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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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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识风月(一) 。。。
作者有话要说:难产的娃娃终于生了,感谢好CP,茶盏+棋盘二人组。
阳春三月,天光晴好。隐园外的鸟叫虫鸣之声清晰可闻。在南唐风景绝佳的秀丽之地能拥有这样一座面积广阔的园林,显然园林主人身份特殊非富即贵。
在曲径通幽的回廊最深处,隐约传出压抑的呻/吟声。一个新来的仆童,不明规矩,偶然经过屋外,视线随意一扫,古朴的雕花窗棂透出厚重的帐幔一角愈发引人好奇,仆童忍不住踮起脚尖从窗户窥视。
虽然透过镂空的雕花,幔帐上绣工精细的云纹模糊难辨,但整个幔帐却呈现出这个时节里极其不合时宜的深黑色,随之而来的汹涌不祥更是让年少的仆童在如此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也觉察到彻骨的寒意。仆童心跳如鼓,跌跌撞撞的的穿过幽暗的回廊,几乎是奔逃而出,仓皇消失在隐园满院的杏花之中,从此隐园的“宁云居”成为他数十年有限的记忆之中最可怕的地方。
“少爷,你好些了么?”说话的人声音很软,线条优雅的颈项上还带着轻薄的细汗,声音落下后良久,梨花木的大床上才传来慵懒的回应:“蛊虫入体已有两年,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不过近来倒是越发的畏光了,园子里的红杏早开了吧。”
莫小七听自家公子声音还算镇定,大概痛楚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心情也随之轻松下来:“这园子里的杏花还不是每年都这样,真不知道,这几朵破花有什么好看的,怎么就刻到公子心上去了,这般记挂。”
陆宁叹了叹气,没再多言,径自沉默下来。
好在莫小七对自家公子的性子早已经了如指掌,即便被冷落了也并不恼怒,依旧笑嘻嘻的从大床上起来,身手矫健灵活,颇有几分少年侠士的味道。
只是莫小七还没来得及把脚套进鞋里,陆宁已经不咸不淡的吩咐下来:“折腾了半日,你也乏了,有些琐事还是让小五去办吧,反正他就在附近。”
陆宁话音未落,莫小七便兴高采烈的拉长了声音大叫起来:“莫小五,你这呆子又躲在哪里偷看呢,还骗我说是去练功了,快进来服侍公子去更衣。”初夏的午后,隐园里并不嘈杂,况且莫小七还特地用内力将声音发散出去,无端的让园子里的仆从们都面红耳赤起来,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莫小七意犹未尽,还待再喊些什么,一只素白的手已经拨开幔帐穿了出来,莫小七忙不迭斜着身子扶着陆宁下了床:“公子今天可要去倚梅园?”
“不了,今天身子有些不爽利,又是曜日,蛊虫总还是有些不安分,还是小心些好,反正师兄他们已经去了,也不差我一个。”
“既然公子难得的不用去听书,不如去内城赏玩一番?”莫小七的语气明显兴奋起来,陆宁却只浅浅的扫了他一眼,莫小七的声音便不自觉的微弱了几分。
“看来你精神还不错啊,莫不是因为方才在床底之间我还不够卖力的缘故?”陆宁半真半假的一句玩笑话便轻而易举的把莫小七噎的够呛,顿了半响他才委屈的嘟囔着:“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况且公子本就细皮嫩肉的,行事之间又极有节制,最重要的是这云雨之事我也早已经承接过无数次了,现下虽然还有些疼,却全然不是不能忍耐啊。况且自从公子从虫室中出来之后,就一次也没出过隐园了。”
陆宁因为自身的不成熟无法驾驭体内的蛊虫,经常要靠着和莫小七行双修之道来缓解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即便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也对自己的影卫存着极大的愧疚。
眼睁睁的看着莫小七这样一副委屈的模样陆宁心里便愈发不自在起来。纵然小七和小五自小习武,内力精深,却终究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心性,天长日久的被困在这狭小的庭院里,心中憋屈自不须多言。
