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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的奢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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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沉寂不到半晌，理智还是压不住想看的冲动，身体背叛自己直接做出行动。
他拿起手机察看，果然是罗桀传来的讯息。
罗伊：
我会晚点回家，在家等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瞅著萤幕这几个字，他乾涩双眸又溢出液体。
（罗伊你这个笨蛋．．．）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垂下握著手机的手。
明知罗桀现在就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等他回到家，就要残忍地向他宣布这件事了，为何自己还要这麽犯贱去确认。
他还在期待什麽？
他应该要烦恼，到时自己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他？
是该故作镇定的谢谢他答应自己请求，还是该默不吭声接受这件事，继续与他漠然以对？
（不！）拧起眉，他哀然地摇摇头。
他想：他无法当面听著桀宣判他的心碎，他会疯掉，他会再次崩溃．．．
人心又不是铁做的，它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怎能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摧残。
伤口虽然会结痂愈合，但不用多久又被硬生生揭开；痛苦虽然会麻木，可是它却成为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伴随著呼吸，无时无刻折腾著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就骂他是个胆小鬼吧！
他怕他真的会过不了这一关．．．
用手粗鲁抹去泪痕，他站起身，自电视柜上拿了车钥匙便离开家里。
第二十五章 蓦然闪过的念头
待罗桀应付完黄静莹与那顿晚餐，踏进家门，时间已是八点半。屋内一片明亮，与他凌晨回家时的景象差不多。
经过昨晚的争执，这个家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布满情人间的温馨和乐气息，现在，多了一股冷清、寂寥之气。
他知道自己那样漠然对待罗伊，一定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自交往至今，两人虽然有过摩擦、意见不合，但他从未以那麽冷漠的态度面对他；就算错不再己，他也总是会先放软态度去哄他，与他沟通和好。认为这段感情得来不易，不该将时间花费在伤害彼此上。
他会狠心这麽做，只是想让彼此冷静点，希望事态还有转圜的中间。
叹了一口气，他脱掉外衣，随手披挂在沙发上，脚步朝著卧房而去。
「小伊．．」开门後，他按下电灯开关，寻找他的身影。
见到房内杳然，床铺平整，他立刻自口袋取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只是电话有通却没人接听。
连续拨打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下，心想：或许是人在外头没听见电话声响，所以传了一封讯息过去。
小伊，你在哪？
别在外头逗留太久，赶快回家。
就怕漏接他给的任何回覆，罗桀将手机带在身上，进入书房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等待他回来。
？ ？ ？
神色木然读完罗桀传来的讯息，罗伊将手机搁在桌上，又拿起酒杯继续饮啜。
离家後的他，一路开著车到处乱逛，来到一个以前从没来过的地方，然後，随便选了一间酒吧进去。
自古以来酒精就是失恋、失意人的好朋友，他也不例外想要借酒消愁。
独自一人默默地喝著酒，不与酒保攀谈，也不在乎身旁过往哪些人，只想把自己灌醉，忘却一切痛苦。
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对他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几杯黄汤下肚，他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胃部灼热，难受极了。
