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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之魅 by: dubedu-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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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轻声地说了,看到赵医生出去,文医生阴沉着脸,冷笑一声,说:“你们这些混混,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知道自己的血型。真懂事。”
兄弟们虽然不忿,可现在黑皮的命在人家手上捏着呢,哪敢做声?老大徐卫兵自从两位医生进了门,就躲在一边,一声都不敢吭。
文翰懒得再说,先帮黑皮清创,缝合。幸运的是,黑皮前胸伤口虽大,并不深,没有伤着内脏。虽然文翰做事力求完美,此时心里不爽,缝起线来三下五下,做完了事。接着是其他的人,伤口或深或浅,并没有什么难搞的地方。等赵文涛把血浆弄来时,四五个人的伤口已经料理得差不多了。
给黑皮输上血,又弄了各种药一一吩咐,如何服用,如何换药,啰嗦完了,那边黑皮的状况也好了一些。
文翰坐在靠椅上,歇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张斌一直在他身边当助手。正打算挤出一丝笑表扬他做事机敏,突然发现那人的右手不得力,灰色的夹克袖子鼓鼓的,有血渗出。
文翰“喂”了一声,对张斌勾勾手指头。张斌一脸谄媚的笑。文翰一伸手,握住胳膊上鼓鼓囊囊的地方,果然听到一声惨叫。文翰手快,一下子剥下夹克,看到棉质内衣的袖子挽起,纱布胡乱地缠着,血迹在增加。
文翰将张斌推到椅子上坐下,拿出剪刀,咔嚓几下剪断纱布,就看到胳膊上的口子,几可见骨。文翰嘴角上翘,露出迷人的微笑,张斌见了,浑身打颤,忙说:“文医生,没事的,就好了。”
文翰不理他,对榔头说:“喊两个人来捉住他,把毛巾塞他嘴里。”对张斌露齿一笑:“抱歉,麻醉药用完了。”
张斌冷汗直流,刚要挣扎,榔头和小光冲上来,一边一个,牢牢地按住,一张嘴,毛巾就塞了进来,只得呜呜地叫着。
文翰优美的动作,在张斌眼里,简直如同恶魔。确实如此。张斌知道,自己得到了和老大同样的待遇:麻醉药不是没有,文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不能快,文翰在故意地慢条斯理地绣花。当缝合进行到十分钟后,张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也忍不住的眼泪掉了下来。很丢脸。
张斌终于明白,上次赵医生说文翰帮李蓉报了仇的真正含义。
收尾时分,张斌终于受不了了,晕了过去。
8。
文翰很郁闷。李蓉终於离了婚,带著两岁的孩子正大光明地进了赵文涛的小窝,因此,那里不再是文翰享受性爱的地方了。
接著,因为轮科,文翰去了内科,白天碰到赵文涛的机会接近於无,晚上,唉,除了值班,看书之外,就只有在寝室里自己吃自己。也曾喊过赵文涛来他的住处,可是那个腼腆的、对他毫无抗拒能力的赵教授,每次都胆怯地、但是毫不含糊地拒绝了他。
更郁闷的是,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赵教授的风流韵事,纷纷向他这个得意门生打听。真是无处不八卦。赵教授还算是青年骨干,虽然不是高大威猛,也还算秀气,打他主意的女人绝对不必觊觎文翰的少。可惜那人专心业务,从不相亲,不知怎麽,居然有女拖儿上了门。
文翰对赵文涛的事情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能实话实说吗?
自己欲求不满,还得给那作祟的两人圆场,你说容易吗?
