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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尽眼中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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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铭修微微点头,然而笑意却始终达不到眼底。他抽回手拨弄了几下折扇,忽然手腕一转,便将扇尖紧紧顶在了颜惜的腰间。

 可是颜惜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虽然他知道,薛铭修若是再用点力,他不是会掉脑袋,而是会被拦腰截成两段。

 但是他真的不怕。他感到心中,反而另有一股奇异的轻松。

 这等反应倒让薛铭修挑高了眉。他缓缓扭动扇尖,轻声问:“不怕吗?”

 颜惜咯咯笑道:“怕啊,当然怕。怕痛,也怕死,”他顿了顿,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可是因为有二皇子陪在身边,所以就算再痛,就算要死,我也不怕了。”

 薛铭修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撤去,手中的力道却一分一分加重:“你过界了。不要自作聪明,这种话我不爱听。”

 颜惜脸色愈发惨白,但却强忍痛楚,歪头笑道:“您真奇怪,竟然不喜欢听真话麽。”

 薛铭修不动声色将手中力道再加一分。

 颜惜却笑到五分:“是真心话啊。”语气平静神色坦诚,只是眼波里,似乎闪过了极淡极淡的光晕。

 薛铭修终於认真看了他一眼。

 良久,薛铭修缓缓撤去扇尖力道,顺著颜惜的琵琶骨一寸一寸轻敲过去,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笃定。

“你迷上我了。”

 颜惜没有很快回答。他怔怔看著薛铭修,摇晃的烛火在淌水的眼眸里明灭跳动。

 他忽然将笑容加到七分,轻声吐出一个“是”。剩下的三分,隐入夜色。

“二皇子人中龙凤,令人一见倾心……是谁那麽有眼无珠,竟然不痴迷您的吗?”

 薛铭修顿了顿,颔首笑道:“很多。”

颜惜几乎是想也没想,心中所念脱口而出:“那他们的眼珠子都白长了。”

薛铭修闻言脸色微凛,神情顿时变得复杂。他拿扇子在颜惜的胸口!!敲了两下,淡淡道:“说话小心点。”

颜惜霎时痛得皱紧了眉。

 薛铭修挑开颜惜修长玉白的双腿,在他两边的大腿根都重重掐了一把,随即便听见颜惜再也忍耐不住的抽气声。他立时挑高眉毛,摇头啧啧道:“这种程度……看来你前几天犯的错著实不小啊。明明已经出了阁,都还让穆爷气得差点儿没将你给废了。”

 颜惜神情一僵。他猛地撑起身子看向薛铭修,抿紧唇静了半晌,忽然道:“您今天为什麽来这里?是因为小侯爷跟您的关系,还是因为……您想要问我些东西?”

 这样饶是薛铭修,竟然也微愣了一下。

 他皱皱眉,将扇子一击掌心:“嗯,好一个颜惜,既美貌又聪明,真是难得,”他沈吟至此,忽然展开眉目,揶揄一笑,“别人或许喜欢,但这已经连犯我的两条大忌了呢。”

 大概居高位者,总有如此忌惮。

颜惜的脸上却并无郁色。他眨眨眼睛,纤长绵密的睫毛微微抖动,颤如雨中蝴蝶,惹人怜爱得紧。他的声音很轻:“……是很可惜。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两条大忌,您现在见到的头牌小倌,大概已经不是我颜惜了。”

薛铭修神色不变,平心静气:“不管是谁,我都不想再听废话。”

颜惜闻言,眼珠溜溜几转,眸中忽然喜光大胜,那神情简直就是眉飞色舞了:“啊,看来您和小侯爷并无瓜葛,只是想来问我的。”

此刻他的眉梢眼角俱是春光笑意,那模样好像比五年前,他被穆爷接纳进如斯还要开心。

 薛铭修不为所动,忽然展开左手两指,钳住颜惜皓白如玉的纤细手腕,轻而易举便将他拉近身来。他扶住颜惜柔软如柳的腰肢,俯身在他耳垂吮了一口,微微一笑:“好,那你告诉我,我今天来,是想要问你什麽。”

颜惜含笑看著他。然而给出的第一个回答,却是仰头凑近薛铭修的左脸,胆大包天地,在那上面亲了一口。

薛铭修并没有动,他甚至连半点儿反应也没有。颜惜因此愈发胆大,心中瘙痒,停顿片刻,便作势又要欺身而上。只不过这一次他可没有那麽幸运了,就在他得寸进尺想要讨取第二枚香吻的时候,薛铭修猛然伸手提起他的後颈,将他重重往後一扔。

