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的奢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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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而这是他留给罗桀最後的温柔。
　　？　　？　　　？
　　从那刻起罗伊不再开口提及父母的事，也不再表现出对未来的徬徨忧虑。
　　经过一段寂静黑夜，黎明来临，远方天际微微透出了鱼肚白。
　　在澄色光芒穿透云层射进灰色世界後，整个天空开始出现微妙的渲染色彩，直到灰云散去，新的一天就此展开。
　　此时，位於罗伊卧房里的男人还沉睡中。
　　男人全身只穿了一件紧身四角裤，呈现十分有个性的趴睡姿势。
　　从那服贴身体曲线的棉质布料上，能感受出那对臀部相当硬挺；富有光泽的健壮肌肉，与展现力与美的背脊线条，整幅画面看来挺养眼的。
　　若是用食物来比喻，他就是块上等牛肉，绝对让人垂涎三尺。
　　不过随著太阳爬升角度越高，强烈光线陡然洒入满室，像一片金色纱幔垄罩上男人面容，打扰了他睡眠。
　　被刺眼光亮逼得不得不睁眼的罗桀，有些不悦地坐起身，查看光亮来源。
　　发现左侧窗帘全被拉开後，那肃然目光闪过一丝惊异。可是，他马上了解到这应该是某人刻意安排的捉弄。似乎想在这个时段叫醒他。
　　看见身旁位子空荡荡後，他睡意全消，立刻毫不留恋的起床，走进浴室盥洗，随後走出卧房。
　　「早安～桀。」
　　敏锐察觉到眼角晃过一道身影，坐在餐厅里的罗伊扬眸向他打招呼。
　　确认他的存在後，站在客厅的罗桀舒展眉宇；双手插在口袋，缓步来到他身旁，「早啊～」
　　「怎麽今天这麽早起床？」
　　平常总是喜欢赖床、要人叫醒的人，现在竟然一脸精神抖擞，还很惬意地一边端著咖啡一边看报纸，他觉得相当稀奇。
　　大掌在脚步停止之时抚弄上那头蓬松秀发，多少带著想惩罚他一大早那样整自己的搓揉後，顺著耳际线条来到脸庞，改为曲指摩娑。
　　「因为现在没在工作，精神多到无处发泄啊。」
　　柔细触感爱抚著敏感神经，让毛孔舒服得泛起颤栗；罗伊微微眯起眸子，直接将头靠上他的腹部。
　　从罗桀的视野来看，他就像只正在跟主人撒娇的猫。柔唇噘起了一道无辜角度，饱满的唇珠闪著光泽，十分惹人动心。
　　「这样阿．．．．」思绪有些被引诱，看著自己滑落在那深V领口游移的手指，罗桀声音停顿了一下。
　　视线往上移，看见罗伊转动著清澈眼珠等待自己下文，他恢复注意力，为他的烦恼，提出一个最有帮助的方法。
　　「那就提早重新营运事务所啊，这样就有事做喽。」
　　罗伊不赞同蹙起眉宇，接著断绝身体接触。
　　「才不要咧，我还想休息一阵子。」
　　「而且．．．．我最近才找到一个不错的兴趣．．．．」支手撑著下颚，他端起咖啡咕哝说道。
　　指间消失的温度令人失落，罗桀又主动黏上去，不过这次很有规矩的放在他的肩上，「什麽不错兴趣，说来听听？」
　　勾眼看他一副很感兴趣地对自己放电，罗伊露出神秘一笑。
　　「你先站在这里别动。」倏地站起身，他双手握著罗桀肩膀，让他面向餐桌，又吊人胃口的命令：「闭上眼睛。」
　　罗桀玩味地挑眉，随後听话的闭眼。
　　伸手在那没有防备的帅气面容前挥一挥，确认他没有偷看後，罗伊悄然地走进厨房。
　　「还不可以张开喔，要等我说张开才可以。」
　　「知道了。」
　　罗桀故意双手环臂，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内心对他行为感到无奈，不过脸上倒是斥满了笑意。
　　探头再次瞄了一眼那呆呆罚站的身影，罗伊露出俏皮笑容，才开始行动。
　　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整间屋子安静到都能听见屋外的”叽叽喳喳”鸟鸣声。之後，除了发现一些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响外，他的就像是隐形人来去不留痕迹，罗桀根本猜不出他现在到底在做什麽。
　　「好了！」t
　　柔柔地气息吹拂在耳边，罗桀这才睁开双眼。而迎接他满腹好奇的是一桌子的丰富早餐与穿著可爱围裙的爱人。
　　「这是你做的？」他移动脚步更靠近餐桌。
　　眼下心里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罗伊能做出这麽多的食物。
