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暴传说-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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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鱼翔，任映情百般滋味涌上心田，她发现自己居然不知如何面对他。

其实鱼翔与她一样，也心情复杂，甚至有点失魂落魄。对于任映情的报复之心已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无尽羞愧。强迫自己的妻子，算不算强奸呢？

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一边观看远处的战斗，一边各自想著心事，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久，鱼翔才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小情，对不起……”这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就像廉价天讯节目中的男主角，其傻无比。

顿了顿，他轻叹一声，说道：“其实，即便你要报复，我也无所谓……只要这场战斗失败，我们就都完了，失去未来，那时你我之间的恩怨已无关紧要……”

任映情闻言一愣，大眼睛眨了眨，露出疑惑之色。鱼翔也不隐瞒，把陈小年对毁灭之琴的研究、蔡曦仪所说的银心祭坛，以及自己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人之所以是智能生物，原因之一在于他们面对共同敌人时，善于妥协。任映情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聪慧如她，理智在此刻战胜了对鱼翔的恨意。

她沉吟片刻，低声询问：“你没办法对付他？”

鱼翔望著远处神人般的圣哲，微微摇头，满脸无奈。

“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鱼翔精神一振，直直看向她。

“这个……其实，就在刚才……那事情……它让我突破一个修炼上的瓶颈……”任映情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接著说道：“我发现自己突然间掌握了空间结构之谜！”

顿了顿，她正色道：“这么说吧，其实我现在拥有一种奇特技能，就是人为制造黑洞！”

闻听此言，鱼翔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能制造黑洞？那样的黑洞？”他一边说，一边指向远处那七个恐怖黑暗的质点。

“哪可能有那么夸张？我说的是超微型黑洞！这种黑洞在冷晓影的实验室中也能弄出来，不过她利用的是超大型高能粒子对撞机，而我却是使用脑波，而且我制造的黑洞比她弄出的要大，对物体具有极强伤害力！”

这么一说，鱼翔总算明白了。他想了想，还是怀疑地问道：“谁也不知道圣哲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对于他这种存在来说，什么才是真正死亡呢？你弄出的黑洞，对他能造成伤害吗？”

“当然能！只要是物质能量，就都可以！不过，要对付圣哲，让他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必须把黑洞开辟在他体内，令黑洞缓慢发酵，持续作用……”

“这……这恐怕不太现实吧？圣哲不是傻瓜，当他发现自己体内存在这种东西，肯定会采取措施，以他的本事，我想他定有办法根除！”

“所以说，这还得你们全力配合！我忘了提一点，这种黑洞很小，不仔细体察，根本发觉不了！只要他一直遭受饱和打击，就没时间体察体内异状，而等到症状明显时，黑洞已经吸取了他大量能量，破坏了他躯体组织，那时再要除去它，就不容易了！到时候你全力突袭，缠住他不让疗伤，或许就能置其于死地！”

鱼翔陷入沉思中，按任映情的说法，这个方案似乎可行。

他耳边继续传来女生自信的声音，“那时就算你仍不是他对手，也无关紧要了，他的身躯将被黑洞完全吸收，变成一个质点！如果那样都无法消灭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时局紧迫，没时间多加考虑。现在除了任映情这个不可思议的办法外，也没其他可行之道。鱼翔不再犹豫，与少女商议了行动明细，然后付诸实施。

制造黑洞很难，哪怕超微型的也一样，所以任映情必须待在后方安全地带，安静施法，不得受到干扰。为了保证她施法的成功率，鱼翔也不藏私，把增幅脑波的传承火炬给了她。

另外，为了防止圣哲发现不对劲，不顾一切前来攻击她，鱼翔答应拚死保护她。毕竟在她施展这个术法时，需要调用所有脑波能量，自身防御力大幅削弱，圣哲随手一击，恐怕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这个计划并不周全，只是临时起意，草草策划，但整个行动却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居然轻易成功了。

当鱼翔漂浮在任映情身前，操纵星云闪电对远处的圣哲狂轰乱炸时，任映情告诉他，暗中施法已经完毕，黑洞正式在圣哲体内形成。而此刻圣哲一边在躲避星云闪电，一边在攻击围住他的众人，还得应付蜂拥而来的花瓣兽，忙得不亦乐乎，看起来并未发现体内多出一个恐怖质点。

