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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今朝作者:晨钟声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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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睿英皱眉。他是知道应该是他家里人出了些事,但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老爸被抓,对方还讹诈大笔赔款,当时老妈快要哭瞎眼,四处求助,才在娘家那边的帮助下把老爸赎出来。”
“赔款呢?”
“给了呗,还能怎么样。”想到当年的事以及相关人士的嘴脸,程卓斌冷笑:“搞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讹诈么,给了就消停了。”
“怎么不……”贺睿英不认为妥协是最好的办法。
程卓斌看他一眼,脸上是一闪而过的讥讽:“没有人证,所谓的被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睿英一愣:“……没有……人证?”
程卓斌嗤笑,转头继续逐渐映入眼中的别墅群以及其前被灯火装饰得梦幻的花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嘛。”
仿佛被狠狠砸了一拳,原有的轻松不再,反而沉重得喘不过气。“物证呢?”
“没有。”或许是过得久了,原来的感情没那么深刻,嘲讽一阵语气也就归于平淡。“当时那个人浑身是伤地倒在路边,因为算是店里的熟客,老爸看见就送他去医院了,结果就被咬着不放,非说是老爸打的。”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偏偏在前一天晚上,老爸还真碰过他。”于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碰?”贺睿英的眉心自开始这个话题后就揪得紧紧的。
一阵寒风吹过,程卓斌拨了拨被弄乱的头发。“老爸喜欢抽水烟,就用那水烟筒碰了他一下,碰过后还活蹦乱跳的,结果第二天晚上就倒路边了。”
“没有伤鉴?”
程卓斌终于笑了,他拍了拍贺睿英:“就这里这个小地方,普通市民的小打小闹,会有伤鉴?我怀疑警察法官连医院开的证明都没看过。”又摇了摇头:“不对,医院也没开证明。当时就是将人送医院里医治,连医药费住院费都还是我们垫的。”原本以为顺手做好事,谁想到呢。
“那人硬说是老爸把他拉到阴暗角落暴打一顿,人证物证都没有,只有当事人口供,不就被赖定了么。”
贺睿英沉默,良久才叹气:“难怪你当时……”
看着对方隐在黑夜灯光下的面容,程卓斌也不禁想起当年的情形。
程家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去,尤其程父程母对孩子比较宠,即使家里经济不怎么好也会尽力满足孩子的要求,也幸亏程家的两个孩子比较乖,较之其他男生懂事,不算太省也不会随便乱花钱。大哥具体怎么想的他不清楚,就程卓斌本人来说,除了兴趣也就没什么能花钱的地方,所以自小花费最多的也就是买书,然后就是小学时报了个油画班,这两件事一旦提出父母都很快就批准了,弄得程卓斌一直也没怎么忧心过家里的经济情况。
直至那件事发生。
善良市民的一次助人为乐结果把自己抛进深渊。到这件事爆发出来时,他才知道,原来家里存了那么久,家里开的小店一直看上去生意不错,但这么多年,也就五万左右的存款。只是对方要求赔付的十万的一半。也幸好当时程卓斌已是大四,交了最后一年学费和住宿费,程卓斌本人也在实习中。
最后,老妈从大哥那里借了些,又求娘家人借了些,东凑西凑,又在一位干部远亲的周旋下将赔款压到七万,堵了那边的口,顺利把人放回来。只是那案底到底是落下了。
在听到这消息时,程卓斌正好处于找工作的迷茫期,正为兴趣工作不能相符而郁闷,添上这件事,瞬间把本来就没怎么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挫折的人压得几乎倒下。精神压力严重超标,整个人处于负能量满溢状态,对外也就没了一贯的好耐心好脾气。
于是十分难得的,他这个本来不擅长也不喜欢喝酒的人开始酗酒。
贺睿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他身边的。
到了之后二话不说扣下他的酒杯,双眉皱得死紧:“你究竟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你!”
程卓斌就笑了,说:“不像我?那你觉得怎样的才是我?永远冷静理智,永远耐心好说话吗?”
贺睿英皱眉不语,只是盯着程卓斌。
程卓斌被他盯得烦了,胸中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加上多年以来的压抑隐藏,他决定还是向他挑明:“贺睿英,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是谁?识人之力有多强悍?你以为就凭这么多年的来往你就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了?作梦吧?”
