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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约而至作者:叶木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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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近八年的戒指,还是那么亮,这一刻看起来却格外的刺眼。最近瘦了很多,昔日紧紧套着的戒指也变得宽松。尚喆咬着牙去取戒指,因为年久,似乎已经嵌进了肉里,他疯了一样放到嘴里去咬,被袁大军一把抓住。
尚喆也不说话,只紧抿着嘴眼中含泪挣扎,甩开袁大军的手继续往下拧。小街另一边出现了几个人,王蓉小声提醒,“该走了。”
袁大军艰难地咽口唾沫,手想要碰一下尚喆咬出血的嘴唇,被他嫌恶地躲开。小街那头的人开始快步往这边走,渐渐跑起来。袁大军忽然凑过去低声说:“多儿,哥爱你。”
袁大军转身跑开那一瞬尚喆终于连着一块皮肉把银戒抠了下来,狠狠砸过去,吼道:“我不要你了!”
戒指砸在袁大军头上,轻微一声响落在水泥地上。袁大军身体僵住,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王蓉喊:“快走!”
僵立的袁大军终于又有了动作,他没有回头,而是拉上王蓉跑了。两三个人越过尚喆追上去,袁大军消失在一处胡同口的时候,尚喆觉得支撑着自己世界的某种东西崩塌了,埋葬了他八年来的所有,连带着他偷偷戴上那枚银戒时落下的第一个纯净热烈得让人心疼的吻。
22。新章
因为袁大军的突然出现,尚喆又开始接受一轮又一轮的调查。之前尚喆还配合,这次是完全不配合,你们想来就来,反正家里也不提供吃的喝的。问也随便问,我就是不开口。林峰偷偷去找了刘庆国,刘庆国没来,但派了一个职位也有分量的人过来。那人二话不说,对着那几个警局的人就是一通训,说有本事去抓人,别逮着无辜的人揉来捏去。对方虽然愤愤,但还是走了。
家里又开始宁静,尚喆却没有开心起来。当初抠戒指的时候自己下了狠手,无名指第三节生生被自己掐掉一块皮肉,如今结了痂,像块红宝石嵌在那里。
某天半夜,家里座机响,尚喆游魂似的到客厅去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尚喆没问,也没给对方时间,直接挂了电话,连电话线都扯断了。他说不要了,是彻底不要了。如果袁大军果真被判了刑,最后选择逃走和王蓉搅在一起,他不要了;即使袁大军是做什么神圣的事情去了,他依旧不会再要他了。
尚喆的决定做的很坚决。没有了往日爱情的支撑,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尚喆甚至想学业就这么算了,逃回临江去吧。可惜,不管发生什么,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自虐有种好处,可以把以往半个月才能做完的事情几天之内做完。在尚喆不眠不休三天之后,终于把毕业论文的初稿搞了出来。满满两大本子手稿,很厚。还从论文的结论里截取了一部分做了小论文。
林峰也没管他,反正总有一天他自己会垮掉的,到时候就能慢慢缓过来了。意外的很,尚喆没垮,把初稿交给刘庆国,第二天打包回家了。只是那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熊猫家族。火车上林峰总想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可惜连着熬了几夜的尚喆开始死命补觉,从上了火车倒头就睡,直到火车到站都没醒,还是林峰一手拎行礼一手拉他,还分给草草一个小包在前面,才勉强下了火车。
尚武过来接,尚喆又一路睡到家里,是被尚武抱进家里去的。家真是个好地方,可以供人疗伤。尚喆昏天暗地睡了一天一夜,才在一家人担忧的视线下醒过来。尚喆搂着尚安琪的脖子撒娇,说:“妈妈,我睡多了,头好疼啊。”
“活该,谁让你连着熬夜做论文的,不能年间慢慢写吗?”