元旦前夕,照例回家。老父亲文尚也就赵文涛的事情发表看法。在文副院长的眼里,赵文涛娶不娶妻,娶什麽人为妻,实在是满不在乎的,只要不耽误医院的事情就行了。可是可能吗?多了个女人,还有个拖油瓶,赵教授上台的次数少了,到下面医院援助的次数也少了,对医院的影响不仅仅是收入,还有声誉。
母亲周礼荣的看法正好相反,借著赵文涛的事情给文翰说法。说起来文翰也有二十三岁,工作一年半了,从来没有绯闻。周礼荣上了心。
这个儿子一表人才,不但长得俊,继承了父母长相的全部优点,读书的时候功课好,上班了,业务也不错。人缘儿更是好的没话说,碰到长辈彬彬有礼,碰到同辈不骄不躁。读中学时,做母亲的就担心儿子会早恋,可上班了还是孤家寡人,做母亲的又当心儿子没有经验,会被某个狐狸精迷住。在周礼荣眼里,赵文涛和那个李蓉根本就不配。二婚,还有个儿子,这家庭关系,多难处啊。
文翰本来就一肚子闷气,又听父母不著边际地叨唠了一个晚上,那火气,噌噌地往上冒。饭没有吃饱,气倒是吃了一肚子,还得陪著笑脸嗯嗯啊啊的。好容易散了场,说了声“还要去病房看看”,就逃难去了。
凄凄惨惨地坐在寝室里,那个寂寞难耐啊。也不是没有朋友,新年之夜,哪里有打搅别人的道理。心里恨起来,横下一条心,找姓赵的去。
李蓉照例不多看他一眼,去了小的卧室陪儿子去了。赵文涛不敢多看文翰,拿出啤酒来,把剩下的菜端上,只叫文翰喝酒。
文翰对著瓶子吹,斜著眼睛看那赵文涛,阴森森地说:“怎麽?现在性生活很美满啊?那个女人,能够满足你吗?”
赵文涛虽然很心虚,在文翰面前也很弱,可是那屋里住了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给文翰这麽一说,没有气势也得拿出点气势,轻声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好歹你也是一个文化人。”
文翰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个文化人,我所有的文化都用来帮你解释你的飞来豔福了。怎麽,是要我对我爸实话实说?”
赵文涛是要脸的人,被文翰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牙切齿的说:“说啊,干嘛不跟你爸爸说?就说我是同性恋,跟你上床了多少次,然後捡了个女人,不能陪你上床了。”
看到赵文涛气呼呼涨红的脸,文翰久未发泄的性欲上来了。一把将赵文涛搂在怀里,说:“怎麽,生气了?我都有很久没有做了,知道我憋成什麽样了?”
赵文涛立马软了,说:“你别乱说话。我和李蓉没什麽的。她现在对那事还怕著呢。再说,我也对女人没有兴趣。”
文翰吻住了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那,我们来来?”
赵文涛也算是虎狼之年,接触这性事又晚,上了瘾,要戒掉,谈何容易?故说:“到我房里去,动静别太大了。”
文翰一把将赵文涛抱起,说:“你叫床的声音小一点就行了。”
赵文涛倦极而眠。文翰摸摸他消瘦的脸,还真有点心疼。道貌岸然。文翰嗤笑。白日里人模狗样,人人敬仰的大教授,到了床上,妩媚得不得了。文翰尤其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发怒的样子,害羞的样子,兴奋的样子。那是别人看不到的。
点起一根烟,文翰睡不著。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毕竟,这是唯一和自己有过性关系的人,而且有了这麽久,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吧。虽然知道他一直暗恋著那个流氓,可那两人见面的机会都少,嫉妒,似乎没有过。那麽这段时间,自己是怎麽啦?焦躁,不安,到底是欲求不满,还是因为害怕失去?
会失去吗?会吧。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保守的人,负责任的人。既然答应跟那个女人结婚了,拒绝自己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完全断绝床上关系,只会留下纯洁的师生情谊。
不爽,懊恼。这不是自己要的。本来,就只是把他当作性伴侣。性而已。在床上还算默契而已。而已而已。有感情了?那不是自己能够支付得起的。更何况,他对自己全然没有感情。无论怎样,那个徐卫兵在第一位,就算有感情,自己也不过排在第二位。骨子里性高气傲的文翰绝对不允许自己单恋。
单恋?文翰吓了一跳。单恋很苦的,看看赵文涛就知道。还有大学时的好朋友何况,因为单恋医学院的校花,结果成了医学院的笑话。
文翰烦恼地摇了摇头,起身,披上大衣,准备到厨房再弄一瓶啤酒。一出门,看到客厅幽幽的灯光下,李蓉独自地坐在那里。
文翰也不吱声,去厨房拿了两瓶啤酒,开了,到客厅,递给李蓉一瓶,坐在她的对面,懒洋洋地说:“怎麽还不睡?在这儿偷听啊。”
李蓉目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酒,说:“你们俩,到底怎麽回事?”
