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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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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个老爷子喝酒,轮番的敬酒让程越原本已经完全苏醒过来的疼痛开始变本加厉,吃饭以前又咽下的那几颗止疼药貌似根本不起多大的作用,几杯酒下肚,纵使他再掩饰的好,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脸上的汗珠却是怎么也骗不了人。
到了后来三个老头子醉眼朦胧又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内讧,拉扯着程越当一个战壕的战友唇枪舌剑,梁木槿的三个娘亲一人拉起一个来拖回了房间,留着饭桌上的小辈们这才消停下来。
小雪团子被陆吾童小朋友私人占有搂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不时地给她夹菜,擦嘴,动作轻柔,小小年纪竟然眉目含情。
陆镜圆小公主对于干爹送来的礼物特别的满意,整顿饭下来围着餐桌胡蹦乱跳一会儿跑到程越怀里面撒个娇卖个萌,每次都撞得他晕头转向本来已经眩晕的脑袋更加发昏起来,头上的汗细细密密的渗出来。小姑娘啃着一只鸡腿睁着亮闪闪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程越。
“干爹你很热吗?镜圆给你扇一扇。”说着跐溜一下从程越的怀中滑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哪来一个大扇子,对着程越一阵猛扇。然后又奋力的爬上去摸了一把程越脸上的汗。
“干爹,有没有凉快一点?”
“镜圆真乖,干爹不热了,快点吃饭。”
程越笑得一脸的疲惫,声音也不似之前中气十足,刚刚被小公主那么一扇,满头的汗倒是蒸发了一点,但是胃里面愈演愈烈的翻搅却不领情,程越放在餐桌下面的手越发用力的摁着胃部,感觉到穿在里面的衬衫又是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程越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略微低着头,紧咬牙关抵抗着胃里面的翻江倒海。
坐在对面的梁木槿满心满眼都是陆子谦,端着刚刚盛出来的热乎乎的小米粥放到陆子谦的面前,被烫到的手揪揪耳朵滑稽的样子让程越不禁勾勾嘴角,陆子谦拽下来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面低下头来轻轻地呼气,一副嗔怪又心疼的样子。坐在对面的程越心里面微微泛酸,这么一副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画面让他既是羡慕又是难过,满心的落寞和胃里面激烈的疼痛撕扯着他忍不住深呼吸一口。
怕是再多待一秒,就算自己受得了,这脆弱的胃也会受不了的吧?程越微微苦笑,握拳掩着嘴唇轻咳一声。有些不稳的站起来起身向陆子谦和梁木槿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拒绝了木槿要开车送他的好意,一边玩笑着说要为出租事业做贡献,一边赶她回去照顾老公和孩子,他努力的忍着胃里面的撕扯,慢慢的走出了她的视线,却在下一刻原形毕露,那份伪装再也坚持不住,跌跌撞撞地扶着路旁的树开始撕心裂肺的呕吐。
“呵,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大家都move on了,你还在留恋什么?”说罢程越狠狠的把手摁在胃上。晚风吹过,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掐在腰间,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努力挣扎着爬上岸后筋疲力尽,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深地喘上几口气,然后再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不想打车回家,那里冷的只有自己的呼吸,搬出来已经5年了,竟然还不习惯,竟然还在贪恋,呵呵!
夜晚的路上秋风萧瑟,周围的万家灯火映衬着程越苍白惨淡的脸,原来传说中的形影相吊,踽踽独行,竟是这般凄凉。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酒吧的门口。
抬头望了一眼——归人。
像是呼应着他现在的心境一样穿透目光直接就写在了他的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
哪里可以让我归去呢?
