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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尽眼中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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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修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长地沈吟一声:“哦……是吗。”他的笑容依旧,只是眼底隐隐有光流过。

皇甫誉直觉有什麽地方不大对劲儿,可是他挠著後脑勺想了大半天,最後也只得放弃。说到底,他毕竟,就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侯爷而已。

即便他现在哭成这个样子,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感情。而感情这种东西,那可是好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遇到,或者即便遇到了,却也仍然要不起的,最最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

 他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不曾经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知道重重宫墙下,堆满的全是累累白骨,不知道笑颜如花下,早已经淌过血迹无数。他生而高贵得天独厚,自出生起便已经站在高处。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从最低层里一级一级厮杀拼搏出来的,最後的胜利者。而等到那个时候,那些人早已经练就出一副钢筋铁甲,皮囊之厚,举世无双。

 所以皇甫誉并不明白,一个人若是要死,除了老,除了病,还可以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方式。恶毒的,残忍的,甚至是生不如死的──有时候,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立太子是有规矩的,而他便天真地以为规矩是怎样定的,那麽人人就都会那样去做。阴谋的世界离他太远,如果他像薛铭修或者封易辰那样长大,而又并不改变性格……他要麽早早便死,要麽,就活成一个疯子。

 皇甫誉眨眨眼睛,忽然问:“二殿下,你莫非也想要当皇……呃,太子吗?”

“不想啊,”薛铭修笑著回答,表情一派轻松,“而且,反正也当不了呢。”

“呼……我就说嘛,”皇甫誉擦擦眼角,撅起嘴角嘟囔道,“薛铭礼那个自大吹牛狂果然又是在乱说,他有次居然跟我讲,最有可能当上皇……呃不不不,是继承皇位的人,是二殿下你,还有五殿下薛铭诚诶。”
 
 皇甫誉哭到现在终於勉强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脸,然而薛铭修的笑容,却是一点一点冷淡了下去。

 他低下头摸摸茶杯,黑发垂落投出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三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皇甫誉点点头,一边想一边道:“恩啊。可是,他说是这样说啦,不过二殿下你完全不像一个皇储嘛。你看你整天都去如斯找颜惜玩儿,为了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总是弄得满城风雨的,哪里有半点儿……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表情不禁显得有点尴尬,赶忙窘迫道,“哦不不不……二殿下,我、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哦……”

 哪知薛铭修却并不生气,反而重新扬起了唇角──好像心情是真的蛮好。他摆摆手笑道:“没什麽。然後呢,三弟还跟你说了什麽?”
 
“然後,他就叫我不要担心啊,说他是没有负担的,不会要其他女人,也不会跟她们生孩子。如果,我怕老了以後会孤单,那等再过几年,我们就去过继或者领养几个,只属於我们自己的孩子……”皇甫誉想到往事眼眶不禁又红了几圈儿,就连鼻尖也红通通的,“他还说,他这辈子就只要我一个……呜呜……我、我当然也是只要他一个人的啊,可、可是现在……”

他哭著哭著就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薛铭修将一杯清茶递进皇甫誉的手心,温和一笑:“哭了那麽久也该渴了吧,而且又一夜未归,老侯爷和大姑妈一定担心死了。”

只有像皇甫誉这样的大傻瓜,才会在如此清楚明白的逐客令之下,仍然仰起一张写满感激的脸,满目真诚道:“二、二殿下……你人真好……”

薛铭修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哪里,不过一杯茶而已。”

皇甫誉大大喝完一口水,捧著茶杯脑袋一阵猛摇:“不不不,才不止是这样的……你不知道,那天我和薛铭礼的事情被捅出来之後,所有人看见我,都是一副扼腕叹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像觉得我很自甘堕落,很坏,很……脏……”

薛铭修轻轻笑了一声:“小侯爷被娇惯著长大,受不了这些,那也是正常的,”他顿了顿,眼眸漆黑一片,其间波涛翻涌,看不真切,“……这种疏远鄙薄,我早就习惯了。”

皇甫誉以为薛铭修这句话只是在说他与颜惜之间的事情,却并不明白它其实暗指了很多东西。那是一段难忘的,漫长的岁月。其间所受,远比颜惜带给他的耻辱更多。

也许不应该这样说。颜惜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痛苦,相反每一次,都是极致的欢乐。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可以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忘记自己,忘记一切。忘记他为什麽会去找他,然後同样忘记,他终将要离开他。

