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 by 星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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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杰推着车子，跟在龙子辰的后面。进到院子里后，龙子辰殷勤地帮简杰把车子停放在车棚里，而后指着周围对简杰介绍说：“最前面这个三层小楼就是办公区啦，外面看有点破，里面还是不错的，有简单装修一下。后面还有两栋两层小楼，是宿舍楼，公司艺人和员工都能住的。北面那排正在装修的平房看见没？回头装好了就是艺人的训练教室，声乐的，舞蹈的，都有，就是现在还没完全装好，不过等两个星期就能用了。”龙子辰说着咧嘴一笑，自豪道，“怎么样，咱们公司虽然小，但是挡不住咱五脏俱全啊，该有的都不缺！”

　　简杰顺着龙子辰的介绍看过去，所有的房舍都不大起眼，老旧的筒子楼，外墙漆也有些剥落了，很有些寒酸。还好简杰也不是挑剔的人，只点了点头，觉得内里设施齐全就行。

　　龙子辰又兴致勃勃地说：“走，我们去楼上吹空调去，我带你见见咱们公司人。”两人往办公楼走去，龙子辰继续介绍说，“咱们公司的大老板、大金主，叫袁超，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他脾气很好，你见面喊他一声‘超哥’就能唬住他了。公司的第二人就是我啦，我是音乐总监，以后音乐上的事你听我的就行，这个绝对要记住了。超子他没事爱嚎两嗓子，不过音乐上是一窍不通，音乐上的事，你千万别听他的……”龙子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大体意思就是：这个公司就他最最伟大，紧紧围绕在以龙子辰同志为核心的公司领导周围，坚决贯彻执行龙子辰同志的各项方针政策就对了。

　　简杰一直认真听着，他看着龙子辰活泼的笑容，觉得这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刚进一楼大厅，就有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笑嘻嘻地围了过来。长发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和一条紧身牛仔裤，他打量了简杰几眼，对龙子辰吆喝道：“哟，大辰，这就你说那宝贝？不得不说，看着是蛮靠谱的，到底歌唱得怎么样啊？”

　　“哎呀呀，婉转点好不，人家小孩子脸皮薄，把人吓跑了你赔我啊！”龙子辰嫌弃地把长发青年拍到简杰肩膀上的手扒拉开，才指着他对简杰介绍道，“这二流子就是我刚刚跟你说过的咱们的老板兼金主啦。超子，他就是小杰，歌唱得那是没话说，等会儿给你露两手，别把你吓到哪去了。”

　　“你好，袁先生。”简杰礼貌地问了声好，倒把袁超弄得大笑起来。

　　“弟弟真乖哈，除了去酒店、ktv，都没人叫我‘先生’的。”袁超直乐，冲着简杰挤眉弄眼地说，“以后继续保持，叫boss也不错，我早就想体验这种感觉了。”

　　简杰还是不太习惯和这样活泼的人相处，有些无所适从，便求救一样地望向龙子辰。龙子辰被简杰用那样无辜地眼神盯着，果然正义感爆棚了，怒斥袁超：“别欺负人家小孩子了！赶紧上去让那帮小子出来列队欢迎，顺道把合同准备好。小杰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你别把人家吓走了。”

　　“哈哈，瞧你跟个护食母鸡似的。”袁超大笑，“头一回见你小子对歌手这么上心，我是真相信小杰有本事了。那我先上楼去准备，小杰你跟大辰慢慢逛，别拘束。”

　　袁超说着挥挥手，笑着转身上楼去了。这边龙子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歉意地对简杰说：“没吓着你吧？这不物理类聚么，我朋友都这货色。不过你别担心，办正经事的时候都还蛮可靠的，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简杰微笑着回答：“我没有被吓到。龙先生和您的朋友都很幽默，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工作肯定充满了乐趣。”

　　“那倒是，小家伙有眼光。”龙子辰大笑起来，“我们边走边说，我跟你简单介绍下我们公司。”