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会让颜惜疼个几天罢了。

 颜惜被薛铭修扔得脑中一晕,很快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从後颈骤起,一路延伸扩大,终於蔓延至整个後背。这下饶是他再能忍,也禁不住垮歪了脸。

“唔……你变粗鲁了……还是矜持了?不过亲个脸而已嘛,你以前……”

 他慢慢摇晃头颈缓和疼痛,声音又小又含糊,没人能听得清。

 像是喝醉了酒,轻飘飘浮在梦里。

 薛铭修几下拨开颜惜的亵裤,指尖从小腹一路滑下,捏住他半垂半挺的欲望,笑盈盈道;“乖,你既想做,那就不要再说废话,再耍花招。”

 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颜惜双手撑住床板,身子微微往後倾。他用一种仰望的姿势怔怔看著薛铭修,眼波深处淌过痴迷。

“你是来问清慕的,”他开了口,嘴角带点嘲弄,“你说那家夥的运气怎麽那麽好,随便把他塞进一辆马车,竟然都能塞进皇宫里去?”

他弯指勾勾薛铭修的衣角,仰起脸,笑容小心而柔媚:“你已经见过他了?唔……那天马车里的人,现在想来你们俩长得还挺像的,是你的兄弟麽?”

 或许有意或许无心,但话至此刻,他总算将那个充满敬畏的“您”,换成了标榜亲密的“你”。

 薛铭修淡淡斜了他一眼,眸中似乎带著讽刺。但最後无非轻笑一声,到底由著他去了。
 
“他是我的舅舅……你说关系好不好?”

 颜惜一怔,难得吃了一惊:“舅……舅舅?可是他的模样……”

“很吃惊吗?”薛铭修看著他,一副嘲笑他没见过世面的轻薄样子,“那我还告诉你,我现在最小的弟弟,前天才刚办了满月礼。”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拨了拨折扇:“不过再等两三个月,这个弟弟也要当哥哥了。
 颜惜沈默了。良久再开口,却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他只问:“那你呢?你怎麽样?”

 薛铭修皱眉:“什麽。”

颜惜的声音轻轻的:“你也有妻妾……有孩子了吗?”

 薛铭修闻言,眼底顿时厉光大盛。他手心一翻,便将颜惜黑亮如瀑的长发握在了掌中。

 薛铭修慢吞吞地道:“刚刚你亲我,得寸进尺,犯了我的第三条大忌;现在你问我的问题,不知死活,又犯了我的第四条大忌。颜惜,你是不是不怕死?”他一边说著,手上动作也越发轻慢,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颜惜的整个头皮,甚至是整个头颅,都撕扯下来。

 可颜惜神情依旧。他闭著眼摇摇头,喉咙深处,流泻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很怕死,但若是能死在你的身边,那倒也没什麽遗憾。”

 感到头皮逐渐发麻,颜惜忍耐不得,忽然扑哧笑了:“这麽小气?不过问问你有老婆孩子没有,你竟还真生气了。”他笑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得紧,“我一说不怕死,你就要开杀吗。”

“不,我并不想要你死,”薛铭修低头看著满掌青丝,漫不经心地道,“怕死的人我才让他死,至於那些不怕死的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颜惜目光一抖:“……真狠。”

薛铭修合拢五指,将头发尽数嵌进缝隙,好像通过细薄的风筝线,将一只骄傲自大,不知进退的漂亮风筝,完全制在了掌心。

对於颜惜来说,生不如死,那显然是怕的;而至於死……虽然他是真的觉得,若是能死在薛铭修的身边倒也不怀遗憾,但是死这种事情,实在大可不必急於一时。更何况,现在他要是死了,追根溯源,岂不是为了清慕那个家夥而死的?

太划不著了。

 他听见薛铭修带著冷冷的笑意问他:“颜公子,你现在还有什麽东西,拿出来,是足以让我饶了你的?”

