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谈个恋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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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雪，有种软化人心的奇妙呢。”抬头，一个灿烂爽朗的笑无声绽放，“欣安，这像不像你做的蛋糕？我觉得如果九寨沟有味道的话，一定是你做出来的那个味道。”
　　“噗！”杨欣安被逗笑了，“你在说什么了？”
　　九寨沟？他做的蛋糕是九寨沟？是玩艺术的人都这般感性，还是这个天然的人特别？
　　杨欣安觉得自己只见过这么一个玩艺术的人，还是当做特例对待会比较公平。
　　但陈楷滨没有理解笑点，或者该说，他完全没有精力去理解笑点，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欣安的笑容上了。
　　精致的五官一向冷冷淡淡，虽然已经足够好看了，但现在笑起来更是魅力非凡，就像是棉花糖一般柔软而甜蜜，惹人想要双手捧住怜爱。
　　会是什么味道呢？
　　回过神的时候，陈楷滨已经吻上杨欣安了。
　　杨欣安愣住了，但瞬间之后，他推开陈楷滨，大吼：“你他妈在干嘛？！”
　　陈楷滨眨眨眼，说：“我在吻你。”
　　“他妈就是你吻我干嘛？找抽还是想泄火？他妈你想死啊！”
　　“我喜欢你啊欣安。”毫不犹豫地说出口，陈楷滨看着他的眼神认真得吓人，“欣安，你难道没发现吗？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杨欣安被陈楷滨理所当然的态度弄懵了，他揉着眉心：“陈楷滨，我是男的。”
　　“嗯。”陈楷滨站起来，走进他，“我知道。”
　　“你不知道！”杨欣安火大地大吼，“你他妈又不是gay，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妈你想尝新鲜去找别人！”
　　陈楷滨有点动怒了：“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把你当……”叹气，说话声音里带着求饶，“欣安，相信我，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别否定我好吗？求你了。”
　　男人高大的身体此时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佝偻着，疲惫的脸上是讨好，还有恳求，以及再也无法掩饰的爱意。
　　这人是认真的……
　　杨欣安退后一步。
　　“欣安，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好吗？”
　　杨欣安落荒而逃。
　　他失算了，他以为这男人很单纯，但是他忘记了，越单纯的人，出招的时候越难招架。
　　他就知道，他和这个人合不来！

☆、050

　　下午4点，陈楷滨出现在杨欣安的视线范围内，一如既往的开朗笑容，但似乎还含着点怯懦。
　　店长刚想让杨欣安上前去服务，却被杨欣安抢先开口了：“我去厨房帮忙。”
　　这个时候去厨房帮什么忙啊？但没等店长询问清楚，杨欣安已经溜了，把那个眼里落寞的某人丢在那不管。
　　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晚上，等杨欣安从后门出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陈楷滨站在那抽烟。
　　掐灭烟，陈楷滨手足无措：“嗨。”
　　握紧拳头，杨欣安发现自己居然摆不出什么难看的脸色，因为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好可怜。
　　11月的夜晚，街头冷清，身着仅一件外套的人强撑着，一向都大而化之的笑容里透露出显而易见的胆怯。杨欣安不是一个狠心到无药可救的人，看到这个一直都像是没什么阴影的人此时这般被乌云笼罩，他没办法将电闪雷鸣轰向他。
　　最后，杨欣安如往常一样，递过蛋糕盒：“抹茶蛋糕，要吃吗？”
　　一瞬间，乌云消散，阳光普照大地，温暖人心。
　　“要。”
　　坐在街头的长椅上，陈楷滨拆开盒子，拿起杨欣安细心备好的小勺子，满足地吃蛋糕，大方地给予最高评价：“好吃，欣安，你做的蛋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是吗？你觉得这个蛋糕好吃？”
　　“嗯。”
　　“那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杨欣安冷冷淡淡的，说话声音更是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是店里剩下的蛋糕，以后你喜欢，直接在店里买就好了，不用再每晚等到这么晚等着吃我做的。”
　　“……”陈楷滨抬头，错愕布满他的脸。
