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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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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我冷笑着挪动了一下,他突然一把将我胳臂抓了个结实,“慢点儿,你要铁了心不活了,麻烦你等我开走了再跳行不?否则我可就是第一号嫌疑犯。”
风一顺过来,我便闻到他身上明显的酒气,于是哼了一声,双腿一翻下了栏杆,甩开他的手就走,“倒霉,遇见个醉鬼。”
“谁醉了?”他有点哭笑不得,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开着车慢慢地追上来,摇下车窗对只顾埋头走的我说,“一个人不安全,上车吧。”
“你看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要遇见杀人越货的可够你受。”
“上来吧,我真没喝醉。”
“……不信我背九九乘法表给你听?”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趁他还没往下罗嗦,我忙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我怕你行了吗。”
“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他得逞似的笑了,熟练地发动了汽车,“往哪里走?”
我想了想,说,“你家。”
“啊?”他立马一脚踩了急刹车,转头睁大眼睛盯着我,“不是送你回家吗?”
“我没家。”
“没……没家?”
我望着他摸不清状况的表情,眉头一皱,“干嘛?是你逼我上车的,你不想做好人吗,我让你好人做到底啊。”
他抓住我的手,将上面包扎的手帕慢慢松脱下来。
“……这个东西还在啊。”他若有所思地轻轻摸着,小声地说。
“长不好了,”我随口回答,手滑进他的脖子,“别管那个了,破坏气氛。”
“真可惜,本来很漂亮的手……”
昏暗的房间里,开始有衣物摩擦的唏唏唆唆声,我抱住他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敏感的欲望被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轻易地撩拨了起来。
“喂……我今天真的不是来……”
我轻轻堵住他的嘴,“别说话,很快你就想了。”
话音刚落,他却突然一用力,将我从身上完全推开了。
我退后了几步,抬头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干什么?”
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我知道你其实是最死心塌地的人,不管是我,还是每个和你是上过床的男人,都只是你用来忘记这伤口的工具而已。”
我暂时理解不了他的不知所云,皱着眉头说,“说什么呢,你今天脑袋秀逗了?”
“但其实一直忘不了吧?”他冷不丁对我冒出一句。
我有点变了脸色,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闭嘴。”
“……我连他的名字……都忘了。”
“……要我告诉你吗?”他故意刺激我。
“陈旭阳,”我抬头冷冰冰地盯着他,“你不是来找乐子的就滚,我还轮不到你来奚落。”
对于性事,也不算讨厌,只是做得越多越麻木,偏偏要是碰上高要求的男人,还得装出一副给搞得很HIGHT的样子,表情声音动作每一步都得到位,极其考演技,所幸我也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有钱的时候吃好睡好,不急着找买主,免得年纪轻轻就落个排便失禁的职业病。
可怜这人生得再怎么一树梨花压海棠貌比潘安赛貂禅,这辈子的追求也只图个安安稳稳地做玩物。
“好年轻啊,”他打量着站在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的我说,“你多大了?”
“十五。”
“……这不太好吧,”他耸耸肩,露出为难的表情,“不是犯强奸罪了吗?”
“你不玩,其他人也会玩,”我无所谓地笑笑,带点讽刺地说,“算我谢谢您老今天的救命之恩?”
“我可没逼你以身相许啊。”
“算我勾引你行了吧,”我天生不喜欢拐弯抹角,“……可别说你今天晚上不想快活快活?”
他失笑,“你该不会是鸭子吧,小小年纪这么骚?”
“恭喜你不幸言中,本人吃的是专业饭。”
他愣了愣,随即做万分沉痛状,“现在的小孩真是要翻天了,你发育完全了吗就来干这个了?”
“靠,”我顿时有点不耐烦,“不想玩儿算了,用不着人身攻击啊,你看我大冷天脱得这么敬业也不动动容?该不是生理有缺陷吧?”
话音刚落,立马被他来个旱地扑鸭,一把给推倒在弹性甚好的沙发上。
他整个儿压在我身上,眯着眼睛朝我脸上吐着热气,声音缓慢地说,“有些话可不能张口乱说的,小朋友,惹恼了我,后果自负。”
“嘿嘿,”我笑着轻轻补上最后一记煽风点火,“是男人你恼给我看啊。”
结果我可以作证,他的确不是男人,而是男人中的男人。
若是遇见有本事让我达到高潮的人的几率还只是隔三岔五的话,那能干到我神志不清就可以说绝无仅有了,我琢磨着他那玩意儿是不是硬塑料加固过的,要不怎么能忍这么久都不软呢?
“很痛吗,叫那么惨?”
“还是算了吧……”他似乎没见过我这么投入的,略微有些心软,“我真怕把你弄死了。”
确实很久没有听见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呻吟了,像个哮喘病人临死的哀号,汗水渐渐在他发间聚集,沾湿了我的嘴唇,又咸又涩,急促的喘息盘旋在他咽喉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鼓动着喉结上下窜动,他力道凶狠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深入,来不及接纳的身体被强迫着撕裂开。
“……雷。”
“雷……”
“是谁?”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瞳孔里没有焦距,意识如野马脱缰不知方向。
他放缓了些节奏,又问,“刚才叫的名字,是谁?”