“有啊,”颜惜心平气和地笑笑,“清慕他啊……长得很好看哪。”

 薛铭修感到眉间隐隐在跳。

 颜惜凑近身去细细瞅他的五官。语气恍惚,似乎有些羡慕。

“好看得……和你很像呢。”

 薛铭修的脸色,就在那一瞬间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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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颜惜要变弱了……= =
PS:对手指~~那啥,大家都懂的,期末了………………
这几天听到无数老师说考试,小初鸭梨好大|||| 真是潇潇洒洒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挠墙!!!泪!!!
所以……咳咳,遁走了……
谢谢亲们~~







正传 (十一)

第十一章

 房间安静得……别说一根针,就是一片花瓣落在地上,恐怕也能如雷贯耳,响若轰鸣。

 然而它并没有持续多久。

 颜惜忽然低笑,声音仿佛银盘碰裂珠玉相接,清脆幽婉,既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又有久经风月之所的柔媚。薛铭修闻声始动,脸上凝固的坚冷,一点一点碎裂晕散。

 他转头觑了颜惜一眼,只见那人满眸笑意色若桃霞,眉目唇角,俱是流动的风情。

 他忽觉此人的确是想相当迷人的。妖精一般的迷人。至少在他看来,比起五年前那个九天仙子一般冷清孤高的公子无夜,实在是要有意思得多。

 颜惜歪著脑袋,一边卷头发一边懒洋洋地道:“颜惜自小久居花街柳巷,不识字不通文,於朝廷和江湖都是一无所知,”他转转眼珠,那里面简直亮得惊人,“可颜惜也不是傻子。我想皇宫这种地方,除了冤魂厉鬼,恐怕,就数陈年秘闻最多了吧。”

 薛铭修微微一笑,难得并不嘲弄。像是在等待颜惜继续讲下去。

 但颜惜偏偏停了下来。他将下巴仰得更高了些,神情恍惚,唇齿微张,眼底时而惊流万千浪涛汹涌,时而一池碧波幽眇如烟。但无论怎样看,都是一抹浓郁难化的痴然之色。

 薛铭修低头一笑,缓缓将折扇拨开一个角:“你迷上我了。”这一次,语气更加笃定,却也更加轻描淡写。平常得,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啊”似的。

 而颜惜也并未否认。他沈默了一会儿,笑意渐媚,眸底水光烛火交相错映,波纹粼粼。他轻轻道:“难道我的运气那麽好,竟然和某位皇子殿下,同在一个屋檐相处了那麽多年吗?”

 薛铭修闻言面目无甚变化,只是左眉极浅极微的一个上撇,便让那抹笑容,几乎变成了一份由衷的赞美。

“啧啧,居然被你猜到了啊。这麽绝密的事情。”


 十三年前,年仅五岁的皇长子薛铭仁,因为一次偶然的出宫游玩而不幸失踪,皇室久寻未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能杀的,当年都被薛景墨要麽为泄愤,要麽为堵嘴地卡擦解决掉了;而至於不能杀的,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尊崇,也都是被毫无例外地狠狠警告,甚至生死威胁了一番的。

 那更别提小老百姓了。

皇长子失踪,这样的事情,华国皇室并不愿意为天下知。

消息刚刚报上来的时候,薛景墨自然是雷霆震怒,在派人四处寻找之前,便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带著薛铭仁出宫的那一大众太监宫女嬷嬷,甚至是早已和薛铭仁分别经年的四位奶娘,都全部处以了极刑。其惩罚之酷,手段之辣,後果之惨,足以让宫中人在其後一百年都谈之色变,牢记教训。

 可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薛铭仁是薛景墨最爱的孩子,一直都是──那个时候是,现在是,而将来……从薛铭仁已经失踪那麽多年,但是薛景墨仍然不肯将薛铭修上提为皇长子这一点来看,将来,也仍然会是。

那不仅仅只是因为薛铭仁是皇长子,更因为,薛铭仁是他与封荷茗的第一个孩子,是那个,薛景墨最最深爱的封荷茗,给他生的第一个宝贝儿子。

 而薛铭修虽然同为封荷茗亲生,但奈何他投胎时运太差,不仅害得自己母亲难产,更还不幸碰上了当年的风云政变。这等猛烈的生理心理双重夹击,害得身子骨本就羸弱的封荷茗,终於不得不舍下这一双幼年骨肉,早早离世而去。

 一旦牵扯上情爱,薛景墨立刻就从狠辣无情的冷酷帝王,沦为了一介凡夫俗子老百姓。他是典型的爱妻至深,而,责子至切。

 宫中许多人都无法理解。其後薛景墨因皇权所迫不得不又封了那麽多的贵人嫔妃,又再生下了那麽多的皇子公主,可是他竟然宁愿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父爱赏赐,甚至施舍给那些,根本不是他深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子女,却也不愿意多看这位曾经至爱给自己留下的最後血脉。

