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囚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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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没完没了哭声戚戚的抱怨，在欧阳瑶听来不过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罢了，至於哭成这样吗？！但又没办法，他知道蓝歆或许也在被凶手监视，蓝歆的情绪又直接影响到郁彦的行为，而郁彦的行为或许会令凶手性情大变，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蓝歆，你知道郁彦在哪里吗？如果你不愿意去见他，我去看看，正好我们的计划也该到了收尾之处了吧。”

欧阳瑶确认了相关信息後，换了身素白的西装後，奔向蓝歆所述的地点。

郁彦不会沈不住气自己行动了吧……

他心中预想著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和危险，但毕竟是早有谋划，不断暗自演练。

但总是有一股阴霾逐渐的凝聚於胸，挥之不去。




51　断线的风筝（上）

欧阳瑶并没有在蓝歆所说的片场看到郁彦，那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收场，他简单的询问了下郁彦的去向。

“郁导啊，片子今天刚杀青，估计去潇洒了吧～”一个戴著场记胸卡的女人回答道。

“他自己离开的？”欧阳瑶追问。

“这个……”那个女人寻思了一会儿，“应该是吧，如果他带什麽人一起走的话，我们应该都会知道的～看样子就知道你和他是朋友，你明白的哦～嘿嘿。”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欧阳瑶轻笑道。那般帅气洒脱的样子，任谁都无法轻易抵抗吧……

那个女场记想了会儿，没想到，而是带著欧阳瑶四处跑了跑，去寻求帮忙。

还是一名场内保全给了个比较准确的答复：“郁导自己走的，走得时候还显得很著急呢，听他电话里，好像和什麽人解释事情呢……”

欧阳瑶谢过了两个人後，回到车上，立即拨通了蓝歆的手机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欧阳医生？”电话那端的声音颤巍巍的，好像刚经历过什麽事情般，情绪低落。

“嗯，是我。刚才郁彦给你电话了？”欧阳瑶直奔主题。

电话那端沈默了几分锺，忽然响起一阵痛心的恳求，“他……欧阳医生，你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他是不是打算去抓那个人出来了？白痴！打草惊蛇！虽然我们锁定了范围，但如果认错了人，凶手逃匿的话，不就一切都完了？锦程说不定会真的抓了他，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郁彦是清白的！”

欧阳瑶生气的呵斥，他道出的是目前案件的进展预估，确实是的，目前在警方看来，郁彦才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而他正是利用这一点利用警方来牵制凶手，并拖延时间。

他所谓的警方就是颜锦程。

其实，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颜锦程肯定是发现了自己正在暗地里调查这个案子，这些日子才会一反常态的配合自己呢！依照颜锦程的性格，就算是对朋友也不会如此迁就，更何况是刚刚才化解了积怨的宿敌呢！

不过，颜警官的演技也蛮高超的，连他这个幕後导演，在某些时刻也误以为颜锦程真的陷入这段隐密暧昧的情感……

有时，欧阳瑶也觉得颜锦程说得对，自己不该涉入这个案子。到不是因为对方所说的危险，而是因为若只有一个人假戏真做的话，那必定只会是悲剧结局。

“欧阳医生，他把我锁在了我的房间里，自己跑去案发公寓那边去了……我出不去，又不敢报警……我……”蓝歆这才说了实话。

欧阳瑶心里更气了，他对这两个人实在没什麽可说的了，为什麽在感情问题都是如此迟钝和胆怯呢！

想到这儿，欧阳瑶不禁自嘲而笑，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麽洒脱自由了，在与颜锦程重逢的那一刻起已经失去评价感情的资格了吧。

“你公寓的钥匙在哪？”此刻，欧阳瑶已经发动了车子，赶往双色水云间。

“郁彦拿走了，备用的也在他那里！”

“公寓物业那边有没有钥匙？”

“没有……我当初搬过来住，他们就没有我这间的钥匙。”

“那你安静的等著，我先去找郁彦，然後去给你开门！”欧阳瑶忿忿的说。

“你不要伤害他！”蓝歆忽然冒出句话。

“你脑子坏了吧，让我不要伤害他？！现在的他，估计会像只野猪，横冲直撞，不弄伤我就不错了！”欧阳瑶发狠的骂，还补充说，“这次之後，你必须和他说清楚，不然我就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情了。”

