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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尽眼中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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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被你审讯的人的心情了?”薛铭修的手渐渐往下滑,落在罗城的两只胳膊肘上,轻轻抚过一圈,语气很淡:“放心,我现在可没耐性,那麽仔仔细细地对你。嗯,简单点,你既然碰了他,那无论如何,也得先断了手吧。”
罗城一听脸都白了,没、没手了……那他以後拿什麽再去审讯人……折磨人!?
不……不要……
“唔!!!”
他实在是太乐观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幻想以後。
薛铭修看起来也没用什麽力气,只是随便那麽一扭,就听见罗城的骨头卡擦一声,和他骤然嚎啕的闷叫声。
两只手带著喷涌的热血一骨碌飞出来,啪嗒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当然,避过了颜惜。
薛铭修一脸从容,淡定地开口问向身後的人:“他还碰了你哪里?”
颜惜坐在床沿,两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荡在床头晃啊晃,歪过脑袋一边想一边板著手指头数:“嗯……其实也没多少啦。右脚被他踢了一下,头发被他拉了一把,左腰被他摸了……唔,还有脸,也被他的脏手给碰了……”
颜惜嘻嘻一笑:“不过,你要是像这样惩罚下去,那他迟早会没命的。你看啊……他摸了我的脸,可那要怎麽办才好呢?撕了他的皮吗?还是砍了他的脑袋吗?”
薛铭修莞尔:“这个问题,我好像是跟罗大人你讲过的吧。哎,罗大人,你说我都那麽认真地警告过你了,可是你看,你居然还是这麽不听话。那你说现在……我要怎麽办才好呢?”
如果不是因为被薛铭修给按著,罗城现在只想跪下来哭著求饶,就像曾经无数人,对著他做的那样。
薛铭修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颜惜,声音宠溺:“还要我留给你玩玩儿吗?”
颜惜只看了一眼就厌恶地皱起眉,别过脸去,嫌弃道:“咦……算了算了,流了那麽多血,要是等我玩儿够了,那我们俩肯定都变得好脏的。嗯……那我们还要先沐浴才能……啊,不行不行!那是绝对忍不住的!你还是快点儿好了。”
薛铭修闻言眸底笑意微深,点点头 :“嗯,也对,本来留那两只手就已经够破坏情致的了。”
颜惜嫣然一笑,甜声道:“还不是你太冲动了。”
薛铭修摸摸下巴,眼睛一眯,听不大出语气:“可是我说过的话,都一定要做到呢。”
最後,当薛铭修将断了双手,断了右脚,没了头发,没了眼珠,左腰伤痕深至见骨,已经完全不能称其为一个“人”,却又还留著一口气没死透的罗城扔出屋外的时候,门外早已有好几名侍卫侯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将这一团血污捡起。
薛铭修没有立刻转身回屋,而是走上前撕去了罗城口中的封条,笑眯眯地问:“罗大人好像一直有话想要对我说的样子啊。来,是什麽?说说看?”
罗城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脸上两个血窟窿看起来实在是渗人。他哑著嗓音艰难道:“薛……薛铭修……你……你等著……你……”
薛铭修一听到这儿,便又再毫不犹豫地将封条仔仔细细粘回了罗城的嘴巴里。他拿起一旁小厮递过的锦帕,直到将整双手都认认真真将擦了个遍,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没想到罗大人你这麽执著啊,临到现在都还想要威胁我?”
