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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而至作者:叶木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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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而至》作者:叶木四
文案
袁大军挠挠头在墙上写——以后保正不qi负多多了。
“欺负的“qi”不能写拼音。”
“可我不会写啊。”
尚喆拿过煤块,郑重地把拼音划掉,在上面写下——期。
多年后,老房要拆迁。
苏尚喆蹲在阳台上看着斑驳墙面上浅淡的字,有那么一刻,很奇妙的,心里竟然疼了一下。
那个口口声声保证会给他写信的袁大军,很久没有回来了。
友情提醒:
1。70、80年代背景,后期现代都市;
2。主受,攻控请叉;
3。感情并非早期决定,但有宠有爱有JQ;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尚喆 ┃ 配角:袁大军,苏尚武,苏尚雯
【上部】
1。多多苏尚喆
袁大军和苏尚喆的结合,在外人看来诡异,在自家人看来也是诡异的。
用苏尚喆的话说,袁大军这人,扔到大街上他都不带捡的。也就他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位置,竟然同意和这个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波段的人在一起。类似的言论从我记事就常常听到,有时候是在餐厅,有时候是晚上看电视,有时候是袁大军喝醉时,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袁大军不注意个人卫生俩人发动武装战争时。再小一些,甚至是在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而他的开场白往往是在我和袁大军极度亲昵之后,内容如下——袁大军你不洗脚敢去挠囡囡肚子,臭死你得了!
袁大军你洗手了吗让囡囡舔你手指头!
袁大军你敢用胡茬子扎她,皮肤都让你扎糙了!
最终会有一句总结陈词——我怎么看上你了!
当然,最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在我睡熟后他嘟嘟囔囔被袁大军扛走,然后两个人在主卧做某些勾当。反正第二天他总会起不来,然后袁大军会对迷茫的我说,囡囡最勤劳,不像你爸爸爱睡懒觉。
大爸确实不太讲究个人卫生,也许这是所有北方男人共有的毛病。但要说脏,真算不上,只是和苏尚喆这种有点洁癖的人在一起一比较,显得不那么爱干净就是了。苏尚喆的头发从来都是清清爽爽的,手从来都是白白净净的,牙齿上从来不会出现菜叶子,嘴巴每天都有淡淡的薄荷味。不像袁大军,每次亲我不是臭酒味就是熏人的烟味,有时候也许会是臭韭菜的味道。
关于这种奇怪结合的真实情况,我确实找当事人询问过。我问大爸:“大爸,当年你和爸爸谁追得谁啊?”
袁大军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摸圆圆的脑袋“嘿嘿”笑两声。
在我看来,袁大军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早年在特种部队呆着,据说还干的风生水起。至今回忆起那段时光,袁大军的眼睛里总是忍不住光彩四射。部队训练了他的硬气,生意场磨砺了他的精神。从里到外,他都是个有魅力的人。尽管时光飞快的把他甩掉了四十八年,但那张脸还是硬挺明朗,即使在苏尚喆深刻又充满心机的“爱意”下夺人眼球的好身材变成了如今的啤酒肚中年男,在如今女人或者小受的眼里,绝对仍算得上钻石级的人物。因为他拥有很多男人大半辈子都不能拥有的成熟稳重大度和财富,更重要的是他对苏尚喆的宠爱,足够让所有缺爱不缺爱的男男女女嫉妒到疯狂。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另一半言听计从,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另一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没有哪个男人会时时刻刻念着自己的另一半,会在带着子女逛街的时候突然看见某件东西问,看你爸会不会喜欢?或者在吃到格外好吃的水果时递给他,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不够美味的那一个。也许会,但不会像袁大军,把这种习惯保持那么多年,也许终其一生。
