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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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家声连我都不是完全了解了。”
　　……
　　“是我没教好他……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傅思存想着这事其实和这个人真没多大关系，他也不是喜欢迁怒的人。
　　“不关你的事。”
　　……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梁家荣沉默了一下。
　　“我是猜到一些……家声又不是沉得住气的人，我一试探他他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傅思存“哦”了一声，觉得他应该没说谎。
　　“不舒服就快点睡吧。”梁家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睡着了就好了。”
　　和永远像个孩子，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梁家声不同，梁家荣简直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者。
　　傅思存被他这样抚摸着头发，只觉得全身都说不出的舒服，头疼也好像减轻了不少。
　　沉默了很久后，在睡意渐渐来袭时，傅思存还是没忍住，问了对方他一直想找出答案的问题。
　　“梁家荣，你说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吗？”
　　梁家荣的手顿了一下。
　　“虽然很少看到，不过我相信是有的。”
　　他的声音很轻，也缓慢，像阳春三月的风。
　　这让傅思存忍不住就想将心底隐藏地最深的那些东西都翻将出来。
　　“今天我才发现有个对我很好的长辈在搞婚外情……还要和他太太离婚。”
　　“你不赞成他的做法？”梁家荣问道。
　　“嗯，我觉得他太太很可怜。”傅思存顿了一下，喃喃道：“是不是只要打着真爱的旗号，就可以随意的去伤害无辜的人？”
　　“有时候人的思想，是自己都很难控制的。”梁家荣说。
　　傅思存忽然觉得全身一冷，但却不想靠近梁家荣，反而往后缩了一缩，离梁家荣远了一点。
　　“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还愿意受道德的约束。”梁家荣伸手将他又往怀里拉了一点，轻叹道，“虽然思想没法控制，行为却是可以控制的。”
　　“那如果是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梁家荣这一次沉默了很久。
　　“如果是我……”梁家荣沉吟了一下，“人生在世，除了爱情，总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需要去维护。”
　　……
　　“只能说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傅思存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让他稍稍好过一点，可是。
　　“这不也算是精神出轨吗？”他问。
　　跟一个人在一起，心中却一直想着另一个人，这难道就不算是背叛？
　　“那你想怎么样？”梁家荣的声音依然很平和，可是傅思存却觉得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又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已经动心了，你还想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说，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傅思存无言以对。
　　他其实也不知道哪种答案才是最正确的。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勉强开口道：“身边已经有伴了，还对别人动心，本来就是不道德的。”
　　“感情和理智永远是两回事。”梁家荣几乎立即接了他这句话，顿了一下之后，又似叹息一般：“造化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偏偏在最不应该的时候碰到真正喜欢的人。”
　　他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傅思存的后背。
　　“好了，快睡吧。这种问题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坚持你的原则就行了，不必非得让别人也认同你。”
　　傅思存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大概是天快亮时分，他感觉到梁家荣轻轻的起了床。
　　应该是不想吵醒他，梁家荣的动作非常的轻。
　　傅思存实在困得厉害，也懒得开口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梁家荣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思存想回应一声，可是实在觉得太累了，在对方叫了第二遍之后，他还是没有应他。
　　然后他听到一点浅浅的呼吸声，紧跟着嘴唇上一热。
　　傅思存的全身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他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睁开眼睛。凭感觉，梁家荣还站在床边。
　　时间好像一下子流逝得极其缓慢，好像过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听到一点鞋子和地毯的摩擦声，然后房门被轻轻的打开又带上。
　　傅思存猛得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门的方向。
　　在过了很久后，他才渐渐地醒过神来，然后发现了床头上梁家荣留下的字条。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下面一行写的是：“我下个月二十号结婚，希望你到时候有空过来。”
　　这一两天发生太多的事，让傅思存有种摸不着北的感觉。可是班还是要上的，至少他得将辞职信递上去。
　　“小傅你这是做什么？”师傅冷着脸看着他，“我们两夫妻的事和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傅思存坐在他的对面，神情严肃。
　　“师傅，这里没外人，我也不跟您说那些虚伪的话。您跟师母这件事，我也不敢说您的做法就一定是错的，可是您也知道我家以前的情况……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场。”