透过窗玻璃看到窗前摆放的那架钢琴,程越不由自主地便推开门走进去,点了一杯威士忌,坐到钢琴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抚摸着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幽幽的拉扯过心上,带着萧索又凛然的味道。
程越默默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整间酒吧的上空便弥漫上了一股忧伤的味道。
The Day I lost My Love。
深邃的夜里,柔和的灯光下面,身穿米白色风衣的男子,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娆而绝望。
岁月总是有它无法触摸的角落,总是有一些心事适合枯萎,却最伤人。
程越那犹如天生医者般的细长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翻飞,悲伤随着音乐渐渐流淌。
“阿越,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哦。”阿瀚出生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妈妈一手牵着他,一手拍着襁褓里面的程瀚这样说。“程越,你这个逆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败坏门风的畜生来丢我们程家的脸。”爸爸愤怒的指责,妈妈失望的眼神,他的无所适从。“哥哥你真让我恶心,你把妈妈还给我,我恨你。”阿瀚的声声谴责,像是穿透耳膜一样直接让他心力交瘁。“程越,来不及了,我已经爱上了陆子谦,很爱很爱。”是木槿淡漠的眼神,坚定毫不回头。“程越,我喜欢你。阿泽,不要闹,我困。”肖灏的脸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琴声似乎越来越快,最终像脱力般戛然而止。 程越的眼角不期然滑下一滴眼泪。
最终的最终,那些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终将离他而去。
肖灏上午刚刚出差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公司便被一群狐朋狗友直接劫持到了谢晖他家那口子刚刚开业的酒吧里面。
强势如谢晖,冷酷如穆嵘。
同样是不被认可的爱情,却因为两个人的坚持与守候,有情人终成眷属。
同样是7年的感情,肖灏想,或许,他对李泽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穆嵘是那种爱死了小资的情调的人,谢晖便纵容着为他开了这间酒吧,说是酒吧,却是那种安静到极致,儒雅到骨子里面的小调调。前些天开业的时候肖灏因为生意没有办法,不得已爽了约,今天他回来,便自投罗网的来领罚。包厢里,在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发小面前,肖灏来者不拒,一轮拼酒下来,倒还真是有点承受不住,人有点微微的醉意。
稍稍发红的脸颊,迷离的桃花眼,勾人夺魄,怪不得,即使知道肖家大少风流成性,却也有着无数男女飞蛾扑火。
肖灏起身出门借着上卫生间的理由,实则是想找个地方醒下酒,微微甩了甩晕呼呼的头,掏出打火机来点上烟,夹在指尖,微微吸了一口,看来今晚是甭想竖着回家了。
躲在角落里面撑着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来回晃悠,肖灏便听到耳边流淌过一抹忧伤的旋律。
即使从来不碰音乐的他,突然之间心里面一阵悸动。
曲子里面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和一种浓浓的哀愁像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寂静而淡漠,安静又绝望。
肖灏不由自主抬头去寻找曲子的来源,却下一秒看到了坐在钢琴前的程越。
从他坐的的角度,只是看到了他冷峻而清攫的侧脸,聚光灯的光打在脸上照射出来的那一抹浓浓的忧伤笼在嘴角眉梢怎么也挥散不开,昏黑的酒吧里面程越坐在灯光下面却像是和他站成了两个世界。
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嘴不饶人的程越,一直以来永远淡漠疏离的程越,一直以来嬉皮笑脸的程越。
在这一刻显得那么陌生,那么脆弱。
支离破碎到一塌糊涂。
肖灏好想冲过去抱紧他,给他一点温暖,却像被钉在那里,一步也移动不了。
随着曲子的结束,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程越却像是浑然未觉般,静静的坐在那里。
“耗子,原来你跑到这里来躲懒了!大家都等你进行下一轮呢!噫?你在看谁?不像是木木请来的钢琴手啊?你认识?”
谢晖一出来就看到肖灏像是傻了一样盯着坐在钢琴边的人一动不动。挥了挥手爪子,说到:“喂,你怎么回事?中邪了?”
