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作者:嗟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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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瑒说：“有点事。”
彭非看着丁瑒手里一直提着的白色袋子，上头印着“环球雅思”几个字。刚才一直难受着也没多想，现在有了点精神便问：“你还要再考雅思吗？你…还想再出国？我后来有在网上看到你学校的新闻…。”
丁瑒没否认，只“嗯”了一声。彭非却忽然高兴起来：“你要找老师写推荐信吗？猥琐杨升系主任了，你有联系吗？”
丁瑒确实在考虑推荐信的事，这次不比去年，不想只随便找两个任课老师签字了事，可对于猥琐杨丁瑒真的没什么把握。先不说自己本来就不喜欢他，就是在他的课上丁瑒也从未冒过头，应该留下什么印象。
可彭非不同。
大四时系里曾传言猥琐杨和另外几个老师要合伙拍个电视电影，当时就找的彭非出演里面的一个角色，丁瑒偶尔几次去国际交流中心看节目，还看到过彭非跟猥琐杨几个老师一起吃饭。但问题是丁瑒并不想让彭非帮忙。
“没有，不准备找他。”丁瑒道。
“为什么不呢？”彭非有点急，“我知道推荐信对申请很重要，就算你不喜欢他，可这是出国的大事啊，有这个资源干嘛不用？他其实挺乐于给学生签推荐信的，说一声就成，我帮你跟他说吧？”
“算了，我已经打算找高老师和余老师了。”
“剧作大课的高清？余…教你们艺概的？他们俩个都只是讲师，推荐信没什么分量，”见丁瑒还是未被说服的样子，彭非低了低声音说道：“你既然有心再出国，就干脆去更好的学校，事关前途你就别再顾虑其他的东西了，这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我不会…。不会因为帮你跟老师说了一声，就让你记个人情，这根本不算什么…丁瑒…我没别的意思，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行吗？”
回到双泉堡，莫颖浩正在屋里打包玩具，腿脚好了后正式复工，这一袋是伤愈后将要送的第一批。丁瑒瞄了一眼桌上用盘子盖住的饭菜，打开了卧室的空调：“这么热你也不开个空调！”
莫颖浩抹了把额头，睁眼说瞎话：“不是很热的。”
丁瑒摸了把他的后背，张开湿淋淋的手揭发他：“还真是不热啊，出了一身汗再去洗澡不还是浪费水？”
莫颖浩笑着躲开他的手，招呼他赶紧去吃饭，丁瑒接过碗，看着一桌子压根没动过的菜，笑道：“不是让你别等吗，非要一起吃，怎么，没我你吃不下饭啊？”
莫颖浩不理他，给自己乘了碗汤呼噜喝起来，晾了一会不那么烫了，刚好。
木耳是李燕老家寄来的上等货，鸡蛋是黄侃的奶奶捎人带给孙子的土鸡蛋，就连大葱也据说是好几十块钱一根的重量级好葱，李燕送来的时候强调了“这些专门是给浩子的！”可到头来基本全进了丁瑒肚子里，不知道李燕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丁瑒吃了两碗半的米饭才推了碗，拿纸巾擦了擦嘴后看着莫颖浩，说：“我今天…在学校碰到了彭非。”
莫颖浩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低头吃起饭来。
丁瑒赶紧继续说：“就说了两句话，后来他说要帮我联系老师签推荐信。”
莫颖浩知道推荐信是什么，丁瑒跟他讲过那是申请留学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在校时的老师签，丁瑒早上跟他说要回趟学校，他当时就以为是为了推荐信去的。
“我本来想找我的代课老师，他说能联系到系主任……浩子，你介意吗？”
莫颖浩想了想问：“系主任签的话比代课老师签更有用吗？”
“嗯，越有分量的老师签字越有说服力。”
莫颖浩“哦”了一声，笑了笑：“那当然要找系主任签啦。”
“你不介意吗？”
莫颖浩摇摇头：“能找到更厉害的老师签当然是好事。”
心里说不出的酸，竟有了点自责来，沉默了片刻丁瑒才又问：“浩子，你从来没问过我出国的事，你没有想法吗？”
“什么想法？”
“我刚从加拿大回来，就又开始准备申请留学，万一我真的会再出去，你怎么想？”
莫颖浩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问：“你还会回来吗？”
“会，如果我真的还要出去，一定会回来。”
“你会回来这里吗？”莫颖浩看了看狭窄的客厅，这间屋子承载过他曾经的悲伤和痛苦，和现在欢乐和满足，虽然并不是他的家，但住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已经对这间屋子有感情了。
