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 by 徐景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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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个表情，眯著眼，含著淡淡的笑意。

韩为籍不动声色的後退了一些，“你冲一下裹个浴巾就可以了。”说著就走了出去。

苏众看著脚边的泡沫，淡淡笑著。

是麽？你始终也忘不掉麽？




入魔──第三章（2）

然後苏众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六月，烦躁的开始。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苏众每天混到半夜才回来，然後睡到下午才起来，洗澡出门。

就这麽乱七八糟的生活状态，让苏众和韩为籍碰面的日子变得很少。

凌晨，苏众回来的时候早就烂醉，进了门就倒在了地上。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躺在了床上。

这是谁做的，自然不言而喻。只要不说出口，就什麽都不知道。这二十年来一直如此，苏众知道。

早上，韩为籍仍旧会做好早饭和午饭出去，即使他不吃，他还是会一天天的做，当天不吃，就倒掉，第二天再做。醉得不醒人事的回来，也会有人帮他洗好澡换好衣服。发完酒疯闹完事，也会有人帮他收拾残局。

又有什麽不好？

苏众安於现在的日子。至少，这样糜烂的日子让他远离了不安和恐惧。

而日子这麽过著，在一片混乱之中。

某个燥热的星期五，苏众破天荒地在七点多就回了家。

没有喝酒，没有做什麽多余的事。

只是有点累了，只是想回到那里，可能韩为籍做好了菜正在等他，於是就回来了。

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轻轻推开门，屋子黑著。

苏众走到玄关，差点摔倒。皱了皱眉头看著地上乱放的鞋，心想韩为籍也会有这种粗线条的地方。

可能出去了吧，整个屋子都黑著。苏众按下门口的灯，整个客厅一下子亮了起来。

一瞬间，苏众僵在了那里。

他想他和他是不一样的，在很多方面，包括做这种事。

不不，也许只是来了朋友，在房间里一起讨论著什麽？

这样的想法让苏众吓了一跳。

他又为什麽要去为韩为籍找一些无聊的借口？

苏众赤著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脚底心涌起一股寒气。快速走到韩为籍的房门前，然後二话不说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叫苏众傻了眼。

这样赤裸的场景，男人和男人，交缠的肢体，还有他从来没见过的属於韩为籍的表情。

韩为籍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对，就是那个他用来和女人做的姿势，那个他用过无数次的姿势，韩为籍在做。

这份焦躁的源头是什麽？

没人告诉他。

下一秒，身体已经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苏众三下五除二走到那两个人面前，“韩为籍！”

这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他推门而入，他看著韩为籍，他走了过去。

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韩为籍看著门口的人，惊讶的眼神，然後苏就众走到了他的面前。

脸色青白的苏众，看上去像个执拗的孩子。

苏众抬起手，指著还躺在那里的男人，“死人妖！你给我滚出去！”

韩为籍已经从那人的身体里退了出来，这种事情被打断，多少都有些难受。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苏众，你先出去。”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没什麽语气。

为什麽要叫他走？苏众狠狠瞪著韩为籍，眼睛里好似要冒出火来。

“啪！”的一声，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声音很大，从那红红的印子就可以看出用了多大的力气。

“真他妈的恶心！”因为生气的缘故，苏众脖间的青筋都微微的暴起了。

韩为籍被打歪在了一边，惊讶是有些的，他没有想到苏众会这个时间回来，也没有想到苏众会这麽冲进来打他。

床上的人慢吞吞地找到散落在地的内裤，穿好，然後一脸玩味的看著韩为籍，“这位，你弟弟？儿子？或者情人？”

韩为籍转头，巴掌印还残留在脸上，“这和你没关系。”语调是冷的。

床上的人笑笑，“OK，那我能不能先走？我受不了这种气氛。”

韩为籍点点头，“今天不好意思了。”