尤其在失去了大儿子以後,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幡然醒悟,开始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迁怒是有多麽可笑,并重新宠爱这一位早已饱受冷落许久的二皇子。事实上薛景墨也的确关心了薛铭修一段时间,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薛铭修七岁以後,薛景墨便再也不曾单独召见过他,更不曾踏入他的宫殿半步。尤其在祭祀,宴会这样的公开场合之上,父子间更是片语不谈,一眼不见,犹如陌路……不,或许更应该说是,形同深仇。

薛景墨将薛铭修当成隐形人般的存在。从此薛铭修,便真的成为宫中隐形人般的存在。

他是皇上,万万人之上。生杀予夺挥手间,谁不以他马首是瞻,谁不因他诚恐诚惶。

只因薛铭修长得实在是太像封荷茗。不仅越来越像,更是日渐超越。

人们都以为这本该是薛铭修获得疼爱的优势,可是人心如此难测,谁能读得懂呢,或许在薛景墨看来,薛铭修这一张日渐趋於封荷茗,却又加速胜过封荷茗的容颜,分明是在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提醒他,就是薛铭修,就是这个孽种,害死了我的爱妻!

这是血脉相系的爱情与亲情,竟然也不能相容并济。情之一字,究竟还能把人逼到什麽样的狂境里去呢。


薛铭修想到这些可谓凄凉的曾经──其实也是现在──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因为将来不会是这样。
 
 渐暗的烛光跃上他的脸,他唇角一弯,似乎是笑了笑。

 颜惜保持著双臂撑床的姿势,坚持到现在已经很累了。他慢慢向後躺倒身子,懒懒半靠在床背上。媚气像烟一般幽幽漫了出来,然後又像是蛇,嘶嘶嘶游遍了整个房间。

 他伸手撑住下巴,摇著头,语气中颇带惊悚:“怎麽办,我以前对清慕……好像不是很好呢。哎,早知道就多多巴结了。”

 他虽然话是这麽说,但其实哪里都看不出悔意。眉眼巧笑嫣然,眸光里映出的,分明就只有一个薛铭修而已。

 薛铭修的目光毫不客气,将颜惜从上往下,又再从下往上地细细打量了两遍,而後忽然伸出手,向後一探,握住了颜惜的脚踝。滑如凝脂,温软似玉。

 他感到颜惜的身子有一瞬间的轻颤。

 薛铭修低笑一声,拿扇子轻挠颜惜的脚底。

“嗯,没关系,”他满意地听见颜惜逐渐变沈的喘息声,眼梢一挑,慢悠悠道,“你现在讨好我就可以了。”

 当薛铭修欺身而上,掰开颜惜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的时候,颜惜的神情忽然又变成了刚才,仿佛做梦一般的痴然迷恋。

 有个声音,轻的不像是他的。

“讨好你,我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年……”

 并且他可以预料自己未来的更多年,也不可能会有什麽改变。

 有些毒,一旦沾染终生苦。人若如此,称为劫数。

很多情感在这一刻同时向他涌来。他感到自己需要依靠。

燥热与渴望,分不清是哪一种感觉更先瓦解了他。颜惜只知道全身在一霎时仿佛有电流过,那种颤栗就好像是许多年前,他躺在雾气翻腾的绝烟崖上,犹豫良久,终於伪装出一副轻慢无谓的模样,仰起头,亲吻了那一个瓷玉般俊美无暇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那时他突然背後的挣扎,勇敢背後的胆怯。而如今他躺在如斯,身轻如羽,恍惚似梦,云雨交欢之中,他终於明白。

他後来的全部悲喜,都来自於那个起点,他如今的全部勇气,都来源於那一瞬的俯仰之间。

毒不会来找他,是他自己,愿意喝光饮尽,从此堕入疯癫。

薛铭修一手插进颜惜浓密柔软的黑发中细细摩挲,一手从他的脚踝之处慢慢往上探来,带著极致的欢愉与无尽的折磨,时而温暖时而冰凉,游走一路,终於覆上了他高高挺立的欲望。

颜惜觉得自己大概就快要化掉,或者是已经化掉了。

“啊……”

他低低呻吟一声,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忽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激情。他以一种无限放纵,却也无限放荡的姿势,死死夹紧了现在这个,正要进入他的身体,同他合为一体的男子。

曾经魂牵神萦千百回,夜半唯君入梦来。只可惜,一晌贪欢终须醒,往昔历历俱尘埃。
 
颜惜皱眉摇了摇头,细薄的汗珠顺著他光白如玉的侧脸缓缓滑落,神情间既是凄楚,又见情动。他决定不要去想,今夜春色一过,明朝又将如何。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拥有这个人。这个,曾经远在回忆,如今却近在身边的男人。他宁愿为此活在瞬间,因为瞬间即成永恒。