总之,袁大军对苏尚喆的爱渗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记忆里,袁大军从来没有说过爱,没有带苏尚喆过过情人节,也没有现在人的那么多花样。苏尚喆也因为那么多年没有得到一句爱而耿耿于怀。可我知道,袁大军对苏尚喆的爱,深到骨子里。
苏尚喆是个讲究又娇气的人。用奶奶尚安琪的话说,她的儿子是个有福气的人,也是全家人的福星。1969年,在这个文革的暴动阶段,尚安琪凭借肚子里这个孩子,用自己十分的眼泪、十二分的演技和十五分的真诚,将曾经大学教师如今被怀疑和右倾份子有瓜葛的丈夫从被批斗的边缘抢救了下来。也因为有了这个老来子,动荡下心灰意冷的苏建之才在妻子的温暖和幺儿子的哭声中坚持下来,走过了那段令人齿寒的岁月。
因为是老幺,又被贴上了救下一家之主的标签,苏尚喆从小就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也正因为前面已经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苏尚喆这颗受精卵从分裂开始就属于计划外,也理所当然的有了一个亲昵的小名——多多。而这个多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苏建之的命。
当年解放后第一场政治风暴不期而至的时候,当时领导让学校教师给上级领导提意见。苏建之作为学院带头人物,对于学院一些黑暗的情况和风暴下的弊端自然有提不完的意见。他奋笔疾书,片刻就写就满满三张意见书。
苏建之安心入睡,尚安琪却半夜肚子疼,托着大肚子出来蹲厕所,匆忙之下就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光顺手捞起桌子上几张纸当作手纸,于是苏建之挥挥洒洒的三张意见书很不幸的消失在便池了。也因为这一变故,几乎改变了苏建之的一生。
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要交齐意见,苏建之找不到,还逮着妻子大训了一顿。也是孩子争气,愣是在肚子里不肯安分。这边没训完,那边尚安琪已经疼得大汗淋漓。二人慌慌张张去了医院,苏尚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呱呱落地。
因为他不打招呼的降生,缠的苏建之一周没能想起意见书的事。时间毕竟是个好东西,也就是这一周,让苏建之那颗当初写意见书的热血沸腾冷却下来。回头被领导召见,说出的话便也不那么激烈。那不久,提意见的人中好几个被打成右派,而理由,不过是那些意见书里某些言辞搞煽动。当学校大礼堂上的领导人物变幻成一批生面孔时,苏建之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在几个同事被先后拉上台子,昔日的受人尊敬的教师被揪着头发在众人的口号中做着无须有的检讨时,苏建之偷偷流了成年后第一次眼泪。
那晚回去,这个严谨惯了的男人,第一次对孩子们做了不似他身份的动作。他搂着大儿子苏尚武,二妮子苏尚雯,亲吻了依旧一身黄疸未退的奶娃子苏尚喆。这个吻,注定苏尚喆一生都活在蜜罐里。
也许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浸淫了母亲和一群红卫兵斗智斗勇装可怜的才华,又沾染了父亲的深谋远虑,苏尚喆从小就懂得为自己谋福利,撒娇那是一流的。
在那个几乎可以算得上人人自危的年代,苏尚喆还是在那个城市一角人情味还算浓厚的家属院一撒成名。如今尚安琪和孙辈说起三儿子,开头总是——你爸爸小时候可能撒娇了,想当初……
想当初苏建之这个有点资产阶级小尾巴的知识分子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带去问话,苏尚喆这个不到两岁的小奶娃脚步不稳的非要跟在屁股后头。聪明的尚安琪放任小儿子跟过去,就是想让问话变得不那么正式。
进了大院的门苏尚喆就嚷嚷着回家,苏建之当着一群积极分子的面儿给了他一巴掌。虽说只是面子工程,落在屁股上实在是没什么伤害性,可这一巴掌还是触了幺儿子的逆鳞,于是这个前一刻还乖巧的小儿子下一瞬就滚到地上开始哇哇大哭。
