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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白鹿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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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我不可能再有任何辩解,“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怀疑,直到昨天他和我说起的时候,我才真正相信,其实在这以前,我一直都劝自己不去想这些。”
  一个人忍受着这些疑虑,劝着自己要相信,忍受了那么久,该需要多大的毅力。
  “我确实爱他,但那是曾经。”我说。
  “你现在不用考虑我的处境,没必要挽回什么。我现在真的在认真跟你说,呦。”
  她一直手放在木桌上,食指轻敲着桌面,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这个动作正是她放松的标志,也让我安心不少。
  叹了一口气,她说:“余诺和我分手了。”
  这早就应该发生不是么……但是真的来了,我总觉得满腹罪恶感。
  “你其实不用做得那么……”我说。
  “是他提出来的。”
  “为什么?”
  跟咚咚分手,我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他说,他爱我,但是更爱你。”她啜了一口茶,“呦,不是我在自暴自弃,分手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为了他,也为了你,接下来,我希望你回到他身边去,你和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摇摇头——不可能,时过境迁,他至于我,我对于他,根本就是互不相容,一步步给对方留下的都是绝路,现在谈复合绝不轻巧。
  最主要的,我不愿意,伤害到咚咚的事情,我真的不愿意。
  但心底还是存在着一点小小的可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一个人,你从不会那么决绝,更何况是他。”她努力对上我的眼神,“呦,他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们三个认识了一年,你们的经历或许比我和他的更多,难道你都忘了么?想想,这些日子,他对你做的事情,你们的回忆。”
  “事情?”
  她的一句话敲醒我。
  “对,就算是小事,你不可能全部否决的,那些只怕一点点的,美好一点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vol。59

  那些美好的回忆。
  我愣愣地看着咚咚,感觉什么自脑海的角落流动出来,得到了溶解的力量,从我脑,直到眼睛,慢慢浮现出来。
  
  上一年的冬天,刚和余诺交情转温,我由于少穿了衣服在教室里不停地打喷嚏,余诺嘴上说着“吵死了”,但还是敞开外套,对我张开双手说:“进来躲躲?”表情冷冷的,语气冷冷的,但我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暖和,只少得比阳光的炽热。
  
  我和他成为朋友的时候,有一次和他去吃饭,我误点了最讨厌的酸梅汤,对面的他看到我喝得一脸苦逼相,直接把他的奶茶和我对调,说着“有那么难喝么矫情”一边喝完那杯东西,后来才知道,他最讨厌酸梅汤。
  
  我和他吵架的时候,都是他先主动和好,这之于那个少爷脾气的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甚至前几天,回到家那一次,看到他一屁股坐在公寓的楼梯口,自娱自乐地用石头画着画,我心里气恼,为什么一要回家,就倒霉得碰到他,甚至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事后我才听邻居说,其实不是我倒霉撞上他。
  而是他每天早上都在那里等着。
  那么多天,他每天都会坐在那儿做着相同的事情,等待我出现。
  
  有许多个“那个时候”。
  还有永远带着“后来”“其实”的转折句。
  带着能刺激味蕾的酸楚感,从胸腔一直逆向流向眼囊。
  
  或许我不该。
  或许你是真心的。
  或许我们,还是可以有或许的可能。
  
  咚咚沉吟一口,说:“你知道吗,在和他交往的这些日子,我知道其实我从他身上得不到太多的爱,因为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平常我和他说话,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提到你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会亮起来,一直跟我念念叨叨说个不停。就连现在这个奶茶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提议来这里喝茶,就是希望碰上你,。他还会和我说你喜欢喝什么不喜欢放什么,他甚至会跟服务员打听你——这样够了吗?难道不是爱你的证据?
  这些日子下来,我不是没伤心过,但是早已经习惯,终于鼓起勇气接受分手,所以现在会这么坦白跟你说。
  我希望你要抓紧他,不要浪费他的感情了。
  我谈不上会原谅你们,但是很体谅你们的感情,两个男生的爱,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倒没有那么高兴,是不是很好笑?但是还是很祝福你们。”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我望着咚咚,她眼睛有些湿润,但是眼泪没有遮住里面透出来的光,那种真切的眼神。
  那种眼神让我回到了曾经的时光,我委屈的时候,我生气的时候,伤心焦虑的时候,这个姐姐一样的眼神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给我力量,给我无忧无虑的理由。
  即使她也有数不尽的苦楚,即使是现在这样,牺牲掉她自己,都会考虑我。
  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难道我还要否认些什么。
  “怎么?感动了?”咚咚笑道,“你还有时间,他会等你的。”
  我低下头来默默地喝茶。
  心底做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vol。60