（好久没有这样虐待自己了，上回这样灌醉自己是何时．．．？）他放空看著前方，在心里自问自己。
沉思了一会，带著醉意的脸突然扬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来了，是四年前被罗桀用冷言冷语重伤的那个下雨夜晚，而那天的自己就跟今天的自己一样凄惨．．．
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影，他迅速拿起手机，打开电话簿，找到那人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拨打出去。
电话了几声，立即被人接起，另一端传来不同於罗桀沉稳轻柔的声音，而是高昂带著一丝吃惊的呼喊。
「Roy。」
听见熟悉的声音，罗伊那张忧愁的脸，终於露出笑容。
「吉尔．．你在忙吗？」按下拨打键时还未想过时差问题，但他现在却顾虑起自己会不会带给他不便。
「这个时间当然忙著处理公事，不过你怎麽会突然打国际电话来，是因为想我吗？」吉尔笑了笑，以幽默的口吻回应。
罗伊「嗯」了一声。就是因为想从他这个朋友身上得到安慰，才会冲动地打国际电话给他。
难得没被他用正经口气打枪，吉尔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样回应，我可是会立刻飞去台湾找你喔。」
「呵～那就赶快飞来陪我吧．．．」
听见那憨憨的笑声，吉尔马上察觉他的异样，关心的探问：「你喝酒了吗．．？你们两人吵架了？」在美国陪伴罗伊渡过那段人生低潮，他多少能从他的口气变化，推测他的心情。
「没有。」罗伊扬起嘲弄的笑。他们两人走到这一步应该不算吵架，而是决裂。
吉尔当然不会相信他。
「罗桀知道你在喝酒吗？」
电话这一端的罗伊沉默不语。
「Roy，别一个人喝闷酒，喝酒不能解决事情，回家好好跟他沟通看看。」虽然站在他的立场是恨不得他们能分手，不过内心还是希望罗伊能幸福，不想见到他痛苦的样子。
等了半晌，没获得任何回应，吉尔也沉默下来，透过电话静静地陪伴他。
「吉尔．．．」
「嗯．．什麽事？」沉寂一会，听见他的叫喊，吉尔柔柔应声。
罗伊盯著掌中玻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缓缓道出一句让他半喜半忧的话：「如果我回美国你还愿意聘请我吗？」
就算在与吉尔通电话，他的思绪仍被罗桀占据，还在想著他即将与黄静莹结婚的事。
脑中放映著他们两人步入礼堂，互相交换誓言，就像他在日本时对自己求婚时的那样，胸口倏地被钝器狠狠重击一下，眼泪又开始泛滥。
透明水珠一滴一滴落进酒里产生盪漾，他的心也动盪不已，举起酒杯饮用一口，口中尽是五味杂陈。
光是想像，心就这麽痛，他想：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尽责当个弟弟，参加他的婚礼，当面祝福他。所以心里蓦然有个念头：想像四年前那样逃到美国，断绝所有与他的连系，独自疗伤。
他知道自己这样拜托吉尔是很自私的行为，但他现在只能依靠他了。
「你们有吵到这麽严重的地步吗？。」电话里吉尔的口气转为认真，「我当然是很欢迎你回来公司，不过有一个附带条件，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别有深意的道。
罗伊思索了一会，呐呐而道：「那．．还是当我没问过好了。」
内心十分清楚吉尔对自己抱持著何种情感，但他不认为他开出这种条件是很卑鄙的行为，反倒认为利用他来忘记罗桀的自己更为卑鄙。
正想为自己的任性发言道歉，不过电话那头飘来吉尔一贯自娱娱人的话语。
「真是的！我还以为这次不会在被你打枪．．．刚刚的话是开玩笑的，你想回来公司随时都能回来，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知道他这麽说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他的贴心让罗伊更为惭愧：「吉尔．．对不起。」
「这有什麽好对不起的，既然心里只容得下他，那就赶快跟他和好吧，别折磨自己。」吉尔语重心长的开导他。
「嗯．．．」
「有任何烦恼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愿意当你倾吐的垃圾桶。」尽管知道他藏著心事，但吉尔不想强迫他说出口，只是想让他知道还有自己的存在。
「嗯，谢谢你。」罗伊展露出欣慰的笑。
「你那边时间很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结束通话前，吉尔还叮咛一句。
「嗯，掰掰。」
「掰掰。」
放下手机，罗伊脸色瞬间亦变，恢复梢早前的惘然。
将手中酒杯里的液体饮尽後，伸手又向酒保点了几杯酒。
之後，他像失了魂魄，伸手拿起桌面酒杯就是嘴里倒，吞进咽喉的液体是甜、是辣，他都无所谓，反正最後留在心里的就只有一个字：苦。
