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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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的，还有明天，以后他们还有好多个明天。想到这里，墨雨的脸乐开了花。


☆、第十五章　手机　（1330字）

　　之后过了很多天，墨雨才从室友那听说，原来那晚黑九失踪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小宾馆里跟那个缠了黑九很久的女孩子缠绵来着。打那之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每天那个女孩都会准时准点地到楼下等着黑九一起吃饭、上课。那几天黑九也尽量都躲着墨雨，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也没有一次跟墨雨对视，每天也是等到大家都睡下了黑九才回到宿舍里。
　　“学长学长，这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琢磨了好多天，墨雨终于还是忍不住想约何闯出去。
　　“但是……这周末佳宁要我陪她去临校见个朋友。”
　　“哦……这样啊，没关系啊，下次吧。”被感情冲撞得迷迷糊糊了一个星期后，他才忽然意识到了马佳宁这道屏障。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后才换来点点甜味儿的墨雨拿什么去要求何闯跟马佳宁分手？他可当真是一点筹码都没有。因为这个拒绝，墨雨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想想今后的处境以及自己需要面临的种种问题。不过这个时候，墨雨还没有想到要争什么，他只想着如何说服自己不要去吃醋，不要伤得太深。
　　周末那天，墨雨一个人守在画室，专心亦或者是无心去挥动着画笔去完成一幅他也不知道想要画些什么的作品。何闯还算有良心的吧，在跟佳宁在一起的那一整天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想到墨雨在做什么呢？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何闯的心还是不能定下来，总是在想着墨雨有没有吃午饭。随手掏出电话，那个时候还是蓝屏时代，有手机的人并不算很多，特别是在学生中，难得有几个能用得起奢侈品。何闯很想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简讯给墨雨，直到那瞬间他才意识到联系不到一个人的时候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以前到也没有这种感觉啊。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谁。不得不借此多插一嘴的说，也许在某个时候，也许是早在墨雨天天缠着他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说着，何闯便起身走出了餐厅，完全没听到马佳宁追问他去哪里的话。其实也没走多远，在步行街里就有诺基亚专卖。何闯走进去只用了三五分的时间买了一部手机，又到转角的移动办了个号码。
　　何闯尽量赶了时间，他虽然很倔强很一意孤行，但是对于女士的尊重还是有的。他知道把女朋友撂在一边，而且还是当着她朋友的面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于是很快就赶了回来，何闯还真是庆幸自己没有把卡插在手机里。才坐回座位上，马佳宁那个多嘴多舌的朋友就来了一句：“哇！佳宁，你男友真疼你啊，还给你买手机！”女人的虚荣心普遍都挺重的，被戴了这么个高帽子以后，自然是骄傲地笑了笑。何闯暗地里骂了一句“shit”，但是还是压住了火气把手机推到了佳宁面前。
　　那天，趁着佳宁跟朋友逛店的时候，何闯又钻进店里买了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少，他直接把盒子扔了，只将手机和充电器装在了兜里。
　　当晚上何闯把墨雨约出来，并将手机塞给墨雨的时候，墨雨惊慌地推了回去。
　　“学长，这个我收不了。”
　　“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找你更方便点。号码我已经存好了，你的电话里也只存了我的号码。”
　　墨雨木讷地站在原地，忽然这样的好让他一时有点不大能接受。临走时，何闯回头对墨雨说了一句：“别人问你要号码，不准随便给。如果是女的你自己看着办。”对于何闯的这句，墨雨笑着狠狠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树敌　（1203字）