文翰苦笑了一声:“同性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喂,这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啊。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男人,怎麽,还打算跟他结婚?”
李蓉沈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我丈夫。。。。。。前夫天天逼著我拿钱。那个流氓,我真怕他把我儿子怎麽了。在学校,人人都当我是瘟疫,连学生,也不知怎麽知道我丈夫的事情,看到我都不屑一顾。明明是他的错,为什麽都堆到我的头上?我唯一的错误,是遇人不淑。赵文涛,他是根救命的稻草。”
“所以就这麽利用他?”
“相互利用吧。他也一定想要一个老婆来帮他挡住流言蜚语。别的女人,他敢招惹吗?”
文翰长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就勾搭成奸了?”
李蓉似笑非笑:“如果没有我,你们这两个狗男男,就能幸福潇洒了?”
“牙尖嘴利,真适合做老师。”
李蓉低下头:“那也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才敢这麽放肆。”
文翰失笑:“好人?怎麽,不觉得我们恶心?”
李蓉抬起头,认真地说:“绝对比我的前夫和那个徐卫兵好得多。”
文翰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把我同那两个杂碎相提并论?”
“比我的同事好,比我的家人好,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好。”
文翰挑起大麽指:“说得好,这才叫杀人於无形呢。这让我以後如何去纠缠文涛?”
“你尽管纠缠,我不介意。对男人,我已经彻底失望。”
“啊?不是吧?”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龌龊得不得了,少有的几个不龌龊的,偏偏又喜欢同性。”
文翰瞠目结舌。
9。
张斌进一步地获得了老大的信任,无他,因为他是首位与老大真正同甘共苦的人。同甘还不重要,共苦才能促进相互理解。大家的伤养得七七八八之後,兴帮的这群流氓地痞更是有了许多的共同语言,其中之一就是,赵医生真是好人,文医生真是超人。
黑皮和其他几位兄弟的伤口愈合之後,无一不是多了狰狞可怕的伤疤。尤其是黑皮,胸口一道长长的伤疤,真的像千足蜈蚣,众人皆赞黑皮哥有英雄气质。张斌胳膊上的伤疤小得多,估计过上一两年,伤疤可完全消失不见。这一点大家在老大的身上看到了,因他被李蓉弄伤後经文翰缝合的疤,印迹已经淡了许多。对此黑皮并不羡慕,他从其他兄弟的口中已经得知张斌在伤口缝合过程中晕去的详情,联想到当初老大的惨状,黑皮心中庆幸得很,若不是当时他已经昏迷,说不定也会涕泪横流,然後再丢脸地晕过去。
当然黑皮绝对没有想到,他没有资格获得文翰的另眼相待。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句话对这些混的格外贴切。只要赵文涛不在跟前,徐卫兵绝对胆大包天。流血换来的录像厅全部交给了张斌打理,他也打起了一家舞厅的主意。
对张斌而言,录像厅的生意是很对他胃口的。其他的兄弟跟著老大在街口横冲直撞,地下赌场经常会有流血冲突,打下新的地盘也需要拼命。张斌倒不怕拼命,也不怕死,但是,他真的怕受了伤,届时如果赵医生没空,又要文医生出马的话,那可真是会有一点生不如死。
1986年的新年,张斌首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大难不死的黑皮活起来格外放肆,他拖了张斌、李子、榔头和小光去了一个舞厅探查,在那儿遇到了几个卖的。这些个血气方刚的小夥子把那几个女人约了出来,到张斌的住处,闹腾了一宿。
一月二号是张斌的生日,他二十一岁了。黑皮常常笑他,所谓流氓,没有碰过女人,那是假的。张斌一怒之下,跟个叫小丽的,在床上从一号滚到二号,三号躺了一天,这元气才算恢复过来。
