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的奢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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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惠关切的来倒茶水间，递了一条毛巾给他。
　　「谢谢。」接受她的好意，他将毛巾盖在头上，擦拭著潮湿头发。
　　「叮！」一声，咖啡煮好了。他将毛巾挂在肩上，端著香浓的热咖啡，走上阶梯，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见他是咖啡比自己的身体健康还重要，美惠摇头，喟了一口气，随他去了。
　　将牛皮纸袋放於桌面，罗伊屁股才坐上办公椅，耳边遍传来一道清脆声响。
　　「Roy。」小朱敲了敲的玻璃门，然後直接进入。
　　罗伊扬眸一问：「有什麽事？」他端起咖啡，连吹都没吹，直接吃了一口滚烫液体，舌尖立即传来刺刺的怪异感觉。
　　「刚刚你外出时，有个女人找指名要找你。」小朱来到办公桌前，向他报告一事。
　　「客户吗？要委托怎样的案子？」罗伊制式化的询问。目前他手头上有四个案子，若是对方是委托房屋设计的案子，他打算案子将交给另一名助理去做。
　　「不是客户，她说她跟你是旧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我告诉她你去工地了，看她要不要等，她说过几天会再来拜访。」瞅见他将外衣随便披挂在沙发椅背上，小朱没经过同意将它拿起，打算擅作主张，等会帮他拿去用吹风机吹乾。
　　「有留名字吗？」罗伊心中满是问号。旧识这两个字太笼统，范围可以从他求学时代到出社会工作时所认识的人。
　　小朱说出一个关键字：「她只说她姓黄。」其实他内心挺纳闷，为什麽那女人就是不肯留下全名？
　　「姓黄．．？」罗伊喃喃自语著。如此一来，范围是缩小了，他脑中能搜寻到的人，大概有五个。
　　「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也满高的，不过身材偏於过瘦，好像随便就会被风吹走。」小朱试著努力具体形容那名女子，想帮他理清头绪。
　　罗伊静静地思索他的话。但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认识这样的人。
　　因为长相关系，从小到大他的人缘都很好，朋友也很多，只是大多数都是别人主动前来向他示好。他不排斥交朋友，不过漂亮的女人被他归类为情敌。通常能与他深交的女性朋友是少之又少，而能经过他的筛选，介绍给罗桀认识的是微乎其微。
　　蓦然，脑中闪过一道他几乎快要遗忘的面孔，拿著咖啡杯的手震动了一下，杯中液体顿时洒落出来。热液飞溅手背上，令他蹙起眉宇。
　　小朱见状连忙递了一张纸巾给他。「Roy，你没事吧？」见他脸色陡然转为苍白，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他来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瞳孔对焦在他脸上，罗伊瞬间回神过来，「我没事．．．如果没什麽事要报告的话，你就去忙吧！建宏企业的设计图尽量在明天交给我。」
　　他收敛起心绪，以平常的口气指使他。
　　小朱不放心地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确认他没事後，比出一个手势，「Ok！明天早上交给你。」照著他的命令，离开办公室。
　　待办公室只剩自己独自一人时，罗伊的脸色亦变，「（不．．应该不可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怎麽可能会想和他见面。
　　倘若真的是她，她来找他会是因为什麽事？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就是罗桀，难道她还没对罗桀死心吗？
　　他摇摇头，根本不敢想像和她再次见面会是什麽情形。
　　一股不祥预感自胸口窜起，此时，一道悦耳的女性歌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心中的不安顿时消逝。
　　他自口袋内取出手机查看。来电者是罗婷婷。