　　杨欣安的眼里毫无波澜，比空气还要让心寒冷的话从他那张诱人的嘴里无情地蹦出来：“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们到此为止，就这样。”
　　说完，杨欣安起身，走了。
　　今晚好冷，风刮在脸上好疼，眼睛也干涩得难受。
　　胸口太难受了，杨欣安边走边深呼吸，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没事，就要这么做，没事的，你没事的杨欣安，没事的……
　　手臂蓦地被拽住，转身一看，杨欣安疼涩的眼即对上对方笔直的、无所畏惧的眸。
　　“欣安，我喜欢你。”
　　“……”
　　“和我交往，好吗？”
　　叹气，杨欣安拽回自己的手，仰着的脸上是赤裸裸的嘲讽：“然后呢？”
　　陈楷滨不知道他问什么。
　　“然后呢？交往之后呢？”杨欣安毫不留情地质问，“陈楷滨，我不是白痴，你跟我不一样，你是正常人OK？正常人就给我乖乖去和女人交往然后结婚生子，别把时间花在我这里，我没时间陪你玩恋爱游戏。”
　　“那不是游戏就没关系吧？”陈楷滨终于知道他想得到什么了，“我会好好珍惜你、照顾你、爱护你，我发誓我一生爱着你，我将我剩下的全部生命统统交给你，只求你在我身边。”
　　陈楷滨说的诚挚，坚定到无人可反驳。
　　杨欣安后退：“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楷滨向前：“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不知道。”
　　“知道。”
　　“他妈你不知道！”杨欣安抑制不住地大吼，“你该死的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那个宛如野生动物负伤般难受却还保持高傲态度的美丽的人，陈楷滨被吓到了，不是因为他的语气不好，而是因为那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痛苦。
　　“欣安，怎么了？”靠近他，陈楷滨放轻说话的声音，身子也弯下来，尽量和他平视，“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人大概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自己吧？看着他辛苦弯腰的动作，杨欣安不禁这么想。
　　也许杨欣安看起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高傲、独来独往又嘴毒，除了蓝彬、白若珊之外，没有其他来往的人，虽然被他外表吸引而扑过来的人很多，但都被他一个个击退了，还是用那种可能会残留心理阴影的方法。
　　可是只有蓝彬和白若珊知道，杨欣安其实就是一个心特别软的人，看他的房间就知道了，东西哪怕用久了用旧了，他还是舍不得扔。
　　而现在，比起其他只是被他外表吸引的人，陈楷滨显得真实许多，不怕受伤地展露自己内心，总是直白地说出心里的话，坦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对这样的人，不能用以往的方法吧？
　　“我有喜欢的人了。”杨欣安听到自己这么说。
　　“我知道。”他还听到陈楷滨这么说。
　　杨欣安惊讶地看着他。
　　陈楷滨温柔地笑了：“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那你还……”
　　陈楷滨伸手，捧住杨欣安微冷的脸颊：“欣安，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露出的笑容灿烂如太阳，“人家不是说了吗，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赶快开始另一段感情，我对你的爱已经快淹没我了，我相信我能让你快乐的。”
　　一段话，说的杨欣安心都颤了。
　　推开他，杨欣安坚定地说：“不行。”
　　陈楷滨看着他。
　　杨欣安又一次叹气：“我不会这么做的，那太伤人了。”无论是对自己，对你，还是对他。
　　陈楷滨的眼神却更加柔和了，呢喃着：“欣安，你这样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杨欣安开始头疼了。
　　这人果然很可怕，感觉怎么说怎么错！
　　“陈……”
　　“嘘。”陈楷滨食指抵在他的鲜红的唇上，“欣安，你累了一天了，我送你回去吧？”
　　“……”
　　为什么他能那么自然地做出这种举动？

☆、051

　　三月一号，“缘点”正式开张。
　　红色的花篮摆满了门口，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让路过的行人清楚看到内里的格局，一瞬间，居然也引来了不少客人。
　　坐在一桌的吴宏志、夏梓豪和陈楷滨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看一眼某个脸色不好看的人，陈楷滨问：“梓豪，你干嘛臭着一张脸？欣安他们开业你为他们不高兴吗？”
