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的奢望-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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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桀选择不回应他的话，将下颚靠在他的头顶，轻哄著：「快睡吧．．．．」
　　「桀！」
　　讨厌他这般霸道，罗伊挣脱束缚，想改变他的决定，「我们不能过些日子再与爸谈吗？」说不一定经过一段时间，等爸的脾气降下後，双方可以更理性沟通。
　　双眸哀求地看著罗桀，他真的很不希望他们与父亲之间的亲情，闹到水火不容、不可挽回的地步。
　　「小伊，别担心，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我们，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罗桀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反过来央求。
　　（都是为了我们．．．．．．）
　　接收到这一句，罗伊神情顿了一下。
　　（对喔．．．．他怎麽能忘记这麽重要的事：现在他们所做的每件事都代表著彼此。）心里扬起一抹苦笑，他郁郁地收回目光。
　　尽管罗桀的作风是很强硬无情，但真正可恶过分的是自己。因为是他纵容他、扇动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严格说来他是共犯！
　　他现在还有什麽权利能埋怨罗桀，责备他的不近人情。
　　没看见他反抗，罗桀认为他应该是妥协了。不过，在他阖上双眸休息时，怀中的人却还深陷忧郁之中。
　　黯淡地凝视前方，罗伊内心不断祈祷明天罗桀能多少顾虑到自己感受，别把冲突扩大。
　　然而，这时的他完全没想过，明天将会是自己与父母最後一次见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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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
　　看见两个儿子一同走进病房，罗睿荣平静的脸蓦然出现剧烈起伏，直接拿著叉著苹果的叉子指著他们大吼。
　　「老公！你才刚做完手术不能太激动！」
　　秦秀兰赶紧放下手中水果与水果刀，起身安抚老公，怕他一时激动拉扯到伤口。
　　可惜为时已晚，刚刚那个动作太过猛力，带动到胸前肌肉，罗睿荣立即一脸痛苦的卷曲起身子，低吟。
　　「爸！」
　　发现他脸色惨白，罗伊担心地来到病床旁。
　　「要不要按铃请护士来？」自己经历过胸腔手术，所以能体会父亲现在正在承受多大的折磨。他赶紧帮他把病床调整为平躺，让伤口部位减少压迫。
　　「不准再叫我爸，我才没有你这种不孝子！」罗睿荣咬牙忍住痛，逞强一手挥去他的关心。
　　随手抓来一旁老婆放的水果就朝他丢去，「给我滚出去！」。
　　从未被父亲用这种冷酷态度对待，罗伊受伤的愀起眉眼，出自关爱的手还停留在空中，不知该收回还是无畏他警告的继续行动。
　　见到他的窘态，悠閒坐在一旁看戏的黄静莹，是一脸幸灾乐祸。
　　「别想太多，爸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罗桀捎了一道警告给那女人後，到罗伊身旁，帮他做下决定收回手，沉稳地揽住那副下垂双肩。
　　「谁说我只是在说气话，你们两个给我仔细听清楚，如果你们不立即分开，我就跟你们断绝父子关系！」
　　实在难以忍受彼此身为男人，却不顾场合与世俗观感，做出如此亲密行为的儿子们，罗睿荣破口大骂。
　　「老公！」
　　秦秀兰很吃惊他会撂下这般狠话。什麽断绝父子关系，难道这麽多年来的亲情真的说断就能断？她可不同意！
　　「你爸只是还没气消，你们别当真。」伸手一挥，暗示要儿子先离开病房，让他先冷静一下，她再来劝导他。
　　罗伊看著身边的人，想询问他的想法。
　　可是，罗桀此时却一语惊人，「既然这样．．．．．那爸你就当做没我这个儿子好了，今天我会去把户籍迁出。」那无惧眼神说明他的决心。
　　「哥！？」
　　「桀！？」
　　所有人都十分震惊他会正面挑衅罗睿荣。而罗伊则不敢置信地揪著他的衣服，为他的宣言感到心悸、惶恐。
　　「你．．．．！」