　　（这个小妮子怎麽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内心嘀咕了一句，他立即接通电话。电话另一端马上传来罗婷婷的呼唤。
　　「二哥～」尾音还拉长两秒之久。
　　如此娇媚的叫喊，若是一般男人早就掉心魂。「打电话给我有什麽事？」罗伊倒是免疫了，他语气平稳的问。
　　「当然是来恭喜你啊！」罗婷婷神秘兮兮地道。
　　光从语气就能想像的到，她现在脸上应该露著诡异的笑容。罗伊心想：她若不是从罗桀那边套出什麽话，想要调侃他；就是拐弯抹角地想要央求他什麽事。
　　「要恭喜我什麽？」他笑笑的反问。端起咖啡品尝一口，顺便向她开玩笑：「难不成被你发现我中乐透了。」
　　电话那头飘来她如铃铛般的笑声，「你若是中乐透的话！那就送你的外甥Aprica的汽车婴儿安全座椅吧，要最顶级的喔，最好是明天就送来。」
　　罗伊扬唇一笑，就知道她是别有意图。「他在你肚子里哪需要做什麽安全座椅，等他出生再买也不迟。」大概价钱不斐，擎风不给她买，她才动脑筋到他身上。
　　「谁说他现在是在我肚子里！」罗婷婷否认他的话。
　　「不在你肚子里，不然在哪里？」罗伊非常顺口的回嘴。
　　「你说呢？」
　　听见她别有深意的抬高尾音，他蓦地睁大双眸，「你生了吗？什麽时候生的？」最近忙著工作与私事，他与罗桀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家人了，也把她这个妹妹即将临盆一事忘得一乾二净。
　　「今天凌晨三点，是重达三千八公克的健康男宝宝喔。」罗婷婷口气相当的骄傲。
　　「三千八．．我的外甥还真是有份量，辛苦你了。」罗伊还记得高中时曾看过女人生小孩的影片，他觉得能经历漫长的阵痛，将孩子生下来是件伟大的事。
　　他心里替她感到喜悦，也迫不急待的想去探望他的外甥，但望了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只能先忍耐了。　
　　「我跟桀要等下了班才能去医院看你，你有没有想吃的水果或是食物？尽量跟我说，我再带去给你。」听说女人生完小孩後要多吃一点有营养的食物来补充体力，这样才会有丰沛的奶水能喂宝宝。
　　「真的吗？那我想喝五十X的珍珠奶茶。」罗婷婷还指名要哪一间。
　　罗伊认为她会想吃鸡汤或是蚵仔汤那类的食物，猛然听到珍珠奶茶，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珍珠奶茶不太好吧！」他为难地道：「新闻报导说那是高糖、高热量，没营养的垃圾食物，你们产妇可以喝含有咖啡因的饮料吗？」要是被妈发现，他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是你自己问我要吃什麽的，我就是要珍珠奶茶！」罗婷婷口气甚大的回嘴。
　　罗伊咋舌，将手机拿得远远地。（惨了！他是这麽说没错，现在该怎麽做才能让她打消念头？）
　　「我先问问看桀的意见。」自知理亏，所以他将问题丢到另一个不在场的男人身上。
　　想也知道大哥不会同意，罗婷婷冷哼了一句，「竟然拿出你老公来压我，二哥你真卑鄙。」
　　「老公」那两字，触碰到罗伊「雷点」，但这回他没生气反驳，反而顺著她的话回应：「怎．．怎样！」以为会激将法他就会上当吗？
　　罗婷婷愣了一下，红唇扬起无声的笑。她改变态度，可怜地哀求：「拜托啦！二哥，就这麽通融这麽一次，人家真的很想喝珍珠奶茶，想到都快疯了。」这招通常屡次不爽。
　　「我再考虑看看。」
　　正如她所想的，罗伊根本狠不下心拒绝她。「谢谢你二哥，那我等你喔～」罗婷婷直接帮他做出决定。
　　罗伊急忙解释：「我可没说要买给你喝，你．．你．．」听见电话发出嘟嘟声，他一脸愕然。默默地按下通话结束键，他搔搔头，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罗伊，你这麽大笨蛋！为什麽要自找麻烦。）
　　一口灌下咖啡，他另外拨了一通电话给罗桀，电话才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一道性感带著磁性的低沉嗓音与温热气息，透过手机话孔传递而来：「宝贝～你想我吗？」
　　即使是隔著手机，但这句话就像是罗桀自身後环抱住他，将嘴唇贴在他的耳畔轻语般，令他全身窜起一阵酥麻。
　　头一次听他那样喊叫自己，罗伊的心竟小鹿乱撞起来。「你怎麽这麽快就接电话了？」当作没听他那句话，他冷静转移话题。
　　罗桀哂然一笑，知道他现在肯是露出不知所措的害羞模样，却又要洋装镇定，他继续用言语逗弄他，「因为想你，想打电话给你，而你刚好就打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基本上他们俩很少在上班时通电话，难得罗伊主动打给他，他又刚好得了个空閒，那就来通热线电话吧。