　　但下一秒目光迅速扫向罗伊的手。他心想：依他的烂厨艺能做到种程度，那双手大概伤痕累累了吧。
　　「怎样～看起来好不好吃？」
　　罗伊兴奋地来到他身边，一脸期待被夸奖地对他眨眼睛。
　　接获他的询问，那对黑眸开始上下打量著眼前美食。
　　全身只罩著一件白衬衫的他，加上围裙与修长白腿，未免太萌了！罗桀湿润了一下嘴唇回应：「好像满好吃的样子．．．．．」
　　伸手打算满足自己的下流遐想，但不到一眨眼时间罗伊已来到他身後，推著他来到专属座位。
　　「来～赶快坐下。」还贴心递上餐具到他悬空的手里。
　　错愕看著手上叉子，又看看他的殷切笑脸，罗桀神情顿了一下，随即为自己的蠢态岔笑出声。
　　「怎麽了？」罗伊不懂他为何突然发笑。
　　（难道他说看起来好吃只是在安慰自己．．．．？）那雀跃的脸立刻垮下，失落揪眉。
　　不想让他不高兴，罗桀揽住他的腰，毫不介意地将脸贴上那沾满污渍的围裙，为他的努力付出同等关心：「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听见他的话，罗伊一挥阴霾露出喜悦，不过那样幸福的笑容却藏著连本人都没有自觉的悲。就连洒落在室内的阳光都为他黯淡下来。
　　「如果这样就感到满足的话，那你就言之过早了。
　　语带玄机地道出这句後，他将罗桀的那份早餐放到他面前，「快点品尝一下味道，为我打分数吧，罗大厨。」
　　收起脑子里的不正经，罗桀正眼看著摆放在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打从心底的感到佩服与感激。
　　今天这顿早餐的主食是用五片土司与丰富食物堆叠起，目测约有十几公分高的三明治，而配菜是五彩缤纷的水果沙拉，搭配他最爱咖啡。
　　同样身为一个建筑师与艺术家，他不免要为罗伊的创意与美感打一百分。
　　不过依他的做菜速度，准备这些食材又做好餐点应该要花费一、两个小时吧。
　　而现在是八点，他到底是几点起床阿？
　　「快点！」
　　看他有些迟疑，罗伊虽然有些作势生气的抿直嘴，可是却散发出一股成熟韵味。
　　「知道了～」
　　罗桀像是对待教官般的恭敬应声。
　　拿起三明治嘴边，他张口瞧了好几个角度，却一直找不到下口的点。怕爱人又闹脾气，最後心一横想都没想的大大一口咬下，嘴角瞬间沾满了食物汁液。
　　用力咀嚼著满嘴食物，他先是搞怪的皱眉，不过随即变换表情，竖起大拇指：「嗯！．．．粉稿猪。」
　　那狗屁不通的语言加上搞笑画面，让罗伊「噗兹」笑了出声；内心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超过了。
　　「你惨了你．．．都没有形象了。」双手环胸，他摇摇头对罗桀露出嫌弃的神情後，又忍不住一阵失笑。
　　罗桀没有出声，任由他取笑，但眯起的眸子透出一丝危险。待嘴里食物吞下肚後，出奇不意拉住罗伊的手，将他扯进自己怀中。
　　「这可是你做的好事，你要负责。」
　　「唔．．．！」
　　倏忽一股油腻触感压上自己的唇，罗伊瞪大著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心里存的捉弄心态一下子被这亲密接触吓跑，开始怦怦地跳动，脸颊变得潮热。
　　感觉唇上的滑嫩蓦然变得湿热还夹带著电流，他迅速用手抵著罗桀的头，阻止他犯进，娇嗔一句：「脏鬼～」
　　「什麽脏鬼！？」
　　罗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你就别求我亲你。」松手放开罗伊，他自顾自地拿起三明治继续享用，把他当作空气。
　　看著他吃得一脸津津有味，罗伊是很满足。不过方才的那句话带著几分认真，他将脸凑近，挡住他视线，轻语：「呐，你生气了喔．．．．」
　　罗桀富饶兴味地瞟了他一眼，闷不作声。
　　尽管他没正面回应，但光看那张脸的嚣张表情，罗伊就知道他的用意。
　　伸手拿了张纸巾帮他擦拭掉嘴角油亮後，他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跟他一起享用早餐，脸上始终一直洋溢著愉悦。
　　「想想看这个周休假日想去哪，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吃玩完这顿特大早餐後，罗桀喝著微苦的咖啡，让味觉中和一下。
　　看著身边毫不在乎形象，吃得满桌都食物残渣的爱人。不管眼下他有多狼狈或是丑态，他只觉得可爱，而且整颗心像是要融化般的甜蜜。