看到丁瑒凝视着自己坚定的点了点头，莫颖浩笑了：“你会回来，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那时的丁瑒，根本无法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就像在大岗村时无法预知那个痛苦的寒假。丁瑒这一刻只是定定的看着莫颖浩，满心激动而坚定的做了一个决定。
等，你已经等的够久了，不需要你再等了。


　



第49章　第　49　章
49
彭非动作很快，不等丁瑒把打印好的推荐信给他就全办妥了。
丁瑒接过推荐信打开一看，有点意外，两页的的推荐信竟然是猥琐杨英文手写的。要知道手写的推荐信要比打印好的直接签个名的分量重多了。丁瑒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彭非紧接着又递给了他一沓信封：“我顺便找了沈老头，这个是用的你写的那篇。”
沈是丁瑒他们系德高望重的一位教授，年近六旬身体也不大好，平时上课都是拄着拐棍，听说他们那届毕业以后沈教授就住了一次院，后来除非有课平时就不来学校了，丁瑒没想到彭非居然还去找了他。
“我顺便去了系办，”彭非把一个牛皮纸袋递过去，“去年毕业拉的成绩单上没有毕业论文的分，现在有了，我拉了几份出来，加上翻译成英文的，章都盖好了。”彭非显得挺高兴，“你毕业论文分好高啊，优论吧，整个绩点也比去年高了。”
彭非虽然在笑，可脸色很难看，丁瑒留意到他手腕上又多了条淤青，但没打算问。就算真是陈阳找了人堵彭非，他也已经打过电话跟陈阳说过了，陈阳要是讲理自会停手，如果仍要坚持，他丁瑒也没有办法了。
但本来准备花几个星期慢慢弄的东西，全被彭非一股脑办好了放在手里，丁瑒心里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憋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谢谢。”
莫颖浩读着推荐信，高中的词汇量倒也能大概弄明白意思。丁瑒见他捧着信纸喃喃自语，顺了顺他头顶翘起的一撮头发问：“念叨什么呢？”
莫颖浩把信叠好，重新放进信封，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写得好好。”成绩单也看了又看，和推荐信归在一起后重新放进牛皮纸袋封好。
丁瑒见他神色怪怪的，心里微微有些波动。莫颖浩头发长长了很多，鬓角都快盖住了耳朵，丁瑒看他几乎珍视地将牛皮纸袋放进抽屉拿几本杂志压好，忍不住把人拉近到身边说：“头发长这么长了，什么时候带你去剪一个吧，不嫌热啊？”
莫颖浩透过书柜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点点头：“哦，等你考完了吧。”
丁瑒继续用笔记本练起听力，就看到莫颖浩挂着未关的QQ闪了起来，他喊了一声，莫颖浩跑过来点开看，丁瑒顺手就想他抱到腿上坐着，莫颖浩已经关掉对话框下线了。
“什么发到你邮箱了？你不看吗？”丁瑒问。刚才对话框里好像说发了东西让他看看。
莫颖浩的好友没多少，认识的都加了备注，丁瑒看到了是陈阳跟他讲话。
“不用了，你看书吧。”说罢就要走。
丁瑒拉了他一下：“我现在不急着用电脑，你先看吧。”
莫颖浩说：“真的不用了，已经不需要了，你赶紧忙你的吧。”
丁瑒有些不高兴，下意识里，他认为莫颖浩这是在避他，而且还为了陈阳。丁瑒忍不住道：“是因为我在吗？那我先出去。”
莫颖浩连忙拦住他，解释说：“没有。我就是之前找他帮忙修改你的推荐信，他们老师是英国人…”
丁瑒一愣，写好推荐信时莫颖浩确实提过想找陈阳帮忙，毕竟他是英语专业的，可丁瑒当时随便一听也就没放在心上，本来想着花钱找文书机构改改的，彭非倒是直接拿初稿就跑去给沈教授签字了。
　“他之前一直在忙期末考试，我就没催他，刚才说改好了给我看看，我想你的信都已经签好了，所以…。”
丁瑒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拉莫颖浩坐到自己腿上，心里头还抱怨自己，浩子这是想帮他呢他居然还想着吃醋。
丁瑒摸他耳朵：“你再看看呗，说不定改的很好呢？”
莫颖浩说：“可是你的信都已经签好了…”
“可以再找老师签啊！”也可以模仿沈教授的签名再签一遍嘛。
最后丁瑒还是用了莫颖浩邮箱里的那一份，反正是比自己写的那份要好得多，又是莫颖浩开口找人帮忙的，最后是谁帮的也就无所谓了。