他扔下帕子,淡淡一笑:“放心吧,你的好朋友们,现在大概……已经在下面等你等得很心急了呢。”
罗城就在那一刻断了气。如果他还有眼睛,那麽他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谁让他直到死才终於意识到,他得罪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魔鬼呢。
薛铭修一回到屋里,就看见一个,已经脱得差不多全身没剩的颜惜。颜惜半歪在床上,一边啃月饼,一边冲薛铭修招手:“来,你上次说要吃的桂花糕,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呢。”
薛铭修闻言笑笑:“你好乖啊,这麽听话。”
颜惜张开漂亮的手掌,纤细的指头一个挨一个吮吸过去,含糊道:“唔……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薛铭修知道这是真的。
他慢悠悠地走上前,却是看也没看床头那两盘玉白细腻,飘著淡淡桂香的精致糕点,直接衣摆一掀,欺身压了上去。
“唔……”
“我现在不想吃那个了。我想吃你。”
颜惜毫不犹豫地张开腿贴了上去,仰头亲亲薛铭修的嘴唇,眼神里满是迷恋与渴望。
“来吧。”
此言一出,时日未见的两人便犹如两团烈火,熊熊燃在了一起。
“啊……抱……抱我……”
颜惜死死抠住薛铭修的背,满脸都是意乱情迷。他几近狂热地,在对方的身体,啃下一个又一个红豔难褪的吻痕。他那样疼痛著,却也享受著用力的样子,好像是要霸道地昭告天下──这世上唯一能够如此接近,并且对待薛铭修的人,只有他颜惜。
薛铭修一手拨弄著颜惜挺立的右乳,一手插进他濡湿的黑发深处,脸上也沾了几滴汗珠,看起来非常性感。他俯下身流连在颜惜的脖颈里,轻轻笑;“呵……下面这麽快就湿了,看来你刚才说好想我,竟然是真的呢。”
“呼……”颜惜长长喘了一口气,燥热难耐地动了动身子,蹭蹭脑袋委屈道,“说什麽竟然……我干什麽要骗你?我都要想死你了……”
他是真的,就快要想死了薛铭修。什麽叫做锥心蚀骨,黯然销魂,这些日子,他终於懂了。
好像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无论做什麽脑子里都会突然蹦出薛铭修的眉眼轮廓,即使他什麽都不做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颜惜都会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
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是薛铭修,薛铭修就是眼前出现的一切。
他夜夜都无法入睡,因为梦里全是那一个人;他日日都不愿醒来,因为梦外,仍是同一个人。这样的想念够不够深。一个人想念另一个人,究竟还能怎样更深。
薛铭修流连著吻过颜惜的眼睛,低低一笑:“呵,瞧瞧,想我想得连眼底都青了。怎麽,睡不著觉吗?”
颜惜含糊地应过一声,却很快就被急促的喘息和欢愉的呻吟所代替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红唇微张,眸光如波,整张脸,都泛著一阵高潮将至的迷乱与嫣红。
薛铭修低下头在颜惜的胸口轻轻咬了几口,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非常温柔地笑著:“恩,我也很想你哦。”
颜惜听得浑身一震。他颤抖地眨眨眼皮,努力了很久,终於勉强从情潮欲海中清醒过来,艰难地半睁开一条细缝──其间水色潋滟,明丽绝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化在里面,风过无皱,却终是碎成一弯伤痕。
他用这样的痴迷静静看著薛铭修,眼睛里的水光,越流越亮。
可是他说:“……骗人。”
声音很轻,却很肯定。
气氛似乎僵了那麽一下。薛铭修微微一笑,一边缓慢地进入颜惜的身体,一边拍拍他的大腿,漫不经心地道:“乖,腿再抬高一点。”
颜惜顺从地照做了。他现在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呻吟,只是皱著眉头死死咬紧了嘴唇。就算他是天生的小倌,但毕竟也有一阵子没和人做过了,此时突然的异物进入,还是会有一些疼的。他不希望自己的痛苦破坏了薛铭修的兴致。
完全被包裹的那一瞬间,薛铭修立时感觉到一阵无与伦比的快感,颜惜的紧致与火热简直让他著魔,根本不是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废物所能相比的。他深深呼吸一口,捏捏颜惜肉嘟嘟的小屁股,满足道:“好颜惜……你真是太棒了。”
颜惜搂著薛铭修的脖子,跟随他的力道,整个人被顶得忍不住尖叫。
薛铭修一下一下地抽插著,舔过颜惜的耳垂,笑著问:“看,它这麽兴奋,你还说我不想你麽。”
“……是啊,你想我啊,”颜惜喘了一口,抬起脸眼波流转,幽幽道,“……想我的身体。”
薛铭修下身的动作登时顿了顿。他拦腰将颜惜抱高了些,捏捏他汗涔涔的脸,下一刻就突然如狂飙突进般,猛地顶入了最深的那一点。
“小东西你好贪心呀。想你的身体,这还不够吗?”
“呃……恩……哈!够……够了……够了……啊!”