皇甫誉紧紧捧著茶杯,抽抽鼻子小声说:“谢谢你二殿下……虽然你今天心情不好,可你还是耐著性子听我絮叨了这麽久……这些话连我爹爹妈妈都不听的,他们这几天就知道骂我不成器……呜呜,我、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啊,到底哪里错了呢,我、我这辈子,就是不能没有薛铭礼……”他抹抹眼睛,哽咽道,“现在能理解我的,就只有你和四皇舅了……”

薛铭修略微讶异地挑眉:“四皇叔?”

“嗯……那天我想去找薛铭礼,结果不仅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而且还被颖妃娘娘一顿怒骂给赶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走的时候就正好碰上了四皇舅……你知道四皇舅本来平时和我们都没什麽交集的,可是那一天我才发现,他人原来那麽好的……在那麽多长辈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跟我说没关系,他觉得我是对的,应该坚持下去……呜呜呜……我好感动……”

 薛铭修冷笑一声:“他是这麽跟你说的?”

 皇甫誉抬起脸来,一脸天真地说:“对啊。唔……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什麽突然……就这麽好心地劝慰我。你知道四皇舅平时还挺冷的,也不怎麽搭理人,就和封易辰一样……”

 薛铭修眼眸一垂,淡淡道:“大概,弥补遗憾吧。”

“……遗憾?”皇甫誉一听怔了怔,水蒙蒙的眼睛扑哧一眨,忽然来了兴致,“诶?二殿下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四皇舅曾经有过什麽感情憾事吗?啊……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好奇怪啦,你说像四皇舅那样,长得那麽好看,身份地位又那麽高的人,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其中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也不少啊,怎麽就没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呢?这都几十年了,居然还是一个人,妾室也不娶,孩子也不生,平时也生活得好冷清哦。还有哦,听说他连……连那种事情也都做得很少诶……唔,四皇舅现在好像还不到四十岁吧,不是说,那正是男人生龙活虎的时候吗?他……他怎麽能忍得住呢?”

 皇甫誉挂满泪痕的小脸现在涨得有点红,眉目间一片天真疑惑,眼看就要说出什麽“四皇舅身患隐疾,多年求医未果,因此终生不娶”──类似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猜测。

 薛铭修一直安静地听著皇甫誉对薛景涵,间或夹杂著崇拜和好奇的描述,忽然眼波一动,微微笑道:“也许四皇叔年轻时遇到过什麽人,就像薛铭礼之於你一样,”他顿了顿,中间似有很多话都不必再说,“……所以後来,无论再遇到谁,也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皇甫誉愣愣地听著,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他呆了好久好久,久到已经让他在脑子里,将自己和薛铭礼从相遇到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的全过程尽都回忆了个遍,又再大著胆子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未来的生命,都再也没有薛铭礼这个人的话……

 皇甫誉忽然眼睛一眨,滚下几滴泪来。

 他红著眼圈儿,哽咽著轻声说:“那……那也不能怪四皇舅啊,因为他遇上的那个人,一定太刻骨铭心了。”

 薛铭修眯起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麽,良久才笑著嗯了一声:“的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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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要忘记小侯爷了吧~~他又适时地出来卖了一把萌……= =|||
於是谢谢亲们给的礼物~~鞠躬ING~~都抱抱抱抱~~




正传 (二十二)

第二十二章

 尽管皇甫誉在薛铭修面前哭成了一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样子,但是他和薛铭礼的事,却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该感谢他有一双权倾朝野的父母,和薛铭礼那一位,野心勃勃的母妃。他们联手将事情压了下来。多说一个字就是割舌头,多说一句话就是掉脑袋。在这样的强权淫威之下,谁都不敢再多嘴。

 而薛铭修却在这样的风尖浪头,毫不避讳地去了一趟成华殿,看望薛铭礼。

 薛铭礼被颖妃娘娘软禁在梓苓阁,已经有整整十日没出过大殿──也就是说,没再见到过皇甫誉了。薛铭修一进阁内,瞧见薛铭礼明显瘦削下来的脸,和下巴底那一圈隐隐泛青的胡渣,不禁微笑:“哎呀,这可真是,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呀。”

 薛铭礼平静地站起身,朝薛铭修点了点头,低声打了个招呼:“二哥。”

 薛铭修长眉一扬,径自坐下,悠悠然道:“你好像不怎麽吃惊啊,早猜到我会来了吗?”