　　听见他的话，罗伊脑中率先跳出的地方，是四年前两人去过的日本京都。
　　那飘著枫叶，既是诗情画意却又带著令人微微愁怅的景色，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又能为两人爱情划下一个美好句点。
　　可是想到可行性不高後，他停下用餐动作，重新思考了一会儿，弯起眸子提议：「那去我们第一次接吻的那个地方，你觉得怎样？」
　　自那次後他们两人就不曾去过那里。当然对当时只觉得地方阴深，没有注意到路况的自己来说，那里到底在哪，根本是个问号。
　　「那里啊．．．．．」
　　罗桀拉长语调，引来他的关注，「怎麽了？」
　　「其实前阵子有间建设公司，将那附近的地标下作为豪宅预定地，所以现在可能看不见萤火虫了。」罗桀惋惜地勾起单边嘴角。心里有些内疚他难得有想去的地方，自己却扫了他的兴。
　　得知此事，心绪渗入了些许的浑沌，罗伊失焦地看著手中咖啡，「这样啊．．．．．」
　　「那还真是可惜。」这麽具有纪念性与珍贵的地方就这样消失了。
　　不过，想到再过几年後，这里的一切也会变得事过境迁；到时．．．曾证明他们相爱过的事物，只会留下讽刺两字。他突然觉得消失了也好，这样就减少一份折磨。
　　看他提不起劲，罗桀以为他还在执著著看萤火虫，「台湾还有很多能看萤火虫的地方，你想看我就去安排行程。」
　　提出要出去玩，只是单纯想让罗伊开心，想让两人更加亲密，所以无论什麽地点、场所他都没有意见。
　　罗伊知道他的贴心，淡淡一笑，「不用了，让我在意的并不是为萤火虫，而是那段回忆。」
　　「别为此感伤，回忆可以在制造，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嘛。」罗桀抚摸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玩弄著那圆滑指尖，拨动他忧黯心扉。
　　看著两人手上的戒指，罗伊轻嗯一声，露出让他放心的舒展神情。
　　「时间不早，我要去上班了。」轻轻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後，罗桀站起身，离开坐位打算去更衣。
　　「你今天就好好想想，还有想去哪里玩的，等我回来再告诉我。」
　　看著他背影，罗伊微笑著回应：「嗯，我会好好想一下的。。。。……」
　　摩娑著留有罗桀味道的唇，他飘渺目光里噙著非常深的眷恋，像是想再说话留住他，然而却选择保持沉默。
　　曾经。。。。。。。他有过一个愿望：希望他与罗桀的爱能像天上星星，永永远远。。。。。但他现在不再怀抱那样的想法了。
　　闪烁的星星虽然美丽，不过那是经过好几光年才传达到他们眼前。事实上那颗星星也许早已不存在了。
　　所以从现在起，他不会在羡慕它的闪耀，追寻那道光芒。因为——他手上的戒指会取代天上星星，成为他心中永恒不灭的光芒。
　　***　　　　　***
　　罗桀离开家里後，家里又只剩他一人。
　　懒得整理餐厅与厨房的杯盘狼藉，罗伊来到客厅沙发坐下；放松身体，静静任由躲在心底的孤单恶魔在空气里曝光。
　　看著矮桌上的杂志，电视柜上的烟灰缸，与自己身上的衬衫。才不到几天，家里蓦地多了好多罗桀的东西，总算有个家的感觉。
　　就像回到了以前．．．．．．让他不免情绪一阵起伏。
　　此时，搁在桌面的手机发出铃响，他伸手拿取查看，面色一瞬间落寂从转为沉重。
　　Roy：我到台湾了，现在住在四季饭店，来找我。
　　吉尔
　　看完讯息後罗伊无力的躺上沙发，卷曲起身体。
　　任由手机掉落地面，他将脸埋进手臂里的黑暗，为那宣告离别的倒数来到陷入低落。
　　作家的话：
　　现在不把小伊的心情写的太白。
　　快完结了。罗桀要被小伊抛弃了。可怜的罗桀。
　　　　
　　　　第七十一章　一时荒唐

　　　　心知肚明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机会，他与罗桀那段偏离正轨的关系将会回复原来位置，伫立在门号2113门前的罗伊，仍毫无犹豫的按下门铃。
　　时间不到五秒，前来应门的是他预料中的金发男人：吉尔？范伦铁诺。
　　「罗伊！」
　　见到他，吉尔那对蓝色眼眸顿时绽出光亮。二话不说用行动来表达内心喜悦，将他紧紧拥进弯臂里。
　　难招架他的直爽热情，只露出一半头在外面的罗伊，以半开玩笑方式表达自己的为难：「吉尔，你有这麽想我啊．．．！？」
　　「当然～！」吉尔马上应话。