又买了几个信封，直接模仿了沈教授的签名。莫颖浩开始还有些担心这样不太好，丁瑒不以为意，说其实申请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见不到老师面的直接打个电话招呼一声，找人代签个就行了。反正沈教授知道给一个叫丁瑒的学生签过推荐信，至于什么内容，他自己恐怕也不清楚的。
搞定这些事，丁瑒抽空去了彩陶管给烧制好的马上了色。虽是第一次，但是画画终究难不倒他。丁瑒调了一种亮度柔和的白色，均匀的绘了马身，颈项的纹理按照肌肉的纵贯感用硬毫的鼠须笔细细描绘，鬃毛的尾梢又用笔刷沾了些浅灰墨绿绘染，四足却是铮亮的黑。因为懂得阴影原理和递进色，仅仅是画完了马身整个陶塑品就已经漂亮鲜活地店老板都啧啧称叹。
马背上一块椭圆的马毯绘染成了金色，不如一厘米宽的边穗染上铜绿色，再用工笔画了细致的耄耋纹，毯面上也画了几笔竹叶做点缀。毯子上的马鞍是褐红色的，和金色衬在一起相当和谐好看。丁瑒没有把马鞍塑成两头尖翘的硬器，而是前后稍稍拱起，两端又捏塑在一处，拿牙签在其上上划了几道印子，烧制成后看着就像是被布巾缠绕着，相当古朴柔和。
全部上好色，店老板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根金色扭线串住的铃铛挂到马脖子上，轻轻摇晃，还叮铃铃响，店老板左瞧右瞧一番简直喜欢极了，真恨不得问丁瑒买下来摆在店里招揽顾客用。
最后再用墨点了睛，陶马就放到通风处等待阴干了。店老板希望丁瑒在拿走之前的几天斗放在店里，丁瑒算算时间，距离送出的日子还有几天，拿回去了确实也不好藏，就同意了。
莫颖浩生日这天，丁瑒去听了堂月底28号雅思考试的最后点题，结束后去定福庄拿了陶马准备回双泉堡。可刚从彩陶馆出来就接到了彭非的电话，说猥琐杨要找丁瑒吃饭。丁瑒觉得突然，问为什么要吃饭，彭非说他也是接到猥琐杨电话通知的，说都订好了酒店叫现在就过去。丁瑒提着陶马站在地铁口，心里烦躁的不行，问彭非能不能改天？彭非问他晚上有事吗？丁瑒说对，很重要的事。彭非顿了一下，说打电话跟猥琐杨说说看。
丁瑒挂了电话就直接进了地铁，没过几站手机又响了起来，居然是猥琐杨打来的。猥琐杨在电话里情绪很高扬，说：“丁瑒啊，老师接你们几个学生吃顿饭啊，你得来，昨天看到你们的毕业照，就想啊，你们这一届都毕业一年了，时间真快啊…。你得来得来！”
丁瑒捏着电话的手指松了紧紧了松，咬牙说道：“杨老师很抱歉啊，晚上我有点事，您看能不能改天，改天我单独请您吃顿饭，也谢谢您给我写推荐信。”
那边猥琐杨哈哈一笑，道：“心意我免啦，可是时间不允许啊，我大后天就要去英国啦，访问学习一年啊，你申请的学校利兹，我也在那读过书啊，那里的校园很美啊…曼大也很不错啊…你看看时间这么紧啊，老师也是抽出空来和你们几位聚一聚啊……”
丁瑒站在拥挤的地铁里听着猥琐杨的絮叨，脑海里就闪过浩子的脸，然后是抽屉里那一封手写的推荐信。丁瑒闭了闭眼睛，最后对着手机说了声，“好。”
陈阳正在给迪卡看他前一天去石家庄拍的照片，来莫颖浩这儿的路上才想起来晚上跟迪卡有约，就直接把人叫到这来，说莫颖浩过生日。迪卡本有些犹豫，他们的关系见了面总归还是有些尴尬的，结果陈阳一听就把他羞辱个狗血淋头，说你怎么娘们唧唧的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还不能释怀？迪卡一激之下就跑来了，路上还不忘给莫颖浩买了礼物。
“你怎么不直接去长城挖盆土送他？”　看到迪卡抱着的礼物时，陈阳说。
迪卡把怀里的盆栽抱到阳台放好，说你懂什么，怡情怡景还有益身心健康，你就需要去养一盆！结果迪卡礼物不只是盆栽，还送了莫颖浩一本书。他实在不知道莫颖浩喜欢什么，陈阳提过他喜欢看书，那送一本总没错的。
陈阳把相机往迪卡手里一塞，叫他自己看，走到莫颖浩身边问他怎么了，刚才他看到莫颖浩接了个电话，之后很快脸上就很失落。
“丁瑒说他们老师找他吃饭，可能晚点才能回来。”
陈阳脸立马黑了：“搞毛啊，吃饭重要还是你生日重要啊！他不会说有事啊！”
莫颖浩苦笑了一下，“那个老师才给他写过推荐信，还是亲笔手写的，马上就要出国访问了，他不好推，说尽量赶回来的。”看陈阳又要骂，莫颖浩赶紧振奋了一下精神说：“算了，我们先吃吧，我买了好多菜！”
陈阳知道莫颖浩心里比谁都失望，虽然他没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期待这次跟丁瑒一起过生日。谁不希望过生日的时候喜欢的人在身边呢？说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可陈阳也清楚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跟对方过过一个生日。