那人又笑了起来，“没事。哦，对了，下次千万别再来找我了啊。”说著就拿著裤子和衣服，一边走一边穿著出了门。

“！”的一声，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屋子里只剩下韩为籍和苏众两个人。

空气里尚存著淡淡的气息，还有韩为籍半身的赤裸，都告诉苏众之前在这里发生了什麽。

苏众瞥了眼正低著头的男人，下一秒，就转身准备走人。

韩为籍却一把拽住了苏众的手，声音不大，还是那个调子，懒懒地，甚至带上了几分冷漠，“你怎麽了？”

苏众回头，上下扫了眼韩为籍，没好气的说，“恶心死了，放手！”

记忆里有什麽画面和眼前的人重合了。韩为籍呆呆看著眼前的人，却没有放手，对著眼前的窗户深吸一口气，努力挥去那一闪而过的回忆，随後淡淡道，“出了什麽事？你遇到什麽不顺心的事情了？”

苏众回过头来，看著眼前半裸著的男人，胸口的那股愤怒尚未离去，“我叫你放手你没听见麽，别拿你捅过那种地方的手碰我！脏死了！”

韩为籍脸色不禁黯了几分，“苏众，你适可而止。”那语调，冷得不带一丝暖意。

苏众愣了愣，随即爆发了出来。难得他今天回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里的焦躁一点都没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

“适可而止？什麽适可而止？你有什麽资格这麽对我说？”苏众皱著眉，劈里啪啦的说著，“你难道不是在想著什麽龌龊的事情麽？你怎麽也不觉得恶心！带男人到自己家里来做，你也不觉得丢脸麽？妈的现在同性恋都这麽明目张胆了。你知不知道会得艾滋的啊！世界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才有这麽多变态的事情。”

韩为籍看著眼前的苏众，惨白的脸因为生气而起了一些红晕。一双眼鄙夷地看著他，就像是十多年前，苏众看著他一样。

空旷的教室里，他坐在苏众的座位上，趴在上面，体会著属於苏众的味道。

教室的窗帘拉著，空气里带著一些湿气。

他伸出手，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他知道这样不对。

他知道苏众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儿，但是没办法。

苏众苏众苏众……这两个字，不知道什麽时候起就成了魔咒。

下一秒，韩为籍站了起来，走到苏众面前。他想他有点乱了，被不知名的愤怒和羞愧冲击著。

苏众抬起头来，看著他，轻蔑地，声音里带著一如以往的冷漠，“干什麽你？”

韩为籍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干什麽？你自己不是说了麽？我收留你是有目的的，我对你抱著龌龊的想法。”

苏众皱著眉，想要骂些什麽，但是韩为籍却没有给他机会。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突兀的，不带意思预兆的。

然而这正是一切的开始。

然後苏众挣扎了，然後韩为籍阻止了。

这十四岁的身体，软弱而无力。苏众张口，大叫，“韩为籍！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韩为籍抓著他的手，笑道，“我为什麽要放手？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钱，我给了你一切，我从你这里要一些回报，又有什麽不对？”

苏众气急，他万万没想到韩为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

“我什麽？还是说，你有别的方法报答我？”韩为籍把苏众扔到了床上，苏众吃痛，皱起了眉，“不过我看你除了你自己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苏众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断层，为什麽会这样？这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历来予取予求的韩为籍，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疯了！”苏众看著站在床边的男人，大叫了一声，愤怒之余，已经失去了思考的空隙。

韩为籍打开床头抽屉，拿出一根绳子，细细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什麽用途的绳子。

苏众见状，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试图逃跑。

可惜才下床，就被身後的韩为籍一把抱住了腰。

这个时候，再说什麽也是多余的了。

苏众提起脚想踩韩为籍的脚，却发现自己光著脚，丝毫没有杀伤力。他努力想挣脱韩为籍的双手，却发现自己是这麽渺小。

为什麽会是他？为什麽他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他没有变小，如果他还是几个月前的他！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苏众没有放弃，但是不放弃代表他就有挣脱的可能。