“我……”
“我告诉你贺睿英!我忍够了!”不等他说完,程卓斌就把手上的杯子猛地摔到地上,剔透的杯子顿成片片晶莹碎片,有几片甚至溅到贺睿英身前,里面装的酒也洒了一地。
摔完杯子后算是把怒气去了一半,程卓斌又深呼吸几下,才看着对方,紧紧盯着眼镜底下的那双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清楚:“贺睿英,你觉得跟我待在一起很舒服?但你知道在一起时,我的压力很大吗?就思想层面来说,你就是一高高在上的圣人,你想着国家想着人民甚至想着世界;就学识来说,你也能把我甩出几条街,你博学,什么都难不到你,在我为了考试焦头烂额时你总是那么轻松;你做事有规划,目光长远;你有想法,凡事都有独到的见解。在你的映衬下我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俗人!在我找工作时,你曾跟我说别太自卑要有自信,你知道我的自卑就是被你逼出来的吗!跟你在一起时还得一直维持自己最好的一面,这么多年来有多累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见对方紧绷的身体,程卓斌既想哭又想笑:“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跟你说过好多次我们只是朋友,可你表示只想在一边陪着我就够了。我知道你不计回报,但你知道每次我收到你送我的礼物时,心里不是高兴而是烦闷,我欠你太多,多得我根本还不起!你家庭环境比我好,经济头脑理财能力也比我好,所以经常借着一些由头送我东西,有些还是我根本负担不起的价钱!甚至还送到我侄女上!其实我想问你很久了,你理会过我的感受吗?在我看来,那些根本不是礼物,而是一份又一份的人情债!”
深深吸一口气,程卓斌垂眸,沉声说:“贺睿英,够了。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我不值得你付出这么深这么伟大的感情。”
良久死寂一般的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重得能让人窒息。
“对不起。”贺睿英低声说。
程卓斌又笑了,虽然笑得比哭更难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很好,只是我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也……太混蛋了。其实是我对不起你。顶【1】。”最后还是低低地骂了一声,程卓斌双手掩面:“能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贺睿英低头半晌,沉默着离开了。
那一次,就是两人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顶:“顶…你…个…肺”的简单说法……
☆、Chap。4
“都上大学几年了,你还不找个对象吗?”
“……没有这个必要。”
“别啊,多点出去走走,多跟其他人交流交流,或许能碰到个合适的呢?”
“……你就当时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大哥,你连沧海都没见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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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众人已经来到山脚下。
看着因接近半夜而空旷的停车场,程卓斌还是怀念小时候的山门公园和荷花池。再望一望黑黝黝中间或夹着点点灯光的山,不禁想起,自己好歹当了三十几年的本地人——虽然中间有十几年的空白期,但过年过节偶尔还是回来的,居然一次也没试过在这山上看日出。小时候曾经是想过要一家来看日出来着,结果因为贪懒而错过了,之后也没再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突然有点想在这里看看日出呢。程卓斌眯眼。可惜今天他们只是路过,现在他们的目的地是离这里近一公里的游乐场……附近的K歌厅。
或许是走得累了,前面的大部队速度慢慢降下来,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于是他们两人终于融入了大部队中。
程卓斌听到有人向杨鑫焯抱怨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唱K,后者回答是为了照顾外漂党。程卓斌想了想,算是明白了。那家K歌厅是近几年新开的,在外面漂着的工作党或半定居党甚至已经定居外地的人,很有可能没去过。
……好吧,班长也算用心良苦了……
