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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此星辰非昨夜by: 芊之小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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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时候，要怎么过去，要怎么过去安慰才能让尘艾不觉得受伤，一夜不敢离开，害怕尘艾知道自己去看小泽心里会不舒服。早上还是没有理由，自己说要过来换衣服，尘艾就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那表情里看不清是什么，所以就那么不顾一切的放弃自己所有背叛的想法，怕那个眼神里验证了什么。
这个时候，想去看一看，可是又怎么看，要怎么安慰，要怎么期待，希望他在没有委屈自己挣扎着出去，自己却要教训他，还是希望他已经走了，经受一份本不该经受的痛楚，不该经受，是不是不该经受，尘翔匆匆的拽了件衣服，转身出去，没有和尘艾说再见，没有去小泽房里，这个家什么时候不再是尘艾的笑声，不再是小泽的等待，当自己以为全都拥有了的时候，为什么全部都没有了，是不是我太贪心。
尘翔跑下楼，身边的风声都那么清楚的感受到，打开房门的手都被把手咯的生疼，大步冲到车里，想要冲出这个房子的视线，冲去这种气氛的包围，一脚油门下去，却又是一脚撒车。一下子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好久，打开车门，站在路上，回头向那个窗子看，小泽，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探究到底谁对谁错，因为说实在的，我觉得都可以原谅。本来就是你不该承受的，为什么我有这样的权利让你痛苦。站在这里看你的方向，那么迷糊，你在窗口向外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我营造那个回家的心境，我是不是也应该感激然后没有条件的原谅，拿原则呢，那尘艾呢。尘翔又匆匆的回到车里，疾驰而去，心里难过的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不知道何去何从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乎的还在不在，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到底会不会实现。
第五十五章
尘翔觉得自己实在是让自己愤怒极了，今天空闲的出奇，公司的事务似乎凭空消失了，本来以为繁忙可以忘却，却竟然空闲的下午就可以回家，一个人在外面逛来逛去，不想回去，也不是，只是想晚一点，想去偷偷看看小泽，最好两个孩子都睡了，尘艾不会看了伤心，他受不了那种感觉，他明明没有那么在意，却不得不那么在意。小泽也该受点教训，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看过他了，只是好想见他。可是又很心虚，那种心虚源于一种对黑暗的恐惧，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自己的心境格格不入。今晚他不是某个场合的焦点，他只是一个还不能回家的男人，这个夜不论多么的热闹，都太空旷了。
拥挤的人群甚至拉不出影子的距离，尘翔像以往一样，自信的挺直了腰在街上漫步，可是心里却好希望这个时候有一个角落，可以蜷缩，不要去负担什么，不要去想那个离开自己生活太久以至于陌生的人的心情，那个角落最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或许有小泽的话就更好了吧，那就不再是一个人的忘记，而是两个人的温馨。
他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他不想被别人发现，不管是现在还是一会，只是看一眼，根本不需要小泽知道。
可是你看一眼，你心里的担忧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减轻，可是你担忧的那个人心里的愁苦，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他分担，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有资格被你原谅。至少让他知道，他的生命里还有希望。
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的，街上零星的走过几个人，尘翔的腿有些酸了，看来真的走了很久，想了很久，可是停下来，想了什么似乎都想不起来了，尘翔也知道，并没有想起来的必要，因为理智会告诉他那样的思考不应该存在。尘艾是他弟弟，自己要弥补给他他失去的所有，小泽嘛，说到底，尘翔永远可以给自己理由说他并不亏欠，因为就算是陷入自责不可自拔，最后也可以用一句，没有自己也没有小泽的今天，来打发自己心里的不安，可是每每想起这个，心里却是更加难以面对的惊慌。
当尘翔推开小泽门的时候，心里像是被抓了一下，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只是开门的瞬间就足以让他不得不充满勇气，他需要思来想去，他需要知道小泽到底睡了没有，到底怎么样了，今天出去了没有，今天好不好。那么想要探知的答案，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要问什么，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
