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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情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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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梁亿像往常一样叫梁夏起床，习惯性地手抚上他的脸庞，睡梦中的人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却是挡开他的手，“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梁亿心下一凉，忍不住问他：“宁宁，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那你怎么……”
“我怎么了？”梁夏漠然地看着他，“我换衣服，难道你要在一边看着吗？”
梁亿怔忡无言，很快走出房间。
梁夏不让他替他背上书包，拒绝他帮他整理衣领，躲避他一丝一毫不经意间的碰触，他甚至不能像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每次被梁夏躲开，梁亿的心就如针刺一般，惊蛰地疼痛。
“宁宁，我们谈一谈吧。”
梁夏将视线从课本上移至面前的男人脸上，很快又收回，沉声说：“我还有作业要完成，没时间。”
放在课本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上，梁夏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见男人受伤的表情。
“梁夏，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梁夏欲言又止，不作答。
“果然是的。……我跟你道歉。……我会改的。”
梁夏惊地抬头，却看见男人脸上平静的表情，听他说：“我知道你长大了。抱歉，我不该像小时候那样……以后不会了。所以，我们不要冷战了好吗？”
梁夏感到巨大的失落和不甘，胸口的郁闷叫嚣着要发泄，他压抑下爆发的冲动，冷漠地反诘：“你觉得我在和你冷战？你也说我长大了，难道还要我整天跟你撒娇黏在你身上吗？”
“不是。”男人打断他，脸上又有了难以掩饰的痛苦，“既然没有那最好。只要你好好的，那就好。你学习吧，别太累。我先去睡了。”
男人沉默地离去。
梁夏把脸埋在桌子上。
真的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了。
他不能再任性，霸道地禁止梁亿和女人来往。梁亿有女朋友了，但是没有告诉他。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么他就不去问。
可是他看到他和女人亲近，和她说笑，吃她喂的东西，那样刺痛他的心。
曾经只呵护他一个人的那双手，也会温柔地对待别人。
他无法忍受梁亿身上的香水味。
他要戒掉梁亿的温柔。
他要开始习惯不再亲密无间的二人生活。
可是真的很难受。梁亿说，他的身体连着他的心，他现在胸口很疼，梁亿会不会感受到他的痛苦？
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只要他一个弟弟，是不够的吗？
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明显疏离了。
早上，梁亿还是照常叫他起床，只是很快就离开他的房间，不会像以前一样捏他的鼻子逗他、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或者很轻地吻他的额头。
那种羽毛飘落一样的触感每次都让他心尖微微地震颤，会轻易地将他从睡梦中弄醒，而梁亿总能发现，俯身下来，轻笑着说一句：“醒了？”
梁夏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到梁亿的背影在门口消逝。
没精打采地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可口的早点吃起来索然无味。
“梁夏，脸上沾到东西了。”
梁夏抬头，男人指着他的脸一侧。梁夏低头，无动于衷。听到男人轻叹口气，随后男人的手碰到他的脸颊。梁夏愣住，随后挡开男人的手，自己用手在脸上一抹，仍是低头。
余光看到男人起身，留下的话语气平静：“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门被打开，随后又被关上。四周静得令人发指。