  
  下一分钟。
  “还有一件事,原本不想告诉你,但是除了你,我已经没有谁能够说的了。”
  这摆明就是把信任放在我身上,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怎么了?”
  她把吸管放在杯子里搅拌着,良久,才望向我说:“我怀了余诺的孩子,快三个月了。”
  
  那只善良的手,把我推向最美好的小路。
  却没想到我们都遇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老天就是有意要整我们这群人。
  
  咚咚告诉我,余诺并没有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
  “他的父母早已经为他的未来铺好了康庄大道,结缔一桩满意的姻缘,将来继承家业,担起整个家族。余家不可能给我介入他们的家庭,来破坏他们的规划,何况现在凭空冒出个孩子,我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这个孩子很危险,我害怕,又不知道和谁说,只有你。”她苦笑道,“难道真的要我打掉孩子吗……”
  “不会。”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整个寒假我第一次拨通余诺的电话。
  电话“嘟嘟”几声后,他在那边迟疑地问:“怎么了?”
  “你出来,我在家前面等你。”
  他迅速说:“好的,等我,马上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我还懊恼着不能选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好好谈谈。
  老天是在捉弄我么。
  不多时,他的车便停在我面前,降下车窗,看到他一脸疑惑又有点期待的表情。
  我不由分说,直接开门,在副驾驶上坐下:“到附近的天台停车,有事情跟你说。”
  他遵命,打了一个方向往目的地开。
  一路上我没和他说话,看向窗外,雨滴模糊了车玻璃,一点点滑落下来。
  “到了。”他停下,拖着方向盘的手放下来,然后看向我。
  “说吧。”
  我看他,面无表情。
  他估计以为我又要来什么狠招,牵动嘴角,抬起手做投降状:“饶了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和咚咚分手了。”
  “你知道了?”
  “为什么?”
  “……”
  他话到嘴边又哽住了,咬着下唇。
  “分手了,咚咚怎么办?”
  “如果你是真的问我,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他说。
  我直截了当:“你就这么不负责?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三个月。”
  他的脸在那一刻变得苍白如纸,写满震惊。
  “很意外吧?原本咚咚并不想让你知道,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放任不管的。”看他的脸一分分垮下来,我有必要把话快点说清楚,“她处境困难是你想不到的,你必须要对她负责。”
  “怎么负责?”
  “看你自己。”
  “如果我说要打掉呢?”
  “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了你,我和他分手,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成累赘,她要是真的愿意和我断掉关系,就应该结束掉这个生命。”
  “你必须要对这个生命负责。”
  “我爸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用力得发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掉。”
  “想都别想!现在弄成这样,就别想着要除掉证据,早知道现在,当初你就别和她在一起干那种事情!”
  “现在说这个有屁用。”他冷语道,“现在呢?要我把她娶进家门?”
  “对。”
  “我爸早就给我安排了婚事,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这种勾当,破坏了他一手的策划,不仅是我,咚咚也不会好过。”
  “是安妮吗?”
  “嗯。”
  很久以前,余诺就跟我提起过这个名字,上海富豪的千金,某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两人天造地设,如若喜结连理,不仅成就人中龙凤,更早就两家公司双赢的局面。
  到底要到几百年以后才能取消掉这种世袭制?难道人一生就不能被钱左右?我的家族如此,他的家族也如此,金钱和权力欲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时候为了这件事,余诺曾经拒绝过,闹翻过,也受过伤,现在,他却选择了逆来顺受。
  “现在我给你一条退路,和别人结婚,但是必须要照顾到咚咚。”
  “你能不能先了解一下我的感受?什么结婚的你想清楚了再说,安妮,咚咚,孩子和公司我都不想要,要的是你。”
  “但是你不了解咚咚,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她是孤儿,从小到大缺少爱,最想要的就是别人给他关心,让她平平安安地过生活,你从一开始就利用她,这有多伤害她你想过了?她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不能害她!”
  “不害她,那就要放弃,打掉孩子,就是给她最好的后路!”
  “打掉?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我止住想要拿起拳头的冲动,“你知不知道她是宫外孕?如果打掉,就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
  他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
  空气一下子变得绝望凝重。
  “这就是你的下场。”我不再看他,转头望向前方。
  隔着玻璃,隔着细细密密的水珠,看着外面,夜晚的城市光怪陆离,灯火辉煌,雨中的人们撑起了花伞,有了雨伞的保护,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惬意。
  但是我们呢?
  当大雨来临的时候,我们却像是仓皇的蝼蚁般,找寻不到巢穴,只能仓皇地逃窜。
  男生的脸苍白如纸,他把头靠在后座上,深吸一口气。
  良久,他说道:“好,我答应你,留下孩子。”
  他看向我,“但是以后怎么办,我不可能照顾到咚咚,也不可能照顾孩子。”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
  他望向我,眼神里写着不可思议。
  我说:“这些都是因为我跟你,才变成的这样,现在让我来负责。”
  “这一切,和你无关。”
  “当然有关。除非你现在就否认我和你的关系。”
  我把目光对着他,对峙的过程,看着他的脸从不解,到欲言又止。
  “我必须要承担这些,因为我爱你,一直都是。”我叹口气,“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突然强硬地抱住我的头,喘息着,贪婪地吻着我。
  覆盖在嘴唇上的是滚烫的柔软,探进口里的动作却很强硬,舌头碰到一起的时候,连脊背都麻痹了。
  也不懂得是该往后退缩还是前进,只木讷地微张着嘴,被他填得满满的。 
  我曾经幻想着这张英俊的脸还能否还能带给我那些可能。渴望过也失望过,但是现在,一切都变成现实,来得突然。
  我的唇上炽热的是他贴合的唇,我的嘴里是他温柔的舌头,拖住我后脑勺的是他强有力的,曾经让我迷恋的手。
  我们卸走对方的衣服,抚摸着梦寐以求的身体。
  “我爱你,从来没有变过。”
  他把话送入我的嘴里,宛如最甘醇的密,直捣心肠。
  这亦是我给他的话。
  ——余诺,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作者有话要说:  