要收拾一个还未发育的孩子对於韩为籍来说轻而易举。韩为籍绑起了苏众的手，把他又一次扔到了床上。

才发现，床上仍旧残留著之前的气息。男人的体味和一些性的味道。

这让苏众惊恐不已。

韩为籍扫了床上的苏众一眼，苏众看著他，蔓延的愤恨。

“韩为籍，你会後悔的！如果你这麽做，我会恨你一辈子！”赤红著的双眼和羞愤，让苏众涨红了脸。

韩为籍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继续著手上的动作。

衣服被掀起，裤子被脱下。这羞耻的姿势让苏众不知所措。

“你会後悔的！你一定会的！韩为籍你快放开我！我是苏众啊！我是苏众啊！”

喊得喉咙开始刺痛，才发现他的话根本没用。

韩为籍还在继续。舌头的触感……是韩为籍的舌头在他的身上游移，那种感觉，让苏众不禁一阵战栗。

他想反抗，却发现全身无力。手被绑著，而双脚被压著，他什麽也做不了。

纤细的属於少年的脚腕，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握住。

韩为籍才发现，苏众这麽瘦。

原来二十年前的苏众，是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触感。




入魔──第三章（3）第三章完

“韩为籍，你干脆下次和我一起回家好了，省的又被人堵。”

“对了，这个是你妈叫我给你带的，说你早上出门忘记了。”

“喂……你为什麽会说不出话啊，我记得我爸妈说你是受了刺激，到底是什麽刺激啊。”

那是十四岁的苏众，总是带著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他说话。

“韩为籍……韩为籍……你会後悔的！妈的我们当了这麽多年朋友，到头来你做了什麽！”

韩为籍有一瞬间的僵持，这是三十四岁的苏众在和他说话。有著少年外表的苏众，惊恐地看著他。

他做了什麽？

“韩为籍，你在做什麽？”

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门口的少年。

“真恶心！”少年面无表情的甩下这几个字，走了。

那是十六岁的他，看著十六岁的苏众离去的背影。

他感到羞耻。

他拉上拉链夺门而出，他想喊他的名字，却忘记了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

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想掐出一点声音，却发现毫无用处。

“变态！你不得好死！”

苏众的声音打破回忆。

韩为籍回神，手指还是禁不住的在苏众的身体上摸索著，然後舔著他身体的每一寸，体会著这十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味道。

苏众闭著眼，他不禁憎恨起来，开始憎恨自己是这样一个容易被挑逗的男人。

身体不忠於他，让他只能喘著气，连咒骂的话语都显得这麽无力。

他真的要被韩为籍强奸了麽？是真的麽？

直到手指插入他那里之前，他甚至还以为有停止的机会，甚至。

“不！”

苏众大叫，他垂眼，看著自己的腹部，想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怎麽了。可手被绑著，他无法起身，他什麽也看不见，只能隐约看到韩为籍低著头的脑袋。

然後伴随著第二根手指的插入，是自己的性器被温热的东西包裹住的触感。

这不是真的！

“韩为籍……”他想做什麽？叫他住手麽？是前面还是後面？

那叫人难以抵抗的欲望的味道，把他的神智拉离边缘。

但是当他发泄完一次之後，那火热的东西抵在下面的时候，他才知道恐惧来得如此之猛烈。

“韩为籍！”

虚软的身体，以及震惊，和恐惧。

“韩为籍……韩为籍…不…你不会想这麽做的，你不能这麽对我！”

韩为籍居高临下地看著苏众，表情仍旧和之前一样，甚至不带一丝感情。

“我为什麽不能？”说著，伸出手来舔了一下手背，那上面尚沾著之前他的东西，白浊的液体顺著手背流下，带著几分迷惑和隐晦的淫靡之感。

是啊，他为什麽不能？

“我是你朋友！我是苏众！”苏众不禁大叫了起来。

韩为籍淡淡笑了著道，“我刚才帮你口交了，你高潮了，那你还是我朋友？”

但是这不是你可以强奸我的理由！

这话说出来，怕是只有让人耻笑的份了。所以苏众除了哀求之外，竟然别无他法，“不！韩为籍，我求你，你别这麽做！你会毁了我的！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我会死的！”

韩为籍早就恢复了刚才的表情，淡淡道，“我技术很好，你死不了。”