现在只需保持攻击密度，让圣哲无暇他顾即可。其他……就只能看那个黑洞能否产生效果了……

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既然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鱼翔终于松口气，回头看向任映情。即将成功的喜悦，让彼此心存芥蒂的两人相视而笑。

然而，微笑过后，任映情说出的话，却让鱼翔愕然。

“我认为这件事已经底定，圣哲当场发觉不了超微黑洞的存在，说明这个术法隐秘性极高，再过几小时，他还是不能发觉！既然他死期将至，那么，就轮到我们来谈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以后？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圣哲被消灭后，整个银河系的权力结构必将大变！在权力重新分配时，唯有手上握有力量，才能真正左右局势！而你……才是目前整个银河系最大的实权派人物，你拥有的势力已经具有毁灭性！”

鱼翔想到变成空间战斗堡垒的陈小年，想到要塞星内各族，如果能逃出生天，进入文明世界，己方在军事力量上，确实具有压倒性优势，于是点了点头。

任映情哼了一声，继续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这次事件一结束，你就全力助我掌握人事任免大权，在逃离星际海啸后，你要动用所有力量，助我统一银河系！我要成为整个银河系的女教皇，掌握所有生命的生杀予夺大权！”

“什么？没搞错吧？我凭什么要帮你……帮你成为那个什么……什么女教皇？凭什么……”猝不及防听到这种言论，鱼翔下巴都要掉了，说话也断断续续。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少女，对于权力居然有如此大的欲望。

“凭什么？你的智商真的及格吗？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哼哼，凭的就是那个黑洞！怎么样？是不是要我现在就把它破坏掉，让圣哲恢复元气，来杀了你们这些叛逆？”

鱼翔无语，满脸都是苦笑。此时此刻，他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少女见他终于吃瘪，不由扬起头俯视他，得意之中带著蔑视，冰冷而高傲地说道：“别不服气！告诉你，你可以把整个宇宙踩在脚下，而我……只需要把你踩在我的水晶鞋下！”

不得不说，任映情新掌握的这个术法可靠而恐怖，而且据她说，她还能控制微型黑洞的发酵。为了保证鱼翔事后兑现他的承诺——帮助她成为女教皇，少女居然提出，要在他体内也开辟一个微型黑洞。只要他以后俯首听命，这个黑洞就不会存在任何影响，但他要是阳奉阴违，命运恐怕就与现在的圣哲一样了……

远处正在激战的圣哲，灵活性已大不如前，操纵的能量越来越少，这不是持久战造成的，功夫到了他这种境界，随时能得到外界能量的直接补充，所以这只能说，那个微型黑洞业已发酵到一定地步了。

鱼翔明白这一点，圣哲自然也明白，而且，他或许已经察觉到体内的糟糕状况，大吼一声，震碎了周边一公里范围内所有的花瓣兽，然后急速向远方飞去，显然是要暂时避战，以修复受损的肉体。

“有这个术法在他体内发酵，他暂时是不能瞬移了！可是要靠飞行来赢得时间，这可能吗？”任映情冷静地看著这一切，说出自己的分析结果。

鱼翔急忙以脑波传音通知战场所有人，圣哲已受重伤，让他们全力缠住他，不让他有疗伤时间。

所有人听到这话，顿时士气大涨。他们本来业已不抱希望，谁知鱼翔不知用何方法伤了圣哲，真是意外的喜讯！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人人都调动自己残存的脑波能量，全力向逃遁的圣哲追去。

鱼翔也不闲著，一个瞬移接近众人，把自己得自基座叶妖的晶卵分配给众人，让他们尽快恢复脑波，然后又一个瞬移，直接挪到圣哲背后，龙枪闪现，直袭圣哲颈部大动脉！

随即，一场比刚才更加惨烈的战斗发生了。

鱼翔明白，此时如果让圣哲得到喘息机会，将前功尽弃，所以出手不留馀地，星云闪电、核爆术、光速龙枪等等……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功夫，全部使了出来；而圣哲已经意识到自身不妙，急欲争取疗伤时间，所以也不再保留，四系高端术法泼水般使了出来。