　　像每对刚刚进入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墨雨异常兴奋，每晚都对着手机里的短信傻笑，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些他几乎都能背的滚瓜烂熟的话，然后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天亮了才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睡不上两个小时又从极度兴奋中醒来，竟然还养成了跑步的习惯。就连大汗淋漓的时候墨雨也不忘痴笑，总之每天就是一个人在操场上徘徊两三个小时，等到何闯从研究生宿舍出来，然后一起去吃早饭。当然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仅仅限于在何闯宿舍到食堂以及实验室到食堂的这两段距离上，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马佳宁。　　　　“闯，端午那天我们去登山好不好？好多同学都说那天要去登上采艾蒿呢，应该蛮有意思。”
　　何闯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好啊，墨雨一起吧。”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佳宁的脸微微沉了一下。这一个月来，墨雨总是跟他们在一起。虽然她也因为两个人的和好而高兴，但是眼下这种毫无二人世界的生活让佳宁觉得很郁闷。佳宁用一种不能形容的眼光看着墨雨，有点祈求有点神伤有点尖锐。墨雨接受到了这种目光，却不敢去直视，他太想太想跟何闯在一起。他瞟了一眼何闯，然后自己便有点慌乱了。这种时候他分明应该拒绝的，可是又忍不下心拒绝。
　　“闯……你别总是扯着墨雨，小雨他那天兴许还有别的事情，人家没准也想约谁呢！你说是不是小雨？”
　　“啊？我…哦，是……”墨雨只能应付着说。
　　“你能有什么事？”何闯霸气地拦住了墨雨的话。墨雨委屈地看着何闯的眼神，可怜巴巴地好似在说“我想去的！”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视着，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在目睹了眼前这种情形，佳宁不得不再度提起印象中何闯的这些变化，更何况墨雨是众所周知的GAY。
　　“小雨，我记得黑九不是一直都跟你很好的么？怎么最近不见你跟他在一起？你们吵架了？”
　　“啊？哦……他交女友了啦，我不好跟着他当灯泡……”
　　“哈哈，是么？原来是这样啊，你偏心哦。不给他当灯泡就给我当是吧？”佳宁开着玩笑把指责传达给了墨雨。
　　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墨雨若是再装下去可就真的太假了。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墨雨与佳宁正是竖起了敌意。
　　“也是呢！端午那天社团里要写生，我差点都忘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这次，墨雨选择了谦让，他不得不让，因为他明白眼下何闯绝对还没到为了他抛弃佳宁的程度，操之过急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如同墨雨所说，那天他果然跟着同系的学生去写生了，而且写生的地点刚好就是何闯与佳宁去登的那座山。墨雨故意不靠近两个人，同时又不疏远两个人，总是保持自己在何闯的视线范围之内。
　　说起这心计，马佳宁果然跟经历了水生火热的墨雨是无法比及的。墨雨只是稍稍扭了扭小手腕，何闯就全然中计。时不时到墨雨跟前去看看他的画作，然后墨雨就会回以一个极其魅惑的笑容，他什么都不说就足以让一旁的佳宁暴跳如雷。