下一个瞬间，疼痛贯穿了苏众。

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苏众不住的挣扎起来。

“不！为什麽是我！为什麽？咳咳……为什麽是我…好痛！韩为籍你这个贱人！你为什麽…啊……”

韩为籍却只是维持著刚才的表情，随後微微皱了皱眉。没有经验的苏众紧紧夹著他的，两个人都不好受。虽然刚才做够了润滑，却始终让两个人僵持在了那里。

“很痛吧。”

苏众喘著大气，“废话！你快…快出去！”

韩为籍说，“不想太痛就放松。”

“你…出去！”

韩为籍见苏众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意思，只好强行动了起来。

深入浅出，却始终不能让苏众得到一点点的快感，这切实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甚至失去了那仅存的一点理智。

是的，疼痛，疼痛是这麽让人铭记的东西。

要不是之前早就喊得声嘶力竭，他会破口大骂，他会让韩为籍後悔做了这一切。

但是他却什麽都做不了。

随著身体的起伏，他只能看著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的韩为籍满含欲念的望著他，那深沈的眼睛因为他而产生了一些波动。但这个不是他想要的，这不是。




入魔──第四章（1）

因为我们什麽都知道，才会这样吧……

苏众睁开眼，看著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那里，晨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

为什麽会这麽早就醒来呢？

是因为疼痛。

喉咙口干得发疼，身上还带著粘腻的感觉，全身没力气，感觉到的只有那种肢体隐隐作痛的感觉和那个地方传来的一点一点的抽痛。

很显然，那不是一个梦。

苏众侧头，望著那一丝晨光，眼睛不禁疼痛起来，这属於清晨的正常现象，此时此刻却带给了苏众特别的绝望。

悉悉索索，是被子扯动的声音。

苏众懒得回头，维持著刚才的姿势看著那白色的纱帘。

韩为籍坐起身，看著躺在他身边的苏众。苏众的脸色苍白，半侧著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虚弱。

这属於十四岁的苏众的脸，做了一个适合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哀伤而绝望。

韩为籍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然後手指还未触及到苏众，他就已经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看著他。

苏众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想说，也说不出，喉咙疼得他难以开口。

韩为籍垂下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避他的眼神，淡淡道，“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吧。”说著就凑过去过去抱住苏众。

苏众什麽都没说，任凭韩为籍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把苏众放在浴缸里，熟练地脱下苏众搭在身上的衣服，就开始为苏众洗了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帮苏众洗澡。苏众喝醉的时候，总是他把他弄干净抱到床上的。

只是这次，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苏众闭著眼，躺在浴缸里。韩为籍拿著沐浴露和沐浴球，帮苏众抹遍全身。带著薄荷香气的沐浴露的味道充斥在浴室里，水蒸气弥漫而开。

苏众慢慢睁开了眼，看著正在搓洗著他的身体的男人。

男人蹲在地上，以一种极其虔诚的姿势，睡衣的袖管卷到小臂处，钮扣都没有扣好。

他恨这样的男人，因为就算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姿态匍匐在他脚下，他仍旧是支配著，而他苏众，仍旧是最失败的那一个。

苏众闭起眼，仰起头，咽了口口水，微微动了动脚，张开了腿，随後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句话，“还有这里没洗干净。”

韩为籍抬起头，看著一只脚搁在浴缸边上的苏众，愣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却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沐浴球，就把手伸进了水里。

一晚上之後的结果，让苏众的那里红肿不堪，甚至带上了一些血丝。韩为籍一边把手指插进去清理著里面的东西，一边扶著苏众的腿，动作很慢很轻柔，虽然有点难受，但是苏众还是忍了下来。

韩为籍清理完，又帮苏众冲了一下，才对著苏众道，“接下去你自己来吧。”说著就关门走了出去。

苏众看门被拉上，才又拉回视线，仰头看著头顶上的灯，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袭来。好像宿醉一样难受。

苏众连忙从浴缸里爬起来，跪坐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直到只有胃液酸苦的味道为止。