就在这个时候,程越慢慢的站了起来,却在下一刻摇摇晃晃得往地上倒去,肖灏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将程越抱在怀里面。
“晖子,我还有事,先走了,帮我说声抱歉。”说罢便抱着程越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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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肖灏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怀里面的程越烧得通红的脸颊,唇色尽失,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成绺,浓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长而卷的睫毛不住地颤抖,本就有些干裂的嘴唇已经被他咬出血来,肖灏下意识地去摸穿在程越身上的衣服,不出所料地一片潮湿,紧紧地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面。
肖灏一骨碌爬起来拍拍程越的脸颊,试着叫醒他。
“阿越,醒醒,哪里难受?”
“痛。。。呃。”
程越无意识地□□出声,手不由自主的狠狠地摁进胃里面,翻个身趴在床上把头深深地买进枕头里面。
肖灏想要拽开程越按在胃上面的手,程越却是死死的卡在那里,急得肖灏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准备送他去医院。
好不容易将衣服套在程越的身上,打横抱起来往外走,这个时候程越倒是清醒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涣散的眼神逐渐聚光,虚弱的冲他摇头。
“不要去。。。医院。呃。”
说话之间程越一个扭头便控制住开始干呕,从昨天吐完那半碗粥以后,喝下的酒水也完全吐了个干净,这个时候胃里面空空如也,肖灏眼睁睁地看着程越趴在他的怀里面止不住的干呕,感觉到怀里面的人压抑地颤抖着,肖灏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程越才缓和下来。
肖灏硬是要去医院,无奈程越忍着昏沉的脑袋和浑身的酸痛无力硬是拉住了心急火燎的肖灏,凉凉的话语一出,肖灏便止住了脚步。
“你是想让全急诊的医生和护士都知道他们的院长昨天晚上和肖家的大少爷做的那点事情吗?”
“可是你在发高烧。”
“叫家文来。”
说完程越便兀自闭上眼睛不再理他,声音又是一如既往的凉薄而冰冷,激情退去,似乎,昨晚的程越便不复存在。
肖灏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鉴于程越的身体状况还是赶紧拨通了乔家文的电话,说了他的大概情况,这才挂断电话。
乔家文赶来的时候程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意识,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苍白的脸颊通红通红,连他也吓了一跳。
快速地帮程越量了体温,配好药,麻利的注射了退烧的药水,然后又挂上了点滴。肖灏站在一边探头探脑,不时地张望,局促不安的样子让乔家文很是好笑。刚刚给程越检查的时候看到了他身上的吻痕,早已经是心知肚明。
安顿好了程越,乔家文示意肖灏一眼,两个人关上了卧室的门下楼来到客厅。
“阿越。。。哦,他怎么样?”
“我怕他胃受不住在出血,只是注射了少量的退烧药,等等还是要拿酒精棉做物理降温。”
“哦,其他呢?”
“哦?你是指?”
“他。。他的胃病。”
“比较严重,我还是建议他能住院。”
“这不是废话嘛?刚刚死活拉着我不让我送他去医院。”
“确实是。。。不能怪老大。”
“怎么?”
“肖少,做这种事情不能那么没有节制,你受得了也得看看老大受不受得了啊。更何况他还病着,这不发烧才怪呢。”
“我都清理干净了啊。”
“你确定不是你太生猛了?”