陈阳看着莫颖浩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去收拾菜，还笑着跟迪卡说话，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想安慰几句吧又不知道能说啥，郁闷的心里又把丁瑒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丁瑒到了酒店时包厢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学生，认识的不认识的，不过大部分都很面熟。彭非抽空到了他旁边，问他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丁瑒没想瞒，说莫颖浩生日。彭非愣了一下，很快笑着说你等会跟杨敬几杯酒，差不多了就先走算了。丁瑒“嗯”了一下，找座位坐去了。
开席的时候丁瑒看到旁边的一个同学从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红包，塞了两百块钱进去，碰到丁瑒的目光也没回避，只凑近了低声问：“你准备了多少？我看刘斌他们，这个…”男生伸开五指，“所以我又添了点儿。”
丁瑒问：“准备这个干什么？”
男生佯装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不知道？猥琐杨这回走了要是回来可能升院长，叫我们来吃饭肯定得，那个一下啊，你傻啊！”
丁瑒确实没想到这层意思，他只是因为推荐信而不好推辞，只当是普通的一顿饭而已。
趁还没上菜去了洗手间，掏出钱包看只有两百多块钱。他内心其实挺看不上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的状况容不得他不随大流。正想着要不要下楼找个提款机，一个红包就伸到眼前。
彭非没管丁瑒的犹豫，直接塞到他手上：“我就猜你没想到，刚电话也忘记说，红包我买了一打，借你一个。”
丁瑒摸着红包，里头鼓囊囊的，抽出来一看，整整五大张。
“你身上有钱吗？没的话先直接给吧，你不用拒绝，我借给你的。”
丁瑒还是把钱掏出来还给彭非，“我还是下去取吧，附近应该有提款机。”
彭非看了丁瑒一眼，伸手接过钱，说了句那你快点就转身回包厢，刚走到门口，丁瑒就听嘭的一声，彭非歪着身子扶着门把手，弯着腰一脸的痛苦，丁瑒扶了他一把：“没事儿吧？”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满头的汗，那表情也绝对不像是佯装的，丁瑒想到之前看彭非状态似乎都挺糟，心里难免有些疑惑。
“没事儿…有点晕…”彭非晃到水池冲了冲脸，回头对丁瑒说，你赶紧去取钱吧，时间久了也不好。丁瑒“嗯”了一声，转身下楼取钱去了。
席上猥琐杨笑眯眯的跟学生们回忆大学时光，丁瑒却只瞅着手表，想着提前离开的借口，好不容易吃到快一半，瑒拿着酒杯走到猥琐杨面前。
猥琐杨亲昵的搭着丁瑒的肩膀，听他说着感谢的话，红光满面的就要跟丁瑒喝三下，丁瑒为了省时间，二话没说连干三杯，乐的猥琐杨拍着丁瑒的肩膀跟众人说，我这个学生不错，很不错，马上也要去英国啦，去我曾经呆过的校园，呵呵，很不错…
丁瑒心说不错个屁啊你记得我是谁啊，脸上却撑着微笑，想应付完了赶紧走人。
丁瑒正琢磨提前走的借口，隔了三个人的彭非忽然站起来，走到猥琐杨旁边跟他敬酒。周围顾吃顾聊的同学都没留意那边，但丁瑒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彭非喝到第二杯的时候说，杨老师，我得多谢您帮忙写推荐信，太感谢了…是这样的，丁瑒刚才特地从去机场的路上赶回来的，他爸去长春开会路过北京，明天一早车再走，您看是不是能让他先走，等明天或者后天，再专门请您一回谢您！
丁瑒一惊，眼见猥琐杨就朝他看了过来，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属实。猥琐杨似乎喝高了，招呼着丁瑒过来再喝两杯，丁瑒站过去的时候碰到彭非的胳膊，那种高热的温度几天前才感受过。回头一看，彭非强撑的笑脸都白的发青了。
猥琐杨把酒给丁瑒满上，说既然爸爸来了你就先走吧，今天主要是跟你们见见面啊，呵呵，呐，再给我喝下这最后三杯，就放你走！
丁瑒立马从善如流，刚落了杯子，猥琐杨就拉了他身后的彭非说，你也得喝！拍片儿那会就知道你酒量好，呵呵，现在的年轻人都厉害的狠呐，我看着你们毕业了还联系，还感情好，一个个都出席，我很高兴啊！
