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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通缉作者:安岭(高干刑警受x黑道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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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只剩了吴楚和吴军长。
  吴楚这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哟,这是场哪出呢?”
  吴军长脸色凝沉,喝斥:“你闭嘴,喝你的药去!”
  夜沉了,主卧朱红的哭声渐止,吴楚也洗刷睡下了。
  吴建国推开老二摇摇欲坠地卧室门。
  二儿子背对着他躺床上睡着。
  吴建国开口:“越越,睡了?”
  “……”
  吴建国叹了口气:“你跟你妈较什么劲,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妈。”
  吴越从床上哧溜就坐起来,啪的一下把床头灯开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眯着,长直锐利的两道眉拧着:“我让你进来了吗?”
  “……”吴建国也是硬臭的拧脾气,对这个儿子,他也是觉乎着亏欠,这才几次三番的容忍他。
  要知道爬到他今天这个位置,谁还敢甩他脸子,不买他面子?
  吴越独一份儿!
  “你就是这么和你爸妈说话的?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和我们对着拧下去?”吴建国肺里憋着火,口气也渐渐硬了起来。
  “哟,吴军长,您今儿也睁着俩眼珠子瞅见了,我进门,我二话没说,是朱红先扯着嗓子和我叫板的,怎么着,这错还在我?”
  “什么话!朱红也是你叫的?她是你妈!”
  吴越冷笑:“对不住您内,我长这么大确实还没叫过谁妈呢!”
  吴建国:“……”
  他的胸口简直是翻江倒海,儿子在灯光下那张俊冷叛逆的脸让他禁不住想狠狠一巴掌抽过去,嘴里吐出的绝情的话又像钢针一样扎着他的心窝,吴军长的手在裤缝边捏成了铁拳,微微颤抖着。
  却终究没有打下去。
  吴越说,我长这么大确实还没叫过谁妈。
  吴建国觉得恨,但熔岩般的愤恨之后,他瞧着吴越年轻的,固执的脸,忽然又觉得很酸楚。
  他甚至都记不清老二小时候的模样。好像一开始,吴越就是以现在这个桀骜不驯的叛逆青年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而之前的十多年,这俩父子的接触几乎都是空白的。
  吴军长年轻的时候服役于兰州军区,长年驻军在临潼,随军的家属只有妻子朱红和大儿子吴楚。而次子吴越,他只有在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北京去看看,带他去动物园,去猴山,去老莫吃饭,短暂的几天,然后离开。
  有的时候,甚至连过年都不会回去。
  吴越打小就是让他爷爷带大的,说来也嗟叹,吴越小时候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爷爷”。
  吴楚在临潼,吃的是他妈妈烧的家常菜,穿的是他妈妈亲手翻的小棉袄,喝的是他妈妈买的大瓷瓶酸奶,每天晚上妈妈哄着睡觉。
  吴越呢?
  吴越在北京,饭是勤务员烧的或者跟着爷爷去军队食堂打的,拿个军用饭盒装着,穿大院弟子那会儿特爱穿的军款衣服鞋子,喝楼下小卖部里买的北冰洋汽水儿,或者干脆拿个军用小水壶背身上,渴了就喝他爷爷装水壶里的凉茶。
  晚上呢?
  他爷爷说小孩子和老人睡不好,会损小孩阳气。
  吴越打小就睡一小房间里,也不怕黑,他爷爷直夸他胆大,不愧是吴家的种。
  可是这个吴家的种长大后,就再也不亲近自个儿的亲生爹妈了。
  吴越念高中的时候,吴建国和朱红调回了北京军区,夫妻俩本来想好好补偿亏待了这么多年的次子,没成想吴越根本不买他俩的账,行李一收拾,告别他爷爷,无比潇洒地去北四中住校了。
  后来吴军长想把儿子弄部队里去,继承衣钵。
  吴越眼都不眨,高考志愿填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完了之后参加招警考试,进了刑警队,根本不领他老子的情!
  吴军长在得知吴越要去岗前培训的时候就气炸了,一个电话打给转业在公安局工作的战友,说什么也要让人把他儿子退回来,开玩笑,太子爷不当太子,尽他妈瞎整去当人民保镖!
  人教官接了吴军长的命令,培训考核的时候挖空心思不让小吴警官达标,但无奈小吴警官自身素质太硬,一直考到倒数第二门,教官竟然都没找到机会刷了他。
  最后一门是射击。
  考核射击的时候,40环是关卡,低于40环的不予转正,吴越枪支摸惯了的主,枪枪命中。
  但人教官非歪着脖子说人家小吴警官射击姿势不对,不作数!
