德森却不打算让索伦就这么离开。
“请等一等!索伦,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像你!”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也是一名失败的教练。因为我的儿子阿列克,他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你逼着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选择。这个理由,或许应该已经足够了?至于那该死的政治支持,你想给谁就给谁。
但我想我或许需要说一句,那些政治支持,你无论给汉米尔,又或是埃德加,那些都不可能让他们登上奥运领奖台。比起他们,我更看好科连顿的厄齐。”
说完这句话的索伦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或许,当他说出那句“一个不可挽回的,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选择”的时候,他感到内心受到了几乎难以承受的煎熬。二十年前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争强好胜,因为自己的不甘心,他曾重重的伤到了对自己而言意义特别的那个人。
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个人的徒弟时,他的内心甚至闪现过一丝喜悦。因为他明白阿列克的沉稳,阿列克的执着,更觉得阿列克不会犯下和他一样的错误。或许,他与那修之间再也无可挽回的曾经,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而现在,他的儿子阿列克却依旧还是在相同的道路上重复了他的曾经。虽处境不同,所犯下的错误不同,却是让事情又再一次的回到了惊人相似的轨迹上。
这样的事实让索伦不知道与那修再次见面的时候改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哪怕……下次的见面,只会是赛场上的擦肩而过。然而即使是这样,那份愧疚还是会折磨着索伦,让他无法去面对那修。
可他又能够在面对他的儿子,阿列克的时候做到毫无愧疚么?
想到这里,索伦呼出一口气,他终是拨出了那修的号码,企图……最后再做些什么……
…………
当阿列克在多家媒体的面前发表那所谓的“澄清”的时候,弗雷尔正好因为楼下的喧闹而打开了窗,几乎目睹了这一切。尽管,他一直就将对于卿越的那份喜欢藏在心底,并在旁眼巴巴的等着两人分手,一等就是五年,几乎让自己的好友,已婚人士夏尔曼唾弃不已。
然而……他却不希望那一切会是以这样的结局落下帷幕。
弗雷尔几乎不敢去想像,当卿越知道了这一切时,刚刚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的他会遭受到怎样的打击。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个消息起码能在卿越的面前瞒到明天的比赛结束后。因此,他故意语气轻松的给卿越发了一条简讯:
【嘿,你现在在哪儿呢?】
十五分钟后,弗雷尔没能收到回信。因此,他又继续等待了二十分钟。
窗外飘起了雪花,就连天色也因为这场雪而变得阴沉起来。二十分钟之后,还是没能等到卿越回信的弗雷尔关上了门和窗,在确定这里不会有什么不该响起的声音后,他内心忐忑不已的拨了卿越的号码。可回答他的……却一直都是电话占线的语音提示。
因此,弗雷尔在思量片刻后穿上了外套,带上了帽子围巾和手套,在犹豫之后又拿上一个袋子,装了又一条围巾和帽子,甚至是手套之后撑起伞,冒着越下越大的雪跑了出去。
此刻,围在宿舍楼外的记者因为得到了绝佳的采访而满意的离去。因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短节目成绩排在第二位的普兰登人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离开了滑冰运动员的宿舍楼。
雪花在他离开之后又将他留下的脚印再次掩盖,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不安的感觉充斥着弗雷尔的内心。他总有一种令他感到心慌的预感……仿佛卿越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否则,他又怎么会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回到宿舍?