　　罗伊故意泼他冷水：「除了上班时间，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到底有什麽好想的？」自己是标准地一心无法二用的人，若是上班时还想著他，那工作效率一定大大降低。
　　「超多可以想的，想你的人、你的笑、你温柔的声音，你抱著我向我求吻的模样，还有你哭著向我求饶、扭动臀部哀求我快一点、深．．」
　　「喂！」罗伊羞赧地制止他。听到後面那几句，他简直是头皮发麻，「罗先生，你说这种话都不怕被同事听见吗？」他坐不住地站起身，来到窗前透透气，消散脸上热气。
　　「身边刚好没人，怎样？」罗桀痞痞地回应。
　　「就算没有人，这麽肉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啊！」罗伊斥责了他一句。
　　「你不喜欢吗？」虽然逗弄他是件有趣的事，但罗桀还是挺在意他对他的观感。他可不想被归类为下流的男人。
　　罗伊沉默了半晌，小声地吐出两字：「还好．．」心里确实没有不喜欢或是讨厌，而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他竟然觉得非常甜蜜。
　　电话那头传来罗桀好听的笑声，「哇．．难得你这麽诚实，晚点我再给你奖励。」他想：等回到家再闹他一次看看好了，很想亲眼见到他难为情的样子。
　　「你的奖励都是利於你自己，我才不要咧。」罗伊略略噘起嘴唇回嘴。想也知道他说的奖励是什麽，这个大色狼！
　　「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欢我的奖励，不然回家後我们再一一测试看看。」罗桀邪恶的道。
　　「才不要．．．」罗伊轻咬下唇，闷闷的回嘴。
　　彷佛可以想像得到他现在正闹别扭地板起脸，可是对罗桀来说，这就是他的可爱之处。
　　为了避免他将这股情绪延续到下班後，他适可而止，不再闹他，「回到正题，你打电话给我有什麽事？」
　　闻言，罗伊终於想起打这通电话的本意。一扫沉闷心情，他故弄玄虚地询问：「等会下班要不要一起去买礼物送给我们的外甥？」
　　想学妹妹那招给他一个惊喜，但罗桀却相当平静地回应他：「罗婷婷生了喔。」一丝惊讶的口气也没有。
　　「嗯。」他有些失落。
　　「好啊，我们一起买礼物，再去看他。」罗桀温柔的叮咛他，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设想。「下班後我去接你，你在楼上等我按喇叭在下来，天气冷别在外头等我知不知道？」
　　罗伊藉机提出要求：「你要来接我，那我的车子不就要停在公司这里，明天你要载我来上班喔。」他真得很讨厌下雨天开车出门。
　　罗桀马上开心地答应：「我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一来他们早上就多了很多时间的相处。
　　他很喜欢罗伊刚睡醒时的那段时间，因为罗伊总会像小孩般喜欢依赖著他，在他怀里磨蹭赖著不起床，有时会要他帮他穿衣服，或是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早餐。
　　不过两人也不是每天都这麽浓情蜜意，要是遇上案子多的时候，他可能连他精心做的早餐都不吃，就先行出门了。
　　明天就得看他的运气是好、是坏？
　　「你可别让我迟到。」罗伊压低声调，警告他。
　　罗桀乾笑了两声，「这个麻．．还没发生的事，我可不能保证。」那种事是你情我愿才能发展下去，不可以把错都怪到他身上。
　　「也不想想每天是谁全身脱光光在我身上磨蹭、诱惑我？你若乖乖的起床穿衣服，我想明天一定不会迟到。」他反过来调侃他一句。
　　罗伊整个脸胀红，激动脱口而出：「你这个讨、厌、鬼！」根本是在颠倒是非！
　　「宝贝别生气～等一会我去接你时，在你好好发泄怒气，好不好？」罗桀像是哄小孩般，轻声细语的道：「记得要在喽上乖乖地等我喔。」
　　「嗯～我等你。」那一句宝贝大概喊进罗伊的心坎里，他柔柔地应声，脸上洋溢著笑容结束通话：「掰。」
　　他倚靠著窗台，眺望窗外的景色，雨势已停，被大雨清洗过的街道散发一股清新气息，而他的心经过罗桀甜言蜜语的洗礼，也变得格外地爽朗。
　　打算再泡杯咖啡，一边工作，一边品嚐咖啡，悠閒地等罗桀到来。一回眸便见到小朱踏进办公室，将他吹乾地外套拿来给他。
　　「谢谢。」罗伊向他道谢。
　　「Roy，你刚刚在跟女友通电话吗？」将外套交给他後，小朱随口一问。