 薛铭礼苦笑:“皇甫誉那个爱哭鬼,出了这种事儿只会怕得要死,六神无主。他那种猪脑子又想不出来什麽好办法,一定是先去找人哭诉个够的。”

“哦……”薛铭修摸摸下巴,笑著说,“不错啊,三弟你很了解小侯爷嘛。”

 薛铭礼闻言沈默了。眉宇紧皱成川,眼底阴影浓重,薄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可是很奇异的,在他这样担忧焦急的表情里,竟然会有丝丝柔情,一点一点,染满了上去,

 最终融化了整张脸。

 薛铭礼垂下眼睛,耸肩一笑,轻轻开口:“像他那样的小笨蛋,一眼就能被人给看穿了。我认识他那麽多年,想要不了解……也很难。”

 他声音里的温柔,真是遮也遮不住。

 薛铭修看著薛铭礼,若有所思,忽然道:“你怎麽会喜欢上他的?”

“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仰头望望天,眼神空远恬淡,唇角处的笑意越绽越大,“第一次见面是大姑妈带著他回宫里来小住的那一次,他闲得无聊非要和我玩儿斗蟋蟀,我看他诚心得很便想逗逗他,对他说好啊,只要你能亲手抓住两只,我就答应跟你玩儿。”

“呵,二哥你知道的,捉蟋蟀,那可是个苦累活儿,更别说还要考验细心耐心了。我以为皇甫誉娇生惯养长大,一定是做不下来的。所以我跟他说了以後就直接回去了殿里,哪知道睡到後半夜,就感觉有人在猛摇我的肩膀,还在我耳边大叫捉到了捉到了。”

 薛铭礼说到这里缓缓停了下来,那些闪烁在眸光深处的,无处不在的爱意,从过去到现在,从回忆到将来,正一点一点,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眼睛还没睁开就狠狠抡了一个耳光过去,然後一脚踹飞了那个人挂在手上晃个不停的铁罐子。”

 薛铭修听到这儿忍不住出声笑了一句:“啊,那小侯爷那个时候岂不是要恨死你了。”

 薛铭礼同样笑著:“可不是吗。那个时候他也不顾脸疼,直接尖叫一声朝那个铁罐子飞扑过去──当然已经晚了。两只蟋蟀,一只被砍头,一只被腰斩。他小心翼翼将尸首放进罐子里,坐在地上抱著罐子哭得稀里哗啦呼天喊地,怎麽劝都不行。我那个时候才刚睡醒,脑袋也不怎麽清楚,坐在床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是有答应过和他斗蟋蟀这一桩事儿。”

“其实就算想起来,我心里仍然烦他得很。他哭得伤心并没有很打动我,只是他哭得太大声,又毕竟是身份尊贵的小侯爷,我怕事情闹大被我娘知道,又免不了要数落我一顿。可是……等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才看到这个家夥的脸,手,小腿,脚踝……全都是黑乎乎脏兮兮的。尤其他本来养尊处优,皮肤白嫩得不得了,那些血痕划痕刺痕印在他脸上,实在是触目惊心。”

“他泄愤似地把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全往我衣服上蹭,蹬腿儿踢我挥手打我,口里还骂我,说我不讲信用,说我粗鲁野蛮,说我是谎话连篇,以後长大了娶不到媳妇儿的坏孩子……呵。那个时候啊,他实在是可爱极了。”

 薛铭礼想起这一段往事,表情温柔得简直没了底。他长长久久地停顿一阵,好像後来的东西,都已经不能再被分享,而只能是属於他们两个人的共同心事,永远被珍藏在最深最深的心底,无论日後岁月动荡,流年坎坷──都始终,鲜活如昔。

薛铭礼回忆结束,最後心满意足地低笑一声:“呵,谎话连篇的坏孩子会娶不到媳妇儿麽……他到底还是说错了呢。”

“他敢不承认,他皇甫誉今生今世,就是我薛铭礼认定不改,不离不弃的媳妇儿吗。”

 薛铭修安静地听到这里,想起前几日皇甫誉在自己府上又急又哭,担心到死的焦急模样,不禁抬起手来轻轻双击掌心,扬唇一笑:“看来你们俩都很痴情啊。难道那麽小的时候,就已经互相喜欢上了吗。”

“是的。”薛铭礼回答得很干脆。

 薛铭修微微讶异:“哦?这麽确信?”说完又皱了皱眉,怀疑道,“……那麽小,可能吗?”