一种难以描述的直觉判断告诉弗雷尔,卿越一定就在奥运村的附近,他不会跑太远。因此,弗雷尔在奥运村的偏门口叫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围着奥运村不断的转圈,并开到附近的街区。而他自己,则在纷飞的大雪中努力的找寻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了在一片银白的世界中太过显眼的身影。
在这么大的寒雪中,那个人竟是没有穿上外套,甚至是戴上其它防寒的小物件,哪怕只是一条围巾。他就这样在街道上慢步走着,大雪在他的头发上,肩上,以及背上留下了白色的装点。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似是因为着凉的关系,此刻他停下了脚步,一手撑着墙,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零点前送上更新!!!我……我赢了……
抉择
当弗雷尔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急忙让出租车司机停下了车,拿着他出门时装上了围巾手套和帽子的袋子以及伞一起跑了出去。在徐徐作响的寒风中,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卿越甚至没能听到弗雷尔一路跑过来的脚步声。
当卿越发现了那个他在这几年中极力疏远,却总是成功不了的普兰登人时,他吃惊愣神了,就这样因刚才的那阵咳嗽而不可抑制的微喘了起来,看着一脸担心的弗雷尔。
当弗雷尔来到他的身边时,一把黑色的打伞令那些看起来轻柔无比的雪再也无法飘落在他的身上。而后,弗雷尔二话不说的将那把伞塞到了卿越的手里,让他好好拿着,弗雷尔自己则动作极快的用手把卿越头发上,肩上以及背上的雪全都拍落下来。
在做完这些的时候,弗雷尔似是想把袋子里装着的围巾手套全都拿出来,给卿越套上。却是在动作停滞了一刹之后选择将自己现在正围着的围巾接下来,把属于他的那份体温也一起围上卿越的脖颈,在之后是手套,帽子。
做完这些之后,弗雷尔并不急着将带出来的那些御寒物件给自己戴上,而是用有着火热温度的手掌放到了卿越几近冰凉的脸颊上,企图让一个人在纷飞的大学中几乎被冻僵了的卿越感到温暖些,再温暖些……
“你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不是说早上就在奥运村里跑一圈就回来吗?我都说了让你要早些回来,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弗雷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查询的颤抖。然而他在抬起脸看向卿越的眼睛时,却还是展露了那份感染力极强的笑容。就仿佛……他们之间谁也不知道那场在冰坛之中掀起的巨大风波。
“我……只是跑出去之后一下子没找到回来的路……”
卿越是多么希望弗雷尔没有看到阿列克在电视上的那份“澄清”,又是多么的希望此刻他不要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这件事,从头至尾……都不要提起。因而,他在看到弗雷尔在这片大雪中找到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或许存有一种胆怯。
在这一刻,他希望全世界都不要发现他,甚至……就任自己在这片大雪淹没。
然而,弗雷尔终究还是对他露出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笑容一般。就像他们在普兰登的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然而,当他顺着弗雷尔的话继续说出那个谎言的时候,他却是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已经沙哑到了这样的程度。嗓子痒痒的,每说出一个字都会让他有强烈的,想要咳嗽的感觉。
卿越的这份不对劲看在弗雷尔的眼里,简直就好像天都要塌了一般。他焦急的将手掌放到了卿越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温度之后又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在发现了那份过份烫手的温度后,弗雷尔再不多说一句话的拽着卿越一起坐上了那辆出租车。
他将卿越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座,自己则又从另一边的车门坐上车去。
“司机!麻烦你赶快回到我刚刚上车的地方,要快!”
此时奥运村里已经进行了清场,此时里面再不会有任何获准进入的媒体,或许可以说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弗雷尔就这样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扛着卿越的肩进入这里,他似是在与时间赛跑。
弗雷尔知道卿越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的体温较之正常的体温而言已经偏高了,并且他一直不断的在咳嗽,也向弗雷尔承认他感觉嗓子很痒。
在需要耗尽全部体力去表现的长节目比赛开始的前出了这样的状况,卿越的情况已经不仅仅可以说是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危险了。
“弗雷尔,我真的没事,只是觉得嗓子有点痒,你不需要这样。”
“卿越!我很确定你现在已经患上感冒了!而且体温还偏高,你需要及时的休息和保暖!不然就算你身体的底子再好,明天的比赛也都玩完了!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长节目的比赛还在等着你!你可是短节目排名第一的选手,我就算是想要拿亚军,也只想输给你,你明白吗?”
说完了这句,弗雷尔就更用力的扛着卿越,尽可能快的将他带回滑冰运动员的宿舍楼。而卿越……他也终是在听到弗雷尔说出的这句话后意识到了什么的不住的睁大了眼睛,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着他再也出不了声。
当弗雷尔扛着卿越来到宿舍楼的底楼时,那修正因为得到了索伦的相告而一边拨着卿越的手机号一边从宿舍楼中向外冲出。