当那个身体在昨天最后的位置蜷缩，尘翔的心彻底失去了控制下落的力量，这个时候没有心跳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觉，弄海里似乎都是空白的。白色衬衣上斑斑的血迹，趴着看不到脸色，却可以想象那痛苦的表情，微皱的眉头，抿着的嘴唇，迷离的眼神，“小泽”一声呼唤，声音那么的干涩，是不是太久没有说话，是不是太久没有叫这个名字，有多久，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还是多久，那种迫切的心情，我真的想说似乎那段日子太久，那相见的心太迫切，我不能告诉你，我想永远不会。
小泽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不再蜷缩的那么紧，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疼着吗，就一直这么厉害吗？你在想什么，你在眼泪里迫切的感激吗？
没有回音，可是尘翔知道小泽在听，在判断，再告诉自己不要期待。
“起来，别躺地上了，天气凉了。”尘翔走过去，小心的抱起他来。冰冷的身体似乎被窗子吹进来的冷风彻底打透了。眉头不像以前隐忍的微微皱起，而是极度的痛苦的表情。脸色苍来的不像样子。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小泽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似乎不具有什么意识的蜷在尘翔怀里，眼泪里没有感情的迸发，没有声嘶力竭的愤怒，没有抽抽啼啼的委屈，没有声音，只有泪水滚落，一天长长的线流过脸庞，再滴落在手臂上还是打的生疼。没有人去想那是因为什么，就似乎这个时候本就应该有眼泪。
“小泽。”尘翔向上抱着小泽，把脸贴上他的额头，柔柔的刘海透着凉爽的气息，这个时候，心里的疼惜和愧疚一时间无法消散，没有任何的空隙去宽慰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约束自己，在那眼泪里尘翔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眼睛的涣散，找不到一点光芒，突然想起在游乐场小泽最后失望的眼神，那种隐藏不住的难过，自己那时很烦躁，对那种失望的表情不屑一顾。现在呢，没有失望的存在，自己的心也彻底凉了。看不见小泽在想什么，那种控制的感觉消失了，是不是如果你不想，我从来没有能力看透你，只是你就心甘情愿的把所有都给我看，无所保留的就好像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小泽。”除了轻轻的呼唤，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这个时候我好害怕失去，因为深渊的边缘那么近。
用自己还算温暖的唇触上小泽冰冷的脸，想着那苍白的样子在闭上眼的瞬间，小泽，到底要怎么对你，到底我还要怎么坚持我自己，我想在你这里融化，这一刹那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大概这个屋子太黑暗，这个空间太狭小，我们的距离太近，呼吸都那么困难，我无力去想其他，只有我们两个，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我想我会不顾一切的去爱你，可是我要想的太多了。不过这一刻，我只想要你不要失望，想要求你不要放弃我，因为我觉得好心痛。
一滴眼泪掉在小泽的脸上，那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错愕写得那么清楚，这是第一次看尘翔流眼泪，印象里，尘翔是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板着脸教训的表情那么清楚，知道他的心病，却没看过他脆弱，看过他发泄，没看过他自怨自怜。虽然黑暗里并不清晰，可是可以看见他的脸，感觉到他的泪水。
尘翔为什么流眼泪，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尘艾欺负他了吗？不然为什么会跑过来搭理我，小泽有些灰心的想着，不是他不知道尘翔在为他流眼泪，不是他不知道尘翔不是无情，尘翔不是心里一点没有自己，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去希望，虽然我一定要说上天对我不薄，希望不论多久，多么苦痛，最后都没有彻底的失望，可是累了，那种心情好痛。
看到小泽眼里的光芒，似乎在混沌的世界里看见了光芒，“小泽，看看我，对不起，不该让你一个人疼，早上就好像来看你，可是……”尘翔说到这里看看小泽，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可是什么，可是要陪尘艾对吗，可是要顾及他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发不再一次堕入深渊。
看到小泽有一次黯淡下去的眼光，尘翔心里一急，“我站在外面看了你的窗子很久，我在胡思乱想，最后驱车而去，我很抱歉，没有回来，没有胆量去面对一个给我的公平的较量，因为面对你，面对尘艾，我没法公平，思绪牵扯着我，到处都是感情的羁绊。”
从来没有的解释，从来没有的描述，小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原谅他，要不要等着受第二次伤害，一定会有的，尘艾一定会让它发生的。
小泽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好想把自己放松下去，让自己的心说些什么，可是我好紧张，我丝毫不敢放松，即便在这里，我仍然做好了保护自己的准备。我看不见你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你的鼻息，我不想伸手拥抱你因为害怕你会离开，可是你的温度那么温暖。