　　罗睿荣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火气攻进心脾，冲动地将病床旁的点滴架推向他。
　　罗桀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闪躲，而是将可能遭受波及的罗伊推到一旁，保护他。
　　刺耳的玻璃声响与地面惨不忍睹画面，又引来大家一阵惊愕哗然。
　　被推跌在地的罗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一回事，倏然，眸里跳进一片红；见到罗桀左半边脸都是鲜血，心跳几乎停止。
　　桀―――！！
　　作家的话：
　　　　
　　　　第六十九章　悬崖Ⅱ

　　　　眼眶瞬间溢出滚烫水液，见到他脸上伤口，罗伊整颗心都揪成一团了。
　　立刻冲上前，心急地用手按住受伤部位，想帮他止住血，丝毫没顾虑到自己的衣服会弄脏。
　　「儿子！」
　　「哥！」
　　其他家人这时也看见罗桀受伤，纷纷上前将他围住，关切伤势。
　　原本只是想发泄怒火，但罗睿荣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点滴架会具有危险性。如刀一样锐利的金属突起部位划过罗桀眉梢，造成一道四公分伤口，大量鲜血马上直流，画面令人怵目惊心。
　　见到儿子受伤，他心里亦是担心，不过碍於尊严问题，板著脸不做任何反应。
　　接受家人递来的纸巾，罗桀擦拭掉脸上血液，「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对照身边心急如焚、焦虑忡忡的家人，他倒是一脸镇定到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没什麽大不了的样子。
　　「什麽叫没事，都流这麽多血了！」罗婷婷夸张的大呼小叫，故意想让父亲更为内疚。
　　「你看！地上滴的到处都是。」
　　果真如此一说，故作冷漠的罗睿荣立即用眼角馀光扫射地面。证实事情的严重性後，重重蹙眉，一脸阴沉。
　　稍微止血後，秦秀兰发现伤口挺深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凶器，担心生锈部分会引发伤口发炎，拍拍小儿子的肩膀，轻声交代：「小伊，你快带罗桀去给护士消毒包扎伤口。」
　　眼下最担心罗桀的人应该是他；不过由於这场意外是因他们关系所引发的，知道他心里多少顾虑著父亲感受，所以不敢明显表现出那份情感。
　　罗伊垂著目光，「嗯」了一声。
　　虽然伸手搀扶著罗桀手臂，可是却没有任何行动，反而像是在等待他先做出反应，他再配合。
　　本来是觉得自己还能忍受伤痛，不必去麻烦护理人员。但静静瞅著罗伊侧脸，见到他抿直唇，眸里还含著湿润；明明相当心疼自己却又为自己的自做主张而生闷气，罗桀刚硬脾气顿时被融化了。突然想与他两人单独相处，解开他心中的郁抑。
　　缓缓迈开脚步，他带著罗伊走出病房。
　　离开父母视线范围後，他换手按压住伤口，空出一只手去触碰罗伊的手，想抚慰他为自己受惊的心，然而却被拒绝。
　　罗伊收回手，让他自己行走；摆明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做的决定十分不满。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内心都在思索著事情。
　　？　　？　　　？
　　「护士小姐，可以麻烦你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吗？」
　　来到护理站後，罗伊脸上表情总算有一丝改变，露出平常和善待人的样子。
　　不过只有与他相处快三十年的罗桀清楚他此时还在生气状态。要不他不会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把他这个伤者晾在一旁。
　　「这是怎麽一回事！？」
　　护士小姐对两人还有印象，几分钟前他们才向她询问家属病房而已，不懂怎麽一眨眼时间就搞成这样。
　　迅速观察罗桀脸上伤口，判断这下一定会那俊俏脸上留下疤痕後，感觉有些可惜的叹口气。
　　「出了一点小意外。」罗伊一脸抱歉说道。
　　「意外．．．？」
　　护士挑起眉，一脸想清楚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罗伊没有解释，而是更谦卑的要求：「不好意思，可能要还要另外麻烦你请人去802病房整理一下。」
　　心想母亲和妹妹可能会选择亲自整理，担心她们会被碎玻璃割伤，还是麻烦护士小姐比较恰当。
