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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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黑九拿着饭盒走了过来：“嗨！老幺，我说你跑哪去了，倒是快啊！吃完了还是才来？”
　　何闯看了看黑九，黑九也看了看何闯。“有人陪你了，回去把饭吃完。”扔下这么一句，何闯头也不回地走了。墨雨想上前追，一把被黑九拦住：“我说你小子又不好好吃饭了是不是？短收拾呢吧？！”墨雨泪奔地被黑九拎着领子扔回到了座位上。


☆、第四章　暖水　（1469字）

　　“墨儿，下自习请我吃夜宵啊，你得好好谢谢我了！”黑九一脸得意地走进了自习室坐到墨雨旁边。
　　“啊咧？为啥子哩！？老大，不带这么玩的啊，人家心情好了都是请客，怎么到了你这心情好了就变成别人请你啦？你要是晚上没吃饱也不该打我这骨瘦如柴的家伙的注意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啊，咱学校锅炉坏了，就在刚刚，我替你打了一壶热水，前脚刚走后脚它就坏了。忒逗了嘿！看你哥哥我多有先见之明！”
　　墨雨看着黑九，眨巴眨巴眼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脸继续看自己的书，几分钟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大，有没有说锅炉什么时候修好？”
　　黑九耸了耸肩：“大概明天早上吧，干嘛？一壶水还不够你用了？大不了我的那壶也分你半壶好了。就冲着哥们这么够意思，你都得请我吃夜宵吧？”
　　墨雨没回答，他脑袋里只想着何闯。正巧有两天都没有跟何闯说上话了，借着这个机会献殷勤也蛮不错的。完全把黑九的好心彻底践踏了个稀碎！！！！
　　下了自习后，墨雨提着暖水瓶就跑到了研究生住宿的公寓。“学长，你没有热水用吧？我刚好多打了一壶，给你用吧！”
　　何闯冷冷地看着墨雨，没说什么，反倒是何闯的室友如见了菩萨般扑了过来：“我去，小墨墨，你就是救世主啊，这眼泪感动滴稀里哗啦的啊！谢谢谢谢了啊，我们代表那个木头疙瘩谢谢至高无上的小墨墨了。”何闯室友乐不颠地把水壶接了过去。
　　墨雨空了手，却不想离开这间充满了何闯气息的宿舍。他扭捏地站在过道中央，有点羞涩却故意装作自然地看着抱膝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何闯。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是在等待何闯说什么。被人盯着的感觉是很不爽地！在自己被那双火眼盯了两分钟后，何闯没好气地将书扔在了课桌上，然后起身走向了室友，气势恢宏地夺了回来，然后转身走到墨雨面前：“我收下了，谢谢你！”说完，何闯竟然拎着水壶朝门外走去。墨雨不知道何闯要干什么，便赶忙就跟了出去。
　　何闯在前面大步走着，墨雨就在身后默默地跟着。一直到了女生宿舍的楼前，何闯拦住了一个陌生的女生：“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304的马佳宁？”对于校草级的帅哥的请求，怕是哪个女生也是招架不住的。女生很高兴地接过了何闯递过去的暖壶。然后转身看着表情有点难看的墨雨，不屑地说了一句：“明天我还你一壶热水。”就说了这么一句，便从墨雨身边走了过去。
　　墨雨伫立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换上了一副温柔地足以融化冰川的笑容，扭身追了上去：“你说的哦！明天要帮我打一壶热水的！不可以食言哦，学长！”
　　“啊！”何闯还是自顾自走着自己的路，无奈后边的家伙还没脸没皮地跟着：“我说！，你的宿舍在那边吧！”
　　“嗯！我送学长啊，夜黑风高，万一窜出个什么东西我可以为学长保驾护航的！”墨雨说得倒是自信满满。何闯眯着眼睛侧头看着夸下海口的墨雨，是真不想理他。摇了摇头接着走自己的路，墨雨竟然还跟着。
　　“老鼠！”何闯忽然停下回头大呼了一声。“啊！老鼠！啊啊！”吓得墨雨跺着脚，跳着踢踏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揪住了何闯的衣服，使劲将头在他的怀里蹭着。何闯困倦地打了一个呵欠，试着推开墨雨，哪料到这小子乘机环住了何闯，紧紧的，什么也不说，只是把脸深深埋进了何闯胸口。有那么一瞬间，何闯觉得自己的心跳动的有点乱了方寸。不过想起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他赶忙扯开了墨雨，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开了。墨雨看着何闯的背影，没有一点的幸福感，因为那个男人的心里装着的都是马佳宁，没有一点缝隙可以留给他。