空间中异形闪电狂窜，高能射线急舞，星星点点的核爆一个接著一个，还有扭曲的空间，坍塌星辰的重力……所有这一切，让人眼花缭乱，混乱得不知如何形容！而由于战斗时的能量井喷，在他们周围渐渐形成了一个无形的能量圈，沛然的能量在空间爆发流转，就像飓风海啸一般。

当众人赶到两人搏斗的宙点附近时，才讶然发现，他们的层次比起两人差得太远，远到几乎无法进入两人战斗的能量圈！而他们发出的术法，一旦接触那个能量圈，就溃散得无影无踪。数不清的花瓣兽撞击在能量圈上，化成了漫天齑粉！

这让他们愕然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原以为赶过来能帮助鱼翔，一举击杀圣哲，谁知当圣哲拚命时，他们连帮手的作用都起不到。

看来前面圣哲对付他们时，应该有所保留，定是要等到毁灭之琴完工时，再突然爆发，让他们猝不及防，然后一举夺琴。而现在的危机，已经让他无法打这个如意算盘，只能使出全力。

惨烈的战斗让鱼翔喘不过气，脑波能量几乎要下降到临界点了。这是他功夫大成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不过他也知道，圣哲的情况一定还不如他，所以仍在咬牙苦撑。

眼看圣哲的术法越发越慢，术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小，鱼翔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希望，成功即将到来。

然而，异变再次发生了……

第六章　情之代价

鱼翔又一次施展出核爆术，这是第几个核爆术他已记不清楚，只知道这样的术法，自己最起码发出了一百个。

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圣哲身上再次出现，可以想像，圣哲的身躯又将多出无数小孔，空中漂浮的碎肉粒子也会增加。而此刻，本来神人一般的圣哲，身躯早已被炸得不成模样，青筋裸露，红色的肌肉纤维就像败絮般飘荡，甚至部分内脏都露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异形。

然而，让鱼翔难以理解的是，想像中的核爆没有发生，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忽然暗淡下去，似乎被圣哲吸收了！而光芒处的那些烂肉，却忽然急速生长，就像枯木逢春一般，转眼间填补了孔洞，并在表面形成一层新皮肤！

圣哲整个人定在空中，不再躲避鱼翔的术法。他脸上满是感慨，深深看了鱼翔一眼，忽然开口说话，“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不得不使出最后的生命术法，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唉……这个术法有严重后遗症，将耽搁我力量的提升……”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时间疗伤！”

“现在我还要拖延吗？既然用了这个术法，你即便在完好状态下，也无法接我十招，何况是脑波耗尽的现在。”

鱼翔感觉一股莫之能御的能量在圣哲身躯中出现，并迅速发展壮大。短短的时间，圣哲生命磁场的丰度就远超从前，比起他刚刚到达战场时更加辉煌！

有鉴于此，鱼翔隐隐感觉他所言非虚，停止施法攻击，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圣哲轻叹一声，道：“我十分惜才，说句实话，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有心让你成为我的衣钵传人，你我其实是一类人，都对修炼有著无比执著，无休止追求境界的提升！”

顿了顿，他诚挚地说道：“我知道你与许多高手一样，都在追寻道一的脚步，希望找到他最终修炼之地，与宇宙共存……其实，道一的最终修炼之地到底存在与否，谁也不知，我却可以告诉你一点，道一先我一步，到了另一个层次的世界，只要我得到毁灭之琴，我也能到达那个高层次世界……”

他看向鱼翔，继续说道：“不怕告诉你，我和道一是同一时代的人，我的岁数其实比他更大！为了领悟修炼的终极奥义，为了到达另一个世界，我已经努力了一万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前往！”

沉吟片刻，鱼翔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如果你所谓到达另一个极乐世界，是以毁灭银河系为代价，恕我不能奉陪！”

“你已经知道了？”圣哲微微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银河系只是宇宙亿万星系中的一个，即便毁灭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有毁灭才能再生……”

看了看鱼翔脸庞，他略有所悟，道：“你是担心那些蝼蚁般的人类吗？那么我告诉你，人这种生物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破坏大自然，他们破坏一切按照宇宙法则运行的东西，银河系的毁灭，只是他们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灾难恐怕是你制造的吧？”