☆、第十七章摔伤　（1476字）

　　因为何闯和墨雨两个人实在是特别的不能再特别的人物，于是两个人的亲昵异常表现很快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闯，现在学校里怎么议论的都有，说得那叫一个难听。虽然我知道你跟小雨没什么，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再这么下去……”夏夜，佳宁把何闯约出来，借着流言四起的这场风波试图刺激何闯，劝诫他不要过多来往。对于外面的各种说辞，什么双性恋啊什么马佳宁其实就是个幌子等等，何闯也是有所知晓的。目前的他也有点混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墨雨是什么感觉，特别是这段日子暧昧不清，他就更想回避这个问题了。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理清这个问题的，因为他对女人的欲望一直都不是特别明显，没有别人口中说的，越爱就越想要，从来都没有那种兴奋。但是对于男人，或者说是针对于墨雨而言，除了2月14的那天晚上之外，他也确实没有过那方面的接触，还谈不上感觉。不过那天的记忆倒是很清晰，很刺激很兴奋，却仍不足以让人沉沦，也可以说这是何闯认为的。
　　马佳宁的一番话的确让何闯认真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了。巧就巧在，何闯才刚到宿舍门口，就听着室友们叽叽喳喳议论着他跟墨雨的事情。何闯非常讨厌别人在自己背后议论关于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赞扬都会觉得不爽，更别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何闯阴沉着脸踢开了门，所有的人赶紧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何闯浑身散发出黑气，这股子气跟着他徘徊在宿舍和洗漱间之间，最后一直跟到了床上。
　　“明天起不要来找我。”躺下后，今天的第一条简讯是这样让苦等的人伤心的内容。
　　墨雨方才听到短信铃声时的兴奋表情忽然凝固了，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分明心口裂了个口子“学长，怎么了么？”
　　“就是忽然想清静下。”
　　“是我烦到你了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就是想静静而已。”短信发出去大概5分钟，何闯也没有收到墨雨的回信，不过被代替的是电话铃声。墨雨像疯了一样让何闯下楼，他已经穿着拖鞋和睡衣飞奔到了何闯的宿舍楼下面。何闯长叹了口气，心里想着那小子还真是冲动一族。
　　“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
　　“学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去给老子消停睡觉。”
　　“不对！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是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改，保证以后不再犯了好不好？”墨雨有些急躁和激动，不自觉便去拉何闯的胳膊。何闯下意识地甩开了墨雨的手。墨雨心中的那道口子又深了两寸，他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淡淡地笑了笑：
　　“学长，你……还是不能接受的，是吧？”
　　何闯沉默，没说什么。墨雨的笑容更大了些，有点自嘲，忽然觉得如果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也许没有这么痛，现在反而让自己从更高的位置上摔了下来。
　　“是的吧？就是这个原因是吧？我带给你困扰了是不是？”墨雨的声音有点颤抖，何闯依旧默不作声。墨雨盯着何闯看了好久，两个人这样不语地站了好久，直到墨雨眼里的东西落了下来，墨雨才长叹口气：“我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傻。我只是想好好爱你而已啊。我是真的……算了……”墨雨拿出手机，放到了何闯的手心：“明天我会躲得远远的，这是你的，我还给你。这段时间谢谢学长照顾了，如果给学长添了麻烦，我很抱歉……”墨雨很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多呆一会儿都是徒劳吧，于是他转身快步走了。
　　何闯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试图去拉着墨雨，他自己也不大明白怎么忽然会有了这个动作，虽然他没有真的拉住墨雨，但是却让他自己都惊了一下，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第十八章　　　　　好冷　（1265字）

　　“来，今天大家都不许睡知道么？我们喝个通宵！”回去的时候，墨雨买了好多啤酒和小菜，满脸的笑容却看不出一点快乐。
　　“嘿，咱们墨儿今个这么大的雅兴呢？”室友们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管陪着墨雨干了一个又一个。
　　像往常一样，宿舍楼封楼前，黑九回来了，看着宿舍里变得一片狼藉，皱起了眉头，脸色黑的吓人。别人看见黑九这表情，都收敛了一些，只有墨雨还在那不知死活地乱叫着。别人踹了他一脚，他还迷迷瞪瞪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直到黑九站到了墨雨背后，伸手拿开了墨雨手中的啤酒罐。
　　“谁啊，干嘛？”墨雨不满地转过头，看着眉头紧皱的黑九，他却淡然地笑笑：“老大啊，老大甜蜜回来了？嘻嘻，来，我们一起喝。”
　　“喝什么喝？谁让你喝酒的？”黑九嗓门不轻，把别的室友吓得汗毛一竖，谁也不敢吱声了，赶紧散了，各忙各的去。
　　“干嘛……你干嘛不让我喝酒？还我……”
　　“别闹了！你明明不能喝，瞎闹什么呢？赶紧给老子睡觉！”
　　“呵！我高兴！我高兴，不行吗？你管得着么？你……还我！”跌跌撞撞过去抢黑九手里的啤酒罐，就像站在一个深渊里拼命踮起脚尖向外挣扎一样。黑九一眼就看出墨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不幸无外乎就是何闯。这痛好像瞬间触到了黑九的心房，他猛然抓住了墨雨的手腕，心疼在眼里油然而生。墨雨迷蒙中也能看到那一丝丝凉透的感情，渐渐安静了许多，不再去胡闹：
　　“别那样看着我……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可怜。”墨雨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他渴望着有人温暖他，却又怯懦别人的怜悯。墨雨想抽回手腕，却被扣得更紧了。下一个瞬间，墨雨已然被黑九拉出了宿舍。
　　“喂！喂！你到底要干嘛？你要拉我去哪？”
　　黑九没有理会墨雨，快步向前走着，一起穿过了操场，走出了校门。墨雨挣扎着，拼劲甩开了束缚：“你到底要干嘛？”终于，两个人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了街旁。昏黄的灯光映衬着两个心口都在滴血的人。
　　“小雨，放弃吧，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你又何必？他何闯算个什么东西？要你这么为他委曲求全？”
　　“他喜欢我的……”
　　“喜欢个屁！你这样自己骗着自己玩有意思么？”
　　“不，他喜欢我的。”
　　“喜欢你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你这样要死要活的折磨自己，他能看见么？看见了又能在意么？你傻不傻？他根本就是拿你寻开心找刺激，打发下无聊的时间罢了！如果他真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跟马佳宁在一起？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显然，这些话是墨雨最不愿意听到的，他自己曾拼命地试图回避这样一个事实。但现在已经不是他可以回避的问题了。他所能做的只是缓缓蹲下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把头埋起来。眼泪流下来了，但是墨雨却没有啜泣，根本就没有力气那么做了。在他的心里尚且还残存着希望何闯回眸看他的渴望。
　　黑九站在他面前，看着已经蜷缩成那副模样的墨雨，心里百感交集。他的拳头握了又松，然后又握紧。最终他还是走过去，将手抚上了墨雨的背。