我无知觉地笑了笑,才发觉身体已经和灌铅般笨重,伸出左手放在他眼前,“……他是这个的主人。”
“什么?”他没听明白。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盖住了眼睛,有些热热的。
“他是这个伤痕的主人。”
唯一一个让我有过……做爱的满足感的人。
对于那个人的记忆,其实从我有了这个伤痕开始,就已经整个从大脑里剔除了。
从来没有梦见过他,有过关系的人越多,想起他的频率也就越稀少,我之所以开始习惯用东西遮盖住那个痕迹,是因为每天都会被不同的人重复地问,“这是怎么弄的?”就算不作解释,也会无可避免地想到他。
如果说当时周围的一切都在将我更近地推向深渊的话,那他便是最后一个轻轻一掌让我彻底掉下悬崖的人。
怨恨还少,遗憾倒是大大的有,遗憾的是他更好地操控了这个游戏,而我没有发觉,并且动了感情,动了第一次,唯一一次,只此一次。
他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没有给我买过什么礼物,没有追在我屁股后面纠缠不休,我喜欢的这些把戏他一个也没满足过我,不过,如果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话,那全世界的人岂不是都在犯贱?我自认不是自作多情的花痴,他的坦白,单纯还有善良,每一个都曾经正中我的软肋,可笑的是最后才发觉这些也是假的。
因为他,我原本不算正常但尚还平静的家分崩离析,我爸显赫的事业和家庭受到威胁,跟我吵架吵到动手都不下十次,最后受不了周围的压力忍痛和我妈断绝了关系,收回了他给予的一切,叫我们走得越远越好。我妈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离开了他等于失去了生活唯一的来源,没有钱继续供我读昂贵的私立学校,没有钱供我衣食无忧,她是天生的小姐命,爱打扮爱保养爱享受,干不好什么活,好在还有个优点,认命又识时务,她从没有纠缠着我爸不放,也没有跟人家门口去哭天抢地,她让这段维持了十多年的不正当感情悄悄地来了,又好好地去了。
我知道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要她去帮人家打扫清洁,洗衣做饭带小孩你不如直接捅她一刀来得人道,所以当她选择从我身边消失的时候我没有感到很意外,或有什么接受不了。
我的家还有我,可以说是被那个人毁了个真真正正干干净净。
为他死是不值得且没必要的,其实为任何人死都是不值得的,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余,不过因为有了某些人的牵绊我才开始变得不那么多余,比如我爸,比如我妈,比如他。但当我再次发觉我重新变成了多余的那一刻,或者说,发觉到原来他们一直把我当成多余的那一刻,比如我爸突然不认他的这块骨肉了,我妈放弃继续养我了。
比如他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选择自动消失的话,是不是就有点恬不知耻了呢?
若是当时我妈没能及时发现我的话,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今天也如同死人一般活着。
“小美人,还没有请教芳名?”
“……你呢?”我全身虚脱地趴在床上,嗓子又干又痒。
“陈旭阳,耳东陈,九日旭,太阳的阳。”
“呵,挺气派的。”
“你叫什么?” 他抚摩着我光滑的脊背,声音暧昧。
我双眼微闭,迟疑了片刻说,“……叫我小冰就行,冰冷的冰。”
“这是你的名吧,姓呢?”
“没姓。”
“没姓?你爸姓什么?”
“没爸,生下来就是野种一只。”
“……你跟我说笑的吧?”他一点点亲吻着我的脖子,带些疑惑地问。
我不再出声,吃力地翻个身,窝进他热烘烘的怀抱里,他家的床乱舒服一把的,躺下了就不想再起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吃这碗饭的。”
“这叫优势利用。”
“不像,呵呵,看着挺纯的啊。”
“浪费你耍的那么多伎俩是吧?”
“我觉得挺值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他拨开我的留海,看着我飘忽不定的眼睛说。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半边床已经空了,我挣扎起来,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看见床头上放着张纸条,“我上班去了,早餐冰箱里有,你拣喜欢的吃,中午我带饭回来。”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后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你干嘛老要跑呢?”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行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着这么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留我?”
“那我买你行不行?”
“……”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
“不说话是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次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后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纪轻轻的要得个什么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说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是胆小。”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么也不要,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关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着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那之后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情投意合?
“放过我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对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么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人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于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于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之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
“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恩?”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你去。”
“……知道了。”
最后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后,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间,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后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的,也有同行,后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到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后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去哪儿呢?”
“烧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面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么找我这里来了,还尽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随手抓过遥控板将电视打开,自己百无聊赖地看着,我把水烧开,提出来倒在保温壶里,剩下的把桌子上的玻璃茶瓶灌满了。
“要加糖吗?”
“不用。”
“……牛奶呢?”