☆、第五章　为谁受伤？　（1380字）

　　“喂，雕塑放在那种地方很容易掉下来砸到人的！”墨雨看着同系的学生把大卫雕塑放在了临时搭建的梯子架上，怎么都觉得是个危险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就暂时放一下，一会儿有人搬走的。这个时间也没有人来画室，只有你一个，要砸也是砸你，哈哈。”
　　“你该不会就是企图谋杀我的吧！”墨雨放高了声音。
　　“哎呦，我怎么舍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我要是真把您给伤了，咱系那帮花痴还不把我大卸八块啊？”
　　“知道最好啊！不过不知道我受伤了……他会不会担心……”
　　“啊？谁啊？哪个他？”
　　“哎呀没你事没你事，赶紧走吧！”墨雨喜欢一个人享受整间画室的感觉，可以尽情地投入到自己的思想中，无需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只要亲历那种切肤之痛。
　　没过多一会儿，画室门口便传来了马佳宁甜美的声音，她是来还墨雨暖水瓶的，旁边还跟着那个一语不发满脸沉色的扭货。墨雨赶紧放下画笔走到了门口。
　　“小雨，要不是有你昨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真是活雷锋。”
　　呵呵是吗？我墨雨要真是活雷锋，估计真正的雷锋都得从坟墓里头跳出来把我带走。
　　墨雨笑笑，接过水瓶，偷偷望了一眼何闯，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小雨你给评评理，刚才我俩从水房出来，他就一直要我拎着暖水瓶，你说哪有他这样的，自己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可以这样……”马佳宁自顾自在墨雨面前发着牢骚，在墨雨眼里这些都足以让他嫉妒的发疯。马佳宁说到兴奋，手也跟着张牙舞爪，偏偏不巧地打在了一边的梯子上。架子上的大卫半身像还是摇摇晃晃。
　　三人一起抬头看着雕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马佳宁却吓傻到了那里，只知道“啊”的叫起来，竟然忘记躲开。
　　何闯赶忙伸手过去拉马佳宁，但是因为他的位置站得比较远，还没有等他够到佳宁，塑像已然掉落了下来。只听“咣”“啪”两声，塑像最终的结局是落在地上碎掉了，那“啪”声也是最后发出来的。但之前的那一声却并非打在了佳宁身上，刚巧砸在了墨雨后脑。何闯亲眼目睹了向来怕事的墨雨在紧急关头护住了佳宁的那一系列动作，随后的震惊让他忘了要去抚慰佳宁以及去关心墨雨。
　　鲜血啪嗒啪嗒地滴在了地上，墨雨捂着头蹲下了身子。他有点晕，有些疼。
　　“小雨！你没事吧小雨！”佳宁惊慌失措地弯着腰，然后转头冲着何闯喊：“闯，快！快带小雨去校医室啊！”佳宁的召唤让傻在原地不动的何闯总算有了点反应。他两步跨了过来，粗鲁地拉起了墨雨，然后横抱起这个比自己不知道瘦了多少倍的男人就冲出了画室。
　　一个帅哥抱着一个美男再校园里奔跑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啊……当然了，在腐女眼里那是何其唯美啊。何闯就这么抱着墨雨一路小跑冲进了校医室：“人呢！要死人了！”进门的第一时间，何闯说了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这一路，墨雨完全忘记了头疼这一回事，只是愣愣地贪婪地盯着何闯有些焦躁的面颊，觉得这个怀抱让自己很有安全感。那次，墨雨的脑袋缝了13针。
　　“你不是胆子最小，怎么会冲过去保护佳宁的？”事后何闯曾有一次问墨雨，墨雨告诉他说：“我不是在保护佳宁，我是在保护你的尊严。哪个男人的女友当着自己的面受伤了说出去都不是光彩的事儿。”何闯听了这话，心里踏实并且满足。当然了，那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偶然一次聊天，何闯聊起来的。