　　护士小姐好歹也是专业人士，马上收起好奇心态不再多问，交代一旁年资较浅的实习护士去整理後，目光指向罗桀，「现在门诊已经休息，你只能去楼下挂急诊。」
　　说完话，她将椅子转个角度，面对电脑继续工作，表示要他们自己下去。
　　罗伊对她的高傲态度没有想法，直接踅身走向电梯；罗桀也随即跟著他的脚步踏进电梯。
　　待在狭小密室里，他像以往那样站在罗伊前方，隔绝任何人与他接触，也不给他任何逃避空间。
　　黑眸专注凝视那佯装冷淡的脸，大掌悄然揽住细腰，成功换来怀中人儿的正视。尽管只是闷闷一瞪，但这已明白透露出他有多在乎自己。
　　伸手捏了腰间狼爪一把，可是那条手臂还是像黏皮糖一样黏著不放，罗伊根本拿他没办法。
　　心情先是被他的惊人发言搞得七上八下，紧接著又发生这麽火爆的流血冲突，整个人如同坐了一趟云霄飞车。现在除了「不爽」这两字，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电梯到达一楼，空间全都清出後，他轻推开罗桀，自顾走向急诊大厅。
　　面无表情地伸手向他索取健保卡，帮他去柜台挂号後，两人不发一语的站在走道旁，等待护士小姐叫名。
　　候诊了十分钟，在护士带领下两人来到开放诊间的其中一位医生面前。
　　急诊医生花费不到十秒时间检查完伤口，口气轻松交代：「伤口不大但有点深，可能要缝个一针，先帮你打个止痛针。」
　　一旁护士接获指命，马上又带他们移动到左侧的手术房，准备进行缝合。
　　「只是一针而已，应该不用打止痛。」
　　罗桀多少想在自己爱人面前顾面子。然而，罗伊随即瞟了一道不同意的目光。
　　观察了一下两人关系，医生不晓得他在坚持什麽面子问题，笑笑耸肩回话：「都可以，你若忍得住就好。」
　　挥手暗示护士不用拿针剂过来，他直接拿起铁盘里的镍子与手术用的针线，出奇不意朝著伤口一针扎下。
　　刚下针的那瞬间是挺痛的，毫无心理准备的罗桀眉眼皱了一下，脸色严肃起来。看见他的表情罗伊也揪起脸，不自觉伸手握住他摆放在膝上的手。
　　纵然内心清楚罗桀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过他就是不禁会为他感到心疼。
　　意外获得罗伊关爱，罗桀整个心情豁然开朗。大掌反过来与他十指紧扣，完全将痛觉斩断，一脸眉开眼笑。
　　与父母摊牌後，罗伊内心埋藏已久的心理障碍似乎已经卸除，不再以这份情感为耻，也不把他人眼光放在心上，思绪里只有彼此存在。
　　伤口缝合好，医生开了一瓶点滴给他，要他躺著休息一下，补充体力。而识相的护士选了个角落病床，拉上布帘，让他们可以独处。
　　兄弟两人一人坐躺在床上，另一人则像个木头人站在病床旁。明明方才的气氛还不错，只不过换了个场景，又进入冷战状态。
　　「还在生气啊．．．．？」
　　一直没等到他主动开口吐露心声，罗桀试探地问。
　　听见他用那无奈又不以为意的方式说话，罗伊感觉有股气梗在咽喉，胸口像有团火在熬烧般的郁结。
　　他是在生气没错。气罗桀的处理方式与他的强势妄为。不过他却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认为自己在闹脾气。
　　罗桀要他信任他，将自己交给他；他都全然顺从。但事态发展到此，已经完全超出他能负荷的程度；他真的无法为了私心，漠视亲人的感受，让他们之间的亲情走上更深的决裂。
　　等不到他回话，罗桀只好采取行动，双臂使力将他抱上病床。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罗伊那张郁闷的脸迅速转为吃惊慌乱。扬眸一望，眸中跳进罗桀放大的面容，鼻间窜进他的浓浓气息；所有气势陡然削减。
　　「小伊．．．．」
　　知道他又想用柔情招式让自己乖乖就范，他马上闷闷将脸撇到一旁。
　　「你再不理我，我就把点滴抽掉，再回楼上与爸谈。」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罗桀索性放开他，作势拉掉针管。
　　不敢相信他会用父亲的事来逼自己，罗伊气结转眸，眉心中间刻著极深哀怨。
　　「你真的很过份！」
　　「我过份了什麽？」听见他的用词，罗桀歛起表情，认真地想了解他的心思。
　　「昨天我不是要你别刺激爸，你为什麽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强迫自己不能再像昨天那样软弱，任由他操弄一切，罗伊咄咄直问，明白点出他的残忍。
　　他的心软完全在罗桀意料之中，薄唇喟了一口气。