“说清楚什麽？”

“说清楚你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啊，情啊，恨啊！警告你，如果再躲著藏著，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走……我离开这儿！只要一切都过去了……我就走！”电话那边的声音又陷入一阵凄迷和哀伤。

欧阳瑶的怒气稍有些平息了，没有挂断电话，时不时和蓝歆说说话，他是了解蓝歆的心情的。那种面对挚爱，不得不放手的悲伤无奈……




51　断线的风筝（中）

空气中飘散了淡淡的刺鼻味，欧阳瑶知道这是液体药物燃烧後存留的气体。

再与自己和郁彦瘫软於地上的姿态叠加，构成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们被药了！

妈的！果然被设计了！

“你他妈的就不能动动脑子吗？！郁彦！”欧阳瑶勉强的撑起上半身，坐在地板上，倚靠於沙发边沿，“你揪出他了没？”

“他就在我隔壁！他一直都在！”郁彦愤怒的坚持，他吸入的气体要更多，他侧躺在地上，用尽力气也只是稍微动了动手脚。

不等欧阳瑶反驳，公寓的大门已经悄然打开了，从声音分辨，是从外面用电子钥匙打开的。

“该死！谁？！蓝歆？”郁彦沈不住气了，脱口而出。

玄关处，只听得关门的声音，轻手轻脚。

“笨！怎麽可能是蓝歆！我和他都倒在这儿，谁给他开门啊？”欧阳瑶怒斥著驳回郁彦的猜测。

“当然不是蓝歆了……怎麽会是他呢！彦……我一直想这麽叫你，特别是面对面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门厅前，小心翼翼的脱下鞋子，赤脚走向两个瘫在地上的人，“我一直在想，到底要处理掉多少人，你这个浪子才肯回头？！”

郁彦的瞳孔放大著，惊愕与恐惧的表情显露无疑。

那名男子身材修长健硕，剃了光头，灰色衣装剪裁极为得体，很是欢欣的蹲了下来，看著面前的两个人。

只是笑，笑得诡异，笑得阴冷。

“怎麽，怎麽会是你！”郁彦几乎说不出话了。

“为什麽不能是我？！如果不是我，又有谁会帮你清理掉身边那麽多苍蝇呢？！我的彦～”男子俯身凑近郁彦，捧著其惊异与惊恐的脸，淫亵的端看，窃笑。

说著，竟然伸出舌头舔上了郁彦笔挺的鼻尖。

惹来男人的一阵狂叫：“滚！别碰我！你这个变态！”

郁彦只能呼喊叫骂，却反抗无能。

“哈哈～你就连生气的时候也如此……有魅力……”那名男子还是笑，不停的摸著郁彦因愤怒扭曲的脸。

在欧阳瑶看来，这名男子长相清秀，身体极为健壮，却有几分女性姿色，一瞧就知道是男同，而且还是绝对的0号。

看著男子不停对郁彦实施性骚扰，欧阳瑶暗自偷笑，继续保持沈默。

他在琢磨，这个男人从哪里出现的呢？！

郁彦为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这家夥到底怎麽进来的？每一次都是你做的？！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是啊，都是我做的，虽然每次割下去时还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呵呵，反正已经死了，又何必在意呢～”男子满不在乎的回，边说边从後腰掏出一个皮袋，放在地板上，展开。

郁彦和欧阳瑶看到皮袋中包裹的东西，都惊讶的倒抽了口气。

“你要做什麽！！收手吧！”郁彦看著他拿起一支手术刀时，大叫。

“你别怕，彦，这玩意不是送给你的，而是……”他笑得两眼放出诡异光芒，刀锋转向右侧沙发前倚靠的欧阳瑶，明晃晃的反射光扫过欧阳瑶的双眼，令其忍不住紧闭了几下。

“而是给他的！我知道他，欧阳瑶，圈子里很出名的高岭之花。亲眼看到真人才明白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惊豔了～”手术刀的刀尖在欧阳瑶的脸颊上轻轻的划著，只要稍用力就会划破肌肤，“好羡慕他……如果我也有这样的美貌和魅力，你或许就会喜欢上我，一辈子喜欢……”