　　吴宏志偷笑：“哎哟滨哥，还不是某人休学，还跟着别人在外面租房住，惹……”向夏梓豪努努嘴，“不开心咯哈哈。”
　　夏梓豪只有一句话：“吴宏志，你嘴巴不想要了是吗？”
　　吴宏志立刻低头，秉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赚钱。
　　穿着简单利落的白色衬衫、腰部围着一条黑色围裙的杨欣安一路承受着男女老少的惊艳目光闪亮登场，手里托盘上是一小碟蛋糕，放在陈楷滨面前：“给，吃完就回去，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国吗？别在这里碍着。”
　　吴宏志看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面，再看看陈楷滨面前色泽诱人的巧克力蛋糕，不知死活地拉过来：“哎哟欣安，滨哥不喜欢吃蛋糕啦，给我吃好了，我饿了。”
　　闻言，杨欣安眯着眼看某人。
　　陈楷滨笑眯眯地推开吴宏志靠近蛋糕的嘴巴，把蛋糕拉回来：“欣安做的蛋糕很好吃啊，我很喜欢。”
　　吴宏志还迟钝地想说什么：“不是，滨哥，我……”
　　“我要吃蛋糕。”笑是笑着，可怎么觉得阴风阵阵，不像以往都是和煦的感觉呢？
　　白痴如吴宏志终于醒目了，放下小勺子，端正坐姿：“哎呀，我突然觉得好饱，滨哥，蛋糕你吃吧。”说完，吴宏志的喉咙明显动了动，看来是在咽口水了。
　　杨欣安翻了个白眼，拿出笔：“想吃什么？”
　　一听，吴宏志立刻说：“巧克力蛋糕！还给我一杯摩卡。”推推正看着某个地方看到出神的夏梓豪，“你呢，要什么？”
　　夏梓豪没回话，起身，直直朝书柜后走去。
　　一看前方的人，吴宏志就知道今晚自己要一个人回去……啊，不对，还有滨哥呢。
　　陈楷滨痴迷地看着杨欣安：“晚上我等你下班吧？几点？”
　　呃……还是一个人回去吧。
　　*　*　*
　　开业第一天，事情比较多，当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收拾完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蓝彬被夏梓豪接走了，只有杨欣安跟白若珊回到他们租的地方。
　　洗完澡，躺回床上，透过朦胧的灯光，看到时针接近1。
　　手机短信铃声响，打开一看，是一个应该睡觉以准备明天坐飞机出国的人。
　　“今天的蛋糕也是很好吃，只是以后不再只是我一个人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蛋糕了，有点小失落。PS：你穿围裙的样子好好看，我偷拍了一张，作为我的手机屏幕好不好？又要有一个星期见不到你了，好寂寞。”
　　杨欣安光看都觉得丢脸了，为什么那个人就是可以毫不在乎地说出这种话来呢？
　　“本来就不止你一个人能吃到好吗？我只是找你试味道而已，再说做完不吃也浪费。还有，把照片删了。”
　　短信发过去还不到两分钟，手机又“叮叮”响了。
　　“那我以后还能帮你试味道哦，这样你做的所有蛋糕，我就是第一个吃到的人了，想想都觉得好幸福。照片我不想删，不要让我删好吗？我真的会寂寞的，我现在就好想你了。”
　　虽然没人看到，但杨欣安还是以手遮住自己的脸。久久，只有一句话发过去——“睡觉！”
　　“叮叮”，那个人回道——“晚安，欣安，我想梦见你。”
　　杨欣安直接把手机关机。

☆、052

　　狗血剧上经常有这种剧情，某个角色出远门，然后他搭的车或是飞机总会出意外，接着就是催人泪下的老套发展了。
　　杨欣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也会发生这种偶像剧。
　　蓝彬放下手机，看着面前两个好奇打量自己人，脸色有些沉重：“夏梓豪说要出国一趟。”视线集中在杨欣安身上，“是滨哥出事了。”
　　“……”杨欣安愣住了，那个傻乎乎的昨天还给自己发信息的白痴？
　　白若珊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生命危险？”
　　蓝彬摇头：“不知道，夏梓豪正要赶过去。”
　　杨欣安嗤笑一声：“果然白痴出门就是不会让人省心。”但他攥得紧紧的拳头和他表现出来的轻松自在一点也不相称。
　　和白若珊交换了下眼神，蓝彬说：“欣安，你今天要先回去休息吗？”
　　“拜托，我们这才开店几天啊？这就赶我走？”
　　“安安，”白若珊也安抚他，“我陪你回去吧，我累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蓝彬已经不由分说地帮他脱下围裙了：“回去回去，这里我来就好。”
　　看着白若珊“虚弱”地倚靠着自己，杨欣安只好搀扶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蓝彬摆手，直接推出门。
　　回到住处，杨欣安想带白若珊回房间休息，她却直接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了。