“干脆凌晨过来看日出吧?”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低喃出来。
贺睿英推推眼镜:“好啊。”
程卓斌一愣,看向旁边,对方一脸平静地回视。
“好吧,等会问问有没有愿意的。”
贺睿英四周看看,笑着说:“他们精力应该很好。”
程卓斌也笑眯了眼:“年轻人嘛。”
又一路说说笑笑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看这暖黄霓虹灯映照下显得大气端雅的大门,程卓斌深深觉得,果然比自家小店外面那条街上的K歌王有格调。走进去后这种感觉就更浓烈了。
服务生笑着将人迎到特大间中,打开机器,很多人就迫不及待地围着点歌台争吵着点歌。
程卓斌摇摇头挪到一个角落里窝着,贺睿英在他身边坐下。
稍微安抚一下激动点歌的那帮人,杨鑫焯出去地给大家张罗吃喝玩的。在他跑进跑出几次后,贺睿英也跟着帮忙去了,过了一会两人回来,程卓斌看贺睿英手里拎的白酒,无奈地又提醒了一句:“你别喝太多,没人照顾你。”
闻言,贺睿英只笑着开了瓶,就着瓶口直接喝。“放心,醉不了。”
程卓斌摇摇头,不管他了。
随着第一首曲子响起,一个晚上鬼哭狼嚎宣布开始。
这房间虽然很大,藏十几近二十个人还是小了点,加上麦克风只有三个,其他的就自发围成几团,或吐槽喝彩,或一起聊聊天,或打打扑克摇摇骰子,或窝一边打瞌睡,更多的是几样轮着进行。
程卓斌就属于先跟别人聊聊天,然后组团打扑克,最后累了困了就窝一边装死的人。旁边的贺睿英也差不多,除了手边始终放着一瓶白酒。
由于他们两人都五音不全,除非是小圈子的玩乐,在这种大型聚会里基本都是不出声的,但这不妨碍别人起哄,迫于压力两人只好挑了几首调子比较平的应付过去,又在众人的闹腾中合唱了一首歌才被放过。
于是程卓斌就无奈了,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流程啊,上次大学之前的聚会也是这么一个套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房间里的人渐渐倒下一大半,只剩下几个精力特别旺盛的还在吼着。
看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程卓斌摇头耻笑:“战斗力太低了。”
倒在他身边的人嘟囔着:“你怎么还这么精神啊……”
程卓斌拿起自己的那杯饮料喝了一口:“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熬夜加班几天不睡的时候多了。”
那人彻底没声了。
比起刚开始的那阵热闹,现在房间里安静不少。只有音乐还在放,两三个人还在唱。
程卓斌问贺睿英:“你不睡?”
贺睿英摇头:“不困。”
程卓斌点头,伸个懒腰后站起来。
“你要去哪?”
站着又活动一下身子,程卓斌回答:“打算出去走走。”
贺睿英站起拿过外套,又把程卓斌的外套递给他:“一起吧。”
程卓斌不置可否,跟正在唱歌的几位打个招呼,静悄悄地从众多“尸体”中挪出去。
走出K歌厅,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阵阵清凉的风吹过,瞬间把原来的丁点睡意也吹没了。
“没想到今年的春节又不冷。”说实在的,现在程卓斌十分怀念当年几乎裹成个粽子去拜年的日子。
跟出来的贺睿英应和:“这几年都是,冷日子不是在春节之前就是在春节之后。今年估计也是之后吧。”
程卓斌啧啧几声,沿着公路慢慢走。贺睿英始终与他保持并肩的速度。
走到游乐园入口,贺睿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东西递给程卓斌。
程卓斌眨眼接过,在路灯帮助下看到那是一张请帖,婚宴的请帖。又啧啧几声,他打开帖子,里面的名字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这是我妹妹的婚礼,就在初六,有空的话就过来吧。”贺睿英说。
程卓斌笑嘻嘻地挥了挥请帖表示收下了,然后问:“你有打算办一个吗?我很乐意参加。”
旁边的人脚步微微一顿,低下头沉默半晌后说:“如果我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对象呢?”
程卓斌神色不变,懒声回答:“饭席上不都说了有吗。”
贺睿英也笑了,只是笑容有点寂寞:“那句话能有好几个意思吧,而且说不定我说谎呢。”
见他那副神色,程卓斌轻轻地往他肩膀上揍了一拳:“你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你当我认识你几年了?”
贺睿英停下脚步,在对方也停步并不解地转身询问时,他直直地看进对面的人的眼睛里,神色严肃:“人是会变的。而且,就像你当年说的,几年时间其实不够真正去了解一个人。”
程卓斌神色依旧,只手插进衣袋里静静地回视。
仿佛对峙,又仿佛只是平淡地看着彼此,直到贺睿英叹气苦笑:“看来即使我说想重新开始,你还是不愿意?”