“早死早超生,我年假都不用忙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尚喆嘿嘿笑,于是尚喆又是那个苏尚哲了。没有袁大军,生活依旧进行着。他并没有因为王蓉的是对草草心存想法,但真的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尚喆想给自己放个假,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个别。
回头去看,其实这几年他过的挺没趣的。日子总在是盼望袁大军归来,迎接袁大军归来,郁闷袁大军的离开这种反复的心情中度过。他甚至都没有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有时候尚喆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挺没意思的,某方面来说,他的生活连林峰都不如。最起码林峰在某些事上是潇洒的,随心的,想做什么就能做的。而他,很早就把自己囚在一方小室,像个缺了袁大军,就不能活下去的傻瓜。
过了年,尚喆把草草扔在临江的家,自己一个人背包去学校,准备改完论文趁着毕业答辩前的空白期,进行一趟毕业旅行。这想法他告诉林峰了,林峰在和苏牧干了一架High了一场后,拍拍屁股比他还早的上了火车,在母校等着他了。
尚喆走之前被苏牧堵在家门口,苏牧像个被群殴过的苏牧犬,除了眼睛亮晶晶的,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狠狠蹂躏过。逮着尚喆就把人圈在墙角,恶霸似地恶声恶气的问:“林峰呢?”
“你爱他吗?”
苏牧呼哧呼哧喘粗气,尚喆笑了,“你要是爱他,就好好的用点心,别动不动就武力解决问题。他年前去找我,说是被凑怕了,有舍不得放手,只有离开一段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时间。”
尚喆说得很真诚,苏牧眼睛亮了下,随即凭借身高优势俯视他说:“你不用把我当傻子,那小王八蛋心里住这个大孙子,看我不把那孙子给剃干净喽。”
尚喆被绕的有点晕,实在不明白林峰心里还装着谁。尚喆问:“他告诉你之前的事了?”
苏牧嗤笑,“那小王八蛋!”摆明了没告诉。
尚喆说:“他之前被人骗,捅出去的时候那人把他甩了,结婚生子去了。峰峰和家里闹翻,多少年了,都没有回去过。”尚喆耸耸肩,“是人总会寂寞,可能精神上会依赖点谁,可也没见过他真正爱上过谁。其实我有时候挺心疼他的,这么多年一个人愣是过来了,要是我就不行。你们要是相互喜欢,干嘛不好好处呢,非得打过来打过去。好好处,以后有什么意外分开了,最起码回忆还是好的。”
苏牧摸下巴,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忽然笑了笑道:“你也是小零儿吧。”
尚喆笑得可好看了,下一秒一拳过去,打得苏牧满脸鼻血。苏牧嗷嗷叫着捂住脸,好半晌反应过来准备还手,尚喆退开一步说:“想不想找峰峰?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去广州吧。”
苏牧牙齿磨来磨去,狠狠地转身跑了。尚喆心情不错,忘了自己出门要干什么,干脆又转身回去。碰上急匆匆出来的尚武。尚武一把拉住他问:“刚那人干什么的?动手了?”
“没,路人,好像和人打架了,鼻子不舒服,我帮着看了一眼。”
尚喆笑着进屋了,尚武皱眉想了想,觉得尚喆高兴得有点奇怪。
尚喆第二天没走成,家里出了点事。他把地址抄给苏牧,嘱咐他陪着林峰好好玩一玩。尚喆觉得苏家最近肯定是被下了什么恶咒,不然怎么总和穿制服的打交道?