颜惜被弄得措手不及,什麽都来不及思考,只能被体内的滚烫所牵引著,发出一阵一声高过一声的媚叫呻吟。
欲海沈浮中,他模模糊糊地想,这样真的就够了吗?至少在身体上,是够了的吧。
他虽然很低贱,但也还未曾堕落到,只希望用肉体,就能换取另一个人的爱情。身体和身体,这样的交换,已经足够得很公平。
而他多出来的那样东西,只是他一个人的心甘情愿。如果得不到交换,那他就让它,一辈子烂在骨子里。
颜惜这样想著,忽然感到眼眶浮起一阵狂涌的湿热。他虽然可以这样跟自己说,可是他毕竟,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以後薛铭修的怀抱里不再是他,而是别人;舍不得以後接纳包容薛铭修的不再是他,而是别人;舍不得以後和薛铭修相形相伴的不再是他,而是别人。
舍不得以後薛铭修的全部人生,都不再有他,而是别人。
颜惜双手交紧,死死扣著薛铭修的颈背和脖子,拼命地磨,拼命地蹭。他吸吸鼻子,眼底盈盈有光,唇齿几张几合,终於咬著牙呜咽出声:“薛……薛铭修……怎麽办?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啊……”
他很少露出这样苦痛而隐忍的表情,整张脸,全是难以掩饰的狂热与痴迷。你不要走──这样贪得无厌的话,他差一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了。
他是真的受不了。薛铭修在他身边一刻,他便忍不住去贪心下一刻;薛铭修对他温柔一点,他便忍不住去贪心更多。爱情让人如此失态,又如此失己,实在是自找的罪受,自找的折磨。
想要他,想要一直一直要他。颜惜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梦想,有一天,居然也可以这样宏大。
薛铭修十指伸长,往外掰开颜惜紧翘小巧的臀瓣,仍旧往那一点重重一顶,低声笑道:“你爱我?呵,小东西,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哦,而且你还说,以後就算我想听,你也不会再说了呢。怎麽,这麽快就忘了吗?”
“呃……呼……当、当然没忘啊……可……可是……啊……”
可是已经忍了那麽久,再忍下去,他就要受伤了。因为知道是得不到的人,所以才无论如何,都想要留下一点能够让他记得的,属於自己的痕迹。
薛铭修发狠般地揉搓著颜惜的乳尖,低头在他半湿的眼角狂乱落下无数个吻,像是看不得那里盈盈闪耀的泪痕。
他哑著嗓子,轻轻道:“……那我也再问你一遍,为什麽?”
颜惜眼睛一眨落下两滴泪来,唇角一勾,隐隐含进笑里:“因为……你对我好啊。”
虽然你已经忘记了;虽然,那只是你无聊玩玩儿的。
“对你好?呵,这可真是让人伤心的回答啊,”薛铭修惩罚般地使劲儿一捏颜惜的下体,舔舔他的耳朵,低声闷笑,“那,如果你再遇到对你比我更好的人,你就向他张开大腿,求他抱你,求他上你了,是不是?嗯?”
“呼……呵呵,你生气了吗?”
薛铭修深深地抵进去:“嗯,”他笑容微淡,听不大出语气:“非常。”
颜惜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满足。他将头摩在薛铭修的胸口,贪婪地吸著:“真的?唔……我、我好开心……嗯……呼……”他压抑著喘了几声,抬起分不清是泪是汗的小脸,眼神空落落得厉害,“……可是……就算以後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我也……我也……”
“你也什麽?也要和别人做吗?”薛铭修眉梢一抬,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眼角,“……呀,你胆子可真不小呢。”
颜惜慢慢绽开笑颜,又凄厉又绝望:“可是……那你要我怎麽办呢?以後你利用完我了,当上皇帝了……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我想……就算我想,可是你,还会允许我留在身边吗?”