新年到了,录像厅的生意很火爆。张斌有了两个小弟,一个阿文,一个阿武,常被人取笑张斌是文武双全。阿文是个火爆性子,曾因为故意伤人被关过两年,阿武性格软很多,曾是地面上的小偷,有一次被失主抓了个现行,差点被打死。正巧张斌路过,几句话救了他,从此就找到了组织,死心塌地地跟了张斌。
小丽粘上了张斌。张斌高大威猛,虽然是流氓,却没有猥琐的样子。对女人,张斌向来不错。
可惜,小丽不是张斌喜欢的类型。张斌喜欢温柔的女子,清纯的女子,有时在街上,看到女学生挎著书包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地欢笑著,他会偶尔失神,心中涌出欲望。可是他知道,那样的女子,根本就瞧不上他。比如老大,虽然有大嫂跟著,还养了个女儿,心里其实一直喜欢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据老大有一次醉後吐真言,是赵医生的表姐。
张斌误打误撞地成了徐卫兵的心腹。因此,老大的这个秘密,有了张斌分享。後来几次碰到赵医生,张斌也曾细细地打量。如果赵文涛的表姐长相性格都和赵文涛相似的话,肯定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张斌有时会偷偷地想,自己和老大的眼光还真的是很相似呢。
有了女人之後,张斌的流氓生涯过得更加多姿多彩。既然小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张斌也不会委屈自己,他经常也会打打野食,小菲、小芳、小米、小雯、小西。。。。。。到夏天来临的时候,张斌已经搞不清自己上过多少女人了。不过这些女人都有共同点:她们同张斌自己一样,不是流氓,也是和流氓一起混的。良家妇女,张斌虽然非常喜欢,可是一想到李蓉,下面立马就软了。
所谓乐极生悲。到了七月份,张斌突然发现尿尿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前端红肿、发痒,还有轻微刺痛,继而有稀薄粘液流出。过了两天,分泌物变得粘稠,尿道口溢脓,红肿发展到整个宝贝,出现尿频、尿急、尿痛、排尿困难、行动不便、夜间宝贝常会站起来,好痛。张斌知道糟了,自己恐怕染上了传说中的性病。
此时,文翰轮到了皮肤科。这个大概算是文翰最不喜欢的一个科室。各种各样的皮肤疾病,让文翰觉得恶心。他宁愿拿著手术刀,划开病人的头皮,在头盖骨上面打一个洞,然後在豆腐块似的脑浆和各种血管中间寻找病灶并加以解除。那是多麽酣畅淋漓的事情啊。
除了要对付根本不算疾病的皮疹和根本治不好的红斑狼疮外,更让文翰不舒服的事,性病也在这一科诊治。文翰在一个多月里看了无数男人的生殖器,难受得不得了。对於他而言,漂亮的、雄伟的、巨大的、热情的男性生殖器本是他的所爱,但是绝对不包括丑陋的、分泌出异味的玩意儿,每每看得文翰恨不得将那些脑满肠肥的丑怪之人的丑怪之物统统切除。
当然,这纯粹有点儿借题发挥。真正让文翰不满的是,赵文涛果然如他所料,越来越少地答应他的床笫之事。那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被完全排除在外了。
文翰是有点儿喜欢赵文涛。好吧,是很喜欢。而且,文翰不是随便的人,不可能做随便的事,更何况,找个同性恋人,对他而言,风险实在太大了。欲求不满,火气自然也大得很。医院漂亮的护士小姐和女医生们看到英俊潇洒的文翰变成冰山,更是爱得不得了,勇於飞蛾扑火的也多了起来。这一点,更让文翰肝火上升。
所以,当何况央求他代一个夜班急诊时,文翰狠狠地讽刺了他几句,两人几乎不欢而散。文翰也知道自己在发邪火,老著脸陪笑了几下,何况才不依不饶地出了门。
这一夜很宁静。几乎没有什麽病人。文翰百无聊赖地看著专业书籍,眼角就看到有人在走廊上鬼头鬼脑,走来走去。文翰注意地看了看,那人很眼熟,偏偏又叫不上名字,正琢磨著,那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一脸谄媚的笑:“文医生,值班啊。”
一看到这笑,文翰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混混。他妈的,一想起那个姓徐的就恨。如果不是他乱来,也不至於招来个李蓉,害得自己好久没有性生活了。脸一垮,说:“什麽事?”
那人唧唧歪歪,吭吭嗤嗤地说些什麽,好像是说要看病。文翰就问:“什麽紧急的病啊,干吗现在来看?白天看门诊不好吗?”