第二十六章 酒鬼VS变态男
罗伊根本不在乎自己喝了多少酒，又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多久？
他只觉得身体很热、胸口好闷，整个人像被一把火点燃，热爆了！
他的咽喉像刚跑完好几公里的马拉松那样乾渴，自脸颊与全身上下都不断散发出猛烈热气。
如果现在他面前有一片海，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跃身而入，宁愿选择让自己淹死也不要热死。
但除了「热」这个折磨外，他还感到头昏脑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让他好晕、好眩，好想吐。
此时，眸中飘进一个模糊人影，他伸手向那人发出求救，「拜托．．给我一杯水。」才站起身，双脚便一阵发软，整副身体撞到一个很硬的东西上面。
他感觉自己的脸接触到冰冷的硬物，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降熄身体热度，令人感到十分舒服、凉快，头也不晕了。
因为太过凉爽舒适，让他有点舍不得离开，甚至想要一直趴在这上面。
顿时，一股强烈倦意欺上眼睛，让眼皮变得酸涩又沉重，几乎快眯成一直线。他打了一个哈欠，最後还是禁不起睡魔来袭，阖上双眸进入梦乡．．．．．
只可惜才刚入梦没多久，蓦然，天摇地晃了起来，他整个人恍如漂浮在空中，像根羽毛轻飘飘地左右摆盪．．．
努力睁开沉重眼皮，他的精神状态介於半梦半醒间。
用手揉揉困倦双眼，再重新睁开双眸，他将视线停驻在一个定点，倏地眸里跳入一片蓝，像海洋一样的蓝色。
用手摸一摸这片海洋，嗯．．．．有点硬！还带著热度．．．？
他抬起头部，两颗眼珠灵活转动，朝著四处张望。见到身旁景物不断地倒退流逝，脑中浮现一个问号。
他将目光向下移动，看到的是一双正在摆动的脚。
脑袋顿时开悟，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被人用扛布袋的方式扛在肩上，而且即将被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脑中马上跳出「绑架」这两字。
再来是变态．．．！
最後变成杀人灭口！？
好多问号及惊叹掠过脑海，他的表情也从吃惊转为震愕。
「放我下来．．．」开启嘴唇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他咽了一口口水，咽喉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整张脸都揪了起来。
他又咽了第二口，经过唾液滋润，咽喉舒服多了。
「放开我。」他喊了一声，先确认一下声音的威力，随即扯喉喊叫：「你是谁？我说快放开我，你听没听到吗！快放我下来！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快放开．．．．」那张嘴如同拨放器，一直重复放送这几个字。
「安静！」
身下传来一道严肃男声，瞬间一股火辣痛感降临在他的臀部上，「三更半夜别发酒疯鬼吼鬼叫的。」
罗伊睁大双眼，眨动了几下，一股怒气自腹中烧起，「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麽管我！我就是要发酒疯，鬼吼鬼叫，还要外加唱歌，怎样！．．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歌声唱到一半突然终止，下一秒，毫无连贯性与逻辑的话，劈哩啪啦的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变态啊，现在是要把我带去哪？该不会是要带我回家？我告诉你我不想回家，你敢带我回家，我就叫警察来抓你，告你妨碍自由，妨碍社会观瞻！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不是变态啊．．」
听见他的话，男人发出一声岔笑。
「你笑什麽？」罗伊竖起眉宇，不满的抗议。
「我才没有笑。」男人与他对话起来，低沉嗓音带著磁性，语气里充满了笑意。
「你明明就在笑！」罗伊气结，双手抡起拳，他一拳一拳搥打男人的背上。
只是倒吊著不好使力，而且槌久了，两条手臂开始酸疼不已，所以他换了另一方式抗议。
「你这个变态，快放我下来！」他像只虫不断地扭动身躯，想脱离男人的牵制，脑中倒没想过自己是否会从他身上摔下来。
「拍！」一声，男人又重重打了他的臀部一下，「别乱动！」
男人的手掌颇大，直接覆盖住全部臀办，让罗伊有种被侵犯的感觉，「我警告你，不准再碰我的屁股！他不属於你，你再碰，我就让你好看！」他撑起身体，一把捉住他後脑勺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警告。