梁夏放心碗筷，手抬起，放到男人刚刚触到的位置。
九月初的一场秋雨，一反淅淅沥沥的静默，嘶吼暴烈地有些恐怖。
闪电不停断，雷鸣紧跟其后，恫吓人间。雨滴时大时小，砸落枯叶，风也助长声势。
巨大的玻璃门阻挡了外界的风雨喧嚣。灯光明亮的酒店大厅里，偶尔三三两两的人走动交谈，显得空旷安静。
“梁亿？在发什么呆？”
梁亿把视线从玻璃门外的飘零雨景收回，对身旁的柳真笑笑，“没什么。”
柳真吸一口果汁，胳膊拄着下巴看近处男人完美的侧脸，喃喃念道：“梁亿，我为何对你痴心不改？”
梁亿轻笑，仍是低头检查记录表单，“因为得不到所以执着吧。”
“那你让我得到一回，我就放了你，不再纠缠你。”
梁亿苦笑，“怎么感觉咱俩的身份好像恶霸对良家妇女，我就是那倒霉催的良家妇女。”
“梁亿，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对某个人特别好的话，我会嫉妒地想杀人的。”
梁亿抬头，“你信不信天生一对，我反正相信。
在他们的眼中，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份、相貌、品性，他就是他，唯一的他，和别人没有任何可比性。全世界，只要一个他。天生地彼此吸引，只对对方有感觉，愿意为之守护一生，等待一生。
那个人，才是你的爱人。等你找到你的那一位，你会后悔当初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些时间的。”
柳真陷入沉思，然后用力甩甩头，瞪着梁亿，“居然说的头头是道的，险些把我灌晕了，唉，其实就是把我灌晕了。”
柳真把视线放在雨中，“每次下雨我都特别孤单。离开家一个星期了，还真想我爸妈。其实我这次来，也不是抱着死心要把你搞到手的，只是想把我少女时代的心愿做个了结。”她看着梁亿，说：“我现在，好像真的对你死心了。”
听到这个喜讯，梁亿没有意料之中的欢欣鼓舞，不知缘何，心里也浸润了几分凄凉，“明天回家吧。你爸妈一定想死你了。”
柳真笑笑，“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梁亿捶她肩膀一下，“我们做哥们算了，我挺喜欢你的个性。”
柳真也锤他一下，“混蛋，我答应了。话说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一会儿跟你一块去看看，顺便留宿一宿，你欢不欢迎？”
“荣幸之至。”
计程车驶进住宅区的时候，梁亿心下一惊，大概小区的线路又被损坏，整个黑暗一团。
这样电闪雷鸣又漆黑一片的雨夜，孩子一个人在家，一定害怕得不行。
顾不得柳真，梁亿打开门急切地呼唤：“宁宁！”
客厅没有，孩子的卧室也没有，最后，才在自己的房间看到了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身影。
心跳才开始找回节奏，梁亿扑到床上掀开被子，梁夏蜷着身体，在瑟瑟发抖。
“宁宁。。”梁亿把他扶起来搂在怀里，紧紧贴着胸口，手来回抚着他的脊背让他安心，轻声哄着：“宁宁，别怕，别怕，哥哥回来了。宝贝不怕。。”
这时他怀里的梁夏却开始挣动，用手推他，企图脱离他。梁亿只是捉住他的手放在胸前，紧紧抱着他不放手，脸贴着他的脑袋，不断说着：“就这样一会儿就好，等雨停了就好，只要一会儿，宝贝，听话，一会儿就好。。”
梁夏渐渐安静下来，任他抱着，后来也伸手环住梁亿的肩背。
柳真倚在门边，呆呆看着。
窗外的闪电时不时照亮屋子，梁亿怀着心痛守着他的宝贝，一刻也不放松，永远不知疲倦。
不知过去多久，风雨停歇，屋子里的灯亮了。
柳真看清了梁亿怀里抱着的人，普通的男孩，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梁亿慢慢地把他放平，抚顺他的发丝，一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嘴唇快要触到额头的时候，却停住了。他直起身，替孩子掩好背角，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样的目光，无疑是在看待最珍视的宝物。那种百般地纵容疼爱，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施加过。
这样的深情，也只会在最爱的人面前呈现。
这就是他的爱人吗？这个强烈的意识重重地锤击着柳真的心。
梁亿最后看孩子一眼，起身，看到了门口的柳真，歉然道：“抱歉，让你等了半天…”
“梁亿，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亿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坐到沙发里，看着柳真一脸纠结的表情，说：“喝点水吧。”