　　「半年多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低沉又轻柔的气息喷洒在发梢上，听见他改用母语说话，那柔绵语调贴切传达他对自己抱持的情感，就像对待情人一样，罗伊脸色没有大变，而是缓缓的收起笑意，透出非常内敛的思维。
　　短暂接触後，他能感受到吉尔还对自己怀著情意。虽然心中存著一份慰藉，但却又为自己抱著利用他来逃离罗桀的心态，感到内疚。
　　「先让我进去里面吧，等会我们再好好叙旧。」
　　站在饭店的开放走道上，被一个的外国男子以熊抱方式抱著不放，是很引人注目的。
　　纵然可以将他的行为解读为是外国人的热情性格，但这里可是台湾，难免让人产生暧昧猜想。
　　吉尔明了他的顾虑，裂嘴一笑，「进来吧。」松开双臂，改为亲腻地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房内。
　　看到他这回不在有所约束，马上对自己展开攻势，罗伊内心起了奇妙反应。
　　而管理人的情感的大脑就是这麽神秘、有趣的东西。就算不对他人怀有爱意，却还是会为他人的亲近感到心跳加速。
　　他为肩上传来的热度感到呼吸紧迫，不过依他们两人的交情，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身体接触，默许他的行为。
　　「想喝些什麽？吃什麽？我叫客房服务送来。」
　　进入客房後，吉尔放开手，让他得以自由活动。不过那对眸子依然停留在那副单薄身影上，仔细将他这阵子的转变收纳眼底，神情变得低沉。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罗伊无视他的注视，环顾了一下房间摆设後，自行走到黑色长型沙发的中央坐下。
　　那般自在、没有防备的表情给了吉尔犯进空间。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他拿起电话向客房服务叫了香槟与红酒，打算到时让罗伊自己选择。
　　「喝点酒应该没关系吧，他知道你来跟我见面吗？」
　　罗伊摇摇头，轻笑著道：「让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跟来，我们要怎样好好聊啊。」
　　尽管自己表现得一副心意已决，但他知道罗桀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在这个关键点把吉尔的事压下，免得让他起疑心。
　　吉尔为他如此重视彼此情谊感到窝心，可是这还不足填满他的期待。
　　「是像你说的那样没错，不过其实我还满想见他的，因为他欠我一份东西。」他这次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他要在罗桀面前毫不客气地接收。
　　闻言，罗伊一脸惊怪的挑眉，「你们交情何时变得这麽好了？」
　　但随即又转换脸色，有点不太相信又有点凝重看著他，「难道是背著我暗地里．．．．．」刻意拉长那个尾音，让吉尔接话下去。
　　难得看到他搞怪，吉尔不顾总裁形象的大笑。
　　下一瞬，带著热气的高大身躯一下子切进罗伊身边，他单膝跪在沙发，一手靠著他身後的椅背，蓦然束起眼色认真低语：「如果是的话，你会让我给吗．．．？」
　　柔软沙发承受两人重量略略凹陷了下去，让两人更为贴近，几乎可以闻到彼此气息。他口中说的是一回事，不过看待罗伊的眼神又是另一回事，散发著魅力与诱引。
　　罗伊没有退缩，正视那对诡谲蓝眸，淡然一笑，「如果是这样，那我会毫不犹豫退出。」
　　看见扩散在他瞳孔里的阴暗，吉尔心揪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他，比八年前刚认识的他还要消极。
　　那时的罗伊虽然为情感失意，但还有梦想支撑著他活著。不过现在却一丝光芒都找不到了；彷佛可以抛弃整个世界的崩坏。
　　缓缓坐下沙发，他摆在椅背上的手来到罗伊肩上轻拍著，「别担心，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因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罗伊没有接话。因他懂这句话的真正涵意，所以不想这麽快给予他正面回应。
　　此时，门铃响了。
　　「Room　service！」
　　客房服务人员声音随即传入，打断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吉尔收回接触，完全没受到罗伊沉默的影响，帅气地起身去开门。