欧阳瑶还是第一次与人用刀子在脸上蹭著，心跳加快了数倍，他必须强忍著，用深呼吸来调整紊乱的紧张情绪。

“别碰他！你这变态！”郁彦的性情大作，不停的吼著。

听到他这麽叫，心里一阵寒战，小声埋怨：“你这个白痴！闭嘴啊！你还要怎麽激他啊？！”

郁彦没有听到，一门心思看著心怡之人的凶手也没有听到……

“高岭之花只是会凋谢的吧。比如，这样……”男子说著，冷冷的笑，用手术刀在欧阳瑶的颈部划出一道浅浅的刀口，鲜血缓慢的渗出，“看到这样的他，我有些不忍心阉掉他了。对了，你们两个上过床没？好像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到……”

“滚啊！我跟谁上床和你关系吗？”郁彦的脸已经憋出了青筋，愤怒不可言表。

如欧阳瑶所预计的，那个人果然被激怒了。

平静的表情立即化成了狰狞。

“你是我的！是我的！你竟然要和这个贱人私奔！你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他！你过去有过那麽多床伴我都忍了！但这次，你竟然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了！不行！我绝不允许！我爱了你二十年！二十年！你是我的，是我的！”

欧阳瑶的心也随著这些咆哮起伏，特别是他所提到的那个数字，二十年……

敏锐的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尽量躲避，咆哮之後就一定会张牙舞爪的乱抓了！

就在欧阳瑶努力向後挪著身体时，手术刀的刀锋已经落了下来。

哗……哗……

欧阳瑶只觉得胸前的衣服撕开，瞬间攒入一缕凉飕飕的风。

糟糕！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刚晃出个念头，欧阳瑶的身子便彻底倒在了地上，贴近地面的眼睛隐约看到一片粘稠的红色在地板上润开了……

“郁彦！你才是该死的变态！快说啊！说你想带我私奔不过是为了引他出来！”欧阳瑶急中生智的喊著，嗓子几乎变了调。

“啊？”郁彦听得一知半解，不知该如何接话。

“嗯？你说什麽？”男子听了也觉得纳闷，边问边用沾了血的手术刀在欧阳瑶的身体上划著，这一次他特别用了些力气，所到之处均留下了浅伤，一道又一道。

欧阳瑶紧闭双眼忍著疼，心啊……一下子就凉了！不仅要死在这里，还要被人把尸体划烂！

心里更是念叨著：“蓝歆啊～这次就全靠你了！快点，快点报警啊！快点，快点叫锦程来啊！”

当初他为什麽固执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解决问题呢？！早知道就听锦程的话了……就算他不会再利用自己破案也无所谓啊，就算能做最好的朋友也好，至少还活著！活著……

“你住手！你……是啊，我和他在一起，完全，完全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我想，要是见到你，我们或许……或许……”郁彦结结巴巴的组织著谎言，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谎言！

但那个男子却听得很是开心，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郁彦。

“真的？彦……真的吗？你真的想见我吗？想和我在一起吗？”他满心欢欣的追问。

“是啊！他和我说，见到你或许就会爱上你！郁彦是这麽说的，没错吧……”欧阳瑶额头渗出几滴汗珠，对郁彦大叫。

他大概能猜测到，这个凶手确实存在精神问题，多半是妄想症之类的吧。对付这样的病人只需要构建出他期望的情景就可以了。

他不停的向郁彦使著眼色，暗示对方按照自己的提示诡辩。

与此同时，他也瞄了眼墙上的挂表，在心里计算著时间。天呐！蓝歆这家夥做什麽呢！不是和他说了，如果一个小时後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就必须联系颜锦程吗！

郁彦开始了和凶手装腔作势的对峙，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假得不行的“情话”。几分锺後，欧阳瑶如愿的听到了走廊上嘈杂的人声与一连串脚步声。

他兴奋得昂起了上半身。

但他迅速意识到下一个问题，这样的声响自己能听到，凶手当然也能听到啦！

就在他要开口喊救命时，凶手已经一把揪起他，直接拖到了沙发後面。

手术刀的刀锋抵在欧阳瑶白皙的脖颈上的瞬间，房门被重重的踢开了。

几个生猛的身影冲了进来。

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带了焦虑与愤怒，举著手枪，瞄准挟持人质的凶犯。

“你他妈的，从来就不知道听听别人的劝告，哪怕是一句话呢！欧阳瑶！你给我说话啊！”