  这人模狗样的话一出,吴越还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得坏吗?
  吴越一梭子弹朝教官脚前几寸的地上开了一枪,就吐一句话:“你胆儿够肥,你给我等着。”
  当天晚上吴越回去就把他爹给告了。告给他爷爷。
  老爷子得知事情始末之后雷霆大怒,指着吴建国的鼻子骂的那叫个狗血淋头,说什么:“我们家老二就是比你这怂蛋有骨气!人不吃老本!敢打敢拼!你个当爹的倒好!一肚子坏水!竟然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我看你这个兵是白当了你!早点给我滚蛋!别碍你老子的眼!”
  吴军长挨训那会儿功夫,吴越就坐旁边磕瓜子儿,小下巴扬的得意傲慢,挑衅满满。
  结果吴军长第二天只得又给战友打了电话,让吴越如愿以偿实至名归地当了警察,进了刑侦队。
  这事儿没发生前,吴越见了他,好歹还叫声爸,结果打那儿之后,好小子,张口闭口就是:“吴建国”,要不就是“吴军长”。
  此时此刻,吴军长看着儿子和自己拧巴的样子,真是又气恼又难过。
  “你大哥现在病成这样子,你妈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
  “对不住,我还真没个喜欢玩3P的变态大哥,他生病那是他自己作的,用不着我来体谅。”吴越不依不饶,唇齿沾毒,“我还真得庆幸我从小不是你们带大的,否则保不准我现在就和吴楚那流氓一个德行!”
  “你——!”
  吴建国简直气的发抖,吴越面色不变,冷冷看着他,似乎在等着军长接下来的反击。
  可是吴军长嘴唇动了动,脸涨的通红,但竟然什么都没再说,原地僵僵地站了会儿,转身,很疲惫地出去了。
  “……”
  吴越重新重重躺回他的床上,啪的声关了灯,一双滚圆如猫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很久很久都没有闭上。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吴军长一家都还在沉睡的时候,吴越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他腿疼的实在受不了,昨儿后半夜,他都是咬着被子哼哼唧唧睡的。
  吴越好面子,不肯跟家人说,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鞋子,推门出去了。
  马路上行人很少,雾蒙蒙的。
  吴越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今天可能要下雨。他不禁有些懊恼,出门仓促,他忘了带伞。
  路边已有早餐铺子开了门。小吴警官坐下来要了份豆汁儿,又要了俩焦圈,坐角落那一桌慢条斯理地吃。快吃完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林泉,让人开车过来载他去医院。
  林泉是他发小,四五岁的时候他就跟林泉混的亲密,记得有一次去公园玩,他瞅见一片绿油油的空旷草地,可兴奋地就跑过去,结果那是结了层密实绿藻的水泡子,吴越就那么扑通一声栽了进去。林泉跟在他后面吓傻了,在岸边抓着吴越挣扎着伸出来的手,又哭又喊。吴越都快把他拽下去了,他也没肯松手。
  吴越从那会儿起,就把林泉认成是自己过了命的哥们,这么多年了,哥俩都没闹过啥矛盾。
  现在,他腿疼的厉害,得让人载着去医院,对其他人吴越不开这金口,他要真非得露个怯丢了脸,那也得是当着林泉的面。
  护国寺中医院外头,人来人往,前面头刚进去俩老头老太,门帘又给撩了,吴越兔子似的蹦达出来,后面跟着林泉,手提着一大袋子药。
  林泉直叹气:“我真服了您了,你听人专家怎么说的?好小子,就差把您肌肉给拉断了。”
  吴越还挺淡定:“这不没拉断吗?回去吃个药,抹个膏,休息个几天不就好了,有啥可大惊小怪的。”
  “得了您!”林泉说,“没下回了!下回我直接把你拖医院!手铐拷着也得把你拷来!”
  吴越哼了声,脸上赫然写着:“你拷老子试试看”。
  林泉说:“您说您那痛是怎么忍过来的?人医生都问你了,你还真不把自己蹄子当蹄子看呐?”
  “啧,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吴越白了他一眼,单腿跳往林泉的车子那里。
  “唉,你去哪儿啊?”林泉追上去。
  吴越:“载我去支队。“
  林泉大惊失色:“去支队干吗?你不会这样还要去上班吧?!”
  吴越一回头,怒道:“我难道长着张铁人王进喜的脸吗?老子去递个医院证明,请假!”