　　师傅的脸上稍稍有点动容，轻轻的叫了声“小傅”。
　　“师傅，您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一直都记着。您对我有恩，我得一辈子记着您的这个恩情。可是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像尊敬师母那样尊敬您的新太太，到时候要是闹了什么不愉快，惹您生气，我会良心不安。”
　　师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傅，你看不起师傅了，对吧？”
　　傅思存立即低下了头，违心的说了句“没有”。
　　师傅自嘲一般笑了一声。
　　“看不起也是应该的。我做了这个决定，就没打算再有好名声。可是小傅，你谈过恋爱没有，我告诉你，没有人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
　　“我知道我就是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我认了。”
　　他这么坚决的态度让傅思存忍不住抬起头来。
　　师傅的脸上有一种类似破釜沉舟，视死如归般的神情。
　　“该给你师母的补偿我一分都不会少她的，她以后有难处我也绝不会不管她。可是我真不想再和她过下去……”他的脸上露出一点点温柔的神色，“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吗？”
　　傅思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句：“因为她比师母年轻漂亮？”
　　师傅好像愣了一下，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也算是吧……但不是全部是。”
　　傅思存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梁家荣说的对，这种事根本没办法分清谁对谁错，他唯一能做的，不过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他的辞职信师傅说暂时收着，让他再好好想想，毕竟公司里还有他的股份呢，可不是简单的说走就走。
　　傅思存出了那间办公室，只觉得心乱如麻。
　　想着师母那边是一点忙也没帮上，不由的心生几分内疚。晚上一下班，他立即给师母打了个电话，就说趁师傅现在对她还有点内疚之情，该为自己打算的，就好好为自己打算。
　　师母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完全没有昨天那种激动不安的样子，只是轻轻的向他道了谢，说给你添麻烦了。
　　傅思存听着她的话，心中更是难过了几分。
　　后面师父和师母到底怎么样了，傅思存也不太清楚，反正到了梁家荣婚礼前一天，他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
　　不过好像他俩的女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和师傅闹得很僵。
　　可是这些就是傅思存没有办法管得了。
　　他自己的烦心事其实也不少。
　　这次去那边，肯定会见到梁家声。两人自那次争吵后，梁家声其实有给他打过电话道歉。只是傅思存完全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对不起并不是万能的，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得承担它引起的后果。
　　至于梁家荣，自那天他走后，两人不咸不淡的也通过几次电话。梁家荣永远都是沉熟稳重，挑不出一点毛病的。他对傅思存的那种态度让傅思存经常怀疑那天早晨他离开前留下的那个吻是不是自己的梦。
　　傅思存过去的比较迟，婚礼都快开始了。
　　正在应酬宾客的梁家荣看到他以后，立即冲他笑了一下，然后示意他过去。
　　这还是自那次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迎着对方的视线，傅思存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连走路都不会了。
　　梁家荣倒一如平常，和他说了几句很平常的话，又把他介绍给身边站着的一个叫周朗的男人之后，就赶着去招呼别人了。
　　等他走后，周朗向傅思存伸出了手。
　　“你好。”
　　傅思存立即伸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后，对方却并没有立即松开他，只是一脸笑意的盯着他看。
　　傅思存心上忽然涌上一点奇怪的感觉。
　　“周先生。”
　　“家荣这段时间总提起你。”周朗莞尔一笑，这才松开傅思存的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傅思存听他提到梁家荣，不由地往梁家荣那边看了一眼。对方正在和其他人说话，可是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梁家荣忽然偏过头看向了他们这边。
　　傅思存吓得立即移开视线，盯上周朗的脸。
　　周朗也往梁家荣那边看了一眼，冲对方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傅思存。
　　“你和家荣认识不是很久吧？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我们是一个圈子的，有很多共同的朋友。”
　　“是。我是他……弟弟的同学。”他真不想提起梁家声这个人。
　　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话刚落音就听到梁家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思存。”
　　傅思存头皮发麻，不由的就想躲开他。
　　“家声。”他总算调整好面部表情，“很久没见了。”
　　梁家声似没想到他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很是激动的样子。
　　“思存，我……”
　　“家声，我和周朗有点事要谈，后面有空再找你。”傅思存说着，一把抓住周朗的手就往别的地方躲。
　　周朗似很开心的样子，冲梁家声点了下头。
　　“家声，我先离开一下。去帮你大哥招呼客人吧。”
　　梁家声很是怅然若失的样子目送他们离开。
　　两人走开一段距离之后，傅思存才放开周朗的手。
　　“对不起。”
　　“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周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看了下自己的手，小声道：“今天不想洗这只手了。”
　　他的声音是傅思存恰好可以听到的，这让傅思存顿时尴尬起来，同时也在心中起了一些戒备。
　　这人的性子有点像梁家声，而现在他对这种人都是敬而远之。
　　果然后面一聊天，傅思存发现周朗的性格的确和梁家声很接近，好在还算风趣，总算不致于太讨厌。