　　「我说过摊牌只是让他们明白我们的决定，并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同与许可。你总不能因爸发生那场意外就动摇决心。」
　　见到那倔强睁大的眼帘颤动了一下，他握住他的双肩，以强硬、不退让的口吻表明立场：「既然现在彼此的态度都很明确，我们根本无须让步。你要明白我所做决定全都是在为未来铺路；把话交代清楚後，今後不管发生什麽事，都由彼此各自承担。」
　　罗伊真的很震惊他可以把感情处理得这麽清楚。彷佛过去那些情分都可抛弃，与亲人形同陌人他也无所谓。
　　那对星眸一下子染上深沉忧苦，他悁悁地看著罗桀，缓缓扯动嘴唇：「你认为你这麽做後，我会感到快乐吗．．．？」
　　「牺牲一个家庭与亲情换来爱情与自由後，我根本不感到快乐，只觉的内心比以前还要纠结痛苦。」
　　他很爱罗桀。但是当为了自身欲望而毁灭掉所有人的快乐後，他开始怨恨自己为何这麽地爱他。
　　怨恨自己为何无法控制自己，一错再错的投入这份感情。
　　（小伊．．．．）
　　罗桀认为他早该想过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只是像之前他所提出的担心那样。
　　「我不会放开你也不会收回说过的话，你只能强迫自己忍受。」黑眸里毫无一丝怜惜，他残忍的叮咛。
　　只要罗伊能熬过今天，今天过後他不会再让父亲动摇他的意志，他会彻底断绝所有接触。
　　这般命令让罗伊的心更为折腾。可是他却淡然回应：「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罗桀，也改变不了他的态度，所以他不会再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打算。
　　「你要去哪？」见他作势下床，罗桀紧紧扣著他的腰。
　　「我上楼向爸妈他们报告你的事，让他们放心，你先躺著休息一下。」
　　收起所有不满，罗伊带著哀伤的眷恋，触摸腰间厚实大掌与他十指缠绕。
　　「马上回来。」
　　「嗯。」
　　获得罗桀允许後，他轻巧的离开病床，消失在布帘另一面。
　　盯著他离开，罗桀脸色没有因他的顺从而舒缓，反而变得更严肃沉重。
　　？　　？　　　？
　　同一时间位於八楼父亲的病房，因护士交代要让病人充分休息，秦秀兰母女与黄静莹三人来到鲜少人出入的楼梯处谈判。
　　「黄静莹，你已经听到我哥说的话了吧！我看你乾脆一点退出好了！」
　　这场情怨纠葛谁输谁赢已经很清楚了，罗婷婷要她别再耍心机想要破坏哥哥们的幸福。
　　「我为什麽要退出！」
　　黄静莹怎可能这麽好心成全他们，搞得自己一无所有。
　　「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是罗桀说要为小孩负责，主动跟我提结婚的。」
　　罗桀心里有没有她、要跟罗伊怎样搞？她都不管了，她现在只在乎女儿的事；只要她与罗桀的婚姻还存在，女儿的未来就能受到保障。到死之前她都不会离婚的。
　　看她一副想赖著不走，罗婷婷讥诮反问：「我看你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站在我哥这边，你以为我们会容得下你继续待在罗家吗？」
　　「容不下我，你们又可奈何得了我。」黄静莹不以为意呛话。
　　「只要我不签字，你们能拿我怎样，犯错的又不是我，我们在来看看法院最後怎样裁定。」不管怎麽想，他们都没有权利要求自己离婚。她会理直气壮的待在罗家，直到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气之前，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好阿～如果你不签字，我们会每天虐待你，毒打你、折磨你，逼你到不得不主动提出离婚。」
　　从大哥那里知道所有事情真相後，罗婷婷早就恨不得将这女人大卸八块，要她为罗伊自杀一事负责。她怎麽可能继续容忍她待在家里，把她当作是一家人。
　　看她不像是说说而已，那磨拳擦掌加上咬牙切齿模样，彷佛随时会冲上来扯住自己的头发去撞墙，黄静莹惊慌喊道：「你们敢动我们母女，我就告你们。」
　　「我才没再怕咧！你这个臭女人！」就算冒著被提告的风险，罗婷婷也要让这女人得到教训。五指随即朝著那张厌恶的脸伸去。
　　「罗婷婷－！」
　　此时，秦秀兰揪住女儿的衣服，要她别冲动。别把事情闹得更严重了。
　　「妈～！」罗婷婷不满抗议。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还没轮得到你来插手处理。」