  

9、姑奶奶和太子爷

  吴警官在家休息了三个星期,能用俩腿走路了。但腿伤还没好,给他看腿的主任医师说了,就他这腿,没一个半月,甭想好利索!
  吴越才不管好没好利索,能走路了,就开始闲不住了。
  他打开电脑,点击开个名为“爷整死他”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一堆资料,都是他整理出的和韩今宵有关的。吴警官表示,资料永远不嫌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看了看一个Excel,上面写着韩今宵通常而言在他那几个场子出现的时间。
  吴越扳着手指算了算,今个儿是星期二。星期二,韩老板应该在他开的餐厅里镇场。
  韩今宵开的餐厅也在三里屯,离被吴越掀了的赌场很近。这两年江浙地区,尤其是温州的商人那叫一个扎根沿海,攻占中国,走向世界,京城有不少北上的南方人,客居他乡,时间久了,都很是怀念自己家乡的滋味儿。
  韩今宵这家“今宵酒醒何处”,瞄准的就是这批北漂一族,尤其是浙商的荷包。
  他请了浙菜,淮扬菜的名厨,也招了几位粤菜的师傅,专营高报价高服务高品质的餐饮服务业,承接商务宴谈,酒会婚宴等大中型业务,做的很是红火。
  吴越调查过,这也是韩今宵名下唯一一家一清二白,没有任何灰黑盈利的商铺。也是他之前唯一没有闹过的场子。
  怎么闹?根本没法闹,人家连油用的都是从油商那里拉来的初榨花生油,炸完的油人根本不用第二次,直接给回收的车拖走,卫生健康。
  吴越再怎么着还穿着这身皮呢,干不出这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儿。
  这会儿正是下午两点,营业午高峰刚过。
  吴越金刀大马进了今宵酒醒,瞅了瞅菜单,和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给我来三份!”
  服务员顺着吴越爪子点着的地方一看,嘴角有些抽搐,眼前这位爷,别的啥没点,愣是要了三份油焖春笋,三份腌笃鲜,三份腊肉炒竹笋。
  整就一跟笋过不去的主!
  菜不一会儿就给上齐全了。吴越吃的欢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啥毛病,比南方人还爱嚼巴,甭管春笋冬笋鲜笋笋干,只要是笋,没得说!那都是吴二爷的爱妃侍妾,心肝儿宝贝儿!
  酒店工作人员办公区这时走出个女的,戴一网球帽,嘴里嚼着口香糖,手插裤兜里和酒店经理聊天,酒店经理红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油汪汪,嫩滋滋,肥美可口的笑容,讲了句什么,把网球帽逗的哈哈大笑。
  网球帽笑着,一边听经理说话,一边环视酒店。
  忽然,她一愣,视线又扫回去俩桌号,落到坐在窗边的吴越身上。
  “哟,……今儿刮的这什么风啊,”网球帽嚼着口香糖喃喃,“怎么把这位爷给吹来了。”
  吴越正和心肝宝贝儿三妻四妾们调情调的欢,冷不防觉得后脖子针扎似的难受。
  他一回头,瞧见一戴网球帽的婆娘朝自己走来,俩眼睛就和豺狼似的盯着自己。吴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光溜溜的,好像也没啥不该有的东西啊……
  网球帽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下,半点儿不带客气的。
  “嗬!这一桌!”她惊叹道,“成啊,全是笋,您属熊猫的?”
  ……神经病。
  吴越皱起眉,不爱搭理她。
  网球帽笑了:“还挺矜持,哎,有兴趣认识一下呗?”
  吴越嚼巴着笋,眼都不抬:“没兴趣。”
  “哟。”她笑的更明显了,翘了个二郎腿,“还挺冷艳。不错啊,姑奶奶我就喜欢这调调的。”
  吴越:“……”
  “不理我啊?”
  吴越:“……”
  网球帽摇头叹息:“啧啧,您呢,真该学着温和绅士地拒绝您的追求者,否则等您老了,光着脑袋挺着啤酒肚,您就只能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啦。”
  吴越一双桃花眼抬起来,尾梢含着怒,就和那水墨美人似的,嘴上却一点不客气:“边儿去啊我提醒你,拉皮条丫也给爷擦亮眼了!别拉到你爷爷头上来!”
  网球帽无限妩媚地往桌上一搭手,一支腮:“哟,怎么着,要把你姑奶奶铐回去啊,吴、警、官?”
  这回吴越不下筷子了。
  他停下来,盯着眼前那位。
  “……谁啊你?”