　　两个人一直走到一楼的走廊尽头，才从那边的楼梯上了三楼。其间，龙子辰向简杰陈述了这家星火音乐公司的一些具体情况，包括公司规模、定位和主要经营范围。

　　在网络下载的冲击下，现如今的唱片业十分不景气，甚至有人悲观地认为传统唱片已死，除了十分有号召力的歌手，大部分歌手的唱片只能是赔本赚吆喝。曾经，五十万专辑销量才能进入排行榜，而现在，能卖出五万就可以摆庆功宴了。当然，唱片不赚钱，但是可以带来别的收益。有了名气，才能够接到商演、代言，有了更大的号召力，才能够开演唱会、巡演，这些才是赚钱的大头。

　　龙子辰的公司目前刚刚起步，已经签了十几个艺人，两个舞蹈表演团体，还招到了二十几名练习生。这些人中表现不错的才有机会出一张专辑，有一首能让人记住的单曲也就够了，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商演、走穴。也有的人会往主持、演员、谐星等方向发展，龙子辰的公司需要靠这些艺人的演出和网络、手机彩铃业务等来保证盈利，但他们更想要的是一两名能够打响招牌的天王天后级歌手。

　　他们的最终目标可不是成为一家小演出公司，而简杰就是龙子辰心目中能够成为公司支柱的那种歌手。他拥有一流的声线，出众的外形，稍稍包装一下绝对能够大放光彩。龙子辰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

　　☆、第七章　惊喜连连

　　龙子辰很不避讳，同简杰说了他们公司的许多□和八卦。他没有过分夸大自己公司的实力，有什么就讲什么。虽然他们两个人才见过几次面，但龙子辰对简杰十分有好感，也十分喜欢简杰不言不语的安静性子，所以并不想欺瞒他。

　　简杰一直听着龙子辰介绍星火音乐的情况，他对于这里还是挺满意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也不会到简陋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龙子辰会是一个很好的音乐人，和他在一起工作应该不会有什么隔阂。简杰毕竟只有十九岁，心思还比较纯粹简单，只是想认真地做属于自己的音乐，金钱、名利，这些他都不在意。简杰觉得，在这里他的心愿肯定能够得到实现，这就够了。

　　他跟着龙子辰到了三楼，龙子辰说要介绍公司几个重要人物给他认识。他们到了袁超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袁超和另外两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坐在袁超左边沙发上的是一位看起来就很精明干练的女性，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六岁左右。沙发另一边坐着一位休闲打扮的中年男性，看到简杰他们进来，他微笑着说：“看你心急火燎的，总算把人接来了。我看看，真是个帅气的男生，光这外形就能得个A＋。”

　　“那是，我看中的能差吗？声音更是一级棒，回头给你们露两手。”龙子辰自豪地用拇指比了一下简杰，接着介绍说，“这位帅大叔就是我们星火的副总兼市场总监，叫他柴哥就好。这位美丽动人的大姐姐呢，就是我们的艺人部主管，资深经纪人小慧姐啦。”

　　“为什么我是大叔，小慧就是大姐姐？”柴旭阳装出生气的样子。

　　汤小慧也忍不住笑骂了龙子辰一句：“瞧你嘴甜的。”

　　简杰则按照龙子辰所说，向汤小慧、柴旭阳问好，顺道再次招呼了袁超一声。袁超在那边感叹：“真懂礼貌，以后都这样就行了。”

　　“嗯，人看着就很有亲和力，不错。”汤小慧问道，“今年多大了？我这里有份表格，过来填一下你的资料吧。”

　　龙子辰马上向简杰解释：“资料是每个人都要填的。我们对艺人要有全方位的了解，才能有针对性的进行包装和推广。”

　　简杰点点头，过去拿起笔开始填写那份个人档案。龙子辰也挤在桌子边上伸头看着简杰写字，遇到简杰不懂的地方就赶忙同他解释。

　　袁超见了，忍不住嘲讽道：“大辰，你要不要这样了？柴哥，小慧姐，你们看大辰现在像什么？”

　　柴旭阳托腮沉思，而后说道：“龙公公？”

　　“我看是像保姆。”汤小慧也抿着嘴直笑，“看来小辰是想抢了我们经纪人和助理的饭碗。”

　　袁超大笑：“我就说吧，第一次看他这么积极！哎呀，大辰，你要是想做小杰的助理你就说嘛，哥还不好说话吗，绝对满足你的心愿。”