　　“行了，你知道我假装的，一块坐会吧。要喝酒吗？”
　　杨欣安叹口气：“不用了，没事的话我回……”
　　“安安，”白若珊的声音很轻，轻到轻易钻进心底，“你别再忍了，这里没其他人。”
　　深呼吸，杨欣安脸上又是一贯的狂傲：“你在说什么啊？”
　　白若珊看着那个倔强的人，苦笑：“好吧，那应该说是我别再忍了。安安，真的，陪我会儿。”
　　仔细端详了下白若珊，一会儿后，杨欣安终于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白若珊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杨欣安的腿。
　　“安安。”
　　“嗯。”
　　“我是孤儿。”
　　一瞬间，杨欣安不能理解白若珊说了什么，等到这句话的意思传达到大脑的时候，杨欣安已经惊讶到差点跳起来了。
　　白若珊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惊讶？”
　　“呃……嗯。”
　　“嘿嘿，我就知道。”
　　低头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美女居然一脸的得意。
　　“蓝彬知道吗？”
　　“嗯……应该不知道吧，我又没说过，但他可能有点察觉到了，那个家不属于我。”
　　忍不住轻抚她的头发，为她疏离。
　　白若珊接着说：“我好像是还没到一岁的时候就被收养了，所以我对亲生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我根本就没有我不是那家人的记忆，感觉我从一开始就是生活在那里的……开始有违和感是我四岁，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仰头，灿烂一笑，“你知道，当一对被医学判定没办法生育的夫妇有了自己的小孩后，他们有多么的兴奋？我记得，弟弟出生之后，他们就极尽所能地宠爱他，疼爱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他。”
　　杨欣安没有办法控制地有了悲伤的神色。白若珊“噗”的笑了，伸手抚摸他的脸，安慰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他们对我很好，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小孩，但他们还是对我很好，只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睛飘向经由窗户洒在地板上的明媚阳光，“比起以前总是对我嘘寒问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照顾弟弟上，对我说最多的一句话是‘钱够用吗’，你懂吗，就是那种很……纠结的感觉。”
　　杨欣安温柔地摩挲她的发。
　　“小孩子不懂事，我只当自己乱吃醋，所以也跟着照顾弟弟了。只是小孩子宠多了，容易无法无天，高一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你只是被捡回来的可怜鬼，你根本不是我姐姐，别总是来管我，恶心死了。”说到这，白若珊的眼里蓄起泪花，声音很低了，可她就是高傲地吞下这所有一切，笑笑地继续说，“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候可是伤心死了，差一点就自杀了呢。”
　　杨欣安不由自主地全身绷紧，白若珊连忙安抚他：“没事没事，那时候还只是小孩，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感受到杨欣安放松了，白若珊接着说：“我就是那时候遇到蓝彬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杨欣安专注地看着白若珊。
　　“他是交换生，你知道吗，从那时候开始，蓝彬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书呆子了，身上总是会带着一本书，而且看书的速度飞快，一本接一本的，他来我们学校才那么点时间，居然有办法扫了我们学校图书馆大半的书。”
　　回忆那段往事，白若珊嘴角噙着一朵怀念的笑花，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看着那个样子一心一意看书的蓝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会心里觉得很……宁静？还是说很和平呢？就是有种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奇妙感觉，让我骤然间都不再觉得自己烦恼了那么多个晚上的事情是该烦恼的事，还对自己有过轻生的念头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再仰头的时候，白若珊充满了古典气息的脸蛋上满是夸张的笑：“所以呢，安安，我和你一样哦，对你、对我来说，蓝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都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过得幸福快乐。”