“噢，谢谢。”柳真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放回原处，就没了下文。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啊？噢，那个，我忘了。”话到嘴边，柳真却没勇气说出来。毕竟，那只是她的推测。没有把握就乱说话不太厚道。
梁亿轻笑，“那你慢慢想。我等着。”
柳真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刚刚那是你弟吧。”
“对，是我弟弟。让你笑话了，那孩子从小怕黑也怕打雷。平时的话，酷的不行，话都没两句。足球篮球都很拿手，擅长跑步，连我都不容易追上他。呵呵，其实挺单纯幼稚一小孩，也很听话。学习一级棒，你看，”梁亿指着客厅拐角处的一面墙，“这都是他拿的奖状，还有一摞证书，厉害吧。”
看他眉飞色舞，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有自然流露的温情，可想他有多喜欢那孩子。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柳真心底的疑云散开些，“你们兄弟感情很要好吧，初中的时候就听说你家里有个小祖宗，就是他吧。”
梁亿莞尔，“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哦。”
柳真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沉重又酸涩，“怪不得你没时间交女朋友，光顾着看守宝贝了。”
梁亿仍是笑着，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有恋弟情节？”
梁亿脸上的笑容僵住，匆忙地掩饰过去，但是看得出很不自在，“恋弟？什么程度算是恋弟？”
“你这样就是，还很明显。你还挺肉麻的，宝贝宝贝地叫，刚才还对人家又搂又抱，还，……”还差点就kiss上了。
梁亿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除了尴尬，还有几分苍凉，声音也沉闷：“不可以是吗。那是不对的，是不是？”
柳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是啦，就是，感觉有点别扭，似乎亲昵过头了，当然，你们感情好到那种程度也无可厚非…”
“我知道那样不对。我总以为可以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对待他。那孩子，小时候对我还很…现在他长大了，也是会反感这些。只是我还没有习惯。你说的恋弟，大概就是像我这样吧。”梁亿头靠在沙发上，神色似乎有些疲惫，“我这样，很不正常是不是？”
“也不是啦。。梁亿，你…我，…我去睡觉了。”
梁亿站起身，“今晚在我弟的房间休息吧，我帮你换套床单和薄被。你自己带了睡衣是吧，我去给你烧水，洗洗睡了。”
“好，谢谢。”
梁夏是被闹钟吵醒的，声源并不在身边，只响了两下就停止。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梁亿的房间，他下意识地去找梁亿的身影，自然是落空。
昨晚的记忆涌现出来，心里甜蜜混合着酸涩。原以为梁亿会一直陪着他，此刻就不免有些失望。
可是终究心情是好了一些，于是打算早起，和梁亿呆一会儿。
就在他满心欢喜走出房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睡着一个女人。暴露的睡裙下□着大半的身体，尽管长发半遮着脸庞，梁夏还是很快认出了她的身份。
柳真，梁亿的女友，此时正衣衫不整（这个…）地躺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
37
37、禁？断 。。。
梁亿去叫梁夏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洗手间洗漱，他张口，但是没什么话值得说，于是沉默地走开。
站在梁夏的房间门口，看见床上睡得正酣的柳真，梁亿出声唤道：“柳真，起床吃早饭了。”
柳真纹丝不动，大概是没听见。梁亿只好作罢，转身，梁夏正冷冰冰地看着他，神色有些微的厌恶，“带女人回来过夜，还要霸占我的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不是你想象的，昨晚…”
“我对你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可以消失。”梁夏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说完就转身。
梁亿急忙拉住他，被他用力地甩开，他回头，脸上是憎恶与厌弃，“别碰我！”