里面的人急着问话,苏建之虽然心疼但心里烦躁,就憋着脾气不理他,见他哭个不停那边又一副急着问话的模样,干脆院儿里的女同志帮着看一下,自己跟着几个人进了屋。苏建之一消失在视野,上一秒还在哇哇大哭的苏尚喆就止了哭,手脚麻利地爬起来,晃悠悠的跑到门口,寻到苏建之的身影待他回过头来,立即就滚倒到地开始大哭。苏建之再躲,苏尚喆再找再躺再哭,如是三番,把一院子的同志都弄得哭笑不得。最后问话虽然还算深入,因有这一出趣事,便变得有了点人情味。
那之后,苏老师家的幺儿子爱撒娇的名头就传遍了半座城。
苏尚喆能撒娇的毛病到了中年有增无减,在袁大军身上还屡试不爽。袁大军再宠他,总也有被他的无厘头弄炸毛的时候。苏尚喆道歉的方式很特别,什么也不说,表情很委屈的坐得离袁大军不远不近。拉着脸坐半天,如果到睡觉的时间袁大军依旧没理他,在他起身睡觉之前,一甩拖鞋把细白的脚丫子扔袁大军腿上,这里搓搓那里揉揉。袁大军撑不了多久,肯定缴械投降。苏尚喆被他拐进房间前肯定要揪着尾巴说他脾气多不好,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凶他云云。
好吧,这些是后来在门缝里偷偷看到的。还要时时防备袁大军雷达一般敏锐的目光扫射,有幸目睹他涨红脸的窘态实属不易。
我曾经思维严谨地推算过,苏尚喆的心理年龄顶多就只是个低年级大学生而已。关于这个“儿媳妇”,尚安琪曾经搂着我叹声说:“我和你爷爷几乎没舍得打骂过你爸爸一回,也就当年他走岔路子,气的一狠心把他扔出了家门。他出走的那些年呐,我和你爷爷操碎了心……现在看来,你爸爸遇上你大爸,也是福气。”
她说:“这人呐,能一辈子单纯,都是被宠出来的。多少人少年老成,那都是过早遭受打击才快速成长。人呐,就像小树苗,备受折磨后长的木质坚韧粗壮了,可剥开来,里面肯定会有树瘤一样的东西。你爸爸是一棵慢悠悠长高的小树,笔直,不缺阳光和水份,小时有我们给遮风挡雨。被赶出去了有你舅舅和姨护着,中间可能受了点苦,可都有你大爸护着。
你爸爸刚生出来的时候啊……”
可袁大军说,爸爸苏尚喆的成长也是布满荆棘,他的内心也有一角长满树瘤不敢触及。
在奶奶尚安琪眼里,苏尚喆的故事从他出生就开始了,他的青春就是一曲时而轻缓时而急促的芭蕾舞曲。而在苏尚喆眼里,他的故事从五岁才正式开始,平淡才是主旋律。
2。威武后踢腿
一九七四年农历三月二十六日,生日的苏尚喆一身新衣服左手糖葫芦右手小糖人,漂漂亮亮的站在大院门口看风景。无视不远处故意做些小动作引起他注意的孩子们,苏尚喆舔舔手里的小糖人再舔舔嘴唇,吃相算不得文雅,却因为那张脸太白净而显得赏心悦目。
五岁的苏尚喆不大合群。他不像那些土孩子们喜欢到处乱跑,随便抓些泥土都能打起仗来。他总是喜欢远远的看着男孩子们闹,和一些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们站在一边旁观。在那些疯娃子们一身臭汗的冲回来时,皱皱小鼻子躲开。即使是这样,那些小子们也没几个敢说什么。曾经有人指着苏尚喆的鼻子骂他假小子真娘们儿,被苏尚武一顿拳头打得肿眼泡一星期都没下去。家里娘带着去找苏家人讨说法,苏建之和尚安琪对着大儿子又吵又打,可人家下回见面照旧肿眼泡还他。现打不赊,你奈我何?
尚安琪觉得小儿子天生高贵,也许这个幺儿子终于遗传了她艺术家的基因,骨子里高雅。苏建之对此嗤之以鼻。尚安琪还想培养他跳舞,结果被苏建之一挥胳膊否决了——男子汉大丈夫,跳舞算是怎么回事?
尚安琪反驳:我们团长不就是个男的?
他那算男的吗?走路都一步一扭的。
尚安琪想想就因为这个被批斗了的团长,心里一片死灰。
说起来,也怪不得苏尚喆在家里霸主的地位不能动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那张综合了文化人苏建之和曾经的舞蹈演员现在的舞蹈教师尚安琪所有优点的脸,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苏尚武长相像苏建之,眼睛不大,却比父母两个都要黑两分,地地道道的野孩子。苏尚雯那张脸竟然也有六成像苏建之,不丑,但在女娃娃群里算不得小美人。就这个老三多多,细皮嫩肉长睫毛,大大眼睛挺鼻子。尚安琪曾经偷偷的在家里给幺儿子扮女装,忍不住点着他的嘴唇后悔让他生成了儿子,若是女儿,再培养她唱歌跳舞,将来就凭那张脸和她的教育,怎么都能成为剧团的顶梁柱。