彭非说杨老师那还不是您教的好，要不是您，我们也没机会再聚到一起啊，说着也喝了一杯。丁瑒瞧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别人喝酒上脸是发红，彭非的脸都快白成纸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忍，眼见又喝了一杯后彭非痛苦的表情已经绝非是被酒辣的，猥琐杨却还在催他喝干净，拿着酒瓶就要再倒一杯，丁瑒想拦一下，彭非却似乎知道他意图似的暗暗使了个眼色阻止他，丁瑒就什么也没做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他又喝了三杯。
喝完酒丁瑒被放行，跟同学道了别就准备离开。猥琐杨在后头喊，彭非你到哪去？你可没告假走不得走不得！彭非正跟在丁瑒身后，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我去趟洗手间。
丁瑒往门口走，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身后一片惊呼，没来得及回头，腰部就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丁瑒转过身，彭非已经昏倒在地上。


　



第50章　第　50　章
50
陈阳给莫颖浩的生日礼物连包装都没有，直接一个纸壳子给他。莫颖浩打开来，掏出一个黑色的平板，还没弄清是什么东西呢，迪卡已经惊呼起来，扭头赶紧对陈阳说：“我下个月生日！”
陈阳很淡定的喝果汁：“你生日年前就过了。”
迪卡不死心：“阴历的！！”
陈阳没看他，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莫颖浩看了看纸壳子，又掏出里面的英文说明书看了看，好像是个什么数码产品。迪卡已经憋不住了，接过来摸摸看看地欲言又止。
莫颖浩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也大概猜到这件东西可能很贵重，犹豫道：“是不是很贵啊？你还是留着吧，给我好浪费的。”
陈阳不以为意：“这个我都收仨了，多着又没用…”
“你送我啊？！”迪卡忍不住插话道，“还有一个呢？”
“…卖了。”
迪卡嚎了一声，可是没人搭理他。陈阳指着纸壳子对莫颖浩说：“你要是不想要，拿网上卖去，还能卖点儿钱。”
莫颖浩最后还是收了礼物，搁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就去了厨房。迪卡瞅瞅正在挂围裙的莫颖浩，又看看一旁翻杂志的陈阳，掩了门坐到陈阳身边。
莫颖浩之前睡的小床已经彻底被当成了沙发，一头堆叠着不用的褥子和衣物，空着的部分坐两个大小伙稍稍有点嫌挤，陈阳往里挪了挪刚想命令迪卡坐别地儿去，就看到迪卡两眼珠子使劲瞄他。
“干嘛？”
迪卡又往他身边挤了挤，都快贴上了：“我有话问你，你必须诚实的回答我。”
陈阳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翻着书。
“喂！我很严肃的！”
陈阳有点不耐烦了，“嗯嗯嗯，说！”
“我问你啊，”迪卡瞄了眼旁边的双人大床，“想到莫颖浩可能跟丁瑒在这张床上…。咳，嗯，就是那什么过，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陈阳翻回到杂志前一页的广告，这个手表挺漂亮。
“就是…你的想法啊？你会不会…会不会很别扭难受？甚至，嫉妒啊？”
“没啊。”
迪卡低头去看陈阳表情，好像不像是在装腔，而是真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渐渐松了半口气。
是啊，如果真喜欢怎么会看得下去莫颖浩天天跟别人吃住在一起？迪卡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轻松，陈阳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呛住：“怎么？你想到丁瑒跟别人在这张床上做｜爱你别扭难受嫉妒了？”
迪卡瞪了陈阳一眼，只是被瞪的人头都没抬根本没看他。迪卡嘴里骂了一句，慢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把莫颖浩当什么？朋友吧，也不像你这样跟护食儿一样啊，喜欢吧，又不介意他跟别的人，你啊，真是个怪咖…”
他确实无法理解。陈阳在大多数人面前都是个很冷淡的人，不会去讨好也不太懂得交际的样子，好听点叫随性自我，难听点就叫情商残疾。可其实聊得来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如果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