☆、第十九章　　　不再交集　（1262字）

　　那晚，黑九在学校旁边的宾馆开了一个双人房间。他看着墨雨静静躺着，就连睡着的时候眼泪还是成股的流淌着。他知道墨雨在尽量地克制自己了，这么久的刺伤已经把他磨练的很坚强了。一夜，黑九没有睡，只是静静看着这样的墨雨，直到天亮。
　　如何闯所愿，他没有在下楼时看见笑着迎上他的墨雨，食堂里、操场上、过道上也没有见到，就好像一夜之间这个人彻底消失了一样，任何有关他的信息都是一个无。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两天，何闯变得有些烦躁，有点食不知味，好像时间也忽然慢到不行。身边的人跟他说话，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脑子里想的越来越多的都是有关墨雨的事。
　　“闯，这周末……我们出去……好不好？”佳宁试探着何闯，自从墨雨夹在他们中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亲热过了。她是憋红了脸才狠心试探下何闯的意思，何闯只顾着一个人木木地向前走。
　　“闯！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佳宁抓住了何闯的胳膊。何这才回过神：“啊？哦。”
　　“闯，你答应喽！？”佳宁的脸上浮出偌大的喜色。何闯看着她那副样子，貌似知道自己可能随口答应了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句一出，佳宁的脸瞬间冰冻住了：“闯……你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啊？”
　　“没有！”
　　“不对！不对，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是不是跟墨雨有关？”
　　一听见墨雨两个字，何闯的瞳孔明显有些异动，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闯……你难不成……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你疯了吗？”
　　“你抽什么疯？”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墨雨不正常也把你传染了吗？那是病！你知不知道？那是可耻的肮脏的！”
　　“住口！”必须承认，何闯非常厌恶别人当面这样诋毁墨雨，虽然他自己也曾说过，甚至态度更恶劣，但是往时与今日是无法相提而论的，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的位置。
　　“难道不是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那个电话，墨雨的那个跟我的一模一样。你别说是巧合，别说是他刚好跟我同一时间有了同一个款式的。每次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你都不经意地去拉拉他的手。我是那样的说服自己没有什么，实际上呢？何闯！你自己说你到底对不对得起我！”
　　“马佳宁，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说墨雨怎么样，你信不信老子叫你哭都找不到调？”这次，何闯不再淡定，他用低沉压抑的声音警告着佳宁，这也许是佳宁印象中何闯第一次发火，不过讽刺的是，这火却不是因她而起。
　　何闯第一次不再淡定地显示出自己的绅士风度，而是带着一脸怒气扬长而去。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开始奔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样能甩掉心里的压抑感，又好像前面就有他想见到的人。
　　他的直觉没错，前面的确有墨雨的影子，跟他正好是正面相对，不过墨雨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转身，相反的，他大步迎着何闯的方向走了过去，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某个点，忽略掉了何闯投过来的视线。墨雨第一次泰然自若地面对着何闯擦肩而过，就好像预示着这两条线不会再有交集。