“行。”
我在冲咖啡的当儿,感觉到他的语气变得迂回又犹豫,一反往日此人在我心目中油嘴滑舌左右逢源的嘴脸。
“我今天……对苏锐……用了强……”
“啊?”手里的勺子一个不小心滑进深棕色液体里的同时,我转头睁大眼睛盯着他,倒不是耳背没听清楚,只是想确认他说的意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脸色十分凝重地对上我的目光,倒不像在开玩笑,“我说,我对他霸王硬上弓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后,回过头将溺水遇难的勺子小心地打捞起来,又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
“你就不能有正常点儿的反应吗?”他好象十分不满。
“你说的正常是指什么?”我将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又回到原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是要指着你的鼻子痛骂你他妈的不是人,还是拍着你的肩膀说你丫的总算脑袋开窍了?”
“……”他闷了,搅着咖啡不开腔,像个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
我瞄他一眼,“得到他的感觉好吗?”
他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肠子都该悔青了吧?”我说着坐他对面,二郎腿一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他肯定恨死你了。”
他又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撅撅嘴,叹口气,忽然有点不忍心刺激他了,“锐哥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偏给他来硬的,这不搬石头往自个儿脚上砸吗,谁还救得了你?”
“我也是气急了。”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本来当时已经想算了,他偏还跟我使劲儿抬杠,我脑子一热就……”
“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屁话,”我冷哼一声,“解释有用的话,要法院做什么?”
“……”他埋下脑袋,苦笑着说,“如果我对他只是抱着玩票的心态,又何必这样极端?”
“你呀,”我摇摇脑袋,“真是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最大最甜。”
“……不管是不是这样,结局都是一样的,”他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我爱他。”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这个是没有疑问了。”
我手握杯子看着班驳的地板发着呆,杯里的水有点烫手,然后我仰起脖子,长长地吐了口气,“陈旭阳,你真挑错了人。”
“我可先说清楚,顾鹏飞和苏锐都是我家兄弟,原则上我不希望你去横刀夺爱,就别说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了,你这纯属于不正当竞争,违反游戏规则。”
“我知道你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堆一堆的,说了没用,要你还找他们麻烦,我是不会隔岸观火的。”
他沉默半晌,笑笑说,“那就是说,我没机会了?”
“呵,这你自作自受。”我边说边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开水,“反正我是帮不了你的。不过,要你真有本事让苏锐转移视线投入你的怀抱,我没意见,那是人家自己愿意。”
“可惜现在看来,任重道远外带南辕北辙。”
他听了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又自嘲似的轻笑几声,然后端起咖啡几大口便见了底儿。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个还得上班。”
“你也知道不早了,”我起身将他的空杯子拣到厨房,泡进洗碗池里免得咖啡渣干掉了特难洗,“好容易碰见个可以睡觉的光景,还得起来给你端茶倒水,听你说长道短。”
“呵,那可真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
“少给我开些空头支票,回去把你那心上肉哄好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不用你提醒。”他说着穿好外套走到了门口,“……我走了。”
“不送。”我忙着拉开床上的被子,已经随时准备第一时间跳上去。
“……我下次来这里,还能找到你吗?”
“没问题,你付钱的话我留你过夜。”
“不敢不敢,呵呵,要传了出去我岂不是更翻不了身?”
“哟,现在有了想搞定的人,脸皮子就薄了,知道洁身自好啦?”
“对了……那个……”他有些欲言又止,“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别告诉顾鹏飞那小子,我是指……”
“我像喜欢嚼舌根儿的吗?”我横他一眼,“既然苏锐都不告诉他,我个局外人还犯得着去论人是非?”
“也是。”他抓抓头发。
“……”
“还有……”
“拜托你有事儿一次说完,说完了向后转跨出去带上门我好睡觉……”
“你手上的那个东西,不用这么故意遮着,没有人会在意的。”
“……”
“我的意思是,瑕不掩玉嘛。”
“……真难得,陈旭阳,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头也不回,口气酸溜溜的。
“呵呵,听不习惯?那算了,我自做多情一次。”
他说完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本人只是觉得,老拘泥于早已过去的事物,会活得很没意思。”
话音刚落,门也关上了,外面响起下楼梯时均匀的脚步声,在隐约中渐行渐远。
我一头躺倒在床上,呆望着下垂的手腕上那条苍白的疤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没有度数的微笑。
我妈曾经问我,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冰”。
“好漂亮的小孩儿,是您的女儿吗?”
“呵呵,是我儿子。”
“男孩儿啊?他的睫毛好长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我儿子有点怕生,他叫颜冰。”
“哦,是冰冷的冰吗?”
“呃……不……”
“是冰清玉洁的冰。”
她说,因为冰是世界上最干净单纯,毫无瑕疵的东西。
END
第 73 章
他睡到一半便开始有意识了,翻了个身嘴跟着咂巴几下,居然开始打起呼噜,看得我直想上去抽丫的。
到傍晚的时候姓顾的贼眉鼠眼地摸到医院来,意图趁着月黑风高做点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没精打采地接见了他,指着在床上摆成大字型的陈旭阳说,你可能要慎重考虑是否要把东西交给这个随时都会挂掉的家伙,我今儿被他给吓好了,至少十天半个月不敢放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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