袁大军坐在后车座上经过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白嫩嫩的小孩子穿着嫩黄的手织细线毛衣,贴着墙根站在阳光下,认真的舔着手里的糖人。金黄黄的糖人,嫩嫩的毛衣衬着嫩嫩的脸蛋,那是袁大军在他短短的人生中看过最美的一副景色了。
二八自行车经过时车铃叮呤,小孩子抬起长睫毛在阳光下眨了眨眼睛,袁大军还没来得及陶醉,就被一条腿扫下了自行车后座。接着袁拥社的粗嗓门传来,“哎呀我的妈,把兔崽子给忘了。”
苏尚喆清楚地看着袁大军被他老爸一个后扫腿踢飞出去,还是脸朝下砸进了沙土窝,爬起来的时候鼻孔嘴巴都是沙土。这么好笑的事情不笑不是苏尚喆的风格,只见他慌忙把剩下的糖人塞嘴里嚼了(怕化了的糖滴在衣服上),然后一边咀嚼一边笑,从闭着嘴边嚼边笑,到最后哈哈大笑,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露着整齐的小白牙。
笑归笑,在看见袁大军黑不溜秋的衣袖和闪着可疑光泽的衣襟时,还是小下巴一甩,高傲地跑回了院子。
这是袁大军第一次见到苏尚喆,抬起袖子擦着鼻涕回家时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妮子,咋长的恁好看勒?以后长大了一定得娶她当媳妇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妮子”之所以没见过,是因为他每天带着队伍出去撒野,这个“妮子”又高贵地很少出门,两家人本来就不在一个院,以至于匪头子袁大军错把同类当婵娟。
这一见不要紧,却让苏尚喆走上了一条捣蛋的不归路。
尚安琪要上班,苏建之更要上班,看着苏尚喆的是家里已经六十岁的老爷子。老太太去世的早,且出生在香港,十几岁的时候才因缘巧合跟着父亲到了内地,又遇上了思想新潮一表人才的老爷子,如果还活着,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走资派。很幸运的,老爷子虽然是个文化人,也娶了一个很会生活的妻子,却是个有着到农村教学经历的“社会主义坚实的拥护者”。早年的经历阴差阳错的救了他的命,安安分分忍了小十年,终于在动荡基本消失后捡起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每天拎着鸟笼到家属院对面一个不大的小公园里找人下棋,或和志同道合的老年人一起拉二胡唱唱红歌。苏尚喆偶尔会安安静静的窝在爷爷臂弯里看他们下棋,多半喜欢自己到处溜达。老爷子也不怕孙子跑丢了,实在是那年代要走失一个孩子相当困难。孩子跑得远了,不用家人操心就会有人大老远的喊:那谁谁家的谁谁,赶紧回家了哟,别让你爸妈找。
很多时候都是老爷子一手马扎一手鸟笼起身准备回家,路上上了年纪的就开始汇报:老苏,你孙子跑街东头看吹糖人啦;老苏,多多往胡同里走啦;老苏,你们家幺儿和一群娃子跟着结婚的自行车队跑啦……
更多的时候,是老爷子拎着马扎走到门口,等在那里的苏尚喆文文静静的喊一声:“爷爷,我饿啦。”
老爷子哈哈一乐,“走勒,买火烧去。”(注:火烧,北方食物,不同于烧饼,里面放很多葱花和猪油烤成。)
于是一老一小走到菜市场口,花八分钱加半两粮票买两个大火烧,老爷子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苏尚喆在后面小口小口的啃,把外面焦脆的皮一点点揭下来吃了,再把里面香喷喷的葱花一点点吃掉,将剩下的奇丑无比的面团递给老爷子吃。剩下那个拿回家,老大老二一人一半。
这是袁大军介入他的生活之前,袁大军为了媳妇儿强势插足他的生活之后,苏尚喆就让一家人不那么省心了。
早年的动荡,让一些幼儿园被批判为“培养特殊阶层的、阴谋复辟资本主义的黑样板”,这让一批身在城市的孩子们和农村孩子一样,整个童年都得以远离束缚,将无忧的时光奉献给了城市的边边角角。也正因为这样,一些孩子在这段时期大龄入学,十岁才读小学一年级也很正常。
袁大军比苏尚喆大三岁,满八岁了,还是个没入学的野孩子。他不入学不是因为家里是走资派被批被揍没机会,而是一家人都是真真正正的“好人民”,母亲重病早逝,父亲是钢铁厂工人,文化不算高但工龄长,又凭借经验在一次上级下发任务为省部队临时生产武器用钢材的时候严格把关,提前完成任务受到过表彰,如今已经从普通工人变成了半个技术员。只是早期袁拥社忙着生产,中期忙着开大会促先进,恰好幼儿院被关了,袁大军就一拖再拖,放养了八岁都没入小学。
袁大军穿过半条街找到偶遇苏尚喆的大杨树下时,苏尚喆正舔着红嘟嘟的嘴唇将嘴角的一颗葱花卷入嘴里。老爷子牵着他的手问:“还有一块肉,多多还吃不?”