这是那领队的男人破门後的第一句话，回荡在封闭的空间内，震的人耳朵发疼。

“你不是已经来了吗？来了就知道骂人！还不快点！”欧阳瑶也发了狠的回骂，希翼出现了，却见了他就骂，太过份了！没看到他被划的浑身是伤啊！

“这两天你演戏演得挺逼真的啊！装的什麽都没有发生，果然是在私下折腾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当代福尔摩斯？连保护自己都不会还学人家破案！”颜锦程骂著已经扣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你不也是在演戏啊！最佳男主角！演戏还要献身，是不是觉得很不值得啊？！”欧阳瑶顾不得身上的伤，将愤懑尽数还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欧阳瑶！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相信你的鬼话，你答应过我不再卷入这个案子，结果呢？连命都差点丢了吧！”颜锦程骂著，向被凶手挟持的欧阳瑶一步步的靠近。

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就连凶手也听呆了，想必是被两个人见面就吵架的气势惊到了吧。

直到颜锦程走到沙发前，手枪距离不到两米时，凶手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

手术刀终於又归了原位，在欧阳瑶的脖子上按了下去，瞬间边蹭破肌肤，划出一道不深也不浅的口子。

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颜锦程立即呆了，挪动的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们才是一群骗子，好卑鄙！骗子！你放心，我不会自己走的。”凶手的口气不再如最初和相见那般飘忽了，而是冲入了镇定，“我至少要带走他……”

话刚出口，手术刀又在欧阳瑶的脖子左侧划出一道伤。

欧阳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本能的伸手想要挡住凶手持刀的手。

位置不能再偏了！现在还只是皮肉伤，最多就是留点血。要是再向右侧偏上几CM，就是动脉了！

“住手！”颜锦程的吼声几乎震耳欲聋，随後一声“啪”，只见他双手无物的高举起来。

手枪已经被他应声丢在了地上。

随後冲入房间的警员不明是由，这次老大出的什麽牌啊？！相互看看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放了他，我做你人质。你可以向总部要求任何东西，钱？汽车？还是飞机？让你安全离境？”说罢，颜锦程已经双手抱头，手无寸铁的站在凶手与欧阳瑶面前了。




51　断弦的风筝（下）

“你疯了吗？！颜锦程！你就这麽容易缴械啊？！你做了这麽多年警察难道不知道子弹的飞行速度比落刀的速度快吗？！距离已经这麽近了！你开枪啊！开枪把他干掉啊！”欧阳瑶圆睁著双眼，美丽的脸已因惊讶和不解而布满了愤懑，想要遏制凶手持刀的手也凶手手臂上抓出了指痕。

就连凶手面对这样的情景而……喜出望外！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听话的警官～本来我是想死的，反正也干掉了几只讨厌的苍蝇，只不过是想最後再拉一个美人作陪罢了～你有必要丢枪吗？警官先生……”凶手嬉笑著，刀锋又刻在了欧阳瑶脖颈，他的体格显然比欧阳瑶强健许多。

“额……”刀锋搁出的新刀痕让欧阳瑶发出急促的呼吸，这就是人的本能，就算心里想要镇静，也抵挡不了太过去明显的外来生命威胁。

颜锦程的表情冷冽，手依旧放在脑後，性急的向前挪了一步。

“别动！再动，你的枪就白丢了……”凶手笑著用手术刀沿著肌肤一路向上，端起了欧阳瑶的下巴，“我喜欢他，他真的很美，无论男人女人，看了都会觉得心动……我想他陪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凶手就又在欧阳瑶的下颚处划出了一道血痕，这一次并不深，但还是渗出血了。

“你去哪儿我不管！监狱也好，地狱也罢，我都不会让他去陪你的！”颜锦程的眼近乎瞪出血了，坚决的说。

凶手瞪著已经靠得非常近的颜锦程，奇怪的发问：“你也喜欢他吗？不会，你的喜欢和我的不同……我只喜欢男人，就像我爱郁彦一样，我爱了郁彦二十年！这种感觉你们这些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那把手术刀也在言语的催促下来到了脖颈的动脉处，若无其事的割了下去……

“不要！我放了你！在这里我说的算！你不会死！你有也不需要带著他一起死！”颜锦程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就连说话都能听到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凶手的刀子也应声停了。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在场的警员都放下武器。