这次程卓斌不再沉默:“如果说恋爱感情,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所以根本没有重新开始一说。如果说是友情,我们从来没有结束过,也用不着重新开始。”
贺睿英推推眼镜,脸上的笑容满是无奈:“你还是这样……”
程卓斌笑睨他一眼,转身继续沿路散步。“这句话我今天听得够多了。”
寂静的夜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是另外一人的脚步声,近若咫尺,也和谐得一如乐曲。
“那我说给我们一次机会呢?”
程卓斌夸张地摇摇头:“我不做小三。”
贺睿英皱眉看他,他则似笑非笑地回望。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大笑出声。
笑声渐歇后程卓斌展臂揽过贺睿英的肩膀——自从发现贺睿英对自己的感情后,他已经很久没与他进行过如此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了——诚心实意地说:“好好过下去。还是那句,选择你所爱的,爱你所选择的。”
贺睿英先是一愣,露出今晚最灿烂也最轻松的笑容,拍拍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承你贵言,好兄弟。”
解开昔日那名为“爱”的沉重枷锁,两人的相处明显轻松很多,仿佛回到当年初识之时的纯粹,并且从今朝起,还会越走越深,以另一个名字的感情。
由于最后房间里的人员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全部阵亡,程卓斌一度感慨自己看日出的计划总是那么坎坷,那边贺睿英就说要不就我们去吧。
程卓斌打趣道两个大男人去看日出,让你那一位知道他不砍了我?
贺睿英挑眉,当场就打了个电话把电话那头正在睡觉的人吵醒,目的就是:一起上山看日出。
程卓斌真想给他跪了。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这样舍命陪君子,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他给杨鑫焯手机上发了条短信交代一下去处,就兴致勃勃地拉人往山脚下走。
也不知道是那两个人心有灵犀还是对方把时间掐得刚好,反正等他们来到山脚下时,程卓斌就看到一个人正从停车场那边走过来。
走到近前一打量,不错,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相貌一般但顺眼耐看,气质沉稳,跟贺睿英挺相配。
贺睿英互相介绍过后,三人也不多说闲话,趁着天还没亮就往山上走。
一路上三人互相都说说笑笑,主要是程卓斌说贺睿英学生时期的各种丰功伟绩,那位说与贺睿英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唯独故事的主人公贺睿英尴尬得直想捂住他们的大嘴巴,又被两人调戏一番。
到了山顶6点多,天开始蒙蒙亮,程卓斌趁着贺睿英去洗手间时拉过那人,简单聊了聊他们俩之前的事,最后郑重嘱托对方好好地对待贺睿英,自然免不了一番威逼。对方笑得温柔地答应了,搞得程卓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嫁女儿的父亲。
日出其实也就那样,第一次亲眼看确实有些惊艳,仔细想起来倒觉得还是照片里的好看。
看过日出之后三人又在山上的广场上玩闹一阵,直到有早起的老爷老太上山晨练才往山下走。
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时间也用得少。熬了一宿都有点累,也没想着一起吃早饭。贺睿英的那位虽然是睡到一半被吵醒,好歹还是沾过枕头,精神比他们两个好多了,车自然是由他开,又看见程卓斌眼皮直打架都快睁不开眼,就决定先把他送回去。
程卓斌当然不可能有意见。
车子到了事先说好的地方,程卓斌下车,另外两人也下了车,一前一后地站在车子两边。
程卓斌笑着抱了抱贺睿英,又往那边的人点了点头,道别后独自往家里走去。
余下两人目送至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上车,对视一眼,发动引擎往家里驶去。
南辕北辙的轨迹,都承载着对对方的祝福。
昔日已已,今朝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未来,终归由自己选择,放下曾经的执念,或许能收获更多曾经不曾想到的东西。
然后,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可以有两个结局的,不过最后想想,还是这么着吧,毕竟这样比较符合那两人的实际情况。所以这其实是一篇友情中夹着爱情的故事……OTZ
咳咳,仅以此篇致赠那两位在爱情路上有缘无分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各自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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