只是,陆宁目光犹疑的扫了扫头顶的烈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蛊毒本就阴煞决绝,最怕的便是至阳的日光,况且今天又恰巧是一月之中日光最盛的曜日,即便师尊那里能想办法隐瞒过去,陆宁自身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外出的。
莫小七哪里是真的想去内城,横竖不过是怕自家公子因为蛊虫的反复心情低落才换着法子想让陆宁开心而已,若他真想出去,来回最多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这雕花的外墙对他和小五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陆宁在虫室受的诸般苦难莫小七虽未亲见也能揣测出一二,况且耗尽西凉国历代财富才得以保全的隐园,却只遴选出了三个“星”来完成复国大任,其中艰辛又岂是他一个区区死士所能忖度的,莫小七眼见陆宁面色不佳,忙不迭的转移了话题,软绵绵的少年声线棉花糖一般绕到陆宁耳边:“公子既然不想这么热的天去内城受罪,不如好好露一手?自从公子去了虫室,我和小五已经将近三月没嗅到过桂花酿的清香了。”
陆宁在伏龙阁不知学了多少帝王权谋之术,又哪里会察觉不出这生硬的转圜是莫小七的用心良苦,看着眼前武功卓绝,模样伶俐的莫小七,陆宁整颗心都抽痛得几乎窒息,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就知道你小子嘴馋,你且去酒窖取些酒曲来,我叫小五过来搬些桌椅先放到前院去。”
“知道了。”话音未落,莫小七已经消失在宽广的庭院里,很显然轻功比之前又精进了些。陆宁随意靠在缤纷的花树下,集中心神开始发动体内的蛊虫来。
陆宁自被从成为了“星”,便被师尊在体内植入了蛊虫。蛊名相思,分母子两种,乃万毒之首,手段高明的蛊师凭此蛊为母可制万毒,更重要的是母蛊随意操控支配子蛊的生死,只要子母连坏便断然不会有背叛之臾,正因为这个缘故,隐园里专门用来保护“星”的影卫都是自小便种下子蛊,深入骨髓,死生不可脱也。
正当陆宁真气绕着体内蛊虫所在环游之时,狂狼一般的燥热毫无预兆的从下腹深处翻卷而出,陆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的头昏脑胀,片刻之间竟连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
莫小五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滚烫的热水里,蒸气从浴桶之中弥散出来,铺满了整个浴室,莫小五坚实有力的大手紧紧捂在身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游动着,这样的水温对内功深厚的他而言无异于烈火,炙热的温度仿若冲进了体内,难以平息,脑中闪现出的始终是方才在房檐上窥视到的,莫小七在公子身下承欢时的媚/态,即便他自小就和小七一起习武,同食同寝,莫小五亦从来未曾想过,莫小七这样的神情姿态,那妖娆中带着清冷的眼神,柔韧有力的腰肢。
莫小五就这样深深的沉溺在羞耻的幻想之中,直到四肢百骸都升腾起万蚁穿行的麻痹来。莫小五不及细想,用力扯开屏风上的白布,胡乱将身子一裹便施展轻功朝庭园中掠了去。
明明顶着炎炎的烈日,靠在杏树下的陆宁却面如金纸,惨淡淡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莫小五武功虽好,奈何不通医术,再加上体内子蛊发了疯一般乱窜,他只得徒劳的半跪在陆宁身前,束手无策。
正当莫小五惶恐之时,陆宁织细的手腕绕过石凳,蛇一般绕了过来。陆宁白玉般的手指冰冷、阴寒,却带着诡异的情/色意味滑到莫小五的身下,且不说莫小五方才本就余热未消,只要是陆宁的手,即便是再粗暴的虐待,因为蛊虫的关系,莫小五也无法抗拒。
漫天红杏之中,莫小七目瞪口呆的站在稍远一些的回廊上,不知所措。不管是疯狂进入别人身体的陆宁还是因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连五官都扭曲的莫小五,这样陌生的陆宁和小五都是莫小七十数年来从未见过的……夹杂着无尽的癫狂和不详。
2、不识风月(二) 。。。
不管是怎样激烈的□,在经过数个时辰毫无休止的交缠之后,也早已经精疲力竭了。可陆宁和莫小五却仿若着魔,一直无法让这场荒唐的风月之事走向终点。