  网球帽晃着二郎腿,剥着指甲片儿:“您不是不搭理我吗?”
  她这话抛出去,原本是想让吴越服个软,让个步,给她整两句热乎的。
  没成想吴越闷声不响地冷冷盯了她几秒,重新拿起筷子:“不说就滚啊,没功夫伺候你。”
  网球帽不乐意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平时和人说话都这样啊?太不地道了你也……”
  吴越说:“我给你留点面子,站起来立马滚蛋,省着让我叫老板来撵人。”
  “哟,那您倒是叫啊。”网球帽说,“咱哥今儿有事不在,这儿姑奶奶说了算,姑奶奶我就是老板。”
  吴越正从小砂锅里夹一猪蹄,那猪蹄滑溜滑溜的,刚夹稳呢,一听这话,猪蹄又啪唧掉回锅里了,溅起一圈儿小汤花。
  他抬起头,这回是第一次拿正眼瞧眼前这位嘟着嘴老大不高兴的姑娘,条子脑袋里自动调了一之前搜罗过的档案印象——
  韩小婷,21岁,女,未婚,与韩今宵关系:兄妹。
  要说这韩小婷,那可比韩今宵好摆平多了。
  小姑娘做淘宝店的,活泼利落,大大咧咧,心眼儿就跟宇宙似的大的没边儿。吴越在酒店把人给得罪了,姑奶奶碎个两句嘴,抱怨两句,愣就没往心里去。
  吴越不是个会和人道歉的主,但心里过意不去,那天出来请韩小婷吃了个高档自助冰激凌,算是给人家赔了礼。
  韩小婷这会儿也琢磨出个味儿来了,这位爷,脸皮子薄,脊椎骨直,拉不下脸,弯不下腰,就跟那森林里蹦达蹦跶的小鹿似的,高贵。得了这理,韩小婷不去戳人脊梁了,太硬气,姑奶奶怕把自己小指头给折了。
  那天分手的时候俩人都还算聊的舒坦,韩小婷提出要和吴越换手机号码,吴越没拒绝。
  赶巧那段时候吴越也是病假,韩小婷得了空子就想法子约吴越出来玩,没办法,姑奶奶就喜欢盘儿靓的,就算不图些别的什么吧,看着也养眼,摆身边也长面子!
  这一来而去,等吴越腿好彻底了,休假满了,他和韩小婷也成了不错的朋友。
  吴越回到刑侦支队的头几天都比较清闲,隔壁治安民警基层工作做得好,把犯罪都扼杀在摇篮里了,流到他们这头的就没啥大案,顶多抓个流窜犯,组织个禁毒工作什么的。
  有天吴越下班,接到了韩小婷电话。
  韩小婷说请他吃饭。
  吃啥饭啊,不吃。吴越说,哪有让婆子请吃饭的,那是小白脸儿。
  吴越坚持不去,韩小婷就笑趴了,说你怕姑奶奶包养你呐?放心吧,姑奶奶请你吃饭是要请你帮忙。
  吴越就问,帮啥忙啊。
  韩小婷说,拍平面广告,你来不来。
  不来。
  放心吧不会让你全、裸出镜的,姑奶奶我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韩小婷说着,没等吴越答应,就吧啦吧啦报了串儿地址,然后说,给你半小时啊,快点来。
  吴越说,我…操!
  韩小婷说,等你来了再操吧。
  然后就把电话给搁了。
  吴越顺着韩小婷给的地址找过去,最后停在东四北大街东侧,一倒座的老四合院外。韩小婷就搁门口坐着,天热,姑奶奶摇一大蒲扇,穿一大拖鞋,躺一大竹椅,啃一大西瓜。
  西瓜子儿吐满地儿。
  “哟,来啦?”韩小婷把瓜皮一丢,直接拿胳膊摸了摸嘴,从竹躺椅上跳起来,“不错不错,挺准时的哈,踩着点儿来的吧?半小时,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进来吧!”
  这座四合院如意门院落,院庭宽敞规整,保持着老底子的德行,家居厅室皆未翻新。这种四合院的售价得在6000万左右,能啃下来的要不是韩今宵这样的生意人,要不是洋鬼子,要不就是些达官显贵,老百姓住不起,老百姓得二三十口人挤一个四合院里,那叫大杂院。
  吴越一边打量着院子,一边说:“你哥是出息啊,大手笔。”
  “那是当然的,姑奶奶的哥,能是怂货吗?”
  吴越哼了声,有意无意地:“他人呢?”