☆、第六章　反常　（1462字）

　　就算再没良心的人遇到这种事儿也会耿耿于怀，如果说真的毫无愧色的坦然活着，笔者认为这种家伙应该是离牲口不远了。我们的何闯除了性格冷一些以外也算个正直男人。而这个正直的男人就在女友的怂恿下去探望了那个暗恋着自己的男人。
　　墨雨正趴在床上呼哈大睡，没办法，伤在后脑，向来怕疼的他怎么能容忍外界再有什么触碰他的伤口。麻药劲儿过去那会他疼得就差拆房子了。
　　黑九看到何闯走进宿舍，显然不是什么高兴的表情，更别说对这位读研的学长有什么客套话，尤其是在知道实情之后。“他刚睡，你回吧，他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看过他的。”显然何闯是嗅出了并不欢迎他的味道，其实自己也不大想来的，或者说是有那么一点想来，但是自己从骨子里不愿意承认罢了。黑九的话也刚好给了他一个虽然不堪却也算得上台阶的台阶。何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就要走，刚好转身的时候看到墨雨趴在床上那极其搞笑的睡脸，嘴还张着，口水在他的嘴和枕头之间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黏糊糊的“瀑布”。最要命的是这么冷的天，墨雨白嫩光滑的肩膀竟然露在外面，瞬间就勾起了何闯对情人节那晚发生的事情的回响，奇迹般的，他竟然面部有些发烫。
　　墨雨在跟何闯在一起之前一直都是喜欢一级睡眠的，后来穿睡衣都是因为何闯不准的缘故。（为啥不准？在上一部提到了，墨雨的身体不是很好，房事不宜过多，但是他总那么裸睡，难免让何闯受不大了，后来裸睡这事就被明文禁止了。）
　　咱们书归正传啊，话说何闯在看到睡美人的那么一刹那发现自个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别扭，而这种别扭他自己又说不上来是何原因的产物。何闯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离开宿舍，而是静静地站在墨雨的床铺前，对着那张脸，看了少许功夫，然后很优雅地拿起了晾在一旁的干净袜子……塞进了墨雨的嘴里。墨雨宿舍人的脸顿时毫无血色，下巴都要脱臼的模样，好像一起在说：“你SB吗？”
　　这要是换了别人？谁敢干这么不要命的事儿？就是想想也不成啊，墨雨那张嘴可不是吃素的，能把你祖宗十八代的骨头渣子都气得凝聚成一个“囧”字。被这么整还要是能睡得死死的就不是墨雨了。方才黑九也说了，墨雨才刚刚睡着，自然更轻了许多。墨雨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巧跟何闯的脸对上。何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认真这么单纯地看着墨雨的眼睛。墨雨的瞳孔是浅褐色的，里头有种淡淡的神伤。
　　墨雨看清是何闯的脸，正常人能想到的他的反应当是欣喜若狂或者是迅速扑过去才对。但实际上他没有，墨雨只是静静地看看何闯，然后做起来，眉毛微皱地扔掉了嘴里的袜子。然后，一滴眼泪静静地划过面颊，表情极其受伤。“不要往我嘴里塞东西！”墨雨的声音很低沉可怖。这个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自然最感意外的是何闯本人。他以为墨雨是那种万事顺从自己的人才对，竟然也会发脾气。
　　被子从墨雨身上滑落了下来，墨雨立即拉起了被子将自己暴露在外的肌肤全部掩盖。神情惊慌而更显无措。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更没有人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怎么会让平时那么百折不挠的墨雨落泪。
　　“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声谢谢……”说完何闯便朝着门口走，一直到他快走出门口，墨雨也没有任何的回答。何闯停了停，转身又补了一句：“下次不要那么二了。”或者他可以说的更温柔点，但是出口的却还是这么臭。
　　回去的路上，何闯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有点小小的暴躁，他有点在意起墨雨的反应，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就算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的，而事实上这不过是墨雨反常表现的刚刚开始阶段，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何闯越来越不能理解墨雨。