☆、vol。61

  当时就凭着一股猛劲,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担子。
  完全没有考虑清楚,这个孩子到底要怎么办,而咚咚就这么突然地变换到了人生中的另一个身份,将要如何面对?
  开学的时候我特地帮咚咚办了休学手续,以班长兼学生会干部,又已经是大三,搞到这些并不算难。
  把一切安排妥当,交代了一些事情,安置好咚咚,就算是把我的这份完成,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余诺负责。
  咚咚的日常生活越来越困难,余诺经常来照顾,我会偶尔前来看望;。
  这两男一女的相处,不得不说是个奇妙的组合。
  随着时间推移,四个月,六个月,咚咚开始有了身体上的变化,小肚渐渐隆起,身材臃肿,有了孕妇的样子。
  意识到一个小生命出现,她抚摸着肚子,一天天沉郁下来。
  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走进一个孕妇的生活,觉得女人真是受罪,一边要忍受突如其来的疼痛,一边还要小心维护着这种感受。
  余诺也从最初的懵懂,排斥,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他会偶尔伏在咚咚的肚子上,聆听着小生命的律动,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时候咚咚也会欣慰地笑起来。
  此番场景触发我极大的感动,但是又难免心生嫉妒。
  我要是能为余诺生孩子多好啊……这样就能天天看到他幸福的笑。
  我知道余诺是爱我的,从心底来爱,他对咚咚甚至都不及在我身上付出的二分之一,我一边享受这种爱,一边为这份爱感伤。有时候,真的觉得,我不该介入即将作为父亲的他的生活。
  但那只是有时候,心底其实早就存着信念。
  相信前方不会坎坷,只要能够走下去。
  