“那个时候的确太小,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顿了顿,语气中忽然升腾起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深沈,“……可是很多事情若是从後往前看,那就会变得很清楚了。”

 薛铭修半晌没接话,眯起眼睛,随口敷衍地嗯了一句。

 薛铭礼也早已住了口,转过身定定望著薛铭修。那模样有些不安有些紧张有些忐忑,还很有些焦躁……像是在等待什麽。

 薛铭修见状轻轻一笑,伸出两只白若玉脂的手指,从折扇缝里灵巧夹出一管小圆筒,绕在指尖漂亮地转过两圈,而後飞扔给了薛铭礼。

 他撑住下巴懒懒一笑,声音轻快:“原来三弟你早就猜到了啊,等得很心急了麽?嗯?”

 薛铭礼深吸一口气拧开铁盖,抽出其中纸片。他长这麽大,两只手还是第二次抖得这麽厉害──第一次是因为皇甫誉高烧不退,烧到神志迷糊。

 纸片上那几行歪歪斜斜,实在是丑不堪言的蝌蚪字,薛铭礼一看便知是出自皇甫誉,那个不学无术,最烦坐在书桌前写字念书的家夥的手。

字不好看,写的东西也实在不怎麽样,这家夥不爱读书,一点深情词句都写不出来,没办法隐晦朦胧地表达想念爱意,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写什麽我想你我爱你。薛铭礼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笑,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小笨蛋难得在书桌前坐了一下午,又是挠头又是抓耳,只是想来想去,却仍然不知道要写什麽的苦恼样。估计他现在的纸篓里,已经躺满了许许多多无辜阵亡的废纸团吧。

皇甫誉写的是:【薛铭礼,你乖乖在成华殿里呆著,我会想办法的。千、千万不要放弃啊!不然你就真的……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了!】

“这个笨蛋……”薛铭礼眼底的暖意越来越大,声音轻得,好像生怕吵醒了那个梦里的他。

 薛铭修低头拂了拂衣袖,淡淡道:“那麽三弟来做个决定吧。小侯爷优柔寡断,舍不得老侯爷和大姑妈,是没办法下决心的,”他抬起眼微微一笑,“反正,你也舍不得让小侯爷在皇宫这种地方,呆上一辈子吧。”

 薛铭礼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塞回圆筒内,又再细心地收到衣袖里。他良久无话,胸中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声沈闷的叹息:“……二哥,你应该对我放心的。就算我不走,我也不可能和你抢皇位。”

 薛铭修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笑眯眯地道:“嗯?三弟你在说什麽呢。”

 薛铭礼抿抿唇:“……二哥,我明白的。很早就就明白了。你其实……”

“既然明白,那就快滚吧。”

 薛铭修脸上笑意不减,只是这样一副兄友弟恭的温暖笑容,却配上如此一番绝情绝义的冷酷话语,就难免显得更加,令人心寒心惊。

 他缓缓站起身来,低头拨了一把扇柄,漫不经心道:“五日後便是中秋,晚宴会持续很长时间。你们就那个时候走吧,我会一切都安排好的。至於老侯爷和长公主,还有你母妃……呵,虽然麻烦了点儿,不过我会打点妥善的。”他说完便抬脚往外走。

 薛铭礼一直紧紧握著拳头没有说话。

 等到薛铭修迈出门槛,薛铭礼才忽然开口叫出了他:“二哥,你……想要对父皇……怎样?”

 薛铭修停下脚步望了望天。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干净的阳光静静流淌在脸上,碎影摇晃斑驳,更衬得五官俊美无双。

“三弟你高估我了;我对他可不能怎麽样,”薛铭修唇角一弯,轻轻笑出声,“父皇会怎麽样,那就要看四皇叔,对那个人怎麽样了。”

 
 薛铭修慢悠悠地走出梓苓阁,刚刚踏入成华殿後殿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前来探查儿子情况的颖妃娘娘。薛铭修莞尔一笑,简单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哪知道颖妃娘娘只是冷冷斜了薛铭修一眼,一开口便是一通掩都掩不住的嘲讽:“二皇子?哼,这算什麽?兄弟情深吗?还是互相交流一下和男人上床的感想心得?!”