　　简杰听他们这样说笑，而且又是同自己有关，很不适应，忍不住有些尴尬。龙子辰忙安抚他说：“你写你的，不用管他们。”他说着就对袁超他们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道，“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你请得起吗！不过啊，如果是小杰的助理，那我可以考虑一下，谁叫我这么求贤若渴爱才如命周公吐脯我天下归心呢。”

　　“不行了，真的好想替你们语文老师揍你一顿。”柴旭阳觉得自己果然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说笑间，简杰已经填完了档案，汤小慧拿过去细细看起来。柴旭阳就对简杰说：“如果你对我们公司觉得还算满意，可以先过来跟我们的练习生一块训练，考虑好了之后再签约。”他递给简杰一份合同，说，“这是小辰跟我们一块讨论过后给你定的合约，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再商议。”

　　龙子辰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那次和你通过电话，我就跟他们商量出来了这个合约，绝对公平合理。你带回家，让你家里人看看。”

　　“我一个朋友对这些比较熟悉，家里人不放心我，一会儿他会来帮我看看，可以吗？”简杰问。

　　龙子辰马上一脸大度地笑说：“当然可以，你家里人不放心那是正常的，欢迎他们来参观考察。”

　　柴旭阳和汤小慧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来见一见龙子辰口中的“天才少年”，现在已经完成了心愿，就不想多耽搁了，又向简杰简单说明了一些情况，之后便起身告辞。留在这里也没事了，龙子辰就把简杰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龙子辰十分兴奋，跑在前面推开了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墙上贴了几张海报，墙边放了一些乐器，电吉他、贝斯、键盘都有，另一旁的架子上全是唱片。他请简杰去沙发那坐下，又忙去小柜子里取了花茶泡上，倒了一杯放在简杰面前。

　　“既然想要当歌手，就得好好保护嗓子，以后饮食得注意些，辛辣刺激的可不能吃了，碳酸饮料也得少喝。”龙子辰叮嘱道，“别觉得麻烦哦，这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好的。”简杰应下来。

　　龙子辰今天心情大好，话就停不下来，他跑到墙边放得满满的唱片架前，挑出几张唱片来，再跑回简杰身边，兴奋地把唱片一一摆开，说：“这几个歌手的专辑你听过没有？这两个，陆霖、周嘉远，都是我们国内最顶尖的唱作人，这两张专辑水准非常高；这个，丁江宇，虽然不会创作，但是没办法，老天太赏脸了，嗓音外形都太出彩，家底子又好，专辑张张精品。他这两张选的歌估计你会喜欢，你也拿回去听听。”

　　简杰点点头，接过几人的唱片细细看了看，然后装到了背包里。他认真地向龙子辰保证：“谢谢龙先生借给我唱片，我会好好听的。”

　　“你这小孩真是太认真了。”龙子辰笑起来，“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有礼貌总不会吃亏。”

　　简杰心里有点纠结，问龙子辰：“龙先生看起来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吧。”总被龙子辰喊做小孩子什么的，简杰早就觉得别扭了。

　　龙子辰却笑起来，拍着简杰肩膀老气横秋地说：“小孩子怎么这么计较啊，我都二十八了，比你大了快十岁，叫你声小孩还不行啊！”

　　“才二十八，也没有多大……”

　　“拜托，给我个倚老卖老的机会吧！”

　　简杰只能无奈屈服。龙子辰又同简杰约定了过几天来试音和训练。他说：“别嫌弃，我们这里录音设备不是顶专业的那种，你先来试唱，录几首歌练练感觉。过阵子要是收到好歌，我就带你去专业的录音室录歌。”

　　简杰没有进过录音室，心里不免有些期待。他听说还需要收集歌曲，想着自己创作的那十几首歌曲如果能用上就太好了，便试着问说：“龙先生，我也有学习作曲，我能把我写的歌曲给您看看吗？”

　　“你也会写歌？”龙子辰眼睛一亮，“快拿给我看看，你要还会创作就太棒了。”