　　后面婚礼进行中，傅思存看着梁家荣亲吻新娘的面颊，那种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由的更加怀疑那个吻或许真是他自己的梦也说不定。
　　礼毕人散，傅思存离开前去和一对新人告别，并又一次向他们道了次恭喜。
　　“很高兴你会过来。”梁家荣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很快，很轻，纯礼节式的。
　　“周朗，你帮我送一下思存。”
　　傅思存这时才发现周朗就在他们后面。
　　“好。”在傅思存说不用麻烦之前，周朗抢先开了口，“思存，我送你去酒店。”
　　周朗的自来熟和热情傅思存真有点吃不消，刚想开口拒绝，手却被对方牵住了。
　　他抽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回来。
　　周朗竟然用了些暗劲。
　　傅思存最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和别人拉拉扯扯的，只得先由着他。
　　也不知怎么地，快走出门的时候，他回了一下头。
　　正在和另外两个客人说话的梁家荣忽然也看了他一眼。
　　傅思存心中一惊，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立即躲开。
　　梁家荣远远地冲他微笑了一下。那种欣慰的样子，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女终于得到幸福的父亲一般。
　　傅思存不知怎么地心中忽地一酸，匆匆地偏回头，跟着周朗上了车。
　　等到了地方，傅思存在下车前，周朗忽然伸手抱住他。
　　“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了。”
　　傅思存心惊胆战，几乎落荒而逃。
　　等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傅思存却怎么也睡不着。
　　离开前梁家荣那个笑容不断的在他脑中浮现上来。
　　他忽然觉得身体有一处隐隐地痛了起来。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第二天他就接到周朗的示爱电话，然后每天如此，直到一个礼拜后周朗亲自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出于礼貌，傅思存不得不接待这个人，只是当对方提出在他家留宿时，傅思存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周朗的脸上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一扫花花公子的派头。
　　“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吗？”周朗忽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他，“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周朗。”傅思存伸手推他却根本推不开。
　　“试试看都不行吗？”周朗在他耳边说，“家荣把你介绍给我的本意其实就是希望我们在一起。”
　　忽然听到梁家荣的名字，让傅思存推周朗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来真是这样。他一直也是这样猜想的。
　　这样的话，他更是能确定梁家荣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需要明说什么，他好像就能看清梁家荣的内心。
　　“试一下，好不好？”周朗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傅思存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眼见得周朗的脸越来越靠近，竟然也没想到去躲。
　　两人的嘴唇轻轻的贴到了一起。
　　开始还只是轻浅的吻，后面就变得有点失控。
　　傅思存被周朗压到沙发上时，脑中却一直在想和梁家荣在一起的那三夜。
　　他不知道梁家荣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可是他却明白梁家荣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假如这样会让梁家荣安心一点的话，他是不是该尝试着接受周朗。
　　虽然接触不深，周朗给他的印象其实并不坏。
　　身体忽然一凉，让傅思存全身一个激灵。
　　周朗已经拉开他的衬衣，将手伸到衬衣里。
　　傅思存用力推了他一把。
　　周朗一个没防备，差点摔倒到地板上。
　　“对不起。”傅思存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朗失落地离开，傅思存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知道已经很晚了，却还是打通了梁家荣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四平八稳，不过压得有点低，大概是怕吵醒身边的人。
　　“怎么这个时候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思存刚刚那种冲动在这时已经褪了下去，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
　　“是遇到什么事吗？”梁家荣的声音里开始有一点担心。
　　……
　　“思存，怎么了？”声音已经开始焦急，不再像平时那般的冷静。
　　傅思存忽然眼中一酸，低低地说了句“我没事……周朗刚刚离开。”
　　梁家荣“嗯”了一声，然后傅思存听到一点类似于起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梁家荣再开口时，声音就变得正常了。
　　“周朗有跟我说过他很喜欢你……家声并不是良配，我其实……”
　　“你介绍我们认识的用意就是为了这个？”傅思存打断他。
　　梁家荣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个“是”。
　　“我和周朗认识很多年了，他性格虽然看着跟家声很像，不过并不像家声那么浮躁，你不用担心。”
　　……
　　“周朗的人品，学识，家世都不错，也是真心喜欢你。还有，他家里面一直知道他的性相，你们在一起的话，并不需要担心家里的压力。他父母我也认识，你的性格肯定会讨他们喜欢。”
　　……
　　“家声的事，我觉得很抱歉，也真心的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伴侣。”
　　……
　　“思存……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吗？”
　　傅思存忽然觉得心里面委屈的厉害，一句话几乎冲口而出。
　　“你真的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