想念的话，撒娇的话好想脱口而出，说我这一天控制不住的想你，把意识放空的时候，都是你的身影，好疼，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可是那又怎样呢，原谅就意味着下一次背叛不是吗？原谅了你就再也不在乎了，直到下一次再来忏悔，原因只是为了我给你救赎。可是不原谅又怎样呢，一直这样难过下去吗？一直这样没有希望下去吗？我会后悔的，我会坚持不住的，我会守不住那份孤单，即便那孤单和拥有只有那么近的距离。
要怎么说，要解释吗？要说清楚吗？要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尘艾做了什么吗？我当时做的选择不是赌气，那是我的底线。还是就这样原谅，甚至还可能是在你看来被你原谅，这样的结果可以接受啊？我的心可以让它过去吗？我还能坦然的面对尘翔不带本不该属于我的愧疚吗？
“哥……”门口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明显的透着一种不愉快，一种失望。不用看小泽都可以想象尘艾的表情。这是他回来第一次叫哥吧。一个人竟然可以把每一句话都用的这么淋漓尽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告诉自己你放开我的时候不论多么难堪，都不要流眼泪。因为没有人看我的眼泪。
尘翔的眼神就那么被吸引过去，那句哥对他来说太重要的，太珍贵了，似乎等了太久，这个瞬间都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他怀里的冰冷，压在他腿上的重量，都不复存在。手已经松开，就像没有人一样的站起来，小泽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一滴眼泪滴落，即便做好了准备，地上还是太冰冷了，声音还是太响了，我的心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悲伤。我不想睁眼睛，如果可以关上我的耳朵，在闭塞我的察觉，那就更完美不过了。如果从此在没有感觉，说不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这么多年的说不上苦难，从没有这样的念头，但是今天我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
我好想听清他们在干什么，可是意识开始模糊，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记不清了。以前还去医院，开一点营养剂，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那时还有那么一个希望，那么完整，如果不让尘翔知道自己喜欢他，那个梦是不是还不会破碎。可是不破碎又怎样呢，默默地痛苦就比现在这样好吗？现在就不是默默的了？还不是没有人知道？小泽觉得自己自欺欺人的玩了一场自以为惊天动地其实无人理睬的无聊游戏。就这样吧，不要听清什么，就这样晕过去吧，其实没那么痛苦。尘翔，我也想不清如果从此不醒到底亏不亏欠你什么。
第五十六章
秋雨打着门前的石子路，淅淅沥沥的，小泽靠在墙上，眼神有些涣散。小泽都有些奇怪，这么冷的天，下来的怎么还是雨，这大概是最后一场雨了吧。这个天气再也容不下这样的美景了。最近总是从屋里出来，站在这里，面向外面，看不到房子的方向，把一切抛在身后。屋子里尘翔和尘艾兄弟俩的温馨，饭桌上的其乐融融，自己就那么不着调的呆在里面，何苦呢，还不如出来看看外面的景气，心里也旷达一些。
最近想的不再是怎么和尘翔纠结在那一场早该结束了的纷争里，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何去何从，自己到底怎么还尘翔给自己的一切。当感情无法衡量，金钱总可以衡量。我宁愿尘翔欠我的情却决然不知，也不想我亏欠尘翔的养育和栽培。就算是没有爱情，总有兄弟之情，就算没有兄弟之情，总有师恩，就算是都没有，自己还欠他这么多年的饭钱。当心意已决的时候，想到的总是他的好，而不是徘徊时想的他给的伤痛。
今天的晚风还真是凉呀，不知道一会会不会下雪，今年的雪还真期盼呀，曾经盼着那个下雪的日子，盼着那个一起踏雪的诺言。那个中午，被牵着的手，有了依靠的心，如今看来都那么滑稽。因为不给自己理由悲伤，所以我只能嘲笑。
应该吃完饭了吧，这个时候，尘艾应该给书房里的尘翔送吃的了吧，两个人会说笑一会，尘翔一点也不在意被打扰。我也没有理由嫉妒。如果真的那么幸福，我似乎有理由离开，即使不露声色，其实，亏欠只是一个理由，如果一切真的可以用金钱衡量，那就本不需衡量。隐隐的觉得尘艾对尘翔的恨意，我给不了自己理由离开，尘翔，我很担心，我不是留在这里验证什么，我只是想阻止什么，即使你会告诉我你并不需要。
回身打开房门，一个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客厅里尘艾正专心的沏着茶，一遍一遍的把冒着热气的水倒进茶壶，一次一次的倒出，那眼神是从没有过的认真，似乎手里的就是整个生命一样的专注着，当把最后的水倒进茶壶，尘艾自然地从边上拿出一个牛皮纸的纸包，打开之后是白色的粉末，尘艾小心的倒进去，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甚至没有得意地笑，没有惧怕的表情，只是专注，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就好像在向菜里放盐。
“你在干什么？”小泽的语言那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因为这样的和谐似乎大一点声都会打破。