这次不是袁大军的事,而是尚武被带走调查了,原因是偷税漏税。尚武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大人物。也许是知道自己偷税漏税数额巨大,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几个便衣出现在苏家那栋复式时尚武很自觉的就把双手伸了出去。他不敢去看家人的眼睛,想了想只叮嘱乔乔一句,“安心在家里等着,很快就回来。”
这种事,得罪了人,指控的罪名就明显可以找出很多——行贿,偷税漏税,非法集资,诈骗国家财产……生意场其实是最不单纯的地方,尚武第一次发现苏家骨子里善良的因子其实并不能算是件好事。在生意场上,尚武还是个稚子。
总算他还是聪明的,在出事之前应该就有所觉。其实在他和乔乔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着手高价卖了两家商场。不然等到现在到银行抵价,不知道要被削减几倍。
乔乔心里也明白自己的丈夫得罪了什么人,只是不明白尚武哪里来的勇气偷税漏税五百多万。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少资产,只是家里只有一套房产,尚武每天都很忙,似乎经常为了资金发愁,她以为他也只是个一般的富人而已。更想不明白的是,这样普通人家作风的家庭,去哪里消费那么多钱。而偏偏,尚武就是说不出那五百万的去处。
乔乔大着肚子去找父亲,搬了这名法律界的老将为自己爱人辩护,一审的时候成功地把非法集资和诈骗国家财产的罪名跟弄成了不成立,可牢狱之灾还是免不了的。尽管尚武前期已经着手缴纳了一部分,但那个窟窿毕竟还在。先不说初审五年的判决,就是那三倍的罚金都不好补。
更糟糕的是,这件案子拖了下来。关于行贿,肯定会牵扯到本市一些官员,恰逢纪检委有所动作,这件偷税的案子牵连出几位官员,成了官员间的权力之争。这样一来,好处是,乔乔有足够的时间为丈夫脱罪寻找证据。不好的是,也许在上面征战结束之前,他都要呆在监狱里了。更甚者,他可能成了某位官员的替罪羊也说不定。政界的事情,总是说不清。
尚喆陪着乔乔去看尚武,这算是他第一次走近真正的监狱。尚武精神还算好,头发被剃光了,依旧很帅。他手上戴着手铐,看见乔乔和尚喆就开始微笑,直到走到面前。他们隔着一个长长的桌子,尚武开口问:“多怎么还没去学校?开学了吧。”
“没课,写论文呢,请假了。”
“哦,在家多照顾爸妈和爷爷。”
“嗯。”
乔乔公事公办的摊开纸笔,音调平平的说:“苏先生,我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有几点想要问你。”
尚武笑,“乔乔。”
乔乔低着头不看他,“别嬉皮笑脸的,法律是神圣的,请你回答每一个问题都能保证真实。”
尚武收了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乔乔的问题却一直没问出口。尚武戴着手铐的手隔着长长的桌子伸过去,明知道够不着,还是尽可能的放到了桌子中间。尚喆抿抿唇,起身出去。
乔乔一直低着头,声音有些变了,她说“你别以为是在过家家,你不怕吗?”
“我要是进去了,你和孩子会不要我吗?”
乔乔撇开头,“当然不要你了,以后孩子上幼儿园,小朋友们都会笑他,说他爸爸在监狱里,是个坏人。”
尚武难受地双手握紧,好半天才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努力早点回去。”
“你拿什么努力?你能先告诉我,那五百万你用到哪里了吗?”
“捐了。”
乔乔愣住。尚武笑着抬头,起身往前探着身体,握住她的手说:“孩子的爸爸是英雄,不是狗熊。那钱,我捐了。一大笔捐到了西藏,一小部分,捐到了我曾经下乡的那个县。”
一旁的警员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没有提醒两个人放开手。
“我也想学一次雷锋,没想到把自己送到这里了。捐了一笔钱后,生意就出了问题。遇到钱的事,很多朋友都不再是朋友。我筹不到那么多钱,只能从账上做手脚。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这么做了。可和你见面之后我有了成家的打算,就开始想办法弥补了。可人总有侥幸心理,我也是。”
乔乔垂着头哭,“你是个混蛋。”
“是。”
“你真是个混蛋。”
“我是。”尚武摩挲她的手,“别这么一直说你丈夫行吗?”
乔乔在包里摸索,出门太急,似乎没带纸巾。乔乔揪出里面的秋衣袖子擦眼泪,对面光着头的尚武看着她笑,“乔律师,让别人看到了一定会笑话你。”
乔乔吸吸鼻子,“你当初捐款肯定留什么单据了对吗?”
“这得好好找找,很久了。”
“一审你怎么不说?”