☆、第二十章　　行尸　（1494字）

　　两个人就这样不再相视，走过去的一瞬间，墨雨的眼眶湿了，鼻子也酸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又是什么时候陷得那么深。即便不说痛却不会因为沉默而散去，想着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甜蜜都成为了过眼云烟，但是却硬生生地徘徊在墨雨心口，熏得他呼吸难耐。
　　墨雨离开了，何闯久久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要思考什么该思考什么，只是觉得身体忽然好像增加了几百斤几千斤的重量。
　　“墨儿，过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黑九乐颠颠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松仁巧克力，最近几天墨雨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虽然白天一如既往地跟大家说说笑笑，但是从他苍白的脸色和重重的眼袋上也不难看出这几天墨雨过得有多么糟糕。黑九这些天一直都陪在墨雨身边，他坚信任何一段感情不管多么的刻骨铭心，终会被时光冲淡的，只要再过一阵子，墨雨就可以把那个人忘掉。
　　墨雨放下手里的书，微笑着走了过来：“呀，这么多巧克力啊。”
　　“你哥哥我可是大老远跑到市里买来的，天气热，要化了，快尝尝。”
　　墨雨温柔地笑笑，从桌上拿起了一块，连剥糖纸的时候手抖在不由地抖动着。墨雨把一大块塞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又对黑九笑笑：“好甜。”
　　“喜欢吧？还成，哥没白跑一回。墨儿，晚上想吃点啥？哥请客啊！”
　　墨雨的表情淡去些许，轻轻摇了摇头：“老大，你去吃吧，我不大饿。”
　　“不行，你都几顿没有好好吃了？这样身体垮了怎么办？”
　　“呵呵，你不知道我是宇宙无敌小强吗？谁能叫我垮了？”他还在装着一副张扬傲气的模样，却早已经没有曾经的那副锋芒气势。
　　黑九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联想起他深夜躲在被子里头哭的模样，心又是一阵纠结。黑九拉起墨雨的手：“墨儿，哥失恋了，就当陪陪我不行吗？”黑九当然也不是在说谎，事实大概也就是那么个样子，因为墨雨跟何闯断了关系，他自然也是到了自己失恋的时候。因为心里就装进了那么一个人，任凭再有谁来，都进不去，这一点他倒是跟墨雨一模一样的。黑九这么说了，墨雨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乖乖地跟着黑九出了宿舍，向食堂的方向走着。
　　一路上，黑九的手抖没有松开，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背后的说辞。
　　黑九打了很多墨雨喜欢吃的菜，墨雨就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眼里什么都容不下，胃里也同样什么都容不下。黑九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递到墨雨嘴边：“我说祖宗，您没力气动筷子小的伺候您用膳成吗？”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墨雨淡淡地笑了笑，张开嘴把退了骨头的排骨含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可是麻木了好久的舌头却吃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却被一股难耐的呕吐感逼迫着。墨雨很想压抑，但是却无力压抑。他捂着嘴迅速跑下了楼，钻进了食堂的卫生间。他只顾得吐得凶，完全没留意到随他其后跟进来的人，并且这个人已经将门反锁了。
　　墨雨冲了水，转身时，忽然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会遇到何闯。还未来得及愈合半点的伤口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再裂开了一次。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当自己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同学，然后淡然地忽视掉了那个人，想再次上演擦肩而过的戏码。
　　“你跟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何闯用力抓住了墨雨的小臂。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