“是我又如何？我只是代替上天降下惩罚而已！这个灾难过后，大部分愚昧的人将死亡，将不再占有自然资源，但还是会有一部分强者活下来，他们会建立一个新世界，一个比现在美好得多的世界！”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充满狂热，随便做了个手势，一片光辉向鱼翔涌去。鱼翔恐怖的发现，那片光辉瞬间形成一个光之牢笼，把自己死死锁在笼内，再也不得动弹。

随后，圣哲招了招手，锁著他的光笼就自动飞到圣哲面前。圣哲随即提起它，把它挪到头部，睁著巨大的眼睛直视笼中的鱼翔，缓缓说道：“让你生存不是一份酬劳，而是我们真诚的契约！通向新世界的大门应该由你来打开，这是你的荣耀！觉悟吧！”

鱼翔心中暗叹，想不到圣哲在动用那个术法后，自己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不过，他仍是异常坚定地摇摇头，从牙缝中迸出三个字，“做不到！”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既然如此，只能让你永远消失了……”

圣哲说得很平淡，但鱼翔知道他杀意已起，只能闭目等死。

“等等！你不能这样！求求你别杀他……”

焦急而嘶哑的女声出现在两人脑海中，然后，一个圣母般光辉的身影扑进了能量圈！

因两人战斗而形成的能量圈远未消散，此时外人扑进来无异于送死。

圣哲一看那身影，巨大的脸庞上登时充满焦虑，急声道：“克丽斯缇，这个时候你来干嘛？快退出去！不，不！来不及了，我给你治疗……”

短短时间内，克丽斯缇的生命护罩已经崩溃，在能量狂潮冲洗下，她的身躯即将还原成基本粒子，甚至……有一部分开始消散，唯有头部由于脑波能量的保护，还完好无损。

这时，圣哲挥手而出的金光也到了，把她整个身躯完完全全包裹起来，然后以能量转换成物质的极端方式，帮助她修补肉身。或许……以克丽斯缇现在的状况而言，不能叫修补，而是叫“重塑”！

鱼翔感觉不可思议，圣哲现在所做的一切，在他认知中已经属于神的范畴，因为这是造物！不但如此，这还是凭空制造出一个人！

造人向来是上帝的专利，圣哲却在自己处于特殊状态下使出，他对克丽斯缇难道真的有爱？那么，谁又能说他是个冷血疯子？

鱼翔默默看著这一切，他发现圣哲做得很费劲，既要以强劲护罩保护克丽斯缇不受能量潮侵袭，又要制造基本粒子，并用它们组成原子、分子，合成氨基酸、蛋白质，以至于构造细胞、组织、肌肉、血管……还要维持每一个原子、分子的结构，每一个细胞的结构，这是多么浩大的工程？但现在的圣哲却做到了……

他做得很仔细，就像在呵护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做著做著，他脸上渐渐露出温柔的笑意。鱼翔在他那张脸上读到了……一种博大，一种江海般宽大的胸怀，一种另类的爱……

使圣哲一瞬间变得异常强大的术法，在鱼翔想来，定是一种透支生命的术法。世上没有免费午餐，逆天而行，强行获得一种能力，必将失去其他更重要的东西。而圣哲体内还存在那个恐怖的超微黑洞。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选择保护克丽斯缇的生命！他真的很邪恶吗？或许……人都有自己所执著的东西吧……

随著克丽斯缇形体渐渐稳固，圣哲却越来越不成人形。他双颊深陷下去，颧骨高高耸起，一头狮子般飘扬的金发渐渐散落，露出千疮百孔的头顶，就像化疗过后的瘌痢头，若不是他眼中那份温柔与镇定，他简直就成了巨大的骷髅。

这个样子很滑稽，要是在平时，鱼翔一定想笑，可现在他却笑不出。耳边忽然传来圣哲低沉的喘息声，那若有若无的呻吟，似乎预示著生命即将离他远去……

他剧烈咳嗽了一声，一张口，一大团金色血液喷了出来！这时他脸如白纸，本来因使用那个术法而恢复红润的脸色，早已不见了踪影。

“咳咳……还差心脏没……没制造出来，我已经支持不住了……”