“爸不让我随便说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媳妇儿和丈爹的话一定要听。”尚武笑,看着乔乔因为泪水冲洗更显白皙润泽的脸,叹口气低声说:“当时想法很单纯,就做一次雷锋。可再雷锋,也不能为自己的行为做借口,我会鄙视我自己。两件事,一码归一码,说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在牢里,你就看得起自己了。”
尚武摇摇头,有些无耐的笑。
23。新章
罚款数额巨大,好在尚武提前有那些小动作。加上乔乔从乔家挪过来的一笔钱,苏家老两口的积蓄,虽然杯水车薪,但总算给巨大的数字去掉了一个小数点。
一家人都在为尚武的事情焦心的时候,林峰已经从广州被苏牧拐到了丽江,基本和电视新闻告别。他们的住处是一户房屋背后有河淌过的农家,林峰打电话给尚喆说,开了窗户就能钓鱼了,什么时候过来?我陪你再走一遍。
两个人每天游走在大街小巷,恣意地在一户农家住处外的小河里捉点鱼虾,然后去北方所谓的早市的地方,看别人买卖各种东西。大到家具,小到农户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妇人们一条被单一样的东西,就能把大大小小的孩子背在背上或捆在怀里,这在北方很少见。
那时的丽江,风景还是纯天然的,湖泊周围的各种水草和柳树茂盛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烘托称绿色。湖面上游人不多,偶有穿着白衬衫蓝色长裤的年轻人成双成对的划着船笑闹。林峰从来没有觉得这般潇洒恣意过。林峰隔三差五的电话,给尚喆这一段灰暗的心境添了不少阳光,也更加激发了他毕业就离开部队离开那个环境的想法。
尚喆知道尚武很排斥用仅剩的一处鑫荣商城做抵押,那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中间几次扩大生意,都没有放弃这里,从一件小小的服装城,最后折腾成现在的商场,是尚武投入最多的地方。可如果真凑不够余下的钱,除了卖房就是卖商场。房子卖不上什么价钱,有钱人大可以去买别墅,没钱人也不会费劲去买一套复式。倒是那间商场,很多生意人虎视眈眈,等着他们低价出手。
生意上的事情一家人都不懂,鑫荣商场的部门经理劝说,宁可卖房子也不要动商场,还主动借出一部分钱,保证商场正常运转的情况下私自提出一部分钱。就在全家为了最后那点钱纠结的时候,尚喆接到了银行的催领汇款通知,数额是八十万,汇款人是刘先生。全家人都惊讶不已,尚喆没去领。七天后银行又一次催领,尚喆依旧没去。
刘庆国在第二次催领单下来的第二天给尚喆打的电话,老家伙狐狸似的,打了电话什么也不说先哈哈笑,问:“在家里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返校?论文写得不错啊,小小改动就好。”
尚喆说:“刘上校。”
“叫老师吧。”
“刘上校,你把钱还给他吧,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能解决,不需要外人帮忙。”
“你这娃娃,主意大哦。那些钱是我借给你的,不用着急还。”那边顿了一下问,“要还给谁?”
尚喆无声地撇撇嘴,换了话说:“我等这边差不多了就回去,不会影响毕业。”
“嗯。遇上事不要一个人闷不吭声的,说出来多了人帮忙。”
“哦。”
“哦哦哦,不能只哦不做啊哦。”
“哦。”
刘庆国又叮嘱几句挂了电话,尚喆依旧没去取汇款。之后再有广州来的电话,干脆就没接。
人说,善良的人总会逢凶化吉。尚武往常对商场员工的优厚待遇和好的福利,如今总算是都用到了。老板被抓了,下面的人肯定会知道。部门经理一呼吁,全场的员工从小经理到扫地的阿姨,都几乎套了大半家底来筹款。毕竟他们的大老板也没有真正垮掉,这商场还是在的,等人出来了他们这一批帮过忙的人肯定就算是有了一个金饭碗。排除这些想法,只当这是人间不乏温情好了。
尚喆在补齐罚款的时候不得不回了学校,尚武依旧在牢里蹲着,等着什么时候能第二次开审。好在现在已经不限制见面了,家里人想见,总能见到。乔乔五月生产,如果顺利,那之前尚武可能会回到家里吧,一定会的。
林峰还没有回来,苏牧大四下学期,也没有课程,两个人据说跑到苏杭去了,准备先把南方踩一遍。草草被尚喆留在了家里,反正这学期初就在这边幼儿园给她办了入学。小孩子毕竟是敏感的,草草偷偷问尚安琪,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尚安琪说怎么会呢,心里却有点没底。袁大军连着这几个月都没有往家里打电话,尚喆也没有往外打,甚至连提都没提到过。要是家里人谁问起了,就装作没听到。