　　简杰从包里拿出五线谱本，龙子辰接过去翻了翻，才看了几页脸上就全是惊喜，他按着旋律小声哼唱起来，手指还打着节拍，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过了老半天，他终于惊叹出声：“啊啊啊，太棒了，我原本以为会惨不忍睹的，没想到会这样成熟！哎呀，有几首稍稍修改下完全可以用了！我喜欢这首，《天堂》，还有这首，《梦想》，啊，这首《重新开始》也非常不错。太棒了，小杰你完全可以往创作歌手方向发展！”龙子辰完全激动起来，拉着简杰手舞足蹈地说，“你真是给我个大惊喜！这两天我们排练一下，马上就可以去录歌了！”

　　“那个，”简杰有些心虚，小声地说，“之前我朋友帮我送了几首歌去音乐公司，前几天给了消息，说选中了《天堂》和《重新开始》……”

　　龙子辰一呆：“哪一家公司？”

　　“雷霆。”

　　“他们买断你歌曲的版权了吗？”

　　简杰不懂这些，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是拜托我朋友弄的。”

　　“雷霆嘛，估计会买断版权，我明天过去问问，争取把版权拿回来，往后我们想自己用也方便。”龙子辰又恢复了精神，笑说，“你别着急，就是拿不回来也没关系，你多写几首精品出来就好了。”

　　“好。”简杰也浅笑着点点头。

　　☆、第八章　又来蹭饭

　　将近六点的时候李啸齐终于开车来到了这里。龙子辰又是热情地不行，端茶倒水的，生怕简杰的家人有哪里不满意。

　　“啸齐哥，龙先生这里还不错吧。”简杰先说了句好话，又把合同递给了李啸齐，“这是龙先生刚刚拿给我的合同。”

　　李啸齐接了合同，但并没有细看。他笑了笑，对龙子辰说：“既然小杰他哥哥让我给小杰把关，那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说心里话吧，我对龙子辰先生的这家公司是不大满意的。小杰非常有才华，之前雷霆的林玉民总监有看了小杰写的歌，早就想我带小杰去试音的，如果不是想让他安心读书我早就把他推荐过去了。我这么一犹豫，结果小杰这孩子竟然想到你这里来，我真是后悔死了。”

　　龙子辰讪笑着，一脸讨好地说：“是的是的，您说得对啊，我们跟雷霆确实没法比的，但是李先生也知道雷霆他们这样的大公司给新人的合约有多苛刻吧？像是雷霆旗下的艺人，就是一哥丁江宇，除了唱歌也得要影视主持多栖发展，通告商演满档，我真觉得小杰不适合那样的地方。您可以看看我们给小杰定的合约，绝对是最自由宽松的，我们真是把音乐放在第一位。”

　　李啸齐沉思了片刻，他心里是有些赞同的龙子辰的，再瞥一眼简杰，看小杰也用着期盼的眼神望着着自己，李啸齐只好松了点口风，拿起合约说：“龙先生确实很有诚意，我想小杰在你这里肯定会受到优待，我把合约拿回去仔细看看，明天再给你答复吧。”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龙子辰笑成了一朵花。

　　李啸齐拿了合同，还准备去找人打听打听这家公司的底细，就要告辞。他问简杰要不要回去，龙子辰忙殷勤地说：“李先生您去忙吧，我还有些事要同小杰商量，一会儿我保证给他送到家门口去。”

　　李啸齐见状，点点头。等送走了李啸齐，龙子辰才大大地出了口气，笑着对简杰说：“我是看出来你家里人有多宝贝你了，以后你要是在我这里受了什么苦，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杀过来，我的未来堪忧啊。”

　　简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从小就跟我哥两个人一块生活，所以他对我的事都比较紧张。不过我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跟他提的要求他都会同意的，龙先生你别担心。”

　　“没事没事，别这样严肃，我就跟你开个玩笑。”龙子辰说，“那个，怎么听你的意思你都是你哥在照顾，你父母呢？”

　　“他们很早就过世了。”

　　龙子辰挠挠头，满脸歉意地说：“瞧我这不长脑子的，真是不好意思啊，提起你伤心事了。”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简杰温和地笑笑。

　　龙子辰想了想，又有些忐忑地问：“小杰，以后如果上节目做采访什么的，他们肯定喜欢问到家庭情况。这个，如果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你有没有关系？”其实龙子辰心里是这样打构想的，以简洁的忧郁气质，如果再借着家庭情况打悲情牌，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包装路线。可是如果简洁不喜欢，他是断然不会那样做的。