肖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色竟然微微发红,像是做了错事的学生一般,让乔家文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他是在揶揄,可是被乔家文发现并且如此□□裸地指出来到真是让风流成性的肖灏不好意思了。
乔家文从医药箱里面取出一管药膏扔给肖灏。
“活血散瘀的,等等帮他抹点,以后要克制。”
说完便又笑着走出门去。
肖灏拿着药膏尴尬的站在原地第一次难为情的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程越迷迷糊糊醒过来,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室内黑乎乎一片。揉着有点发懵的脑袋,想要坐起身来,两只手刚撑在床上就又虚软的倒下来现在床里面,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和忍不住的疲乏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一手附在额上,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床头灯的开关有点吃力地按下去,灯光有点晃眼,隔了好一阵这才适应了房间里面的光亮。
重新撑着身子坐起来,戴上眼镜。
环顾卧室里面,窗帘是拉着的,空调开到恰好的额温度,床单被罩也是干净如新,侧脸看到旁边的输液架子上面吊着的空瓶子。
终于是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
肖灏的疯狂,他的放纵,两个人就在这张床上,一室旖旎。
现下的形影相吊。
呵呵,不过是各取所需,不过是一场无关风月的放纵而已。
这场所谓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会给与什么热烈的回应,肖灏的见异思迁,肖灏的玩世不恭,肖灏的风流成性。
都是他不愿意触碰的禁地。
更何况,昨晚的一切也只是自己给彼此的一场不纠缠的放纵而已。
摸着有点微微发烧的脸,程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床沿往起站,意料之中的一阵眩晕,看来烧还是没有完全的退下来。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开了,然后灯光打开,让程越眯起眼睛抬起手来微微挡了一下,然后是一阵头昏目眩,摇晃着身子又要倒下去。
肖灏眼疾手快跑过去,一手端着手里面的碗,一手将程越扶在怀里面。
“怎么起来了?”
肖灏一边说着,一边先把粥放在柜子上,然后才扶着程越躺回床上,哪知程越直接脱离了肖灏的搀扶,自己慢慢靠着床头闭上眼睛。
肖灏有点错愕地看着恢复冷漠疏离的程越,耸了耸肩膀,然后俯下身来去拭他的额头。
“还有点发烧,等等家文会过来继续给你挂水。我熬了点粥,你先喝点暖暖胃。”
肖灏径自端过盛粥的碗,拿起勺子舀起来一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送向程越的嘴边。
程越微微闭着眼睛,但还是闻到了小米粥的香味,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肖灏竟然直发毛,畏畏缩缩地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模样。
程越懒懒的瞅了一眼肖灏,语气是一贯的冰凉不带感情。
“你回去吧。粥先放着我等等喝。”
“那不行,我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才行,家文所你的胃又有点轻微的出血,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退烧。等等挂水肯定是要难受的。”
“就不劳费心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我说程越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有完没完,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油盐不进啊。”
“怎么,肖少是觉得我昨晚让你很满意还是嫌昨晚不够尽兴?”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人想得那么不堪啊?”
“你的意思是你很纯洁?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你。。。你到底喝不喝粥,还是,你要我嘴对嘴喂你喝?”
肖灏气急败坏却忽然之间冷静下来,不断提醒着自己,对面的这个人还在生病,还在发烧,还在胃出血。
程越知道以肖灏的性格还真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端过他手上的碗,开始慢吞吞的咽那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粥。
不经意间撇到了肖灏□□的小臂,看到上面红肿一片,难道是刚刚熬粥的时候烫的吗?程越不禁有点微微动容。
肖灏看到程越乖乖地喝粥这才眉开眼笑。只是看到程越才简单地喝了几口就放下碗和勺子,手在胃部一圈一圈揉着。
“再喝点嘛,这粥我熬了一下午呢,为了这粥我还把手给烫了,给点面子多喝点好不好,家文说你等会挂的水比较多,这胃怎么受得了啊。”
程越懒懒的闭着眼睛不想说话,听到肖灏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着,本来就昏沉刺痛的头更觉难受,真是恨不得将他从窗户边扔下去。翻个身子,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经意间别到了放在另一边柜子上的沐浴露,猛地转过头来看着肖灏,眼神瞬间就冰冷得如同蒙上了一层千年寒冰。
这一看又让肖灏禁不住一哆嗦,想挠头又不敢抬起手来,暗自腹诽,祖宗,我又怎么得罪了你。
“肖少可以回了,对于你的服务我很满意。”
“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肖少不会是这么玩不起的人吧?只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游戏而已。”
“你的意思是?”