在那修看到弗雷尔和卿越的那一刻时,他怔怔的愣住了。从那修的眼睛里传出的……是一丝与心痛有关的讯息,不知是与自己有关,还是仅仅为了卿越……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证明了弗雷尔的判断是正确的。
当卿越回到宿舍房间的时候,他的体温已经比弗雷尔发现他的那时更高了。他的呼吸不畅,并伴有止不住的咳嗽,甚至是四肢无力的情况出现。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糟糕的,那就是……为了顺利通过比赛结束后的药检,卿越在这个时候不能随便服用任何的特效药。因为他不知道那些特效药里是否含有大赛不允许运动员所使用的成份。
因此,在那修为卿越放了一大缸水,并且滴入了拥有安神功效的精油后,弗雷尔就又再次冒着大雪跑了出去。
“我记得用蜂蜜,柠檬,坚果和白兰地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也可以治疗感冒。”
离开的时候,弗雷尔留下了这句话。
然而弗雷尔费了好大的劲弄回的东西却并没有让卿越的情况有任何的好转。似乎是因为心理防线的溃败,卿越的这场感冒来得异常之迅猛。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他的体温已经逐渐烧到了三十九度七。当体温表给出了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似乎弗雷尔,那修,以及卿越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放弃吧,你明天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比赛的。现在更重要的是把你送到医院去。”
在一声叹息之后,那修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然而卿越却是在那修说出这句话的许久之后都未有给出回答。
透过米色的窗帘,能够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既遥远,又在这个雪夜中显得飘渺无比……卿越明白现在的局面完全就是自己一手所造成的。他不该在这天早上的时候出去晨跑,不应该在看到那份报道的时候就什么都不顾的倒出乱跑,更不该在下雪之后也不找个暖和的地方躲起来。
他是一名……糟糕的运动员。
揪心的自责不断的折磨着他,那修的关切更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弗雷尔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那件事,然而卿越却不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场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的事情根本从未发生。
“放弃?那怎么可能……”
就在那修和弗雷尔都觉得……他们得不到卿越所给出的回答时,卿越终是笑着说出了这一句,让那修不知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转过身去。
“弗雷尔,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有……还有长节目的比赛。”
听到这一句,弗雷尔并没有过多犹豫就故意装出了笑容说道:“不走不走,你赶我也不走。今天我就睡在这儿看着你了。我担心你半夜会梦游着出去。”
说完了那一句,弗雷尔便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过来。他并没有住到旁边那间已经搬走了的滑冰运动员住的房间,而是选择把卿越推到旁边去些,再把自己的被子整齐的铺在卿越的床上。
宿舍里的床虽然是单人床,然而主办方却是将为运动员而准备的床在单人床的基础上又向外拓宽了一些。因此,按照弗雷尔的铺设方式,两个人各自裹着一床被子睡在一起,虽然有些挤,却也还是可以睡得不错。
弗雷尔用被子把发着烧,身体几乎已经软绵绵的卿越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且不给他反驳自己的余地,就这样早早的钻到被子里,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自己已经睡着了那般。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修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似乎看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再次发生了。然而……这一次促成这一切的,却并不是阿列克单方面的原因。
在得知阿列克在卿越心中的特殊位置时,他也曾有过担心。担心曾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一幕幕会再次发生在卿越的身上。
因此,他仔细的观察阿列克,在他的身上寻找与索伦相似的一切。然而他确实发现……阿列克的滑冰风格以及平时的内敛虽是与索伦几乎如出一辙,可又与索伦有着极大的不同。
虽然阿列克是一名和索伦同样努力的技术型选手,然而阿列克却对自己滑冰天赋并不高这个事实并不怎么在意,又或者说……他对此抱着坦然接受的态度。如果别人用天赋以及努力走到巅峰,那他就用自己的努力将对方的天赋都打败。
阿列克为自己因刻苦的努力而走到的今天这一步感到骄傲无比,同样也为卿越能够在十三岁那最终发现了自己的天赋而感到高兴。
正是那份寻常人所难有的大气以及沉稳内敛,令那修认为曾经的那一切不会再在卿越的身上发生。然而,事情终是以另一个方式回归到了相同的轨迹。
是的,阿列克爱着卿越,就好像卿越对他的那份感情一般。然而,阿列克实在是一个太过直来直往的人了。他不懂得弗雷尔以及楚炫那仿佛从出生起便已学会的迂回。他只会在面临一个两难分岔口的时候选择左边,或是右边,而不是在树林中绕行至他想要去的正前方。
因此,在他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他选择了荣耀,而不是卿越。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呜……今天只有一章。之后的几章我可能会需要一起写完了之后再总体把握,修改一下。所以……希望我三天后还能两更吧~~!