梁亿的脸色一瞬苍白，目光也颓废地落下，语气低沉，“如果你因为这个生气，我跟你道歉，我也会改。”
“因为你和女人交往生气，可能吗？我们都有各自的自由，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更加不会干涉你，同样的，你也不该影响到我，起码不该把陌生人带到家里，带到我的床上。哥，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梁夏语气平静地说着，胸中却愤恨交织，气血翻腾。他绝不会让梁亿看到他因为女人而嫉妒狂躁，他更不想撕破脸，让梁亿在他和女人之间做一个抉择。
那样的他，太卑微了，太丑陋了。他不要做梁亿身后摇尾乞怜的弱者。
而且，早晚要习惯从他身边脱离开来，不是么。
梁亿看着眼前的孩子，从未感到如此陌生。孩子长大了，就是这副模样吗？面无表情地说出条条有理的话语，让他参详不透，没法反驳，无力招架。
两个人眼神交互望着，读不懂彼此眼中的情绪。
“当然。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影响到你。”
“那谢谢你了，哥。”
那张脸上平静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走了。记得吃早饭，路上注意安全。”
梁亿说完，从梁夏身边擦肩而过，很快出了门。
“……混蛋！……”
睡梦中的柳真被吵到，也只是翻个身，继续沉睡。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陌生，柳真想起这是梁亿的家，但是没有其他人在。懒洋洋地洗把脸，来到餐厅，发现居然有还在保温的早点，很是激动，这可是梁亿亲手做的。她美美地饱餐一顿，就没有事做了。
在对于她来说较为简陋和狭小的两居室里四处走走，原以为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男孩的家会或多或少地邋遢，却发现并非如此。
家具布置得简洁有条理，没有累赘的杂乱东西，每个角落都干净地几近纤尘不染，厨房和洗漱间的味道也是干净清新的。床单素洁平整，被子叠得有棱有角，枕巾都铺的一丝不苟，当然她昨晚睡过的那床例外。
真难为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了。
想不到梁亿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男人竟然这么会居家过日子。多好一十全好男人啊，可惜可惜，柳真怅惋地叹口气，对梁亿的不舍又重了几分，恋在梁亿家里不想走。
从冰箱里倒了一大碗冰凉绿豆汤，用勺舀着喝，柳真舒服地躺靠在沙发上，翻着梁亿家里厚厚的几本相册。
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记录了一个男孩的成长，从小小的稚童，到昨晚匆匆一瞥的少年。
间断的图片连在一起，那些过往便以动感影像的形式，活灵活现地在脑海中放映。
孩子果真像梁亿所说，够酷，即使在很小的时候，也少有露出属于孩童的呲牙咧嘴式笑容或者幼稚到冒傻气的表情，总是恬静的，脉脉的，如溪水一般的可爱。
孩子有着一张清秀的小脸蛋，第一眼看去平淡无奇，但是越看越耐看，眼睛尤其好看，眼珠子乌亮亮，水汪汪，清澈纯真，让人看着就舒服，从心底里喜欢，希望他永远这般天真无忧。
两人的合照里，梁亿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样子，就笑的那样嚣张了，双手撑着孩子在自己上方，那样喜悦满足地看着他的宝贝，眼光溢满浓浓的爱意。
有这样一个宝贝，这双眼睛又如何会注意到别人。
两个人的合照有不少，梁亿的笑容总是幸福至极，满足至极。
落满红色炮竹的雪地里，梁亿抱着裹得严严实实，露出小红脸蛋的孩子。
家里的沙发上，孩子摆弄着五彩的变形玩具，闲适地靠在梁亿的怀里。
梁亿扶着孩子，教他骑自行车。
梁亿把孩子架在肩膀，在绿草地上踢足球。
梁亿一口亲在孩子脸颊上，孩子少有地不镇定了，面色现出慌乱和羞赧。
柳真忍不住笑。
照片中尽是梁亿笑着逗弄孩子的情景，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哈他痒，孩子从最开始恼羞成怒，到后来默默配合。
孩子睡着了，睡颜乖巧安详，嘴角微微扬起，有恬适的笑意。少年闭着眼睛，吻在他的额心，那样珍视，虔诚，深情，挚爱。（表叔拍得好啊）
孩子长大了，现出纤细的少年模样，神情褪去了几分幼稚，纯真不改，静默清雅，不谙世事，可想被保护得很好。
孩子看书的时候眉间微蹙，煞是专注。
孩子个子又高了一些，腿很长，跑道上轻盈地迈动步伐，第一个到达终点。
孩子在宽广的绿茵地上踢足球，像白色的雏鸟展开柔韧鲜亮的羽翅。