那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扭扭捏捏地半天没说清楚。在皮肤科,这种病人文翰看得太多了,怕是难言之隐吧。拿出一个病历本,问:“什麽名字?”
“张斌,文武斌。”
文翰鼻子里哼了一声。这群流氓,还文武斌呢。
张斌的脸愈发的红,红得不能再红,听到文翰冷冰冰地问:“什麽地方不舒服啊?”
“那个。。。。。。那里痛。”
文翰翻了一个白眼:“哪里痛?”
“那里。”
文翰将笔一扔:“哪里?”
张斌是深深地怕著文翰的,被文翰一瞪,立马说:“小弟弟痛。”
文翰几乎要抓狂。不是流氓吗?不是混混吗?有这麽害羞的吗?那些来看性病的,大部分的还比不上这个混混脸皮薄。文翰冷笑一声:“既然是小弟弟痛,让小弟弟来看病好了,你来干什麽?”
大热天的,张斌的汗顺著额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他茫然地看了看角落里呼呼作响的电扇,手搭在下身,说:“是这里痛。”
“阴茎吗?”
“啊?”张斌愣了一下,忙点头。
文翰吁了一口气,终算能交流了。问了问症状,又说:“你的性伴侣固定吗?”
张斌擦了擦汗:“那个。。。。。。什麽?”
文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她们都是干什麽的?那些女人有没有性病史?”
10。
张斌木然的看著文翰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心里痛骂著自己。明明知道这个人表面和善,内心如同恶魔,是比自己这些流氓还要恶的恶魔,偏偏还在医院徘徊了一两天之後,一看到他,立马兴冲冲的心存侥幸的来求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张斌已经忘了要在脸上挤出笑容,只怯懦地说道:“有。。。。。。有好些。他们有没有那个,我也不知道。”
文翰往椅背上一靠,再次横眉冷对:“哦,当然啦,我还能指望什麽?把裤子脱了吧。”
张斌一听,反射性地抓住裤腰,“啊”了一声,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干。。。。。。干什麽?”
文翰嘴巴一撇:“看看到底是什麽毛病?按说要做一系列的检查,验尿,验精液,等等。不过现在是夜里。。。。。。”文翰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半,检验室不做这些化验。要不,你明天来?”
张斌咽了口唾沫,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一楼,窗户大开著,没有窗帘,门也是大开著,要不要关门?
文翰看著张斌四处打量著,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消,气得乐了:“怎麽著?害羞?你们这些人还会害羞?再说,这里是医院,你来看医生,有什麽见不得的?还是你以为我挺想看你的那玩意儿?”
张斌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我是流氓,我不会害羞。跟兄弟们一起去洗澡的时候,谁的东西没被人看过?张斌心里对自己催眠。抖抖索索地把五颜六色的沙滩裤褪到大腿那儿,又慢慢地把内裤往下脱,不知过了多久,才把那玩意儿露出来,正好电扇转到他这儿,一阵凉风,居然让他打了个寒颤。
文翰抿著嘴笑了。郁闷了这麽久,这个小子一来,倒成了解闷的了。突然恶念头兴起,想好好地折磨一下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便柔声说:“好了,穿上吧,我带你到治疗室去。”
张斌飞快地穿上裤子,脸上的肌肉终於放松下来。看到文翰跟隔壁的医生打了个招呼,慢慢悠悠地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张斌紧绷许久的弦突然松弛下来,舒了一口去,巴巴地跟在文翰的後面。
文翰进了治疗室,把电扇打开,窗帘拉上,带上门,一转眼就看到张斌如释重负的脸,心里偷偷地笑了,面上还不动声色:“到床上躺著吧。”
张斌踢掉拖鞋,乖乖地爬上床,仰面躺著,那个老实劲,手贴著腿放著,腿并拢。估计这辈子,张斌也没有这麽老实地躺过。
文翰戴上口罩,拿出一副医用手套,说:“把衣服都脱了吧。”
张斌的牛眼再现,吃惊地问:“啊,为什麽。。。。。。都要脱?”
文翰冷冰冰地说:“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啊?不听话是不?那你找别人看去。”
张斌欲哭无泪,爬起来,抖抖索索地先脱了汗衫,然後是裤子,不一会儿就光溜溜的了。他曲起膝盖,试图挡住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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