闻言，男人压著嗓子，闷闷地笑著，「碰你又怎样？你现在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能对我如何？」
腰力一使，将他更沉稳地安置在肩上，原本抓住双腿的手来到大腿与臀部交接处，如哄小孩般轻拍了好几下，带点挑衅意味。
「你．．．」一个大男人被人在大街上扛著走已经够丢脸了，还被如此对待，罗伊真的羞怒到很想骂三字经。
可是，方才被男人那样用力向上一甩，胸口及腹部顿时有股灼热在翻腾，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妙！
「快、快放我下．．．」细柔嗓音透出一丝急迫，但还来不及说完整句话，「恶．．．」一股温热液体失控地自口中喷出，全喷洒在男人湛蓝的衣服上。
感受到後背一阵湿热，男人倏地停下脚步。
扯动嘴唇低吼一声後，缓慢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醉鬼放下，让他躺卧在路旁车子的引擎盖上。
见到男人逐一解开上衣钮扣，作势脱掉上衣，罗伊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惭愧，反而撑起身躯，嘲笑一句：「活该！．．刚刚不是就叫你放我下来．．．．」嘴角残留著液体，他想都没想直接用手抹去。
男人瞟了他一眼，看似头疼的摇摇头。
听见叹息声，罗伊不悦地噘起嘴，「你在叹什麽气！」星眸略略眯起，想将男人的面容看个仔细，然而，视线一片模糊，焦距也一直无法精准对上。
蓦然，男人的身影从原先的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三个，而眸里景象一下显现，一下又变成黑暗。
「喂！你可不可以站好别乱动啊！」他伸手指著其中一人，生气的道：「你这样会让我的头好晕．．好晕．．．」用力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明明摇晃是头，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却也跟著一起晃动。
晕眩与反胃两种痛苦同时涌上身，让罗伊整个人难受极了。霎时，一道热流窜上咽喉，他鼓起双颊，还没来得及弯下腰，便吐得自己一身污秽。
连续又呕吐了好几口，吐出的全是酒液，空气中弥漫著一股甜甜交杂酒香的诡异气味。
胸前泛起一股黏腻感，他拉直衬衫下襬，看著自己身上的污秽，「咯咯」地傻笑起来，「连我自己也遭殃了．．」
男人拧著眉心睇著他，轻「啧」了一声。将刚脱下的上衣丢在一旁，光裸著上身来到他面前，长臂绕过腋下，另一手托著臀部，将他以公主抱方式抱起。
身体开始左右晃动，罗伊慌乱地环住他的颈子。嗅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他揪起脸抱怨：「你好臭喔．．．」
男人啼笑皆非地回嘴：「你更臭！」
两人的脸相当靠近，可以感受到彼此吐出的气息，罗伊这时总算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带著醺醉气息的笑脸突然僵住，展露出淡淡的忧郁，他闷闷地道：「放我下来．．．」思绪还很混乱，不懂这男人怎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内心丝毫没半点喜悦，因为他根本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一面，这样狼狈、柔弱，一点都不坚强的自己。
但男人不理会他，双臂更健稳的抱住他，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
近距离与那对黑眸四目交接，他心一顿，迅速别过脸，赌气的喊叫：「快放我下来，你这个讨厌鬼！」
男人面色一凛，心情沉重地哄一句：「别闹了。」
（别闹了．．．？） 罗伊咬著嘴唇，眼眶开始泛红。
难道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他都看不到自己的痛苦吗？
也对．．．他怎麽可能会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
「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凭什麽说我再闹，凭什麽管我！」双手突然激烈推抵著他的胸膛，与其说是不怕摔落，事实上他是恨不得能摔下去。
男人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步，不过很快就稳住。
「你现在是在气我那样对你吗？」男人的口气是凶了一点，不过专注地睇著罗伊的黑眸却带著愤怒以外的情感。