原本明亮刺眼的烈日也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光影斑驳起来,炽烈的热度化做轻薄的金纱丝丝缕缕透过缤纷的花树落了一地,陆宁早已经昏厥过去,莫小五周身却升腾之诡异白雾来。
莫小七起初虽有些震惊,随后却还是急忙去准备了热水和药膏,毕竟莫小五只是初经云雨,难免有些不适应,甚至受伤。不过当莫小七准备好这一切,正想为莫小五涂药膏的时候,却发现了这极其反常的光景。
原本他还因为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心存犹豫,然而在看到莫小五浑身都笼罩在白雾之中以后,莫小七再顾不得许多,惶急的去通知了自己的师父。
当莫伤和顾离赶到的时候,白雾已经妖异的扩散开来,充满了整个隐园广大的后园。若不看面上神色,单单瞧着顾离一身白衣,若隐若现的站在白雾里,那风姿气韵倒还真有几分谪仙的风范。
原本顾离就打算来看望陆宁的,毕竟在三个“星”之中陆宁的年岁是最小的。可还没等他收拾妥当到后园来,莫小七已经一脸惶急的撞进了七星楼,莫伤原本还要训斥几句,顾离早已心急如焚,忙不迭扯了莫伤的袖子便冲了出来,作为前任的“星”,顾离自然是比任何都要清楚相思蛊的凶险可怕,作为影卫的莫伤自然不会反抗伤了自己的主子和心爱之人,只得冷着脸随顾离一起来到后园。
此时的顾离虽胸中有奇策兵书无数,却只能像个未长大的稚子一般,胡乱拉扯着莫伤青黑缎面的袖口。莫伤拿厚实的大手紧紧包覆住顾离细白的指节,沉稳的声线冷峻的刀锋般锐利的刺进茫茫雾气之中:“初五,三才合一,神守气海,抱元清心,将体内真气尽数化入丹田。”
顾离安静的看着眼前英伟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早已经安下心来,就这样斜斜靠在莫伤胸前沉沉睡去。数个时辰之后,一片银灰的月色之中,顾离才被莫伤叫醒了。莫伤将顾离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软塌之上,又将他□在外的脚背仔细的用丝帛遮掩起来,方才恭敬的退到顾离下首,低沉的声音里寒气四溢:“回禀隐龙殿下,莫小五身为影卫以下犯上,将宁云阁下任星首的内力尽数占为己有,按隐园规矩当处以极刑,请主子示下。”
顾离到底是隐园的龙头,此刻也很快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定定直视着莫伤黑白分明的眸子,慢条斯理的问了句:“陆宁现在何处?不管此事要作何裁定,莫小五到底是他的影卫,也要问问他的意思。”
莫伤半跪在顾离下首,即便只是安静驯服的跪着,却兀自带着渊停岳峙的气势,原本就寒得渗人的声线愈发冰冷了几分:“陆宁身为下任星首,行事荒唐无度,正和两个影卫一起在刑室面壁,听候发落。”
莫伤话音未落,顾离已经激动的赤着脚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瞪了他好一会,浅白的薄唇紧紧抿着。过了许久顾离形状姣好的唇线中才咬牙切齿的挤出荒唐两个字来,随后胡乱裹着身上的丝帛一马当先朝刑室行了去。
莫伤一根筋的脑子里还没回转过来,自己错在哪,脚下便已经习惯性的跟着顾离走出门外,沉闷的声线里径自带着连他本人也不自觉的宠溺:“主子,夜里风大,你出来的这么急,连鞋子也没穿一双,还是属下背你过去吧。”
顾离原本就只是一时气急,相处多年,又还能有谁比他更清楚莫伤,听着他这丝毫算不上温言软语的关怀,顾离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野猫一般伶俐的爬上莫伤挺直的脊背,用纤长的手指肆无忌惮的戳着莫伤的后脑勺:“你这呆子,都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口呢?什么主子,听着别扭死了,不过更让我没料到的是,这么多年了,我堂堂司空居士竟然还是没能把你这大呆瓜教的更聪明一点,委实是失败至极啊。”
莫伤扬着脸,明亮的月光将他面上的神色映衬得格外生动了几分:“离,你不是时常和我说,上位者并不需要事必躬亲,最最重要的不过赏罚分明四个字么,这初五身为影卫竟反抗自己的主子,不管陆宁是要行那床底之事也好,甚或是要打他几掌也罢,他横竖不都该生受着么,陆宁年纪尚小,根基本就不稳,在这个节骨眼上丹田受损,恐怕一辈子在武学上也难有大成了,初五犯下这等大错,难道不该罚么?”