　　罗伊没有承认，而是反问他：「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你露出非常温柔的笑容，让人觉得甜蜜得好像快融化似的．．」其实小朱方才有先来过一趟，见到他在讲电话，他识相地回避在外头等。
　　罗伊整个人怔住，「是这样．．吗？」他像是在向小朱再次确认，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见到小朱颔首回应，他迅速恢复以往神情，勾唇笑道：「不过，很抱歉你猜错了，那个人不是我的女友。」他快步通过他身边，走出办公室。
　　来到一楼茶水间，他立即用手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　（不会吧！他是用这种表情跟罗桀讲电话吗？）摸摸脸颊，还热烫烫地。
　　本来觉得偶尔用电话谈情说爱还满新鲜的，但竟然会被下属看到自己那副模样！这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罗伊告诉自己就当作没这回事，反正小朱也不可能去调查他通话的对象是谁。
　　以後这种热线电话还是少说为妙！
　　　　
　　　　第十一章　我的外甥

　　因为去了一趟百货公司选购礼物送给宝宝，花了不少时间，所以两人差点赶不上医院开放的探婴时间。
　　「小伊，这里！」快速瞄了一眼医院楼层简介，罗桀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进电梯里。
　　两人一进电梯，後头立即涌入与他们一同前来医院探视产妇的访客，将整座电梯挤得满满地。
　　将他带往角落，罗桀自然而然挡著他的前方，彷佛如一道巨大屏障，不让任何人能与他有所碰触。
　　见到他这番举动，罗伊脸上扬起浅浅的笑。感受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热气，他不由自主将身体依偎上那副健壮的背，而前方的人倏地收紧虎口，紧握住他的手，以指腹轻抚掌心。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对两人来说却是微小而确切的幸福。
　　「叮！」一声，电梯停留在五楼，位於前方的访客陆陆续续离开电梯，空间顿时变得宽敞许多。两人紧握的手瞬间分离，接著一前一後步出电梯。
　　通过白光照射的长廊，他们转个弯来到尽头，ㄇ字形的密闭玻璃窗前站满了探望婴儿的人，有些交头接耳讨论著，有些则是拿的相机记录宝宝的一举一动。
　　罗伊兴奋地走向前，安插进人群的空隙间；罗桀站於不远处，等待人群散去。
　　二十多坪大的育婴室里大概有三十多个婴儿，每个婴儿都用包巾包裹起来，睡在窄小的推车上，看来不是很舒适，不过宝宝在出生前都是卷曲著身体待在妈妈肚子，这样包裹起来对他们来说比较有安全感。
　　可能是访客的交谈声响过於热烈，育婴室里的某个宝宝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如同连锁反应般，在她身边的其他婴儿接连被惊醒，此起彼落的响亮哭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再一旁待命的护士们连忙将宝宝抱起，轻柔地拍打著娇小身躯，耐心地哄他们入睡，对著访客比出安静的手势。
　　罗伊很少见到这麽多的小婴儿，近年来身边的亲戚几乎没有人生产，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医院探望婴儿，觉得相当生趣。
　　他搜寻著婴儿推车上的母亲名字，目光快速地从左至右扫过一遍，最後在育婴室後方靠近尿布台的地方找到贴有妹妹名字推车。
　　（有了！在那边。）他隔著玻璃向护士们挥挥手，接著比出二与六的手势，一名护士一见状立即将宝宝推到他面前。
　　他仔细详看宝宝的五官，白白胖胖的脸蛋，很像肉包子让人想一口咬下，天庭饱满、鼻子小巧坚挺，与擎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这一批新生儿里身长与重量都是排行第一名。
　　（小宝宝～舅舅来看你了，你赶快起来。）手指轻敲著玻璃，罗伊在心里轻语。
　　说也奇怪，原本熟睡的宝宝像是听到他的呼喊，蓦然抽动了一下，扭动起身躯，再缓缓睁开紧闭的眸。只是双眸还不太适应光亮，无法精准地对焦在一点上。
　　「桀，你快过来！」罗伊兴奋地向他招手，要他过来这里，「你看！他好可爱喔。」那张著小嘴，挤眉弄眼打哈欠的模样煞是可爱极了！