☆、第七章　心中微凉　（1406字）

　　“哎！阿闯，你的那个小尾巴有两天没照面了啊。”实验室的人调侃着。何闯抬头看了那人两眼。“怎么？你看上了？我介绍你认识。”
　　“哎呦喂，咱可没那艳福。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咋就嫩的跟能拧出水来似的呢？”
　　“是吗？你怎么不拧拧看？”何闯专心盯着手里的试管，无所谓地回答着。
　　又随便胡聊了几句，大伙就都出了实验室忙着给自己饿了一个上午的肚子找点吃食。待所有人都走光了，何闯才放下手里的器具。是啊，自从大前天从墨雨宿舍出来，这家伙还真的莫名其妙的不见人影了。原本以为墨雨那个反应也许是因为被扰了睡眠而闹的脾气，现在怕是要推翻这个揣测了，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么件芝麻绿豆的事闹了两天脾气的吧？
　　何闯想了一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佳宁约他在食堂见面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何闯便锁了门向食堂走去。
　　“闯，墨雨的头好些了没有？”
　　“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有去看他？”
　　“去了，去得时候还没好。这两天没去看他。”
　　“为什么没去？你怎么这样啊，小雨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啊，你怎么回事，这么美人情味儿呢！”佳宁满口的抱怨让原本情绪就不大好的何闯瞬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甩开了佳宁的手：“你怎么回事？干嘛总是把我往他那塞？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佳宁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小雨怎么了？他……他是我们的朋友啊，而且他是个男人……”
　　“可是他是个GAY！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何闯狂吼着，声音大到快要掀翻了食堂的棚顶。在食堂吃饭的同学全都愣愣地向这边观望着，人群中还站着一个叫墨雨的GAY。周围认识墨雨的人拍了拍墨雨的肩膀，墨雨转头冲着那些同情的或者鄙视的目光都笑了笑，显得很坦然，很淡定。头上的纱布还缠着，这样的形象想不显眼到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在刚没头没脑地吼完这么一句，何闯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墨雨的影子。墨雨用看着那些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何闯，然后回以同样无所谓的笑容。接着是转身，像跟路人打过了招呼一样各自走各自的路。
　　何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那种不大舒服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口。脚好像被钉在了地面，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然后自己就被有力的一记重拳击倒在地，随即响起的是女人狂乱的嘶喊，显然是想阻止黑九疯狂的行为，但嗓音倍显仓皇。
　　何闯倒地，有点眩晕，却觉得这种痛有点淋漓尽致的快感。他没有回手，等待着黑九的第二拳和第三拳。黑九用额头抵住何闯的额头：“你TM的人渣，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墨雨？有本事别让一个变态去为了保护你的女人而受伤啊，真TM不知道谁才是死变态！狗屎都不如的东西，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黑九像是发飙的狮子一般骑在毫无反应的何闯身上痛揍着何闯。不过很快两个人就被周围的人分开了。
　　何闯的眼眶变得青紫，嘴角也发麻，但是这些都没有中断他想不明白又拼命去想的问题：我究竟在为了什么而不安和难受？
　　墨雨是一路笑着走回宿舍的，整个下午也如同往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知道深夜，所有人都睡去了，墨雨起身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缠着纱布的自己，果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笑不出来的，然后他选择了哭。越是看着自己的哭像越是无法收场，墨雨把微笑和啜泣混成一体，以那副颓废的姿态宣告他内心的伤。直到黑九默默走进洗手间，把他按到自己的胸口，墨雨那颗凉透的心才稍微有了一点温度。