入魔──第四章（2）

这一天过得很慢。

韩为籍做了早饭，然後把苏众抱到客厅。把粥端到他面前，拿起勺子递给苏众。

苏众接过勺子，一语不发地就吃了起来。

粥的味道应该是很不错的，清淡的鱼片粥，带著诱人的香气，可惜的是，苏众什麽味道都没吃出来，只是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塞。

不一会儿，苏众就把一碗粥喝完了。

可惜没过多久，苏众就转过头去吐了起来。

才吃下去的东西立即吐了出来，嘴里一阵苦涩。因为呕吐而红了的双眼，看上去楚楚可怜。

韩为籍看著眼前空了的碗，和地上的那堆呕吐物，抿著唇，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

苏众这才抬起头，看著韩为籍，韩为籍的表情依旧那麽冷淡。此时此刻的表情，甚至很难让人相信刚才那句对不起出自他之口。

两个人的对视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後苏众侧过头，看著一边的摆设。

韩为籍叹了口气，把碗往厨房端了去，又拿出拖把开始收拾。擦完地板，又跑到厨房洗碗，等收拾完东西，回到客厅，苏众却还是坐在那里，呆呆看著玻璃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韩为籍走到苏众面前，蹲了下来，凝视著苏众的脸。即使这那卑微的姿势无法赢得苏众的半点好感，韩为籍却仍旧喜欢这样。

苏众只是淡淡看著他，不带任何表情。

和那时候一样，只是这样看著他。

“韩为籍，你在做什麽？”那个声音一直都没离去，韩为籍才发现。那是十六岁的苏众，自私而冷漠。

被奇怪的回忆纠缠著，韩为籍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书房做起了自己的事。

这天晚上，韩为籍帮苏众洗澡，抱苏众上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属於两个人的体温，竟然比一个人还冷。

就这麽磨磨蹭蹭地度过了一个尴尬的双休日，韩为籍终於上班去了。

苏众如同废人般度过了这两天，韩为籍给他吃东西他就吃，给他洗澡就洗，韩为籍不问他，他也不说话，韩为籍把他抱到沙发上看电视，他就看电视，就好像是精致漂亮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早上，听见韩为籍关门的声音後，苏众睁开了眼。事实上从韩为籍从他身边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苏众从床上起来，从韩为籍的衣柜里选了一套衣服，腰部还有隐隐的痛感，不过两天了，应该可以走了。

换好衣服，苏众面无表情的开始翻找韩为籍的抽屉，零零碎碎的现金加起来只有几百块，拿上之前韩为籍给的那张卡，苏众就朝著大门走去。

再不走的话，会疯的。苏众在这两天里有了这样的认识。

走到门口，苏众转了转门把，才发现门从外边被锁了起来。

苏众微微一愣，下一秒，连忙跑进房间开始寻找之前放在客厅桌子上的钥匙。

果不其然，钥匙早就不见了踪影。

苏众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麽。是的，韩为籍想把他关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苏众觉得很愤怒，他冲进厨房找来切肉的菜刀，开始砍门把手。但是钢制的门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声一声的刀刃和把手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半个多小时之後，苏众才发现这根本没用，扔下刀子，慢吞吞移到了卧室。

一定要逃出去。这个想法在内心不断重复著。

苏众跑到韩为籍的卧室，那里有一扇窗户，很大，打开大概有四五米这麽大，足够他爬出去了。

可是当苏众爬到窗口时，才发现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韩为籍家在七楼。跳下去的话，不死也得半残。

根本就是无路可退的境地了。苏众呆呆看著眼前的窗户和随风飘舞著的纱帘，觉得一阵慌乱。

要怎麽才能逃离这里呢？

窗户或者门，都没有办法。

难道真的就出不去了麽？他要呆在这里等韩为籍回来麽？然後再次被侵犯？

不，这绝对不是他要的。

这一切来得混乱，猛烈，甚至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根本不是他的错，却完全要他承担後果。

如果那时候不照顾韩为籍就好了，如果那时候没和同事去喝酒就好了，说不定这些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不可否认，把苏众逼到这种绝境的正是自己。要是当时他没有冲进去，没有因为意识抽风把韩为籍的情人赶跑，没有大骂韩为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