薛铭修沈默地掐紧了颜惜的腰,那力气大得,像是要狠狠将他掐断。
颜惜趁著这个空当,低下头自嘲地,轻轻地笑了:“你看,你不说话了。”
“……是你,不要我的。”
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去终於忍住哽咽。
他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所以未来的生命即便不再有薛铭修,他也不可能禁欲一生。
然而有些东西他已经给出去,是再也收不回的了。
薛铭修面无表情,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穿插在颜惜濡湿如瀑的黑发深处,近乎蛊惑般地谆谆劝诫著:“可是……小东西,那样你就脏了哦。”
颜惜笑笑:“脏就脏吧,反正,你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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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修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他一把揪住颜惜的头发往外拉,沙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珍惜现在吗?好……来,乖,腰再动得卖力一点。”
这一场性事是他们这几个月以来做得最漫长,也最激烈的一次。两个人好像都著了魔,疯狂地抚摸,疯狂地贴近,疯狂地契合。怎样接近,都还嫌不够。
毕竟一生还那麽长,可是他们,大概就要在这里分离。
结束的时候,薛铭修捏捏颜惜的胳膊,笑了笑:“你这麽瘦,怎麽把罗城那家夥弄倒的?”
颜惜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喂……刚刚做完,你就提起那个名字,真是破坏气氛啊。”
薛铭修揉揉他的头发,温柔道:“我是怕你受伤啊。罗城虽然也不怎麽样,不过至少在刑部,他可厉害嚣张得很呢,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审讯下坚持死不画押的。”
他说到这里,语气里的笑意不禁一浓:“嗯……不过的确,最後仍然没能画押的人,都是被他一不小心给弄死了。”
颜惜疲惫地一圈儿一圈儿卷著头发,嗤笑一声,淡淡道:“其实也没什麽了不起的,他充其量,也就是想象力丰富些罢了。”
薛铭修低笑:“听你的口气,好像觉得自己还要比他厉害得多哦?”
颜惜耸耸肩,不置可否,只垂下眼轻轻说:“他不过一个衣食无忧,受人伺候的大老爷,那些狠辣手法,要麽是从书里看来的,要麽就是嫌平日太无聊,全当乐子一样琢磨出来的。他哪里知道,其实现实远比他想的那些,还要恐怖可怕得多。”
薛铭修搂住颜惜瘦弱的肩,感到胸口忽然袭来,一阵从未经历的疼。
“……比如呢?”
“比如啊……”颜惜转转眼珠子,想起那一路奔赴的旅程。那麽多,那麽多的苦,然而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令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至少那一些苦,总算没有白受。
可是他说:“算了,还是别讲了。你会被恶心到的。”
薛铭修笑了笑,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不会的。”
然而他也并没有再坚持。
也许是觉得,如果真的全听下去,那麽他此刻胸腔里的疼一定会蔓延得更加广阔。而他不想要这样虚弱无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和身体。
他半搂半抱著将颜惜软绵绵的身子抱进怀里,指尖顺著脊柱一寸一寸往下抚去,柔声道:“别想了。那些事情,以後都不会再有了。”
“嗯。”
颜惜转过身亲亲薛铭修的脸,眼底情思难数,笑容绝丽嫣然。
“可是以後,也不会再好了。”
没有你的人生,无论再怎样好,也是遗憾的。
薛铭修沈默著不说话,许久过去,忽然拿过一块月饼半咬进自己口中,而後凑上去喂到颜惜嘴里,声音带著情欲後独特的嘶哑,却是万般温柔道:“中秋快乐。”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人一起过中秋呢。”
颜惜乖巧地咽下,笑弯了眼睛:“我很荣幸。”
他二人之间很少有过这样的平淡温存。以往见面总是犹如烈火,然而今时今日,他们好像终於体会到一种,细水长流的幸福。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可以一直和身边的这个人,这样下去。
薛铭修细细凝望正在专心啃月饼的颜惜,那张豔如桃李美若冠玉的侧脸,还有唇角那一颗没来得及舔进嘴里去的小碎屑,全部全部,都让他猝不及防,感觉到所谓的怦然心动。
薛铭修忍不住凑上去替他舔了个干净。
颜惜痒得咯咯直笑:“哎呀,我怎麽忘了,你可是出力的那个人啊,也是该好好补充补充体力了呢。”他说完便拿起一块桂花月饼,手指一捻碎成几块,拈起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喂到薛铭修的嘴边。
薛铭修看他一眼,竟然不嫌羞耻地张口咬住吞进了嘴里。
颜惜心满意足地道:“哈,难得你这麽听话啊。我们刚刚那个样子,让我觉得我好像你娘呢。”
薛铭修凑上去将嘴里濡湿破碎的饼屑尽数渡进颜惜口中,颜惜支吾著嘤咛了几声,感到它们全被薛铭修极其霸道地推移进来。