☆、第八章　演戏　（1581字）

　　五四青年节，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学校是一定会有大型文化活动的。而作为特长系的学生要比别的院系忙碌很多，自然要为这样的大型活动筹备亮丽而新奇的特点。美术系准备的节目是长达40分钟的舞台剧《梁祝》，在选祝英台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好死不死的家伙把墨雨推了出来，结果反对者与支持者经过了激烈的对决后，最终敲定了墨雨版的祝英台。
　　没有人说得清楚为什么五四青年节这样壮志凌云的节日里要上演梁祝这种戏码，但是大学里有谁真的在意那些呢？你不能说大学生是腐化无知的，大家只是不习惯拘泥于那种形式的东西。如果有一天，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冲在最前沿的也许正是人们口中这些所谓的“迂腐”大学生。
　　墨雨参演之后，向来不理世事的黑九是死缠烂打走后门找关系争取来一个马文才的角色，你还别说，跟他的气质还颇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呢？
　　“老大……我觉得吧，你看你平时又要忙着管理宿舍内务，又要操持班级大小适宜，还要去学生会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我真担心你劳累过度体力不支什么的。你看你现在气色就不是特别好吧……说话的语气都渗透出你咄咄逼人的倦意哦……我看你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参加演出排练的好。您这种凡事有模范带头作用的风度我们都已经领略到了，你……还是别逞能了！”
　　墨雨有这么好心？除了那个何闯还有谁能叫他这么费心？黑九怎么都觉得这话里头味道不对，再看看别人投来的期待目光，分明是在盼着黑九早点离开演出团队嘛！这也怪不着大伙，黑九这马文才演的何止是霸道，简直是霸道！不管有没有他的戏份，反正看见梁祝两人有点亲昵的动作他就冲锋！自从他进团的这两天来，一场完整的戏份都没排演出来。
　　“你小子，有话直说，少跟我拐弯抹角的啊！”
　　见黑九压根儿没想买账，墨雨也甭跟他兜圈子了：“你能不能给小爷我安分点？你是来演戏的还是来捣乱的？”墨雨瞪大了眼睛掐着腰吼着黑九：“我可告诉你啊，再敢胡搅蛮缠，小爷我就叫哥几个把你锁厕所里去，你看我敢不敢？”墨雨的音调很高，他这一吼不要紧，刚刚还趾高气昂地黑九顿时蔫菜了，赶忙就换上了讨好的表情求饶。
　　“你看你，我不是看排练死板，活跃下气氛嘛！”
　　“那么爱活跃去对着墙角练习去，别在这浪费我们的新鲜空气啊。俺们心力不足，禁不起您老这么折腾！”抱怨归抱怨，经过一上午这么辛苦的练习，墨雨也着实有点累了，而且反复说台词让他有点口干舌燥：“歇会歇会啦，我出去透口气，你们看好黑九啊，就让他在墙角那活跃气氛，要是谁敢袒护，我回来时发现了我就罢工！”撂下这句赤裸裸的威胁，墨雨就出了教室，朝着校超市的方向走去。
　　墨雨选了平时最爱喝的七喜，走到收银台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穿着演出服冲出来，根本就没带钱包！这么尴尬的事儿怎么就被他遇到了呢！“那个……姐姐，我忘了带钱了……你看，我一会给你送来成吗？”墨雨谄媚地笑着。说来也背，平时这个收银员就看墨雨娘声娘气的很不爽，可算是逮着整整他的机会，她要是能轻易就这么放绿卡才是邪门了呢！
　　“没带钱？不好意思，东西留下，等你把钱拿来再回来取吧！”回去取钱？开玩笑，要知道排练教室可是六楼，墨雨的体力早就透支了，还怎么禁得起这么折腾？
　　“姐姐，我天天来这买东西，你又不是不熟，记个帐就不成吗？”
　　“别废话，你不结账闪一边去，后面人等着呢！”收银女整个一个铁面包公。这墨雨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好说歹说不好使，干脆也阴下脸来，想都不想就拉开了易拉罐的铁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那女见状刚要嚷嚷，一个黑影挡在了墨雨前面，利索地掏出了零钱付给那个收银女，那女见是学校出名的大帅哥何闯，便红了脸收了钱也没再说啥。
　　墨雨一见是他，放下手里才喝了两口的饮料：“谢谢，我会把钱还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超市。


☆、第九章　想通　（1396字）

　　何闯看着墨雨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了墨雨放在那里的饮料罐也出了超市。微风拂过，转眼又是一个春天了。想来自己跟墨雨也认识有一年半多了，从第一次自己用球砸了他，到整日没完没了来纠缠自己，后来知道了墨雨是个GAY，自己竟然也没有排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喜欢上自己，也或者在某些时候，就好比他顶风顶雨在半夜跑出去给自己买药的时候；好比自己在跟佳宁生气，而他跑去代替自己哄佳宁开心的时候；好比自己有些烦闷而他默默陪在旁边，坐不住时就说些冷得不行的笑话来哄自己开心的时候……在一个有一个何闯记不得又忘不掉的时候里，他是有些心动的，这些莫名的心动让他恐惧又让他兴奋着，以至于那个夜晚，他竟然没有推开墨雨，反倒跟着一起就那么沉沦了。
　　何闯想着这段时间他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的问题，缓缓向前走着，抿了一口墨雨留下的饮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美术系，今天是周末，除了排演节目的人借用着活动室以外，教学楼里是没人的。但是何闯去看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