尚雯偷偷告诉她,两个人肯定是吵架了。尚安琪想给袁大军打个电话说说他,两个人闹别扭不能这么来,得有一个人稍微服点软,可曾经打得通的电话如今打不通了,只能放弃。
尚喆倒不是不喜欢草草了,但心里有结,总该让他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如果时间倒退到那时候,他依旧不忍心把孩子一个人扔到福利院。
尚喆以飞的速度在毕业和旅行的道路上进行着,答辩前很多同学都开始着手找工作,有关系的进了更好的机关或者医院,没有关系的就去了各地的小医院。部队医院点名要尚喆留下来,刘庆国也希望他能继续在这边。毕竟确实是一个聪明有耐心的学生,如今想他这般沉在学业上不大受外界繁华影响的学生不太多了。尚喆拒绝了。
其实尚喆觉得,刘庆国因为钱的事情批过他之后又劝他留在这边医院,夸他能沉得下心,其实也是在说他这人到现在都长不大。尚喆恶意地想,我就是要长不大,就是要随心所欲,你们谁也别想理所应当的认为我该怎样我就会怎样。
尚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找了大五的师弟,报了一个他们的毕业骑行团。给自己的头发修了修形,听从理发师的建议稍微染了下色。发型从郭富城的三七分,变成了最能彰显他那张嫩脸的齐刘海,实实在在的老学生装嫩。以至于他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签在部队医院开始上班的王晓娟一口茶从鼻子里憋了出来,喷的到处都是。
王晓娟咳了半天,才抬头眨巴着眼看面前的尚喆,最后总结说:“其实我发现一规律诶,不知道你发现了没。”
尚喆也不回答,等着她继续说。
王晓娟凑过去一点看了看他的皮肤,啧啧舌继续到:“不过发生在你身上也没什么可能理解的。医学院的学生很多都是未老先衰,一个个男生每天都顶着个油乎乎的脑袋还自以为很帅的白大褂不离身。你看咱们院的研究生,王一刀(外科)才29吧,比我爸看着都老,头都秃了。张一麻(麻醉)26,这个在研究生院算小的,可那脸颜色乌漆麻黑的,麻醉过度似的。你吧,就和别个不一样,人家一累看着就猥琐,你一累人一瘦看着就让人心疼。怪不得王一刀说,你要是个女的,他就把你娶回家再也不让你拿刀子碰鲜血,得当宝贝藏起来。”
尚喆不接话茬,问:“你和一刀师兄谈恋爱了?”
王晓娟又一口茶水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憋红了脸猛摇手,“你别害我。”
“我觉得一刀师兄挺好的。”
“是挺好的,人家有女朋友了啊,准备女朋友毕业就结婚呢。”
“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王晓娟不知道苏家发生的事情,她的家本来就不在临江市,而是下属的一个县城下面的乡村里。当初在市里念书,是因为父亲在市里给人补自行车,妈妈过去了,她也跟着过去了。父母早就干不下去又回了农村老家,她年间回去了一趟,又匆匆回来上班了。对于有些人,连追求爱情的勇气和资本都匮乏。部队医院是很多人的梦想,托关系送银子都不见得能进得去,在医院里以后是有军衔的,属于半个脚已经跨进了金饭碗,可尚喆说推就推掉了。说白了,他是在福窝里长大的,因为从小到大家庭富裕,根本不太明白一份好工作和金钱的意义。即使出了尚武这档子事,他依旧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什么都不缺,很多东西说扔就能潇洒地扔掉。王晓娟做不到。她喜欢尚喆,却跟着他默默付出的资本都没有。她要挣钱,要抓住一切机会保住这份工作,要想办法把爸爸妈妈从那个穷乡僻壤接出来,要绞尽脑汁给正在高中读书的弟弟挣学费。
“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王晓娟愣了一下,“已经开始考虑了,遇到合适的会抓住机会的。”
尚喆笑,“那就好。”
王晓娟看尚喆的新发型,还是不适应,忍不住动手把他的齐刘海扒拉开一点,略微三七分了下心里才舒服了点。
“你这样做多不地道啊,也二十四五的人了,把自己搞这么嫩让师弟们看见得多嫉妒啊。”
“又不和他们抢资源,师妹们都是他们的。”尚喆低头填表格,随口道:“过几天请你吃饭,有中意的对象可以带过来。你看哪一天有空,我再安排。”
“干嘛?”
“报了个骑行团,准备答辩完骑行中国。”
王晓娟摇头,“有钱人的世界,我真不理解。”
“青春就是本钱,我们都很富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这句话最早不知道是谁说的,尚喆有点恨这个最初说这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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