 薛铭修一听立马“哎呀”了一声,手中折扇轻晃,摇著头语气轻挑;“颖妃娘娘,您好歹身为嫔妃,身份高贵,怎麽能说出这样粗俗下流的话呢。这岂不是……自降身份吗?”

 其实颖妃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自知失言,可是一来她碍著颜面不能收回前言,二来,
薛铭修又抓著这个把柄当场讽刺了她,她怎麽能咽下这一口怨气!

“哈!这还真是可笑了!”颖妃柳眉倒竖,怒道,“你们连这种事都做了,莫非还不准别人说!?我说著就是低俗下流,那你们做的时候呢?男人和男人……也不嫌恶心麽!”

 薛铭修听到这里笑容终於淡下去了一点。

“颖妃娘娘,你骂我也就算了。只是连自己儿子也骂进去,还顺带得罪了梁临侯和长公主,恐怕就不大划算了吧。”

 颖妃刚想吼回去“有什麽不划算的!就是他们那蠢货儿子勾引我们家薛铭礼的!”──但是转念便想到那天大闹以後,皇上虽然没有明著对他说什麽,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向她暗示,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闹下去,如果最後真的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麽他身为皇帝,最後要维护的,大概还是只有皇室正统,和自己是亲生姐弟的长公主。

 颖妃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儿但是却并不傻,一愣之下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既然不在意薛铭礼喜欢男人,那麽就是说……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希望,著实渺茫。

 听出这一层意思的她当然很是悲愤了一把,可是她并不是一个甘心放弃的人,只要还有哪怕一丁点儿可能,她都要赌一赌,拼搏一次!薛景墨至爱封荷茗,皇後的位子她这辈子是注定捞不到手,也早就看开放弃了,可是太後……太後……这个极尽尊荣的位子,她千方百计,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拿到!

 这样想的时候颖妃的面容不自觉就变得有些狠厉狰狞。薛铭修一看就明白她在想什麽,不禁嗤笑一声,冷淡道:“颖妃娘娘,我在这里劝你一劝,有些事情注定不是自己的,那就不用白费心机了。”

 他毫无惧意地对上颖妃那一双几欲喷火的眼睛,微微一笑,声音忽然诡异起来:“否则得罪了什麽不该得罪的人,以後遭难的,那可是你自己。”

 颖妃听得一愣。她发现自己竟然被薛铭修骤然冷硬下去的神情语气,给吓得打了个寒颤。

“你……”她疑惑,这样摄人的气势和气魄,真的……是一个皇子所能发出的吗?

“哦对了,还有一句话我想要忠告你。”薛铭修这时候已经大步经过她,停在了大殿正门。他握住扇把一搭一搭轻轻敲击手掌,面无表情,平心静气地说:“男人和男人不比男人和女人更好,只是男人和女人,也不见得就比男人和男人高贵多少。恶心这种词,我希望我是最後一次从你口中听到。”

 颖妃看著薛铭修逐渐远去的背影,几乎以为自己在那一刻就要跪下来颤抖地说遵命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刚刚面对的人并非一个不受皇宠的二皇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当今天子。

 
 薛铭修出了成华殿,心情不算太好。他忽然有点後悔方才答应了薛铭礼,说可以帮他打点好颖妃的事情。那个口无遮拦的野心女人……他实在是很想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薛铭修的确是在为那个女人的一句“恶心”而生气,可是在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薛铭修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颜惜。

 他感到自己的下身微微涨了涨。

 薛铭修为此皱了皱眉。这种情况最近愈加频繁,有时候仅仅只是想起这个名字,甚至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瞬间,他居然都可以因此欲望骤起,然後狠狠发泄个四五次。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失去理智,克制不住的一天。到底是情欲征服了他,还是那个人……让他陷入了迷恋?

 薛铭修也曾唤别人来尝试过,男的女的都有。只可惜没有谁能让他真刀真枪,从头到尾地做下去。那些人,最後不是被他一把推开,就是被他一手按跪在两腿之间,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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