似乎是笃定了莫伤能看到一般,顾离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呆子,现下我们先不说在这件事里谁对谁错,单就陆宁那身板,本就薄弱,蛊虫尚未稳定又失了护体真气,在这样的冷夜里把他放在阴冷的刑室里,你觉得合适?”
莫伤本就不善言辞,现下被顾离这样一绕越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闷闷的回了句:“当时,只是想让你多睡会儿,没曾想,竟连这么点小事,还出了岔子。”
顾离将手臂从莫伤后颈环绕到他身前,又调整好姿势,才没头没尾的回了句:“你还是走慢些好,反正还有初七在呢,是断不会让陆宁出什么事的,我这么生气,不过是希望你日后别这么冷冰冰的,对我以外的人也多放些情绪在里面罢了。”
莫伤脚下的步子更慢了些,虽没再回话,却在心里不以为然的反驳了起来:“难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让我魔尊产生什么多余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的浏览器,怎么不去死??
3、不识风月(三) 。。。
当最后一缕稀薄的月光也消失在暗窗的东边之后,隐园的刑室便彻底淹没在了黑暗之中。这里虽名为刑室,实际上充其量也不过是一间气氛阴沉些的小黑屋罢了,并无令人谈之色变千奇百怪的刑具,甚至是被关在其中触犯了隐园少有的几条规矩的人,都未被镣铐加身,不过是简单的将门口的铁栅栏放了下来而已。
莫小五盘腿安静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努力瞪圆了眼睛。即便他内力深厚,在这样浓重的黑暗里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完全看不见紧靠自己胸前的陆宁衣角的轮廓,所以陆宁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显得有些难以琢磨的缥缈感:“小五,你放心,不论怎样,我们三人一定不会分开的,不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武功么?即便是我日后不能再习武,只要你和小七都成为莫叔叔那样天下无双的影卫不就好了?”
莫小五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陆宁早已冰凉的脊背,一刻不停的让自己的真气循环在陆宁的四肢百骸之中,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奇异声线却兀自带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暧昧来:“公子不必过于忧心,就算初五日后不在了,隐龙阁下也定然会派更为出色的影卫护卫公子周全。”
“小五,你这话可是要违背当初对我立下的誓言么?莫非你已将虫室之中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了?”陆宁体内蛊虫本就阴煞至极,失了护体真气的他还一直待在这般阴冷的暗室之中,声音甚至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细长的尾音将原本严厉的质问拖曳的面目全非,好似娇柔的女子在和自己心爱之人撒娇一般。
莫小五练功本就比小七要扎实许多,又吸取了陆宁将近十年的内力,陆宁言语之间异常的颤音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慌乱之间莫小五只得口不择言:“我和小七这颗心甚至是整个人早就交与了公子,但凭公子一句话,我和小七即便是要与师尊动手也毫不迟疑。”
听小五此言,陆宁倏然便放下心来,对隐园里众多自小便失了父母的影卫和死士而言,师父的分量是可想而知的,这话是比性命相托更为坚韧的誓言和忠心,在这个瞬间陆宁便下定决心,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都要将莫小五和莫小七保下来,直到他们一同离开隐园的那一天。
当顾离顶着一脸慵懒,眯着眼从莫伤背上往刑室里看的时候,陆宁正双目紧闭,神色平和的歪倒在莫小五怀里,连高悬于头顶的熊熊火把也没能让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顾离就这样巴巴望着陆宁眉目分明的侧脸干等了一刻钟,才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来,手腕微微用力将锦帕直直掷到陆宁脸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微薄的笑意:“陆星首,你可还睡得安稳?”