这样的决策是惊人的。这就意味著警察在没有进行任何的抓捕行为就向匪徒投降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投降了。

“颜锦程！你这麽放了他，你会被革职的！说不定还要坐在被告席的位置上！”欧阳瑶顾不得身上大大小小的割伤，沙哑著嗓子说。

“他是个疯子，我不能冒险！就算我对自己的枪法再自信，也不能用你的生命做赌注！很明显，他肯定学过医，他知道割哪里只会给你带来痛苦而不会死，更知道割哪里可以让你到场喷血！我不能！你明白吗？我不能去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赌，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他发了疯的刀子快！”

颜锦程严肃的吼著，神情决绝到让人不得不顿生忌惮。

“哈哈！我才不是疯子！我不是！只是因为我爱郁彦爱了二十年，你们就把我当成疯子吗！我不是！”凶手的眼神忽然镇定了很多，语气也不再飘忽峰巅，“好吧，我放了他。但你也要信守承诺，放了我……我不要求太多，我只要你今天放了我～如何？警官大人！”

随著话语声在房间内的扩散，刀锋已经精准的在脖颈左侧的动脉上落下了。

欧阳瑶再想保持冷静都不可能了，他已经感觉到生命的脉动即将被割断的巨大威胁已经悄然逼近！脖子上一阵冷感划著，只觉得由刀锋接触的地方流出粘稠的液体，也是冷的……

“我放了你！现在！就是现在！不要伤害他！不要……”

颜锦程几近声嘶力竭的怒吼，眼神充斥了恐惧後的狰狞。

这是欧阳瑶最後听到与看到的，接下来他便不知觉的昏迷了过去。

欧阳瑶不会再介入任何凶杀案了！这是他清醒後的第一反应。

差点毁容不说，连命都险些丢了。

不做刑侦警察便无法想象到原来真的如那些“警司”是可能会丧命的危险。

颈部的伤最终并没有演变成致命伤。

欧阳瑶摸著自己脖子上绑的绷带，再次端详著镜子里的自己。

棕色的细软头发，浅色的瞳孔，雕刻般冷峭的脸庞，白皙的肌肤，丰满的唇。

妈的，果然是一副漂亮的模样！

就是这模样让自己被凶手看上，险些同归於尽。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样貌而让颈部的伤处显得格外突兀。

受了伤後，很多朋友亲都来看望过。

也不乏有人不停的追问欧阳瑶在凶案现场的经历。他都只是笑笑，闭口不谈。

这有什麽好说的！难道没看到自己浑身都是伤哈？！还差点被喷了血！

看了看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算算时间从事发当天到今天已经差不多了两周了吧。

那家夥就不知道来看看吗？！作为警官难道就没有任何义务来看望下被折腾到昏迷的受害人吗？！

听前来探望的蓝歆说，他正在接受局里的立案调查。好像是因为私自放走凶犯……

真的会这麽严重吗？

为此欧阳瑶还专门咨询了法律界和警局的一些朋友。

据说，这类精神失常的连环杀人犯被定义为高危险分子，是绝对不能越级发号施令的，特别是“当场释放”这种命令。那就等於警察在无所作为的情况下，放虎归山。

被关起来了？不会吧……他可是特别动用了上层关系要警局高层的人要特别照顾下他的！

既然人身自由没有被限制，那为什麽不来看他？！

耐不住性子的欧阳瑶终於拨通了那个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通。

沈默一片。

“喂！接了电话，怎麽不讲话啊？颜锦程！”欧阳瑶一如既往的冷冷发问。

但心里的期望却越演越烈。说话啊！这讨厌的家夥！

“是你打来电话的，却要我说？说什麽？”那边的声音闷闷的，毫无生气。

“你……你最近怎麽样？”

“不是很忙，在休假。”

“休假？那个案子破了？”

“我不想再提那个凶杀案的事情了。你也别再想了，听到没？求你了！欧阳医生！不要再过问任何案子了！”

颜锦程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这边，或许是电流的缘故，听起来有些颤抖。

“这事儿，是我的错……我，我道歉！”欧阳瑶变扭的轻声道。

“你没事就好，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欧阳瑶执拗的反驳。

“不是什麽？作为警察解救人质是应该的。”颜锦程更坚决的回答。

“当然不是了！你不会用那样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