　　简洁果然有些为难，轻声问：“能够不提家里的事吗？我，不太喜欢说起这些。”

　　龙子辰马上应下来，连连说：“好的，既然你不喜欢，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跟他们沟通好，不会让你在节目上谈论隐私问题的。”

　　“谢谢你龙先生。”简杰很真诚地道谢，“我都还没有跟您签约，龙先生就这样替我考虑，真得很谢谢你。”

　　龙子辰乐呵呵地捧着脸作害羞状，搞怪地说：“哎呀哎呀，别这么严肃嘛，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要感谢我，不请我吃顿饭吗？”

　　这确实是到饭点了，不过简杰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节奏，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又转到了吃饭上。他还是好脾气地回应道：“好啊，我请您吃饭，龙先生想要去哪里吃饭呢？”

　　“嘿嘿，你这么好说话，弄得我心里都有些愧疚了。”龙子辰笑得眯缝着眼，一副小人得志样，“就去你家蹭顿饭吧，顺便认认门，我这还有一堆事情想跟你说呢。”龙子辰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几年攒下的那点积蓄都投在了公司上，这阵子手头比较紧，所以到处蹭吃蹭喝。还好他脸皮够厚，就是压榨简杰这样的老实孩子也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反倒是简杰感觉有些踟蹰，解释说：“真不好意思，龙先生，我是一个人住的，没有跟我哥住在一起。那个，我也不会做饭，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哎呀，这不有我嘛！”龙子辰自豪地说，“我手艺可是很不错的，你家里没菜吧？我们去买点菜就行了。我跟你说哈，还是家里吃饭干净卫生，我看你总去外面吃吧，对身体也不好的……”

　　龙子辰啰嗦了一大堆，简杰也就不好再反对，就说：“那都听您的，您不嫌麻烦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没什么麻烦的，分分钟的事~~”

　　龙子辰拿了东西，又去跟袁超打了个招呼，就下楼开上他那辆饱经沧桑的国产SUV，带着简杰去了他们小区附近的一家超市。简杰家里哥哥嫂子偶尔也会来，油盐酱醋还是有的，龙子辰问明白之后就买了通心面、几样蔬菜和水果，还有牛肉、沙拉酱，准备做个番茄肉末意面，炒个蒜香豆角，再做个水果沙拉，健康又简单，大晚上的也不必多么麻烦。

　　简杰看龙子辰在超市挑挑拣拣，买了很多的菜，好像很在行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神奇。他问龙子辰：“龙先生经常自己做饭吗？”

　　“也不常自己做，我以前一个人在国外念了几年书，那边的饭菜实在是吃不惯，就学会自己做饭了。不过自从回来我也不常弄，懒了，都是直接去外面吃。”

　　“原来您也是经常外面吃，您刚刚劝我以后要在家里吃饭，我还以为您是喜欢自己做饭的。”

　　龙子辰假意咳嗽了几下，装出一张严肃脸批评简杰：“小孩子不要拆大人的台，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回答，‘是的，您说得太对了’，记住了吗！”

　　“我忽然觉得，跟您一起做音乐是不是太不靠谱了……”简杰开了个玩笑。

　　龙子辰马上切换谄媚模式，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说：“啊，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简杰再次无言以对。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完全不是龙子辰的对手。

　　等买了菜，到了简杰家里，龙子辰忍不住惊呼：“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啊！”

　　“嗯。”简杰点点头，忙着应付扑过来的阿木。阿木一天没见着主人了，有些热情过头，摇着尾巴围着简杰团团转。龙子辰过去想要逗一逗它，遭到了阿木无情地咆哮。

　　龙子辰无奈摊手：“我知道，它肯定是公的，竟然无视我的魅力！”

　　“阿木是女生……”

　　“嗯，厨房在哪里，我去做饭。”龙子辰决定无视刚刚的对话。

　　简杰忍不住笑了，把厨房的位置指给龙子辰看：“厨房在那边。”

　　他领着龙子辰到了厨房，厨房里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看就是不经常开伙的。龙子辰打开壁柜，找到了油盐作料，又翻出件围裙穿上，就对简杰说：“你去外面看会儿电视，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在这里帮忙吧。”让客人动手，自己坐那里等着吃，简杰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