　　秦秀兰将她拉离黄静莹五大步远，用眼神警告她，要她站在那个角落不许动。
　　从方才对话，她知道黄静莹已改变想法，不再执著罗桀。可是只要他们的婚姻存在，儿子的罪刑就无法解除；社会舆论也不会放过他们罗家的。
　　她必须想办法说服她放弃这段婚姻才行。
　　「静莹，妈知道你是为了筱晴著想才不愿离婚。但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家里没有你的地位存在，我们也并不希望你留下。」放软口气，她试著好声好气的与她沟通。
　　「请你谅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我跪下来求你放过罗桀跟罗伊。」
　　话说至此，她真的双膝跪下，卑微的哀求黄静莹。「妈答应你会好好照顾筱晴，也会保留你为人母的权利，所以请你好心跟罗桀离婚好不好？」
　　见到她的举动，黄静莹与罗婷婷都震惊不已。
　　而闻声来到楼梯口的罗伊，见到这一幕是激动掩嘴，双眼斥满了眼泪。为母亲为自己做的牺牲感到愧疚痛心。
　　作家的话：
　　本来想28万字内完结。但又超过了。。。。。。。
　　等吉尔出现後。就剩下没几章了。大家不弃嫌就继续看下去
　　结局可能有些不尽人意~~（但不会是BE）
　　　　
　　　　第七十章　这是我的温柔

　　　　母亲下跪的那道残酷画面震撼了罗伊心智。他没有出声介入，也没有继续待在那里观察後续发展，而是默默离开。
　　对他现在的处境来说，他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人；不管是选择爱情还是亲情都阻止不了他的世界崩裂，也解除不了他心中正可怕叫嚣的黑色念头。
　　当罗桀伸手邀他一同实现那份奢望时，那时的他是真的相信他们可以获得幸福，能让这泥淖般的感情获得解放。
　　但现实证明，那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尽管感情获得解放，他的灵魂还是溺在深海里；他与罗桀的爱只能活在那不见天日的世界里，一旦摊在阳光下，只会走向毁灭。
　　紧紧抓住这段感情、抓著罗桀，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更无法饶恕自己的罪；他早有自觉，自己这辈子都逃离不了那窒息般的情牢。
　　不过罗桀不一样。他不像自己悲观、软弱；若是自己放手让他浮出水面，他还有重生的机会。
　　虽然会心痛，但他比不过自己的固执，也赢不了自己毁灭自己的狠绝，所以他一定可以活得很好，可以一个人努力撑下去。
　　「对吧．．．罗桀一定不会想不开自己消失的，因为罗伊你很了解他．．．．．．」
　　带著嘲解的苦涩嗓音飘盪在无人的洗手间里，听来虽然没有说服力。可是声音的主人内心却很坚定。
　　手指粗鲁抹去愀然眸子溢出的水滴，镜面上照射出一张极为凄怆面容。罗伊努力想压抑因自己再次背叛而反抗的心，但身体却难克制地涌起一阵一阵刺疼，惩罚他的无情。
　　凶狠睁眼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他握紧拳头，严厉命令自己把那悲观情感关闭来。
　　别对既定的结果抱持犹疑，别再对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抱持不舍，就不会感到心痛。
　　反正以後多的是让自己享受悲伤、孤独渡夜的漫长日子。他现在是该以笑脸面对罗桀，珍惜最後的这段时间才对。
　　伸手捧了一些冰水泼在脸上，压下眼角馀温与红晕，罗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
　　等待整理好所有心绪，眸里毫无残留动盪不安後，他才离开洗手间。
　　回到急诊大厅，罗桀已经站在病床前等候他。
　　看著他一副泰然神情，罗伊不过问他为什麽要不听话的把点滴拔掉，只单纯为那对黑眸见到自己时，透出的深沉感情感到心潮浮动。
　　「回家吧。」
　　听闻这一句，罗伊淡淡一笑，「嗯．．．．」伸手握住他向自己递出的温暖。
　　那沉稳力量有如和煦阳光穿透冷冷的心，重新踏实了他的生命。尽管这份爱浓烈的令人沉溺、无法自拔，但他知道在他体内还留有放开这份温暖，跳下悬崖的力量。
　　在那天来临前，他会全心全意的爱著罗桀，没有一丝保留；无私的表达情感，真心交付自己的一切。
　　──因为……而这是他留给罗桀最後的温柔。
　　？　　？　　　？
　　从那刻起罗伊不再开口提及父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