 且尽眼中欢,梦里醉狂歌。

 当手心被一阵湿热的黏液沾满的时候,薛铭修难得一怔,随即闷笑一声:“这麽快。”

 颜惜轻轻喘了口气,弯起食指撩开额际濡湿的碎发,媚眼如烟,风情一笑:“我们做小倌的,自然是要让客人快快舒服了。怎麽能本末倒置,让客人服侍自己呢。”他这般说著,下一刻便颤巍巍伸出手去,软软拽住了薛铭修的腕边衣袖。

 那一刻,他的眼底有太多情绪静静淌过。渴望,恳求,忍耐,诱惑,情欲……还有,那麽一点若有若无的真心。

“……我想做了。”他轻轻道。

 薛铭修闻言长眉一扬,竟也不嫌颜惜无礼。他随手扔开扇子,直接将手掌覆在了颜惜火热滚烫的小腹上。

 颜惜全身一震,觉得那些刚刚从他体内喷薄而出的东西,好像又凭此道,尽数回到了身体里。

 薛铭修的手一寸一寸往上挪,从腹,及腰,最终停在了颜惜微微凹陷的胸窝。他眼梢一晃,有些不可思议:掌下这具身体,竟然可以柔软到如斯境地。

“舒服吗?”薛铭修左右一抹,两颗朱红色的乳尖便已然染上了情色般的湿润。暧光昧影之下,更添豔豔色无双。

 颜惜咬著嘴唇叹了口气:“哎,二殿下,没想到您这麽无私,宁愿自己忍得辛苦,也要先让小的舒服。”

 薛铭修捏了一把他的腰,盈盈浅笑:“不劳颜公子担心,在下还好。”

 的确只是“还好”。薛铭修现在确是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先不提他本身就是一个正常男人,而颜惜又是个风情万种,勾魂夺魄的主儿,单只说这间屋子里所燃的催情香,其效果之强,便足以令性无能,变成性发狂。

每家妓馆都会有这样的东西,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它能助人欲仙欲死,行欢之时,恍若置身云端,分不清人间天上。这没什麽可奇怪,更没什麽可责怪的。如果有人借此为由来找麻烦,那恐怕只会被当成脑子进水的疯子。毕竟,去妓院倌馆,图的不就是一个畅快麽。有些客人甚至还自带藏品呢。

但是有一个例外。如果是去如斯,那麽无论对自家的催情剂有多麽大的信心,所有客人,仍然只会选择徒手而来。否则用常客们的话来说,那完全就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如斯身为倌馆之首,其所用的催情香,早已经是公认的技压群雄,冠绝风月。虽不敢说後无来者,但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对手能与之相抗。

它无形无色,只留一抹淡香,随著呼吸进入人体,循序渐进悄催情欲,不像低级妓馆为省银子而劣制的下等春药那般,一来就让人性欲勃发,化身为兽,却是缓慢游走於人的血管骨骸,最终通行四经八脉,将人彻底纳入其香之中,受其摆布,交合成一。

这抹香气能让人记起很多──都是开心的;也忘掉很多──全是痛苦的。人处其间,不知不觉,便已沦陷至深,尽享眼前之欢,忘却旧梦前尘。它不粗暴地激发性欲,而是温柔地让人沈迷。而它的高明之处也即在於此:前者毕竟是人控制药,而它,却是药驾驭人。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如斯未曾建立之前,天下是没有这样强大,而又如此风雅的催情剂的。於是江湖上渐渐起了传言:如斯的催情香,就是由它的老板穆爷,亲手调制的。

无人能参透它的调配之法,但幸好也没人愿意去学。似乎於人们看来,只有在如斯,它才最能给以人享受,也最具欢情的价值。

它有一个很好听,但也很悲伤的名字。


薛铭修将坚挺火热的欲望抵在颜惜的穴口,俯下身去咬他的耳朵,低低笑道:“颜公子比我要厉害啊,这种程度的别梦寒,你竟然忍到现在,都还可以面不改色。”

颜惜一顿,轻轻道:“那麽久都忍过来了,这一点不算什麽。”他伸手环住薛铭修的脖子,将他拉近了一点,眼神里满是认真:“再说你在我面前,别梦寒又算得了什麽。”

 故人重逢,别梦已暖。

 薛铭修嗤笑一声,扬手在颜惜的屁股上打了两下,漫不经心道:“好啊,我说让你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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