苏尚喆摇头,“嗯嗯~”
两个“嗯”不是吃的意思,听那九曲十八弯的转音,熟悉的人都知道是不吃的意思。袁大军的视线从苏尚喆的小皮鞋转到他白嫩嫩的侧脸上,对身后的常宝说:“看见没,这以后就我媳妇儿,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
常宝惊恐地瞪着老大,结巴着问:“老……老……老大,谁欺负他呀,敢给他的白眼看都得被苏大武抽得少俩门牙。老大,你真娶个带把儿的当媳妇儿?”
常宝提提松垮垮的裤裆,感觉着胯下的小鸡鸡纠结了。
袁大军第一次失恋就是这个时候,因为苏尚喆突然从绝世小美女变成了男孩子,他在亲手证实后消沉了好长一段时期。
3。求你和我玩
小孩子间的交朋友向来都是幼稚的,偶尔带着些巴结。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么个干干净净的人,比城东放的电影里袁大军见过的所有小演员都好看。
袁大军开始每天穿越半条街往这边大院儿玩,手里还每天不带重样的。今天是个陀螺,明天必定是推着铁箍跑过来。他也不主动开口,就拿个东西在苏尚喆眼前玩儿,要是人家挪挪地方不在视线内了,他也赶紧跟着挪挪努力挪到他视线内。那分明是说,小孩儿小孩儿快看我,看我玩的可好了呐!
要说袁大军也有一套,打陀螺能一个小时不带停的。推铁箍能跑半座城都不倒。和其他孩子们玩弹玻璃珠子,一下午能赢半兜子。如此无私奉献的“演出”一周后,苏尚喆也形成了吃过饭就往院子外跑的习惯,要是袁大军来了,就看他表演奇奇怪怪的东西,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挥汗如雨,还时不时偷觑他,觉得有时候比看耍猴还有意思。
从一开始苏尚喆看见他就一撅嘴背过身,到后来吃着零食看他玩儿,再到偶尔等着他来玩,这种转变让袁大军受宠若惊。终于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袁大军捂着半口袋玻璃珠子说:“多多,你帮我拿着玻璃球呗,赢的咱俩分。”
苏尚喆本来就是院儿里公认的“童星”脸,从小被院子里的人关注惯了,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其他生产队的人过来就喊他多多。忙舔舔指尖上的酸梅粉,伸手郑重的接过那二十来个玻璃球。这个下午对袁大军来说是明媚的,他撅着腚在前面厮杀,苏尚喆兜着玻璃珠子在后面跟着指挥,俩人总算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交流。丰富的游戏,也给苏尚喆的童年打开了五彩大门。
尚安琪是剧团演员,现在荣升为剧团带年轻人的老师了,可偶尔还是会演出。苏建之大学教师,死去的老太太是台湾过来内地的。一家人生活虽然优越,这些年却也活得胆战心惊。本来在大院里就出挑,这些年邻居们更是能不来往就不来往,生怕哪天他们不小心右派了受牵连。两口子工作忙,倒也不觉得怎样,并且他们也不想和别人多亲密,同样担心什么时候受牵连。尚武尚雯上了学,和学校的孩子打成一片也没什么。就苏尚喆一个,从小就不太合群。
苏尚喆不合群其实也是没孩子主动靠近。天生优越,穿戴干净,对于别人滚地乱钻的游戏他向来都是围观。胆子也不大,别人爬的太高,他站在下面都替捣蛋的孩子们屁股疼。小小年纪性子就有点小骄傲,非要别人追着屁股巴结才赏别人一个眼球。再加上摊上一个剧团的妈,别人家的小男孩儿都是光头,顶多留一层短毛,苏尚喆的头发却被尚安琪剪成了超前卫西瓜太郎的样子,头发经常洗,柔软服帖黑亮,怎么看和地上滚来滚去的那些孩子都不是同类。院儿里的孩子们见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往那一戳,都不敢招呼他玩。一来二去,他便被无形的排挤在圈子之外。
袁大军带着他从玩玻璃球开始,渐渐升级到各种东西都玩。而苏尚喆发现,之前看着别人玩摔泥巴觉得脏的很的,现在自己玩发现其实和面团一样,竟然也不脏了。儿童的游戏本来就是有趣但无意义的,苏尚喆在摔泥巴时学会了怎样把泥窝窝捏的够大,摔出来的窟窿够大,这样才能赢别人更多的泥来补窟窿;学会了怎样在弹玻璃球时先用手拍干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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