毕业典礼，孩子穿着整洁的白校服，身板颀长笔直，站在发言台上，目光平静地落在台下，神情仍是淡漠的，气质脱凡，浑然出众。
下一张照片，却是被高挑英俊、笑容灿烂的年轻男人双脚离地的抱起，手无措地扶住男人的肩膀，神色羞窘非常。
梁亿这家伙。一大把岁数了，还在以欺负小孩子为乐。
这就是兄弟之间的爱吗？为何这般深沉浓郁，观者也为之动容？
合上相册，柳真默默地躺了一会儿。
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梁亿，你不可以爱上你的弟弟。
“柳真？你还没走？”梁亿意外地看着出现在面前，气喘吁吁的柳真。
“我、我不走了，我，我还有事，……”
“是么。我先去忙了。”
看着梁亿离去的背影，柳真用手锤锤脑袋，一脸纠结。
“今天怎么这样早就下班了？”
梁亿关上储物柜，对身旁的柳真笑笑，“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我要帮他庆祝。”
“我能不能一起？”
梁亿愣了一下，“好啊。”
两个人先去蛋糕店挑了一个蛋糕，然后去往梁夏的学校。
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学生们成批地涌了出来。梁亿朝人群中挥手，喊道：“梁夏！”
柳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人群中的少年的确出众，身体修长，面目清俊，表情是淡漠沉静，尤其那一双眼睛泠然清澈，比照片上更加气质卓然，就像一朵白莲，格格不入周遭的庸扰喧嚣，遗世独立，只是不免给人难以亲近之感。
少年闻声看向这边，目光落在柳真身上，柳真笑着也朝他招招手。少年的目光冷冰冰的，和身边的女同学说了点什么，朝这边走过来。
“梁夏，这是柳真，你就叫她姐姐吧。”
柳真摆一个亲切的笑脸，“你好，梁夏弟弟。”
少年平静地看着柳真，声音清醇而有些漠漠然：“你好。”
“好酷的男孩！梁亿，你弟比你帅多了！”柳真发自真心地赞道，显然眼前的男孩很合她的胃口。
梁亿还真有点担心柳真对他弟下手，于是说：“梁夏，我们回家，给你过生日。”
“不了。”
两人大感意外。
少年神色不变，继续说：“我和同学约好去她家里补习。她在那边等我，”少年扭头看着刚才的女同学示意，“你们回去吧。我也走了。”说完，就要转身。
梁亿拉住他的胳膊，表情沉闷，看不出情绪，语气也一样：“今天是你的生日。”
少年平静的脸出现一丝动容，也只是一闪而逝，“我有我的自由。”
梁亿蓦地放手，少年背对着离去，和女同学一道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哗。”手里的蛋糕掉落。
心弦“铮”地崩断，溅落一地的血。
柳真替他拾起蛋糕，梁亿伫立良久，嗓音暗哑道，“算了，留着也没用。”
“梁亿，请我喝酒吧。”
对面的男人喝水一样交替牛饮着啤酒和白酒，不把自己灌死誓不罢休。然而脸上没有醉酒人的醺醺之态，更别提耍酒疯了，异常的安静。
柳真终于按住他举杯的手，“够了。喝死了，可没人帮你照顾弟弟。”
梁亿死寂沉闷的眼睛有些迟缓地看向柳真，“那个混小子，不用别人照顾。……他长大了，什么都不需要。”
“他长大了，可是你没有改变，对不对？”
梁亿反应有些呆滞，似乎在思索她的话，终究是沉默。不顾柳真的阻拦，仰头猛灌了半杯酒，酒液从脸上洒了一路下来，打湿他的衣襟，蔓延出浓烈的酒气。良久，说道：“柳真，你回去。我一个人呆会儿。”
柳真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喝掉，“你忘了你是来陪我喝酒的？今晚不醉无归。”
“呵呵，”梁亿傻笑，“那可不行，万一你酒后乱性，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梁亿！你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贞操呢。是不是男人啊？”
“呵呵，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百年难得一遇…哈哈哈。”
“哈哈哈，傻瓜。”柳真跟他傻笑一阵，饮几口酒，但是不敢多喝，一会儿还要负责扛梁亿回家呢。
桌上的酒全被喝光，梁亿却仍是一派镇定，也没有再要酒，晃晃脑袋，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我送你。”
在同学家里只待了不足半小时，梁夏就作别离开。在家门口徘徊半天，确定里面没有人，才进去，就被孤独吞没。他走到梁亿的房间，在他的床上蜷成一团，脸埋进枕头里，泪水很快打湿脸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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