  再来说到郭航。
  从和余诺开始复合的时候,我就和他完全坦诚了。
  我以为他会对我的变心感到失望悲伤,但是没有,他像个哥哥一样,说着“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然后拍拍我肩膀说,好好珍惜。
  我那一刻几乎为他的大度折服,觉得他就是个大神。
  而这大度背后有多少苦楚,只有他知道罢。
  不过他并没有疏远我,为了躲避母亲出外奔波找工作,还是要住在我的公寓。我们依然以主仆和兄弟相待,虽然有时候遇到尴尬,特别是喝醉的时候,就不乖了,偶尔对我有所不轨,若不是我明哲保身,凭着他一身美少年的魅惑,早就从了他。
  “你啊,是应该找个妹子来填补你的空虚寂寞了。”
  “我只怕一出手就没个尽头,天下多少女孩都要被我毁在手里,所以,我还是决定好好服侍你老。”他臭美道,“陆呦啊,天下的好男人,都要被你抢了。”
  这是实话,凭我的魅力,可以毫不谦虚地为自己立上“直男杀手”的牌坊,专揽无知少男。
  “炫子今天刚去找到了一份工作。”
  郭航一边切着肉片,说道。
  我才发觉,最近一星期都没跟她联系上,自从三个月前她出院以后,就抛弃了咱俩到外面谋生去了,咖啡厅服务员,发传单,推销都一遍尝试,虽然工作之路磕磕碰碰,但也能得到了一点小钱,到了第二个月,砸锅卖铁的,总算把房租和医药费交了一部分。
  “要是老娘以后干了大事,绝对不会忘记你俩!”
  她临别前锤了我胸口,说道,当时脸上还贴着纱布,一副豪爽大姐大的样子。
  不过想到她这一去,从此以后公寓里的铁三角组合就要解散了,还是有点伤感。
  我回过神来,问道:“这次又找什么工作了。”
  “这一次真的就是大赚一笔——有人找她拍广告了。”
  “拍广告?你确定那是真的,不是变相骗钱?
  “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被骗,况且。”郭航说着,“是余杨钦点的,服装模特。”
  “原来是这小子……”
  脑子立马想起那个痞子模样的少爷,嘴角不自觉上扬。
  余杨,这个痞子男,上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了?这么久没联系,也不知道他忘记了我这个曾经勾引过他,不断惹他发怒的妖孽没有。还有那个善良木讷的张管家,他那如兄长一样的形象又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郭航见我一脸少女思春样,说道:“你还不接接嘴巴上的口水……莫非又想到另一个男人?你看你的菜都快撒了。”
  我不可置否,弄我的菜去。
  这时候电话一响,弄到一半的菜不管,拿起来。
  “肯定是他,每次都跟我抢你!fuck。”郭航吹鼻子瞪眼。
  不出他所料,是余诺的电话。
  “怎么?”
  一般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咚咚的家里,这时候叫我,肯定没好事。
  “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情,急事。”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我已和余诺恢复到了从前的亲密,天天黏在一起,没心没肺着。
  “所以要我帮忙照顾咚咚么?有你的,帮一次,记得请客。”
  “不是啦,叫你和我一起出去,去见一个人,还有我爸妈都在那儿,没你不行。”
  “……”
  我一不是他保镖,二不是他酒保,虽尊为派对达人,但应付他父母这样恐怖分子我实在是缺乏经验。况且对于他们夫妻俩的恐怖我早已有所耳闻,陆氏那对奸夫淫妇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还要来一对。
  而且除了他父母,还要有一个……对了,是谁。
  “见谁?”我问。
  “安妮。”
  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余家媳妇的最佳人选,余诺的准未婚妻,并且,也是他的噩梦。
  我大概知道了他叫我过去的目的,是想在家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恋情,好还他一个自由身,并且要向家人宣战,还要让那一个叫安妮的女人死了这条心。
  而我,可能从此要列入余家的黑名单,并附赠一个血红的大叉,成为千古罪人。
  “你这票要是玩大了,我俩的命可能都不保了亲爱的……”
  他在那边沉吟一口,说道:“早晚都是要面对,现在非常时期,我不想再拖后了。”
  我呆了良久,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倔劲,说:“好吧。”
  他那边释然道:“我以为你会直接拒绝。”
  我有什么可拒绝的,其实牺牲最大的还是他吧,既然他都打算承受这一切,那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但是你能不能……”我提出条件。
  “怎样?”
  “别告诉你爸妈我是谁啊……”
  他们若是盯上了我,知道了我的名字,一个人肉,知道了我的背景身份姓氏,一起之下,下个绝杀令,我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好不说你名字……先出来吧,我去接你。”他挂掉电话。
  郭航看我面色凝重,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大概知道了些事情:“你确定要去么?”
  “嗯。”
  “哎……要是出情况了,记得打电话过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vol。62

  余诺带着我来到杭州的某家大酒店。
  他父母早已开了一个豪华大包厢,只等着我们落座。
  来到之前,我就一直感到忐忑。
  他父母千里迢迢从上海赶来,就等着其乐融融地吃饭说话,被我们这一搅和,不知道后果怎样……
  只能期待暴风雨来得更快些。
  打开门,我鼓足勇气跟在余诺身后。
  一家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过来,那气场,简直就是一阵狂风般要把我吹飞开来。
  “怎么越来越不像话,来那么晚?你不知道尊卑之礼就罢了,也不能让别人看你笑话。”他爸爸正襟危坐,一双眼睛有到威严的光。
  夫唱妇随,旁边一个中年美妇,也就是他妈妈,适时地投来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又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这一幕,真是标准的上流社会行头。
  余诺也不理会他们,选了一个离他爸妈最远的位子坐下。
  我也乖乖坐在旁边,身边的人敲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看过去,才发现是余杨。
  他对我俏皮地挑了挑眉毛,我投以收到的眼神。
  好久没见他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顿时倍感欣慰,至少现在,有两个个人是我这边的。
  他爸爸才注意到我,好像我现在才显身时候。
  老男人一脸的不友好:“我不是说是家庭聚会么?又开始带外人进来。搅合了气氛怎么办?”
  真够狠!不欢迎也就算了,他还直接称呼“外人”,难道商业人士不应该要委婉到山路十八弯,话中有话么?他生活中这番直白,真想不通是如何在商战中做到如今这样。
  我尴尬非常。
  “他是我朋友。”余诺对着他,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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