听闻这一句，罗伊神情转为哀怨，哽咽的大声怒骂：「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张嘴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他肩头，，像是泄恨般用力的咬著。
男人重重拧著眉，闷哼了一声，顿时松开手放他下来。
逃离他的怀抱後，罗伊一径快步向前行走。
「你这个被蒙在鼓里．．什麽都不知道的大笨蛋．．．」根本忘记自己在大街上，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哭诉。
听见这番话，男人一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背影。
但不到半晌，他立即一个箭步追上罗伊，猛然将他抱起。
不顾他的反抗，加快步伐来到自己的车子停放处，将他塞进副驾驶座後，开车上路。
第二十七章 罗桀的疑心
踏进客房後，罗桀迅速巡视房内摆设一圈，二十几坪大的空间主要以红、紫、黑这三种色调为主，金色饰品作为点缀，采浪漫古典风格。大多数的家俱为原木色，线条简洁，搭配大理石地面、壁画与雕刻，整体视觉效果相当华丽，以一个建筑师的眼光来说，评价在中上。
他先朝著左侧的小客厅而去，将怀中已经熟睡的人安置在深红色的贵妃躺椅上，之後推开相邻的玻璃门进入浴室。
浴室空间为宽敞，采乾湿分离，备有按摩浴缸与SPA设备；洗手台上还提供著知名品牌的沐浴乳与洗发乳，还有一些盥洗用具。
从门口玄关到客厅与浴室都打扫的相当整齐清洁，虽为汽车旅馆，但其客房设备与气氛却一点都不输五星级饭店。
他拿起挂在墙上的莲蓬头清洗浴缸一番，然後转动冷热水开关，让水注飒飒流进浴缸里，替等会的泡澡作准备。
在等待洗澡水放满期间，他踅回到客厅关心躺在贵妃躺椅上的人。
从平顺气息与上下规律起伏的胸膛，能看出罗伊睡得很沉。
方才将他丢进车内後，罗桀还以为两人会延续在路上的情绪，在车上大吵一架。不过大概是被酒精沦陷了，罗伊只是默默的啜泣，与他冷战不到几分钟後便进入梦乡了。
这样也好，喝醉时的他真的「卢」，让自己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睡著後，倒又乖巧安静地像个天使。
伸手将他身上的黏腻衬衫脱掉，拿了一条小毯子覆盖在赤裸的身体上，罗桀摸了摸那泛红脸蛋，又揉揉发际处的柔的发丝，嘴角扬起柔柔浅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睡觉。
他没想过事态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大约在一个半小时前，他还待在家里焦虑地等待罗伊回家。
当时在尚未获得他的回覆，又超过十二点的状况下，他又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这次电话是被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罗伊而是一个陌生男人，当下，他的脸色亦变，一股火气迅速凝聚在胸口。
「你是谁？」他的口气冷冽逼人。心里倒不是怀疑罗伊会出轨，只是很单纯的占有欲作祟。
「请问．．．你认识这支手机的主人吗？」电话那端的男人像是被吓到，迟钝了一会才怯怯回应。
「嗯。」只是一声，足以说明一切。
「不好意思，你的朋友在我们店里喝醉睡著了，可不可以请来把他带走？」
听见对方的话，罗桀瞬间卸下敌意，转换语气：「那真是对不起，给你们贴麻烦了，请问你们的店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他。」
不过他镇静下来的面色，却在对方说了一串地址後，顿时透出诧异。
他十分吃惊罗伊竟会跑到距离大一小时车程的外县市喝酒，而且还喝得不醒人事。
在清楚询问酒吧的位置後，他立即出门去接他。
本想直接将他带回家的，不过，看他吐得满身污秽，时间又晚了，他只好就近找寻能过夜的旅馆。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来汽车旅馆过夜，可是却一点情调与激情也没有，真是枉费客房里提供那麽多能促进恋人感情的设备。
薄唇笑了笑，罗桀以指腹轻点他的鼻尖，看似在抱怨又带著怜爱的成分。
随後他的指尖滑落到那片乾燥嘴唇上来回摩娑。
见到罗伊探出舌头，舔弄了几下嘴唇，他蓦然收回手，站起身，来到电视柜旁，自旅馆附赠的冲泡热饮里取出茶包，泡了一杯热茶又回到原来位置。
很有耐心地将它吹温後，含了一口在嘴里，丝毫不顾虑罗伊刚刚吐得那麽凄惨，直接以口对口喂他饮用。
「嗯．．．」感觉有异物跑进嘴里，罗伊轻拧著眉，别过脸，让茶水自嘴角流出。
罗桀见状後，直接扣住他的尖细下颚，将脸转回正面，强迫式的喂了他好几口茶，直到那片嘴唇恢复红润光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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