尘艾抬起头看看小泽，没有被发现的惶恐，只是微微的笑着。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小泽的语气从没有这么坚毅，那种探求的欲望从没有这么强烈，他不能跑去告诉尘翔，因为如果自己猜的不对，那就意味着尘翔更加的不信任，对自己倒是没什么，信不信任没什么区别。只是自己留下的意义就减少了，阻止的可能就更小了，自己将陷入两难的境地，走，不放心，留，不被信任。
尘艾看看那么坚毅的小泽，嘴角又是一丝笑意，“毒药，别再问了，你去告诉尘翔呀，告诉他我给他下了毒。”
小泽看着尘艾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看着尘艾的步伐一步步上楼，一步步靠近尘翔的房间。心里那份冲动，为什么按捺不住。
当尘翔门的把手被尘艾托着茶具的胳膊肘轻轻按下的时候，吱嘎一声，小泽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思绪从没有如此不明过，脑海里闪过一千个念头，却又一片空白，拔开脚步，冲上去，一切的一切不跟从理智，再缜密的思绪抵不过我对你的担心，再清澈的头脑甚至想不清楚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当我的思绪再回到我的头脑里，我已经站在你的面前，看你的眉角的上扬，看你用来迎接弟弟的温暖的笑容，这样的温暖你曾经也给过我，你也牵过我的手，说过不离不弃的誓言。好吧，你没有违背你的诺言，只是我忍受不了这其中的冷淡。我知道或许那一天你又会回来说要继续我们的昨天，或者说重新开始展望我们的明天，可是我……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傻傻的站在这里，我觉得自己那么突兀，我是不是要大喊些什么，可是干涸的喉咙大概真的有一辈子没大声说过话了，我找不到命运的方向，我不知道我应该是一个流落漂泊的孩子，还是一个举止典雅的绅士。而且又能说些什么呢？我是不是要大喊，尘艾给你下了毒。自己都觉得滑稽，自己都觉得会被自己嘲笑。不然呢，只是看着吗？难道不奢求就可以不在乎吗？难道知道此生此世你都不会属于我，就可以冷眼看你，看你，看你走向一个活该走向的结局吗？
“小艾，这么准时呀。“尘翔暖暖的笑着，眼睛似乎都眯了起来，明明后冲进来的我站的更向前，明明鲁莽的行为更显眼，我甚至希望你可以骂我，却不是把我当做空气。
有一段时间总会梦到各种各样的场景，有的时候在医院里，有的时候在学校里，有的时候在车里，客厅，书房的门口，是的，门口，我不熟悉里面的情况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打扰，或者说不是我这么懂事，是我打扰了你会被教训的很惨，想到心有余悸。最多还是在我的卧室，你站在门口。走到你面前，和你说话，你却感受不到我，梦里的无助总会压抑的醒来，那现在到底可不可以痛苦的睡过去。至少醒来还有一个，只是一个梦，一个这样的对自己的安慰。如果现在可以减轻我的痛苦，我想除非是，死亡真的可以带给我超脱，我可以想，只是一个活着的过程。
“哥，一天都在等你回来，就等着给你沏茶才有理由让你陪我说说话，早就迫不及待了，能不早来就已经很勉强自己了，怕你烦。怎么可能不准时呢？”尘艾说着话，眼神里闪烁着一份确实的真挚，以至于让小泽都觉得，如果这是一场华丽的表演，感情也不是凭空就可以产生的，不论是尘翔的依恋，还是尘艾的计划，那份感情是谁也没法抹杀的，亲情有的时候给了人一个牵连不断地机会，让你和什么人有理由一辈子牵绊。
尘艾为尘翔向茶杯里倒着茶，提起的茶壶，黄色的茶水顺着壶嘴倾泻而出，在灯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不规则的茶杯，像是某个粗拙的手捏出来的一样，不是精工细作的奢华，而是一份生活的气息。这是小泽的审美，这套茶具还是尘翔带着小泽在一个不算有名气的设计师手里买的，记得当时两个人把它放在厅里的样子。
尘翔端起杯子，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似乎只看到了杯中的水，没有看到杯子一样。似乎这里面只有尘艾的浓情蜜意，亲切关怀，没有和小泽的温馨回忆一样。似乎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尘艾，没有小泽的存在一样。
在这份平静里，小泽的举动太出人意料，只听得“啪”的一声，然后就是瓷器破碎的声音，尘翔手里的杯子被小泽冲过来一下子打落在地上。
当没有话可以说出口，我还有沉默的权利。
直到水杯应声而落，尘翔的眼神里才映入了小泽的影子，与之衬托的是强大的愤怒和不可置信，在尘翔心里小泽永远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孩子，不论自己的关爱也好，冷淡也好，都应该宠辱不惊，顺从的接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偷偷的流眼泪，然后再微笑着告诉自己他很好。如果不去探究他的心，似乎那个人就真的从来没有失去理智过，从来没有失去他的隐忍。
这个屋子一瞬间停滞了，没有时钟，连时间的走动也看不见。三个人各怀着心事等待着事情向下发展，只不过有的人要去上演，有的人接受结果。如果说小泽和尘艾有什么共同的心情，那就是抱着忐忑的心等着另外一个人的反应。
下一秒，尘翔用双手一把把小泽拉过来，照着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知道再也踢不进去，尘翔才松了手，小泽顺着力道跌倒到地上，咣当一声，小泽已经无暇顾及身体与地面碰撞的疼痛，尘翔这一脚踢得好狠。
尘翔看着皱着眉头跌倒在地上的小泽，胸腔里的愤怒和心中的怜惜交织，口里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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