“两个寂寞的人相互的一场慰藉。”
肖灏看着程越倚在床头漫不经心的弹着身上看不见的尘埃,直接炸毛,抓着头发来回地踱步,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再将他就地法办了。
肖灏耐着性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脾气变得这么好了。肖灏不怒反笑,微微弯下身来冲着程越笑得一脸无害。
“程医生不提醒我倒是还忘记了,为了服务好你,肖某的手机钥匙钱包都已经丢在了酒吧,我现在倒是无家可归的人,还望程医生收留。”
“狡兔三窟的肖大少还怕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碰到如此赏心悦目的顾客,我还真是觉得这么走了太亏了。”
说完肖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看这程越,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气势,打定了主意是要死皮赖脸和程越死磕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之时,门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室内硝烟弥漫的气氛。
肖灏看了一眼别扭着自己揉搓着胃的程越,站起身来去开门。
乔家文熟门熟路穿过客厅上楼梯走到程越的卧室。刚刚在楼底下看到了肖灏那张纠结又便秘的脸,又看看程越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中透着红晕,可是却难掩他眼中的冷漠疏离,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又斗嘴了。
先拿出来温度计帮程越量了一下体温,他所担心的问题不出所料的出现了,程越的体温又升高了,刚刚肖灏说半下午挂完水那会量的时候已经降下来了,果然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大,你这体温又升高了,我早上没敢用太多退烧药,这到晚上又烧起来怕是够你折腾一阵了。”
“没事,该用什么药你用就是了,我扛得住。”
“你的胃有轻微的出血,我怕适得其反啊。”
“让你加你就加,哪那么多废话。”
程越刚刚和肖灏针锋相对斗了半天的嘴,便感觉到了自己体温又开始往上升,亏了是后来没了力气,头晕的不行,否则他一定会把肖灏那死皮赖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直接扫地出门。
乔家文感觉到程越口中的不耐烦,知道他是被这高烧折磨得有点失去耐性了,狠了狠心,加大了退烧药的剂量开始配药。
满满5大瓶的药水摆在柜子上,看着旁边的肖灏都有点心有余悸,下午给程越拔针的时候,因为一次性挂的药水太多,他的手背微微有点青肿,针拔出来还流了好多的血,他甚至都听到程越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这下又加了满满一大瓶的药水,肖灏莫名的就是一阵心疼。
“这药水得一次打完啊?分批不行?”
“分批效果不好,刚刚有没有给他喝点粥垫垫肚子?”
“喝了,不过只喝了一点点就再也不看一眼了,这样行吗?”
“比不喝强。”
乔家文不置可否地皱皱眉头,弹尽滴管里面的空气,抓起程越抬起来的左手看着微微摇了摇头,又抓起来右手看了看,这才开始绑止血带,找准静脉,消毒进针,站在一旁的肖沛却悄然扭过头,倒退着向沙发挪去。
乔家文收拾好一切回过头来,恰好看到肖灏紧张地盯着这边张望又有点不忍心的样子,心里面一阵感动,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么在意老大的难受和痛苦了,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今晚还是得麻烦肖少照看了,我加大了退烧药的剂量,先挂的这两瓶是退烧的,怕是老大等会会难受,肖少多费心。”
“家文让他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放心吧,我会守着他。”
肖灏自动忽略了程越的话,口气有点生硬地回应乔家文。
乔同学看着肖灏微微不悦的样子,一时脑抽筋问了一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的话。
“话说,肖少,昨天给你的药膏有没有帮老大抹了点。”
话音刚落,乔家文便感觉到身后嗖嗖放着冷箭,凭感觉他也知道是程越已经是怒火中烧,对面的肖灏也已经是虎视眈眈瞪着他。
“呃,那个我还有病人,先闪了,换药水的事情就交给肖少了,老大他自己会拔针。”
乔家文刚要拔腿开溜,身后传来了程越冷的发颤的声音。
“家文,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呃,碧欧泉啊!怎么了?”
“没事,明天来帮我带瓶新的过来,顺便把那瓶扔了。”
说罢眼神往旁边的床头柜上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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