索蒂菲的钟声
这个长节目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似是已成了一个魔障,一道跨不过去的魔障。
卿越的高烧始终都没能彻底的退下去。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此刻的卿越也不例外。
他开始思考起从奥运会的预热期起一直到现在的每一天,思考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仿佛从那篇报道刊登,并引起了公众的广泛关注之后,一切就都失去控制。他曾因此而感到焦躁不安,更失去了他在这个赛季时的巅峰状态。
曲慎的建议让他几乎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自我否定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之中。仿佛他的恋人是一名同性这件事便足以令他在公众的面前,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抬不起头来一般。
可那与卿越一直以来的观念不合。他从来就不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也有高低之分,更论高贵与否。他也已经厌倦了在镜头前假装自己与阿列克不合,甚至是讨厌对方了。
因而,当他决定将自己的真实公之于众的时候,他仿佛挣脱开了那个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的枷锁,甚至获得了新生。
他也曾有想过……是不是在奥运会结束之后才在公众面前承认自己与阿列克的关系会比较好。
可……那样的行为在卿越看来,却是与他现在所做的……意义完全不同。
如果是在比赛结束之后才说出那些话语,就说明他恐惧那些会对他的成绩产生印象,就意味着他真的会对那些感到自卑,更害怕让人知道。那样的话,他就算是拿到了金牌,也总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所希望的……是坦然面对那些,甚至在那些声音中去拥抱他的奥运奖牌,让世人知道……他以此为傲。
并不是没有在做这个决定之前考虑过阿列克的感受。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曾和阿列克有过约定,如果有一天,媒体发现了他们两个之间真正的关系,那就去勇敢的承认它。
事情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全都只是因为卿越低估了珈国冰协对阿列克的影响力。他本以为……自上届奥运会结束之后,阿列克就已经和那些人形同陌路,就算那些人再怎样的不满,他们也无法像上届奥运会那样的直接干涉阿列克的决定了。他更没可能想到……珈国的冰协会用那该死的政治支持去威胁他。
正如那修曾对他说过的,花样滑冰的世界,从来就不是冰雪那样的纯粹。
然而,卿越如今却忘记了多年前那修对他所说的这句话。
“弗雷尔。”
在那个失眠的夜晚,卿越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叫了此刻就在他身边守着他的人。本以为自己的呢喃声得不到回答,却是在下一秒感觉到了对方的起身,更令自己看到了一双这几年来一直躲闪着的眼睛。
“我……是不是做错了。或许,我不该在短节目的比赛结束后对媒体说那些?或许……在奥运会比赛结束之后才说那些会更好?”
卿越在挣扎之下说出了这句话,却是偏过头,不看弗雷尔的眼睛。
“或许事实的确是这样。”
并未有等待,卿越就得到了弗雷尔的回答。这样的话语,令他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并慢慢的用力收紧一般的难受。
然而,停顿过后,弗雷尔却是又继续说道:“但只要他选择继续留在珈国,选择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珈国的传奇教练,同样的矛盾还是会继续困扰他。”
弗雷尔在给出了这个中肯的回答之后,又呼出一口气道:“对不起,说好了不在你的面前提他的。”
似乎是从那次在普兰登一起相处之后,弗雷尔就如同他对卿越所说的那般,几乎从不在他的面前提起阿列克。就算是这一次,他也依旧是避忌着,不说出阿列克的名字。
可在此刻,他是真的想要帮助卿越,不让他继续陷入那种无穷无尽的自我否定,以及自责之中。弗雷尔看着卿越那被汗液浸湿了头发的侧脸,又再次从被子里钻出来,披上睡袍后去卿越的衣橱里又拿出一套衣服,又准备好了热毛巾才走到了卿越的身旁。
“你出了很多汗,这是好事。现在再换一身衣服,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该能好了。”
说着这句话的弗雷尔脸上有一丝浅浅的笑容,就和五年前卿越才和他认识的时候一样。如果非要说他有了什么变化,那或许就是……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份沉稳。虽然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隔三岔五的在媒体的面前开些玩笑,却再已不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得奖后甚至差点搞错了亚军和季军领奖台的那个男孩了。
这个寒冷的夜晚,弗雷尔替全身都被汗液浸湿的卿越用热毛巾擦了身体,并替他又换上了一套衣服,让他能够舒舒服服睡到天亮。当弗雷尔再次替卿越把被子盖上的时候,他说出了令卿越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的话语:
“不管怎样,情况一定好起来的。”
听到这句话的卿越又再次闭上了眼睛,令睡意可以在这个夜晚再次来到他的身边。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也是一个短暂的夜晚。
发着烧,全身酸疼的卿越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毫不费力的安稳入眠。思绪飘忽不定,想着这些,又想着那些……
然而,他又多么希望这个夜晚能长些,更长些,长到……能够让他的病完全好了之后才过去,而不是让他以这样的状态去到明天的长节目比赛。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以及内心深处的忐忑害怕之中,黎明终于到来。
在那天晚上,陷入睡梦中的弗雷尔总觉得自己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一个令他感觉熟悉异常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我今年二十三岁。四年后,我二十七岁……”
…………
幸运女神直到最后都没能多看卿越一眼,下半夜的时候,他的情况又再次恶化,本来已经退去一点的热度又再次升高。当太阳又再次升起的时候,他的体温又重新回到了39度。当他硬撑着感到比赛会场的时候,他甚至连电梯内的楼层数字都无法看清……
几乎是在卿越出了宿舍楼的时候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的弗雷尔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的抓着卿越的手,帮他按下了楼层按键。
卿越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究竟是有多么糟糕的。他的嘴唇发白,浑身肌肉酸疼,四肢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头晕得难受,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大。
他几乎无可想像自己在将要开始的长节目比赛上要怎样才能完成4…3…2的高难度开场……
“待会儿……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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