  “屋里头睡着呢,昨儿出的夜场,早上才回来,结果折腾到中午,烦死人快。”
  吴越愣了下:“……你哥他没结婚呢吧?”
  “啊。”韩小婷应着,“那又怎么,傍家儿都排到长安街了,有老婆没老婆不一回事,我哥不缺这个!”
  吴越忽然就觉得挺不舒服的,也不知道为啥不舒服,估计是晚饭没吃,饿着了。
  吴越说:“饭呢?”
  韩小婷一拍脑袋:“嘿,你瞧我这记性,你等着啊。”
  说着一溜烟跑去厨房,过了会儿揣了一驴肉火烧过来。
  “就这啊?!”吴越瞪大眼睛。
  “少罗嗦,姑奶奶能喂饱你吗?喂饱了肚子就圆滚了,圆滚了不上照!一会儿姑奶奶衣服卖不出去了,你负得起这责任吗你?”
  吴越:“……”
  韩小婷新进了一批货,都是托朋友从欧洲带来的高档服饰,带着发票的那种。衣帽间里堆的那叫个满满当当,她每个都拿了件,总共二十套,西装西裤休闲衬衫的,让吴越一件件穿,一件件拍。
  吴越本来以为挺快的事儿,茄子,然后咔嚓一声就搞定了。
  结果韩小婷长枪短炮布景姿势,一个细节能折腾老半天,半个小时了才照好第一套衣服的几张照片。
  韩小婷看着相机里的效果很满意。
  吴越却吃不消了,一把扯了银灰色男士休闲衬衫的前仨扣子:“韩小婷你耍我呢?照这样下去到天亮都照不完啊!”
  “哎呀,刚开始几组肯定慢,往后就好啦,再来再来,这衣服扒了,换那件最骚包的,就搁灯箱上那件!”
  “操了!我明儿还赶早上班呢!”
  韩小婷自信满满:“你放心,明早儿你上班之前肯定拍好!”
  敢情丫根本没给爷留睡觉的时间。
  吴越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韩小婷:“你哥呢?让你哥当你模特,他不也挺衣服架子的吗?”
  “他?”韩小婷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丫整一土匪,再好的名牌往他身上一套,那都是一身的匪气。人意大利米兰都林的时装,他愣是能穿的像黑风寨寨主的羊皮大袄!”
  “你再看看你。”韩小婷眼底儿含情带水的,毫不加掩饰的调戏,“这宽肩,小细腰,这翘屁股——”
  完了还想去拍一下,吴越一下子跳了起来:“够了啊你,要拍赶紧的,否则把你手剁下来!”
  韩小婷吐了吐舌头,把衣服顺手甩给吴越:“还挺矜持,得勒,去屋里把行头换了,这件咱拍外景!”
  韩家四合院里种了很多西府海棠,这时候正是果期,一颗颗滚圆饱满的海滩果实凝结在枝头叶隙,娇艳曼丽。
  韩小婷把外景定在海棠树下,吴越拖着步子挺不乐意地走场子,摆造型。
  “再过来点,再过来点,下巴再往上抬,好,别动啊,就这样——来,一,二——三——”
  “咔嚓”。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韩今宵从正房出来了。
  他赤luo着上身,毫不在意地展示着非常结实匀称的肌肉,月色之下皮肤是紧绷的亮铜色,韩今宵乍一眼瞟到院子里的架势,当是妹妹在和朋友捣腾那些他不感兴趣的摄影啊啥的名堂。
  他懒懒散散地点了根事后烟,咬上。漫不经心地吸了口,这才再一次朝院落里忙活着拍照的两人望去。
  这回一看,韩今宵给呛着了。
  海滩树下,那个一脸高傲贵气,眉宇间昭彰着不可一世,看上去还挺像个人的那家伙,竟然是之前找他碴架的那小条子!
  韩今宵视线往吴越身上滑下去,滑到那被枪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的紧翘臀部,顿了顿,又往下滑。滑至人家小腿肚子,停住。
  腿脚好利索了,丛林里没脑子的小鹿斑比又开始瞎蹦跶了哈。
  韩今宵冷冷地盯着,冷冷地想。
  有一手,竟然蹦跶到自个儿窝里来了。
  这时吴越也觉得某个方向刺的慌,一扭头,正和韩今宵撞了个眼对眼!
  韩今宵眯起眼睛,吐了口烟圈,刚准备开口和人民警察打声招呼,就听着后边脚步声,昨儿带回来消夜的小傍家也醒了,跟着从主房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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