陆宁一睁眼便觉察到铺天盖地的暖意从锦帕上浸透出来,忙不迭调整好姿势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顾离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眉头也未曾动一下,只是有一只散发着萤光的冥蝶从他宽松的袖口中滑了出来,绕着顾离青葱般的手指转了两圈,陆宁神色一凛,忙不迭跟了上去。莫小五暗自运功驱散了腿脚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的酸麻之后,也利落的紧随其后离开了刑室。
月亮已经沉落下去许久了,在天光破晓的前夕,正是一整天里最黑暗阴冷的时候。顾离压根儿就懒得从莫伤背上下来,还是维持着来时的姿势。莫小五仿佛被前面的人启发了一般,也学足了模样把陆宁安置在自己背上。夜枭桀桀的怪叫声毫无预兆的从黑暗深处升腾而起,打破了这微妙的静谧,顾离颜色浅淡的眉眼微微抽了抽,莫伤屈指一弹,莫小五亦只能依稀分辨出西北方位的某个地方传来大鸟坠地的声响,不由得暗自绝望起来,这些年来师尊的武学修为愈发的登峰造极,竟连深浅也无法判断了,要和这样的师父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莫小五心里虽忧虑不安,脚下步幅依旧是丝毫未变,在这和缓的节奏下,陆宁几乎疲累的又要昏睡过去。
正当陆宁意识模糊开始游移之时,七星楼前垂悬的长明灯在暗夜中发散出奇异的光彩已经近在眼前,刺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陆宁你且随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莫伤和初五一同留在外面便好了,以免隐园的秘闻被哪个宵小之辈偷听了去。”顾离声低气微的话语几乎被湮灭在夜风之中却仍旧能感受到属于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高傲尾音,话音未落,顾离已经当先走进了内室。
陆宁无法,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陆宁虚软的脚步堪堪越过门栏,身后厚重的梨花木门扉便砰的一声紧紧合在了一处。微微愣神之间,陆宁已经被落下了好一段路,无暇他顾,陆宁忙集中心神追了上去。
顾离的步子一如起初,快慢未变分毫,奋力追赶之下,陆宁却始终落在顾离身后两三步的位置。陆宁顿时明白,师尊这看似简单的步子,却是暗藏玄机的某种武学,想通了这一节,陆宁放下心来,不再勉强自己走的更快,反而渐渐的慢了下来。
陆宁从小就十分好奇,为什么自己和其他的“星”在隐园里住的地方被称为“阁”,唯独师父住的地方被称为“楼”,此时随着师尊的脚步渐渐走到地下的暗室,他才终于稍微明白了几分,因为这七星楼层层叠叠之间,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故而它们并不像普通的高楼一般自下而上建成,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深重的秘密愈发被埋藏在九幽之下常年不见天光。
陆宁正胡乱思量间,顾离清泉般的声音打在身边狭窄的墙壁上又弹回陆宁耳朵里,声响格外大:“徒儿,你可知这隐园的来历?”
“可是和西凉国有关?”
顾离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陆宁竟能得出这样一个接近真相的答案来,便绕有兴致的追问到:“徒儿何出此言?又有何根据?”
“市井坊间流落的师叔礼乐都只言,四国纷争,却未曾有只言片语提及师尊时常挂在嘴边的西凉国,很显然师尊没必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那么徒儿便只能猜测,师尊是否曾经是西凉重臣,或者是曾经的亡国之君?”陆宁的话越到后面声音愈发低微下去最后死个字几乎被他吞回喉咙里。
由于一直跟在顾离身后,师父面上的神色陆宁无从得知,只是半响都未曾得到回应的陆宁暗自在心中忐忑一番,许久一阵悦耳的轻笑才飘荡出来:“陆宁,你可知西凉的亡国之君姓氏表字为何?”
陆宁无奈,只得垂着头低声应了句:“徒儿不知。”
“哈哈哈哈……”顾离笑得愈发张狂,那疯狂的姿态是陆宁未曾见过的,仿若平日里师尊的那些风雅气韵不过是幻梦一般,反倒不真实起来。
“那西凉国国君姓陆,单名一个谦,表字柏寒乃是我顾离生平至交。若非他生死相托将西凉国唯一的后嗣托付于我,我又怎会有如今这番躲躲藏藏的艰辛?”
当师尊口中咬牙切齿的跳出一个陆字来的时候,陆宁脑中轰的一声几乎忍不住就要夺路而逃了,他不相信有这等巧合,在这九幽之下不见天光的地方,师父告诉自己这些秘闻,莫不是要将自己杀了,好重新在日光下饮茶弹琴么?不过片刻之后,陆宁又恢复了镇静,师父若要杀自己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管动手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正当陆宁胡思乱想之际,顾离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再度响起。
“隐园自然是为西凉复国存在的,但是真真正正的‘星’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其余的不过是作掩人耳目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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