鱼翔心中无限感慨，不由出声询问：“你拥有永恒的生命，用自己永恒的生命，与即将升华到另一种生存状态的可能，去换取她的再生，这样做值得吗？”

“世上不存在永恒不灭的东西……更谈不上值得与不值得，我这样做……只因为我想这样做而已……”

圣哲明显支持不住了，不但说话断断续续，护住克丽斯缇的护罩也暗淡无光，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可即便这样，他护住克丽斯缇的能量，显然比保护自己的要多得多！

“唉……”他喟然长叹，这一叹包含了无数情绪，鱼翔根本无法解读，“要不是体内存在那个吸纳一切的质点，我本可坚持到让她复原的……就差心脏了……现在，只能希望你……你能……”

他几乎已经没有说话力气，鱼翔却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望著他乞求的目光，鱼翔心中一阵伤感，曾几何时，强如圣哲，居然也会求人　？＇炫书…fsktxt＇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圣哲是带著微笑从容消逝于这个世界的，他巨大的身躯已经抵挡不了体内黑洞的恐怖吸力，瞬间被吸得一乾二净，化为一个质点……

在他消逝前，鱼翔见到他双手捂住胸口……鱼翔明白，在死亡突至的刹那，他还是惦挂著克丽斯缇，还在保护著他的心脏！因为，万一鱼翔没有能力凭空塑造，那么就可以切割他的心脏来转化，那样克丽斯缇就得救了……

那是一颗他渴望移植给克丽斯缇的心啊！可惜的是，最终这颗心没能给克丽斯缇，它随著他的消逝化成了质点……

金光牢笼已经不见了，鱼翔恢复了行动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以自己的光圈把克丽斯缇保护起来，然后完成圣哲未竟的心愿——给她塑造心脏。

即便以鱼翔之能，和圣哲斗到现在，也即将油尽灯枯，可是圣哲临死时的从容与安详，让他心生惭愧，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何况，克丽斯缇一直待他如子。

质能转换的原理虽然万年以前就被人类掌握，但仅仅凭借脑波能量来操纵这一切，还是异常困难，即使强力系星垣强者也很难做到。鱼翔现在的境界或许超越了异能修炼者的顶峰阶段——星垣强者，但在大战之后，他要做到这一切还是颇费苦心。

仅仅塑造一个心脏就这么难，由此可知，帮助克丽斯缇塑造整个躯体的圣哲，已经到达了何种难以企及的境界！这样的人，居然仅仅为了一个女人，从容赴死，看来……他也是一个偏执狂啊……

当然，世界上并不只有一个偏执狂，圣哲不是第一个，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鱼翔拯救完克丽斯缇后，静静漂浮在太空中，以光圈护住自己与安睡的克丽斯缇，然后藉机恢复脑波能量。正在此时，另一位迷恋权位的偏执狂不期而至。

任映情避开能量风暴，手擎传承火炬，带著鄙视之色，居高临下看著鱼翔，就像一位胜利者在看自己的俘虏。

这个时候她冒险进入能量圈干什么？鱼翔心头疑惑，但不久后他就明白了一切，因为任映情在他体内种下了与圣哲一样的微型黑洞。

“你就为了控制我，这才跑来落井下石？哼哼！真会把握机会啊！错过了我能量耗尽的时刻，以后再要这样干，确实没可能……”鱼翔带著挖苦的语气说道。

“谁说我要控制你？实话告诉你，你的死期已经到了！”见到鱼翔这种表情，少女没来由火气陡升，不由咬牙切齿。

“哦？要我死？不需要我帮助你夺取女教皇宝座了？”

任映情哼了一声，一挥传承火炬，淡淡道：“现在我有这个！你想必清楚，按照我们遗忘一族的传统，谁拿著传承火炬，谁就是圣火先知，现在它在我手中！”

顿了顿，她得意地说道：“认真算起来，你并非我族之人，而我却是护旗人的嫡传，圣火先知一向出自我族，在血统身份上我比你更占优势！而且……有一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你不就是背著我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吗？我只是一直懒得管而已！”鱼翔反击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