　　他赶紧自口袋内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摄影下来，打算等会拨放给妹妹与擎风分享。
　　罗桀无声来到他身後，探头瞅了宝宝一眼，幽默地道：「这小家伙还满识相的，知道舅舅们要来看他，还懂得立刻起床演戏、装可爱。」
　　「喂！」罗伊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不满抗议：「你怎麽这样说你的外甥，人家是纯真无邪，哪有再装可爱？」真是难为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竟然被他说得好像心机很重。
　　薄唇扯开一道笑痕，罗桀支手撑著玻璃，挑眉轻语：「我觉得你小时候比他还要可爱。」
　　罗伊一脸质疑睇著他，「那麽久以前的事，你最好还记得。」他们两人相差不到两岁，他就不信他还记得包尿布时的所发生的事。
　　「我可没骗你，可能是你当时的突击吓到我了，让我印象深刻。」罗桀伸手抚摸著下巴，回忆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与母亲交代自己帮忙照顾他的一些趣事。
　　「什麽啊．．？」罗伊听不懂他弦外之音。但眼下他没心思更深入探问，不理会他，将注意力放回到宝宝身上，专心的拍摄。
　　十分不爽他把自己当空气，罗桀眸色转为黯深，「既然看到小孩了，那我们现在上楼找你妹吧！」大掌抓住他的手臂，有点强势地要把他带走。
　　「再等一下。」拍摄到一半被打断，罗伊有些不悦。不过回眸见到他板著脸睇著他，他不免失笑。
　　（只是暂时将目光焦点转移到宝宝身上，不回应他的话，就吃醋了吗？）
　　「我只给你一分钟。」罗桀对他下达最後通牒，走到另一边的玻璃窗看其他宝宝，那一副佯装不在意的模样，更将他的心思表露地一览无遗。
　　罗伊拿起手机偷偷地对著他拍摄，将那道落寞侧影收藏起来，又继续将镜头转回到外甥身上。
　　此时，两人後方传到一道女性指责的问话：「你们两个怎麽现在才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罗桀回眸向她问後一声：「妈。」
　　罗伊则是立即向她实况转播目前宝宝的状态：「妈，你的孙子现在在吐舌头，快来看！」他不会会形容那个动作，有点像是再吐舌又像在吸吮上唇。
　　「真的吗？」秦秀兰立刻来到他身边。见到那一幕她用台语解释：「黑系得「春闻」。」是指宝宝浅意识在吸奶的动作。
　　「这样阿．．」听不太懂台语，罗伊随口回一句。而秦秀兰也不多加解释，竟然隔著玻璃逗弄起孙子来。
　　忍受不了自己被他们俩晾一旁，毫无存在感，罗桀主动加入他们的讨论行列。「妈，你觉得小孩像谁？」现在正眼看小孩，他是觉得比较像爸爸。
　　「当然是像你妹，你看那对眼睛的神韵跟你妹是一模一样。」她眉飞色舞的回应。
　　罗伊一脸惊怪，「妈你的眼睛有没有问题？单眼皮明明是像擎风！」而他们一家都是双眼皮。
　　秦秀兰不反驳，反而突如其来的责备：「你们两个！不是我爱念，既然来了应该先上去看你妹才对吧！」。产妇需要充足的休养，现在时间将近八点，等他们看完宝宝在上去，兄妹三人与擎风肯定会聊到很晚。她又没法待在这里监督著他们，只能趁现在重重地叮咛。
　　「因为怕赶不上看宝宝所以先来这里，现在准备要上去看她了，妈你刚来吗？」罗桀看著母亲解释，不过对话内容却是说给一旁的罗伊听。
　　秦秀兰举高手上的保温锅，「我今天来了医院两趟了，熬了一些鸡汤与黑豆水拿给她喝，等看完宝宝我就要回家了。」不放心将女儿住院时的餐食交给医院处理，她宁愿每天辛苦一点，亲自准备新鲜食物送来医院给她吃。
　　鸡汤？罗伊双眸闪过一道异光，「桀，我们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好不好？」眼珠子一转，向他投下一道暗示。
　　还没获得罗桀的回应，母亲抢先一步拆穿他的计谋，「我话先说好，我这几天可没空煮晚餐给你们吃，而且小伊你也别「孝想」将鸡汤打包回家，那全部都是你妹妹的，要喝改天妈再熬给你喝。」她已向菜市场订购了十几只土鸡，打算在女儿做月子时，每天都煮鸡汤或是麻油鸡，希望能藉此将她的体质调理好。
　　「妈～你好小气喔！分我们一点又不会怎样？」罗伊自後方环抱住她，试著软化她。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人再跟产妇抢月子餐的。」她咄咄出语，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母子间的对话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