“唔……你……嗯……呜……够了……够了……”
薛铭修舔舔他的嘴角,笑道:“我可不想你和那个女人相像。她可怜得很。”
“……可你爹爱惨了她不是吗。”
薛铭修摸摸颜惜的头发,在他眉间落下一枚轻柔的吻:“可我想,她一定不愿意要这样的爱。”
颜惜眼珠一转,低声道:“是啊。至少,她一定是希望,你爹能够爱你的。”
“呵,”薛铭修莞尔微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语气既无愤恨也无伤感,只是非常平淡的一句:“我不稀罕。”
他或许曾经有过对父爱的渴望,但随著年岁渐长,薛景墨的绝情无义始终摆在那里,而他又长於深宫历尽一切,终於,渐渐认清现实。
於是有一天,他发现比起薛景墨的关注,他更加想要的,已经变成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无疑是聪明的,可谁又能否认,他无疑,也是无情的。
颜惜伸出手缓缓抚摸薛铭修的眉眼轮廓,轻声道;“别露出这样冷清的表情……他不值得。”
薛铭修唇角一弯,笑道:“放心。这一点,我很早就想明白了。”
两人又再温存了一会儿,就在把月饼吃得差不多,体力补充得很不错,差一点儿又要倒下去大闹春宫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极具节奏性。
薛铭修头也没抬,只开口讲了一个“说”字,门外那人便立马恭敬答道:“二殿下,穆爷他……同意了。”
“嗯。”
那人一听回复也不再追问下文,很快就识趣地走远了。
颜惜好奇道:“咦?你和穆爷……到底达成了什麽协议啊?”
薛铭修笑了笑,并未作答。他站起来转身弯腰,捧起颜惜的脸浅浅啄了一口,温柔道:“乖,
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帮我一个忙,嗯?”
颜惜愣了愣,疑惑地眨眨眼:“……当然。”
薛铭修开始穿衣服,轻轻笑著,自顾自地说:“这麽久没见,你也应该很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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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得好艰难……我大概又倦怠了……= =||| 默默爬走……
我一定会三十章完结的……
正传 (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清慕一脸无奈地看著习善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的药碗,其中黑乎乎的药汁正散发著苦不堪言的气味,令他禁不住狠狠皱眉。
“公子,请用药。”
清慕无语:“本来就没什麽大碍,你们已经给我喝了四个月的药了……到底还要喝多久?”
习善淡淡回答:“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清慕闻言冷笑:“是啊,你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反正,你只需要听你主子的吩咐就是了。”
清慕的口气算不上好,然而习善听了也不生气,只是低下头又再重复了一遍,“……公子,请用药吧。”
清慕冷冷望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忽然嘴唇一抿,直接扬手掀翻了它。
“滚……我不喝。”
!当哗啦几声过去,瓷碗跌落在地碎成了四五片,滚烫黏糊的黑色药汁尽数洒在名贵柔软的地毯上,看起来很是难收拾。
然而清慕似乎仍未解气。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怒道:“你去,去跟你的主子说,他想要我做什麽就直接来找我,就直接来跟我说!不要再跟我玩儿这种把戏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他顿了顿,咬著牙恨道:“难道他还想像上次那样,派几个男人来羞辱我吗!?”
习善默默收拾完地上的残渣碎屑,静静等著清慕泄完怒火,这才慢悠悠开口,一字一顿道:“清慕公子,您变了。”
清慕一愣:“……什麽?”
习善深深看著他,缓缓道:“您变了。最初相见的时候,您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清慕似乎被这句话给哽了一下,他张张嘴想要说点什麽,然而最终还是沈默了。他将目光眺向远方,神情空落茫然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他轻轻问:“那个时候我是什麽样子的,现在……我又是什麽样子的?”
习善顿了顿,聪明地回答:“公子的事,奴婢不敢多言议论。更何况……这种事情,您一定比奴婢,明白得更多。”
清慕低下头笑了:“是啊。你一定是想说,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出身卑贱,然而却懂事明理,清俊温雅;可是现在,过了一段被人伺候的舒服日子,我已经变得和京城那些不学无术的寻常公子哥一样,对人颐指气使,暴躁嚣张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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