　　杨欣安柔柔地笑了：“嗯。”
　　起身，白若珊抱住杨欣安：“然后呢，我比较贪心，还有另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也幸福，安安，你该放下了。”
　　杨欣安僵在白若珊的怀里，不敢动弹。
　　白若珊抚摸他的背：“你啊，比我还死心眼，认定了就不放手。安安，我不是想对你指手画脚，只是……你再把自己禁锢在牢笼里，你会看不清你周围的事物的。”
　　“若珊……”杨欣安的声音很虚弱，小小声的，似乎是在呼唤，却更像是求饶。
　　可是白若珊不允许他逃避。
　　“我不相信你没发现滨哥的感情，但就算是这样，你也肯让他呆在你身边，安安，这代表什么还需要我说清楚吗？”
　　代表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那个人太温暖了，坦率、直接、毫无畏惧，在他为蓝彬的幸福喝彩的时候，那个笔挺的身影就这么闯入他心里那个灰暗的角落，让他舍不得推开，怕自己一旦陷入那个黑色漩涡，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别给自己的限定太狭隘，蓝彬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不是给自己的限定太狭隘了，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哪个人会比那年冬天对自己伸出援手的那个人更温暖了，所以才一直没办法离开，执拗地呆在近处取暖，就算是内心早已伤痕累累，他还是想留在那个人身边，看着他，心里就满足了。
　　“我喜欢你。”
　　一张傻乎乎的笑脸浮现在杨欣安的脑海里。
　　“蛋糕超好吃的。”满足的笑……
　　“我今晚等你下班。”讨好的笑……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温柔的笑……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欣安，我喜欢你。”
　　再也没办法压制的恐惧从心底深处窜出来，杨欣安紧紧抱住白若珊，哽咽的声音飘荡在房里：“若珊，怎么办，我好担心他。”

☆、053

　　三天后，夏梓豪、陈楷滨安全归来。
　　看着那个浑身上下啥伤口都没有、依旧笑得阳光爽朗的陈楷滨，众人不由得对那个传说中“滨哥出事”这件事产生质疑。
　　蓝彬埋怨地说：“没事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啊？”
　　夏梓豪斜睨他一眼：“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得，两人又杠上了。
　　陈楷滨走到脸色难看的杨欣安旁边，“嘿嘿”傻笑：“我回来了，好几天没吃到你做的蛋糕了，我……啊！”
　　杨欣安不解气，再次狠狠踹了他一脚，满意地又听到陈楷滨吃痛的惨叫声。
　　白若珊看不下去，指着身后：“去，休息室隔音效果不错，算账去那里，我还要做生意呢。”转头一看，嘴硬的蓝彬正紧贴着风尘仆仆、眉眼里满是疲惫的夏梓豪，心疼的眼神都露骨到没有人会看错了，“行了，蓝彬，今天这里我来就好，你带你家夏大人回去休息会。”
　　也不矫情了，蓝彬不否认自己看着夏梓豪那么疲劳的样子确实很担心，于是主动牵起他的手，说：“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我补偿你。”
　　白若珊直接赶人：“得了得了，回去回去。”再看看这边，某个更倔强的人居然还拿着抹布在擦桌子，惹得陈楷滨就像只大型犬一样可怜兮兮地跟在身后不知所措，“杨欣安！你休息！快！”
　　杨欣安说：“我……”
　　“安安。”说实话，白若珊咬牙切齿的模样真的很可怕，“别惹我，去、休、息。”
　　默默放下抹布，杨欣安自动往休息室走去。陈楷滨一边跟在杨欣安的身后，一边对白若珊作揖道谢。
　　进了休息室，杨欣安也不坐下，一直背对着陈楷滨站着。
　　陈楷滨挠挠头，虽然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想了又想，还是从头说起比较保险：“呃……我这次是去阿姆斯特朗，就是荷兰的首都。”
　　“……”
　　“我这次去不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有个熟人托我照顾他弟弟，所以我这次是身边带着一个助理的。”
　　“……”
　　“在马肯的时候，我……呃，比较倒霉，有人抢了助理帮我拿着的包，然后我就追上去，大概是我速度比较快，我那个助理没跟上。等我追上那个小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