　　确认自己点的酒名无误後，他拿了一张绿色美钞给服务人员，然後单手推著餐车，回到客厅。尽好邀约者的本分。
　　「香槟？红酒？」
　　如此问的同时，他已经先拿起冰镇过的香槟，用口布擦拭掉瓶身水液，准备开瓶。
　　「香槟。」
　　听见罗伊顺著他的意思回话，吉尔脸上噙著浅浅笑意；紧接著，拆开香槟外层的铝纸，熟练地取出瓶栓，将金黄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递了一杯给他。
　　「谢谢。」罗伊伸长手接下。
　　见到他白皙手臂里残留的注射疤痕，那透著温柔的目光闪过一道复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将冰桶与香槟放置在桌面後，吉尔拿著酒杯回到他身边坐下，轻叹了一口气：「你好像瘦了满多．．．．」
　　「嗯。我信里不是说过前阵子出了一场车祸，这是车祸留下的後遗症。」
　　罗伊对他的关怀不以为意，拿起酒杯靠近鼻尖，闻著杯中缭绕的香气，然後浅浅吃了一口。
　　第一时间欺上舌尖的是细麻刺感，不过那股感受在酒液被口腔融化後变得温和；淡淡的烟熏果香窜上鼻腔，最後流入咽喉的是一股香甜。
　　他咀嚼残留在味蕾上的气味，神韵突然变得很慵懒，露出不曾在吉尔面前显现的感性。
　　察觉身边的人看著自己出神，拿起酒杯在他静止不动的酒杯上敲出清脆声响，「Cheers。」先行一口饮尽。
　　吉尔勾唇一笑，巧妙地收起失态，接受他的邀约喝下香槟。
　　虽然罗伊在面对自己时，总是呈现最真实的一面。可是，眼下他能感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改变；似乎可以比挚友的关系再亲密一点。
　　「出车祸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才对。」
　　拿出冰桶里的香槟，他重新帮两人倒酒，态度还是停留在试探阶段，「你知道那时连络不到你，又知道你的事务所停工後，我有多担心。」
　　罗伊深表歉意的垂下目光，「对不起，因为车祸後昏迷了一个月，又失去记忆，才没告诉你。」
　　话说，当时的他真的没有心力去思考罗桀之外的事情。
　　就算将失忆一事当作是上天给他的重生机会，然而，他的心却还是系在罗桀身上，自寻束缚的往水深火热里跳。
　　「失去记忆？」吉尔十分吃惊。
　　「暂时性的，不过现在全都想起来了，没什麽好担心的。」
　　不带任何情感地抿起嘴角，罗伊表现出这件事不太重要，也释出要他别在探寻下去的意思。
　　「　嗯。」
　　吉尔没有因他设下保护色而止步。
　　摸索著他自车祸到恢复记忆，这段时间的心境，心情陡然变得很糟，口中酒液是什麽滋味根本嚐不出来，只觉得心脾有股灼热。
　　「其实你也不必特地飞来台湾看我，在信里我都解释过了：”我没事，一切都很好”。」　
　　这时，罗伊低柔、隐约透出苍凉的嗓音飘进耳里，让他难控制情绪的握紧掌中酒杯。
　　看著前方电视萤幕反射出挂著虚假笑容的他，吉尔脸色霎然变得很严肃，带著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阴沉。
　　「真的一切都很好吗？」
　　将手中酒杯搁在一旁小茶几上，他缓慢将视线转移到罗伊脸上，「Roy？？？？？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我这次来这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对上那对如海深邃的冷冽双眼，罗伊神情顿了一下。不过随後从那红唇溢出一道自嘲的气笑声後，他看似安然自得的眸慢慢蒙上一抹苦涩。
　　「看来我还是什麽事都瞒不过你？？？？？？？？？」
　　不管是八年前的那场商局，还是四年前的摄影展与当下，他的逞强在吉尔眼中是那麽的不成熟。
　　也因为他对吉尔始终无法投入对等感情，所以每当自己走投无路时，才会想要利用他。
　　吉尔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个性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明白直说：我已经知道罗桀结婚的事了。」
　　这四年他一直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