　　可是幸好他没有。
　　他如果问出这一句，梁家荣的所有心血都白费了。
　　“我没有。不过我真的对他没感觉。”
　　梁家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柔声道：“没关系，你不用勉强自己，周朗那边，我会帮你说一下的……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帮你留意一下。”
　　傅思存鼻中一酸，轻轻的叫了声“家荣”。
　　“嗯。”
　　“没事了，我先挂了。”
　　“好。早点休息。还有，多吃点饭，你太瘦了。”
　　“我知道。”
　　在眼泪滴下来之前，傅思存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梁家荣说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遗憾。
　　他现在终于明白他在说这种话时的心情。
　　他们两个，明明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师傅和师母最终还是离了婚。而傅思存考虑了良久后，还是决定离开公司。
　　他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坚持自己的做人原则。
　　离婚后没多久，师傅就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傅思存选了一份礼物做贺礼，却没有参加那场婚礼。
　　后来据以前的同事说，师傅和后面这个人经常的吵架，甚至在公司里就不顾场合的大吵大闹。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相爱容易相守难，距离才产生美。一旦距离近了，心，反倒远了。
　　而师母这边，傅思存去看过她几次，她对傅思存的热情和从前没多大差别，不过却绝口不提师傅这个人。他们的女儿更是早就不认师傅这个父亲，只和师母相依为命。
　　傅思存有时候会想，不知道师傅有没有后悔过他当初这个决定。
　　至于梁家声，已经过去了四年，他最终还是原谅了这个人，和对方重新做回了朋友。
　　梁家声其实只是一个被宠坏了，根本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的孩子。
　　“思存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有点怕你。”这是梁家声有一次醉酒后跟他说的话。
　　傅思存笑道：“怕我你还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要是不怕我那还了得？”
　　梁家声醉得站都站不稳还在拼命的摇头。
　　“那是因为那次我实在给我哥骂急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凶过。”梁家声醉成那样，提到这件事好像还心有余悸。“不是，他不是凶，他是……哎呀，你不懂的……反正我跟你说，你给我的感觉，就跟我哥一样。”
　　“我比你小吧？”傅思存扶了他一把。
　　“那就像我大嫂……你跟我大哥真的太像一家人了。”
　　傅思存忽然全身戒备起来。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可是再一看梁家声，这人都快睡着了，的确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是他和梁家荣之间的秘密。
　　在周朗之后，梁家荣还为他介绍过两个人，让傅思存很是烦躁。
　　后面他实在忍不住，借着一点醉意把话跟梁家荣挑明了。
　　“家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懂。可是你真的不用为我费心，真的。”他看着对方的脸，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
　　梁家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却又迅速地染上一层浓浓的悲伤。
　　他伸手摸了摸傅思存的脸，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谢谢……对不起。”
　　那是这四年里他们最亲密的举动。
　　当时梁家荣结婚已经将近两年。
　　外界盛传，梁氏夫妇伉俪情深，琴瑟合鸣。
　　在这个没有个把情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成功人士的今天，梁家荣简直可以称得上最佳模范丈夫的典范。
　　傅思存知道，梁家荣已经尽力在做一个好丈夫。
　　在他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他和梁家荣后面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的数。
　　而且就算见面了，也不会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连手都不曾牵过。
　　这是他们所能坚持的最后的道德底线。
　　至于这种状况何时是个尽头……
　　傅思存看着随着人流走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个人，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就像经历了万水千山，梁家荣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然后毫不迟疑地伸出双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让你久等了。”梁家荣说。
　　傅思存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并没有多久。”他回道。
　　相比于一辈子，四年的确算不上太久。
　　两人上了车，等走到半路，梁家荣忽然问了句“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傅思存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他相信梁家荣的为人，也相信他们结束婚姻，肯定不是因为他和梁家荣之间的关系。
　　梁家荣的眼里露出一点笑意，恰好红灯停车，傅思存还正在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看，身体忽然被人拉了一把，然后一个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傅思存简直吓得魂飞魄散，甚至都忘了这应该算是他和梁家荣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吻。
　　等回到家，他才发现，即使沉稳内敛如梁家荣，也会有狂野冲动的一面。
　　刚一进门，他就被对方抵到了门后的墙上深吻。衣服在接吻的空当就被扯了下来，他